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博宇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在充滿年味兒的飯桌上,任何酒似乎都沒有白酒來得豪邁灑脫,主人舉杯邀飲,客人口留余香,方才顯得情深意切。
悶倒一頭驢
明萬歷年間,蒙古草原有一酒坊,名曰:“百里香”。房主酒叟也,壽70余,生平釀酒,就如其名,香飄百里。一日,房中出新酒兩壇,酒叟以驢荷之,欲市而沽。及市,酒叟見日上三竿,覓樹蔭而寐。酒香幽幽,驢不禁,盜飲半壇。待酒叟醒轉,卻聞人聲嘈雜,但見驢已窩醉不起,驢鼾大作也。
眾而圍觀,老幼皆笑為絕倒。一書生前而虐之曰:“馳譽草原百里香,香飄至此悶倒驢”,酒叟皆諧,不日,百里香隨得戲稱——“悶倒驢”。
內蒙古白酒“悶倒驢”,最低有60度,高的則有68度,不喝酒的人聽著就要暈了,只有真正懂酒的人方才知曉其中滋味。
這酒很烈,喝著有勁,適合在寒冷的冬季來一杯。這種醇香的滋味化作酒蟲,但逢飯局便勾得人心神不定,耐不住那個興奮的勁頭一杯接一杯,推杯換盞間不知不覺就暈了。
說起高度白酒,總是和“北方”“大雪”“壯漢”“餃子”等詞語聯(lián)系在一起,還有那蒼涼粗獷的黃土地。因為白酒濃烈,所以對于喝的人來說是一種豪爽和灑脫。北方男子都喜歡喝白酒,他們認為南方人喝的黃酒和葡萄酒就像飲料一般。在北方寒冷的冬天,三杯白酒下肚,保證你立馬全身的暖意。地處西伯利亞的俄羅斯人就喜歡喝一種高度白酒——伏特加,這與驅寒有直接關系,在寒冷漫長而無聊的冬季,人們更需要一種似白酒一般的濃烈和激情。
喝酒的說道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贝蜷_一瓶高度白酒,喝高了、喝醉了皆是樂事。中國地大物博,各地的飲酒風俗也大相徑庭。
安徽人喝酒豪爽,將整杯酒豪飲而盡被稱為“炸晷子”;云南人則反其道而行之,先是按兵不動埋頭苦吃,飯吃完了才進入喝酒程序;內蒙古人上來先把喝酒的量定下來,但后面幾乎都要追加指標,就像決算永遠高于預算一樣;上海人則是典型的“海派”,比較謹慎地選擇用小杯子喝,而且態(tài)度堅決地拒絕跟著你喝。
北京人愛二鍋頭;河北人少不了老白干;臺灣人走哪都夸金門高粱酒。山東人善飲,天下皆知,但論酒量山東人比不上內蒙古人,論飲酒的猛烈程度比不上東北人。不過,山東人酒桌上風俗、禮節(jié)多,喝法也多。先說入座。酒桌上的賓主、長幼之分是不能馬虎的。酒桌上,一般沖門口的位置是主人或者東家的,在他對面的位置是跟主人一起來招待客人的人的,叫“主陪”。外地的朋友若是搞不清狀況,只要看桌上杯中餐巾的疊法就可以分辨出來:主人的餐巾一般是折疊成圓筒形狀,插在杯子里,而主陪的餐巾則是疊成扇面狀。
賓主落座,開始倒酒。北方人喜歡喝酒,尤其喜歡大碗喝酒,這似乎有梁山好漢之遺風。如今雖然不用大碗了,但最小的杯子也是三兩三的。入席后每位先滿上這樣的一杯,叫“門前杯”,意思是讓各位自掃門前雪,這第一杯酒當然要由主人帶領大家喝,主人定個標準,說這杯酒要分幾次喝完,一般是6次,叫“六起”。“起”的意思包含有“發(fā)達”的意思,圖個吉利,這樣大家邊喝、邊吃、邊說話。這個酒一般不碰杯,但在舉杯時可在桌子上點一下,叫“過電”。
人生在世,最樂處莫過于一醉。高度白酒喝的是一種氣氛,要的是一種感覺,即使不勝酒力醉倒桌前,也大可不必介懷,因為一覺醒來,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