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阿寶
(中央民族大學,北京 100081)
回鶻文文獻《金光明經(jīng)》與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比較
阿曼·阿寶
(中央民族大學,北京 100081)
《金光明經(jīng)》(Altun ?nglüg yaruq yaltr?ql?□ k?trülm?sh nom iligi alt?□ nom bitig)是目前保留下來的最完整的、最重要的一部回鶻佛教經(jīng)典文獻。此文獻中出現(xiàn)的源于古代突厥語部落的詞匯對突厥語詞匯的產(chǎn)生、變化和發(fā)展提供珍貴的資料。而且,回鶻文《金光明經(jīng)》中有好多古代阿拉伯語、波斯語、希臘語、漢語、藏語、吐火羅語和來源不明的外來詞,這些外來詞對哈薩克語詞匯研究、突厥民族語言詞源研究以及古代西域地區(qū)的民族關(guān)系、民族交流等方面提供有力的材料證據(jù)。筆者從回鶻文《金光明經(jīng)》中找出50個古突厥語固有詞匯,舉了文獻中出現(xiàn)的例子,并將這些詞匯與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的表示之義進行比較分析。
回鶻文;金光明經(jīng);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
將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從突厥語文獻資料中找出并且對其進行比較研究,對于哈薩克族的語言活用、詞匯的豐富以及理解民族的古代歷史有著重要的學術(shù)和現(xiàn)實意義。現(xiàn)代哈薩克語從各種文獻里吸收了大量詞匯,這在研究辭源和正確使用詞語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如果把幾十世紀積淀于突厥語文獻里的哈薩克語詞匯的歷史層次梳理出來,可以切實推進哈薩克語與突厥語歷史比較研究的進程,而且可以直接幫助我們了解本民族語言的歷史情況,彌補哈薩克語史研究資料來源的一大缺憾,同時,對了解少數(shù)民族語言自身的歷史變化規(guī)律也有直接的幫助。
amrah at adgh?r yügrük(討人喜歡的兒馬),(AY,第八品,第32片a,第8行)。該詞最早的文字記載見于八世紀上半葉的古代突厥語碑銘中,aq adgh?r?gh udl?q?n s?yu urt?.(折斷了白兒馬的大腿)(KLTG,東,第36行),?zlük atin adghirin(良種的兒馬)(BLQ,北,第11行)。該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 aygh?r的形式同樣之義保留至今。
qamaghbal?qlar san? n?ch? t?nglig ?rur(所有魚的數(shù)量是多少?)(AY,第九品,第29片a,第三行)。bal?q這個詞語在用哈薩克語的每一個時代都以這個音,這個意義存在的。
bars irbiz arslan b?rid? ulat? qad?r yawlagh k?yikl?r(老虎,豹子,獅子狼等兇惡的動物)(AY,第四品,第65片a,第19行)。bars 是古代突厥語族的表示十二星座的動物之一?,F(xiàn)代哈薩克語種□olbars和bars等有兩種形式。
bars irbiz arslan b?rid? ulati qadir yawlagh k?yikl?r(老虎,豹子,獅子狼等兇惡的動物),(AY,第四卷第65片a,第20行)。該詞在突厥碑銘文中同樣表示狼。這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b?ri,hasq?r,k?k□al等形式同樣之義保留至今。
inch? q?lt? chibink?y? taluy suw?n ichmish t?g(這像蒼蠅喝海水一樣)(AY,第十卷,第31品,b,第13行)。該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ch?b?n 的形式同樣之義保留。
tutturqan k?ntir b?rk qamish(水稻,大麻,竹子)(AY,第五卷,第13片,b,第一行)?,F(xiàn)代哈薩克語中有kendir這同義詞。
該詞在回鶻語《金光明經(jīng)》中包含兩種含義。(1)動物,qal?n qush keyikl?r(許多鳥和動物)(AY,第九卷,第28片a第15行)。(2)鹿;bar ?rs?r qush keyik(有鹿,鳥)(AY,第十卷,第16片b,第22行)。該詞在突厥碑銘文中出現(xiàn),表示野獸而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kiyik的形式保留至今。
duqta ?ng?t k?gürchk?n kirip(鴿子,刺猬)(AY,第四卷,第50片a,第6行)。這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kirpi,kirpik□e□en等形式出現(xiàn)以及保留到為止。
üch kügürchk?n adayi lach?n qaw?tur ?rk?n(三只雛鴿被隼追住了),(AY,第十卷,第11片b,第20行)。這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受到語音變化但同樣之義,以k?g?r□?n,kepter等形式出現(xiàn)。與別的民族一樣,哈薩克人也以為鴿子是和平的象征。
qam?sh butiqi(蘆葦枝杈),(AY,第十卷,第11片a,第12行)?,F(xiàn)代哈薩克語中該詞以qam?s的形式同樣之義保留至今。哈薩克語中有qam?s qulaq(像蘆葦般的耳朵,指馬的耳朵)還有諺語:qoyand? qam?s ?ltiredi,□igitti nam?s ?ltiredi,這個諺語的意思是用蘆葦打死兔子而導致男子漢的死忙是他的尊嚴,也就是男人不能失去自己的尊嚴,否則不算是個男人。
ach ??qurt qonguz ig k?gn adas?nt?n(饑荒,昆蟲,疾病等災(zāi)難)(AY,第四卷,第68片b,第四行)。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里該詞以 qong?z形式同樣的意義存在。
ach q?squrt qonguz ig k?gn adas?nt?n(饑荒,昆蟲,疾病等災(zāi)難)(AY,第四卷,第68片b,第四行)。該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以qurt同樣之義和形式保留至今。
qush quzghun tidighsizin(汗鴉等暢通無阻的鳥)(AY,第五卷,第11片a,第五行)。現(xiàn)代哈薩克語中本詞的意義和語音一樣的,quzgh?n。哈薩克語語里有這樣的固定說法,m?ng □asayt?n quzgh?n emesp?z,表示生命的短暫另一邊在哈薩克族信仰中汗鴉貨到一千年。
ud,qoyn,tagh?qu,qaz ?dir?k ulat?(牛,羊,鵝,雞,鴨等)(AY,序品,第十片,第22行)。該詞在現(xiàn)代哈薩克語里也出現(xiàn)但是受過語音變化,在哈薩克語üyrek。哈薩克族十九世紀著名詩人阿拜·庫南巴耶夫的詩歌中有這樣的描述:□oghr? -t?men üyrek-qaz,u□?p tursa s?mp?ldap……
ül?ng ch?ch?ki birl? k?yürüp(和菜籽花一起燒),(AY,第八卷,第24片b,第15行)。哈薩克族民間故事《Ayaz biy》里有這個詞,是一種植物,可作柴料也可作喂料,現(xiàn)代哈薩克語里也有,有點語音變化,即?leng或者?leng□?p。
總的來說,《金光明經(jīng)》中的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是比較多的,特別是意義上完全一樣的詞匯。本論文所列舉的僅是其中極小一部分。對比回鶻文《金光明經(jīng)》中的詞匯和該詞在其他古代文獻中的記載,是考證并研究現(xiàn)代哈薩克語詞匯歷史演變的重要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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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阿寶,男,哈薩克族,中央民族大學哈薩克語言文學系古代突厥語研究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