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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士丁尼二世“贈禮”法令》譯注

      2016-10-19 10:49:07李繼榮
      古代文明 2016年4期
      關(guān)鍵詞:瓦氏拜占庭二世

      李繼榮

      《查士丁尼二世“贈禮”法令》譯注

      李繼榮

      提 要:查士丁尼二世“贈禮”法令是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二世于688年巴爾干戰(zhàn)事凱旋后,為表神佑之恩,對薩塞洛尼基的圣狄米特里教堂予以饋贈的法令。該法令是研究7世紀末8世紀初拜占庭帝國外交政策、宗教態(tài)度、管理模式等方面極為珍貴的第一手文獻,自發(fā)現(xiàn)以來,國外學界已不斷對其進行修補校勘,已有幾種校勘本,然國內(nèi)尚無此文獻的中文譯本。茲特綜合各家校勘,從古代語文迻譯該法令,根據(jù)最新研究成果予以注釋,為國內(nèi)羅馬—拜占庭法律研究提供較為可靠的中文譯本和研究參考。

      查士丁尼二世;“贈禮”;法令;譯注

      【題解】

      《查士丁尼二世“贈禮”法令》涉及688年查士丁尼二世(Justinian II,685—695年、705—711年在位)親征退敵進入塞薩洛尼基城(Τhessalonica)后,將城中一處鹽庫贈予圣狄米特里(St. Demetrius)教堂的歷史事件。1塞薩洛尼基城位于塞爾邁灣(Τhermaic Gulf)北部,興建于馬其頓王國時期。其名稱源于亞歷山大同父異母的妹妹塞薩洛尼基(意為“對色薩利人的勝利”);羅馬時期該城發(fā)展成為連接歐亞貿(mào)易的重要通道;拜占庭時期成為僅次于首都君士坦丁堡的重要城市,后為奧斯曼土耳其人占領(lǐng)。此外,學界對“?λικ??”的所指(“鹽池”抑或“鹽庫”)尚有爭議,本文取“鹽庫”意(見下文注釋[5])。該法令原載刻于一塊長約4米、寬約1.2米、厚約3厘米的大理石碑上,置于該教堂中。銘文行文自左向右,字體勻稱,共16行。石碑在出土過程中,因操作不當受損。

      查士丁尼二世統(tǒng)治時期,帝國內(nèi)憂外亂、災(zāi)禍不斷,時值拜占庭史上所謂的“黑暗時代”。2G. Ostrogorsky,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State, trans. by J. Hussey, New Brunswick: Rutgers University Press, 1957, p. 79,下文注釋部分簡作Ostrogorsky。后世學者對該時期帝國歷史的了解“主要依賴于賽奧法涅斯(Τheophanes)和尼基福魯斯(Nicephorus)兩位教會史家撰寫著作《編年史》和《簡史》”。3G. Ostrogorsky,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State, trans. by J. Hussey, p. 79.關(guān)于查士丁尼二世親征一事,賽奧法涅斯的《編年史》僅提及,“公元688年皇帝查士丁尼二世遠征斯拉夫人與保加爾人,期間他擊退了保加爾人的攔截,一路進軍遠及塞薩洛尼基城,并在戰(zhàn)爭中俘獲了大量斯拉夫人”。4Τheophanes, Chronicle: Byzantine and Near Eastern History AD 284-813, trans. by Cyril Mango & Roger Scott,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7, p. 508,下文注釋部分簡作Τheophanes。由于缺乏此次遠征的細節(jié),加之賽奧法涅斯素來被認為“缺乏學術(shù)深度,歷史洞察力和客觀的方法”,1G. Ostrogorsky, History of the Byzantine State, trans. by J. Hussey, p. 76.其記述的可信性遭到質(zhì)疑,故而在述及查士丁尼二世時,學者大多對該事件只字未提,或一筆帶過。1885年薩塞洛尼基查氏法令碑出土,其內(nèi)容與文獻記載可以相互印證,該事件才最終被認定為史實。學者們亦從碑文中獲取了更多信息,而該法令也成為研究查士丁尼二世統(tǒng)治時期內(nèi)政外交和宗教政策的重要法律文件。

      對該碑文進行修復(fù)和釋讀的首位學者是狄米扎斯(M. Demitsas)。他拓印了兩塊殘碑,但僅憑猜測修復(fù)了碑文保留的詞語,對法令的首尾部分未加??薄S捎趦蓧K殘碑上沒有出現(xiàn)頒令皇帝的名號,故狄米扎斯也未將該石碑銘文準確系年。2Demitsas Margaritou, ? Μακεδov?α ?v λ?θoι? φθεγγoμ?voι? σωζoμ?voι? ?τoι πvευματικ? κα? ?ρχαιoλoγικ? παρ?στασι? τ?? Μακεδov?α?, Ι,Αθηνα: Υπoυργε?o Πoλιτισμo? - Ταμε?o Αρχαιoλoγικ?ν Π?ρων και Απαλλoτρι?σεων, 1896, pp. 520-521,下文注釋部分簡作Demitsas。1900年,希臘學者帕帕伊奧伊歐斯(P. N. Papageorgios)發(fā)表了一本小冊子,3P. N. Papageorgios, Un édit de l'empereur Justinien ΙΙ, en faveur de la Basilique de Saint Démétrius à Salonique, d'après une inscription déterrée dans le Basilique meme (avec un facsimile), Leipzig: B.G. Τeubner, 1900.斷定兩塊殘碑所載法令的頒布者為查士丁尼二世。此后,帕氏利用在該教堂中找到的另一塊殘碑,并結(jié)合希臘學者德拉古美斯(Dragoumes)釋讀的新成果,對法令文本進行了修訂,于1908年發(fā)表了該碑文的希臘文??北?。4P. N. Papageorgios, “Mνημε?α τ?? ?ν Θεσσαλoν?κ? Λατρε?α? τo? ?γιoυ Δημητ?ρoυ,” Byzantinische Zeitschrift, xvii (1908), pp. 354-360,下文注釋部分簡作Papageorgios。雖然該石碑銘文仍有諸多殘缺,文本釋讀亦有多處不明,但帕氏1908年??北緟s具有奠基性意義。通過研究,他斷定該銘文是688年9月查士丁尼二世頒布給圣狄米特里教堂的一則感恩法令,并推測碑文中提及的“鹽池”位于基特?。↘itron)。5P. N. Papageorgios, “Mνημε?α τ?? ?ν Θεσσαλoν?κ? Λατρε?α? τo? ?γιoυ Δημητ?ρoυ,” p. 359.

      1936年,受普魯士科學院之邀編輯整理馬其頓希臘銘文期間,美國學者愛德森(Charles Edson)發(fā)現(xiàn)了德國學者普爾歌德(Purgold)的未刊手稿。其中包括對查氏法令的一些注釋及其復(fù)原手繪圖。該碑出土時,旅居塞薩洛尼基的普爾歌德即對70多塊殘片進行了拼接,僅有2塊小殘碑未能復(fù)位。著名俄裔拜占庭學者瓦西列夫(Α. Α. Vasiliev)結(jié)合帕氏校勘本及普氏未刊稿對銘文各行缺失的字母和單詞進行了修復(fù),并加以釋讀和翻譯,于1943年發(fā)表該法令的校注本《688年查士丁尼二世法令》,并附英文譯文。6Α. Α. Vasiliev, “Αn Edict of the emperor Justinian II, September, 688”, Speculum, Vol. 18, No. 1 (Jan., 1943), pp. 1-13,下文簡作Vasiliev。雖然瓦氏本中仍有個別詞語并未復(fù)原,在補遺的問題上也存在爭議,但該??北静皇槟壳白顬橥暾涂尚诺奈谋?。

      本文即以瓦氏本為底本,參考其它文本譯出。譯文中采用的校勘符號,“[ ]”中的內(nèi)容為??闭叩臄M補,符號“□”意為碑刻中的闕文,“()”中的文字則是譯者為方便讀者的理解進行的增補。注釋除狄米扎斯、帕帕格爾吉奧斯、瓦西列夫的相關(guān)研究外,其余為中文譯者所加。術(shù)語注釋方面,本文主要參照了《希英詞典》(下文簡作GEL)、《牛津拜占庭詞典》(下文簡作ODB)及《牛津拉丁語詞典》(下文簡作OLD)。 若文中校注有不妥之處,敬請方家指正。

      【譯文】

      第1—2行:羅馬世界[1]之君主、被上帝加冕者、[2]和平的締造者,弗拉維·查士丁尼[3][皇帝],[4]特準許將吾上帝守衛(wèi)之城的鹽庫[5]贈予神圣、榮耀的殉道者狄米特里。[6]

      第2—3行:以上帝、主耶穌基督及為我們帶來和平的恩主、虔誠信仰我主耶穌基督的[皇帝][7]弗拉維·查士丁尼的名義:[8]

      第3—4行:禮物將被贈予神圣、榮耀、偉大的殉道者狄米特里的神圣教堂,[9]該教堂中盛放著其[圣骨]。[10]對于上帝的圣教堂給予的支持,我們首要的想法是希望通過各種辦法將它們[11]贈予他們,[12]以表示對其慰藉之意,并(希望)其能繼續(xù)持有先見之明。[13]

      第4—7行:我們相信已經(jīng)為我們[14]加冕的上帝,[15]總是對我們虔誠的尊敬甚感滿意,并給予我們極多的勝利。故而,在為我們加冕的上帝的給予[戰(zhàn)斗的][16]幫助后,我們已經(jīng)到達這座塞薩洛尼基的城市中。[17]

      第6—8行:在對來自[18]他的[19]及我們的敵人發(fā)動的諸多戰(zhàn)爭中,[20]我們已然獲得偉大殉道者圣狄米特里的有益援助。對于其給予我們的援助,我們認為以這些禮物作為報償向其表示感謝之情是合情合理的。[21]

      第8—10行:我們對其神圣的教堂進行獻贈。[22]在該教堂中,其圣骨被置于此,很明顯在我們到達城外時,他給予我們令人滿意的友好援助。故位于塞薩洛尼基城中,鄰近教堂的整個鹽庫的所有權(quán)自此將重新[23]歸于其所有。[24]

      第10—12行:由于該[教堂][25]是其崇拜地,故自9月的第二個財稅年[26]始至接下來持續(xù)的每一年[27]該教堂都有該鹽庫的所有權(quán),擔當該鹽庫的[主人與東家]。[28]且該鹽庫產(chǎn)生的所有收益均歸教堂,用以照明及主所愛的教士的日常津貼,[29]用以所有神職人員服役的報償,[另外也用以][30]上述提及教堂的修復(fù)。換而言之,受人敬仰的教堂不能做出以下□□□□□□:[31]

      第13—16行:主所愛的教士不能以任何方式將鹽庫的[收益][32]給予或[打算][33][給予][34]任何軍事個人,[35]因為基于我們的安定,我們已將其給予[教堂],正如前所述,我們將此整個鹽庫都贈予它(教堂),用以[照明、教士日常開銷][36]以及教堂其它事宜花費,以期一直備受崇敬的偉大殉道者狄米特里與為我們加冕的主能一同為我虔誠[帝國][37]有助益□□□□□□,且在此呈現(xiàn)的僅為我們的虔誠禮物。

      【注釋】

      [1] 原文“τ?? ?λη? ο?κουμ?νη?”,為屬格單數(shù)形式,直譯應(yīng)為“整個世界”。如瓦氏本便將其譯為“整個宇宙”(Vasiliev, p. 6)。但筆者認為這種譯法欠妥,因為“ο?κουμ?νη”的基本含義雖為“居住的世界”,以與荒蠻之地相別,但其也有特指,在希臘時期可譯為“希臘世界”,在羅馬時期則有“羅馬世界”之意(GEL, p. 546)。雖然688年的羅馬帝國已經(jīng)今非昔比,很多地方落入蠻族之手,但在皇帝看來,其統(tǒng)治的疆域依舊是羅馬世界。故將其譯為“羅馬世界”較妥。

      [2] 皇帝之前的這些名號是羅馬法令慣用的格式,也就是說第1—2行并非是正文內(nèi)容,更類似于標題,一般為某皇帝將某物或某法令給予或下達給某人,如“君士坦丁皇帝致長官弗羅利阿努斯(Imp. Constantinus Α. Floriano Praesidi)”(Codex Theodosianus. 7. 20. 1),可以起到統(tǒng)領(lǐng)下文的作用。但是該法令在對皇帝的修飾方面卻有其時代特色,“θεοστεφο??(被上帝加冕者)”這一稱呼比較有新意,在查士丁尼一世的《民法大全》及其之前的法令中并未發(fā)現(xiàn)有這樣的表述。筆者認為這一詞語的運用表明,至少在查士丁尼二世時期,基督教已滲透到羅馬帝國的諸多方面,此處皇帝主要表明“君權(quán)神授”,增添其權(quán)力的神圣性。

      [3] 通過帕氏對文本本身語義的解讀(Papageorgios, pp. 358-359)及瓦氏對兩位皇帝頒布法令的語氣差異的對比(Vasiliev, pp. 9-10),可以斷定該法令的頒布者為查士丁尼二世。該皇帝是拜占庭(東羅馬)帝國史上唯一兩度稱帝的皇帝,由于其第一次被推翻后鼻子被割,故亦被冠以“被剜鼻者(rhinotmetos)”的綽號;后在保加利亞王特里維爾(Τervel)幫助下重獲皇位,立其子提比略為共治皇帝,711年在一次政變中被殺;在位期間,面對斯拉夫人的不斷入侵,他曾御駕親征,取得大捷(ODB, pp. 1084-1085)。該法令就是在這一歷史背景下頒布的。

      [4] 瓦氏根據(jù)留下的字母“βασιλ-”補遺為“βασιλ[?ω?]”,與前面的“φλαυ?ου ?ουστινιανο?”同為屬格形式,意為“皇帝”。此處采用瓦氏的補遺與譯法(Vasiliev, pp. 5-6)。“βασιλ?ω?”一詞的主格形式為“βασιλε??”源于古希臘時期對城邦君主的稱呼,羅馬時期為“Princeps”、“Imperator”和“Αugustus”等稱呼取代。7世紀,伴隨著希臘化因素對拜占庭帝國(東羅馬帝國)的影響的增強,希拉克略(Heraclius,610—641年在位)皇帝率先對皇帝的稱呼進行了改革,放棄了復(fù)雜的拉丁語稱呼,復(fù)又采用古希臘時的稱呼“βασιλε??”,自此以后直到帝國滅亡,這一稱呼均為拜占庭皇帝襲用,原有的羅馬稱呼逐漸失去了其皇帝封號的意義(Ostrogorsky, pp. 95-96)。

      [5] 原文“?λικ??”是希臘語“?λικ?”的屬格單數(shù)形式,與之對應(yīng)的拉丁語為“salina”。其基本的含義有三:(1)鹽稅;(2)鹽場、鹽池、鹽田,也就是產(chǎn)鹽地;(3)鹽店、鹽庫(OLD, p. 1681)。由于狄氏對當時銘文的修復(fù)與釋讀并未取得實質(zhì)性進展,故雖提及該詞,卻并未進行具體區(qū)分和翻譯(Demitsas, pp. 520-521);帕氏在對據(jù)塞薩洛尼基不遠的一些馬其頓的咸水湖和鹽池進行考察后,推測銘文中所指應(yīng)為位于基特隆的一處鹽池(Papageorgios, p. 359),也就是第二個意思;瓦氏則通過對文本本身的解讀認為,該詞所指就位于塞薩洛尼基城中,不會是指位于離城較遠的基特隆的一處鹽池,更為合理的解釋應(yīng)該是位于城中的某個鹽庫(Vasiliev, p. 10),通過對文本上下語境的對比分析,瓦氏的解釋比較合理,此處采用這一觀點。

      [6] 狄米特里是基督教的一位圣徒,一般被稱為“偉大的殉道者”,位列第一批殉道者名單之中,但關(guān)于其生卒未有詳實記載。至公元6世紀狄米特里與塞薩洛尼基的關(guān)系逐漸緊密起來,不僅有其崇拜的教堂,還有很多關(guān)于其神跡的故事,本文的查氏法令正是因其“顯神跡”,助羅馬軍隊大敗斯拉夫人而頒布的。由于后來諸多作家對其神跡的記載與傳播,狄米特里的崇拜在斯拉夫人中也頗受歡迎(ODB, pp. 605-606)。

      [7] 原文有遺缺,瓦氏據(jù)其留存“α?-ρ”補遺為“α?[τοκρ?τω]ρ”。一般而言,在羅馬—拜占庭史上,最高統(tǒng)治者的官方職銜主要有兩種:一種為拉丁語“Princeps”,與之對應(yīng)的希臘文為“βασιλε??”;一種為拉丁語“Imperator”,與其相對應(yīng)的希臘語為“α?τοκρατ??”。第一種主要意為“元首、君主”,第二種主要意為“皇帝”。這兩種表述方式由于特殊的歷史背景而形成,相較而言后者比前者所指權(quán)力更絕對和至高無上。但在本法令中“α?τοκρατ??”與“βασιλε??”交替使用,所表之意差別不大,亦無貶義色彩,均指“皇帝”。只是前者更為強調(diào)皇帝權(quán)力的至高無上,且最終為后者取代,成為帝國皇帝的唯一正式稱呼(關(guān)于“Imperator”含義的解釋,見張楠:《〈奧古斯都功德碑〉譯注》,《古代文明》,2007年第3期)。

      [8] 如前所述,該行才應(yīng)該是法令正文的首句,“以……的名義”這種表達方式,是符合羅馬法律、法令習慣的。如查士丁尼大帝的《法學階梯》,開篇便是“因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之名(In Nomine Domini Nostri Iesu Christi)”(“Prooemium”, in Ιnstitutiones Justiniani, Genève: Jacobus Stoer, 1597,p. 1),其主要目的是要表明法律的嚴肅性、神圣性和公平性。此處的不同之處在于加上了皇帝查士丁尼的名義,旨在強調(diào)“君權(quán)神授”及權(quán)力的至高無上,表明6—8世紀皇權(quán)不斷加強的趨勢。

      [9] 該教堂位于塞薩洛尼基城中,因殉道者狄米特里而得名,是城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禮拜教堂。該教堂建于約5世紀羅馬總督利奧提烏斯(Leontius)任職之時,7世紀前半葉因大火被燒毀,但不久被重建。奧斯曼土耳其時期,該教堂被土耳其人改為清真寺,1912年塞薩洛尼基城解放后,恢復(fù)為教堂。1917年其又毀于大火,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圣狄米特里教堂重建完成于1948年,依舊保留有很多拜占庭時期的遺物(ODB, pp. 604-605)。查氏法令石碑銘文于1885年被發(fā)掘時,該教堂還是土耳其人統(tǒng)治下的一座清真寺。

      [10] 原文有缺損,瓦氏據(jù)其所留字母“λε-ανον”將其補遺為“λε[?ψ]ανον”,意為“骨骸”(GEL, p. 468)。由于狄米特里圣徒的身份,此處將其譯為“圣骨”。

      [11] 此處指代前文所提及的“禮物”。

      [12] 此處所指為“圣教堂及其教士們”,后文亦有提及。

      [13] 關(guān)于皇帝向教會贈予禮物的描述也是很值得我們關(guān)注的問題。自313年所謂的“米蘭敕令”頒布后,基督教獲得了合法地位,同時也開啟了與皇權(quán)斗爭與依附的過程,并貫穿于整個拜占庭帝國史。查士丁尼二世時期是帝國內(nèi)憂外患的時期,也是教會發(fā)展的黃金時期,為了借上帝之名神化皇權(quán),該皇帝不僅積極支持教會的發(fā)展,在錢幣上以上帝的半身像取代皇帝勝利的字樣,還以各種方式給予教會贈禮,以期獲取教會的支持。這段銘文記載也印證了查士丁尼二世的宗教政策,伴隨著這種政策的推行,教會勢力逐漸膨脹,甚至威脅到皇權(quán),為8世紀伊蘇利亞王朝“破壞圣像運動”的發(fā)起埋下了禍根。亦參見E. H. Freshfield, A Μanual of Roman Law the Ecloga Published by the Emperors Leo ΙΙΙ and Constantine V of Ιsauria at Constantinople A. D. 726,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26, p. 13。

      [14] 此處所指為“皇帝”。

      [15] 這里與前文“被上帝加冕者”一樣,均表示受君士坦丁堡牧首加冕登上帝位的皇帝。在羅馬—拜占庭史上,利奧一世(Leo I,457—474年在位)是第一位接受君士坦丁堡牧首加冕的皇帝,其之前的皇帝雖青睞基督教,但更愿意遵循羅馬傳統(tǒng),或從某位官員(將軍)手中接過皇冠,或由將士用盾牌將其抬起并接受軍隊、民眾和元老的歡呼后成為皇帝。自利奧一世之后,拜占庭皇帝都要接受首都牧首加冕,皇帝的登基開始與教會宗教典禮相結(jié)合,強調(diào)皇權(quán)的神圣性,成為中世紀拜占庭皇冠授予的最重要活動。查士丁尼二世的“贈禮”法令在多處地方都強調(diào)了這一點(Ostrogorsky, p. 56),突出其權(quán)力受自于上帝,表明其神圣性。

      [16] 原文為“?π?ρμαχον”,為形容詞、陰性、賓格形式,意為“戰(zhàn)斗的、守衛(wèi)的”(GEL, p. 837),表明此次戰(zhàn)爭的勝利主要歸因于上帝給予的幫助,可見基督教此時在帝國已占據(jù)重要位置。瓦氏本中并未將該詞譯出(Vasiliev, p. 6),此處從原文譯出。

      [17] 原文為“?ν τα?τ? τ? θεσσαλονικ?ων π?λει”。在對該銘文是出自查士丁尼一世還是二世的認定中,帕氏本便是以“τα?τ?”一詞斷定該法令出自查士丁尼二世。帕氏認為雖然查士丁尼一世也曾派其大將貝利撒留征討斯拉夫人,但據(jù)史可知,他從來沒有御駕親征,更進入塞薩洛尼基城中;而該法令“到達此塞薩洛尼基城中”的表述方式,表明該法令并非出自君士坦丁堡,而是就地頒布,故應(yīng)斷定為查士丁尼二世(Papageorgios, pp. 358-359);該城中文譯名有薩洛尼卡、塞薩洛尼卡、薩羅尼加及帖撒羅尼迦等,此處從古希臘語音譯譯出。

      [18] 普爾歌德的手稿中錯將“παρ? τ?ν”抄錄為一個詞,瓦氏本對其進行了校正,實為一個固定短語,意為“自……一方”(Vasiliev, p. 5, n. 5),此處據(jù)瓦氏本譯出。

      [19] 此處所指為“圣狄米特里”。

      [20] 關(guān)于戰(zhàn)爭與敵人所指并不明確。原文中“戰(zhàn)爭(πολ?μοι?)”和“敵人(πολεμ?ων)”均為復(fù)數(shù)形式,也就是說其面臨的敵人可能并非斯拉夫人,還有其它民族。查士丁尼二世統(tǒng)治時期,主要面臨三大勁敵:阿拉伯人、保加爾人和斯拉夫人。據(jù)史可知,其執(zhí)政伊始便與阿拉伯人締結(jié)和約(Τheophanes, p. 506),故帝國東部的壓力應(yīng)該不會很大,可能其主要威脅主要來自巴爾干半島。瓦氏認為,固然塞薩洛尼基所面臨的主要敵人是周圍散落的大量斯拉夫部落,但是新建立的保加爾王國也是帝國北部的一個強勁勢力。且由于當時的保加爾人還未斯拉夫化,故此處的諸多民族與戰(zhàn)爭亦指對保加爾人的戰(zhàn)爭(Vasiliev, pp. 8-9)。

      [21] 從這幾行關(guān)于諸多戰(zhàn)爭和多次援助的描述來看,帝國邊疆局勢頻發(fā)告急,從側(cè)面反映出帝國已經(jīng)深陷諸多外族的威脅之中,但是皇帝御駕親征并取得勝利的史實,也說明可能這一時期很多像塞薩洛尼基這樣的大城市并未遭受蠻族的蹂躪和破壞,帝國在艱難中謀求生存,為8世紀伊蘇利亞王朝的建立和拜占庭帝國的復(fù)興奠定了基礎(chǔ)。

      [22] 原文為拉丁文“Donamus”,意為“我們贈予”。至于為何會在一個希臘語法令中出現(xiàn)一個拉丁語詞匯,我們無從知曉,但是該詞的出現(xiàn)也反映出當時的一種趨勢,就是在東羅馬或拜占庭帝國,自查士丁尼大帝后,希臘文化在東部地區(qū)的地位呈不斷上升趨勢,包括《新律》(Novels)在內(nèi)的后世法律文件都以希臘語的形式頒布,甚至皇帝的稱謂也是希臘語的,但是從法令中偶有拉丁語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來看,拉丁文化在查士丁尼二世時期還未完全退出帝國歷史舞臺,在某些地方可能還發(fā)揮著獨有的作用。

      [23] 希臘文“?ξ ?παρχ??”是固定的介詞短語,意為“重新”或“再次”(GEL, p. 831)??赡茉擕}庫曾經(jīng)屬于這座教堂,后因為某些原因其所有權(quán)被收回,此次帝國軍隊完勝敵人,皇帝將勝利的原因歸于殉道者圣狄米特里的護佑,因此,下令將該鹽庫復(fù)又贈予圣狄米特里教堂,希望能繼續(xù)獲得圣徒的佑助??梢姡实垭m然十分青睞基督教,但主要著眼于教會對其統(tǒng)治是否有益,而皇帝可以隨意授予或收回教會的特權(quán),則表明查士丁尼二世時期,教會借助皇權(quán)獲得極大發(fā)展,但對皇帝依舊具有較強的依附性。

      [24] 食鹽在西方歷史上的官(國)控情況歷來頗有爭議。自古代時期,特別是亞歷山大東征以后,食鹽就被各王國當作其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中一種極其重要的因素,生產(chǎn)與銷售均由國家壟斷,其基本狀況是政府控價,獲允的私商出售,但也有一些有特權(quán)的機構(gòu),如教堂、軍隊和官府,在托勒密時期,這些特權(quán)機構(gòu)可以以低于市場的價格從政府手中購得大量食鹽。羅馬帝國時期的食鹽運營情況,由于文獻匱乏,我們知之甚少,但從該法令內(nèi)容看,查士丁尼二世時期,食鹽確實處于帝國或王權(quán)的控制之下,但是皇帝也可以以禮物的形式,將其所有權(quán)、使用權(quán)和收益權(quán)贈予第三方,體現(xiàn)出帝國對食鹽業(yè)管理的靈活性(Vasiliev, p. 11),當然在某些程度上也體現(xiàn)出了皇權(quán)的獨斷性。

      [25] 原文有缺損,瓦氏據(jù)殘留字母“-??”補遺為“[να?ν τ]??”,本意為“神殿”(GEL, p. 524),結(jié)合史實,此處譯為“教堂”較妥。

      [26] 希臘文為“?νδικτ?ων”或“?πιν?μησι?”,源自于皇帝為滿足自己特殊所需而強加的一種附加稅的征稅方式。戴克里先時將其設(shè)為定制,5年為一個財稅年,評定財稅以供課稅征收,君士坦丁大帝將其最終擴展為15年,成為帝國征稅的定制。當然這一定制有時也會因為某位皇帝突然增加財稅年而被打亂,但是由于這種15年為一小紀的征稅方式,與歷法有諸多相吻合之處,故而逐漸演變成帝國史上一種重要的紀年方式,為后世皇帝所遵循(ODB, p. 993)。

      [27] 也就是自該法令頒布始,圣狄米特里教堂將對該鹽庫擁有長期的所有權(quán)。

      [28] 原文有缺損,瓦氏據(jù)其殘留字母“δε-”補遺為“δε[σπ?ζειν]”,意為“成為……的主人”(GEL, p. 180)。

      [29] 原文為“διαρ?ων”,等同于拉丁文“diarium”,復(fù)數(shù)形式意為“日常津貼”(OLD, p. 536)。

      [30] 原文有缺損,瓦氏據(jù)殘留字母及“κ-”第11行的語法結(jié)構(gòu)將其補遺為“κ[α? ?ν?ματι ?νανε]”,意為“以……的名義或用以”(Vasiliev, p. 6)。

      [31] 此處雖有殘缺,但根據(jù)上下文來推斷,應(yīng)該是類似于“行為、作法”的詞匯。

      [32] 原文有殘缺,瓦氏據(jù)其殘留字母“-λειαν”補遺為“[λυσιτ?]λειαν”,意為“收益、好處”(GEL, p. 481)。

      [33] 原文有殘缺,瓦氏據(jù)其殘留字母“?πινοισθα-”補遺為“?πινοισθα[ι]”,意為“打算、考慮”(GEL,p. 297)。

      [34] 原文缺失,瓦氏據(jù)前后文補遺為“παρ?χειν”,意為“提供、給予”(GEL, p. 608)。

      [35] 這里關(guān)于鹽庫收益不得給予或打算給予任何軍事個人的規(guī)定也頗具意味。如前所述,在托勒密、馬其頓等王國,軍隊也屬于享有低價購買食鹽的特權(quán)機構(gòu),甚至根據(jù)有限的文獻,羅馬時期軍隊也可能享有同樣的特權(quán),但是該法令的規(guī)定表明,至少在查士丁尼二世統(tǒng)治時期,軍人的這種特權(quán)可能已經(jīng)被廢止,其目的可能是限制軍事將領(lǐng)過分膨脹的權(quán)力,當然這還需要新文獻的證實。參見S. L. Wallace, Taxation in Egypt from Augustus to Diocletia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38, pp. 183-184。

      [36] 原文有殘缺,瓦氏據(jù)其殘留字母“φωταγ-”及前文所述將其補遺為“φωτα[γωγι?? κα? διαρ?ω ν τ]ο?”,也就是前文提及的“照明及日常津貼”。

      [37] 原文有殘缺,瓦氏據(jù)其殘留字母“βα-”補遺為“βα[σιλε?α?]”,意為“帝國”(GEL, p. 148)。

      [作者李繼榮(1985年—),東北師范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博士研究生,吉林,長春,130024]

      (責任編輯:陰元濤)

      10.16758/j.cnki.1004-9371.2016.04.004

      2016年1月5日]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項目“中古時期拜占庭立法文獻研究與評注”(項目批號:08JJD770102)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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