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巧玲

(周口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河南 周口 466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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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探析

麻巧玲

(周口師范學院 外國語學院,河南 周口 466001)

摘要：采用案例研究法探究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所選案例為蘇童小說《我的帝王生涯》和葛浩文的譯本My Life as Emperor。搜集原文中所有的專有名詞和相應譯文,找出共性和差別,再針對個別專有名詞進行數據分析,歸納出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有零文外注釋、轉換、音譯、意譯、音意結合等。

關鍵詞：文學作品;專有名詞;英譯方法

一、研究簡介

無論是漢英翻譯還是英漢翻譯,都會出現專有名詞,因此專有名詞的翻譯是翻譯過程中重要且不可避免的一環(huán)。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文化水平不斷提高,越來越多的中文作品被譯成外語,走出國門,承擔著傳播文化的任務,文學作品尤其如此。本文以蘇童《我的帝王生涯》[1]及其英譯本MyLifeasEmperor[2]為藍本,搜集原文中的專有名詞,根據其所指事物進行分類,探討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

在搜集資料的過程中,筆者發(fā)現,對于專有名詞的英譯,前輩們更傾向于關注實用層面。如夏廷德、馬志波編著的《實用新聞英語翻譯(英漢雙向)》第二單元第三章“新聞專有名詞的英譯與回譯”[3]，管新平、何志平編著的《漢英等效翻譯》第17節(jié)“專有名詞的英譯”[4]?！稘h英等效翻譯》一書中所舉例子多為實用英語范疇,如人民日報、長安街、中秋節(jié)、中國科學院、第二屆中國(深圳)國際文化產業(yè)博覽會交易會、第14屆中國哈爾濱經濟貿易洽談會、長江等。還有一些實用英語翻譯教程的附錄中附上了相關專有名詞的譯文,如姜秋霞編著的《實用外事英語翻譯》[5]和譚寶全編著的《英語中高級口譯考題攻略》[6]。關于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筆者僅查到了黃國文編著的《翻譯研究的語言學探索：古詩詞英譯本的語言學分析》[7]一書。雖然黃國文探討的是中國古詩詞中專有名詞的英譯,詩詞雖屬于文學作品,但有其特殊性,如字數限制、押韻要求等。鑒于所選案例(小說)與詩歌之間的巨大差異和詩歌本身所具有的特殊性,本文不探討我國詩歌中專有名詞的翻譯方法。

采用案例研究法,所選案例原文是蘇童的小說《我的帝王生涯》,小說背景是中國古代。我國古代用詞考究、內涵豐富,因此其中的專有名詞承載著更多文化信息,更具有代表性。所選譯本是Faber and Faber公司于2005年出版的MylifeasEmperor,譯文作者是美國著名的漢學家葛浩文。葛浩文曾將多部具有影響力的中文作品譯成英文,進而將中國文化推介到西方,是經驗豐富的譯者。同時,葛浩文的母語為英文,他不僅是譯者,也是譯文讀者的代表。因此,本文所選案例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有研究價值。

《國際英語深層語法》[8]將專有名詞定義為特指的某一類事物中的某一個體所獨有的外延符號,并將專有名詞分為15類:敬稱名、人姓名、國家或地區(qū)名、族人名、語言名、地理名、時間名、機構名、文書名、事件名、網站名、品牌名、宗教名、學說名和擬人名。根據王國棟對專有名詞的定義和分類,結合具體研究案例,專有名詞可定義為:指稱某一特定人物、物件、物質和無形事物的專門詞語。同時將所研究的專有名詞分為以下幾類:人名、地名、職能部門、官職頭銜、宮殿居所、星辰名稱。

二、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

對比原文和譯文,筆者搜集出《我的帝王生涯》中有代表性的專有名詞作為研究對象。這些專有名詞包括人名、地名、職能部門、官職頭銜、宮殿居所、星辰名稱。以搜集到的數據為基礎,對比分析后,將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總結如下。

(一)零文外注釋

在文學作品中,有的專有名詞負載大量文化信息,如古代宮殿名稱青鸞殿、德奉殿、繁心殿、迎春堂等。除了指稱皇族居住或辦公場所外,還有豐富的文化內涵,體現出人們內心的期望,也側面反映出居住者的身份、地位、性格、所從事工作等。對于這類看似“不可譯”的詞語,譯者往往會考慮求助于注釋法,希望通過注釋使譯文讀者透徹理解其中的文化內涵。正如劉玲、馬蕾蕾等所述:需要譯者“使用注釋法,在譯文中增加背景或解釋介紹來精準地闡釋原文信息,才能達到理想的翻譯效果”[9]。注釋分為文內注釋和文外注釋。顧名思義,文內注釋是指在文內簡潔地以同位語形式對所翻譯內容進行解釋。如,在MyLifeasEmpire中對“玉如意”的翻譯是jade ruyi, the symbol of power。這樣的方式既能使讀者理解原文中“玉如意”的含義,又不會打斷閱讀過程而使讀者喪失閱讀樂趣。但是文內注釋一般有字數限制,文外注釋的篇幅則相對靈活,或長或短。盡管如此,筆者依然認為,翻譯文學作品中的專有名詞時,應舍棄文外注釋,原因如下:

從譯者和出版商角度來看,葛浩文的譯本MyLifeasEmpire共290頁,縱觀全書,沒有一處文外注釋,這直接說明了葛浩文對于文外注釋的態(tài)度和選擇。這一譯本由Faber and Faber出版。Faber and Faber成立于1929年,是英國一家獨立的出版公司,出版過多部著名的文學作品,其中包括多部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品。葛浩文的譯本最終被Faber and Faber選擇出版,說明該出版社的編輯也傾向于選擇零文外注釋的譯本。

從讀者角度考慮,Faber and Faber是一家出版社,出版社出版一部作品,不僅會考慮譯文質量,也會考慮作品的銷量,而銷量一部分取決于讀者的閱讀取向,所以出版社的出版選擇也側面說明了讀者的選擇傾向。此外,閱讀文學作品時遇到長段文外注釋就像看英文電影,時不時出現在屏幕上方或下方的大段字幕注解,觀影樂趣瞬間打了折扣。筆者不是以英語為母語的讀者,但是閱讀譯成漢語的文學作品時,即使有詳細的文外注釋,也不會逐條仔細閱讀。如果說文學無國界,那么閱讀感受應該也沒有國界,相信以英語為母語的讀者閱讀譯為英語的作品時,也有相似的感受。無可否認,文外注釋可以更詳細、更具體地對文化信息豐富的專有名詞進行解釋,但是卻給讀者造成很大閱讀負擔和心理壓力。此外,如果讀者對某一陌生的術語產生興趣,在互聯網發(fā)達的信息時代,即使沒有長段文外注釋,讀者也能夠詳細了解這一術語及其背后的文化內涵。

綜上所述,葛浩文的譯本中并無任何文外注釋,體現了譯者個人的翻譯策略;這一譯本由權威出版社選擇出版,除了直接說明出版社的選擇傾向外,也側面反映了讀者對于譯本中注釋問題的選擇,讀者更傾向于閱讀不含文外注釋的譯本。對于未來從事中文作品英譯工作的譯者來說,這也是一種很好的啟發(fā)。因此,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英譯方法首先是避免文外注釋,使讀者獲得更多閱讀樂趣,也為讀者留出更大探索空間。

(二)轉換

相比普通名詞和其他詞類,專有名詞對上下文的依賴性較小,獨立性相對較強。因此,表面看來,專有名詞的理解和翻譯似乎沒有太多轉換的可能。但是分析所研究的案例發(fā)現,原文《我的帝王生涯》中,“燮王”一詞中共出現119次,其中有17次沒有直接譯為像Emperor, the Emperor of Xie, Xie Emperor這種與emperor相關的詞或詞組,而是進行了轉換,占14.2%,比例較大,不容忽視。

筆者以“燮王”一詞為例進行歸納分析,認為專有名詞的轉換主要包括以下幾種情況。

1.承接上下文轉換

由于英漢兩種語言在結構和表達習慣上的差異,漢語會反復表述同一個詞語,而英語則主張語言簡潔。因此,在翻譯時,有些專有名詞會承接上下文省略或以代詞等代替。這樣既可以有效傳遞信息,又保證了語言的簡潔性特征,大大提高了譯文在文化交流層面的效率。從讀者的角度來看,專有名詞承接上下文轉換后,更符合譯文讀者的閱讀習慣,因而能夠更連貫地將故事情節(jié)聯系起來,也能更充分地領略原著風采。如:

我討厭死者,即使死者是我的父親,是統(tǒng)治了燮國三十年的燮王。

譯文：I despised the dead man, even though he was my father and had ruled the Xie Empire for thirty years.

如果不轉換,直接將專有名詞譯為Xie Emperor,譯文將是:I despised the dead man, even though he was my father and the Xie Emperor who had ruled the Xie Empire for thirty years。

這個版本的譯文在用詞字數上比葛式譯文多了4個詞,多出的4個詞也使句子結構變得更加復雜(多了一個定語從句),但是所傳遞的信息量并沒有任何變化。從這個角度看,除了用詞更多、句子結構更復雜之外,這種譯法并沒有為譯文增彩。因此,承接上下文對專有名詞進行必要轉換,不失為兼顧信息傳遞和語言簡潔性的好方法。

2.根據詞語搭配轉換

同一個專有名詞,與不同的詞語搭配,譯法也會隨之不同。以“燮王”為例,字面看來,同樣是“燮王”,但是“燮王的母后”“當燮王”“燮王的金玉之身”等短語的譯法卻各不相同。根據詞語搭配以及表達重心轉換專有名詞的譯法,能夠使譯文更加生動傳神,更好地表現原文的精髓。以下是《我的帝王生涯》中“燮王”一詞的搭配轉換及相應分析。

燮王的母后Empress Dowager of Xie

這個專有名詞的上下文是“你只配做豆腐,不配做燮王的母后”。如果不轉換,將其譯為mother of the Xie Emperor,由于中英文化差異,可能會造成誤解。母親是既定事實,深究起來,并不存在配或不配的問題。但是葛式譯法則突出了這一身份的重要性,整個句子的邏輯也更加嚴謹。

當燮王take over the Xie throne

成為燮王ascend to the throne

如果將這兩個短語譯成be Emperor和become Emperor,語言不夠生動靈活。用throne表達,則能更好地體現登上王位不易,進而體現王位的重要性,也更契合小說的故事情節(jié)——兄弟爭奪王位。

燮王的金玉之身Imperial person

燮王龍儀紫氣Imperial Dragon purple aura

用imperial代替Xie Emperor,凸顯了燮王的尊貴地位；如果加上Xie Emperor,不僅會使語言生硬,也會使譯文語句顯得贅余,與英語用語簡潔的特點相悖。

燮王的傳位Xie throne

詔傳的大燮王heir to the Xie throne

這兩個短語更強調“王位”這層意思,用emperor則無法體現這一深層含義。因此需要根據搭配轉換,改用throne表達。

3.根據語體和場合轉換

交流時,場合不同、身份不同,措辭也隨之發(fā)生變化。專有名詞“燮王”有其特殊性,提及時,尤其在對話中,需要根據語體進行必要的轉換。當然,其他專有名詞也會有具體的語體要求,要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分析,翻譯時合理轉換。在所研究的案例中,有三處對話提到了“燮王”,三次對話都進行了相應的轉換,改用尊稱Your Majesty或以第三人稱代詞he/him指代,體現對燮王的尊敬。如:

如今燮王旨意一夕三變……

Changing your mind, Your Majesty...

(三)音譯

由于專有名詞的特殊性、唯一性以及專有名詞所蘊含的豐富的文化含義,翻譯專有名詞時,音譯法不可或缺。《我的帝王生涯》是一部敘事小說,這類題材中人名、地名出現頻率很高,屬于高頻詞。葛浩文的譯本My Life as Emperor中,對絕大多數人名、地名的翻譯方法都是音譯法。下文根據搜集到的數據,對文學作品專有名詞音譯的作用和意義、葛浩文翻譯時采取的具體音譯方法及其適用范圍展開分析討論。

1.文學作品專有名詞音譯的作用和意義

肖家燕、夏錫華主編的《新編英漢翻譯教程》對音譯法的定義和作用有如下論述:“音譯法是根據源語語音進行翻譯的方法。……在中西文化交流中,漢語的很多詞語慢慢滲透到其他語言中,成為其他語言的借詞。這些借詞不僅宣傳了中國文化,也豐富了語言詞匯,促進了民族間的文化交融?！盵10]從文化滲透角度看,文學作品中某些人名、地名出現頻率較高,而且和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關系密切。一方面,為了跟上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讀者會有意識地記住某些地名。如果采用音譯的方式翻譯這些地名,譯文讀者閱讀時,就會更多地受到原文(中文)所在國家的文化熏陶,經過潛移默化的作用,對中文拼音越來越熟悉。在一定程度上,這能夠促進譯文讀者更好地了解中文這門語言的拼寫規(guī)律,從而促進中西文化交流。另一方面,一個人的閱讀動機有很多。但是閱讀外譯作品的讀者,一般來說受教育程度比較高,一部分可能是學術研究人員。這部分讀者屬于一個國家的精英或偏精英人群,對于外來語的接受程度較好,對于音譯成英文的專有名詞抵觸情緒相對較小,因為專有名詞晦澀、陌生而放棄閱讀的概率也較小。一旦這部分讀者因為閱讀音譯成英文的專有名詞,熟悉了中文的拼音拼寫規(guī)律,甚至了解了中文的人名、地名命名規(guī)律,鑒于他們所在的階層和他們的影響力,將更利于中國文化的傳播。相應地,這種形式的文化滲透也更加有效、涉及范圍也更為廣泛。

2.音譯法

這種翻譯方法適用于不含任何通名的地名、人名全名、對人不附加頭銜的稱謂(原文中王子的名字,如端白、端武、端軒等)。關于人名,音譯法不適用于暗含深意的昵稱或綽號,尤其是文學作品中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關鍵人物的稱謂(一般不以常見的姓加名或普通名字的形式出現)，但是這種例外在文學作品翻譯中所占比例很小。筆者參考的版本里,小說原文本共199頁,這是一部虛構的敘事小說,每一章節(jié)中人名出現的頻率大致相等。我們選取第一章,篇幅共69頁,約占全書的1/3。在第一章中,人名共有23個,翻譯時不適宜用音譯法翻譯的僅有“燕郎”和“小娥子”2個詞,所占比例不足10%。在筆者從《我的帝王生涯》這部作品搜集到的全部數據中,這類例外也僅有“小鳳珠”“碧奴兒”“小娥子” “燕郎”4個詞。其中,只有“燕郎”是整部作品的主要人物,對于情節(jié)發(fā)展起到了關鍵性的推動作用。“小鳳珠”“碧奴兒”“小娥子”僅出現了10次左右,不是作品的重點專有名詞。因此,在文學作品中,對不附加頭銜的人名全名(姓加名、根據上下文省略姓)和稱謂,一般采用音譯法。

(四)意譯

郭曉青指出:“只按音譯來翻譯專有名詞會適得其反,達不到較理想的效果?！盵11]而且意義傳達在翻譯中特別重要,翻譯首先要做到傳達意義。英語屬于印歐語系,而漢語則屬于漢藏語系,兩種分屬于不同語系的語言之間的翻譯,很難實現形式上完全對等,更重要的是考慮意義的傳達,因此需要采用意譯法。文學作品中的專有名詞,不僅承載原文文化信息,也承擔了體現文學作品深層內涵的任務。如果盲目將所有專有名詞都音譯為譯文語言,譯文讀者將可能錯過原文作者所表達的豐富內涵,原文的文學色彩也可能因此被削弱。

意譯法適用于文學作品中的宮殿居所名稱、職能部門、官員頭銜、有特殊含義的昵稱、星辰名稱。如宮殿居所:德奉殿(Received Virtues Hall)、清修堂(Cultivation Hall)、錦繡堂(Splendor Hall)、繁心殿(Abundant Hearts Hall)。

指代宮殿居所的專有名詞一般含有美好寓意,旨在表達人們的愿景和情愫。這些專有名詞的重心在于所暗含的意思。如果音譯為Defeng Hall, Qingxiu Hall, Jinxiu Hall等詞,譯文讀者看到的只是某一符號代指的處所,無法深入了解符號的意義,這些美好的宮殿名稱最終只能變成相似而模糊的某種處所,失去了各自的獨特之處。相應地,各個宮殿居所之間的差異和暗含的深意,也無法被譯文讀者領會。另如職能部門:禮部(Board of Ceremonial Rites)、吏部(Board of Civil Service)、兵部(Military Board)、刑部(Board of Punishments)、翰林院(Imperial Academy)；官員頭銜:丞相(Prime Minister)、尚書(Head)、郡王(Duke)、司禮監(jiān)(Chief of Imperial Household)、錦衣衛(wèi)(Imperial Guard)。這些職能部門和官員頭銜采用意譯法來翻譯,可以使譯文讀者更好地了解它們的含義,有助于讀者理解情節(jié)的發(fā)展。有特殊意義的昵稱:燕郎(Swallow)、小蛾子(Little Beauty)、玉鎖 Jade Locket、小鳳珠(Little Phoenix Pearl)、碧奴兒(Azure)；星辰名稱:天狼星(Dog Star)、白虎星(the White Tiger Constellation)。有特殊含義的昵稱,只有通過意譯法呈現給譯文讀者,才能體現出這些昵稱的含義,而這些含義通常有一定象征意義,是文學作品的精華所在。像天狼星、白虎星這類星辰名稱中含有一些兇猛的動物,是我們敬畏上天的一種體現,用意譯法來翻譯,可以使譯文讀者了解我國人民對上天的態(tài)度和認知。

(五)音意結合

這種翻譯方法適用于既含專名又含通名的專有名詞。關于“通名”這一概念,《國際組織南極地名工作研究》一書中明確表示:“建議使用下面為地名通名所下的定義:地名通名:地名中指明所命名地理實體類型的詞,并與當地通用的詞義相同?！盵12]

結合字面意和上述對于通名的定義來看,“通名”是指專有名詞中與其他名詞相同的部分,因此通名一般是普通名詞,不具有唯一性。換言之,某一種特定的語言中,通名本身可以指代多種事物。盡管不同國家的文化存在差異,但是也有共通之處。由于文化的共通之處和通名的普遍性,通名所承載的文化信息較少。要將通名翻譯成另一種語言,一般可以找到相對應的詞語。

葛浩文譯文中采用音意結合法翻譯的例子有:采石縣(Caishi County)、培縣(Pei County)、蓬萊國(Fairy Isle of Penglai)、莞國(the empire of Wan)等；楊夫人(Madame Yang)、皇甫夫人(Madame Huangfu)、蘭妃(Lady Lan)、惠妃(Lady Hui)等。

英語國家也有“縣”和“國”的概念,只不過稱謂不同,英語讀者對于county和empire的認知與中文讀者對于“縣”和“國”的認知基本一致。因此,對通名采用意譯的翻譯方法,能夠很好地拉近與讀者的距離,也能讓讀者更愉快地接受音譯的部分。

當然,既含專名又含通名的專有名詞并不僅是地名、國家名稱,還有一些稱謂和頭銜,如皇甫夫人、孟夫人、楊夫人、蘭妃等。這些稱謂和頭銜里,“夫人”“妃”都是通名,同樣可以采用意譯的方法。而這些專有名詞中具有唯一性的部分——專名,則相應地采用音譯法。

翻譯是能夠有效促進文化交流的活動,專有名詞含有豐富的文化信息,相應地,專有名詞的翻譯質量在一定程度上也決定了文化交流的效率。由于英語的世界性語言身份和定位,譯為英語的中文作品在外譯作品中占很大比重。但是縱觀對于專有名詞譯法的研究,實用性文本研究多,文學作品研究少;英譯漢研究多,漢譯英研究少。鑒于此,以蘇童作品《我的帝王生涯》及其英譯本MyLifeasEmperor為例,展開案例研究,分析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翻譯方法。經過搜集數據、對專有名詞進行分類、分析各個詞語的特點和相應譯文三個步驟,總結歸納出文學作品中專有名詞的翻譯方法有零文外注釋、轉換;音譯;意譯、音意結合。由于研究對象有限,只有一部小說和一個譯本,所能搜集到的數據也極為有限。所得出的結論雖有一定實踐意義,但是仍需進一步推廣論證。希望未來有更多學界精英展開這方面的研究,為中文文學作品英譯增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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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ion of Chinese proper nouns in literary works

MA Qiaoling

(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of Zhoukou Normal University,Zhoukou 466001,China)

Abstract:By case study, the paper studies how to translate Chinese proper nouns in literary works. The case to be studied is My Life as Emperor written by SU Tong and translated by Howard Goldblatt. After collecting proper nouns and corresponding translated versions, finding something those translated versions share and differ, and analyzing specific words and their translated versions, conclusions on how to translate Chinese proper nouns in literary works are drawn: zero note beyond the text; shift; transliteration; free translation; combination between transliteration and free translation.

Key words:literary works;proper nouns;translating methods

DOI:10.13450/j.cnki.jzknu.2016.03.012

中圖分類號：H31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9476(2016)03-0046-04

作者簡介：麻巧玲(1988-),女,河南項城人,助教,碩士,研究方向為英語筆譯。

收稿日期：2015-11-07；修回日期：2015-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