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昌明 王雪茜 程發(fā)峰 馬重陽 于 才 穆 杰 王慶國
(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北京,10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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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胡功效的歷史演變與入藥品種及藥用部位的相互關系
翟昌明 王雪茜 程發(fā)峰 馬重陽 于 才 穆 杰 王慶國
(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北京,100029)
目的:探析柴胡功效演變與入藥品種及入藥部位間的關系。方法:通過梳理歷代文獻,總結柴胡功效的演變,并分析其與柴胡入藥品種及入藥部位間的關系。結果:《神農本草經(jīng)》時期應用的柴胡品種已不可考。唐代以后,狹葉柴胡、銀州柴胡被認為是柴胡上品,而銀柴胡在很長一段時期內亦被當做上品柴胡應用,這有可能成為柴胡出現(xiàn)“補虛勞”功效描述的原因。古來柴胡皆以根入藥,清末以來,在長江一線逐流行以全草或地上部分入藥。同時期興起的“柴胡劫肝陰”之說或許與入藥部位的改變而造成的有效成分改變有關,但仍需進一步的實驗研究。結論:歷代對柴胡功效認識的不統(tǒng)一,有可能是不同時期內應用柴胡的品種及入藥部位不同造成的。
柴胡;功效;演變;品種;入藥部位
柴胡是一味在我國有著悠久應用歷史的中藥,亦是臨床常用藥品。2015版《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將其功效概括為疏散退熱、疏肝解郁、升舉陽氣3點。但這一認識并非短時間內形成,而是歷史上眾多醫(yī)家經(jīng)過漫長時間逐步探究形成的,且在不同時期的不同醫(yī)家對柴胡的功效認識并不完全統(tǒng)一,如有的醫(yī)家即認為柴胡具有“除虛勞、益氣力”的作用,而亦有人認為柴胡劫傷肝陰,用之須慎。筆者通過梳理歷代文獻,發(fā)現(xiàn)這種對柴胡功效認識的不統(tǒng)一,有可能是不同時期內應用柴胡的品種及入藥部位不同造成的。
各家本草醫(yī)籍,對柴胡功效的描述雖多有出入,但大致可劃分為4個時期。
1.1 唐代以前 關于柴胡最早的明確記載見于《神農本草經(jīng)》?!侗窘?jīng)》將柴胡的功效概括為:“治心腹,去腸胃中結氣,飲食積聚,寒熱邪氣,推陳致新,久服輕身,明目,益精?!盵1]參考仲景《傷寒論》中大、小柴胡湯的應用及陶弘景《本草經(jīng)集注》中“除傷寒,心下煩熱,諸痰熱結實,胸中邪逆,五臟間游氣,大腸停積水脹,及濕痹拘攣”[2]的描述,可知這一時期對柴胡功效的認識較為統(tǒng)一,以除寒熱,破結聚為主。
1.2 唐代至宋代 本時期對柴胡的功效認識在繼承之前《本經(jīng)》《集注》的基礎上又有所擴大,增加了“除虛勞、益氣力”之說。如《藥性倫》中云柴胡能“治勞熱,骨節(jié)煩痛,熱氣……,勞乏羸瘦”[3],《日華子本草》亦云“補五勞七傷,除煩止驚,益氣力,消痰止嗽,潤心肺,添精補髓”[3]。雖然擴大了柴胡的應用范圍,但也造成了對其功效認識的混亂,導致了后世就“柴胡究竟能否‘補虛勞’”之說展開了漫長的爭論。
1.3 金元至明代 隨著這一時期中醫(yī)理論的發(fā)展,各家對柴胡的認識也隨之升華,提出了其具有升散清陽,疏肝解郁功效的觀點。如張元素《醫(yī)學啟源》中稱:“柴胡,此少陽、厥陰引經(jīng)藥也。……引胃氣上升,以發(fā)散表熱”[4]。首次提出柴胡歸于肝膽經(jīng),且可“引胃氣上升”。東垣師古而不泥,創(chuàng)補中益氣湯治勞倦內傷之發(fā)熱,謂柴胡“引清氣行少陽之氣上升”。柴胡疏肝解郁作用主要始于金元醫(yī)家理論的發(fā)揮,《藥品化義》即載:“柴胡性輕清主升散,味微苦主疏肝,若多用二三錢能祛散肌表”。其疏肝作用的代表方如《景岳全書》之柴胡疏肝散。另外,李東垣亦提出“諸經(jīng)之瘧,皆以柴胡為君”[5]的觀點,提示柴胡可用于瘧疾的治療。李時珍《本草綱目》中關于柴胡功效的論述“治陽氣下陷,平肝膽三焦包絡相火,及頭痛眩運,目昏赤痛障翳,耳聾鳴,諸瘧,及肥氣寒熱,婦人熱入血室,經(jīng)水不調,小兒痘疹余熱,五疳羸熱”[5],較為全面,堪稱這一時期的典范。同時,本時期明確提出了柴胡的禁忌證,如繆希雍《神農本草經(jīng)疏》中即說:“柴胡性升而發(fā)散,患者虛而氣升者忌之,嘔吐及陰虛火熾炎上者,法所同忌”。
1.4 清至民國 本時期本草著述眾多,對柴胡的原有功效,如和解少陽、解表退熱、疏肝解郁、升陽舉陷、治瘧、治勞熱等方面進行充分的發(fā)揮,是柴胡功效豐富完善定型時期。值得注意的是,本時期葉天士提出了“柴胡劫肝陰”的觀點,后世如吳鞠通、王世雄、張山雷等力倡此說。同時期不少醫(yī)案亦有應用柴胡劑后變證蜂起的記載。如王孟英《王氏醫(yī)案》中載“某夏患瘧,服柴胡藥二三帖后,汗出昏厥,妄語遺溺?!吮仃幪撝w,柴胡湯劫汗傷陰”。
從以上所述可知,雖然不同時期醫(yī)家關于柴胡的功效認識存在差異,但在同一歷史時期中,大多數(shù)醫(yī)家的認識趨于相同,說明其對柴胡功效的認識存在一定臨床實踐基礎。通過文獻復習和對柴胡品種的調查研究,筆者認為除了隨著中醫(yī)理論的發(fā)展之外,對柴胡功效認識的不同與其在不同時期應用的品種和入藥部位亦相關。
2.1 各時期柴胡品種的演變 古今應用柴胡品種眾多,產地遍布南北各省,且各地用藥習慣亦有別,這就造成了對柴胡功效理解的不統(tǒng)一[6]。對柴胡植物形態(tài)的描述最早見于南北朝時期雷敩的《雷公炮炙論》。《本經(jīng)》雖最早記載了柴胡的功效主治,但對其植物形態(tài)并無具體描述,故而有學者認為《本經(jīng)》及《傷寒論》時期柴胡品種已不可考[7]。《雷公炮炙論》記載柴胡“凡使,莖長軟,皮赤,黃髭須。出在平州平縣,即今銀州銀縣也?!庇纱丝芍?在本時期柴胡產自銀州,據(jù)其描述,此應為今日藥用之傘形科柴胡屬植物狹葉柴胡BupleurumscorzonerifoliumWilld.[8]。古用柴胡,不分品種,但云“出銀州者良”,以銀州柴胡為上品,如宋《太平惠民和劑局方》中龍腦雞蘇圓在所用柴胡后即注明,“要真銀州者”。柴胡“出銀州者良”之說首見于北宋蘇頌《本草圖經(jīng)》,其云:“柴胡……以銀州為勝,二月生苗,甚香,莖青紫堅硬,微有細線,葉似竹葉稍緊小,亦有似邪蒿者,亦有似麥門冬也而短者?!嗌?似前胡而強,蘆頭有赤毛如鼠尾,獨窠長者好?!瓘堉倬爸蝹写笮〔窈鷾安窈育埞?柴胡加芒硝等湯,故后人治寒熱,此為最要之藥”。從其對葉的描述來說,此時期柴胡的藥源植物有3種,而就其根的描述來說,很可能亦為狹葉柴胡B.scorzonerifoliumWilld.[8],并且描述這種柴胡治寒熱效果最佳?!侗静輬D經(jīng)》尚附有淄州柴胡、襄州柴胡、江寧府柴胡、丹州柴胡、壽州柴胡五幅圖。其中丹州柴胡、襄州柴胡顯然是傘形科植物,而壽州柴胡葉對生,花五星,顯然為石竹科植物??梢?宋朝除沿襲之前漢唐所用品種之外,還擴大至數(shù)種柴胡同屬植物,甚至包括了石竹科植物。
此外,歷代文獻還描述了一種“色白而軟”柴胡。如宋·陳承《本草別說》云:“謹按柴胡,唯銀夏者良,根如鼠尾,長一二尺”。明·李中立《本草原始》曰:“今以銀夏者為佳,根長尺余,色白而軟,為銀柴胡”。據(jù)考證,現(xiàn)代學者有認為其為傘形科植物銀州柴胡B.yinchowenseShanetY.Li者[7,9],亦有認為其為石竹科植物銀柴胡StellariadichotomaL.var.lanceolataBge.者[8]。
細究繆希雍《神農本草經(jīng)疏》所載銀柴胡“色白黃而大者,名銀柴胡,專用治勞熱骨蒸”的描述,此應為石竹科植物銀柴胡S.dichotomaL.var.lanceolataBge.無疑,且據(jù)王氏考證[7],古銀州應為當今陜西北部的榆林、延安地區(qū)以及與之相接的內蒙古局部,而傘形科銀州柴胡與石竹科銀柴胡在該地區(qū)均有分布,故而可以推測,在由唐到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傘形科銀州柴胡與石竹科銀柴胡均被當做上品柴胡,且應用廣泛,故而至清仍有“延安所產者,根長尺余,色白而軟良。北產者如前胡而軟亦良,南產者強硬不堪用”之說[10]。于此相對的是,當今應用最廣泛的,以“根黑褐或淺棕色、質硬而韌”為特點的北柴胡B.chinenseDC.在本草上出現(xiàn)的較晚,至明朝方見。明·倪朱謨《本草匯言》載:“柴胡有銀柴胡、北柴胡、軟柴胡3種之分。銀柴胡出關西諸路,色白而松,形長似鼠尾;北柴胡出山東諸路,色黑而細密,形短如帚;軟柴胡出海陽諸路,色黑而軟。一名三種也?!y柴胡清熱,治陰虛內熱也;北柴胡清熱,治傷寒邪熱也;軟柴胡清熱,治肝熱骨蒸也。其出處不同,其形色長短黑白不同,其功內外兩傷、主治不同。胡前人混稱一物,漫無分理”[11]。而北柴胡之所以在現(xiàn)代能成為藥典正品之主,可能是與現(xiàn)代藥學分析發(fā)現(xiàn)其含有更高含量的柴胡總皂苷有關。
由以上可知,狹葉柴胡B.scorzonerifoliumWilld.與銀州柴胡B.yinchowenseShanetY.Li在歷史上被當做主流柴胡使用,且在很長歷史時期內石竹科植物銀柴胡S.dichotomaL.var.lanceolataBge.亦被當做柴胡混用,這可能是本草上增加柴胡“除勞熱骨蒸,補虛勞”功效描述的理論基礎。且直至清·趙學敏《本草綱目拾遺》始載銀柴胡條目之前,關于銀柴胡的描述均是附于柴胡條目之下,這就造成了對柴胡功效認識的混亂,故而釀成了千年紛爭。
2.2 各時期柴胡入藥部位的演變 《吳普本草》最早對柴胡入藥部位進行了描述,其云:“二月、八月采根”,明確說明了柴胡的入藥部位為根。后世醫(yī)家多遵此法,其對柴胡的加工或云“去蘆”(《博濟方》),或云“去苗”(《本事方》),均是取根而用。對于柴胡根分部而用的描述始于金元,李杲云:“欲上升,則用根,以酒浸;欲中及下降,則用梢。”朱丹溪《本草衍義補遺》中亦云:“去往來寒熱非柴胡梢子不能除”,均是以取類比象的方法將藥勢升降理論應用于柴胡入藥部位的劃分。如今在江浙滬、川渝滇一帶,存在柴胡地上部分或整株入藥的用法。這種用法據(jù)考證應肇始于唐·孫思邈《千金要方》,其治耳聾方中有“取柴胡苗汁灌耳中,再度瘥”的描述。然而這種用法僅是絞汁外用,并非內服,且之后的文獻再無相似記載。這種取地上部分或整株入藥的用法的真正廣泛應用據(jù)筆者推測應始于清朝末期。如王孟英《王氏醫(yī)案》(1850年)處方中多次應用了“春柴胡”,但對其具體加工方法未做描述。根據(jù)江浙一帶長期的用藥習慣,該春柴胡應為春季采收幼嫩的連根全株,其原植物包括柴胡B.chinenseDC.與狹葉柴胡B.scorzonerifoliumWilld.,以狹葉柴胡為主。四川唐容川《本草問答》(1893年)中云“柴胡須用一莖直上,色青葉四面生如竹葉而細開小黃花者,乃為真柴胡。是仲景所用者,近有草根,辛溫發(fā)表,絕非柴胡本性。”可見當時四川藥用柴胡用的是地上部分。紹興俞根初《通俗傷寒論》(1916年)中方劑頻繁使用的“川柴胡”亦應是這種柴胡。
柴胡性升散之說始于金元,明清以降更興起柴胡為發(fā)汗解表藥的觀念,清代以來不少醫(yī)家認為柴胡苗得春時生發(fā)之氣,疏泄力強,擅于發(fā)表退熱,疏肝解郁,是以春柴胡、川柴胡等得以廣泛應用。于此同時,“柴胡劫肝陰”之說逐漸盛行,后世醫(yī)生稱柴胡為“柴胡狗”而害怕用之。雖說有學者認為這是后世曲解葉氏原文[12],但筆者認為從當時一些醫(yī)生的有關討論、告誡來看,當時應該確有發(fā)生一些應用柴胡劑致亡的醫(yī)療事故,其原因筆者推測有3:1)與柴胡全草的應用有關。古來柴胡均是用根,而本時期江浙一帶多全株而用,且力倡“柴胡劫肝陰”者,多為江浙地區(qū)人[13]。從中醫(yī)理論來說,莖葉部分偏于升散,故而柴胡的這種“劫肝陰”作用與其入藥部分可能有關。馮氏[14]對南柴胡的根與莖葉的主要成分進行比較,發(fā)現(xiàn)二者成分有差異,似不可代用。關于這種成分差異是否會導致病理損害仍需進一步研究。2)源于當時柴胡偽品的應用。古來柴胡品種繁多,入藥雜蕪,不可控因素過多。如吳儀洛《本草從新》中即云:“如肆中柴胡,夾雜白頭翁、小前胡、遠志苗、丹參等于內,不細為揀去,不唯無益,而反有害矣”[15]。3)與柴胡本身的毒性有關。雖然古代中沒有柴胡具有毒性的描寫,但近來臨床和實驗研究逐漸發(fā)現(xiàn)柴胡具有一定的不良反應。研究發(fā)現(xiàn),柴胡按藥典規(guī)定劑量應用時毒性很小,但長時間、大劑量服用時,會有顯著的肝腎及血液系統(tǒng)毒性。日本亦有慢性肝炎患者長期服用小柴胡湯會發(fā)生間質性肺炎甚至造成死亡的報道[16]。且現(xiàn)已因毒性而被禁用的大葉柴胡B.longiradiatumTurcz.在當時仍有應用,故不排除是由柴胡本身毒性導致。
本文參考了歷代主要本草文獻,結合柴胡品種及入藥部位的變化,探討了柴胡功效認識的歷史演變。筆者認為,《本經(jīng)》時期應用的柴胡品種已不可考。唐代以后,狹葉柴胡、銀州柴胡被認為是柴胡上品,而銀柴胡在很長一段時期內亦被當做上品柴胡應用,這有可能成為柴胡出現(xiàn)“補虛勞”功效描述的原因。古來柴胡皆以根入藥,清末以來,在長江一線逐流行以全草或地上部分入藥。同時期興起的“柴胡劫肝陰”之說或許與入藥部位的改變而造成的有效成分改變有關,但仍需進一步的實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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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1-04收稿 責任編輯:王明)
The Effect of Chaihu’s Historical Evolu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Medicine Species and Medicinal parts
Zhai Changming,Wang Xueqian,Cheng Fafeng,Ma Chongyang,Yu Cai,Mu Jie,Wang Qingguo
(Beiji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Beijing100029,China)
Objective:To fi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effect of Chaihu and medicine species and parts.Methods:Combing through ancient literature,summed up the evolution of Chaihu efficacy and analyze its relationship with medicine species and medicine parts.Results:“Shen Nong’ Ben Cao Jing” period of application of Chaihu species has not test.After the Tang Dynasty,Bupleurum scorzonerifolium Willd.,B.yinchowense Shan et Y.Li is considered the top grade,while Stellaria dichotoma L.var.lanceolata Bge.in a very long period of time was also used as top grade Chaihu,which could become Chaihu a “tonic labor” Cause effect described.Chaihu root been used for medicine since ancient times.Since the late Qing Dynasty,the Yangtze River area in the whole plant or the aerial parts of medicine.Same period of the rise of “ Bupleurum chinese robbing Hepatic Yin” said the active may be related to change parts of medicine parts,but this need further experimental study.Conclusion:Chronicles of Chaihu efficacy understanding is not uniform,it may be applied Chaihu species and different periods in different parts caused by medicine.
Chaihu;Effect;Evolvement;Medicine species;Medicinal parts
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全國名老中醫(yī)藥專家傳承工作室建設項目(編號:2014-01)——王慶國傳承工作室;岐黃中醫(yī)藥基金傳承發(fā)展獎工作室建設項目(編號:1000062620114/002)——王慶國全國名老中醫(yī)藥專家傳承工作室
翟昌明(1989.07—),男,北京中醫(yī)藥大學2013級中醫(yī)臨床基礎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E-mail:zhaichangming1989@163.com
王慶國(1952.10—),男,醫(yī)學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經(jīng)方配伍規(guī)律與作用機制研究,E-mail:wangqg8558@sina.com
R282.71
A
10.3969/j.issn.1673-7202.2016.01.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