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丹 聶淼
內(nèi)容摘要:傳世文獻不見“行(巾券)幘”,僅見“行(巾券)”,意思是綁腿。在《居延新簡》中,“行(巾券)”不是綁腿,而是用來裹頭的長條形布帶。《居延新簡》中的“行(巾券)”也稱為“幘”,也可以合稱為“行(巾券)幘”,就是用來裹頭的長條形布帶。
關(guān)鍵詞:行(巾券);行(巾券)幘;居延新簡
中圖分類號:K877.5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6)01-0111-05
在研習(xí)《居延新簡》時,其中的“行(巾券)幘”“行幐幘”引起了筆者的關(guān)注。它們中間能不能斷開為兩個名物詞語,所指是什么,與“行(巾券)”“行幐”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試著解決這些問題,形成拙文,求教于方家。
一 “行(巾券)幘”不能斷為“行(巾券)、幘”
《居延新簡》中有兩枚簡,其中的“行(巾券)”“行幐”分別與“幘”連用。例句摘錄如下:
1. 穰邑長安里房(巾券)?!醉f绔一枚。已。行(巾券)幘二枚。已。(EPT52.94)
2. 長襦一。皁布單衣一,毋。行幐幘、面衣各一,毋?!‥PT52.141)
“行(巾券)幘”“行幐幘”是什么結(jié)構(gòu),能否從中間斷開?查檢前人的研究成果,發(fā)現(xiàn)“行(巾券)”“行幐”與“幘”的關(guān)系尚未受到研究者的關(guān)注,處理得極為混亂。
《當(dāng)代中國簡帛學(xué)研究(1949—2009)》解釋“面衣”時舉例:“《新簡》EPT52.141:‘行幐、幘、面衣各一?!盵1]處理為兩個詞語。而有的研究者既有處理為兩個詞語的情況,也有視為一個詞語的。如李冬鴿在《〈居延新簡〉詞語研究》“幐”條下收錄簡EPT52.141,錄為:“行幐、幘、面衣各一,毋?!盵2]而她在引用簡EPT52.94時,作:“面衣一枚,行(巾券)幘二枚。已?!盵2]100將簡EPT52.141“行幐”“幘”處理為兩個詞語,將簡EPT52.94中“行(巾券)”“幘”處理為一個詞。陳練軍《居延漢簡詞語札記二則》在同一頁中就作兩種處理:“行(巾券)、幘二枚。已?!保‥PT52.94)“行勝幘、面衣各一,毋”(EPT52.141)[3]{1}。在《居延漢簡詞語二則》中,陳練軍又全部處理為兩個詞語:“行(巾券)、幘二枚已?!保‥PT52.94)“行勝、幘、面衣各一毋”(EPT52.141)[4]。
在“行(巾券)幘”“行幐幘”中間,不點開作一個詞處理與點開作兩個詞處理,矛盾是明顯的,兩者之中只能有一個正確。
到底是“行(巾券)幘”“行幐幘”,還是斷開作“行(巾券)、幘”和“行幐、幘”,查檢原簡的圖版,可以尋找答案。核查原簡圖版,據(jù)圖版實錄簡文如下:
(巾券) (巾券)長襦一?!?白練绔一√
皁布單衣一,毋。 皁布單绔一?!?/p>
行幐幘面衣各一,毋。
羊皮绔一,毋。(EPT52.141)
穰邑長安里房(巾券)見
白布單衣一領(lǐng)√
白布單□一領(lǐng)√
白布單二枚 √
面衣一枚。
白布(巾券)二兩 √
黃單绔一枚 已
白韋绔一枚 已
行(巾券)幘二枚 已(EPT52.94)
簡EPT52.141的簡文殘缺,雖然很有規(guī)律,但“行幐幘面衣”一欄,數(shù)量記錄模糊,描述數(shù)量是“各一”,且有“面衣”夾雜其中,故憑借簡EPT52.141文例,不能確定 “行幐幘”是一個詞還是兩個詞。簡EPT52.94是一枚個人的衣裝簡,其簡文非常清楚。簡文共分四欄,除第一欄外,其余三欄都呈一定的格式:“物+數(shù)詞+量詞”?!靶校ń砣尽彼幍牡谒臋?,更具規(guī)律性,全部是“物品+數(shù)量”,后面帶上查驗語“已”,表明該物存放已收?!靶校ń砣径丁碑?dāng)與本欄前面“黃單绔一枚、白韋绔一枚”一樣,表明某物的數(shù)量,“黃單绔、白韋绔”是衣飾,“行(巾券)幘”也只能是一種衣飾,不能斷開為“行(巾券)”和“幘”兩樣物品,把其處理為“行(巾券)”和“幘”兩個詞不符合簡文文例。
“行(巾券)幘”是一種什么樣的衣飾,其與“行幐幘”是什么關(guān)系,它們又與“行(巾券)”“行幐”有何聯(lián)系,“行(巾券)”“行幐”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二 “行(巾券)”“行幐”“行縢”的關(guān)系
查檢“行(巾券)”,《居延新簡》中出現(xiàn)3次,其中簡EPT52.92、EPT52.93“行(巾券)”單獨出現(xiàn),EPT52.94“行(巾券)”與“幘”共現(xiàn)?!靶袔浮睕]有單獨出現(xiàn)的,僅在簡EPT52.141與“幘”共現(xiàn)作“行幐幘”。我們又查檢與“行(巾券)”“行幐”出現(xiàn)的語境相同、字形相似的詞,還有一個與“緹”攪在一起的“行縢”{2}:
1. 穰邑西里張賢。見。……面衣一枚……行(巾券)一枚,已。(EPT52.92)
2. 穰邑西里張鎮(zhèn)。見。皂□一領(lǐng)。布(巾券)褕一領(lǐng)。布(巾券)绔一領(lǐng)。布□一枚。布(巾券)二兩。行(巾券)二枚。(EPT52.93)
3. 穰邑長安里房(巾券)。見?!嬉乱幻?。白布(巾券)二兩。黃單绔一枚。已。白韋绔一枚。已。行(巾券)幘二枚。已。
(EPT52.94)
4. 行幐幘、面衣各一,毋。皁布單绔一。羊皮绔一,毋。白練绔一。
(EPT52.141)
5. 犬(巾券)二□,常韋一兩,緹績一□,緹行縢二□。 (EPT51.457)
幐、縢、(巾券)三個字的字形相似,應(yīng)當(dāng)具有密切的音義關(guān)系。
幐,《說文·巾部》:“從巾,朕聲?!盵5]縢,《說文·糸部》:“從糸,朕聲?!盵5]276兩個字都從“朕”得聲,上古皆屬“定母蒸部”。讀音相同,具備通假換用的條件??贾墨I,幐、縢換用是極為常見的?!肚f子·胠篋篇》:“唯恐緘縢扃(巾券)之不固也?!惫鶓c藩集釋:“縢,向崔本作幐,同。”[6]《后漢書·儒林傳序》:“競共割散其縑帛圖書,大則連為帷蓋,小乃制為縢囊?!崩钯t注:“縢,亦幐也。”[7]《說文·巾部》:“幐,囊也?!倍斡癫米⒁稄V韻》:“或借縢為之?!盵8]《資治通鑒·唐德宗貞元三年》:“著行幐?!焙∽ⅲ骸皫福?dāng)作縢。”[9]幐、縢皆從“朕”得聲,形旁“巾”“糸”都與布帛相關(guān),二字或為異體字關(guān)系。
“(巾券)”或為“勝”的換形字,“勝”與“幐”讀音相同,從朕得聲。陳練軍《居延漢簡詞語札記二則》引用簡EPT52.141,就把“幐”釋讀為“勝”[3]82。李冬鴿在《〈居延新簡〉詞語研究》引錄本簡時,也把“幐”釋讀為“勝”[2]98。這幾枚簡全都是衣裝簡,(巾券)、勝都是左右結(jié)構(gòu)的字,書手抄錄時,隨手把左邊的“月”旁換為形近的“巾”旁,使之表義類的功能更明確。李冬鴿《〈居延新簡〉詞語研究》也說:“‘行(巾券)即‘行幐,‘(巾券)字以‘巾部替代‘月部,突出了材質(zhì)?!盵2]100我們認為是有道理的。
幐、縢、(巾券),或為異體字,或為換形字,它們都是形近字。當(dāng)是不同書手抄錄所致。故我們認為行幐、行縢、行(巾券)所指相同,皆為同一物品。同理,“行(巾券)幘”“行幐幘”字形相關(guān),語境相同,所指也是同一名物。
到底“行(巾券)”{1}是什么,它與“行(巾券)幘”又是什么關(guān)系?
三 《居延新簡》中的“行(巾券)”不是“綁腿”
《居延新簡》的“行(巾券)”,有研究者認為就是“綁腿”。馬怡《西郭寶墓衣物疏所見漢代名物雜考》在研究西郭寶墓的“面衣”時,說:“‘面衣亦見于西北邊塞漢簡,可與‘行縢(綁腿)和‘(巾券)衣并提?!盵10]認為“行縢”毋庸置疑就是“綁腿”。陳練軍《居延漢簡詞語二則》根據(jù)傳世文獻以及簡EPT51.457得出定論:“我們可以確知‘行(巾券)‘行勝就是‘行縢,指綁腿?!盵4]2在《居延漢簡詞語札記二則》中,他說:“把例5(簡EPT51.457)中的‘行縢釋讀為‘綁腿比較合適。”[3]83李冬鴿《〈居延新簡〉詞語研究》,在“幐”條下說:“我們可知‘行幐(滕)就是指綁腿布,捆綁在小腿處,便于行走?!盵2]99
查傳世文獻,確有“行幐”{2}作“綁腿”理解?!蹲髠鳌せ腹辍贰皫逊倍蓬A(yù)注:“幅,若今行縢者?!笨追f達疏:“縢,訓(xùn)緘也。然則行而緘足故名行縢?!盵11]《釋名·釋衣服》:“幅,所以自逼束也。今謂之行縢,言以裹腳行可以跳騰輕便也?!盵12]
《居延新簡》中“行(巾券)”是否作綁腿理解,必須要回歸《居延新簡》以及與其時代相同性質(zhì)相類發(fā)掘地點相近的其他屯戍簡{3},才能得到答案。
實際上,《居延新簡》中的“行(巾券)”不是“綁腿”。
(一)《居延新簡》中“行(巾券)”不用“兩”作單位量詞
“行(巾券)”如果是“綁腿”,就需要在兩條腿上同時使用,即屬于兩只配套使用的物品。據(jù)《居延新簡》及其同時代同性質(zhì)的其他漢簡文例看,凡成雙的物品,所用單位量詞皆是“兩”,比如鞋、□绔等。如:
1. □绔一兩,革韋二兩,枲履一兩,布绔二兩。(EPT58.73)
2. 绔兩。犬□一兩,私□一兩。貫贊取。(19.40)
3. 萬年里任廣漢大奴據(jù)……布□一兩,革履一兩。(73EJT23:975)
單位量詞“兩”的意思,前人已經(jīng)說解明白??追f達疏《詩經(jīng)·齊風(fēng)·南山》“葛屨五兩,冠(巾券)雙止”說:“屨必兩只相配,故以一兩為一物。”[13]顏師古《匡謬正俗·兩量》:“或問曰:‘今人呼履舄屐(巾券)之屬一具為一量,于義何邪?答曰:‘字當(dāng)作‘兩,《詩》云:‘葛屨五兩者,相偶之名,履之屬二乃成具,故謂之兩,兩音轉(zhuǎn)變,故為量耳。”[14]兩只相配的物品稱為“兩”。
“行(巾券)”如果是“綁腿”,屬于兩只配套使用的物品,單位量詞就該用“兩”,考察《居延新簡》及其同時代同性質(zhì)的屯戍簡,“行(巾券)”的量詞使用不符合兩只配套使用物品的用法。事實上,據(jù)我們所見,“行(巾券)”所用作量詞“枚”。
(二)《居延新簡》中“行(巾券)”用“枚”作量詞
《居延新簡》中所出現(xiàn)的“行(巾券)”,凡帶有量詞的皆用“枚”:
1. 行(巾券)二枚。(EPT52.93)
2. 白布(巾券)一領(lǐng),毋。面衣一枚……行(巾券)一枚,已。(EPT52.92)
《居延新簡》及其同時代同性質(zhì)的漢簡中,“枚”作為量詞使用頻率高,單個的物品均可用,如:
3. 大竹一。車薦竹長者六枚,反笴亖枚,車薦短竹亖十枚。(EPT40.16)
4. 六尺席廿枚。(61.21)
5. 出錢卌,君成買絮一枚。
(73EJT24:6A)
屯戍簡中,“枚”和“兩”作為量詞的使用極有規(guī)律?!都缢痍P(guān)漢簡》73EJT23:964中,單位量詞“兩”和“枚”都出現(xiàn),區(qū)別最為鮮明:
6. 賣□一兩,直錢廿三。革帶二枚,直六十。凡直八十三。(73EJT23:964)
我們?nèi)嫠褭z了屯戍簡,兩只配套使用的物品,無一例外地用“兩”作單位量詞,如鞋、襪?!懊丁弊鳛榱吭~,不用于兩個配套的,全部用在單個使用的物件上,如席、斧等。根據(jù)量詞的使用情況,“行(巾券)”用“枚”作量詞,不是兩只配套的,而是單個使用的個體。據(jù)此,可以肯定“行(巾券)”不是綁腿。
四 《居延新簡》中的“行(巾券)”
“行(巾券)幘”是“幘”
“行(巾券)”是出行時纏束的帶子?!埃ń砣弊忠沧鳌翱g、幐”。“縢”的動詞義為“纏束”。《詩經(jīng)·秦風(fēng)·小戎》:“交(巾券)二弓,竹閉緄縢?!泵珎鳎骸翱g,約也。”孔穎達疏:“謂以繩約弓,然后納之(巾券)中也?!盵12]370-371“縢”,名詞義為繩子、帶子?!墩f文·糸部》:“縢,緘也?!倍巫ⅲ骸耙嗨允咭??!盵8]657出行時纏束的帶子是為“行縢”。《詩經(jīng)·小雅·采菽》:“赤芾在股,邪幅在下。”孔穎達疏:“名行縢者,言行而緘束之?!盵13]489出行時用來纏束的帶子為“行縢”。
前文討論過“行(巾券)”的量詞是“枚”。屯戍簡中“行(巾券)幘”使用的單位量詞也是“枚”,同樣是單個使用的物品:
1. 黃單绔一枚。已。白韋绔一枚。已。行(巾券)幘二枚。已。(EPT52.94)
“行(巾券)”“行(巾券)幘”在屯戍簡中共出現(xiàn)四例,其中有三例與“面衣”連言:
2. 面衣一枚……行(巾券)一枚。已。
(EPT52.92)
3. 行幐幘、面衣各一,毋。
(EPT52.141)
4. 面衣一枚,行(巾券)幘二枚。已。
(EPT52.94){1}
據(jù)屯戍簡的文例,“行(巾券)”“行(巾券)幘”與“面衣”并列,特別是簡EPT52.141的文例“行幐幘、面衣各一”,“行幐幘”與“面衣”放在一起合并論及,可見“行(巾券)幘”與“面衣”不但屬于同類,而且關(guān)系極為緊密。據(jù)此可知“行(巾券)”“行(巾券)幘”與“面衣”性質(zhì)相當(dāng),關(guān)系密切,“面衣”屬于一種頭衣,“行(巾券)”“行(巾券)幘”也該屬于一種頭衣。
“幘”可以是長條形的裹頭布。古代禮制,未冠者所帶的“幘”稱為“卷幘”?!秲x禮·士冠禮》:“緇(巾券),廣終幅,長六尺?!编嵭ⅲ骸敖裎垂隗钦咧韼尽!ń砣裰畮玖阂?。終,充也。(巾券)一幅,長六尺,足以韜發(fā)而結(jié)之矣。”賈公彥疏:
漢時男女未冠笄者,首著卷幘之狀雖不智,知既言(巾券)圍發(fā)際,故以冠之,明漢時卷幘亦以布帛之等圍繞發(fā)際為之矣……人之長者不過六尺,(巾券)六尺,故云足以韜發(fā)。[15]
筆者是貴州人,在貴州農(nóng)村,老年人出門還有用裹頭布的習(xí)慣,筆者的爺爺就有一塊長近兩米的裹頭布。
“幘”是長條形的裹頭布,“行縢”是出行時纏束頭部的帶子。“幘”“行(巾券)”都是纏束頭部的帶子,屯戍簡中,二者連言構(gòu)成“行(巾券)幘”,所指功能明顯,即出行時用來裹頭部的“幘”。屯戍簡中“行(巾券)幘”的出現(xiàn),可以反觀屯戍簡中的“行(巾券)”就是“幘”。
五 散 論
屯戍簡中“行(巾券)、行(巾券)幘”是頭衣,是現(xiàn)包裹的“幘”。邊塞將士生活一切從簡,他們所戴的“幘”,并沒有包裹成型,而是一塊長條形的布,外出時用這塊布包裹頭部,即為“行(巾券)”或“行(巾券)幘”。如果不清楚“行(巾券)”或“行(巾券)幘”皆為“幘”的別稱,就會產(chǎn)生誤解。趙蘭香《漢代戍邊士卒衣裝試考》就說:
依據(jù)居延漢簡資料,巾出現(xiàn)次數(shù)很多,幘只有一次,而且是隧長所戴(EPT49:13A),看來有這樣兩種可能。一、幘與巾相比還是有一定的等級差別,幘為下級邊防官員所戴,巾為普通戍邊士卒所戴。二、漢代戍邊士卒也戴幘,只不過沒有從漢簡資料里反映出來。[16]
實際上,《居延新簡》中簡EPT52.92、EPT52.93、EPT52.94、EPT52.141的“行(巾券)”或“行(巾券)幘”都是戍卒所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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