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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花蒿、青蒿與青蒿素原植物的再辨析

      2016-11-19 15:49:49劉冰劉夙
      中國科技術語 2016年4期
      關鍵詞:青蒿青蒿素

      劉冰 劉夙

      摘要:經(jīng)過辨析,藥學界所用“青蒿”就是植物學界所稱的“黃花蒿”(Artemisia annua),含有青蒿素,具有抗瘧作用。植物學界所稱的“青蒿”(Artemisia carvifolia)雖然是黃花蒿的近親,但不含青蒿素,并無抗瘧作用,其中文名源自日本學者的誤用和中國學者的沿襲。因此,不能以中國植物學界確定的植物名稱為依據(jù)否認近幾十年來中國學者對中藥原植物所做的更嚴格的考證。

      關鍵詞:黃花蒿,青蒿,青蒿素,植物名稱考證

      中圖分類號:N04;Q949;R28 文獻標識碼:ADOI:10.3969/j.issn.1673-8578.2016.04.010

      Abstract: We think that the Chinese pharmaceutical name “qinghao” refers to the plant Artemisia annua, also refers as “huanghuahao”, which is used to extract the antimalarial artemisinin. The Chinese botanical common name “qinghao” refers to an allied species Artemisia carvifolia, which cannot yield artemisinin and is not antimalarial. This botanical name “qinghao” was firstly misused by Japanese scholars, and followed by Chinese scholars. The meaning of Chinese botanical common name “qinghao” cannot be used as evidence to refute the more rigorous studies of original plan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herbs by Chinese scholars in recent decades.

      Keywords: Artemisia annua, Artemisia carvifolia, artemisinin, plant name studies

      引言

      “黃花蒿”和“青蒿”是兩個著名的中藥名稱。關于它們的名實關系,藥學界曾經(jīng)存在多種不同的說法。有人認為“黃花蒿”與“青蒿”是兩種不同的植物,有人認為兩者是同一種植物的不同變異,還有人認為兩者其實是同一種植物的不同生長階段。不僅如此,中國植物學界還對“黃花蒿”和“青蒿”兩名的應用做了與藥學界不同的較為硬性的指定,使這個問題更為復雜化。中國中醫(yī)科學院的屠呦呦研究員獲得2015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后,最令公眾疑惑的事情可能莫過于提取青蒿素的原植物竟然叫“黃花蒿”而不是“青蒿”,叫“青蒿”的植物反而不含青蒿素。

      盡管如此,經(jīng)過藥學界和植物學界共同的梳理考證,“黃花蒿”和“青蒿”的名實問題還是越來越清晰。早在民國時期,生藥學家趙燏黃就質疑了青蒿與黃花蒿是兩種植物的說法[1],屠呦呦本人[2]和藥學家胡世林[3]也寫過考證文章來澄清它們的關系;而菊科分類學專家林有潤的考證更為細致,他結合標本和分類學文獻記載,親自進行野外調查和民間走訪,對古本草書中所記載的各種艾蒿類植物一一做了考訂[4]。這幾位學者考證的結果大致相同,我們也認為是準確的。因此,本文在對黃花蒿、青蒿和青蒿素原植物再做辨析時,先援引并討論前人的這些考訂結果,再結合我們的考察實踐補充一些新證據(jù)。

      一“青蒿”和“黃花蒿”本為一種

      “種”在生物學上是有特殊地位的概念。如今,現(xiàn)代研究者需要先盡可能綜合形態(tài)、習性、地理和分子等各方面證據(jù),之后才能對生物進行分類,對種做出相對可靠的范圍界定和命名。相比之下,傳統(tǒng)醫(yī)學和早期分類學者沒有如今這么多的工具、知識以及更進步的分類學思想,所以他們很多時候無法給出可靠的分類和命名,這便給傳統(tǒng)醫(yī)學實踐帶來了很多需要艱苦考證才能弄清的難題。

      成書于西漢末年至東漢初年的《神農本草經(jīng)》是后世本草書的源頭和基礎,其中已經(jīng)記載了“青蒿”,作為“草蒿”的別名,其介紹是:“味苦寒,主疥搔、痂癢、惡創(chuàng)、殺虱、留熱在骨節(jié)間,明目。一名青蒿,一名方潰,生川澤?!贝撕?,東晉葛洪在《肘后備急方》中記載“青蒿一握,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可治寒熱諸瘧。唐代蘇敬主編的《唐本草》也記載:“草蒿處處有之,即今青蒿,人亦取雜香菜食之……此蒿生挪敷金瘡,大止血,生肉,齒疼痛良。”

      北宋蘇頌主編的《圖經(jīng)本草》則是首部以“青蒿”為正名的本草書,其記載是:“青蒿春生苗,葉極細,嫩時人亦取,雜諸菜食之,至夏高四五尺,秋后開細淡黃花……根、莖、子葉并入藥用?!比欢?,在北宋有人發(fā)現(xiàn)叫作青蒿(草蒿)的植物具有不同的形態(tài),如寇宗奭《本草衍義》記載:“草蒿今青蒿也,在處有之,得春最早,人剔以為蔬……有青色與深青色兩種?!鄙蚶ā秹粝P談》記載:“青蒿一類自有二種,一種黃色,一種青色……如松檜之色?!边@就為后世的命名混亂埋下了隱患。

      到明代李時珍撰成巨著《本草綱目》,混亂終于浮現(xiàn)?!侗静菥V目》同時記載了“青蒿”與“黃花蒿”:對青蒿列舉了“草蒿、香蒿、方潰、菣、犱蒿”等別名,認為就是歷代本草書中的青蒿,其性味和功能自然也與歷代本草書記載相同,是“苦寒無毒……治虛勞寒熱、骨蒸、煩熱、虛勞盜汗、瘧疾寒熱、赤白痢下、衄血……”;對黃花蒿的介紹則是“(又名)臭蒿,此蒿與青蒿相似,但此蒿色綠帶淡黃,氣辛臭不可食”;又說香蒿(青蒿)和臭蒿(黃花蒿)“通可名草蒿”[5]。這樣一來,北宋人發(fā)現(xiàn)的青蒿的兩種形態(tài),在本草書中就正式獨立成了兩種植物、兩味藥。清代吳其濬的博物學巨著《植物名實圖考》也沿襲了李時珍的做法,同時記載了二種蒿,還附了插圖,并指明黃花蒿是“本草綱目始收入藥”。但他同時也觀察到兩者在形態(tài)上很難區(qū)分,又說青蒿“與黃花蒿無異”[6]。

      根據(jù)上面這些記載,趙燏黃在《祁州藥志》中指出,《本草綱目》所載的“青蒿”和“黃花蒿”實為同物異名,都是指菊科蒿屬中學名為Artemisia annua的種;“青蒿”之名源于該植物未開花之前體色偏綠,“黃花蒿”之名則是源于其植株開花結果之后變黃[1]。林有潤和胡世林的觀點與趙燏黃基本相同;林有潤還指出無論宋人所謂“青色與深青色兩種”“一種黃色,一種青色”,還是李時珍所謂“色綠帶淡黃”,都不過是同種植物在不同生態(tài)環(huán)境中所產(chǎn)生的變異[4]。屠呦呦也認為古本草書中記載的“青蒿”是A. annua,因此建議把“青蒿”作為A. annua的正式中文名;但她認為黃花蒿是另一種植物,具體是哪個種有待另作考證[2]。

      我們通過多年的野外觀察,完全贊同林有潤的觀點。首先,Artemisia annua這個種在干旱環(huán)境中生長的植株氣味濃烈,顏色偏黃綠,在濕潤環(huán)境中生長的植株氣味稍淡,顏色偏深綠,因此顏色的差異不能作為分種的可靠依據(jù)。其次,香味和臭味會依不同人的感覺而不同。事實上,嗅覺是揮發(fā)性物質分子激活鼻上皮細胞里的氣味受體之后產(chǎn)生的感覺,人類的功能性氣味受體基因家族非常龐大,有1000個左右,能夠形成數(shù)量龐大的氣味受體,因此人類能感知到的氣味豐富而復雜,所謂“香”和“臭”只是泛泛的分類。同樣是“香”,有的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香(如烤肉香、水果香),有的就只是一部分人認為香(比如蒿類的香或芫荽的香)。本文第一作者曾做過實驗,發(fā)現(xiàn)即使同一株黃花蒿也有人認為是香味,有人認為是臭味,因此本草書中以“香蒿”和“臭蒿”表示不同物種的區(qū)別也是不準確的。再次,古書所載青蒿“在處有之”,也正說明了這個種分布廣、環(huán)境適應能力強,尤其在房前屋后、荒坡野地能夠成片分布。

      不僅如此,林有潤還發(fā)現(xiàn),《植物名實圖考》中的青蒿和黃花蒿乍看形態(tài)不同,其實黃花蒿不過就是沒有蟲癭的植株,而青蒿就是把莖節(jié)處膨大的蟲癭當成了較大型的頭狀花序畫出來的植株,仍然是同種植物。

      由上述考證可知,中國古代的博物學家和傳統(tǒng)藥學家因為缺乏科學鑒定植物的方法,對物種的分類常常出現(xiàn)錯誤。李時珍的《本草綱目》傳統(tǒng)上被認為考訂嚴密,卻也犯了把“青蒿”和“黃花蒿”分別為二物的錯誤。但另一方面,只要他們對植物的基本性狀描述可靠,通過多方面的考證,在今天仍有可能糾正錯誤,得出植物古名和學名的正確對應關系。

      至于植物學中以“臭蒿”為中文名的物種,則是與青蒿和黃花蒿均不相干的另一種蒿,即Artemisia hedinii,它在中國分布于西北和西南的高海拔地區(qū),尤以青藏高原多見,此種的植株較矮小,頭狀花序大而密集,形態(tài)上與青蒿和黃花蒿都有較大差別,植株氣味也更為濃烈,但與黃花蒿的氣味迥異。

      二植物學上的“青蒿”和“黃花蒿”是日本學者的誤訂

      雖然在本草書中,Artemisia annua這個種以被叫成“青蒿”的場合居多,但在植物學上,它的中文普通名(common name)卻是“黃花蒿”,而“青蒿”卻被用來指同屬另一種A. carvifolia。這個錯誤是日本學者造成的,后來又被中國學者因襲。

      最早誤用“青蒿”一名的日本著作是18世紀本草學家小野蘭山(Ranzan Ono)的《本草綱目啟蒙》,及19世紀本草學家飯沼欲齋(Yokusai Iinuma)的《新訂本草圖說》。此后,有“日本植物分類學之父”之稱的牧野富太郎(Tomitarō Makino)在《日本植物圖鑒》中稱該種植物為“廩蒿”,村越三千男(Michio Murakoshi)的《大植物圖鑒》則仍然稱之為“青蒿”,學名均定為Artemisia apiacea(據(jù)林有潤考證,這是A. carvifolia的異名)。

      受此影響,中國學者賈祖璋等人在1937年的《中國植物圖鑒》(此書直至1960年多次再版)中引用了日本學者的記述,將Artemisia apiacea的中文名定為“青蒿”[7]。這樣一來,中國歷代所稱的“青蒿”之名就張冠李戴地給了另一個種。然而,這個假冒的“青蒿”在中國僅在東北、華北至華南地區(qū)呈零星分布,常生于水邊,花期為夏季(7—8月),在開花前植株氣味清淡,果期氣味才變濃,和“在處有之”“秋后開細淡黃花”、植株氣味極濃的A. annua(真“青蒿”)差距實在太遠。

      不僅如此,趙燏黃鑒定了采購自民間多處的“青蒿”藥材,發(fā)現(xiàn)均為Artemisia annua[1]。屠呦呦也對國內市場所售中藥青蒿的原植物進行了調查,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為A. annua,兼雜有少部分牡蒿(A. japonica)和茵陳蒿(A. capillaris),而A. apiacea(即假冒“青蒿”)卻幾不可見[2]。胡世林也認為A. apiacea由于星散分布,不常見,資源量少,極少見到商品,即使偶見也不過是混淆或誤用,從來不是正品和主流[3]。林有潤則推測,古本草書上僅有少數(shù)所謂“花淡青、淡黃色”的記載,才有可能包含植物學上所稱的青蒿(A. carvifolia=A. apiacea);即使如此,這個分布零星而少見的種也不過是正品“青蒿”的偶見的混偽品,被古人有意關注的可能性很小。

      令人遺憾的是,林有潤在進行系統(tǒng)性的蒿屬分類研究工作時,雖然已經(jīng)知道植物學上以“青蒿”作為Artemisia carvifolia的中文名屬于誤用,但是考慮到這一名稱在植物學界使用已久,在其編著的《中國植物志》第76卷第2分冊的“蒿屬”中仍把這個種叫作“青蒿”,而A. annua則采用《本草綱目》的名字叫作“黃花蒿”[8]。其實本來有一個可以避免名稱混亂的做法,就是在“青蒿”和“黃花蒿”中取其一作為A. annua的中文普通名,而為A. carvifolia另起中文名。但《中國植物志》這樣的權威性志書一出,蒿屬這兩個種的中文普通名在學界均得到廣泛應用。為了名稱的穩(wěn)定性,現(xiàn)在這兩個名稱恐怕也不宜擅自更改而只能沿用下去了。

      綜上所述,日本學者因為對中國植物不熟悉,而對“青蒿”之名做了錯誤的指定;中國學者則先是未經(jīng)考訂,就輕率地接受了這個指定,之后又使之得到《中國植物志》等權威著作的確定,名稱的混亂局面遂不可收拾。這并不是偶然現(xiàn)象,類似的例子如:中國本草書中的“溪蓀”可以肯定是菖蒲屬植物,但日本學者松村任三(Ninzō Matsumura)卻誤鑒為鳶尾科的Iris sanguinea,這個錯誤也為《中國植物志》等志書承襲,使“溪蓀”如今在植物學上已成為Iris sanguinea的中文普通名。這些事例都說明植物學界的中文植物名稱指定并不是無懈可擊的,本草的原植物考證至今仍然是一個遠未完成的艱巨的工作。

      三對前人考證結果的質疑

      屠呦呦獲得諾貝爾獎之后,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一些對她本人以及林有潤等其他學者的考證的質疑。在我們看來,這些質疑都難以成立。

      有人認為《本草綱目》中記載了青蒿與黃花蒿在氣味和可食方面的明顯差別,可見是顯然不同的兩個物種。其中,“香”和“臭”的問題前文已有敘述,至于一種植物是否具有可食性,有時候與生境、生長期甚至不同地區(qū)的飲食文化差異等因素都有關系。Artemisia annua這個種分布廣、變異大,不同產(chǎn)地或不同生境的植株,連青蒿素含量都有差異,更不用說其中含量更大、決定了適口與否的那些精油成分。相對于同屬那些適于食用的種而言,多數(shù)生境下的A. annua氣味濃烈,可食性并不強,而且越長大氣味就越濃烈、越不堪入口。因此,牲畜僅僅在春天食其幼苗,人如果非要采食的話,一般也要趁其幼嫩,這是合于古籍記載的。再如西南地區(qū)(尤其是云南)吃豌豆尖及各種瓜類的幼嫩莖尖,而北方雖然也種豌豆和瓜類,卻并不食用其莖尖;長江以南各地喜食魚腥草(Houttuynia cordata),但其他地區(qū)的人多數(shù)認為腥臭不可食。由此可見,就同一食物可食與否的問題,受不同的飲食文化影響,會形成不同的認知,未必都能簡單判定。因此,《本草綱目》雖以氣味和可食與否區(qū)別“青蒿”與“黃花蒿”,但這兩個特征本身是模糊的、主觀的,不如產(chǎn)地、花期這些更關鍵的特征可靠,所以并不能據(jù)此把“青蒿”和“黃花蒿”判為植物學上的兩個種。

      還有人認為《神農本草經(jīng)》記載青蒿“生川澤”,恰與Artemisia carvifolia喜生于水邊的特征相符,進而推測可能是歷史上對這種植物的大量采挖導致其現(xiàn)代的分布區(qū)域變小。然而,A. annua的生境廣泛,干旱和濕潤環(huán)境均可生長,我們就曾多次見到它與A. carvifolia在河邊草叢中混生。對照“在處有之”的記載,古書上所指的“青蒿”自然更可能是指A. annua。而且,蒿屬植物同菊科的大部分種類一樣,通常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其中多數(shù)成員均為山地、荒野雜草,結實量大,因而競爭能力強。除個別種之外,大部分均為無危狀態(tài)。因此和人參、牡丹等較脆弱的植物不同,藥用蒿類不太可能因為食用、藥用被濫采導致數(shù)量下降。A. carvifolia之所以少見,是因生境所限,并非濫采亂挖的結果。

      又有人認為,屠呦呦等人對“青蒿”原植物的考證,是在黃花蒿A. annua的抗瘧性被確證之后,為了迎合本草書中青蒿止瘧的記載而強為其說。然而這與事實不符。正如上文所述,早在民國年間,生藥學家趙燏黃就已懷疑本草青蒿不是植物學上的青蒿,而基本是植物學上的黃花蒿。盡管這個問題直到20世紀80年代才由屠呦呦、林有潤、胡世林等人最終解決,他們的論述也確實受到了黃花蒿的抗瘧性被確證的啟發(fā),但除去抗瘧性這個有爭議的證據(jù),從產(chǎn)地、生境、花期出發(fā)所做的考證仍然支持“青蒿”和“黃花蒿”為同一種、都是A. annua的結論。這本是學術研究前修未密、后出轉精的正常過程。

      值得說明的是,因為和植物的學名不同,中文普通名并沒有各方認可的強制性規(guī)范,所以藥學界有不少人一直不同意植物分類學界對“青蒿”一名的誤用。屠呦呦的研究組率先用乙醚成功提取出了黃花蒿中的抗瘧有效成分,后來就將其命名為“青蒿素”。她在南京“中醫(yī)中藥專業(yè)組”會議上報告了這項成果和方法之后,其他醫(yī)藥研究單位人員借鑒其經(jīng)驗,也成功提取出了有效成分,又給它起了“黃花蒿素”“黃蒿素”等名稱,但最終都統(tǒng)一成“青蒿素”[9]。在青蒿之名未得到澄清之前,受到錯誤名稱的誤導,《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的早期版本將A. annua和A. apiacea(=A. carvifolia)同時列為中藥“青蒿”的原植物,但在2010年版中做了修改,明確認定中藥“青蒿”的來源是“菊科植物黃花蒿Artemisia annua的干燥地上部分”[10]。因此,雖然屠呦呦對黃花蒿改名“青蒿”的提議并未被植物學界接受,但藥典事實上相當于承認了黃花蒿的“青蒿”之名。在我們看來,這是在當前局面下最妥善的處理方式,而絕不是像一些人認為的那樣,是在強行迎合古籍記載,拔高中國古代醫(yī)學的地位。

      四結語

      結合前面的論述,關于黃花蒿、青蒿、青蒿素原植物的關系,我們的觀點是:

      (1)中藥所用“青蒿”就是植物學所稱“黃花蒿”(Artemisia annua),含有青蒿素,具有抗瘧作用,是一直為民間所用的真“青蒿”。不過,盡管中醫(yī)常將“青蒿”用于清熱解暑及拔毒治瘡,兼治瘧疾,但很多時候炮制手法不恰當,青蒿素很可能已被破壞,因此是否真有藥效是有疑問的。

      (2)植物學所指“青蒿”(Artemisia carvifolia, 異名為Artemisia apiacea)雖然是黃花蒿(Artemisia annua)的近親,但不含青蒿素,并無抗瘧作用,是由日本學者錯誤鑒定的假“青蒿”。

      (3)《本草綱目》所稱的“香蒿”(青蒿)和“臭蒿”(黃花蒿)均為植物學上的“黃花蒿”(Artemisia annua)。植物學上并無名為“香蒿”的植物,而“臭蒿”(Artemisia hedinii)則是與青蒿、黃花蒿均無關系的另一種植物。至于民間所稱“香蒿”“臭蒿”,所指植物甚多,并無統(tǒng)一說法。

      (4)中國植物學界對植物中文普通名的選定工作,是在特殊歷史時期完成的,其中很多是對日本學者考訂成果的照搬,缺乏進一步的細致考證,因此不可避免地會有錯誤。以《中國植物志》之類志書是權威著作為由,完全相信植物分類學界的名稱指定,由此否定學界近幾十年來對古籍植物名稱所做的更嚴格的考證結果,甚至對主張這些考證結果的學者加以正常學術討論之外的批評,是不可取的。

      參考文獻

      [1] 趙燏黃. 祁州藥志[M]. 1936年重印版.福州: 福建科學技術出版社, 2004.

      [2] 屠呦呦. 中藥青蒿的正品研究[J]. 中藥通報, 1987(4): 2-5.

      [3] 胡世林. 青蒿的本草考證[J]. 亞太傳統(tǒng)醫(yī)藥, 2006(1): 28-30.

      [4] 林有潤. 中國古本草書艾蒿類植物的初步考訂[J]. 植物研究, 1991(1): 1-24.

      [5] 李時珍. 本草綱目(校點本)[M]. 北京: 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 2005.

      [6] 吳其濬. 植物名實圖考[M]. 重印版.北京: 中華書局, 1963.

      [7] 賈祖璋. 中國植物圖鑒[M]. 北京: 商務印書館, 1960.

      [8] 林镕, 林有潤. 中國植物志[M]. Vol. 76(2).北京: 科學出版社, 1991.

      [9] 饒毅, 黎潤紅, 張大慶. 中藥的科學研究豐碑[J]. 科學文化評論, 2011(4): 27-44.

      [10] 國家藥典委員會. 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M]. 北京: 中國醫(yī)藥科技出版社,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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