陜西省中醫(yī)藥研究院(西安，710003)

焦振廉

《心太平軒醫(yī)案》成書與版本考略

陜西省中醫(yī)藥研究院(西安，710003)

焦振廉

《心太平軒醫(yī)案》為清乾隆中期至道光初蘇州醫(yī)家徐錦的醫(yī)案選集，載案230余則?！吨袊嗅t(yī)古籍總目》著錄有“清黃壽南抄本”、“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等。經(jīng)本文考證，“清黃壽南抄本”實為“民國黃壽南抄本”，“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應(yīng)為“1912年長洲徐氏刻本”。醫(yī)案文辭簡練，風(fēng)格平實，多引《內(nèi)經(jīng)》及唐宋以下醫(yī)家文獻，選方則多常用者，于現(xiàn)今中醫(yī)臨證有借鑒價值。

中醫(yī)醫(yī)案 心太平軒醫(yī)案 中醫(yī)文獻 版本 考證 清代

《心太平軒醫(yī)案》為清乾隆中期至道光初蘇州醫(yī)家徐錦的醫(yī)案選集。徐錦，清代長洲(今屬蘇州)人，字炳南，號澹安，師從顧文煊，醫(yī)名與乃師相侔。其醫(yī)案多數(shù)散佚，今存其子徐珊所選《心太平軒醫(yī)案》，載案230余則?！吨袊嗅t(yī)古籍總目》(以下稱“《總目》”)著錄有“清黃壽南抄本”、“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等。本文茲就其書之成書、版本及相關(guān)問題略作探討。

成 書

徐錦，清代醫(yī)家，長洲(今屬蘇州)人，字炳南，號澹安，約生于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前后，卒于道光四年(1824年)，得年約六十六七歲。徐錦曾孫徐元亮稱“先曾祖奉直公……所著醫(yī)案甚多，皆為及門者攜去。僅存此一卷，延診者十居其九，盡出于伯祖斗南公手選”[1]64，所謂“所著醫(yī)案”應(yīng)是徐錦手書的診治記錄，可理解為醫(yī)案資料，而非已成之書。“皆為及門者攜去”一句引人思考，“及門”即弟子，典出《論語·先進》，問題是“及門者”能將乃師的“醫(yī)案”攜去，必在其人去世之后。今傳《心太平軒醫(yī)案》，乃是徐錦醫(yī)案資料“為及門者攜去”后的“遺珠”。即便如此，仍經(jīng)過“斗南公”即其長子徐珊的“手選”，并非“為及門者攜去”后所遺的全部。

《心太平軒醫(yī)案》所載醫(yī)案有患者追憶當年事者，如陳振揆滯下案后有“追維疇昔，書此以志不忘，世晚陳振揆識”[1]30語，董爽亭氣急痰喘案后有“至今猶感盛德云”[1]36語，亦可證其成書為徐錦身后事。據(jù)此，《心太平軒醫(yī)案》成書不早于清道光四年(1824年)。

徐錦醫(yī)案以“心太平軒”為名，原有出處。按徐錦曾校訂刊行《金匱翼》并為之作序，署為“嘉慶十有八年癸酉三月長洲后學(xué)徐錦書于心太平軒”[2]，則“心太平軒”為書齋名。按《黃庭外景經(jīng)》稱“推志游神三奇靈，行間無事心太平”[3]，后世有用于詩文者，如白居易《初授秘監(jiān)拜賜金紫閑吟小酌偶寫所懷》詩有“便是羲皇代，先從心太平”[4]句，陸游《獨學(xué)》詩有“少年妄起功名念，豈信身閑心太平”句，并自注“《黃庭經(jīng)》：閑暇無事心太平”[5]116。又有《心太平軒庵》詩，自注云“余取《黃庭》語名所寓室”[5]715。徐錦既名其書齋曰“心太平軒”，其醫(yī)案遂以之為名。

版 本

《總目》著錄《心太平軒醫(yī)案》有“清黃壽南抄本”，中國中醫(yī)科學(xué)院、河北醫(yī)科大學(xué)2家圖書館有藏，有“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藏國家圖書館等20余處。筆者所見“清黃壽南抄本”為中國中醫(yī)科學(xué)院圖書館所藏，“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為陜西省中醫(yī)藥研究院圖書館所藏。另有抄本藏遼寧中醫(yī)藥大學(xué)圖書館，未見。經(jīng)初步考證，“清黃壽南抄本”應(yīng)為“1924年黃壽南抄本”，“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應(yīng)為“1912年長洲徐氏刻本”。

1.1912年長洲徐氏刻本

《心太平軒醫(yī)案》1912年長洲徐氏刻本(此下稱“長洲刻本”)為徐錦曾孫徐熙?？?。徐熙，字翰卿，號斗廬子，1912年刊行《心太平軒醫(yī)案》，署為“長洲澹安徐錦著，曾孫熙斗廬氏?？?。該本正文前首頁為吳江陸恢題署的書名，隸書，下鈐“陸恢之印”章，“陸恢”陰文，“之印”陽文，篆書。陸恢，清末民初畫家，吳江人，字廉夫，號狷叟，居吳縣(今蘇州)，作有《雪霽飛泉圖》、《花卉圖》等。次頁刻“壬子春莫雕竟”，雙行居中，有框?！叭勺印奔?912年，“莫”同“暮”，可知該本雕版完成于1912年春末。三、四兩頁為錢寶镕序。錢寶镕，清末武義(今屬浙江金華)知縣，《武義報數(shù)字報刊平臺》(2013年11月1日)載古梁《錢寶镕：清代武義最后一任知縣》一文，提及錢寶镕為《心太平軒醫(yī)案》作序事。錢寶镕序稱徐熙“出其先德澹安先生《心太平醫(yī)案》一卷……寶镕受而讀之，而知其活人無算也。徐子翰卿將謀諸梓人，蘭室秘藏，永垂不朽矣”[1]序，署為“宣統(tǒng)三年七月”，可知刊行之事始于1911年(辛亥)，1912年(壬子)春末完成。

正文書題下署“長洲澹安徐錦著 曾孫熙斗廬氏校勘”。按武周萬歲通天元年(696年)從吳縣分置長洲縣，二縣同城而治，皆屬蘇州?！伴L洲”二字取春秋吳王闔閭長洲苑之義，《總目》“長洲”作“長沙”，屬形誤。

正文63頁，半頁10行，行21字。案以類聚，皆無題。正文后為徐錦曾孫徐元亮作于咸豐元年(1851年)的后序，稱徐錦“所著醫(yī)案甚多，皆為及門者攜去。僅存此一卷，延診者十居其九，盡出于伯祖斗南公手選，凡意見稍與時史不同而有合乎古人者，皆為錄出，公諸同好”[1]64，則徐錦醫(yī)案不止于此。徐元亮無疑藏有《心太平軒醫(yī)案》，于是說“使有余貲，必當付之剞劂，庶不致湮沒曾祖之芬芳也”[1]64，但終未如愿，其書“付之剞劂”，由同為徐錦曾孫的徐熙在60余年后變?yōu)閷崿F(xiàn)。

徐元亮后序之后為《梧桐鄉(xiāng)民汪星源校勘》。汪星源為徐熙的朋友，家藏徐錦所刻《金匱翼》心太平軒刊本20年。徐熙刊行《心太平軒醫(yī)案》，贈予汪星源2冊，后者以朋友之誼則對“內(nèi)中間有誤字，均表而出之，以免毫厘千里之失”[1]64，并列為?？北?，先以頁數(shù)、行數(shù)、字數(shù)定誤字所在，繼以“原本”表其正字，后以“誤刊”指其訛字，如第6頁第19行第9字“原本”應(yīng)是“椒”(椒目之“椒”)，被“誤刊”為“淑”。至于其所據(jù)“原本”，是其人所藏《心太平軒醫(yī)案》的另一抄本，還是徐熙將刊行所據(jù)的底本轉(zhuǎn)于其人并托其?？保褵o從得知。

2.1924年黃壽南抄本

中國中醫(yī)科學(xué)院圖書館所藏《心太平軒醫(yī)案》著錄為“清黃壽南抄本”(此下稱“壽南抄本”)，封面題“心太平軒醫(yī)案”，鈐“善乙”章，“中醫(yī)研究院圖書館藏”章。無錢寶镕序。正文首頁書題下署“長洲澹安徐錦著 曾孫熙斗廬氏?？?，下鈐“黃氏壽南”方印一枚，篆體陽文。

正文凡63頁，半頁10行，行21字，與長洲刻本同。字工筆，有隸書意。比較壽南抄本與長洲刻本，可發(fā)現(xiàn)二本正文內(nèi)容及頁數(shù)皆同，每半頁行數(shù)同，每行字數(shù)亦同，正文后皆有徐元亮《心太平軒醫(yī)案后序》。所不同者如下：其一，長洲刻本有錢寶镕序而壽南抄本無。其二，長洲刻本后的《梧桐鄉(xiāng)民汪星源?？薄钒ㄐ？北砗透接?，壽南抄本僅有附記，無?？北?。其三，長洲刻本終于《梧桐鄉(xiāng)民汪星源?？薄罚瑝勰铣驹谄浜笊杏行炜?徐錦之孫，徐熙之父)同治二年附記2條，同治六年附記1條。同治六年附記后有“先曾祖奉直公，姓徐氏，諱錦，字炳南，號澹安，長洲人也”[6]65文字一行，應(yīng)是徐錦曾孫輩所題，唯未署名氏。其四，壽南抄本有黃壽南附記2條，字體較小，其一云“徐康，號子晉，能書畫，醫(yī)其世業(yè)，識古器，往來于當?shù)?，蓋翰卿兄之翁，識其名，壽未與謀面”，署為“七十六歲甲子杏月記”[6]64。

按黃壽南精書法，好醫(yī)學(xué)，尤喜抄醫(yī)書，《總目》著錄有《黃壽南抄輯醫(yī)書二十種》，藏中國中醫(yī)科學(xué)院圖書館，抄輯時間為清同治九年(1870年)至1914年，其中第11、12種分別為徐錦之師顧西疇的《顧西疇城南診治》與《顧西疇方案》?！额櫸鳟牱桨浮非坝行⌒?，署為“宣統(tǒng)庚戌二年秋八月”[7]1，時在1910年。小序后《顧公小傳》署為“乙卯夏四月仙誕后二日壽南再記時六十七歲”[7]2，已是1915年。據(jù)此，《心太平軒醫(yī)案》黃壽南附記“七十六歲甲子杏月記”時，已是1924年農(nóng)歷二月，因此《總目》著錄之“清黃壽南抄本”實為“1924年黃壽南抄本”。又，長洲刻本中的誤字在壽南抄本中或不誤，如第6頁19行“椒目”的“椒”作“淑”，壽南抄本作“椒”；或誤而后改，如第24頁第7行“平旦”的“平”作“早”，壽南抄本雖作“平”，但據(jù)“早”字涂改為“平”的痕跡明顯。兼之書題下所署“長洲澹安徐錦著，曾孫熙斗廬氏校刊”，與徐熙刻本同。據(jù)此，“壽南抄本”的正文系據(jù)“長洲刻本”抄錄并據(jù)《梧桐鄉(xiāng)民汪星源?？薄犯恼`字而成。

綜上，《心太平軒醫(yī)案》早先以抄本形式流傳，至1912年始有刻本，即“1912長洲徐氏刻本”，為徐錦曾孫徐熙所刻。《總目》著錄之“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沙”為“洲”字之誤?！犊偰俊分浿扒妩S壽南抄本”應(yīng)為“1924年黃壽南抄本”，其正文系黃壽南據(jù)“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抄錄而成，時間不早于1924年。

醫(yī)案及眉批

《心太平軒醫(yī)案》載案230余則，入選標準為“凡意見稍與時史不同而有合乎古人者，皆為錄出”[1]64，可見是精選之案。且文辭簡練，風(fēng)格平實，無鋪張詭誕之瑕，診治多引《內(nèi)經(jīng)》原文為據(jù)，于唐宋以下醫(yī)家亦多征引。選方則多常用者，如旋復(fù)代赭湯、附子理中湯、六君子湯、逍遙散等，且用藥輕簡，如霍亂用黃連溫膽湯去草、枳，加決明、菊炭，冬溫用梔豉湯合二陳去草，加杏、桑葉、枳殼，而收效則確。霍亂篇有案稱“葉眉壽有云，夏秋感癥似瘧，最屬淹纏”[1]22，應(yīng)自《臨證指南醫(yī)案》卷五“感癥似瘧，總當以感癥之法治之……夫暑與濕為熏蒸黏膩之邪也，最難驟愈”[8]語化裁而來，肝火案則用葉氏人參固本丸加減，可知受葉天士影響?；颊咭援?shù)貫橹?，有?yīng)邀往外埠者，其間亦見顯宦，如曾任兵部尚書、伊犁將軍的玉麟等。

《心太平軒醫(yī)案》長洲刻本無眉批，壽南抄本有眉批70余條。內(nèi)容或介紹人物，如“雪帆，名懋恬，江西人，其弟名懋珩，曾官長洲令”[6]16；或評價文獻，如“晉皇甫謐《甲乙經(jīng)》可繼《素問》、《靈樞》二經(jīng)，較《湯液本草》、《中藏經(jīng)》實勝，蓋二書實偽作也”[6]18；或稱贊醫(yī)術(shù)，如“能用此等方法，不愧名入府志”[6]3；或點明方藥，如“本事真珠母丸：珠母、當歸、熟地、人參、棗仁、柏仁、犀角、苓、沉香、龍齒”[6]33；或解釋藥名，如“舉卿古拜，反切荊芥二字”[6]52；或提點經(jīng)穴，如“脾經(jīng)，公孫在足大指上近太白”[6]7；或追憶舊事，如“庚申之劫，敝庭朽毀過半，而此額巍然廑存”[6]26；或解說治法，如“此火生土法，益火之源也”[6]32；或補敘他案，如“霍亂”第八案批“憶去年夏間，治一親戚家老媼，年六十八歲，初乃中暍，后咳嗽痰多，熱不退，無汗口渴，神志不慧，已二旬余，百計無效。后用百合知母湯，服至六七劑，熱方退而神清，調(diào)理半月始痊。此正合古人百脈一宗之旨”[6]19；或指示預(yù)后，如“失血”第一案批“失血癥咳嗽必死，不論多少，喉中有竅，則咳血殺人”[6]38?？傊娣备?，題者多不可考，明確為徐錦后人所題的僅有數(shù)條?！笆┟扇浮睘椤缎奶杰庒t(yī)案》中數(shù)量不多的徐錦自述醫(yī)案之一。施蒙泉即施源，蘇州吳縣人，字環(huán)君，號蒙泉，乾隆間舉人，曾任舒城(屬安徽)知縣，歸鄉(xiāng)后設(shè)帳授學(xué)，從游者眾。徐錦曾為之診病，也可能從之學(xué)，因而該案眉批云“名源，先君之師”[6]45，為徐錦之子口吻。全書首案“昆邑某翁中風(fēng)案”，眉批云“清溪世丈為大父及門之首”[6]1，為徐錦之孫口吻。“舒鐵云淋濁案”有敘事性批語，署為“康附記”[6]62，明為徐錦之孫徐康所撰?！案曛?，敝庭朽毀過半，而此額巍然廑存”[6]26，亦為徐錦后人口吻。

《心太平軒醫(yī)案》案以類聚，并無篇題，壽南抄本于各類首案天頭處題寫病證名，如中風(fēng)凡8案，于首案天頭處題“中風(fēng)”二字等，實際上可當各篇之題。

另，令人疑惑的是，“壽南抄本”的正文既依“長洲刻本”抄寫而來，那么“長洲刻本”所無的眉批與附記從何而來？若這些眉批和附記出于黃壽南所藏的另一抄本，黃壽南緣何不用己藏之本，反倒要照徐熙?？瘫局爻煌ǎ踔翆}下所署的“長洲澹安徐錦著，曾孫熙斗廬氏校刊”也照抄不誤呢？或仍待探討。

結(jié) 語

《心太平軒醫(yī)案》為清代蘇州醫(yī)家徐錦的醫(yī)案選集，由其長子徐珊“手選”編定?！靶奶杰帯睘樾戾\書齋名，遂用于其書之命名。“心太平”三字出于《黃庭外景經(jīng)》，后人詩文有用為典故者?！吨袊嗅t(yī)古籍總目》著錄有“清黃壽南抄本”、“1912年長沙徐氏刻本”等。經(jīng)考證，“清黃壽南抄本”的抄錄時間不早于1924年，實為民國抄本?！?912年長沙徐氏刻本”之“沙”字誤，應(yīng)為“1912年長洲徐氏刻本”，系徐錦曾孫徐熙?？?，為該書現(xiàn)在所知最早的版本。全書載案230余則，為精選之案。文辭簡練，風(fēng)格平實，多引《內(nèi)經(jīng)》原文為據(jù)，于唐宋以下醫(yī)家亦多引用，選方則多常用者，于現(xiàn)今中醫(yī)臨證有借鑒價值。

[1] 清·徐錦.心太平軒醫(yī)案[M].徐熙校刊本.蘇州，1912：序，22，30，36，64.

[2] 清·尤怡.金匱翼[M].清刻本(宏道堂藏版).徐序1.

[3] 黃庭外景經(jīng)[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4.

[4] 彭定求.全唐詩[M].北京：中華書局，1960：5039.

[5] 錢仲聯(lián).劍南詩稿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116，715.

[6] 清·徐錦.心太平軒醫(yī)案[M].黃壽南抄本.蘇州，1924：1，3，7，16，18，19，26，32，33，38，45，52，62，64，65.

[7] 黃壽南.顧西疇方案[M]//黃壽南抄輯醫(yī)書二十種.蘇州,1915：1，2.

[8] 清·葉天士.臨證指南醫(yī)案[M].上海：上?？茖W(xué)技術(shù)出版社，1959：349.

Writing and Versions: Textual Criticism on Xin Tai Ping Xuan Yi An

JIAO Zhen-lian

(Shaanxi Provincial Institut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Xi′an 710003, China)

There have been over 230 medical cases inXinTaiPingXuanYiAn. The book is written by Dr. XU Jin in Suzhou from the middle period of Emperor Qian Long to Emperor Dao Guang in the Qing dynasty. In the index ofZhongGuoZhongYiGuJiZongMu, there have existed records of manuscripts by HUANG Shou-nan in the Qing dynasty, XU′s craving manuscript in Changsha 1912. In this paper, textual criticism proved that the former one is actually HUANG Shou-nan′s manuscript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and the later should be XU′s manuscript in Changzhou 1912. These medical cases own the concrete, natural writing style, citing fromNeijingand doctors′ works in the Tang dynasty and the Song dynasty. The prescriptions are common used with value of references in current medicinal practices.

medical cases;XinTaiPingXuanYiAn; Chinese medicinal literature; versions; textual criticism; the Qing dynasty

2015年中醫(yī)藥行業(yè)科研專項“中醫(yī)藥傳統(tǒng)知識與技術(shù)挖掘示范研究”(編號：201507006)

R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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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 4737(2016)06- 0010- 04

2016- 09-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