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明代福建莆田人徐德英、徐淑英姊妹的史論文具有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當?shù)氐钠翁镂幕窃杏齻冎揖龕蹏枷氲耐寥馈?/p>
關鍵詞:徐德英;徐淑英;愛國情感;莆田文化
中圖分類號:1206.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864X(2016)10-0 027 -03
明代福建莆田人徐德英、徐淑英姊妹的史論文具有獨特價值,其所論述的愛國題材融匯了歷史與時事,是莆田愛國文化的見證,屬于女子作男音。而這在當今學術界一直被忽視,所以有研究的必要。本文試圖通過作品原文的細細研讀,運用文學與史學交融、文學與文獻學相證的方法來洞悉當時的真實圖景,以期還原歷史本貌,弘揚古代文學的愛國情感。
徐德英,字云卿,徽州同知徐廷龍女,明代福建莆田人。徐淑英,德英姊,二人皆善屬文?,F(xiàn)存徐德英的史論文有:《武周諸臣論》、《楊廣論》、《高颎論》、《梁元帝論》、《衛(wèi)將軍諸葛瞻登艾戰(zhàn)于綿竹敗績及其尚皆死之論》等。徐淑英現(xiàn)存作品有6篇為:《太倉張?zhí)戾a母贊》、《趙昂發(fā)并妻雍氏贊》、《吳節(jié)婦贊》、《歸田賦》、《祭妹婿文》、《琴問》。徐氏姐妹的史論文彰顯了莆田人愛國精神及家國意識,尤以德英文為顯,作讀史及論,即老吏斷獄亦不如也。
一、徐德英、徐淑英的史論文彰顯了愛國情感及家國意識
明代的徐德英散文內容廣泛,評論人物、探討歷史、品評書籍,皆入散文,但其史論文雖內容對象不同,其核心為一,即:愛國情懷,忠誠專一。要關心國家命運,在危難之時挺身而出,為國捐軀,其文充滿愛國激情,如《武周諸臣論》云:
武瞾以唐妾婦,宣淫神極,革命稱尊,蓋有生民以來,非常之大變也。瑯琊王舉義七日而敗,李敬業(yè)起兵不越旬而死,惜哉!雖天命妖孽,以禍李氏,然使曌得以偃然肆毒于上,揚其腥波而煽其兇焰者,則唐之臣子成之也。……當瑯琊父子之舉義也,使告壽州刺史趙環(huán),環(huán)妻常樂長公主謂使者曰:“昔隋文帝將篡周室,尉遲回,周之甥也,猶能匡救社稷,功雖不成,威震海內,首為忠烈。今李氏危于朝露,汝諸王不能舍生取義,欲何須也!大丈夫當為忠義鬼,無為徒死也。”嗚呼烈哉!斯言雖厥志不遂,其峻節(jié)義氣,百世而下,凜然猶生,曾謂狄張諸君子之賢而不若哉。嗟乎![1]
徐德英指出唐亡,揚波煽火的是唐的臣子們,他們在國家危難之時,不但不忠誠救助,反揚腥波,煽其兇焰,加速了唐亡。徐德英在此把矛頭直指向唐之諸臣,對他們的不忠進行了強烈的譴責?!叭皇箷椎靡再热凰炼居谏?,揚其腥波而煽其兇焰者,則唐之臣子成之也。”她在文章最末借趙環(huán)妻常樂長公主口寫出了自己的觀點:“昔隋文帝將篡奪周室,尉遲回,周之甥也,猶能匡救社稷,功雖不成,威震海內,首為忠烈。今李氏危于朝露,汝諸王不能舍生取義,欲何須也。大丈夫當為忠義鬼,無為徒死也。”徐德英,作為一個弱女子,能出此言,實在是令人佩服。她認為作為臣子的應該舍生取義,忠誠專一,以保衛(wèi)國家為榮,以變節(jié)賣國為恥。語言充滿豪情,慷慨激烈,表現(xiàn)出她誓死忠義于國家的壯懷與心志?!八寡噪m厥志不遂,其峻節(jié)義氣,百世而下,凜然猶生。”在這里滲透著徐德英對忠義、愛國、守節(jié)、忠誠、義氣由衷的賞悅、熱烈的頌贊和強烈的支持。她又作《楊廣論》闡述此意:
然弒逆之罪遂正,而誅討之義未盡,予不能無疑焉。何則?吳楚先王之封國也。賢君數(shù)興,春秋以僭亂之故,貶而夷之。今廣也弒父弒兄,僭干天位,豈吳楚僭亂之比哉!乃以一統(tǒng)受授之例書之何歟?豈不以天下混一?!缫詮V雖可黜,而國不可以無君,則莽亦常君天下矣。天下固無無君之國,而豈有無父之國哉!彼不親其親,人安得以君之?……是舉中原之地,皆為無父無君之國,而胥為夷狄禽獸之域,豈不大可憾哉?;蛞詾楫敃r天下混一,隋氏之君,非廣而誰?……至于隋之臣子,猶有可言者,訓有之曰:“臣弒君,凡在官者殺無赦。子弒父,凡在官者殺無赦?!狈蛞詮V之弒逆昏暴,而為之宗室,為之臣子者,皆默然坐視,甘于豢養(yǎng),罔恤君父之難,迨夫虐焰燎原。然后乘時奮起,互相吞噬,以涂炭生民,而討賊之義無聞焉。揆以大義,寧能免于素王之誅乎!凡仕于其朝者,作史君子,皆宜斷以從逆之例。若揚雄之死曰莽大夫,春秋之義其庶乎![2]
徐德英又再一次強調了作為臣子的應當忠義、衛(wèi)國,但她并非一味固執(zhí),在歷史的評論上是有所拓展和大識的?!稐顝V論》一反古人批判口吻,全文以創(chuàng)新之筆,獨具慧眼對楊廣予以理解、支持和寬容。全文是以識大體、顧大局之筆來寫的,楊廣雖惡極,但“誅討之義未盡”,大體上有三點原因:一是要顧全大局。國泰發(fā)安,國家統(tǒng)一,防止“天下混一”?!昂蝿t,吳楚先王之封國也?!薄敖駨V也弒父弒兄,僭于天位,豈吳楚僭亂之比哉!”意即隋都,吳楚之地,先王封地也,楊廣之惡與吳楚之亂相比算得了什么呢?即吳楚之地的戰(zhàn)亂混殺、生民涂炭是更厲害的,今雖楊廣惡,但畢竟國家統(tǒng)一,暫且安寧?!爱敃r天下混一,隋氏之君,非廣而誰?”二是要保持國家穩(wěn)定、安定,穩(wěn)定是前提,安定是大局,至于國君則次之。“國不可以無君,則莽亦常君天下矣。天下固無無君之國,而豈有無父之國哉!”,國不可沒有君主來把持,天下沒有無君主的國家,天下國家都是有君王的。三是作臣子的要忠誠。臣子不能不顧國家,只顧私利?!敖阅蛔?,甘于豢養(yǎng),罔恤君父之難”,“揆以大義,寧能免于素王之誅乎!”那些臣子,當時不管,過后爭斗,“迨夫虐焰燎原,然后乘時奮起,互相吞噬,以涂炭生民,而討賊之義無聞焉。”作為君子,實應譴責。
徐德英認為賣國偷生是可恥的,忠國救國是光榮的?!缎l(wèi)將軍諸葛瞻及鄧艾戰(zhàn)于綿竹敗績及其子尚皆死之論》中言:“諸葛瞻見危授命,可謂忠矣?!薄凹昂跎琊A危,徒以一身捍之,不亦難乎?雖然,瞻為國而死于忠,尚為父而死于孝,彼賣國偷生若譙周者,視之可愧死矣?!奔皣椅ky之時,憑一己之力來悍衛(wèi)實在難,即使這樣,諸葛瞻為忠國而死,其子尚為孝義而死,那些賣國偷生者看了,當羞愧死。歷史如此,文學作品亦如此,徐德英眼中的《離騷》便是出于忠君愛國之誠心的創(chuàng)作:
《離騷》、《九章》、《九歌》,或有重雜無次者,乍觀之,覺雜亂然,詠而味之,字字不茍,蓋皆出于忠君愛國之誠心,悲傷哀怨之不已者,初非為辭藻也。后世作者,往往學為蹇澀至不可讀,而騷之意亡矣。予??计鋾r為之處而不得也,彼以君昏,而復以臣佞而諂,適他國也。則宗臣無去義,欲隱嘿則心不能忍,唯死可以安耳。視其《涉江》、《哀郢》、《惜往日》諸篇,尤為切至,慘不可讀,其忠義慷慨之氣,足使人感動興起。君子有言:為人君臣父子不可不知《春秋》,予于《離騷》亦然。[3]
《九章》、《九歌》中諸篇有忠義慷慨之氣,作君之臣子的、父之子的不僅要知《春秋》,還要知《離騷》,因為二者皆體現(xiàn)了“忠義”二字,忠君愛國。
德英之姊淑英,論史時亦具有高潔的品質和強烈的家國意識,她在《歸田賦》中言:“有與松菊為主,無使山靈有噫?!盵4]松菊是高潔品質和堅毅人格的代表,淑英借此來表達對美好人格的追求和向往。噫,噫噎,氣郁悶而不舒暢,不要使山靈不舒暢。“今不違乎吾志,唯愿玉燭之常調,長為太平之傲吏?!盵5]玉燭,《尸子》卷上解釋為:“四氣和,正光照,此之謂玉燭?!薄稜栄拧め屘臁费裕骸八臍夂椭^之玉燭?!庇谑?,“玉燭之常調”便指的是四季氣候調和,四時之氣和暢,即形容太平盛世。“長為太平之傲吏”表達了太平盛世時代官吏治理國家后的淡定和悠閑。傲吏身閑笑五侯,西江取竹起高樓。南風不用蒲葵扇,紗帽閑眠對水鷗。
二、徐德英、徐淑英的史論文與其背后的莆田地區(qū)愛國主義傳統(tǒng)
徐德英文章的愛國忠君思想與其出生并長期生活其中的莆田文化傳統(tǒng)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莆田文化自古源遠流長,人才輩出,產(chǎn)生了許多聞名全中國的杰出人物。莆田文化的優(yōu)秀傳統(tǒng)之一是愛國主義精神,它是培育徐德英、徐淑英忠君愛國思想的土壤。
莆田,縣名,屬福建省。隋朝開皇九年置莆田縣,尋廢,唐武德五年復置。元為興化路治,明清為興化府治?,F(xiàn)在的莆田市除莆田處,又括入了仙游,位于今福建中部海濱一隅。從漢唐起,隨中原漢人不斷南遷,莆田境域得到開發(fā),社會經(jīng)濟逐漸繁榮,文化教育隨之發(fā)達。原生活于莆田境內的古閩越居民,在吸納與包容中原漢文化過程中,逐漸地被融合與漢化,形成以漢文化為主導且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莆田文化。在中華民族發(fā)展史上,漢唐王朝實行政治統(tǒng)一與文化整合,出現(xiàn)了漢唐帝國一流文化高峰,莆田地域文化就是在這種濃重的政治文化氛圍的浸染中發(fā)源并代代遺傳的。中原漢人的南遷,給莆田帶來文化技能,也帶來了占主導地位的儒家思想。有些原來就是官家士族,他們入莆田定居后,保持了中原儒家文化教育傳統(tǒng),有的成為當?shù)亟y(tǒng)治者,有的成為儒家學說的踐行者,中原儒家文化的優(yōu)越和深潛在這里得到傳承與延緩,因而造就莆田尊儒、重儒的濃重氛圍。而儒家講求的仁、義、禮、智、信,都在這塊熱土上滋養(yǎng)、繁生并彰顯。而忠義、忠君、愛國、仁愛、恤民等愛國主義思想及精神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歷史上莆田地區(qū)人才輩出,多有忠君、忠義、愛國之士。據(jù)學者統(tǒng)計,莆田歷史上曾產(chǎn)生1751名進士、11名狀元、307名武進士、11名武狀元,有98人在中國二十四史中被立傳,數(shù)量之多,實為少見。最關鍵的是,莆田愛國忠義之士頗多,明及明代之前較著名的人物有:鄭樵、林光朝、劉克莊、陳文龍、鄭紀等。他們具有忠義思想、獻身精神,在政治舞臺上,顯現(xiàn)出不屈不撓、忠誠忠義的英勇品質。
唐代,林蘊,莆田澄渚烏石人,于貞元十六年(公元800年)任西州節(jié)度推官,他不愿附會叛賊劉辟的叛變,被劉辟命令手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來回抵磨,林蘊脖子雖鮮血直流,但他拒不屈服,視死如歸,林蘊的凜然正氣和強硬執(zhí)著的精神,震懾了劉辟,其忠義之為亦得到世人高度的評價。
宋代,莆田有鄭僑、方信孺、陳文龍、陳瓚、陸秀夫等愛國之士。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金兵破汴京,北宋亡。南宋朝廷畏敵如虎,在戰(zhàn)與和中,與金國交涉是一項最棘手的任務,鄭僑與方信孺挺身而出,充當使者。鄭僑、方信孺,福建莆田人。乾道八年(公元1172年)南宋皇帝趙構駕崩,金國派來吊祭的使者蔑視南宋,他們穿著漂亮的吉服、乘著錦繡鞍馬,負責接待的鄭僑,不顧南宋現(xiàn)在的皇帝孝宗“何足與爭”、“勿與較”的諭旨,嚴詞責令金朝使者換服易鞍來顯示對該國家的尊重。淳熙十六年(1189年)宋廷命鄭僑擔任駕正使,到燕京,適逢金世宗病了,金國宣徽宗傲慢地要鄭僑在東閣門投書,鄭僑“特地屹立”,堅持要金國皇帝親自來接見。鄭僑堅持宋金平等,守節(jié)不屈,錚錚鐵骨,受到國人贊揚。開禧二年(公元1206年)南宋北伐失敗,南宋朝廷派方信孺向金國求和,金國提出“還俘,歸幣,縛逆首謀,稱藩,割地”等苛刻條件,方信孺在極端危難處境中,始終維護著南宋的政權和民族的尊嚴。他在三次交涉中,斷然拒絕“縛逆首謀、稱藩、割地”等條件,力挫強敵。其凜然正氣、不屈風骨,護國、衛(wèi)國行為,讓南宋朝廷為之歡欣和振奮。而南宋陳文龍與族叔陳瓚的抗元斗爭,更是留名史冊,陳文龍、陳瓚,福建莆田人。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元軍南下,八閩諸州相繼失陷,南宋朝廷淪為海上流亡政權。八閩中惟剩興化城為抗元軍城,興化,福建莆田古稱,位于閩中。陳文龍力守孤城,城陷被捕不屈,與母一同絕食而死。次年陳瓚懷著“侄不負國,吾不負侄”的一片孤忠,起兵收復了興化。興化的收復,使它同廣東海上的南宋朝廷、江西抗元的文天祥、形成海陸三角遙相呼相的態(tài)勢,其有重大的戰(zhàn)略意義。因此宋朝廷設興化軍為興安州,后興安州遭到元軍攻破,陳瓚與軍城三萬軍民全部壯烈犧牲,在興化歷史上寫下可歌可泣的一章。宋亡之際,以陸秀夫為代表的抗元志士在廣東海上譜寫了南宋亡時一曲壯烈愛國悲歌。而更值得一提的是陸秀夫的夫人,陸秀夫夫人蔡荔娘,福建莆田人,她哀悼夫君,更痛心南宋王朝的覆滅,她寫的哭祭陸秀夫的誄文,字字血淚,令人不忍卒讀。丈夫離開后,她艱難地撫育遺腹子陸釗,直到臨終前還囑咐陸釗,子孫不準到元朝里當官,蔡荔娘的義舉顯示了興化女子不屈不撓、忠義愛國的英勇氣節(jié)。
明代,林俊,福建莆田人,尚書,“南都四君子”之一。為了王朝社稷,他勸皇帝愛惜民財,停止大興土木,斬妖僧,罷齋醮,戒逸欲,觸怒了皇帝,被廷杖得死去活來,關進牢房,但他不改初衷。謹言正色,持節(jié)無私。林潤,福建莆田人,世宗嘉靖朝進士,歷任南京都察院監(jiān)察御史、通政司參議、太學少卿等職、不畏權勢,執(zhí)法嚴明。忠誠愛國,他彈劾嚴嵩父子的事跡,更是聲震朝野,在清除嚴嵩奸黨中,他不計個人進退利益得失甚至身家性命,表現(xiàn)出忠義愛國、剛正不阿、臨危不懼的大無畏精神。
莆田人的性格就是這么忠誠愛國、剛正倔強,因而言語充滿勁健,帶有濃厚的豪邁色彩。所以光緒《莆田縣志》說莆田人文品格:
士大夫質行醇謹,至臨大事,輒復以風節(jié)相高,以故叩閽抗疏,間出郎署,不獨居言路者持諤論也。[6]
何喬遠(1558-1631),明代方志史學家,他在《閩書》便指出:“莆,……其人好禮而修文,仕相矜以名節(jié)。其在前代,則九牧飚其風,諸方競其爽?!盵7]所以,徐德英、徐淑英姊妹的這種史論文風格和言說方式,既有其現(xiàn)實的原因,又是對莆田文化性格及人文精神的繼承與顯現(xiàn)。
在世俗人的眼光中,文人往往被認為是文質彬彬的。其實不然,生長于興化大地的莆仙人,受到莆仙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不僅與自然博斗具有獻身精神,就是在政治舞臺上,同樣顯示出不屈不撓的英勇氣質,表現(xiàn)剛正誠直的人文氣質,自古至今,代代相傳。[8]
徐德英,出生于莆田徐氏大家族,父徐廷龍,新安郡丞,忠義廉正,勤政愛民,以惠利為績,以廉干為稱,徐德英深受父親影響,又生活在這塊富有深厚愛國主義傳統(tǒng)的土地上,所以她散文中激蕩的愛國忠義情感及其論斷并非空穴來風。
參考文獻:
[1][2][3][明]江元祚:《續(xù)玉臺文苑》卷之四,《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375,488-506頁.
[4][5]王秀琴、胡文楷:《歷代名媛文苑簡編》卷上,商務印書館民國三十五年(1946)排印本,87頁.
[6][清]汪大經(jīng)等修、廖必琦等纂:《莆田縣志》卷2·輿地風俗,清光緒五年潘文鳳補刊本.
[7][明]何喬遠:《閩書》卷38·風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4.
[8]蔡慶發(fā):《試論莆仙地域的人文特征》,載《莆田學院學報》2002,12(4),84頁.
基金項目:內蒙古師范大學基金項目“明代女性散文的地域化解讀”(批準號:2014RWYB08)。
作者簡介:張麗杰(1975-),女,遼寧省盤山人,內蒙古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國古代女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