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原本只有自然,人類出現(xiàn)后才有了世間。自然進入觀賞者的眼中成為風景,世間經(jīng)人類的演繹有了故事。
帶有詩意的風景是裝點心靈后花園的基本元素。天空的一輪明月,山間的一條溪流,枝頭的一聲鳥啼,路邊的一棵綠樹、一塊兒頑石甚至是石縫里挺出的一株毫不起眼的野草花都可以是一道美麗的風景,徜徉其中讓人忘記憂愁,讓人見到歡喜。
帶著熱度的故事是行走人間留下或正在留下的串串印痕。一顰一笑間隱藏著曼妙的故事,燈光舞臺上閃動著精彩的故事,金戈戰(zhàn)場上騰挪著壯闊的故事,大哭大鬧中更承載著或驚心或滑稽的故事……置身其中,撲面而來的是濃濃的生活氣息。
風景從來都不只屬于詩人,盡管詩人眼中的風景最富有詩意;故事也從來不僅屬于小說家,盡管小說家筆下的故事集中著生活的熱度。
詩意的盡頭沒有詩意,呼嘯而來的列車和冰冷刺骨的鐵軌對于海子而言已經(jīng)不再是面向大海春暖花開的風景;熱度的盡頭沒有熱度,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電影《風云》中雄霸披頭散發(fā)的狼狽意味著一個曾經(jīng)費盡心機登上巔峰的人物之人生故事的凄冷謝幕。
看山宜在山外,智者的目光移出生活的小圈子,故事本身也是風景;樂山宜在山內(nèi),隱者的身影融進自然風景,風景之中也有故事。不必把名和利的分量掂得過重,也不必以梅為妻以鶴為子,其實,智者和隱者兩種身份可以適時地合而為一。美學大師朱光潛有一句經(jīng)典的話——“人要有出世的精神才能做入世的事業(yè)”,當今社會奉行“下班關(guān)手機,周末必出游”的“綠客一族”當接近此境界。
失意時,不妨把風景引入故事,盤腿坐在叢生的荊棘旁邊靜心休憩抑或站在絆腳石上放聲歌唱,如此則荊棘可愛石頭親切,個中自有一番做人的坦然和傲氣;得意時,不妨把故事引向風景,把酒東籬,盈袖的淡淡暗香里自有一種處世的超然和雅趣。
——散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