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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名人的打麻將風格
麻將作為一種實戰(zhàn)性很強的娛樂工具,要求游戲者一定要有兵家的思想。在游戲中,如調張,疑牌不打,隔巡如生張等都融入了兵家思想,至于在游戲中的猜牌估張等現象,無不體現了游戲者的斗智斗勇。也難怪人們形容麻將場就是“戰(zhàn)場”。
通曉麻將的都知道,麻將的舍牌要根據牌面和牌桌上的變化來制定對策及戰(zhàn)略戰(zhàn)術,做到看上家、防下家、盯對家。
看上家。也就是應看明白上家打出什么樣的花色牌,吃起、碰起什么花色的牌。因為他所吃、所碰之牌,即是他手中需要的花色;打出的牌,也是你可以吃起、碰起的花色。這樣,你可判斷出你自己應保留什么樣的花色,才有迅速吃、碰牌的機會。如果你手中的花色,也是上家想留存、沒有舍出來的,自然你就沒有辦法靠吃碰牌來迅速組合手中牌陣了。
防下家。與看上家相反,下家正想靠你手中打出的牌來判斷自己手牌中的去留。若你要出的牌,多是下家正想吃起的,那他當然就會很快地吃成一副一副的牌攤開亮出,并且叫聽。故在打牌時,盡量不使下家能吃上自己舍出去的牌,就成了十分重要的思考內容。
盯對家。既看上家、防下家,也必須盯住對家,這樣三家人需要什么花色的牌,甚至可能需要什么牌點也在你預料之中,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對于自己,要做什么花色的牌,成什么樣的和對自己有利,必須考慮周密,這樣才能一舉成功。
有人說“麻場如戰(zhàn)場”一點也沒錯。“四四方方一座城,東南西北四個人”,兩兩相對,卻是各自為戰(zhàn),在打麻將的過程中,人們相互之間互相防范。上家打了什么牌,你要清清楚楚地記著,留好手里的牌,等待機會吃、碰他的牌;而下家打了什么牌,你更要揣摩仔細,防止給他吃、碰的機會。總之,你的目的是讓自己利益最大化,同時讓別人撿不到便宜,但在某一方做極大的牌時,另三家又可暫時聯(lián)合起來共同阻止其得逞。這些特點和古代聯(lián)眾抗衡等兵家思想不謀而合。
與撲克不同的是,麻將的打法幾乎可以歸納為一種。盡管各地的具體打法各有不同,存在一些細微的差異,然而這些差異卻不是根本性或原則性的。有人說打麻將即是進行一場博弈是完全恰當的:一個麻將活動是由四個玩家參與的,博弈中稱為參與人(局中人);每個玩家,即參與人,通過理性地選擇策略,即吃牌或抓牌、組合牌型、出牌等來實現目標,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的利益與自己的行動(出牌)和其他人的行動存在關聯(lián)。因此,麻將博弈是有四個參與人的博弈。博弈論對各種博弈進行了分類或者定位,有零和與非零和、合作與對抗、靜態(tài)與動態(tài)的不同對局。打麻將是什么樣的博弈對局呢?
首先,麻將活動是零和的博弈。因為,在任何一場麻將游戲中,贏的人所贏的錢數和輸的人所輸的錢數為一常數,即為零。其次,麻將按其性質而言屬于非合作性的博弈。說它是非合作性博弈,因為參與人之間不能形成行動協(xié)議(除非作弊)。再次,麻將活動是動態(tài)的博弈,并且這個動態(tài)博弈為有限階段的,因為麻將活動中參與人的行動有先后之分,并且后行動的人進行行動決策時,能夠在觀察到先出牌的人的牌后行動。這個動態(tài)博弈中,參與人的行動次數為有限步,即任何一個麻將活動能夠在有限步內結束,這個有限步是參與人能夠預知的。
假定一副麻將由“條”、“萬”、“筒”3種花色(簡稱為“正牌”),和“東”、“西”、“南”、“北”、“中”、“發(fā)”、“白”組成(簡稱為“雜牌”);忽略各種“花”。那么,3種“正牌”每種有4x9=36張牌,7種“雜牌”共有7x4=28張牌。這樣,一副牌共有36x3+28=136張牌。當每人抓完13張而形成一把牌之后,剩下的牌數為136-13x4=84張。那么,一場麻將博弈最多的可能步驟為84步。
而出牌的策略卻是千變萬化的。任何一局牌中任何人在抓牌開始時無法預測自己將抓到何種組合的牌,抓牌結束后他也無法猜測到其他人手里的牌是什么樣的組合。任何人一局中比賽4個人拿到的牌的組合則是天文數字了。每個參與人對他人的牌無法預測,而只能對自己和他人誰將和牌的可能性作出判斷。因此,麻將又是不完全信息的動態(tài)博弈。
麻將本身的文化魅力以及它的博弈樂趣已受到無數國人的喜愛。麻將也已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一種休閑娛樂活動。其實,不光是普通人,一些青史留名的棟梁或者脊梁一般的人物也都是麻將的忠實“粉絲”,這足以證明麻將長久以來對國人的影響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想象。
梁啟超頭頂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史學家、文學家一長串光環(huán)的梁啟超是近代中國歷史上屈指可數的一位百科全書式的人物,而他對麻將的執(zhí)著在同時代的人中間可以說無能出其右者。據說他從歐洲出席巴黎和會回國后不久,有學界朋友來請他去做講演,一貫急公好義的梁啟超正準備答應,但掐指一算卻又當即搖頭推卻,說:“不好意思,你們訂的時間我恰好有個四人功課。能不能另定個時間?”來人不解,他忙解釋說就是有朋友約了一起打麻將。坊間傳說他牌藝超群能夠迅速和牌,而且為了應對人多人少的情況,發(fā)明了麻將的三人與五人玩法。梁啟超說自己“只有讀書可以忘記打牌,只有打牌可以忘記讀書”,但他并沒有因為玩牌耽誤忘記工作,他很多針砭時弊的社論文章反而大都是在麻將桌上完成的。
辜鴻銘1913年與印度最著名的詩人泰戈爾同時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的辜鴻銘,學貫中西,精通英文、法文、德文、拉丁文、希臘文、馬來文等九種語言,獲得了哲學、理學和文學等十三個博士學位,是清末民國初年名氣最大的怪杰。辜鴻銘一生嗜好麻將,但牌技太差十打九輸,所以被人送了個“光緒(光輸)皇帝”的綽號。他有一次與朋友玩牌,難得拿了一手好牌,本來以為終于可以大殺三家贏一回,結果直到別人和牌他都還沒有能夠聽牌。大家覺得奇怪,幫他理牌檢查才發(fā)現他少了一張牌成了“相公”。眾人找來找去最后看到這張牌在辜鴻銘的嘴上叼著,原來他太緊張,打牌時不自覺地把牌當成了雪茄,放到嘴上叼了起來。
胡適大名鼎鼎的胡適也喜歡打麻將,但牌技一般,經常輸牌,所以平時輕易不愿落座,三缺一十萬緊急時也要人反復勸說才勉強答應湊個角。興許是知道自己牌藝不精,所以胡適特別喜歡看人玩麻將,而且非常有癮??辞f家,說對家,猜出牌,品斷牌,點輸贏,常常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津津有味,哪怕通宵達旦,也非要看出個結果來,否則決不鳴金收兵回房。胡博士對麻將有個極其經典的評價——“麻將里有鬼”。作為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的領袖和旗手,早在師從實用主義哲學大師杜威之前,他就已經是一個無神論者了,得出如此結論,可見他對麻將的心的確非常人可比。
孫殿英有一則蔣介石中原大戰(zhàn)用麻將勸降東陵大盜孫殿英的故事。說的是蔣馮閻1930年中原大戰(zhàn)時,孫殿英手握重兵,雖然表面上站在馮閻陣營,但實際上卻各不相幫坐山觀虎斗,意圖待價而沽,漁翁得利。為了讓孫殿英投到自己麾下?lián)魯κ?,蔣介石專門把孫殿英請到南京,又是封官又是許愿,希望他能反戈一擊。但孫殿英諱莫如深,一直沒有明確表態(tài)。蔣介石打聽到孫殿英喜歡打麻將,而且喜歡用麻將相人,于是決定和孫殿英搓一把麻將,徹底弄清楚他的底牌。蔣介石早年混跡上海灘十里洋場,對打麻將自然駕輕就熟。幾圈下來,他面前贏的籌碼已經堆成了小山,而孫殿英上座之后還一直沒有開和過。蔣介石瞟一眼孫殿英,看似不經意地說道:“魁元(孫殿英字)兄的胃口大得很吶,難道非要和滿貫嗎?”孫殿英嘆了口氣,一副不得已的表情:“哪里哪里。這清一色,全求人,還要自摸,一輩子恐怕也遇不到一回?!笔Y介石何等人物,馬上明白了孫殿英的意思:清一色是指孫殿英的部隊不能摻沙子安插外人,全求人則是要蔣介石提供全部軍餉和武器,自摸表示必須由他孫殿英全權指揮部隊。這時,陪太子攻書的顧祝同剛好打出一張紅中,蔣介石下面已經碰了白板和發(fā)財,他嘿嘿一笑,開底牌:“三元會。這副牌就送給孫軍長做個見面禮吧。”孫殿英慌忙站起身,滿面笑容地表示感謝,一場改變戰(zhàn)局的默契就此達成,因為蔣介石在這里用麻將告訴了孫殿英,他提的所有條件一概應允。
劉斐曾經的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劉斐原來是國民黨高官,當了十多年的參謀次長,1949年作為蔣介石派出的和談代表團主要成員到北平與共產黨談判。其間,解放軍百萬雄師過長江,徹底摧毀了蔣家王朝,使得劉斐等尚在北平的國民黨和談代表成天忐忑不安,去留兩難。一天,毛澤東設宴招待他們,劉斐是湖南醴陵人,與毛澤東家鄉(xiāng)湘潭是鄰縣,他借機和毛澤東談起了興趣愛好,并乘著興頭問道:“潤之先生會打麻將嗎?”毛澤東用湖南話回答:“曉得些,曉得些?!眲㈧尺M一步試探道:“那您是愛打清一色呢,還是喜歡打平和呢?”毛澤東微微一笑,大聲說:“平和,平和,只要和了就好?!泵珴蓶|的回答頓時打消了劉斐郁結多日的疑慮,看似無關輕重的麻將問答,卻促使了他拋棄蔣介石堅定地站到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黨人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