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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年來史家張蔭麟研究評述(1942—2017)

      2017-01-27 12:28:37
      珞珈史苑 2017年0期
      關鍵詞:學界史學歷史

      張 翔

      張蔭麟先生(1905年11月2日—1942年10月24日)逝世至今已經有七十五周年了,在這七十五年里,學界并沒有遺忘這位“天才的史學家”,對他的紀念與研究也以不同的形式開展著。關于學界對張蔭麟的研究歷程,從時間上來看(大致以25年為一分期),大致可以粗略地劃分為三個時期:第一時期從張蔭麟逝世到20世紀60年代初期,這一個時期主要是以張氏的生前師友及其弟子撰文回憶、紀念為主,其中不乏對《中國史綱》的考證與評介,并且也首次出現了張蔭麟的文集匯編;①據考證,張蔭麟先生逝世以后,最早以“文集匯編”的形式搜羅張蔭麟先生文章的是張蔭麟的內弟倫偉良所編輯的《張蔭麟文集》,由臺灣“中華叢書委員會”于1956年出版發(fā)行。這個本子所收錄的文章不全,且訛誤較多。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421頁。第二時期是從20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末期,研究陣地主要在港臺地區(qū),這一時期依然有一些回憶、紀念張蔭麟的文字,但是已經開始逐步走向對張氏史學的研究階段,特別是港臺的一些大學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研究張蔭麟生平及其史學的學位論文,而在大陸主要是張蔭麟的家鄉(xiāng)東莞市曾在80年代末出版的《東莞文史資料選輯》中零星載有幾篇紀念文字;第三時期是20世紀90年代初至今,其研究陣地與面向可謂多點開花,不僅有港臺與海外的學者紛紛撰文研究,而且大陸也出現了一大批專門研究張蔭麟史學的論著,進入21世紀以后,又相繼出現了一批以張蔭麟為研究對象的碩博士學位論文,可以說,學界目前對張蔭麟的研究正處于學理的縱深化與面向的多元化階段。從研究內容上來看,大致可以分為四個板塊,包括:“張蔭麟的生平事跡研究”,“《中國史綱》研究”,“張蔭麟的史學觀念研究”,“與其他學人的比較研究”等。

      總體來看,學界關于張蔭麟的研究成果雖然日漸豐碩,但如果去掉那些回憶、紀念性的文章,則真正具有學術含金量的論著并不算多,尤其是與張蔭麟同時代學者的研究相比,更是難以等量齊觀。因此,本文擬以時間為經,以內容為緯,去粗取精,對其進行一番評述。

      一、關于張蔭麟的生平事跡研究

      從研究的歷程來看,關于張蔭麟的生平事跡研究可謂貫穿于張蔭麟研究的始終。第一時期(20世紀40年代中期至60年代初期)的相關成果包括:錢穆的《中國今日所需要之新史學及新史學家》(1943),王煥鑣的《張蔭麟君傳》(1943),賀麟的《我所認識的張蔭麟》(1943),吳晗的《記張蔭麟(公元一九零五年至一九四二年)》(1946),謝幼偉的《張蔭麟先生言行錄》(1956)等十數篇文章,它們大多發(fā)表在《思想與時代》《大公報》等報刊上,這些文章雖然初具研究性質,但更多的是師友對張蔭麟生平的回憶,比如好友賀麟在《我所認識的張蔭麟》一文便對張蔭麟生平事跡、處世性格以及治學特點進行了回顧與評價。應該說,這些早期成果的史料參考價值更高。

      第二時期(20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末期)是關于張蔭麟生平事跡的回憶與研究較為集中的時段。這一時期的成果不僅包括張蔭麟生前的弟子與朋友繼續(xù)發(fā)表緬懷文字,比如:1963年在臺灣“國立浙江大學”史地學系成立二十五周年之際所發(fā)表的一系列紀念文章,①其中與張蔭麟先生相關的文章包括:張其昀的《序言》,張孝乾的《從宣山到遵義》,王省吾的《浙大生活雜錄》,程光裕的《大學時代師友的懷念》等,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626頁。張孝乾的《懷念張蔭麟先生》(1981),李埏的《張蔭麟先生傳略》(1987),謝文通口述的《記歷史學家張蔭麟》(1988)等;并相繼出現了兩篇研究張蔭麟生平及其著作的學位論文,②刁燕娥:《張蔭麟及其〈中國史綱〉》,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碩士學位論文,1968年;黎華趙:《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臺灣師范大學歷史研究所碩士學位論文,1981年。其中,以臺灣師范大學黎華趙的《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最具代表性,這篇論文對張蔭麟的生平事跡進行了考證,指出張氏入清華的年齡,是十八歲而非十六歲,并且對張氏的直接師承關系進行了辨誤等,③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515頁,腳注1。黎華趙的這篇碩士學位論文分上下兩冊,據悉為非賣品,其文在臺灣的各種圖書館都能找到,而原本尚未見在大陸刊行。參見陳潤成撰,皮慶生、皮春花譯:《六十年來各學者對張蔭麟〈中國史綱〉的評述》,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424~426頁。具有一定的學術性。

      第三時期(20世紀90年代初至今)關于張蔭麟的生平事跡研究雖然仍不乏其篇,但學界將側重點更多地轉向了對張氏的著作及其思想層面的研究。專門以張蔭麟的生平為研究內容的文章大致包括:徐規(guī)的《張蔭麟先生生平及其對史學的貢獻——紀念先生逝世五十周年》(1992),徐規(guī)的《張蔭麟師培養(yǎng)學生情況述略——紀念張師誕辰90周年》(1995),徐規(guī)、徐存平的《張蔭麟先生著作系年目錄并序》(1996)、徐規(guī)的《曠世奇才——記一位早逝的天才史家張蔭麟教授》(2000)以及兩篇中山大學歷史系的學士學位論文:第一篇論文對張蔭麟的生平事跡進行了編年,并對以往張氏研究中的一些史實錯誤進行了補正,第二篇論文對張蔭麟的史學活動以及平生的交游情況進行了一個大致的梳理①費和平:《張蔭麟生平事跡簡編——兼對張氏研究中某些史實錯誤的補正》,中山大學學士學位論文,2000年;李榮欣:《張蔭麟之史學及其交游》,中山大學學士學位論文,2001年。。由此可見,這一時期的相關研究主要是張氏弟子徐規(guī)在有生之年的一些“搶救性”挖掘之作,從長遠眼光來看,這些成果頗具原始文獻的價值,尤其對日后“張蔭麟研究成果”的編纂工作將善莫大焉。

      隨著張蔭麟生平事跡研究的縱深,這一板塊的研究要想取得實質性的突破,一方面,應該與張蔭麟研究的其他板塊勾連起來,深入探究其生平、性格與其志業(yè)選擇之間的關系;另一方面,應該適當更新研究視角與方法,比如運用歷史心理學來剖析張蔭麟的性格氣質,并進而指出這種性格氣質給張蔭麟的學術研究與日常生活所帶來的雙重影響。

      二、關于《中國史綱》的研究

      《中國史綱》最早引起關注,并不是在張蔭麟逝世之后,而是在其生前,較有代表性的書評有四篇:第一篇是湯朝華的《張蔭麟:〈中國史綱〉——一個外行人的話》(1937),第二篇是許亞芬的《貢獻張蔭麟先生〈中國史綱〉一點意見》(1937),第三篇是翟宗沛的《評張蔭麟先生新著〈中國史綱〉(第一冊)》(1941),第四篇是陳夢家的《評張蔭麟先生〈中國史綱〉(第一冊)》(1941)。這四篇文章對《中國史綱》的評論多是摘錄轉引式的,在態(tài)度上雖然不乏質疑的聲音,但總體上還是多持贊譽之辭的,鑒于茲是時評,因此,毋寧說它們的歷史價值要遠大于其學術價值。①這四篇文章可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303~331頁。值得注意的是張蔭麟先生對這類書評的態(tài)度,他在《思想與時代》雜志社創(chuàng)刊之際曾主張“盡掃近人互相標榜及無端詆毀之習氣,冀以培養(yǎng)忠實平恕之風氣,凡論文或通訊中有涉及私人飲酬語者悉予刪除,于當代人物尤力避稱美阿諛之辭”。因此,為了避免“自譽之嫌”,陳夢家的書評并沒有在張蔭麟生前于《思想與時代》上刊登。參看陳夢家:《評張蔭麟先生〈中國史綱〉(第一冊)》文末“編者按語”,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321~322頁。鑒于此,筆者擬對《中國史綱》問世七十余年來的研究“去粗取精”,僅對重點文章進行評述。

      在2002年香港第四屆浸會—清華學術會議上,美籍華裔學者陳潤成曾提交過一篇關于“《中國史綱》研究綜述”的文章,該文對六十年來學界關于《中國史綱》的研究進行了分類梳理與重點評論,學術價值頗高。該文的評述對象主要包括:20世紀40年代的陳夢家、蘇誠鑒、翟宗沛、童書業(yè),50年代的魯賓和宋晞,60年代的謝幼偉、刁燕娥,70年代的林麗月,80年代的黎華趙、李埏和張壽祺,90年代的李洪巖、張云臺和王家范,21世紀的王晴佳等人的研究論著。②除了陳夢家、蘇誠鑒、翟宗沛三人文章外,其余與《中國史綱》研究直接相關的分別為:童書業(yè):《評張蔭麟〈中國史綱〉(第一冊)》(1949);宋晞:《評介〈中國上古史綱〉》(1953);魯賓撰,王祖耀譯,何兆武校:《評張蔭麟著〈中國史綱〉》(1957);刁燕娥:《張蔭麟及其〈中國史綱〉》,香港中文大學中文系碩士學位論文,1968年;張壽祺:《史家張蔭麟教授與他的〈中國史綱〉(上古篇)》(1989);王家范:《被遺忘的個案:張蔭麟及其〈中國史綱〉》(2000)等。該文的評述從以下四個部分展開:第一部分首先回顧了《中國史綱》的編撰緣起,并交代了《中國史綱》編撰的人事安排等;第二部分對《中國史綱》的版本問題以及早期的評論進行了客觀的介紹;第三部分介紹了從1949年以后到20世紀70年代《中國史綱》在大陸、臺灣、香港的刊行情況,該文作者認為這一時期學界對《中國史綱》的態(tài)度多是“推崇與贊賞”的;第四部分分別從臺灣、香港以及大陸三個區(qū)位回顧了20世紀70年代以來學界對《中國史綱》的評論、比較與批評,其中,著重關注了黎華趙的碩士學位論文《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認為該文無論在廣度上,還是在深度上都要遠勝以往的同類文章,鑒于黎文在大陸至今尚未出版,因此,在這里的管窺可謂頗為珍貴。另外,該文作者還特別關注了王晴佳于2001年所寫的《中國史學的科學化》一文,其中,第六部分“史觀與史法的相反相成”是對張蔭麟史學的分析,將其視為研究《中國史綱》的最新進展。該文作者認為王晴佳對《中國史綱》的批評是“精警的”,并認為“王在美國所受教育及其西方史學訓練使他能夠擺脫傳統理路和唯物主義視角,他的批評也意味著對張蔭麟論著的研究進入了一個更高的階段”。①參看王晴佳:《中國史學的科學化——專科化與跨學科》,羅志田主編:《20世紀的中國:學術與社會·史學卷》第五編,山東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646~659頁。

      應該說,陳潤成的這篇文章并沒有將以往學界關于張氏論著的研究成果一網打盡,而是有所篩選,這樣做能使這篇文章始終保持在一定的學術水準之上,令后來的研究者難以繞道而行。并且這篇評述并非“就事論事”,而是以“《中國史綱》的學術史”為中心,同時也兼顧了張氏研究的其他方面,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評述佳作。然而,這篇文章的下限止于2002年,這之后15年的學術史尚處于空白階段。

      在接下來的15年里,學界關于《中國史綱》的研究較之張蔭麟研究的其他方面來看已非主流了,專門以“《中國史綱》”為題的學術論文在此時也并不多見。為數不多的篇目中,張琳琳的《張蔭麟〈中國史綱〉研究》(2013)、范曉利的《由〈中國史綱〉管窺張蔭麟治學方略》(2013)與李連昌的《張蔭麟〈中國史綱〉遵義版不是初版》(2015)等三篇文章頗值得注意。

      其中,華中師范大學碩士張琳琳的畢業(yè)論文《張蔭麟〈中國史綱〉研究》從歷史學科教學論的角度出發(fā),對《中國史綱》的編寫構想以及編寫內容進行了介紹,從史論、史料、史識、語言表達等方面歸納了《中國史綱》的特點,并指出了不足之處。最后,該文作者提出了《中國史綱》對當下歷史教科書編寫的一些啟示。①張琳琳:《張蔭麟〈中國史綱〉研究》,華中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3年。另外,與此文立意相似的還有一篇碩士學位論文,即余孟孟的《歷史教科書語言表述研究》,該文的部分章節(jié)對《中國史綱》的語言表述特點進行了分析,認為是個中典范(余孟孟:《歷史教科書語言表述研究》,西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通觀全篇,該文的立足點始終沒有偏離歷史教科書的編寫理論與應用的主旨,現實性很強。另外一篇是范曉利的《由〈中國史綱〉管窺張蔭麟治學方略》,該文以欣賞的眼光、文學化的筆調對《中國史綱》的寫作目標與具體寫作之間結合情況進行了分析,這篇文章與其說“管窺式”的研究,不如說是一篇別出心裁的閱讀札記,其并沒有從學術批評的角度具體考察《中國史綱》在歷史編纂學方面的得與失,頗為遺憾。②范曉利:《由〈中國史綱〉管窺張蔭麟治學方略》,《浙江樹人大學學報》2013年第6期。第三篇是李連昌的《張蔭麟〈中國史綱〉遵義版不是初版》,這是一篇考證文章,該文作者將自己在坊間購得的《中國史綱》與之前流行的版本進行了比較研究,認定《中國史綱》最初的版本并非學界普遍認為的“遵義版”,而是自己手持的“昆明版”,這對《中國史綱》版本目錄學方面的研究提供了新解,值得重視。③李連昌:《張蔭麟〈中國史綱〉遵義版不是初版》,《貴州文史叢刊》2015年第4期。周文玖的《執(zhí)著的追求,卓越的成就——論張蔭麟的中國通史撰述》是學界目前研究《中國史綱》的最新成果,該文將《中國史綱》放在張蔭麟整個通史編撰背景及理論中去考察,分別從“張蔭麟詰難的通史追求”“《中國史綱》的編撰成就”“《中國史綱》的版本”等三個板塊對張蔭麟的中國通史撰述進行了較為深入的論述,該文認為:“《中國史綱》不僅體現了張蔭麟獨到的歷史編撰思想,而且也滲透了他賴以起家的考據精神;另外在歷史書寫方面,作者也將其自覺的理論意識貫徹到寫作實踐中,是史學三才的典范之作?!雹苤芪木?《執(zhí)著的追求,卓越的成就——論張蔭麟的中國通史撰述》,楊共樂主編:《史學理論與史學史學刊》(2016年下卷),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7年版。

      此外,復旦大學博士朱瀟瀟在其畢業(yè)論文《專科化時代的通才之辨——1920—1940年代的張蔭麟》中對《中國史綱》也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與以往研究角度不同的是,該文作者將《中國史綱》的寫作置于通史著述群體的時代“場域”之下,以凸顯“致用”的史學功能強化與時代變遷的關系,并與錢穆的《中國史綱》、繆鳳林的《中國通史綱要》以及上古史的分期問題等進行了對讀,旨在探討理想通史的寫作標準以及哲學命意,頗有新意。因此,這一章的寫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具有重構的性質。①朱瀟瀟:《專科化時代的通才之辨》,復旦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8年。

      綜合來看,學界關于《中國史綱》的研究在理路選擇上呈多元化態(tài)勢,不僅包括與張蔭麟同時代人所寫的書評,而且也有后世學者的專門研究,這些研究有《中國史綱》版本源流的考證、歷史教科書的編纂啟示以及《中國史綱》的比較研究等。與2002年以前的研究相比,近十五年的《中國史綱》研究更加成熟,這種成熟體現在:研究路徑更加豐富,研究視野更加廣闊,不再局限于《中國史綱》的編纂史與內容的評價,而是將張蔭麟的史學觀念貫穿于《中國史綱》之中進行考察。

      三、關于張蔭麟的史學觀念研究

      從研究成果以及研究趨勢看,關于張蔭麟史學觀念的研究是張蔭麟研究的重頭戲。從時間上來看,張蔭麟史學觀念方面的研究成果最早的是方豪在20世紀40年代初所寫的《略論張蔭麟先生在史學上之成就》(1942)。作為張蔭麟的好友,方豪秉著客觀的態(tài)度,對張蔭麟生前的史學研究進行了宏觀的審視,他認為張蔭麟的史學成就在于能夠兼顧“歷史專題研究”與“通史研究”,并且治史范圍頗廣,然而這些成果并不成系統,論其志業(yè),也難言完全實現,而在史學方法論方面,則是譯作多于原創(chuàng)等。②方豪:《略論張蔭麟先生在史學上的成就》,《書目季刊》1980年第4期,本文雖正式發(fā)表于20世紀80年代,但原稿寫于民國三十一年(1942),此篇短文可視為研究張蔭麟史學觀念的最早成果。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481頁。

      對張蔭麟史學觀念研究較為集中的兩個階段分別為:(1)20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末期;(2)20世紀90年代至今。前一階段較有代表性的成果主要有兩篇:第一篇是林麗月的《張蔭麟史學理論評析》(1978),另一篇是黎華趙的碩士學位論文《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1981)。其中,林文重點梳理了張蔭麟的通史方法論、歷史哲學與史料觀;而黎文作為一篇綜合性的研究,不僅通過考證糾正了關于張蔭麟生平和著述研究之中的一些錯誤,而且也通過比照當時的西方史學譯著討論了張蔭麟史學方法觀點的來源。①林麗月:《張蔭麟史學理論評析》,《臺灣師范大學歷史學報》1978年第6期;黎華趙:《張蔭麟研究:生平、著述及其史學》,臺灣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1981年。另外,這一時期還有一篇是許冠三的《張蔭麟:既是科學亦是藝術》(1986),它作為《新史學九十年》一書的其中一章,將張蔭麟的歷史觀念歸結為“史學新義”一派,尤可商也,許冠三的這篇文章雖寫于80年代,但實可視為90年代以后關于張蔭麟歷史美學觀念研究的先驅??梢哉f,這一時期的成果已經不再僅僅局限于對張蔭麟“其人其學”的追憶,而是逐漸轉向學理層面的探究。由于之前學界對張蔭麟史學觀念的專門研究尚屬空白,所以這兩篇文章頗有開創(chuàng)之功。同時,研究者也由之前與張蔭麟有過交集的師友與弟子,逐漸過渡到研究張蔭麟的職業(yè)學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一時期的研究成果總體來看還處于比較粗放的階段,僅僅只是介紹了張蔭麟史學觀念的各種面向及其觀點,在研究形式上多采用“文獻摘錄+轉引介紹”的套路,且整體性的判斷多于具體的分析,這種做法對于思想觀念層面的研究顯然是不夠的,它僅僅是停留在思想的表層,并沒有對思想本身的內在里路進行深層次的剖析,以及深入考察這些觀點的邏輯合理性與歷史局限性,這是早期張蔭麟史學觀念研究所存在的通病。90年代以后,隨著學界對西方史學理論的理解不斷加深,以及對史學思想史研究的重視程度不斷的提高,關于張蔭麟史學觀念方面的研究也呈現出逐漸深化的趨勢。

      在歷史認識論方面,李洪巖在《歷史學也是一門藝術——評張蔭麟的一個史學觀點》(1991)一文中對張氏所提出的“歷史既是科學亦是藝術”的命題進行了辨析,該文作者將其視為歷史哲學問題之一;并從時代背景、哲學自覺以及文學的影響等三個方面分別討論了張蔭麟歷史美學觀的淵源;進而梳理了史學雙重屬性的理論依據,特別是這種歷史認識論的源頭,該文作者認為張氏歷史美學觀的立腳點是歷史哲學而不是藝術哲學,而態(tài)度則是“中庸的”“調和的”。同時該文作者也指出,張蔭麟沒有在歷史釋義中對藝術性的“想象”進行理論的探討,可謂張氏歷史美學觀的一個缺憾。①李洪巖:《歷史學也是一門藝術——評張蔭麟的一個史學觀點》,《近代史研究》1991年第3期。應該說,這是一篇頗具學術含金量的文章,其以“潑墨寫意式”的筆調行文,本身就是對張氏歷史美學觀的一個最好的回應,這篇文章擺脫了以往同類研究中“文獻摘錄”式的寫法,增強了學術對話意識與理論批判色彩,同時又能夠歷史地、辯證地看待張蔭麟的歷史觀念。縱觀學界之后的相關研究,難有出其右者。

      在歷史方法論方面,學界對張蔭麟的史料運用理論(“筆削之義”)以及古史方法論(“默證的適用限度”問題)的關注較多。其中,黃靜的《張蔭麟的通史理論與實踐》(2002),張書學、王艷麗的《論張蔭麟的通史編撰理論與方法》(2003),朱瀟瀟的《張蔭麟的史料觀今析》(2012)等對張蔭麟的歷史編撰學理論,尤其是對史料運用理論進行了論述,這些論文雖然都是以張蔭麟的通史理論為研究對象,但側重點各有不同。黃文以《中國史綱》自序為出發(fā)點,論述了張蔭麟通史編撰的意義、“筆削的標準”、整合史料的理論等,并結合《中國史綱》的實踐探討了其體裁形式、具體見解以及歷史表述方面的特色;②黃靜:《張蔭麟的通史編撰理論與實踐》,《求是學刊》2002年第2期。張書學、王艷麗的論述范圍則超出了《中國史綱》,直接以張蔭麟的通史編撰理論與方法為鵠的,然而在論述深度上卻有所不及;③張書學、王艷麗:《論張蔭麟的通史編纂理論與方法》,《山東大學學報》2003年第1期。朱瀟瀟則將張蔭麟的史料觀置于20世紀20年代以來的整理國故與疑古思潮的大背景之下,認為“張蔭麟從對默證方法的質疑,到通過寫作《中國史綱》來集中表明自己的史料觀念,這與當時中國歷史學的發(fā)展是同步的”①朱瀟瀟:《張蔭麟的史料觀今析》,《史學史研究》2012年第1期。另外,據考證,這篇文章疑似他之前博士學位論文《??苹瘯r代的通才之辨——1920—1940年代的張蔭麟》其中一個章節(jié)的改編版,可參見朱瀟瀟:《專科化時代的通才——1920—1940年代的張蔭麟》第三章,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73~187頁。。

      可以說,“張蔭麟對顧頡剛古史方法論的批判”是張氏史學批評的起點,也是理解張蔭麟史學觀念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學界對這個問題的研究儼然已經形成了一段學術史的公案。其中,對這個問題給予較早關注的是許冠三的《新史學九十年》(1986)與李洪巖的《論張蔭麟及其“新史學”》(1991)。其中,許冠三對張蔭麟的“默證說”進行了簡單的介紹,并且他是在介紹顧頡剛這一章時才順便提到“默證說”的,從篇幅上來看也是蜻蜓點水,并沒有對“默證說”進行特別的關注,不過在論及顧頡剛的“默證”取向時,許冠三的立場似乎是與張蔭麟保持一致的,他認為,由于顧頡剛過于相信“托古改制”的假說,因此在許多推想與解釋上不免失之于粗疏,甚至流于武斷,“默證”的過度使用是顧頡剛古史方法論的先天缺陷;②參見:許冠三:《顧頡剛:始于疑終于信》,《新史學九十年》,岳麓書社2003年版,第206~207頁。另外,李洪巖的文章雖然也沒有專門論述張氏的“默證說”,但是就其有限的論述來看,無疑是相當深刻的,他認為“張蔭麟與顧頡剛爭論的根本立場不同,前者是‘釋古’,后者是‘疑古’。事實說明,張氏對古史辨的批判多屬于技術性與方法的范圍,其目的無非是欲達致‘審查材料’的低級階段而進到‘融會貫通’的高級階段而已”③李洪巖:《論張蔭麟及其“新史學”》,《近代史研究》1991年第3期。。筆者以為,這種觀點如若成立,則還需要作進一步論證。

      學界對張蔭麟的“默證說”真正形成較為規(guī)模與專門化的研究,是在最近十幾年。2005年山東大學博士彭國良發(fā)表了《一個流行了八十多年的偽命題——對張蔭麟“默證”說的重新審視》的論文,該文對張蔭麟指責顧頡剛古史研究的根本方法之謬誤在于“違反默證適用之限度”而誤用默證的觀點進行了重新審視,該文試圖對張氏關于顧頡剛“濫用默證”的批判進行辯護與平反,認為所謂“默證的適用限度”本身即是一個偽命題,并對源于《史學原論》中的“默證適用限度”進行了逐一反駁,通過邏輯論證,彭國良認為這兩條限度是無從判定的,他進而認為“默證”中的“無某事”是一個矛盾的觀念,這種邏輯謬誤一方面來源于“人的思維和語言的邏輯推衍能力”,另一方面來源于“人在時序方面的錯誤聯想”,并得出一個大膽的假設,即“張蔭麟與顧頡剛的根本分歧在于歷史認識論的不同,與顧頡剛擱置歷史本體的做法不同,張蔭麟的歷史認識論表現了很強的實證傾向和本體論的追求”。①彭國良:《顧頡剛史學思想的認識論解析》第一章,山東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7年,該文曾以“一個流行了八十多年的偽命題——對張蔭麟‘默證’說的重新審視”為名刊于《文史哲》2007年第1期。隨后李銳發(fā)文對彭文的觀點做出了回應,李銳認為彭文只是論述了張蔭麟所提出的“默證的使用限度”是否存在,并沒有正面論證其觀點的正確與否,彭國良的論證有削足適履之嫌。②李銳:《“上古史重建的新路向暨〈古史辨〉第一冊出版八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側記》,《學燈》網刊2007年第2期。轉引自朱瀟瀟:《??苹瘯r代的通才——1920—1940年代的張蔭麟》,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87頁。另外,上海大學的寧鎮(zhèn)疆在《“層累”說之“默證”問題再討論》(2010)一文中對彭國良的觀點做出了反駁,他批評彭文“無非是更多地借助于現代哲學的玄思,嚴重脫離中國上古史討論的現實與語境,加之對出土文獻研究進展的隔膜,使得彭文的哲理玄思每每流于于事無補的‘清議’,根本無力證偽張說”,并認為“張蔭麟對‘默證’的批評,非但不能證偽,而且也沒有過時,對今天的出土文獻仍有現實意義”,寧鎮(zhèn)疆指出顧頡剛的“層累地造成中國的古史”理論雖然是借用“故事的眼光來研究歷史的流變”,但這并不意味著放棄對歷史本體的追求,可以說,“歷史演進”的解釋學視角正是以追求“歷史本體”為史料基礎的,而顧頡剛對歷史時間序列的理解也是片面的,因此,張蔭麟對“默證”的批評并未過時。③寧鎮(zhèn)疆:《“層累”說之“默證”問題再討論》,《學術月刊》2010年第7期。經過這一回合的筆仗,原本的問題并沒有因此得到澄清,反而愈加朦朧。在這之后,南開大學的喬治忠與蘇州大學的周書燦又分別發(fā)文對這個問題進行了進一步討論。在喬文看來,“張蔭麟的主張自相矛盾,其論述更是漏洞百出”,并且指出“張氏晚年已經在《中國史綱》中暗自修正了自己的觀點”,應該指出的是,喬文在論證這一學術史公案時情感色彩較濃,學理方面的論證并不充分,主觀臆測的成分更多一些①喬治忠:《張蔭麟詰難顧頡剛“默證”問題之研判》,《史學月刊》2013年第8期;喬治忠:《再評張蔭麟主張的“默證之適用限度”及相關問題——兼評周書燦〈“默證說”與古史研究〉一文》,《史學月刊》2015年第10期。;而周文則列舉了學界當時在古史研究中自覺運用“默證法”的各種實例,作為旁證,旨在說明張氏關于“默證之適用限度”理論的合理性,然而,這種旁逸斜出的做法并沒有直面張蔭麟對學界“默證誤用”批判的學理邏輯②周書燦:《“默證說”與古史研究》,《史學理論研究》2014年第2期。??梢哉f,這五篇文章共同構成了一個“默證說”的研究系列,它們各執(zhí)一詞,觀點針鋒相對、莫衷一是,彼此之間形成了一個“解釋的循環(huán)”,始終也沒有得出一個令人真正信服的結論,需要進一步的研究。或許這種爭論的意義并不在于得出答案,而在于通過良性的學術互動從而使學術史自身得到不斷發(fā)展。正如朱瀟瀟所說:這種爭論毋寧說是必要的,它對目前學界那種不問理論源頭與輕率下結論的學風是一次必要的提醒與邏輯學的洗禮。③參看朱瀟瀟:《??苹瘯r代的通才——1920—1940年代的張蔭麟》,復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187頁。

      在筆者看來,張蔭麟對學界“誤用默證”的批判是他“以哲馭史”在理論層面的具體表現,“默證的適用限度”并非是一個偽命題,顧頡剛“層累地造成中國古史說”之根本癥結在于完全將“故事”與“歷史”等同起來,其學說本質上是一種線性的歷史進化邏輯,如果“疑古”太過,則往往有以偏概全之嫌,從而陷入歷史研究的盲區(qū)而不自知;理性的古史研究態(tài)度應該是少用“默證法”,對于歷史的灰色地帶可以提出懷疑與假設,但決不能“疑定”,應該與考古學的最新成果相互印證;另外,對于那些文獻無證、不置可否的上古史研究的真空地帶,應該“存而不論”,“懸置歷史本體”的做法與“默證的適用限度”并不沖突,對于歷史研究而言,“求真”永遠是“察變”的基礎與第一要義。

      除此之外,學界對張蔭麟史學批評的研究也有一些成果。比如:楊俊光的《南粵史家張蔭麟及其史學批評——紀念張蔭麟先生逝世70周年》(2012)與《批判與革新:南粵史家張蔭麟歷史哲學管窺》(2013)這兩篇文章分別對張蔭麟史學批評的緣由、特色與張氏對西方流行的歷史觀的批判進行了逐一考察,可視為楊俊光對張蔭麟史學批評研究的外篇與內篇。①楊俊光:《南粵史家張蔭麟及其史學批評——紀念張蔭麟先生逝世70周年》,《五邑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4期;楊俊光:《批判與革新:南粵史家張蔭麟歷史哲學管窺》,《貴州文史叢刊》2013年第1期。在內篇中,對張蔭麟的史觀批評進行了粗略的分析,很多定性的判斷都帶有教條主義的色彩,該文往往將既定的馬克思主義史學的結論當做批判的前提預設,而不加具體的分析,從中可以看出該文作者在哲學素養(yǎng)上的欠缺。另外,李榮欣也撰有專文對張蔭麟的遺著《通史原理》進行了一種類似史源學的探討,認為“《通史原理》體現了張蔭麟貫通史哲的努力”,彌補了學界在相關研究方面的不足。②李榮欣:《哲學與史學:張蔭麟〈通史原理〉的史學底蘊探析》,《齊魯學刊》2013年第3期。另外,中國社會科學院碩士張孝民在其畢業(yè)論文《再論張蔭麟的史學思想》中對張蔭麟的史學思想進行了不同角度的考察,該文注重其思想的發(fā)展變化,避免了單純的文本解讀(張孝民:《再論張蔭麟的史學思想》,中國社會科學院碩士學位論文,2012年)。由于該文尚未解密,無法窺見全貌,因此這里僅以注釋的形式呈現。

      四、與其他學人的比較研究

      關于張蔭麟與其他學人的比較研究,并非張蔭麟研究的核心,但是從歷年的研究成果來看,依然占有相當的比重,值得重視。這些研究成果大致包括:蘇雙碧、王志宏的《吳晗和張蔭麟的師友情》(1982)③蘇雙碧、王宏志:《吳晗和張蔭麟的師友情》,《人物》1982年第2期。,馬紫梅的《張蔭麟與吳晗》(1996)④馬紫梅著,曾越麟譯校:《張蔭麟與吳晗》,《時代之子吳晗》,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版。,張岱年的《我與張蔭麟》(1997—1999)①張岱年《我與張蔭麟》是由《張岱年全集》中的三部分組合而成,參看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123~126頁。,李洪巖的《錢鍾書與張蔭麟》(1998),李榮欣的《主流與旁支:張蔭麟與民國學界》(2007),劉克敵的《龔自珍與陳寅恪——兼論陳寅恪與張蔭麟》等。其中,前三篇文章帶有明顯的回憶性質,其文獻價值大于學術價值;后三篇文章分別將張蔭麟與錢鍾書、陳寅恪以及當時與張蔭麟有過交集的民國學人進行了不同角度的比較,可謂各有特色。

      其中,李洪巖將錢鍾書作為敘述中心,與其同門學長張蔭麟進行比較,認為他們二人在學術觀點上是“同中有異”,特別是在“歷史美學觀”方面更是如此,他說:“張蔭麟的立腳點在歷史哲學而不在藝術哲學,而錢鍾書的立腳點在藝術哲學而不在歷史哲學,這是他們歷史觀念的最小公約數?!雹趨⒖蠢詈閹r:《錢鍾書與張蔭麟》,《錢鍾書與近代學人》,百花文藝出版社2007年版,第200~214頁。這對張、錢二人的學術比較研究頗有啟發(fā)意義。另外,李榮欣則側重于關注張蔭麟的民國學術交游圈,特別是從學術史的角度梳理了張蔭麟與“南學”諸人的文字因緣(“書評里外”),通過比較,毋寧說此文是其本科學位論文的擴容篇。③參看李榮欣:《主流與旁支:張蔭麟與民國學界》,桑兵、關曉紅編:《先因后創(chuàng)與不破不立:近代中國學術流派研究》,三聯書店2007年版,第350~382頁;另參看李榮欣:《張蔭麟之史學及其交游》,中山大學學士學位論文,2001年。劉克敵的文章則另辟蹊徑,從詩歌創(chuàng)作的角度,比較了張蔭麟與陳寅恪的學術思想,特別是關于文人經濟地位以及文人經商利弊的比較,可以看出兩人的差異,張蔭麟是站在理想主義的立場,而陳寅恪則認為只要能夠守住底線,“下海經商不失為一條謀生之道”④參看劉克敵:《龔自珍與陳寅恪——兼論陳寅恪與張蔭麟》,《中國文學研究》2011年第3期。。

      由此可見,目前學界對張蔭麟的比較研究尚處于散兵游勇的狀態(tài),比較的對象也較為單一,它可謂是張蔭麟研究的薄弱環(huán)節(jié),亟待深化。一方面,以往的比較研究多集中在張蔭麟的學術交往圈以及與同時代學人的文字因緣方面,并沒有突破時代的界限,將其思想觀念放在一個更大的學術脈絡中去觀察;另一方面,由于缺少對比較對象的有效選擇以及對其歷史觀念的根本把握,對張蔭麟歷史觀念的比較研究往往也是隔靴搔癢。

      五、小 結

      綜上所述,筆者對目前學界關于張蔭麟的研究成果進行了一個全方位的整合,由此可以看出,上述這些研究板塊之間其實并不平衡。從橫向來看,作為學術人物個案的研究,學界的興趣一般先是集中在對其生平事跡的考證,然后才會逐漸深入到對他的著作及其學術思想的研究,對張蔭麟的研究也不例外,因此,關于張蔭麟的生平事跡、代表著作以及史學思想方面的研究相對集中,而關于他與其他學人的類型比較研究以及綜合性的歷史觀念研究則相對貧乏,而以張蔭麟的歷史觀念為研究核心的學位論文,更是屈指可數。從縱向來看,學界對張蔭麟的研究已經由粗淺的文獻摘錄式逐漸轉向深層次的理論批判性研究,不可否認,無論是廣度上還是深度上,張蔭麟研究都無疑走向了更加專業(yè)化之路。關于張蔭麟研究的新動向,或許正如陳潤成教授所指出的那樣:“張蔭麟從他推重的西方哲學家和社會科學家那里學到了什么?他的思想有多大程度的原創(chuàng)性?他是如何敘述上古史的發(fā)展的?”①陳潤成撰,皮慶生、皮春花譯:《六十年來各學者對張蔭麟〈中國史綱〉的評述》,陳潤成、李欣榮編:《天才的史學家:追憶張蔭麟》,清華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第435頁。等等。這些前瞻性的問題雖然在21世紀初早已提出,但近些年來學界對這些問題的回應可謂乏力,因此,這恰恰為張蔭麟研究接下來的深入展開提供了長足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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