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鎮(zhèn)邦

元陽梯田位于云南省元陽縣的哀牢山南部，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留下的杰作。元陽哈尼族開墾的梯田隨山勢地形變化，因地制宜，坡緩地大則開墾大田，坡陡地小則開墾小田，甚至溝邊坎下石隙也開田，因而梯田大者有數(shù)畝，小者僅有簸箕大，往往一坡就有成千上萬畝。元陽梯田規(guī)模宏大，氣勢磅礴，綿延整個紅河南岸的紅河、元陽、綠春及金平等縣，僅元陽縣境內(nèi)就有17萬畝梯田，它是紅河哈尼梯田的核心區(qū)，也是梯田風(fēng)景的代名詞。

在北京時早就聽說過紅河元陽梯田極為壯觀，舉世聞名。到了昆明，住進紅河賓館，又從宣傳紅河的專題片上看到元陽梯田美麗壯觀的鏡頭。于是，到元陽去看梯田，成了我們一行的共同愿望。

夜宿錫都個舊，翌日清晨在參觀過個舊的云寺后，即啟程到元陽去。我們先從海拔1700多米的個舊下到海拔只有150米左右的紅河河谷。在觀看這條由云南流入越南，然后注入北部灣的跨國界河流的河谷之后，又一路攀登，登上海拔200余米的元陽老縣城，在那里吃了一頓別具特色的哈尼風(fēng)味午餐，然后再登上哀牢山脈的主峰觀看元陽梯田。

我們站在山坡上，往一個山谷里看，只見四面山坡上都是層層疊疊的梯田。梯田的形狀是不規(guī)則的，有的呈月牙形，有的是半圓，有的是矩形，重重疊疊，從山坡到山谷，形成一種極其壯美的圖案?？雌饋砑认褚粚訉优_階，又似一張等高線地形圖。尤其值得贊嘆的是，勤勞的哈尼族農(nóng)民不僅開墾出這壯美的梯田，而且筑就了完美的灌溉系統(tǒng)，因為梯田種的是水稻，無論是單季稻，還是雙季稻，都是需要引水灌田的。這樣，自流性的排灌系統(tǒng)就很重要。再看梯田四周的山坡上，矗立著一些哈尼族村寨，種梯田的農(nóng)民就住在這些村寨里。他們下田勞作，要走相當(dāng)長的山路，收了糧食，也要爬著山路背回村寨里，可見他們的耕作何其辛苦。據(jù)說，在這些梯田里，大都放養(yǎng)著泥鰍和黃鱔。這些泥鰍和黃鱔，不僅能幫忙松土，收獲稻谷以后，又可以成為哈尼族農(nóng)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成為他們所需要的動物蛋白質(zhì)的主要來源。前些年，讓哈尼族農(nóng)民在梯田里施放化肥和農(nóng)藥，結(jié)果毒死了不少泥鰍和黃鱔，他們還表示過抗議呢！

在山上觀看過哈尼族農(nóng)民祖祖輩輩的杰作之后，我們驅(qū)車下山的路上折進一個哈尼村寨參觀，看了他們的關(guān)于遷徒史和發(fā)展史的圖片展覽，在廣場上欣賞了他們的民族歌舞表演，對生活勞作在祖國西南邊疆哀牢山脈的兄弟民族哈尼族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元陽以其壯觀的梯田、絢麗的民族和民族文化以及多彩的民族節(jié)日令人震撼。1995年，法國人類學(xué)家歐也納博士來元陽觀賞老虎嘴梯田。面對腳下萬畝梯田，歐也納博士激動不已，久久不肯離去。他稱贊道：“哈尼族的梯田是真正的大地藝術(shù)，是真正的大地雕塑，而哈尼族就是真正的大地藝術(sh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