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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重“他者”的逃離: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下的《關(guān)于桑蓓莉卡女郎的日記》

      2016-03-18 03:54:28王美萍
      關(guān)鍵詞:第三世界伊娃后殖民

      汪 佳,王美萍

      (廣西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桂林 541006)

      雙重“他者”的逃離: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下的《關(guān)于桑蓓莉卡女郎的日記》

      汪 佳,王美萍

      (廣西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廣西桂林 541006)

      美國作家喬治·桑德斯的短篇小說《關(guān)于桑蓓莉卡女郎的日記》中,來自第三世界貧苦家庭的桑蓓莉卡女郎迫于家庭生計來到第一世界,她們深受男權(quán)中心和白人中心文化下性別和種族的雙重壓迫。在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下探討桑蓓莉卡女郎在帝國主義主流文化中雙重“他者”的生存困境,揭示出了第三世界婦女對雙重“他者”身份的逃離和自我意識的覺醒。

      后殖民女性主義;第三世界婦女;他者;覺醒

      美國作家喬治·桑德斯2013年出版的小說集《十二月十日》在同年獲得美國短篇小說獎和英國首屆弗里歐文學(xué)獎(Flio Prize),他自己稱之為“最令人心緒難平的作品”[1]。其中《關(guān)于桑蓓莉卡女郎的日記》(以下簡稱《日記》)是桑德斯花了很長時間創(chuàng)作也是最有感情的一篇,故事以一個白人中年男子的日記形式展開敘述。該男子為了讓女兒擁有難忘的生日,他不惜花大價錢買來中產(chǎn)階級家庭流行的裝飾品桑蓓莉卡女郎(Semplica Girls,以下簡稱SGs)。SGs是被繩索穿起來掛在前院里、作為活生生會呼吸的草坪裝飾物的白袍女郎。在這個故事里,SGs最后在該男子小女兒伊娃的幫助下,逃跑了。這些SGs都來自貧苦的第三世界家庭,她們迫于家庭生計來到遙遠的美國,與經(jīng)紀公司簽約,通過手術(shù)在大腦中植入芯片,被微索穿過大腦掛在院子里,顯示院子主人的財富和地位,并以此謀生和供養(yǎng)家庭。在后殖民女性主義視角下,SGs的遭遇顯現(xiàn)了第三世界婦女在種族和性別雙重壓迫下的艱難命運。

      “在很長的時間里,第三世界婦女都是理論話語中的一個盲區(qū),西方女性主義者關(guān)注的重點是白人女性,而后殖民主義者和民族主義者關(guān)注的重點是第三世界男性,第三世界婦女的獨特身份和特征則被忽略了。她們即使在話語中得到體現(xiàn),也是一種歪曲的呈現(xiàn)。”[2]后殖民女性主義理論通過著眼于第三世界婦女的壓迫與聲音而彌補了后殖民理論中性別視角的缺席。后殖民女性主義批評家莫漢蒂強調(diào),應(yīng)該把女性問題放在政治、民族、殖民、經(jīng)濟利益及性別中來探討,并指出第三世界婦女主義共同的特點和共同關(guān)注的問題,即“都處于反對種族和性別交織的權(quán)利機制中,并以此為基礎(chǔ)重寫歷史”[3]。后殖民女性主義“具有極強的政治性和對抗性,致力于揭示和反抗帝國與殖民以及男性霸權(quán),反對白人中心主義和男性中心主義,不再主張以一個中心代替另一個中心的簡單粗暴的做法,而是發(fā)掘主流敘事中的霸權(quán)傾向,揭示其權(quán)利機制,形成一個更加多元和平等的對話空間”[4]14,它站在第三世界婦女主義立場,是對第三世界婦女的再發(fā)現(xiàn)和再認識。

      后殖民女性主義關(guān)注各種壓迫形式,認為不存在單獨的性別或者是階級壓迫。它關(guān)注第三世界婦女在男權(quán)中心文化和白人中心文化話語中面臨的關(guān)于性別、種族的雙重壓迫,致力于反抗文化上的霸權(quán)統(tǒng)治,改變自己作為“他者”的文化身份,發(fā)出屬于自己真正的聲音?!度沼洝分衼碜缘谌澜绲腟Gs的遭遇正是雙重“他者”身份的第三世界婦女在帝國主義主流文化霸權(quán)下艱難生存的真實寫照。

      一、雙重“他者”所受的雙重壓迫

      博埃默指出:“后殖民理論家們將殖民地的人民稱之為‘殖民地的他者’,或徑直稱為‘他者’”[5],西方的殖民者則被稱為自我。在他看來,“他者”的概念主要是根據(jù)黑格爾和薩特的定義:“主導(dǎo)性主體以外的一個不熟悉的對立面或否定因素,因為它的存在,主體的權(quán)威才得以界定。西方之所以自視優(yōu)越,正是因為它把殖民地人民看作是沒有力量、沒有自我意識、沒有思考和統(tǒng)治的能力的結(jié)果?!保?]西方將自己看作這個主導(dǎo)性的主體,將第三世界看作“他者”?!度沼洝分械臄⑹稣?0歲的白人中產(chǎn)階級男性和他的白人妻女們分別代表了男權(quán)中心文化和西方白人女性中心文化,來自第三世界的SGs作為草坪裝飾物呈現(xiàn)在他們的話語中。SGs的生存境況充分揭示了被邊緣化的第三世界婦女所遭受到的性別與種族的雙重壓迫。

      (一)男權(quán)中心文化的壓迫

      首先,SGs表現(xiàn)為男權(quán)中心文化壓迫下的“他者”。她們不僅受制于本土父權(quán)家庭文化的壓迫,而且由于第三世界的“他者”身份更加黯然失色。SGs在國內(nèi)外男權(quán)中心文化的壓迫下均表現(xiàn)為靜默、商品化以及被命名、被刻板書寫。

      靜默是第三世界婦女受到第一世界男權(quán)壓迫而呈現(xiàn)的失語狀態(tài)?!度沼洝分凶鳛椴萜貉b飾物的SGs分別來自老撾、摩爾多瓦、索馬里和菲律賓,這些國家正是莫漢蒂所強調(diào)的第三世界國家。身穿白色工作服的SGs,面帶微笑在微風中搖曳,她們安靜地在草坪上,裝飾著第一世界的院子,默默地注視著院子中舉辦的歡樂的宴會和聚會。敘述者沒有一處對SGs話語的正面描寫,她們安靜地懸掛著,或低聲嘆息,或說著含糊不清的異邦言語,她們唯一的發(fā)聲是被狗叫嚇到而發(fā)出的尖叫,除此以外,她們是沉默的,被動地接受白人敘述者的書寫。沒有對SGs的話語描寫和內(nèi)心刻畫,表現(xiàn)了第三世界婦女的失語狀態(tài),她們在第一世界男性話語權(quán)的獨占中失去話語權(quán),在國際事務(wù)中邊緣化、無地位,成為男權(quán)神話的附庸。當多愁善感的小女兒伊娃表現(xiàn)出對SGs的擔憂時,父親安撫道:“她們并不覺得疼,也不傷心,而且考慮到她們以前的境況,現(xiàn)在她們是很幸福的:這是她們自己做出的選擇了,她們很高興?!@樣做有助于她們照顧自己所關(guān)愛的人?!保?]108-124但是,SGs內(nèi)心究竟有什么想法,她們對自己的身份和處境有何認識,她們在這里工作是否是自愿而且樂意的,小說都沒有展現(xiàn),敘述者的一面之詞正是第一世界男性權(quán)力意志的表現(xiàn)。斯皮瓦克在《三個女性文本和一種帝國主義批評》中指出第一世界女性小說中所體現(xiàn)出的對第三世界婦女形象的建構(gòu)無疑體現(xiàn)了一種帝國的話語霸權(quán),她認為:“第三世界被看作一種遙遠的文化,既是被剝削的對象,又擁有著需要發(fā)現(xiàn)和闡釋的豐富完整的文化遺產(chǎn)?!保?]日記作為這一男權(quán)中心思維的載體,將SGs在無形壓迫下的無聲、靜默有形化,在捍衛(wèi)第一世界男性神話的同時,將第三世界女性身份邊緣化。

      同樣,在國內(nèi),SGs也因父權(quán)中心的壓迫而呈現(xiàn)失語狀態(tài)。貝蒂來自菲律賓,家里為了支付擅長電腦的弟弟上高中的費用犧牲了她受教育的機會?!靶艁砹?,全家人都在慶賀,這些姑娘流著眼淚,毅然地準備行裝,她們心想,必須要去,因為自己是家里的唯一希望。”[6]158男尊女卑的思想在第三世界國家根深蒂固,他們將女性看成客體,不需要自我發(fā)展和自我實現(xiàn),只需要滿足最基本的需求,而男性則被當作主體,有自我實現(xiàn)的權(quán)力。正因為這種認識,把發(fā)展的機會提供給男性成為他們奉行的準則,而女性在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失去話語權(quán),犧牲自己,扮演伍爾夫筆下的“家里的天使”的角色。“每天她都在犧牲自己,如果餐桌上有一只雞,她拿的是腳,如果屋里有穿堂風,她準坐在那兒擋著。簡而言之,她是這樣一個人: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愿望,別人的見解和意愿她總是更愿意贊同?!保?]本土父權(quán)制和白人敘述者所代表的男權(quán)主義和殖民主義的雙重話語霸權(quán),給SGs“他者”身份貼上了失語者的標簽,加深了她們在多重壓迫下的邊緣化處境。

      商品化和被命名是第三世界婦女受壓迫的又一因數(shù)?!耙粋€女人的全部生命都是屬于男人的,從出生起她就從屬于某人,被賣以后,又屬于新的主人,長大后,她的主人在她身上花過錢,他有權(quán)控制她……而她必須服從他說的一切。這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保?]在本土家中,SGs因家庭經(jīng)濟困境被迫做出犧牲:來自老撾的塔米有兩個姐妹因家貧不得已賣身,來自摩爾多瓦的格溫準備到德國當清潔工人,但卻被騙到科威特當性奴。她們從屬于家庭,為了家庭生計犧牲自己,身體被商品化為掙錢的工具。從第三世界國家來到美國,SGs與經(jīng)紀公司簽約,通過手術(shù)在大腦中植入芯片,成為白人家庭活生生的草坪裝飾物,并以此謀生和供養(yǎng)家庭。SGs被迫賣身給經(jīng)紀公司物化為商品,被任意地買賣和租賃,她們聽從白人的管制和安排,是白人家庭顯示身份、地位和財富的工具,是帝國主義的玩物。白人公司在她們大腦中植入芯片,是對她們進行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控制。與此同時,名字這一身份的象征也被剝奪了,SGs在工作中使用的名字是經(jīng)紀公司為她們?nèi)〉乃嚸?,這些藝名都是普通的西方名字,不具特殊意義,她們真正的名字被隱藏,這是男權(quán)和帝國霸權(quán)對后殖民女性的控制。在拉康心理學(xué)中,主體性和性別是社會的產(chǎn)物,而不是自然和發(fā)展進化的結(jié)果,“父親的權(quán)威把不同性別的男孩和女孩都導(dǎo)向了象征秩序,兒童就在社會象征秩序內(nèi)有了一個位置,一個名字,一個說話的立場”[10]。命名體現(xiàn)了帝國霸權(quán),是對第三世界女性在種族、性別和階級限制下扭曲和壓制的“客體化”的“他者”形象的渴望。SGs真實名字的丟失以及再命名,是帝國文化對SGs所代表的第三世界婦女身份的控制以及在帝國文化話語霸權(quán)下第三世界婦女身份的失落。在男性中心文化霸權(quán)的壓制下,SGs的物化和身份的失落使她們喪失主體性。

      身份的刻板書寫是第三世界婦女壓迫的重要表征,SGs承受著日記敘述者代表的帝國殖民定式的凝視與歧視。白人中產(chǎn)階級父親儼然將自己視為SGs的救世主,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們,“桑蓓莉卡女郎們的生活跟我們完全不同。她們以前的生活是殘酷的、艱辛的、沒有前途的,而那些在我們看來嚇人、很不愉快的事情,在她們看來可能并不太嚇人或不愉快,也就是說,她們見過比這更糟的”[6]132。在SGs逃跑后,父親的反應(yīng)是“沒有錢,沒有食物,沒有水,被迫藏身于森林或沼澤地,而且還像糖葫蘆似的被微索連在一起?”[6]146帝國主義優(yōu)越感使他們將SGs的生活悲慘化,認為他們是SGs的救世主,SGs的命運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離開了他們的幫助,SGs的生命和安全就會受到多方的威脅。正如莫漢蒂所說“不產(chǎn)生出第三世界的霸權(quán)話語,也就不會有(獨一無二的優(yōu)越的)第一世界”[3],SGs的身份是在白人男性的凝視下被書寫的。

      來自第三世界的SGs,在帝國男權(quán)中心和本土父權(quán)制的壓迫下失去話語權(quán)力、被商品化和重新命名以及被刻板書寫,成為捍衛(wèi)男權(quán)神話的犧牲品,她們被邊緣化的處境顯示了她們艱難的生存境況。

      (二)白人女性中心文化的壓迫

      其次,SGs是白人女性中心話語中的“他者”。除了男權(quán)中心文化的壓迫,白人婦女本身也造成了第三世界婦女的邊緣化。第三世界婦女的身體“不僅是‘性別化’的身體,還是‘種族化’的身體”,是一種“雙重銘刻”[11]195。SGs遭受的第二重壓迫主要體現(xiàn)在白人妻女們所代表的西方女性主義關(guān)于種族差異的壓迫。

      “第三世界婦女所遭受的壓迫和剝削深陷于階級、種族、國家以及經(jīng)濟、社會制度等盤根錯節(jié)的羅網(wǎng)中。而白人婦女所處的霸權(quán)社會挾其強大的政治、經(jīng)濟力量,對全球資源分配重新結(jié)構(gòu)的結(jié)果,對第三世界處于弱勢的婦女情境形成更微妙與復(fù)雜的影響?!保?1]186SGs正是在白人妻女們所代表的西方女性文化的影響下孤獨地存在,妻女們的行為對SGs的命運有著微妙且直接的影響。表現(xiàn)最明顯的是母親帕梅拉,她始終與父親站在同一立場,秉承利己原則。她羨慕莉莉朋友萊斯麗的生日派對:庭院中來自多個第三世界國家的SGs、從中國空運過來的東方式樣的紅色木頭橋、萊斯麗母親身上的印尼紗籠、宴會上產(chǎn)自緬甸的調(diào)味料和剛從危地馬拉空運來的新鮮旗魚,并驚呼道:“難道你不想嗎?你不喜歡住在這里?”[6]這是第一世界資產(chǎn)階級對物質(zhì)的貪欲,對霸權(quán)的欲望。帕梅拉非常滿意SGs,認為SGs裝飾過的院子可以為孩子們帶來歡樂,可以顯示家庭的財富和地位。在這個第一世界白人婦女眼中,來自第三世界的SGs只是無聲的、沒有生命的物品。

      父母的言行深刻地影響到了孩子,資本主義對物質(zhì)的渴求侵蝕了孩子天真的心靈,污染了她們的純真。首先是13歲的大女兒莉莉,她渴望擁有一個大場面的生日派對,為家庭經(jīng)濟原因辦不起派對,家里院子小和沒有SGs而傷心自卑,“至于生日派對,莉莉說她寧愿不要辦,她說不為什么。我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家的院子和房子?是不是因為我們的房子小,院子也光禿禿的,所以你擔心派對可能會無聊或?qū)擂??……聽我這么說,她掉下了眼淚”[6]112-113。后來因為父親中獎而有令伙伴們羨慕的漂亮的院子、SGs而開心和感激,“當莉莉從汽車里出來之后,她看到全新的院子里滿是她學(xué)校里的朋友……還有那四個排成一列的桑蓓莉卡女郎。莉莉當場就因為過于快樂而落下了淚水!”[6]123她采訪SGs,了解她們的背景和真實名字,但依然稱她們?yōu)椤拔易钕矏鄣臇|西”,把SGs當作不平等的非人看待,顯示了對SGs占有的欲望,視SGs為家庭地位的象征,以利己為原則滿足自身的虛榮心,體現(xiàn)第一世界對物質(zhì)的欲望。母親和莉莉的態(tài)度表明西方女性對第三世界婦女的壓迫是固然存在的,同時還倡導(dǎo)和傳播白人女性中心話語霸權(quán)。

      其次是8歲的小女兒伊娃,因為年紀小,更多地表現(xiàn)出兒童的純真和善良。伊娃一開始對SGs充滿同情,她時刻關(guān)注SGs的感受,建議父親直接給她們錢,讓她們回到自己家去。伊娃與SGs共情,在她的眼中,SGs是悲傷的。萊斯麗生日派對后,伊娃在“畫板上用蠟筆畫著成排成行的桑蓓莉卡女郎,她們都顯得很悲傷”,“眉毛耷拉得簡直像傅滿州的胡子,眼淚成串地劃成弧線滴落下來”[6]108;伊娃上課的藝術(shù)作品中SGs眉頭緊鎖,臉上滾著淚珠,思緒的泡泡中寫道:“哎喲!這可真疼啊?!偃缥乙悄銈兊呐畠耗兀俊保?]131在伊娃看來,SGs的生活不是她們想要的,她們是迫于家庭生計,而父親卻一再向她強調(diào)這是SGs自己的決定,她們是開心的,他開車載著伊娃一路數(shù)有SGs裝飾的院子來說服她,但伊娃反噎道:“就因為每個人都這么做,這么做就是對的?!保?]132善良的伊娃解開了SGs兩端的微索。“白人女性主義認為天下女人就應(yīng)該因為面對同一個問題而團結(jié)在一起,反對父權(quán)制,于是提出了建立‘姐妹情誼’的觀念?!保?]108如莫漢蒂所建議的,女性主義的差異可以融在一個“想象社群”的概念里,而且“所有膚色的婦女(包括白人婦女)都有彼此聯(lián)合在此想象社群中以及參與之的潛在性”[11]205。

      然而,即使是“想象社群”,即所謂的“姐妹情誼”,它忽略了婦女之間由于種族、階級、民族不同而存在的不同的政治經(jīng)濟利益,當自身的利益受到威脅時,西方女性話語的優(yōu)先地位立即顯現(xiàn),西方婦女在爭取自身權(quán)利的同時也同樣對第三世界婦女復(fù)制了西方男性對她們的壓迫,第三世界婦女再度淪為西方女性主義的“他者”。雖然伊娃還小,但是她同樣受到了父母對第三世界歧視的影響。在她的畫中,也有白人中心的優(yōu)越感:“(溫格)用瘦瘦的長手指著房子:‘這全要感謝你們,主人?!保?]131當伊娃得知放走SGs會讓家庭失去房子時,她為此哭泣,此刻的伊娃“像一位為青春逝去而傷心欲絕的老太太”[6]131。她后悔自己的行為,同情SGs已不是單一的共情問題,而是關(guān)系到家庭的經(jīng)濟以及放走SGs可能面臨的法律上的懲罰,伊娃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最能體現(xiàn)第一世界婦女與第三世界婦女的分歧?!霸诮忝们橹?,仍然存在種族主義、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保?]39當白人女性自身利益受到威脅時,“姐妹情誼”是不存在的,她們之間的情誼是虛假的、利己的。

      伊娃一開始對SGs充滿同情,但在家庭及自身利益受到威脅時拋開“姐妹情誼”遵循利己原則;莉莉深受父母影響,從利己原則出發(fā)將SGs作為身份、家庭財富和地位的象征,虛假的“姐妹情誼”和極度利己主義揭示了白人中心主義欲望和貪婪的本質(zhì)。西方女性主義在爭取自身利益的同時造成了第三世界婦女的邊緣化地位,作為西方婦女種族的“他者”,第三世界婦女被壓迫的困境更加深刻。

      二、雙重“他者”的發(fā)聲和逃離

      第三世界婦女想要獲得與男性和白人女性同等的權(quán)利,想要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她們只有打破沉默,發(fā)出自己的聲音。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指出:“聽天由命只能意味著退讓和逃避,對女人來說,除了謀求自身解放,別無它途?!保?2]SGs的集體逃離就是她們打破沉默,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與男權(quán)中心和白人中心文化抗衡,確立自己的身份的表現(xiàn)。

      SGs在靜默中裝飾著白人的院子,成為他們顯示自己身份、財富和地位的象征,她們的身份由白人賦予和言說,而她們自己只是被動地接受,她們對生命的體驗是在白人的注釋中體現(xiàn)的。在男權(quán)中心和白人中心文化的壓迫下,SGs一夜之間集體逃跑就是她們反抗的聲音,她們用行動發(fā)聲,用靜默來打破靜默,這種有聲的靜默實際上是從她們所處的邊緣向主流社會發(fā)出反抗的強音。

      SGs的逃離是對第一世界和白人女性雙重壓迫的挑戰(zhàn)。穿過大腦的微索象征著帝國和男權(quán)中心思想的禁錮,雖然頭上的微索還在,她們依然處在這兩種壓迫之中,但是她們走出了艱難的第一步。SGs的逃跑給白人家庭留下了巨大的債務(wù),私自放走SGs將會給他們帶來法律的制裁,使這個家庭因此陷入困境,這也正是處于邊緣他者地位的SGs在爭取主體地位時發(fā)出聲音的力量所在。與此同時,逃跑的SGs失去了供給她們生存的職業(yè),等待她們的可能是一系列的不幸和冒險,在白人看來,“只要微索還在,就更容易找到那些女郎,因為微索會限制她們走路的速度。當她們一起逃走的時候,每個人的頭部都還被微索連在一起,從而步子不可能邁得太大否則就會有人太落后或太領(lǐng)先別人,把微索拽緊,而被拽的那個人可能會傷及大腦”[6]142。她們的逃離是自我意識的覺醒,頭上的微索依然存在,以及可能的后患暗示她們爭取個人權(quán)利的道路還很艱辛和漫長,但是她們已經(jīng)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雖然西方一些婦女組織和個人對第三世界婦女的幫助無疑有助于第三世界婦女的解放,但是她們最大的障礙還是來自她們自身長期受到的男尊女卑觀念的灌輸,如何擺脫頭上的微索,走向各自廣闊多彩的人生才是根本所在。

      善良的小伊娃解開了SGs頭上的微索,雖然在父母的恐嚇和利己原則的影響下她感到后悔,但是她內(nèi)心純真的火種沒有熄滅。“女性解救組織”、“經(jīng)濟平等公民”、“桑蓓莉卡下地獄”等社會組織的存在和幫助,使SGs逃離的道路會越來越遠、越來越寬廣,爭取個人權(quán)利和實現(xiàn)自身價值的夢想不會遙遠。

      三、結(jié)語

      來自第三世界的SGs是第三世界婦女的代表,作為男權(quán)中心文化和白人女性中心文化中的雙重“他者”,她們在帝國男權(quán)中心、本土父權(quán)制和西方女性話語霸權(quán)的壓迫下失去話語權(quán)力、被商品化以及重新命名、被刻板書寫,處在性別和種族的邊緣,成為男性神話和白人神話的犧牲品。她們逃跑是為了擺脫這雙重壓迫,她們想要爭取個人權(quán)利和實現(xiàn)自我價值。頭上微索的存在可能會給她們帶來不幸,但是由于善良的小伊娃和各種社會力量的幫助,她們爭取個人權(quán)利的夢想不會遙遠。正如桑德斯本人所言:“孩子還是會掉下懸崖,但可能是落在灌木叢里。”[1]SGs的逃離暗含了桑德斯對種族和諧的希望,善良純潔的年輕一代和社會互助力量就是希望所在。

      [1]Treisman,Deborah.On“Tenth of December”:An Interview with George Saunders[EB/OL].2013-01-24[2016-10-15]. http://www.newyorker.com/online/blogs/books/2013/01/ on-tenth-of-december-an-interview-with-george-saunders. html.

      [2]Smith,Barbara.Toward a Black Feminist Criticism[M]. New York:The Feminist Press,1982:159.

      [3]錢德拉·塔爾帕德·莫漢蒂.在西方的注視下:女性主義與殖民話語[C]//羅鋼,劉象愚.后殖民主義文化理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9:415-442.

      [4]肖麗華.后殖民女性主義文學(xué)批評研究[M].杭州:浙江大學(xué)出版社,2013.

      [5]艾勒克·博埃默.殖民與后殖民文學(xué)[M].盛寧,韓敏中,譯,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8:22.

      [6]喬治·桑德斯.十二月十日[M].重慶:重慶大學(xué)出版社,2014.

      [7]加亞特里·查克拉沃爾蒂·斯皮瓦爾.三個女性文本和一個帝國主義批評[C]//羅鋼,劉象愚.后殖民主義文化理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1999:158-179.

      [8]Woolf,Virginia.Women and Writing[M].London:The Women’s Press,1979:1367.

      [9]任一鳴.后殖民:批評理論與文學(xué)[M].北京:外語教育與研究出版,2008:112.

      [10]黃漢平.拉康與后現(xiàn)代文化批評[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06:105.

      [11]宋素鳳.多重主體策略的自我命名:女性主義文學(xué)理論研究[M].濟南:山東大學(xué)出版社,2005.

      [12]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鐵柱,譯.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1998:570.

      The Escape of Double“Other”:“The Semplica Girl Diaries”from Post-colonial Feminist Perspective

      WANG Jia1,WANG Meiping2

      (1.2.College of Foreign Studies,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Guangxi,541006 China)

      In American novelist George Saunders’“The Semplica Girl Diaries”,Semplica girls are from poor families in the third world,and are caught between the double oppression of racism and sexism under the patriarchy-centered and white-centered system.A post-colonial feminist analysis of The Semplica Girl Diaries will enrich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third world women’s living conditions as double“Other”in the patriarchal and white-dominated culture.The Semplica Girls’escape reveals their subversion of the double“Oth?er”identity and their awakening of self-consciousness.

      post-colonial feminism;the third world women;the“Other”;awakening

      I14

      : A

      : 2096-2126(2016)06-0092-05

      (責任編輯:雷凱)

      2016-10-06

      汪佳(1994—),女,湖北仙桃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xué);王美萍(1973—),女,湖南臨武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英美文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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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有了趙肉肉
      《女勇士》的后殖民女性主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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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寫本里的記憶密碼
      小小說月刊(2013年6期)2013-05-14 14: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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