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嬌
摘 要:一個國家要強大首先需要保持經濟的良序增長,在考慮怎樣保持經濟的良序增長時,政府與市場究竟要保持一種怎樣的關系就成為我們思考的關鍵。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家,我們走得是一條區(qū)別于資本主義自由經濟的道路。所以,我國的政府與市場之間究竟應該保持怎樣的關系就更加需要探索一條屬于自己的獨特道路。
關鍵詞:市場;政府;自由放任經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
工商業(yè)逐漸使農村居民有秩序,有好政府,并借由此使他們的個人自由和安全有了保障,而從前他們一向是生活在與鄰人的戰(zhàn)爭和對其上司的依附狀態(tài)中。[1]
——亞當·斯密《國富論》
作為古典經濟學開山鼻祖的亞當·斯密在其經典著作《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一書中,通過細致的分析,給后世學者們展開了一幅既紛繁復雜而又宏偉龐大的經濟運行畫卷。在這幅畫卷中,一直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描繪著所有經濟運轉的細節(jié)。伽賽特在其著作《是米拉波;還是政治家》一文中曾經寫道:秩序不是人們從外部向社會施加壓力,秩序是在社會內部建立的平衡。亞當斯密正是通過《國富論》這本書向我們闡述了這個觀點,即“即使沒有法律的干預,私人利益和欲望也會引導人們盡可能按照最有利于整個社會利益的比例而把社會的資本分配到國內一切不同用途的方面?!盵2]這也就是說,在沒有政府的干預下,資本主義經濟是有一套自己進行良序運轉的邏輯的。
“在國家內,每個人為改善自身境遇自然而然地所作的努力,就是一種保衛(wèi)力量,能在諸多方面預防并糾正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公平和壓抑的政治經濟的不良結果……幸運的是,在國家內,自然的智慧已經為糾正人類的愚蠢和不公正的不良后果做了充分的準備……”[3]“在可自由而安全地向前努力時,各個人改善自己境遇的自然努力,是一種如此強大的力量,沒有任何幫助也就能單獨地使社會富裕繁榮,而且還能克服許多難以克服的障礙——妨害其作用的人為愚蠢之法律?!盵4]可見,斯密認為經濟可以獨立運行,并且在可以容忍的寬泛限度內,政治進步并不是經濟發(fā)展所需要的必要前提,可能也不是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結果,至少就政府最高機構的層次而言是如此。[5]
在亞當·斯密所處的時代,他所引領的古典自由經濟學派認為資本主義是合乎人性、合乎自然的,它本身有一套邏輯秩序,只要改變那些自以為有助于經濟增長,實際上卻阻礙經濟自由發(fā)展的政策,資本主義經濟就會一直良好的自由發(fā)展下去。
時光大踏步地向前進發(fā),社會的發(fā)展并沒有因為人們的探究而停止它自己不斷向前的步調。以英國的經濟為例,在維多利亞時期,英國通過幾代人的努力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當進入20世紀的時候,作為自由放任經濟典范的英國開始顯露它的問題。總結一句話就是:成也市場,敗也市場。毫無管束的市場在幫助社會積累大量財富和資本的同時,也讓社會染上了貪婪的毒癮。人類的原始欲望在幫助人類進步的同時也讓人類丑態(tài)畢露,究竟怎樣對待這種對“更好以及更多”的欲望以及利益的吸引成為了學者們研究的另一個重點。一部分經濟學家希望通過尋找更好的良駒代替這匹千里馬解決這個問題,如馬克思所代表的共產主義者,他們希望利用計劃經濟來遏制人類丑陋的人性,激發(fā)人性向善的一面,帶領人類逐步實現烏托邦的美好夙愿。另一部分以凱恩斯為代表的經濟學家們希望通過給這匹馬套上“政府”這一韁繩來達到遏制無休止貪婪的欲望給社會帶來的弊端。
二戰(zhàn)之后,以英國為首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開始實行國有化,希望通過政府干預來克服市場失靈。各個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也相繼建立“從搖籃到墳墓”的社會保障政策,這種區(qū)別于“濟貧法”的全方位的社會保障,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資本主義本身所帶來的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給社會造成的危害。與此相對應的是,社會主義國家也在政府的帶領下蓬勃的發(fā)展。在社會主義領袖們的指引下,這些經濟基礎遠遠落后于資本主義發(fā)達國家的人民終于有了和資本主義一較高下的資本。高強度的計劃經濟使得原來本就稀缺的社會資源用在了最需要的領域。計劃經濟讓這些落后國家嘗到了甜頭,以前看似完全不能實現的目標,在計劃的指引下,一次又一次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于是社會主義國家的人民帶著對光明前景的期盼,過著雖然經濟貧瘠但是精神富足的奮斗生活。
社會主義國家在蘇東劇變后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不但政府的強勢形象遭到質疑,連這種理論的立論之基都遭到了嚴重的詆毀。慶幸的是,中國在社會主義國家全面倒臺的情況下,走出了屬于自己的一套路子。從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利用“不論黑貓還是白貓,只要能抓老鼠的貓就是好貓”這句話來打開思想僵化的局面的時候。中國就注定在走一條屬于自己的社會主義道路。從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強調物質利益在調動工人農民積極性上的重要性,但是仍沿著計劃經濟的思路用政府的力量來調整農業(yè)輕重比例;到后來承認市場在資源配置上的作用,但仍強調“計劃為主、市場為輔”;再到1993年十四屆三中全會正式確立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改革方向,當時的定位是市場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對資源配置起基礎性作用。最后到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要更好地發(fā)揮政府的作用。從“基礎性”到“決定性”只是幾個字的改換,不過這充分體現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精神,為進一步持續(xù)健康發(fā)展中國經濟,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打下一個非常堅實的制度基礎。[6]
縱觀中國改革開放這幾十年,雖然不可避免的面對很多錯誤和摩擦,但從總體趨勢來說,是前進的。剛開始建國,為了凸顯社會主義的優(yōu)越性,第一代領導人選擇堅信馬克思主義原理中所闡述的計劃經濟的調控方式。這種集中一切資源發(fā)展重點領域的方法,在依靠小米加步槍戰(zhàn)勝敵人的第一代領導人所面對的困難窘境面前,起初是收到了良好效果的,但是隨著經濟逐步發(fā)展,依靠高度集中的計劃統(tǒng)籌調控經濟的弊端逐漸顯現。首先,人類智能和知識有一定的局限性。人類生活的目標或者說人類社會的構建以及國家的管理并不只是單純依賴理性的構建。那些掌握政策、握有權利的人以及社會精英并不是完全靠程序運轉的機器人,他們本身就存在一定的非理性因素。既然如此,我們又怎么能期待單純依靠計劃就能實現經濟的良性運轉呢?
我們應該感謝實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中國現在還在蓬勃發(fā)展,正是因為走出自己道路的中國的存在,才讓資本主義國家在頻繁發(fā)生金融危機的情況下,多了種可借鑒的發(fā)展方法。事實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不是除了市場經濟就是計劃經濟的。誠然,我們在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道路的過程中也暴露了很多問題,例如權利的腐敗,貧富差距的加大等等。但是正如哈耶克在《自由憲章》中所闡述的:“在一個進步社會之中,個人所追求的大多數目標只能通過繼續(xù)進步來實現……新知識和它的好作用的傳播是漸進的;并且許多人的愿望和要求總是由首先只被少數人接受的新東西決定的……只有通過將少數人的成就逐漸被多數人所掌握的緩慢過程,新的可能性才能成為全社會的共同財富……”[7]這也就印證了我國第二代領導集體的核心鄧小平同志所說:先富帶后富,才能共奔富裕路。
歷史告訴我們政府與市場這兩個相生相克而又互相需要的東西,就必須這樣矛盾的存在著。正像馬克思所說的一樣,矛盾本就一直存在著,而且正是這種矛盾的存在才推動著社會的腳步不斷大步向前邁進。也許政府和市場這兩個看似對立的東西就如同太極所展示的黑白兩極一樣,只有和諧共生才是它們本來就該有的面貌。(作者單位:天津師范大學研究生院)
參考文獻:
[1] 亞當·斯密 《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現代文庫版,第385頁。
[2] 亞當·斯密 《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現代文庫版,第595頁。
[3] 亞當·斯密 《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現代文庫版,第638頁。
[4] 亞當·斯密 《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現代文庫版,第508頁。
[5] 艾伯特·赫希曼 《欲望與利益》,上海文藝出版社,第97頁。
[6] 林毅夫 政府與市場的關系[J],國家行政學院學報,2013,(06)
[7] 弗雷德里希·奧古斯特·馮·哈耶克 《自由憲章》,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第89-9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