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東
摘 要: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業(yè)已取得了巨大的成績,當然也存在一些不足。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得主要體現(xiàn)在其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新的評價標準和新的研究語境三個方面;失主要表現(xiàn)在其存在事實性錯誤、理論深度挖掘不夠、研究視野不夠開闊三個方面。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應以批判性眼光審視范式理論和相關研究成果,以使研究更加科學、合理。
關鍵詞:中國檔案學;范式理論;范式;科學共同體
Abstract:The research on the paradigm of 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has made great achievements, but there are some shortcomings.The achievement of resear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new perspective, new criteria and new research context; the existing problems is mainly manifested in the existence of factual errors, lack of theoretical depth of excavation and tunnel vision. The research of the paradigm of Archival Science in China should be based on the critical perspective of the theory of paradigm and related research results in order to make the research more scientific and reasonable.
Keywords: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Paradigm theory; Paradigm; Scientific community
得益于檔案學者們的孜孜追求和學術探索,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已成為檔案學理論重要的組成部分。尤為重要的是形成了相當數(shù)量的研究成果,使筆者可以站在前輩們的肩上遠眺,更有了可以評說得失的基礎。
1 文獻資料統(tǒng)計分析
筆者在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庫中,分別以“范式”“范型”“庫恩”“科學革命”“常規(guī)科學”“不可通約性”“科學(家)共同體”“共同體”等為篇名,并含“檔案”為檢索詞進行精確檢索,檢索時間為2016年8月2日。共獲得相關文獻103篇,經(jīng)過仔細分析鑒別,剔除其中一稿多發(fā)和內容重復的6篇,得到97篇有效文獻。
從表1可以看出,我國最早研究檔案學范式論的文章發(fā)表于1991年。經(jīng)過十幾年的沉寂之后,終于在2004年又出現(xiàn)相關研究成果,并一發(fā)不可收拾,從2005年開始受到檔案學者們的關注并延續(xù)至今。
從論文數(shù)量來看,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的研究雖處于較為穩(wěn)定的態(tài)勢,但是一直屬于小眾研究,而且相對集中,四位主要作者共計發(fā)表論文24篇(第一作者或獨立作者),占總數(shù)的24.74%。
其中丁華東和陳祖芬不僅研究成果數(shù)量多,關注時間長,而且研究內容較為深入、系統(tǒng),主要表現(xiàn)就是各自博士學位論文的完成及在此基礎上出版的專著,即《檔案學理論范式研究》和《檔案學范式的歷史演進及未來發(fā)展》。這也是迄今為止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僅有的兩本專著。
其余91位作者(包括第二、第三作者及譯者)共計發(fā)表論文73篇,平均每位作者0.8篇,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和深入度,蜻蜓點水式的文章較多。
從以上文獻計量統(tǒng)計結果可以窺見,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四位主要作者研究較為深入和系統(tǒng),觀點也較為集中,而其余作者的研究缺乏系統(tǒng)性。但是經(jīng)過仔細分析和概括,其中還是有其內在聯(lián)系性的。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主要內容包括檔案學范式論的價值、檔案學范式及其轉換、檔案學的范式演進、檔案學(學術)共同體等四個方面。
2 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得
2.1 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庫恩的范式理論一經(jīng)產(chǎn)生就引起了巨大反響,甚至引發(fā)了科學戰(zhàn)。雖然他的理論主要是依據(jù)自然科學尤其是物理學的歷史形成的,但是卻在社會科學領域廣為傳播和利用。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國檔案學的部分學者也加入其中,從范式理論的視角審視檔案學,形成了許多新觀點、新領域,為中國的檔案學理論注入了新鮮血液,其中較為典型的就是諸多檔案學范式概念的提出及轉換過程的梳理。尤其要指出的是丁華東的工作。從整體來看,丁華東實際上是在范式理論的視域下,構建了自己系統(tǒng)完整的檔案學理論體系。他提出的檔案學范式轉換過程,不僅是一條明晰的檔案學術發(fā)展的線路,更在一定程度上指明了檔案學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可以看做是檔案學歷史發(fā)展和未來發(fā)展的完整圖景,從而為后來者進一步探索檔案學發(fā)展的內在規(guī)律提供了一種視角和寶貴線索。
2.2 提供了新的評價標準。學術評價標準的確定和選擇是學術評價首要和關鍵的環(huán)節(jié),直接影響到學術評價結論的科學與否??茖W與非科學乃至科學發(fā)展程度的區(qū)分和評價標準已有許多先賢提出過自己的觀點,比如與庫恩同時代的、同被譽為西方后現(xiàn)代主義主要科學哲學家之一的波普爾就將證偽原則作為科學與非科學的劃界標準,以此為基礎建構了自己的科學發(fā)展模式:P1→TT→EE→P2(問題1→試探性理論→排除錯誤→新的問題2),以及著名的“世界1、2、3”理論。[1]而庫恩則提出以有無范式作為科學與非科學的劃界標準,并以此為基礎提出了自己的科學發(fā)展的動態(tài)模式。與波普爾相比,庫恩的標準韌性更大,更符合檔案學的具體情況。因為在波普爾證偽主義的準繩下,諸如形而上學、數(shù)學、邏輯學等重言式命題,都無法用經(jīng)驗證偽,因此是非科學的。而在庫恩的科學發(fā)展的動態(tài)模式中,前科學時期、常規(guī)科學時期、科學革命時期、新的常規(guī)科學時期都可以作為科學發(fā)展成熟度的標志,相比于波普爾無明顯標志詞的科學發(fā)展模式而言更適合檔案學。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主要有胡鴻杰和陳祖芬兩位學者。胡鴻杰只是將之作為中國檔案學評價機制研究的一部分,得出的結論也較為粗略。相比而言,陳祖芬的專題研究就顯得更加深入、系統(tǒng)。從結論上看,她的研究不僅對檔案學的發(fā)展程度給予了恰當?shù)亩ㄎ缓驮u價,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她的研究啟示我們,范式理論可以作為一種理論評價標準,科學深入地審視檔案學發(fā)展的歷史和未來。
2.3 提供了新的研究語境。范式理論在各種學科尤其是社會學科中的廣泛應用,使得“范式”一詞成為科學研究中的時髦用語,同時在一定程度上也為各學科的交叉融合提供了一個共同的語境。筆者以“范式”為篇名作為檢索詞,在中國知網(wǎng)數(shù)據(jù)中進行精確檢索,竟得到17469 篇文獻,涉及到40個學科(檢索時間為2016年10月5日)。從目前來看,中國檔案學范式理論的研究主要借鑒的是社會學、哲學、管理學、科學哲學等其他學科的理論和方法。但是,筆者認為,依托如此廣闊的一個語境平臺,檔案學與更多其他學科的交叉、融合必然會隨著檔案學范式理論研究的深入而得以實現(xiàn)。
3 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失
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雖然碩果累累,但是畢竟屬于小眾研究范疇,而且發(fā)展歷史不是很長,嚴格從持續(xù)關注開始的2004年算起,只有不到10年時間,歷史積淀還不是很深厚,還存在很多不足甚至是錯誤之處。
3.1 存在事實性錯誤。對庫恩范式理論的概括和介紹是檔案學范式論研究的起點。經(jīng)過仔細分析這部分內容發(fā)現(xiàn),我國部分檔案學者對“范式”一詞的出處問題認識存在誤差,而且犯此類錯誤的文獻不在少數(shù),包括兩本專著和多達8篇論文。
關于“范式”一詞的出處問題,我國學者李醒民做過專門研究。在他的《庫恩在科學哲學中首次使用了“范式”(paradigm)術語嗎?》一文中,談到范式的詞源問題時說道:“不用說,英語中的“范式”(paradigm)一詞源遠流長?!倍凇胺妒健币辉~的使用上,“在庫恩之前,就有人在科學哲學(和科學社會學)的意義上使用paradigm術語或與之相近的術語?!薄榜R赫至少在1905年(很可能在1895年或1896年)、迪昂至少在1906年(或者在1893年)就在科學哲學的意義上使用paradigm的同義詞或近義詞,而威納在1954年、默頓在1941年或1945年就在科學哲學或科學社會學的意義上直接使用paradigm術語了。”[2]此外,早在1956年6月,庫恩出席在猶他州大學召開的主體為“科學才能的鑒定”的研討會議上所作的題為“必要的張力——科學研究中的傳統(tǒng)與創(chuàng)新”的講演中,“初次公開提出了‘范式以及‘常規(guī)科學的概念”。[3]
綜上不難得出以下結論:(1)“范式”一詞不是庫恩最早提出的;(2)在科學哲學的意義上最早使用“范式”的不是庫恩;(3)庫恩的“范式”一詞最早不是出現(xiàn)于《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因此筆者認為,對此較為科學的描述應該是:范式是庫恩科學觀的核心概念,在其著作《科學革命的結構》中賦予了它新穎、豐富的含義。
3.2 理論深度挖掘不夠。
3.2.1 對具體的概念挖掘不夠,集中體現(xiàn)在“范式”和“科學共同體”上。從“范式”的使用來看,首先,中國檔案界的學者們存在使用泛化的現(xiàn)象。庫恩的“范式”概念是爭議較大的地方,主要原因在于其多義性和暖昧性,而正由于此使得許多檔案學者在使用“范式”一詞時不加任何區(qū)別,甚至只是在文章題目中出現(xiàn),而文意卻完全跟檔案學范式論無關,如果將題目中的“范式”一詞換成“理論、模式、方式、方法”等詞眼似乎更準確,這類文獻稱其為“偽有效文獻”也不為過。據(jù)筆者在仔細研讀文章內容基礎上進行的統(tǒng)計,這類論文共計有26篇之多,占總論文數(shù)的26.80%。正如倪代川所說:“在有些論文中,如果將‘范式二字去掉后,似乎也能獨立成文,這就會給讀者一個直觀感覺,好像這些研究停留在概念直接套用的基礎上,很難給人以狹義上跨學科研究的印象?!盵4]
其次,從對待庫恩“范式”一詞的發(fā)展上來看,中國的檔案學者們缺乏全面的把握。不可否認,《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賦予了“范式”一詞旺盛的生命力,這一點連庫恩本人也沒有想到。也正是該書的廣泛傳播,使得該書中包括“范式”“科學共同體”“不可通約性”等概念飽受爭議。“為了澄清‘范式這個概念,為了回答對‘不可通約性的批評,庫恩做了長期不懈的努力。……據(jù)說,庫恩在晚年就著手寫一部取代《科學革命的結構》的書,在他逝世前,他已完成大部分手稿。”[5]從“專業(yè)基體” (disciplinary matrix)到“分類學”(taxonomy)、“詞典”(lexicon)等替代術語的使用,“范式”一詞的含義其實在庫恩那里是愈加明晰的,“正是在典型實例的意義上,我最初才選用了“范式”這個詞。但不幸,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一書的大多數(shù)讀者都沒有看出這個詞的主要作用以及我是怎樣在接近于現(xiàn)在的‘專業(yè)基體意義上使用‘范式一詞的。我知道現(xiàn)在已不大可能恢復這個詞原來的用法了,只有完全從哲學上理解它才合適?!盵6]而從中國的檔案學范式論研究文獻中,只能看到學者們對《科學革命的結構》的拘泥甚至在此基礎上的個人發(fā)揮,而看不到對庫恩的范式概念乃至科學發(fā)展觀進行全面的理解和把握。這就造成一些較為嚴謹?shù)膶W者不敢放手使用“范式”一詞而代之以“范型”,結果是為了規(guī)避一個極端,而走上了另一個極端。
在“科學共同體”的使用上也存在類似的問題。首先,中國的檔案學者們對科學共同體的地位沒有予以足夠的重視。筆者在檔案知網(wǎng)的檢索過程中,以“科學(家)共同體”為篇名并含“檔案”為檢索詞,結果竟然為 0,即便在丁華東和陳祖芬的專著里面對此也著墨不多;而與科學共同緊密相關的研究檔案學術共同體的論文也只有6篇。在庫恩的科學發(fā)展觀中,“科學共同體”甚至比“范式”更具戰(zhàn)略價值,“范式只有在科學共同體這一社會基礎的支撐下,才能發(fā)揮其推動科學史的力量?!盵7]“如果我現(xiàn)在重寫我那本書,那么我要從論述共同體的科學結構開始。”[8]而在庫恩眼中,科學共同體在本質上才是社會學的內容[9]。因此,在檔案學范式論研究中,應更加重視對科學共同體的研究,希望借助庫恩的范式理論建設和發(fā)展檔案社會學的學者們尤為如此。
其次,對“科學共同體”的認識和理解不夠全面,甚至有誤差。(1)庫恩的“科學共同體”是有層次的。“從這一方面說,共同體顯然可以分許多級。全體自然科學家可成為一個共同體。低一級是各個主要科學專業(yè)群體這樣重要的共同體,如物理學家、化學家、天文學家、動物學家等的共同體。這些重要的共同體的成員,除邊緣上的外,都很容易確定。只要根據(jù)它的最高學位成員的研究課題、專業(yè)學會的會員情況和所讀期刊,一般就夠了。用同樣的方法還可以抽出一些重要的子群體:有機化學家或者其中的蛋白質化學家、固態(tài)物理學家和高能物理學家、射電天文學家等等。再分下去才會出現(xiàn)實際困難。”[10]就檔案學范式論研究而言,撇開高一級的全體科學家共同體不談,至少在檔案學領域之內,按庫恩的觀點還是可以抽出一些重要的子群體的。(2)庫恩的“科學共同體”是由嚴格的準入條件的。“科學家共同體是具有自律性的專家集團,要參加這個團體的成員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資格審查。特別是在對科學的業(yè)績進行評價的時候,除了由共同體成員進行的‘同行評價以外,不承認其他任何權威。”[11]我國的檔案學者們基本上將檔案學術共同等同于檔案學研究者甚至是有能力開展檔案學研究的人的集合。如丁華東按職業(yè)背景將檔案學術共同體的主體劃分為實踐群體、高校群體和業(yè)外群體。實踐群體是在“檔案行政與實際業(yè)務部門結合中,檔案局、檔案館、檔案室努力做研究工作的工作人員,其研究的結果是起草管理辦法、制定制度,或撰寫理論文章、出版專著等”。[12]高校群體包括檔案學教師和學生,業(yè)外群體是體制外從事檔案學術研究與創(chuàng)作、不定期地發(fā)表學術成果的一部分人員。顯然是大大降低了科學共同體的準入門檻。而且其在分析檔案學學術共同體概括時引述了陳兆祦在2000年做過的大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指出“檔案學專兼職人員約在5000人以上。”[13]值得指出的是,陳兆祦在文中使用的是“專職研究人員和廣大的兼職研究人員”[14],丁華東在此有偷換概念之嫌。此外,單就數(shù)量而言,5000人的規(guī)模讓人很難相信它的意義所指跟庫恩眼中的科學共同體是同一件事物。庫恩在論述共同體成員身份確定的問題時舉過噬菌體專家團體的例子:“它會產(chǎn)生典型的百人左右的共同體,有時人數(shù)更少,也更重要?!盵15]
3.2.2 對庫恩的科學發(fā)展模式缺乏全面的研究和實質性認識。從量的方面來看,僅以“范式”為篇名并含“檔案”為檢索詞進行精確檢索,能得到84篇有效文獻,占總數(shù)的86.60%,而其中又有26篇偽文獻,占30.95%。首先,正如筆者在前面指出的,“范式”一詞雖是庫恩科學發(fā)展觀的核心概念,但并非全部,甚至不占絕對的戰(zhàn)略地位。對“范式”一詞的集中關注個中原因除了追風、趕時髦外,恐怕與我國檔案學者對庫恩科學發(fā)展觀的整體研究不夠也有關系。
從質的方面來看,中國檔案學范式論研究成果更多體現(xiàn)出的是照搬和移植,沒有觸及庫恩科學發(fā)展觀的實質。以丁華東和陳祖芬兩位代表人物為例。從研究內容來看,兩位作者走得是不同的道路。丁華東是以范式論為研究視域,梳理和概括檔案學范式演進的歷史,一定程度上也對檔案學未來發(fā)展方向做了有益的探索。這種模式的研究很大程度上是對檔案學發(fā)展現(xiàn)象的研究,抽象出的范式演進路徑,雖可以清晰地展現(xiàn)出檔案學發(fā)展的脈絡,但是卻看不出其內在發(fā)展規(guī)律,正如一位網(wǎng)友所說:“當我開始反思檔案學的構成的時候,我試圖用丁華東《檔案學理論范式研究》中的檔案學范式去解釋一切檔案學研究現(xiàn)象,但最終我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這種解釋都不能非常令自己信服?!盵16]陳祖芬則是直接借用庫恩的科學發(fā)展的動態(tài)模型來考查檔案學的歷史和現(xiàn)狀,雖然有對未來的一些展望,但是依然看不出檔案學發(fā)展的內在線索和動力機制。
3.3 研究視野不夠開闊。從范式理論所屬的范圍層次來看,它屬于后現(xiàn)代主義科學哲學思潮的一種,與科學證偽主義、科學實在論等都屬于“后現(xiàn)代主義科學哲學”陣營。這些觀點都是在批判現(xiàn)代邏輯實證主義的過程中形成的關于科學發(fā)展模式的理論,雖各有其科學性和合理性,但是又有內在的一致性,因此是可以通過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的方式融合的。在檔案學范式論研究過程中,如果以庫恩的范式論為基礎,科學吸收科學證偽主義和科學實在論的理論營養(yǎng),就不僅可以豐富和完善檔案學范式論的研究,提高其理論深度和科學性,還有助于克服思維和視野的局限,跳出“范式”的藩籬。
從庫恩范式理論的發(fā)展來看,它是在批判與反批判的過程中逐漸完善的?!皫於魈岢龅囊娊馀c模式,也不是唯一正確的理論:他既補充別人,同時又被別人補充。科學史、科學哲學由是豐富,我們對科學發(fā)展的認識也因此加深。”[17]用批判的眼光看待庫恩的范式理論既可以更加深入地認識他的理論,也是開展跨學科研究應有的態(tài)度。當然在此過程中也要注意鑒別,因為存在許多由于誤讀庫恩的基礎上所形成的批判觀點,甚至是為了維護自己或本派的觀點所作的曲解,如相對主義,如暴民心理學等。對于這些責難,庫恩本人及其擁護者也做過很多辯解,甚至為此對理論本身做過大量的修改和完善工作。因此在使用的時候,就要從總體上來考慮,是否確實是相對主義或暴民心理學。非此則不能正確地加以利用,甚至反而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另外,“范式也被指責是相對主義”,如此對批判者和被批判者不加以仔細全面分析而得出的結論,將其作為“對于‘范式理論就要持一種慎重而嚴謹?shù)膽B(tài)度”[18]的一條理由,就不僅會束縛自己的手腳,也會束縛別人的手腳。
本文系2016年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基于范式論視閾的檔案學科與檔案職業(yè)協(xié)同發(fā)展研究》(項目編號:16CTQ034)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