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霞
(杭州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杭州 311121)
?
認知視角下政治語篇的批評話語分析
——以香港“占中”事件為例
張霞
(杭州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杭州 311121)
摘要:新聞媒體通過語言武器操縱讀者的認知心理,影響著一個國家的對內(nèi)、對外形象,在日常生活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從范疇化、概念轉喻、圖形—背景三種基本認知機制出發(fā),對政治新聞報道中語言如何影響受眾的認知進行批評話語分析。語料來自路透社2014年10月25日對香港“占中”事件的報道。
關鍵詞:政治新聞;范疇化;概念轉喻;圖形—背景;批評話語分析
新聞語篇在社會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是人們探視外界的一扇窗口,它主要反映客觀事實。但是,客觀事實本身并不是新聞,被媒體報道出來的新聞是在報道者對客觀事實進行主觀反映之后形成的觀念性的信息。新聞語篇暗含特定的意識形態(tài),是傳播者為了達到一定的社會目的組織起來的,具有隱蔽性。2014年9月28日香港“占中”事件爆發(fā)以來,引起了國內(nèi)外的廣泛關注,尤其是西方媒體對其報道層出不窮。路透社是目前英國最大的通訊社,也是西方四大通訊社之一,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西方國家統(tǒng)治階級的意識形態(tài)。因此,本文選取路透社對該事件的一篇報道,并對其進行認知視角下的批評話語分析,探究報道中語言、意識形態(tài)是如何相互作用、影響受眾認知心理的,旨在提高受眾的批評解讀意識,正確、客觀地認識問題。
一、批評話語分析概述
繼Fowler等人提出“批評語言學”之后,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開始關注與語言相關的社會問題,由傳統(tǒng)的只關注語言結構形式的研究轉向關注社會交際環(huán)境中語言的具體使用。英國社會語言學家Fairclough在其《語言與權力》一書中提出的“批評話語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簡稱CDA)是對“批評語言學”的繼承和發(fā)展,認為“話語”是社會言語活動中具體使用的語言,能夠反映并建構社會現(xiàn)實,兩者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作為分析話語的一種方法,CDA主要通過分析構成語篇的語言形式、內(nèi)容,展現(xiàn)統(tǒng)治階層是如何通過語言進行意識形態(tài)的控制,維護自己權力地位,尤其注重“在分析中對語篇生成、傳播和接受的生活語境和社會歷史背景的考察”。CDA的產(chǎn)生有著深厚的哲學基礎、文學批評基礎和語言學基礎,廣泛吸收了社會學、社會符號學、心理學、認知科學、文體學等學科理論精髓,主要涉及有關民族身份(移民、性別)和社會使用(政治、經(jīng)濟、機構、廣告、媒介等)話語領域。在國外,批評話語分析研究已經(jīng)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代表人物主要有R.Fowler、N.Fairclough、R.Wodak等,他們主要從語篇歷史法、社會文化分析法、社會認知法等不同的分析視角推進該領域的發(fā)展;國內(nèi)的批評話語分析雖然起步于20世紀90年代中后期,但近10年來,不管在理論研究還是應用實踐方面都獲得了豐碩的成果,主要學者有辛斌、張輝、田海龍等。他們從多元化的角度對不同的話語領域進行分析,旨在推動、完善國內(nèi)該領域的研究。
二、批評話語分析——一種分析話語的方法
談及語言、社會的關系,Halliday認為社會是虛擬的符號系統(tǒng),語言是該符號系統(tǒng)中特殊的一員,不僅有自身的組成成分,同時又是構成其他文化符號系統(tǒng)中的一部分。他所建立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不僅僅描述語篇的語言結構,而且試圖從語言具有的概念功能、人際功能、語篇功能去解釋為什么運用這樣的語言結構,這與批評話語分析的研究理念不謀而合。因此,系統(tǒng)功能語法成為以Fowler、Fairclough為代表的批評話語分析的語言學基石。20世紀90年代,批評話語分析更多地吸收社會學和意識形態(tài)批評理論,主張跨學科、跨領域、多視角的研究模式。同時,以van Dijk 和Wodak 等人為代表的一些批評話語分析者開始認識到語言與社會之間并非直接發(fā)生聯(lián)系,其中間環(huán)節(jié)是人的大腦,系統(tǒng)功能語法并沒有涉及“認知”因素,因此,他們強調(diào)由知識、情感和記憶等因素構成的認知狀態(tài)在社會結構和個人行為及話語之間的中介作用。隨著認知科學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研究者將對語篇層次的研究探至語篇背后的認知層次,形成了以認知為取向的批評話語研究,O’Halloran相繼指出認知視角可以幫助批評話語分析更好地闡釋言語生成和理解過程,Chilton也在文章中描述了對認知因素的忽視會成為批評話語分析的一個缺口。國內(nèi)學者張輝、江龍指出,批評話語分析和認知語言學是兩個可以有所融合的研究范式;田海龍?zhí)峁┝艘哉J知為取向,研究批評話語分析的兩種途徑——“認知話語分析”和“認知語境分析”;周紅英則具體從隱喻、注意、構式語法等認知角度,探討了與批評話語分析的內(nèi)在關系。唐韌認為,從認知視角出發(fā),結合批評話語分析的研究方法“增加了傳統(tǒng)批評話語分析的研究范疇”[10],已經(jīng)成為一種新的研究趨勢和熱點[11]。鑒于此,下面從該視角出發(fā),基于范疇化、概念轉喻、圖形-背景三種基本的認知機制,以具體的新聞語篇分析為載體,意在展現(xiàn)并豐富批評話語分析的研究內(nèi)容。
三、范疇化——基于詞匯概念的批評話語分析
范疇化是一種基于自身實踐經(jīng)驗,“以主客體互動為出發(fā)點,對外界事體(事物、事件、現(xiàn)象等)進行主觀概括和類屬劃分的心智過程”[12],因此,不同的詞匯范疇反映言語者對某一事體不同的觀念看法。新聞語篇中,媒體往往會運用表達不同概念范疇的詞匯傳達對新聞事件特定的主觀情感態(tài)度。
香港“占中”事件中,激進派違反香港的法律法規(guī),集聚商業(yè)區(qū),阻塞交通道路,擾亂附近居民和游客,并對維護和平秩序的警務人員多次進行襲擊,嚴重影響了香港昔日平靜的生活,許多愛國仁人志士在此情況下,組成“反占中,保普選”大聯(lián)盟,呼吁示威者停止非法行為,路透社2014年10月25日針對這樣的事件背景進行“追蹤”報道。該報道總共19個句子,字里行間流露出“強烈”的感情色彩。其中,事件涉及的雙方稱謂見表1。
表1 香港“占中”事件報道中涉及的雙方稱謂
從表1中可以看出事件雙方“地位”的差距,mob, pro-government,hostile等詞匯含有明顯的批判、貶低、負面色彩,其中mob的使用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佩帶武器”“具有殺傷力”“力量大”等概念范疇;而另一方“unarmed demonstrators”“student-led people”,則為“力量小”“無辜”“應該保護”的群體。由此,這一對情感意義截然相反的范疇潛在地引起受眾對“受害者”的同情,加深對“敵對勢力”的仇視。
四、概念轉喻——基于詞匯概念關系的批評話語分析
概念轉喻是認知參照點的轉移操作,由一個概念域(源域)向另外一個概念域(目標域)的轉移,其中,源域是認知參照點,目標域與源域在某種意義上有所關聯(lián),是基于源域的一種對比認知。概念轉喻是概念隱喻識解的基礎,前者是基于事體鄰近性,后者依據(jù)相似性找尋聯(lián)系。轉喻是人們用于指稱人、具體事物或抽象概念的普遍方法,在新聞語篇中,言語者往往會巧妙運用概念轉喻表達,間接、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政治意圖。
例1:The pro-democracy occupation movement, which has lasted beyond many people’s expectations despite intense government, police and public pressure, was sparked by Beijing’s decision in late August to rule out free elections for Hong Kong’s next leader in 2017, insisting instead that candidates be screened by a committee stacked with Beijing loyalist.(Reuters)
例1中Beijing’s decision是一種概念轉喻的用法,涉及的源域概念關系有“決定是人做出”“北京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首都,是中共中央領導集體做出重大決策的根據(jù)地”?;谶@一來源域,將其映射到“中共中央領導集體做出的決定等同于北京整個城市做出的決定”這一目標域,為下文領導集體做出的2017年香港特區(qū)行政長官普選問題的有關決定添加政治色彩,掩蓋了事實的真相。
例2:Hong Kong’s so-called people’s umbrella movement escalated late last month after police used tear gas, batons and pepper spray on unarmed demonstrators, many of whom held up nothing more than umbrellas to try to defend themselves.(Reuters)
“顏色革命”原是21世紀初一系列發(fā)生在獨聯(lián)體國家和中東北非地區(qū)的政權更迭運動,這些運動的爆發(fā)在一定程度上都有西方勢力的干涉、煽動因素,他們利用所謂“民主”的口號,鼓動反革命、反政權革命的運行,最后推出親西方勢力代表,實現(xiàn)一定的政治或經(jīng)濟利益?!罢贾小笔录?媒體在“政治斗爭是一場戰(zhàn)爭、革命”的概念隱喻大背景下,把“占中分子的政治訴求”看作“一場政治革命”。激進派手持遮陽雨傘,被西方媒體稱為“最顯亮的場景”,將認知注意焦點由“占中”分子轉移到雨傘,“占中”分子的政治革命這一源域成功映射到“雨傘在進行政治革命”目的域中,最后將此事件定位為“雨傘革命”的名字,使受眾自然聯(lián)想到“顏色革命”,把個別公民爭取和平對話的政治抗爭上升到“反革命”的高度,含蓄地表達“公民只有反抗政權才能完全獲得民主”的意識形態(tài),進而達到威脅香港政治穩(wěn)定,挑釁中國政府的目的。
五、圖形—背景——基于語言組織方式的批評話語分析
圖形—背景是20世紀初由丹麥心理學家Rubin提出的一種視覺分離現(xiàn)象,后被格式塔心理學家應用于知覺、空間組織研究中,Talmy是第一位將此認知原則引入語言學領域,并具體探討該機制是如何影響語言表達情況的。“圖形”是那些容易吸引人注意力、凸顯的實體,而“背景”是認識圖形的參照實體,往往是不明顯的,這一原則指導著語言詞匯的選擇以及句子結構、信息組織情況,由言語者的主觀意識而定。
首先,在對詞匯選擇上,認知語法奠基人Langacker曾指出在某種程度上,所有的語言單位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和語境相依存,每一個語言單位和其對應的語境能夠形成一個基本域,在這個基本域中,語言單位可以看作“圖形”,有所聯(lián)系的語境為“背景”[13]。但是,不同的語言單位其語用功能并不是同等地位,如果涉及的語境范圍越復雜,需要付出的認知努力就越多。以名詞和動詞為例,名詞涉及的認知語境范圍要比動詞涉及的廣泛,為之要花費更多的解讀時間,所以語言詞性的選擇與認知力有關,甚至由認知力決定。在政治新聞語篇中,報道者會有意使用名物化的語言策略,加重讀者或聽眾的認知負擔,達到一定的模糊效果。
例3:But the protracted “Occupy Central”civil disobedience movement has also sparked clashes with police and has come under attack from sometimes hostile groups and sections of society who have condemned the disruptions to traffic and business, including blue-collar workers such as taxi and truck drivers.(Reuters)
例4:Over the past month, leaders of the blue ribbon campaign have openly threatened the largely peaceful pro-democracy protesters with violence, leading in some cases to the forceful clearance of road barricades by angry mobs and street fights in the gritty district of Mong Kok, which has become the scene of some of the ugliest violence between the two sides.(Reuters)
例3中的clashes,disruptions以及例4中的barricades分別對應動詞clash,disrupt,barricade。辛斌指出言語者把原本可以直接用動詞或動詞結構表達出的語義,換成用名詞或名詞短語來表達,會降低語義和整個語篇的動作感[14]。新聞報道中發(fā)起沖突的原因是“占中”分子非法集聚在香港重要地段,引起交通阻塞,擾亂正常秩序,給香港居民帶來了嚴重的不便和影響,為此,一些公民自發(fā)組成反“占中”聯(lián)盟,協(xié)助警方共同維護秩序,抵制激進派不恰當?shù)男袨?。不難發(fā)現(xiàn),報道中這三個名詞的使用使“占中”事件中發(fā)生沖突的原因變得模糊不清,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隱藏了相應動作的發(fā)起者,弱化了非法行為的結果,受眾在付出認知努力的同時,被模糊了對事實的正確認知。
其次,說話者表達出的句子結構以及信息組織情況也受認知原則的影響。Ungerer & Schimid指出語言學上,言語者普遍將需要突出、強調(diào)的概念放在句子的主語位置,吸引受眾的注意力,把說明事件具體時間、地點、原因或者結果的概念用狀語從句表示[15]。在新聞語篇中,媒體會選擇“合適的”語言放置在句子的主語上,同時,省略體現(xiàn)事件具體性質的大背景,以便影響讀者的認知建構。
此次“占中”事件報道中,主語的主要角色有反“占中”人士(5例)、“占中”人士(5例)、受害記者(5例)。
例5:In the latest sign of simmering tensions, more than 1000 “anti-Occupy” supporters gathered to denounce the pro-democracy protesters close to the harbor front Star Ferry pier.(Reuters)
例6:Hong Kong’s so-called people’s umbrella movement escalated late last month after police used tear gas, batons and pepper spray on unarmed demonstrators, many of whom held up nothing more than umbrellas to try to defend themselves.(Reuters)
例7:Three journalists were roughed up on Saturday evening in Hong Kong after being confronted by pro-government protesters holding a rally to oppose a four-week long “occupy”movement of the financial hub’s streets by pro-democracy demonstrators.(Reuters)
例5中,“在即將到來的緊急局勢下”是描述該事件發(fā)生的大背景,媒體故意放大事件的嚴重后果;“占領尖沙咀天星碼頭支持民主的抗議者”為這個句子的次要背景,突出激進派的“合法性”;而主語“1000多名反‘占中’人士”是該句的焦點圖形,主要為了強調(diào)denounce等動作實施者,“水到渠成”地引起受眾對他們的憎惡之感。
例6中,“警局將催淚彈、胡椒粉施放到用雨傘做防御武器的示威者上”是句子的次要背景;主語“雨傘革命”是注意點,將沖突事件的主要責任推向警方,省略了“在混亂局勢無法控制下,警方不得已采取措施”這一原因大背景,將其扭曲為對弱勢群體的欺壓,證明“占中”分子非法行為的“民主正義性”。
例7中,“支持政府的抗議者抵制聚集在金融中心區(qū)域的民主示威者過程中,三名記者被毆打”為次要背景;以“受傷記者”為主語,但是報道中仍舊缺失說明事件真?zhèn)蔚睦頁?jù)大背景,目的是為了展現(xiàn)、擴大個案的嚴重性,在引起受眾同情的同時,間接加大對反“占中”人士的批判力度。據(jù)此,路透社“靈活”變動主語的信息內(nèi)容,將對正義力量的譴責和對非法群體的贊揚隱藏在報道中,引導著讀者的認知方向。
范疇化是人類對事體的基本認知,概念轉喻是事體之間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途徑之一,圖形—背景是表達、組織某一事體的認知方式,這三種認知視角為批評話語分析的語篇實踐應用提供了新的途徑,對意識形態(tài)的研究從語言層面提高到背后的認知層面,能更加深入地揭示語篇發(fā)起者如何利用語言渠道操控受眾的意識形態(tài)。本文將其運用于香港“占中”事件的新聞報道語篇中,通過對詞、短語、句子的不同語言結構的分析,發(fā)現(xiàn)媒體當局將正義的反“占中”人士描繪為具有侵略性、惡劣性的負面形象,潛在傳達了“占中”分子行為的合法化意圖,可謂居心叵測。受眾應當在蜂擁而至的信息流中,擇言取之,提高批判解讀意識,辨別真?zhèn)巍?/p>
參考文獻:
[1]Fairclough N.Language and power[M].London:Longman,1989:97.
[2]辛斌,高小麗.批評話語分析:目標、方法與動態(tài)[J].外語與外語教學,2013(4):1-5.
[3]單勝江.新聞語篇的批評性話語分析[J].外語學刊,2011(6):78-81.
[4]辛斌.批評話語分析中的認知話語分析[J].外語與外語教學,2012(4):1-5.
[5]O’Halloran, K.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language cognition[M].Edinburgh: EUP, 2003.
[6]Chilton P.Missing links in mainstream CDA:Modules,blends and the critical Instinct[C]//R Wodak,P Chilton.A new research agenda in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Theory and interdisciplinarity.Amsterdam:John Benjamin,2005:19-52.
[7]張輝,江龍.試論認知語言學與批評話語分析的融合[J].外語學刊,2008(5):12-19.
[8]田海龍.認知取向的批評話語分析:兩種路徑及其特征[J].外語研究,2013(2):1-7.
[9]周紅英.批評話語分析中的認知話語分析[J].外語與外語教學,2012(4):19-25.
[10]唐韌.批評話語分析之認知語言學途徑:以英國媒體移民話語為例[J].外語研究,2014(6):18-22.
[11]張?zhí)靷?《語境和認知中的批評話語研究》述評[J].外語與外語教學,2014(5):92-95.
[12]王寅.認知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6:54.
[13]Langacker R W.Foundations of cognitive grammar:volume 1:Theoretical prerequisites.Beijing:Peking University Press,2004:147.
[14]辛斌.批評語言學:理論與應用[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5:80.
[15]Ungerer F,H J Schmid.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1:157-176.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of political discourse from the cognitive approach:A case of report of HongKong protests
ZHANG Xia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1121,China)
Abstract:The news media manipulate the cognition of addressee by the language weapon, affecting the image of a country both home and abroad, so it plays a vital role in daily life. As categorization, conceptual metonymy and figure-ground are three basic cognitive mechanisms, this thesis will have a critical analysis on a piece of political news from these three aspects. The data is from the report of Hong Kong protests by Reuters on 25 October 2014.
Key words:political news;cognitive mechanism;categorization;conceptual metonymy;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DOI:10.13450/j.cnki.jzknu.2016.03.014
中圖分類號:H3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9476(2016)03-0054-05
作者簡介:張霞(1989-),女,河南南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當代語言學。
收稿日期:2015-10-27;修回日期:2015-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