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羅紅
摘 要:將徐志摩《偶然》一詩中的情感表達視為詩人對于人生際會的感悟是可以理解的,而詩歌中體現(xiàn)出的自由、自然、憂郁等詩歌氣質(zhì),也與徐志摩的一段人生際會有著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從應(yīng)然的視角審視徐志摩與羅素、泰戈爾和哈代的交際與交流,能夠找到《偶然》的更深層意蘊。他追隨羅素,追隨自由;親近自然,親近泰戈爾;翻譯哈代,濡染憂郁。這些看上去駁雜的詩緒,構(gòu)成了徐志摩以《偶然》為代表的一系列詩歌的重要氣質(zhì),也讓他在新詩壇成為一位具有獨特價值的重要詩人。
關(guān)鍵詞:徐志摩;《偶然》;人際交往;詩歌氣質(zhì)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6)04-0154-04
由于徐志摩傳奇的戀愛經(jīng)歷,造成讀者對他關(guān)注視點的單一,以至于他的大部分詩歌,至今仍然被認為只是有關(guān)愛情的淺唱低吟。對于詩歌《偶然》的單一解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筆者以為,不能僅僅將它單純地作為情詩來解讀,這首詩含義豐富,集中體現(xiàn)了徐志摩獨特的詩歌氣質(zhì)。
一、詩歌《偶然》的再解讀
1926年5月27日《晨報副刊·詩鐫》上發(fā)表了徐志摩的詩歌《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zhuǎn)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①
詩歌名為《偶然》,而“偶然”的突出特點在于:第一,主體與客體的相遇,第二,發(fā)生的偶然性。在詩歌中,主體以一片喜愛自由、到處云游的“云”為對應(yīng)物。這可以說是作者對于自己性格極為生動的比喻。徐志摩曾經(jīng)為了求學(xué)于羅素,不遠千里趕到英國;為了與泰戈爾同游歐洲,毅然穿越西伯利亞;而為了拜訪仰慕已久的哈代更是煞費苦心:“我是個好動的人”②,徐志摩在散文《自剖》中這樣宣告。如此可見,以大自然中飄忽不定的“云”作為詩人追求自由的象征是最貼切不過的。
在詩歌中,與主體遇合的客體是一片“?!?,??偸墙o人一種廣博無垠之感,而相對于主體“云”來說更是顯得博大。徐志摩曾說:“我不諱言我的‘英雄崇拜。山,我們愛踹高的;人,我們?yōu)槭裁床辉敢饨咏蟮哪??”③的確,在徐志摩短暫的一生中,他以一種超乎常人的熱情,攀登、瞻仰思想界、文學(xué)界的“高峰”。他與羅素、泰戈爾、哈代等舉世矚目的著名學(xué)者、詩人有過人生交會,并熱情翻譯他們的詩歌和思想。到處飄游的“云”偶然遇見博大的“?!保队霸谄渲?,這種偶然讓人充滿訝異,又充滿歡喜。但這種相遇相知又是極其短暫的,比如徐志摩與哈代本人的交往還不到一小時。偶然得見思想廣博之人,但相聚的時光總不免顯得過于匆匆,仔細回味好像充滿遺憾,所以詩人寫道:“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明明不想忘記,但為了發(fā)泄心中的遺憾,詩人偏如此寫;詩人提醒自己下一次有如此偶遇之時,且也無須訝異,更無須歡喜,人生聚散都是如此。因為詩人明白,重要的不在于交往的時間的長短,而是那彼此交會時所放出的難忘的“光亮”,而詩歌的情緒也從遺憾憂郁的表象中微露積極色彩。
《偶然》作為徐志摩詩歌代表作之一,其詩歌的獨特氣質(zhì)也在其中得到了完美地體現(xiàn):對于自由的熱愛,自然意象的貼切使用以及在憂郁詩緒中暗含的積極,這三者和諧地出現(xiàn)在《偶然》中,也匯聚成了徐志摩詩歌永恒的精神之光。當他不遠萬里去追隨羅素追隨現(xiàn)代文明時,自由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而他與大自然的親密也讓他自然地親近了泰戈爾;當他翻譯哈代時,像是偶然但又實屬必然地濡染了哈代的憂郁。這些看似駁雜的詩緒,交匯成詩人徐志摩獨特的詩歌氣質(zhì)。
二、追隨羅素與追隨自由
徐志摩在一篇追憶性的文字中表示:“我到英國是為了要從羅素?!薄拔覕[脫了哥倫比亞大學(xué)博士銜的引誘,買船要過大西洋,想跟這位二十世紀的福祿泰爾認真念一點書去。”④自由主義是羅素人文思想的內(nèi)核;而對于人的解放,具有重要意義的是戀愛和婚姻自由。羅素一直認為:“愛是賦予婚姻以內(nèi)在價值的東西”,舊式的婚姻在“現(xiàn)在所要求的彼此自由”的環(huán)境中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⑤這些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優(yōu)秀學(xué)者們的前沿思想深深地影響了徐志摩,讓他的思想逐漸背離了中國傳統(tǒng),他的興趣也從成為中國的漢密爾頓轉(zhuǎn)向了文學(xué)創(chuàng)作,“是因著他,我才能進劍橋享受這些快樂的日子,而我對文學(xué)藝術(shù)的興趣也就這樣固定成形了”⑥,“自由”更成為他一生的單純信仰之一。
徐志摩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是從1921年開始的,至1931年,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但詩人在短暫的創(chuàng)作生涯中,卻創(chuàng)作了200余首詩歌。在這200首詩歌中,“自由”是徐志摩詩歌矢志不渝地追求,“‘愛墻內(nèi)的自由”即對于婚姻戀愛自由的爭取和守護更是在徐志摩詩歌一開始就奠定的立場:《笑解煩惱憂》(送幼儀)⑦。這首詩寫于1922年6月,即徐志摩與原配夫人張幼儀離婚的三個月之后,最初發(fā)表于1922年11月8日《新浙江》報副刊《新朋友》上,同時發(fā)表的還有一篇《徐志摩、張幼儀離婚通告》。不難理解,詩歌是以詩人與張幼儀離婚為內(nèi)容,但詩歌中表達的情緒不可謂不超前??梢哉f,即使在當今社會也很少有徐志摩這般灑脫的離婚情緒,詩歌中全無絲毫顧慮和不舍,而是一種為雙方解開四千年封建文明“從一而終”“煩惱苦結(jié)”的解脫和快樂。這種與離婚相對應(yīng)的解脫情緒是中國文學(xué)中絕無僅有的。而徐志摩之所以會有如此超前的眼光和對于自由毫不猶豫地擁護,其背后與其和羅素、狄更生等著名學(xué)者的親密交往當然密不可分。
《笑解煩惱憂》(致幼儀)是徐志摩對自由謳歌的開篇宣言。這宣言中的態(tài)度已屬不凡,是對于封建婚姻的最暢快淋漓地反駁,而徐志摩在現(xiàn)代文明的洗禮和羅素等人思想的濡染下,對于自由特別是婚戀自由的極度向往,幾乎貫穿了他詩歌創(chuàng)作的始終。在發(fā)表于1925年9月5日《現(xiàn)代評論》的《起造一座墻》中,詩人以一種激烈地口吻表達了對于戀愛自由的堅定守護。在詩歌中,詩人以“吹盡滿園的黃葉”的“秋風“和“蛀爛千年的畫壁”的“白蟻”為喻表現(xiàn)出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惡劣和破壞力;但是詩人告誡自己的戀人:“你我千萬不可褻瀆那一個字,別忘了在上帝跟前起的誓?!倍鵀榱嗽谌绱藧毫拥沫h(huán)境中保存愛的自由,詩人向自己的愛人提出要求:“我不僅要你最柔軟的柔情,蕉衣似的永遠裹著我的心;我要你的愛有純鋼似的強,在這流動的生命里起造一座墻”,這與羅素對于一種新式婚姻的探索不謀而合。羅素表示婚姻應(yīng)該是“既要成為本能的平等的良好工具又要成愛的精神成長平等的幫助的新形式”,而詩人正要建造這樣“一座墻”,在這座用戀人間愛的柔和剛建造起來的墻內(nèi),“就使有一天霹靂震翻了宇宙,也震不翻你我‘愛墻內(nèi)的自由!”由此,詩人從對封建婚姻的破壞走向了對于新式婚姻的建造,而“自由”則是他一直要守護的珍寶。
三、親近自然與親近泰戈爾
徐志摩受羅素等人的影響,對于現(xiàn)代工業(yè)文明一直持有厭惡的態(tài)度。當郭沫若等詩人在詩歌中熱情頌贊著工業(yè)文明的內(nèi)燃機和煙囪時,徐志摩卻在文章中寫道:“現(xiàn)有的工業(yè)主義、機械主義、競爭制度,與這些現(xiàn)象所造成的迷信心理與習慣,都是我們理想社會的仇敵,合理的人生的障礙?!彼踔翆⒐I(yè)主義稱為是自殺的方向。⑧由此可見,徐志摩對工業(yè)主義的對立態(tài)度之激烈?guī)缀醯搅朔闯5牡夭健K鶅A心的一直是美好、純凈的大自然。在他的詩歌中一開始就沒有現(xiàn)代文明的痕跡,展現(xiàn)了一派浪漫的自然田園景象。詩人對于自然的禮贊和青睞讓他與1924年4月訪華的印度詩哲泰戈爾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泰戈爾的《新月集》《園丁集》《飛鳥集》深受當時中國文壇詩人、學(xué)者們的喜愛。泰戈爾詩歌中營造出來的清新雋永、瀟灑平和、充滿愛和生機的氛圍也深深地感染著一大批新詩的創(chuàng)作者。對于自然的熱愛讓徐志摩樂于親近這位印度詩哲,而泰戈爾詩歌中對于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獨特感悟,又使徐志摩受益頗深。
在泰戈爾廣博的思想中,“梵我同一”的泛神論思想是非常明顯的,泰戈爾一直遵奉萬物有靈而又和諧共處的生態(tài)和諧觀。他曾說過:“人與大自然的和諧是偉大的事實。人能夠思索是因為他的思想和周圍事物是一致的,人類能夠利用自然地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只是因為他的力量同宇宙的力量是和諧的,而且長期以來人類的意圖同貫穿在大自然里的意圖永遠不能相互沖突?!雹嵩谔└隊栃闹?,人與自然、情與景、主體與客體、內(nèi)根與外境都是渾然一體。在徐志摩的詩歌中,自然雖然一直是詩人靈感的源泉。如在詩人的第一首詩歌《草上的露珠兒》中,徐志摩熱情地寫道:“詩人喲!可不是春至人間/還不放開你/創(chuàng)造的噴泉!”但在詩人早期的詩作中自然一直是以客體的身份呈現(xiàn),主體與客體之間是明顯疏離的,我們可以先對徐志摩的兩首詩展開比較,以讓這種變化更加明顯。這兩首詩分別是寫于1922年的《康橋再會吧》和1928年的《再別康橋》。這兩首詩題材相近,感情類似,都是寫離英歸國時對于康橋的不舍。詩中都描述了康橋美麗的自然風光,但是這兩首詩帶給讀者的閱讀體驗存在著極大不同。這種不同除形式上以外,更主要表現(xiàn)為后者比前者在自然的表現(xiàn)上更加清新雋永,更加充滿人情味,也使得兩首詩所達到詩歌境界存在明顯的差距。在詩歌一開始,兩首詩渲染離別的愁緒,但一個直接抒發(fā),一個以自然為媒介。在《康橋再會吧》中詩人這樣寫道:“康橋,再會吧;我心頭盛滿了別離的情緒?!倍凇对賱e康橋》中詩人則是舒緩地吟詠出:“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边@里以西天的云彩為媒介,讓離別之情自然傾注,詩歌也在含蓄之中顯出空靈。兩首詩在技藝上一開始就拉開了距離。對于康橋的自然美景兩首詩都有詳細地描寫,但是在具體的展現(xiàn)方式上卻是不同的。如《康橋再會吧》:“騫士德頓橋下的星磷壩樂/……水草間魚躍蟲嗤,輕佻靜寞/……/滿天星環(huán)舞幽吟,款住遠近/……”“星光”“水草”“夏蟲”這些在《再別康橋》中描寫的自然意象在這詩歌中也有提到,但這些自然景物都只是詩人的簡單羅列,主體的情感并未充分融入其中。而在《再別康橋》中詩人將自我與自然融為一體,所描繪的景物更加動人,更有魅力:“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同樣的自然意象,在《再別康橋》中卻充滿著人情味,一草一木都將詩人的離愁別緒款款道出。自然與主體的和諧,讓徐志摩的詩歌充滿空靈、雋永之感。
由這兩首詩的簡要對照,不難看出詩人徐志摩在表現(xiàn)自然風光時的變化以及詩歌技藝的日趨嫻熟。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他更注意自然與主體的交融,也逐步形成了自己的詩歌特色,空靈、唯美、清新,更成為他詩歌的重要標簽。
四、翻譯哈代,濡染憂郁
在閱讀徐志摩詩歌時,我們會意外地發(fā)現(xiàn),在他的詩歌中還有著與他一貫風格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憂郁。如這首寫于1928年的《生活》:“陰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生活逼成一道甬道/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手捫索著冷壁的粘潮……”如此陰郁的詩句出現(xiàn)在“浪漫派”詩人徐志摩的筆下,簡直不可思議。胡適之是比較早注意到徐志摩詩歌中憂郁的評論家之一,他曾經(jīng)將這首詩中驚人的憂郁歸結(jié)為徐志摩生活中的失敗,“志摩最近幾年的生活,他承認是失敗。他有一首《生活》的詩暗慘的可怕”⑩。
無法否認,徐志摩后期生活的窘迫對于他詩歌創(chuàng)作風格的確存在著影響。但仔細閱讀就會發(fā)現(xiàn),早在1924年前后,在徐志摩的部分詩作中,就已經(jīng)流露出比較明顯的憂郁詩緒,但此時他的生活正處于上升階段,泰戈爾在同一年來華講學(xué),徐志摩出任翻譯并陪伴泰戈爾到處游覽,一時風頭無兩,如果將這一時期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流露出來的憂郁歸因為生活,顯然是不成立的。那么徐志摩詩歌中的憂郁究竟從何而來呢?一個常為人所忽視的原因浮上水面:就在同一時期,徐志摩與另一位國際詩人的交往悄然發(fā)生著,其詩歌中的獨特詩緒深深地吸引了我們的詩人徐志摩。這位詩人就是英國的哈代,在他的詩歌中遍布的正是憂郁和悲觀。
1923年11月10日出版的《小說月報》上刊登了兩首哈代的譯詩:《她的名字》《窺鏡》,翻譯者正是徐志摩。在中國文壇上,徐志摩不僅是哈代詩歌的最早譯者,也是“哈代”這一譯名的創(chuàng)造者,并且還是唯一見過哈代的人。盡管徐志摩與哈代有如此深的淵源,但不像與前文提到的羅素、泰戈爾和狄更生等詩人的交往。徐志摩與哈代只有過一面之緣,但在徐志摩看來,“雖則會面不及一小時”,但“已算是莫大的榮幸”。
徐志摩一生共翻譯了近70首歐美詩人的詩歌,其中哈代一人的就占了近20首?!对诨疖嚿系囊淮涡能洝贰秲晌惶贰兑粋€悲觀人墳上刻的字》《一個厭世人的墓志銘》《八十六歲誕日自述》《對月》等都是徐志摩首先譯介到中國文壇的。這些詩歌普遍都充滿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憂郁。由此可以看出,徐志摩雖然與哈代只有過一面之緣,但是哈代獨特的詩歌魅力,讓徐志摩神往不已。悲觀厭世的哈代能讓徐志摩如此著迷,實在是一件充滿悖論的事,就像哈代自己的書架上竟然擺放著雪萊的畫像和大本詩集一樣讓人難得其所以,但徐志摩對于哈代詩歌中憂郁的喜愛,卻充滿著與一般批評家不一樣的思考。
徐志摩曾不止一次地表示在哈代的“悲觀”“厭世”的姿態(tài)背后隱藏著一股積極力量?!肮皇且粋€武斷的悲觀論著,雖然他有時表現(xiàn)上不能制止他的憤慨與抑郁……他的所謂悲觀正是他在思想上的忠實與勇敢。”B11胡適之曾經(jīng)對徐志摩有過這樣的評價:“然而我們志摩,‘在這恐怖的壓迫下,從不叫一聲‘我投降了——他從不曾完全絕望。”B12由此可見,徐志摩在翻譯哈代詩歌過程中也濡染了與哈代相似的憂郁。但這憂郁的背后并不是絕望;憂郁的背后隱藏的是對光明的憧憬,是一股積極的力量。也許這才是哈代的憂郁對于徐志摩最大的吸引力所在。
徐志摩與羅素、泰戈爾、哈代等舉世矚目的學(xué)者和詩人的交往在其一生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在與世界大師級詩人們的交往中,自由、自然、憂郁這三股駁雜不同的氣質(zhì),逐漸內(nèi)化為作為詩人的徐志摩的獨特詩歌氣質(zhì)。在他最為人稱道的詩歌《偶然》《沙揚娜拉》《再別康橋》等詩歌中都有明顯地體現(xiàn),這也是他的詩歌充滿魅力的原因之所在。
注釋
①徐志摩:《偶然》,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4卷,天津人民出社,2005年,第308頁。
②徐志摩:《自剖》,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2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407頁。
③徐志摩:《謁見哈代的一個下午》,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3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10頁。
④徐志摩:《我所知道的康橋》,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2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34頁。
⑤[英]伯特蘭·羅素:《婚姻和人口問題》,《自由之路》,李國山等譯,西苑出版社,2003年,第153頁。
⑥徐志摩:《致傅來義》,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6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421頁。
⑦徐志摩:《笑解煩惱憂》,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4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81—82頁。
⑧徐志摩:《羅素又來說話了》,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1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74頁。
⑨[印]泰戈爾:《個人和宇宙的關(guān)系》,《人生的親證》,宮靜譯,商務(wù)印書館,1992年,第4—5頁。
⑩胡適之:《追悼志摩》,邵華強編:《徐志摩研究資料》,知識產(chǎn)權(quán)出版社,2011年,第238頁。
B11徐志摩:《湯麥士哈代》,韓石山編:《徐志摩全集》第3卷,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206頁。
B12胡適之:《悼徐志摩》,邵華強編:《徐志摩研究資料》,知識產(chǎn)權(quán)出版社,2011年,第239頁。
責任編輯:行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