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圖騰崇拜中的審美
——試比較分析中國先秦與古希臘時期女性審美意識

岳君惠

（青海民族大學，青海 西寧　810000）

原始圖騰崇拜中的審美
——試比較分析中國先秦與古希臘時期女性審美意識

岳君惠

（青海民族大學，青海 西寧810000）

先秦時期作為中國審美意識形成的源頭，原始女性的形象的塑造已經(jīng)在生產(chǎn)勞動過程中，擺脫純粹動物性感官刺激愉悅，具有社會女性審美形象的出現(xiàn)，但這種審美意識也同樣可以在西方古希臘時期審美意識中找到，但是兩種女性審美意識屬于不同種族，文化體系中，因此，在女性形象審美的表現(xiàn)形式方面存在迥異，本文是從女性原始審美形象的審美角度來比較分析中西方審美意識的相似和相異之處，并從深層探尋中西審美意識的形成的異同的原因，最總視線中西方在女性審美原則上的相互溝通，理解與互補。

女性形象；審美意識；原始圖騰

原始社會階段，人與自然界是渾然不分的，自然的存在和社會的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尚不能被人認識理解，在這樣的情況下，原始人卻把他們看作包含神秘的目的和意圖的。審美形象的塑造卻在不自覺地狀況下被塑造出來，也是圖騰崇拜中女性形象的產(chǎn)生的物質依據(jù)。

一、圖騰中的女性形象的相似

在中國先秦時期和西方古希臘史前時期，原始圖騰崇拜中女性形象都呈現(xiàn)在刻畫與雕刻的巖石畫和雕像中，女性形象的審美意識正是體現(xiàn)出原始社會早期先民們樸素的審美意識對于美的追求，也體現(xiàn)原始先民通過想象體驗到得自然中各種神秘力量的崇拜與敬畏，這是原始先民的審美心理的表現(xiàn)形式以及這種現(xiàn)象成為原始圖騰崇拜的審美特質的萌芽。

弗雷澤《圖騰觀與外婚制度》（1910）中寫到：“圖騰是一群原始民族所迷信而崇拜的物體，圖騰保護他們，而人們則以各種方式來表示對它的崇拜?！笔献宀柯湫纬梢约皩χ車植栏校菆D騰產(chǎn)生的基礎。當人們不能解釋人類繁衍道理，以及為什么女始祖會生下全體氏族成員，于是就想象出他們的女始祖是與動物或植物相交之后而生育，因而便認為他們是那種植物或動物的后代，那種動物或植物就是他們氏族的祖先保護者或象征即圖騰。

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女性形象可以分為兩種：一是西王母，旱魃為代表的恐怖女神形象；一是以女媧為代表的善良女神的形象。根據(jù)袁珂校注的《山海經(jīng)》描述的：“他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戴發(fā)蓬勝，是司天之后及五殘?！边@是早期西王母作為女性形象的外貌審美形態(tài)。由此可見，在中國古代史前神話中記載的我國女性形象并不具有審美意味，缺乏審美形式的優(yōu)美，大都以獰厲，丑陋甚至怪誕的形象示人。近年來，出土的一些史前的女性形象雕像亦是如此。如1974—1978年青海樂都考古出土的一件人像彩陶壺，在其表上繪有一個裸體女像，另外1979—1982年在遼寧喀左東山嘴紅山文化建筑群中發(fā)掘出土的紅陶女塑像等反映人對自己形體美的樸素認識，也反映原始社會時期女性形象作為“生殖崇拜”的審美意識的歷史事實。所以不僅神話傳說中能找到一些蹤跡，而且出土的原始雕像也突出女性豐滿肥碩，突出生殖美學特征。因此，半人半獸的女性形象，成為原始社會原型女性的基本狀態(tài)。

而西方史前人物形象也包含兩種：一是圓雕浮雕作品，其中絕大部分是婦女裸體雕塑；另一種是神人同形的形象，大部分是巖畫。就女性形象來說，有一個現(xiàn)象就是許多女性雕塑在被發(fā)現(xiàn)時其雕刻面都翻倒在地而與土地接觸，其他的一些雕像如雕有懷孕母獸石板也是以同樣的方式翻倒在地。這種有關“豐產(chǎn)女神”，“地母神”的信仰崇拜，是原始前民們圖騰崇拜中所設計出最普遍和最早的女性形象。

二、女性審美意識的相異

“味”如同滋味一樣本指各種各樣的口食之味。當“味”引入審美體驗中便僅指獲得的快感?！耙晕稙槊馈钡乃枷胧紫仍凇墩f文解字》中得到解釋?！懊溃室?，從羊從大?！笨梢娫诠糯懊馈笔侵苯优c味覺快感對象加以訓釋的。味美，不僅指味覺的快感的對象，也可指其他的感官對象。如《詩 陳鳳 澤波》：“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庇梦侗葲r聽覺美，古代中國人認為美的對象主要是感覺官能方面是他們感覺生存的意義具有使日常生活生機勃勃的那種事物。日本學者竺原仲二在《中國人的審美意識》一書中考證而出。古代人把美用作味故也是觸覺快感對象。

在西方古希臘時期，雖然也存在以感官為主的女性形象，但其美感不同于普通的生理快感，美也不是一般的快感對象。中世紀的托馬斯阿奎那強調了這一點“與美關系密切的感官是聽覺和視覺，我們只說景色美和聲音美，卻不把形容詞放在其他感官的對象上去?！痹谖鞣皆缙谒囆g中都注重身體各部分之間的對稱和適當?shù)谋壤Ｈ缥鞣饺硕嗨茉煲恍└叽笮蹅サ娜讼駚硗ㄟ^視覺體現(xiàn)人物形象產(chǎn)生審美心理體驗。雕刻藝術上多體現(xiàn)人物形象動態(tài)，繪畫造型精美，繪畫裝飾起來的陶瓶都體現(xiàn)了希臘人的審美觀念，也體現(xiàn)了以視覺為美的美學欣賞所形成的藝術萌芽發(fā)端。

在先秦時期，女性形象發(fā)生了改變，一是母神形象轉化為少女形象。盡管象征生殖功能的半人半獸的大母神的形象作為審美主體粗糙簡陋不具有美感形式，但到了夏商時期，出現(xiàn)注重形體美的少女形象成為美的符號象征并成為人們審視的對象。如《衛(wèi)風 碩人》：“碩人其頎，衣錦裘衣，碩人敖敖，說于農(nóng)郊。”在言碩人的高大，再如：“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瓠犀。”描述莊姜的美貌，由此可見，神話中獰厲丑陋的女性形象已經(jīng)逐漸消退而出現(xiàn)的是注重外在形式美的少女形象。其二，由外在形式感性美過渡到追求內在道德美。夏商時期人們開始注重道德內涵女性形象為美和善的復雜統(tǒng)一體。比如《鄭風 野有蔓草》美人則“清揚婉兮”即表現(xiàn)女子溫婉賢淑的仁美。由此可見，對女性形象審美原則不再局限于外在形式美感而更加注重倫理道德之美。

西方社會則相反，西方把美理解為看不見摸不著的永恒存在物。美是永恒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這種美不是單一的，而是整個雕塑作品綜合呈現(xiàn)出來的。這種美并不是表現(xiàn)一雙手，一張面孔，身體的某一部分的，它只是永恒的自在，以形式的整體性顯示美的體驗，因此，西方的古希臘時期注重感官美以外的整體獲得的美的體驗即所謂的快感。藝術創(chuàng)造的女性形象不僅以感性的美為主，而且更注重美的本質特征即“理性美所帶來的愉悅性”。西方人注重理性美的原則下塑造形態(tài)各異的形象，把審美的對象由關注人本身超越自然的力量以外的其他客觀世界的現(xiàn)象。西方古代人不

僅通過一些裸體女性雕塑展示人的內在美與力量的夸張的生命力，而且通過手臂與身體的位置，面部表情的刻畫，以及身體各部分的比例分配，都展示女性外在形體美感。綜上可知，西方希臘人由理性美向追求外在形式美的過渡的審美原則對以后繪畫，雕塑，音樂藝術原則的形成產(chǎn)生深遠影響。

三、女性形象相似的根源

為什么東西方古代時期通過神話創(chuàng)造出女性形象來表現(xiàn)對原始自然生產(chǎn)規(guī)律的敬畏和崇拜呢？首先從原始思維來看，對于混沌模糊的原型和神秘的物質意象是原始先民特有的一種近似兒童的心理狀態(tài)。對于自然和人類還未截然分開，于是將自身的屬性移到自然客體上使人與自然渾然不分，達到對自然界本身的合理解釋與理解，這是中西方原始深化思維普遍性的規(guī)律。另外，根據(jù)諾依曼的觀點，實質上女性形象的審美意識體現(xiàn)女性深處無意識欲望。他認為，作為人類集體無意識，作為一種原始意象，大母神盡管呈現(xiàn)出“無意識的匿名狀態(tài)”但由于他在本質上反映了原始社會時期“母權狀況和原型女性”的基本生存狀態(tài)，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人們的思想和行為以及人們的審美體驗。創(chuàng)造出怪誕的女性形象是由原始集體共同心理體驗作用的結果。

其次，社會生產(chǎn)力結構相似性造成的。在原始社會人類生產(chǎn)力水平較低，由于實踐和認識能力的局限性，在面對生產(chǎn)勞動過程中存在的形形色色的自然現(xiàn)象人類無法去理性的做出合理解釋，于是便運用幻想的手段創(chuàng)造出神話形象去解釋人類。

四、女性形象相異的根源

首先，文化背景不同，以及地理社會的影響。中國傳統(tǒng)的農(nóng)業(yè)文明和自然經(jīng)濟有密切關系，中國處于農(nóng)業(yè)大國的生產(chǎn)方式，內陸沿河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環(huán)境，先民們逐漸形成了與環(huán)境的自然生命相互依存的文化心態(tài)。而西方古希臘屬于海洋性國家，遼闊無際的大海使西方人的審美意識中具有冒險主義精神，充滿理性與力量。由此形成天人分離的文化心態(tài)。其次，社會基礎及國家結構不同。中國社會政治體制講究血緣宗法統(tǒng)治的特點，中國政治權勢決定審美意識的發(fā)展有利于自我鞏固統(tǒng)治的需要，宗族制度在中國古代社會是階級分化和財富的聚集的重要基礎。而古希臘羅馬作為城邦制國家，土地所有權與公民權以及政治權是相結合的，社會基礎是為了追求財富進行大規(guī)模的殖民活動與航海貿(mào)易。

通過分析中西方原始審美意識的相似性，發(fā)現(xiàn)人類共同的審美思維方式的一致性，對自然的恐懼感，再分析其不同之處，發(fā)現(xiàn)不同的文化體系中早期先民的不同的審美性表現(xiàn)方式，不同的社會狀況形成獨具特色的民族審美風格，對于了解和認識不同種族審美意識，互相交流與認識，從而達到互補的文化，具有深遠意義。

［1］柏拉圖《文藝對話集》

［2］鄒華《中國美學原點解析》 中華書局 2013版

［3］敏澤《中國美學思想史》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14版

［4］H 馬丁《里 洛克梭魯時期雕刻》 載《古代》 1929

［5］北京大學哲學沒學教研室編《西方美學家論美與美感》 商務印書館198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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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864X（2016）05-0266-02

岳君惠（1991-06），性別：女，籍貫：河南省安陽市，職稱：青海民族大學，文藝學專業(yè)，2015級，研究方向：中國審美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