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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通志·校讎略》看鄭樵的檔案文獻編纂思想

      2016-09-30 04:12:46李明娟
      黑龍江史志 2016年7期
      關鍵詞:通志

      [摘 要]《通志》凝結了鄭樵畢生的心血,傾注了其“會通”“類例”“成百家之言”等史學創(chuàng)新精神及批判精神。其中《校讎略》所探討的亦是關乎檔案文獻編纂的思想。作者從檔案文獻編纂的角度汲取了其中的“求書之法”、“校書之道”以及“編目之旨”三個方面的思想。遵循這三個指導思想,我們在檔案文獻編纂時可以既一脈貫通,又采取因地制宜靈活運用的方法。

      [關鍵詞]校讎略;通志;檔案文獻編纂;鄭樵

      “三通”之一的《通志》,繼承并發(fā)展了司馬遷《史記》紀傳體通史的思想,融匯了古人浩瀚典籍中的精粹,其中的《二十略》更常常為后人所談論學習。縱觀《二十略》,史學思想、文獻學思想、目錄學思想等比比皆是,也是歷來被研究和推崇的。雖然古人對鄭樵的這種貌似“激進”、“新潮”的思想褒貶不一,但從藝文、校讎、圖譜、金石、昆蟲草木等這些涉獵內容之廣泛來看,“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文墨豪情與博學才智油然迸發(fā)。本文以《校讎略》為研究對象,發(fā)掘其中對檔案文獻編纂學的啟示之處,探討其中蘊含的檔案文獻編纂思想。

      一、明旨而后學——《通志·校讎略》的核心思想

      研究一部宏偉巨著,首先要明白其宗旨,作者究竟圍繞了哪個主題來論述,這是我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锻ㄖ尽ばW嚶浴奉櫭剂x,我們可以解讀為三個部分:“通”、“志”和“校讎”:

      (一)“通”

      “通”字可謂是全書的點睛之筆、核心思想、主要脈絡。這和司馬遷《史記》中“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意味是相輔相成的,鄭樵解釋為“貫二帝三王而通為一家,然后能極古今之變”[1],“通黃帝、堯、舜至于秦漢之世,勒成一書”[2]。如若能將世代帝王將相、諸子百家的言行思想融會貫通,集成于一書,那么這本書將發(fā)揮通曉古今的重大作用。章學誠在《申鄭》中高度贊揚了鄭樵的“會通”精神,“獨取三千年來遺文故冊,運以別識心裁,蓋承通史家之風,而自為經(jīng)緯,成一家言者也”[3]。檔案文獻自收集開始,包括整理分析,校對勘誤,引文標注,分類編目以及后世的學習利用都有融會貫通、一氣呵成的“會通”之意。

      “會通”思想提出歷史不是斷斷續(xù)續(xù)、雜亂無章的,有時表面看上去藕斷,實則絲連,著名史學家白壽彝主編的《中國史學史》中將鄭樵筆下的歷史的聯(lián)系分為三種情形:“一是人類社會的外部條件不會變化”,“二是歷史事件前后有相因相依的聯(lián)系”,“三是各代制度相因,也有損益”[4]。所以不管是歷史還是記錄歷史的檔案文獻,我們都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聯(lián)系的事物,從而有章可循。這亦是研究《校讎學》所要秉持的核心思想觀點和研究方法。

      (二)“志”

      鄭樵不局限于純粹史學撰述的文字功底,他的經(jīng)世致用的修“志”觀點也體現(xiàn)在《通志》中。修“志”即有序地記錄經(jīng)國安邦的典章制度,在充分明了國家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文化等方面后整理出國家“憲章”。在《二十略》中,鄭樵將“志”改為“略”,實際上就是深入國家百姓的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調查研究,修志立說,“要使史書成為對治國有用的學問,成為國之大典,就要著力研究書志的有關內容,留意憲章”[5]。吳懷祺對鄭樵傾盡全力,克服千難萬阻修“志”的精神予以了極高的評價,認為《二十略》匯集了鄭樵一生的學術精粹。

      (三)“校讎”

      在研究“校讎”二字的時候我們應該從以下兩點來理解:第一,這里的“校讎”與現(xiàn)代漢語里的校讎有一定出入?,F(xiàn)代漢語理解的校讎僅有校對之意,無??敝?。而古時人們所說的“校讎”包含了文獻學、??睂W、目錄學等多門學科,可以說其概念沒有界定也較為模糊。筆者認為《校讎略》中關于文獻的“求書”、“類例”、“編次”等方法和檔案文獻編纂工作的要義是基本一致的,正所謂“通古今之變”,我們可以將古人有益的編纂思想提取出來應用于現(xiàn)代工作生活當中。第二,我們要明白這里“校讎”的探討對象是“部次流別、疏遠倫類、考其得失之故”[6],以“類例”之法來劃分文獻的類別,判定不同文獻內容的親疏遠近,考究它的利與弊,所以有關“魯魚亥豕之細”的具體文獻整理、???、編目的方法不在此討論范圍內。

      二、編纂亦有道——《校讎略》中的求書、校書、編目方法

      《校讎略》是《通志》二十略其中最精彩的部分之一,分為21論,包括69篇內容?!皟愿?,不患無書,校讎之司,未聞其法。欲三館無素餐之人,四庫無蠹魚之簡,千章萬卷,日見流通,故作《校讎略》”[7]。鄭樵在《通志·總序》中闡明了他寫《校讎略》的宗旨:“冊府”即藏書之所,像漢代的蘭臺、東觀,唐朝的秘書省、集賢院等所藏之書數(shù)不勝數(shù),但“校讎之司”卻不了解這些文獻源流,更不懂得文獻的收集整理,校對勘誤,分類保管之道?!叭^”即昭文館、集賢院、史館,作者希望這三館的官員都能各盡其力,為四庫典藏文獻的編制作出努力,使經(jīng)典文獻流通于后世。在此宗旨基礎上,筆者分析總結了這69篇內容,汲取了相通于檔案文獻編纂的方法,從求書、校書、編目這三個方面闡述鄭樵的校讎思想:

      (一)求書之法

      所謂“求書”可將其理解為檔案文獻編纂工作的第一步:收集檔案文獻。鄭樵從24歲開始就四處收集書籍,多年來積累下的書籍為《通志》的撰寫打下了扎實的基礎。《校讎略》開篇警醒我們:“秦不絕儒學”,這個論斷實質上表明,歷代文獻不存于世實際上是校讎人員以及學者自己的疏漏。一般意義下理解的“焚書坑儒”不僅焚燒了眾多儒學經(jīng)典文獻,并給秦朝以致命打擊。但鄭樵卻有創(chuàng)新的見解:陸賈、酈食其、叔孫通等儒生也會被秦所采納任用,“秦時未嘗廢儒,而始皇所者,蓋一時議論不合者耳”[8],所以造成“秦人焚書而書存,諸儒窮經(jīng)而經(jīng)絕”[9]這種現(xiàn)象“非秦人亡之也,學者自亡之耳”[10]。由此,我們檔案編纂人員亦可以審視出自己工作的重要性,為了使經(jīng)典學說、宏偉著作流傳百世,首先收集檔案文獻應遵循“求書八法”:

      有關星歷的書籍,求之于靈臺郎;有關樂律的書籍,求之于太常樂工。如果沒有,就向民間懂得星歷、樂律的人所探訪,“此之謂即類以求”[11]。收集檔案文獻應有“即類以求”的思想,順著所求檔案的直接所屬的全宗或案卷來探求,是順其自然而又最為簡便的方法。

      有關“性命道德”的書籍,可以求之于道家;有關“小學文字”的書籍,可以求之于釋氏(佛姓釋迦的略稱)。周易是占卜的書籍,常存于占卜的家庭,而“洪范之書”在“五行之家”往往可以求到,“此之謂旁類以求”[12]。這里的旁類不能字面理解為其他類別的意思,若是這樣也就違背了檔案中全宗的思想,其實這點是啟示我們收集檔案文獻的時候,順著相關類別和內容的全宗或案卷查找也許會有新的收獲。

      孟少主的實錄,蜀中之地一定可以找到;王審知的傳記,關中一帶必定存有。這樣根據(jù)所要收集的檔案文獻的出處“可因地以求”[13]。檔案文獻編纂的收集不僅要從所征內容的類別和相關類別方面考慮,因地制宜也是另一種直接且準確的求書之法。

      王春秋講義雖然沒有了,但在王臨漳的家中應該能找到;徐寅的文賦,如今在莆田,因為他的家在莆田。搜尋罕見稀有的人物傳記或著作的時候“可因家以求”[14],圖書館、檔案館及博物館的檔案文獻一般僅僅是流通于公共渠道的,而有時“高手在民間”,所以深入人物的家庭環(huán)境,遍及人物生前所涉及的足跡,未嘗不是一個收集檔案的好方法。

      有關禮儀、祠祀、斷獄、官制、版圖的文獻,往往是由官府所掌,屬于國家統(tǒng)治者所掌控的國家機器的文獻。如果不是在戰(zhàn)亂年代,且書籍沒有收到戰(zhàn)亂的污損,我們就可以從官府的典藏中搜集文獻,“此謂之求公”[15]?,F(xiàn)在收集屬于國家所掌握的權利范圍內的檔案文獻可向政府或有關部門提出申請,請求協(xié)助完成有關檔案文獻的查找、摘錄、影音及借閱的收集工作。

      相應的,“書不存于秘府而處于民間者甚多,如漳州吳氏,其家甚微,其官甚卑”[16],卑微的家境人卻不卑微,一生寫文著墨不斷,這樣的文獻自然要向私人求索,“此謂求之私”[17]。這里鄭樵還強調了求書之人要“盡誠盡禮”,工作人員必須用最大的誠意和最高的禮節(jié)對待所征之書的主人,向對方說明意圖,表明誠意,列舉諸如最終能回報廣大社會這樣的例子來說服對方。

      鄉(xiāng)人陳氏曾是湖北的監(jiān)司,在他所掌權的范圍內應該會有田氏之書,“若跡其官守,知所由來,容或有焉”[18]是指沿著人物當時所屬管轄的官員這條路子,或許能求得相關文獻,“此謂因人以求”[19]。現(xiàn)代社會中我們不僅可以向人物所屬的街道社區(qū)、單位機關征求檔案文獻,也可以向其親朋好友等社會關系人員征集檔案。

      胡旦所著《演圣通論》,余靖所著《三史刊誤》,這些書雖然卷帙繁多,但只是當時流行了一陣子,實際上大部分是鄭樵所處時代的人所著?!皶y求者,為其久遠而不可跡也,若出近代之人手,何不可求之有?此謂因代以求”[20]。檔案文獻的收集應有時代感,古時的文獻不一定只存在于古時的典籍中,有可能在近代經(jīng)后人補充著述后發(fā)揚光大。

      (二)校書之道

      鄭樵主張對于收集來的圖書不能隨意地相信和應用,應該進行“核實”和“索像”,核實,指對古書的記載應與實際情況互相印證。索像,指對于歷史史跡,應在文字之外加以圖像印證。這里我們探討的是檔案文獻編纂時整理校對的工作,實際上是對之前收集工作的查漏補缺,系統(tǒng)地排列所求之書,以更加嚴謹?shù)闹螌W態(tài)度辨析正誤,補缺記漏。筆者從檔案文獻編纂的角度將這部分的思想糅合成兩部分:怎樣對待“亡書”;如何做好“校書之官”。

      1.“名亡實不亡”

      “亡書”一詞在《校讎略》21論的題目中出現(xiàn)了6次,可見其重要程度,實際這里的“亡書”并不是真正消失于世間的書,作者用這樣警醒的字眼所要強調的是書并沒有亡。鄭樵給我們啟發(fā)了一條思路:

      (1)“書有名亡實不亡”。這一論中鄭樵開篇點題“書有亡者,有雖亡而不亡者,有不可以不求者,有不可求者”[21],接著又用大量的事實闡述為何“書有名亡實不亡”,文言略例、三禮目錄、開元禮目錄、名醫(yī)別錄等書籍的單行本雖然看似已亡,但是其中有些書被收入了叢書、總集中,實際上還被保留著。整理檔案需要第二遍地對檔案的完整度做調查分析,若存在“書有名亡實不亡”的情況可以從以下三點考慮:檔案是不是被編入了某些叢書或人物傳記中;檔案是不是曾被其他文獻采用或者參照過;其它檔案有沒有部分內容與之相似的。通過這些思路對我們整理檔案時尋找亡書提供了有力的方法。

      (2)“闕書備于后世”和“亡書出于后世”?!瓣I”古書中作“缺”,這里指亡書的意思。鄭樵為了證明“古之書籍,有不足于前朝,而足于后世者”[22],舉例道《唐志》所收集的舊書卷帙繁多且遠遠大于隋朝,而這些梁朝的書在隋代大部分已經(jīng)散失,卻又在唐朝失而復得,原因就在于“唐人按王儉七志、阮孝緒七錄搜訪圖書”[23]。這一論點和“求書八法”中的“因代以求”對比可發(fā)現(xiàn)二者相輔相成,檔案文獻編纂本身就是對前人檔案的完善和補充,所以古時遺失流亡的檔案往往豐富于后來的時代。在校對這一環(huán)節(jié)中,應細心整理后人對前代檔案的總結,收獲會遠遠大于只追尋原始檔案得到的成果。

      (3)“亡書出于民間”。鄭樵還提到“古之書籍,有上代所無,而出于今民間者”[24],如陸機正訓和隋、唐二志,都出于后世荊州的民間人家田氏,這些都是三館四庫所沒有的檔案。此論點和“求書八法”中的“求之私”相似,為了完善檔案文獻資料填補空缺,在校書整理的時候也應考慮民間的亡書,因為“古書散落人間者,可勝記哉”[25],如何將檔案編纂真正做到“名亡實不亡”是檔案人值得思考的問題。

      2.“校書之官”

      鄭樵認為“書之易亡,亦由校讎之人失職故也”[26],書輕易變?yōu)橥鰰?,這是校書人員失職的表現(xiàn)。如此批評的字眼在《見名不見書論二篇》的開篇和《亡書出于后世論一篇》的結尾都被反復提起。

      《求書遣使校書久任論一篇》中,作者用整整一篇論證了求書必須要遣派官員深入實地調查研究,并且校書之官應是長期任用的、專業(yè)的人員。“求書之官不可不遣,校書之任不可不專”[27],專業(yè)且長久的檔案任職才能有信手拈來的檔案編纂工作,?!肮湃饲髸麖V,必遣官焉,然后山林藪澤可以無遺”[28],我們要想編纂出價值高的檔案文獻必須事事親力親為,親身調查探訪得到的檔案才會更接近其原始的本真?!叭粲麍D書之備,文物之興,則校讎之官豈可不久其任哉?”[29]劉向父子,世代為校讎人員,虞世南和顏師古相繼當上秘書監(jiān),令狐德是三朝的修史官員,這些都是校書官員要久任的最好例子。倘若我們檔案編纂人員流動性大,那么編纂的檔案文獻一是失去了其既有的連貫性,二是沒有了統(tǒng)一的分類標準,三是編纂出的檔案質量不高,缺乏有經(jīng)驗的檔案編纂人員。

      關于史書的編纂人數(shù)方面鄭樵的見解也很獨特,“古者修書,出于一人之手,成于一家之學,班、馬之徒是也。至唐人始用眾手,晉、隋二書是矣”[30],鄭樵認為“古有一家之學,但其中也有依眾人成書的;眾人編書,如能各用其長,也能撰成佳作”[31]?!氨娙顺蓵钡年P鍵在于編纂人員要發(fā)揮長處,專攻自己的專業(yè)長處,“皆隨其學術所長者而授之,未嘗奪人之所能,而人之所不及”[32],像李淳風、于志寧就讓他們作志,顏師古、孔穎達則擅長傳記,如此安排,各盡其位。

      現(xiàn)代檔案文獻編纂對編纂人員的要求提出了新的高度,對待那些時代久遠,理解難度大,專業(yè)性強的檔案更能顯示出一名高素質、專業(yè)性的檔案人員是十分必須的。

      (三)編目之旨

      檔案收集整理之后還處于零散混亂的狀態(tài),接下來應該加以注釋并分門別類地歸納排列起來,這一步是檔案發(fā)揮作用的關鍵一步。鄭樵主張用類例中“以人類書”的方法對書籍進行“部伍之法”的分類。在“編次”方法上鄭樵有很多標新立異的見解,關于注釋的問題也有三篇論述,筆者按照檔案文獻編纂的思想,將他的編目之旨分為“類例篇”、“編次篇”和“注釋篇”。

      1.類例篇

      “類例既分,學術自明”[33]。類例,就是檔案文獻典籍的總體分類原則和具體分類方法,應用到檔案編纂學上就是對已收集的檔案的分類編目工作。鄭樵總結并區(qū)分了“古今有無之書”,將其分為經(jīng)、禮、樂、小學等十二個類別,從而突破了經(jīng)、史、子、集的傳統(tǒng)分類方法。筆者總結了鄭樵的“類例”之道,將其分為以下幾個要點:

      (1)分類集中保管?!耙活愔畷敿谝惶?,不可有所問也”[34],屬于同一類別的書應當集合在一處,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短浦尽吩凇皟x注”類目里有玉璽和國寶兩本書籍,但在“傳記”類目中又出現(xiàn)了這兩本書,這就是沒有遵循集中分類存放的表現(xiàn)。檔案收集后應集中統(tǒng)一分類排放,這樣既符合有序化的編纂過程,又給檔案編纂工作提供了方便。

      (2)不可“見名不見書”。鄭樵解釋道“編書之家,多是茍且,有見名不見書者,有看前不看后者”[35]。檔案編纂應綜合考慮無論是書名、作者、背景年代、各部分內容以及全篇內容的所有因素。不能僅憑書名武斷地判定書的內容和類別,也不能只根據(jù)前幾篇的內容給書的性質下結論,應糾正這種不嚴謹?shù)膶W風。

      (3)“以人類書”。唐朝之前的分類編目都是根據(jù)書籍本身的內容及相互關系分類,講求人名寫于書名之下,標注上朝代等,把不同類別的書籍分開,這就是“以人類書”。而宋朝人沿用了唐代《隋志》及其以后的分類方法,將人名寫在題名之上,再按不同類別劃分,即“以書類人”。由于傳統(tǒng)的分類受體系結構的限制,鄭樵提出應根據(jù)問題分類而不拘泥于按作者分類。鄭樵的這一創(chuàng)新論述給我們以啟發(fā)同時以警示,我們在處理檔案文獻的分類問題時應放開眼界,不管是“以人類書”還是“以書類人”,都應看到它們的優(yōu)點,取長補短,以更加多樣化的分類體系完善檔案文獻,使編纂的檔案適應不同分類需要的讀者。

      2.編次篇

      21論中7次提到有關“編次”的問題,將編次中遇到的“亡書”、訛誤、順序等問題逐一闡述,從中我們了解到鄭樵做學問有著嚴謹求實態(tài)度,對待史書的編纂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1)“編次必記亡書”

      在“校書之法”中我們探討了“亡書”的意義以及如何收集尋找“亡書”,這里談到的是編次過程中如何對待“亡書”。鄭樵借用孔仲尼的例子提出“古人編書,必記其亡闕。所以仲尼定書,逸篇具載”[36],孔子至唐朝以前,古人編書一定會記下“亡闕”之書,并記錄下書籍的所屬分類等基本信息。自唐朝以后,古人收書只記錄存于世的,那些“亡書”則不記錄,“是致后人失其名系,所以崇文四庫之書,比于隋唐亡書甚多”[37]??梢娋幋挝墨I時對“亡書”的態(tài)度決定了后世流傳文獻的多少與質量。

      (2)“編次失書”

      接下來“編次失書論五篇”中鄭樵點出了校讎人員沒有恪盡職守,“蓋編次之時,失其名帙,名帙既失,書安得不亡”[38],所以才導致了“亡書”的真正滅亡。作者舉例提到《唐志》在天文類中有星辰方面的書籍,卻沒有日月風云氣候類的書籍,這并不是說唐朝沒有日月風云的氣候變幻,而是編次人員編書時失職所致。

      (3)編次必追根溯源

      首先,記錄“亡書”從根本上說保證了文獻有真實可信的源流。所謂“古人編書,必究本末,上有源流,下有沿襲”[39],這點很好的切合了檔案的原始性的特點,講求檔案文獻要追根溯源,只有真實完整地記錄下“亡書”的基本情況,才能保證文獻有根可尋,有源頭可溯。此外,鄭樵還十分重視第一個進行編次的人員的工作,“是故君子重始作,若始作之訛,則后人不復能反正也”[40],第一個進行編次的檔案人員應懷有最嚴謹?shù)膽B(tài)度,即“重始作”。

      (4)“編次有”

      檔案編纂應講求有序化,區(qū)分前后順序,按照作者的本意來排列文章。這樣做既能充分尊重原著,又反映了作者寫作的意圖?!八逯久坑谝粫袛?shù)種學者,雖不標別,然亦有次第”[41],下面鄭樵說《春秋三傳》雖然沒有分為三家,但是依然有先后之分,先是《左氏春秋傳》,其次是《春秋公羊傳》,再次是《春秋谷梁傳》。檔案文獻編纂必須保持檔案的原始順序,因為作者成書有一定的先后次序,那些看似沒有先后之分的段落或篇章有時蘊含著作者的寫作用意。

      3.注釋篇

      檔案文獻編目除了原有檔案本身的注釋需要原文錄入外,必要時加入輔助讀者理解的詞句或解釋,能更好地發(fā)揮檔案的價值和作用?!缎W嚶浴分朽嶉赃B續(xù)三篇論述闡明了自己的注釋思想:

      (1)“泛釋無義”:“古之編書,但標類而已,未嘗注解,其著注者,人之姓名耳”[42],所以那些已經(jīng)歸入經(jīng)類的就不要解釋它是經(jīng)類的,已經(jīng)歸入史類的也不要再解釋它是史類的了,“據(jù)標類自檢,何用更為之說?且為之說也已自繁矣,何用一一說焉?”[43]。作者一連用了兩個反問句強調“泛釋無義”,檔案文獻編纂無需為了注釋而注釋,不拘泥于固定的注釋方法,以真實而又實用為宗旨,刪繁就簡,去粗取精。

      (2)“書有不應釋”:“凡編書皆欲成類,取簡而易曉”[44],有些內容不用一一作釋,顯得繁瑣又無用?!短茖嶄洝酚惺瞬浚热幻小短茖嶄洝?,即是唐朝人所寫的,就不用一一注釋“唐人撰”。檔案文獻中如涉及到類似“見名而知義”的常識性問題,就不必注釋了。

      (3)“書有應釋”:“至于雜史,容有錯雜其間,故為之注釋”[45],鄭樵認為像雜史一類間或有錯誤出現(xiàn)的書籍,應該為它注釋。我們將其引申到檔案編纂的注釋中來,對于欠缺歷史考證的檔案資料應加強注釋工作,這是由檔案本身的性質決定的。檔案的原始性是其最根本的性質,對雜亂的檔案、缺乏考據(jù)的檔案、使人迷惑的檔案必須有編纂者的注釋以備利用者參考。

      三、結語

      《校讎略》展現(xiàn)了鄭樵在文獻學、史學、目錄學上的杰出思想。“求書八法”涵蓋面廣、實用靈活地論述了收集文獻的方法,校書的人員應具備專業(yè)性的素質,長久地擔任校書官員。關于“亡書”的討論則讓我們對看似遺失的書籍有了新的認識和新的處理方法。此外,在分類問題上,“以人類書”的觀念讓我們重新審視現(xiàn)在的分類標準及分類方法,學會用“類例”的思想編排目錄,整理書籍。從短短的21論的文獻中,可供我們學習積累的內容比比皆是,我們檔案人要繼承《校讎略》中有關檔案文獻編纂的思想,將收集、整理、編目檔案文獻灌諸于新的思想方法,務實求源,創(chuàng)新進取,為檔案文獻編纂學的不斷進步而努力,為檔案文獻編纂工作打開新的篇章。

      注釋:

      [1][2][7]張須著、王云五主編.通志總序箋[M].上海:商務印數(shù)館,1934:1,3,51-52.

      [3]<清>章學誠著、倉修良編注.文史通義新編新注[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249.

      [4]白壽彝主編、吳懷祺著.中國史學史(第四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223.

      [5]吳懷祺.鄭樵研究[M].廈門:廈門大學出版社,2010:33.

      [6]章學誠著、王重民通解.校讎通義通解[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1.

      [8][9][10][11][12][13][14][15][16][17][18][19][20][21][22][23][24][25][26][27][28][29][30][32][33][34][35][36][37][38][39][40][41][42][43][44][45]<宋>鄭樵撰、王樹民點校.通志·二十略[M].北京:中華書局,1995:1803,1813,1814,1807,1811,1812,1809,1821-1822,1806,1815,1816,1818,1819.

      [31]白壽彝.中國史學史(第一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9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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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顧頡剛.顧頡剛古史論文集(卷十一)[M].北京:中華書局,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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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李明娟(1990-),女,河南省鶴壁市,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檔案學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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