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鏡子
2016-12-20 19:01:06
文學港 2016年11期
這面舊鏡子蒙塵已久了
一直沒有想到去洗一洗。
鏡面上，有一層散淡的灰塵
邊角里，還隱約看得出
幾枚殘缺的指紋：如舊年的疤痕
已感覺不到曾經(jīng)的疼痛。
這面鏡子，映照過我青蔥的歲月
烏黑的頭發(fā)在明亮的鏡面里瘋長
仿佛要開出這塵世上最熾熱的花朵
而轉眼之間：霜降已經(jīng)來臨
深秋的冷雨掛上了幾絲白發(fā)……
我們總是一邊說著過去
一邊隨手將一件件舊物丟棄。
懷舊的情緒，總是抵擋不了
一年一個花樣的蘋果手機。
而舊鏡子：努力在陽光中
反射出一道憂傷的光線。如一把鈍刀
執(zhí)拗地，想要切開一枚陳年的核桃
露出油亮的果肉……
我把舊鏡子放進水里清洗
可怎么洗也洗不出舊日的光明。
就像一層眼翳蒙上了歲月的瞳孔
看得見的：只是童年小河中
一個模糊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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