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維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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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河州志》所載墓碑考釋
——兼論康熙《河州志》與《河州志??分e訛
□他維宏
明吳禎所撰《河州志》載有墓志一則,在傳抄流傳的過程中出現(xiàn)訛誤,后世修志、??咧苯右其洠患颖孀C,以至出現(xiàn)錯誤。考釋其志文,嘉靖《河州志》志文中的“唐后周石蘭靖之墓”的題名應(yīng)為“后周石靖墓”;“授開封府”應(yīng)為“授開府”;“隨道武帝西征”應(yīng)為“隨太武帝西征”。石靖的事跡,為我們觀察北周時期的河州提供了一個窗口。
北周;石靖;《河州志》
河州,故稱枹罕,處于古代西北交通要道上,戰(zhàn)略位置極為重要?,F(xiàn)存民國前所修的河州地方志有:明吳禎所撰嘉靖《河州志》四卷,清張瓚修康熙二十六年《河州志》二卷,清王全臣所修康熙四十六年《河州志》六卷,清張封武修、楊清等纂宣統(tǒng)《河州續(xù)志》(或題《河州采訪事跡》)[1]94-99。嘉靖本《河州志》,由馬志勇先生校刊,于2004年由甘肅文化出版社出版(以下簡稱???,其余方志尚待出版。嘉靖本《河州志》載有一則墓志志文,此志文部分內(nèi)容的真實性有待考辨,康熙四十六年本和校刊本在著錄志文和點校上存有錯誤。筆者不揣淺陋,撰此短文,首先對墓志作一考釋,其次考辨嘉靖本中墓志的部分錯誤,再次考察康熙本、校刊本在轉(zhuǎn)錄和點校時的錯誤,以就教于學界。
此墓志原物已佚,志文載于嘉靖本《河州》卷一《地理志·丘墓》,題名為“唐后周石蘭靖之墓”,清康熙四十六年王全臣所撰《河州志》、民國張維所撰《隴右金石錄》亦錄其文,文字略有不同。所有版本的《河州志》都作“唐后周石蘭靖之墓”,根據(jù)志文,墓主名為石靖,是北魏、北周時人。而非志所載之唐后周石蘭靖?!陡拭C通志》已辨其誤,“南北朝后周刺史石靖墓,在河州北原(即廣大塬)上”[2]巻二五《陵墓》。此志文的來歷,《河州志》載:“嘉靖乙酉,耕農(nóng)獲半石,遇郡醫(yī)戴氏,與家收半石合之,果一志石也。文無遺損,因錄其志文?!盵3] 25康熙本《河州志》同。筆者查閱了嘉靖四十二年劉氏仕優(yōu)堂重刻本影印,間以抄本配補的嘉靖本《河州志》[4]今重新著錄并點校如下。
君諱靖,字士安,冀州樂陵人也。其先,周成王之子石文候之孫。漢魏以來,兗紱相傳。十一世祖苞,晉錄尚書、荊州刺史。累業(yè)重光,英輝相繼。祖延,便弓馬,從魏道[太]武○○西征,任統(tǒng)軍,留鎮(zhèn)枹罕,因而家焉。父雀,夙經(jīng)行陣,任第一軍主。公,幼懷朗悟,明惠若神。永熙三年,任洪和郡守。至大統(tǒng)二年中,授都督任河州。尋除大都督儀同三司。武成元年,授開封府。二年,除甘州刺史、倉泉縣開國公、邑三千五百戶。降年有永,春秋六十有七,薨于位。有詔督河、渭二州刺史。以大周天和三年歲次戊子十月二十二日,葬于枹罕縣廣大塬。立碑封樹,乃為銘曰:猗歟胄胤,世出能官,惟公繼諸,神武桓桓。方超逸翮,邃掩幽攢。庶因真礎(chǔ),永播芳蘭。
1.墓主及祖先
根據(jù)墓志內(nèi)容可知,墓主石靖逝于大周天和三年(569)十月二十二日,享年67歲,由此可以推算出墓主生于北魏宣武帝景明二年(502)。墓主是冀州樂陵人。冀州,“……慕容垂治信都。皇始二年平信都,仍置”[5]2464。起初后燕并未占據(jù)信都,故384年陳留王慕容紹行冀州刺史曾屯廣阿①[6]3375。385年,慕容垂遣從弟慕容精率軍攻打占據(jù)信都的苻定②[6]3408。太元十一年(386)六月,苻定降,后燕冀州當于此時始鎮(zhèn)信都。396年改鎮(zhèn)鄴城③[6]3480。北魏時冀州治信都。冀州于皇始二年(397)平定時轄有樂陵等十六郡。熙平二年(517)置滄州,樂陵郡劃出,樂陵郡治樂陵,初領(lǐng)樂陵、陽信、厭次、濕沃四縣。墓志所說冀州樂陵,乃墓主郡望之地。
墓志隨后追述墓主的先祖,其先祖是周成王之子石文候之孫。十一世祖石苞在西晉時官至錄尚書、荊州刺史。魏晉之際,也有一位名臣石苞,其籍貫亦為冀州樂陵,恐非與此石苞同一人,墓志所云當另有其人。祖父石延跟隨道武帝西征,任統(tǒng)軍。統(tǒng)軍:統(tǒng)兵武官,北魏置,位在軍主之上,別將之下,北齊時列為備身五職之一,北周定為五命。[7]813至枹罕,留下來鎮(zhèn)守枹罕,因此,在此地安家。其父石雀,夙經(jīng)行陣,任第一軍主。軍主:統(tǒng)兵武官,位在統(tǒng)軍之下,其下設(shè)有軍副,所統(tǒng)兵力無定員,自數(shù)百人至萬人以上不等。北齊時為備身五職之一。北齊定為從七品。北周四命。[7]506
從祖先世系可以看出,一是墓主十一世祖至其祖父之間的先祖及事跡是模糊的;二是墓主祖父、父從軍,以軍功做到中級武官的行列。
2.墓主的仕宦經(jīng)歷
墓主石靖的祖父、父都仕于北魏。他本人于永熙三年(534),任洪河郡守。墓主如何入仕,墓志不詳,但是從任用的郡守官職來看,他是一個讀書人,并且深明民政之事。洪河郡,《魏書·地形志》河州條云:“有伏乾。闕二字。真君六年置鎮(zhèn),后改。治枹罕。領(lǐng)郡四:金城、武始、洪和、臨洮?!盵5]2620墓志作洪河,當為音同而誤。
大統(tǒng)二年中,授都督任河州。尋除大都督儀同三司。大統(tǒng)二年(537),石靖從其祖父遷至河州,到他這一代,已歷三世。雖然在追述籍貫時仍然稱“冀州樂陵”的郡望,但實際上,他們已經(jīng)成為河州的地方“豪右”、鄉(xiāng)帥。宇文泰將已獲得其信任的出身名門望族者作為鄉(xiāng)帥配置在各自的本州,使其統(tǒng)轄州內(nèi)的“豪右”軍團。[8]338加強對此地的控制。因此,任命石靖為河州都督,統(tǒng)轄河州一地的鄉(xiāng)兵,不久提拔為大都督儀同三司?!吨軙肪矶摹侗R辯傳》載盧辯與蘇椿制定的官職官品表,通過該表可以看到都督、大都督儀同三司的位置。
正九命 柱國大將軍、大將軍
九命 開府、儀同三司
八命 大都督
正七命 帥都督
七命 都督
正六命 別將
正五命 統(tǒng)軍
四命 軍主[8]349
都督為七命,大都督儀同三司為八命。有意思的是石靖越過正七命的帥都督,直接由都督升任大都督儀同三司。一般情況下,統(tǒng)帥鄉(xiāng)兵的將領(lǐng)加帥都督,再者,石靖的升遷不可能不經(jīng)過帥都督一階。因此,石靖所任的都督很有可能是具有統(tǒng)帥鄉(xiāng)兵的帥都督,而墓志的撰寫者籠統(tǒng)地稱為“都督”。
武成元年(559)八月,“授開封府”一句有誤。一是北周時無開封府,開封府時稱汴州,汴州下轄開封郡,也已在北齊時所廢。二是宇文泰將已獲得其信任的出身名門望族者作為鄉(xiāng)帥配置在各自的本州,使其統(tǒng)轄州內(nèi)的“豪右”軍團,借以控制河州,不會讓石靖任官于汴州。因此,此句應(yīng)為“授開府”。從上文的官品表來看,大都督儀同三司為八命,升遷至九命的開府、儀同三司是合理的。
武成二年(560),除甘州刺史,倉泉縣開國公,邑三千五百戶。甘州,今甘肅張掖。倉泉縣,《北周地理志》卷二《隴右》成州仇池郡下“倉泉縣,今甘肅西和縣南洛峪鎮(zhèn)。后魏置。《魏書·地形志》:‘倉泉,太和四年置。’”[9]157即石靖的封邑。
從石靖的仕宦官品來看,從(帥)都督—大都督儀同三司—開府、儀同三司,從七命至九命,石靖通過父輩的影響和自己的努力,做到北周的高官,這也是墓志說他“幼懷朗悟,明惠若神”的原因。從仕宦的地域來看,河州、甘州都是隴右地區(qū)的重鎮(zhèn),歷來為兵家爭奪之地,體現(xiàn)了西魏、北周任用當?shù)睾烙胰伪局?,加強對該地區(qū)的控制的政策。
眾所周知,在道武帝時代,拓跋部的勢力還未及“河南地”。但是,墓志云石靖祖父隨道武帝西征至枹罕,留其鎮(zhèn)守,因而安家于此。沒有其他的史料來明確判斷這一說法的真實性。首先,我們假定此說法是真實的,那么引出的問題是道武帝何時西征?《魏書》、《資治通鑒》中記載道武帝時期西征者,總共有三次。
(1)隆安五年(401)十二月辛亥,魏主珪遣常山王遵、定陵公和跋率眾五萬襲沒弈干于高平[6] 3533。“魏軍追至瓦亭,不及而還,盡獲其府庫蓄積,馬四萬余匹,雜畜九萬余口,徙其民于代都,余種分迸?!盵6] 3535
(2)元興元年(402)正月癸丑,魏常山王遵等至高平,沒弈干棄其部眾,率數(shù)千騎與劉勃勃奔秦州。平陽太守貳塵復(fù)侵秦河東,長安大震,關(guān)中諸城晝閉,秦人簡兵訓卒以謀伐魏。[6] 3535-3536
(3)元興元年(402)五月,后秦姚興派遣義陽公平、尚書右仆射狄伯支等率步騎四萬進攻北魏乾壁,姚興自率大軍為后援。六十多日后,姚平攻克乾壁。[6] 3543七月,拓跋珪以鎮(zhèn)西大將軍、毗陵王順、長孫肥等三人將六萬騎為前鋒,自己率大軍為后繼,抵御后秦[5] 40。
但是這三次西征最遠達高平、瓦亭一帶,并沒有進入河州之地,且按墓主生于502年,與此三次西征最晚的時間相差100年,與其祖父的年齡相差太大,這不符合常理。從這一點來看,我們的假設(shè)是有問題的,也就是說志文關(guān)于石靖祖父隨道武帝西征至枹罕的記載是不真實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石靖的祖父是隨軍西征至枹罕安家的,因為墓碑的書寫者在書寫的時候一定得到過石靖家人的敘述的材料的,不可能無的放矢。既然石靖祖父石延隨道武帝西征是不真實的,而其西征是真實的。那么作為統(tǒng)軍的石延是隨誰西征的呢?
墓碑云:石延隨軍西征,“留鎮(zhèn)枹罕”,說明此時的枹罕已成為北魏的統(tǒng)治區(qū)域。《魏書》卷一○六《地形志下》載:“河州,有伏乾。闕二字。真君六年置鎮(zhèn),后改。治枹罕?!盵5] 2620??庇浿杏兴a充,錢氏《廿二史考異》卷三○云:“按乞伏國仁嘗自稱河州牧,當云‘乞伏乾歸置’。‘有’蓋‘乞’之訛?!盵5]2649此說甚是?!对涂たh圖志》卷三九《隴右道上》亦云:“后魏平定秦隴西,改置枹罕鎮(zhèn)。”《魏書·地理志》和《元和郡縣圖志》只是說明枹罕納入北魏的管轄,其具體過程不詳。
在北魏統(tǒng)治之前,枹罕之地分布著羌、氐等少數(shù)民族,征伐不斷,為兵家必爭之地,各個政權(quán)之間互為爭奪。先是,枹罕為隴西鮮卑乞伏國仁所建的西秦政權(quán)所有。西秦乞伏乾歸太初十三年(400),后秦姚興伐西秦,乞伏乾歸兵敗,奔南涼,不久又降于后秦。西秦亡,西秦所轄枹罕歸后秦,后秦任用當?shù)厍际着磙赡顬楹又荽淌?,?zhèn)守枹罕。姚興署乾歸為“鎮(zhèn)遠將軍、河州刺史、歸義侯,復(fù)以其部眾配之”[10]2981。后秦弘始三年(401),姚興為借乞伏勢力統(tǒng)治隴右,并繼續(xù)向河西深入,使乾歸還鎮(zhèn)苑川,至苑川后,乾歸開始韜晦,“以邊芮為長史,王松壽為司馬,公卿、將帥皆降為僚佐、偏裨”[6]3521,暗中積聚力量,為復(fù)國做準備。弘始四年(402)夏四月,乞伏熾磐從南涼西平逃歸苑川,投奔其父,南涼王傉檀歸其妻子。乞伏乾歸使熾磐入朝于秦,姚興以熾磐為興晉太守。[6]3542弘始八年(406)十一月,乾歸朝于長安。弘始九年(407)正月,姚興看到乾歸父子勢力逐漸膨脹,難以控制,因其入朝,遂為軟禁,“以其世子熾磐行西夷校尉,監(jiān)其部眾”[6] 3594。十月,后秦河州刺史彭奚念降于南涼,姚興即以熾磐行河州刺史[6] 3602。
乾伏熾磐看到后秦與夏赫連勃勃、北魏連年戰(zhàn)爭,勢力大為削弱的情況下,于弘始十年(408)十月,“招結(jié)諸部二萬余人筑城于嵻山良山而據(jù)之”[6]3609,以抵御后秦。十二月,率軍攻打盤踞在枹罕的彭奚念,但是被彭奚念擊敗。第一次進攻枹罕失敗。弘始十一年(409)二月,“乞伏熾磐入見秦太原公懿于上邽,彭奚念乘虛伐之。熾磐聞之,怒,不告懿而歸,擊奚念,破之,遂圍枹罕。乞伏乾歸從秦王興如平?jīng)觯粺肱涂藮⒑?,遣人告乾歸,乾歸逃還苑川”[6] 3613。四月,乞伏乾歸與其子熾磐會合,重建西秦政權(quán),枹罕之地重歸西秦政權(quán)。
西秦建弘七年(426),乾伏熾磐派人至平城,請?zhí)涞弁匕蠣c出兵滅夏。這一舉動激怒了夏政權(quán),開始了西秦與夏的戰(zhàn)爭,最終在乞伏暮末永弘四年(431)為夏所滅,西秦亡,枹罕之地歸夏。但是同年迫于北魏的壓力,渡河欲西擊北涼,結(jié)果在中途為吐谷渾所滅,吐谷渾因此獲得金城、枹罕、隴西之地。北魏太平真君六年(445),“夏四月庚戌,征西大將軍、高涼王那等討吐谷渾慕利延于陰平、白蘭。詔秦州刺史、天水公封敕文擊慕利延兄子什歸于枹罕……什歸聞軍將至,棄城夜遁。秋八月丁亥,封敕文入枹罕,分遷徙千家還上邦”[5]98。以上是在北方十六國時期枹罕之地的臣屬政權(quán)的變化軌跡。
太平真君六年(445),枹罕歸屬北魏。是年,與墓主石靖的生辰北魏景明二年(502)相差57年,符合常理。因此,墓碑中的道武帝當為太武帝之誤。之所以出現(xiàn)這樣的錯誤,可能是嘉靖本《河州志》在傳刻、抄寫導(dǎo)致的。
嘉靖本《河州志》所載的北周石靖墓墓碑志文,康熙四十六年本《河州志》(簡稱康熙本)亦有錄文。民國時期隴上著名學者張維所撰《隴右金石錄》從康熙四十六年本《河州志》移錄,并云:“按《魏書·地形志》,河州領(lǐng)枹罕、金城、武始、洪和、臨洮五郡,志作洪河,當以音同而誤。開府久作開封府,則俗抄增入。《魏志》南秦州仇池郡有倉泉縣,即靖所封,舊訛食泉。今原石久佚,皆以意更正之?!盵11]15973張氏直接移錄康熙本《河州志》中的志文,并對康熙本中的訛誤作了解釋,但他并沒有查閱嘉靖本《河州志》,致使自己所錄志文亦有錯誤遺漏。
以嘉靖本《河州志》為底本,校刊康熙本,則康熙本出現(xiàn)許多訛誤遺漏。
(1)“十一世祖苞,晉錄尚書、荊州刺史。”康熙本漏“苞”,“晉”誤為“普”。
(2)“累業(yè)重光,英輝相繼”,康熙本作“累業(yè)光輝,英風相繼”。
(3)“從魏道武○○西征”,康熙本無“○○”。
(4)“父雀”,康熙本作“父崔”。
(5)“明惠若神”,康熙本作“明哲若神”。
(6)“永熙三年”,康熙本作“永熙二年”。
以上是康熙本遺漏錯訛的情況。
??舅d的志文是原嘉靖本,因此文字錯誤甚少,主要是標點的錯誤。見于下。
(1)此志文的題名應(yīng)為“后周石靖墓”,而校刊本未做校正。
(2)“從魏道武○○西征”,??緟s作“從魏道武□□西征”。
(3)“君諱靖,字士安。冀州樂陵人也?!睉?yīng)標點為“君諱靖,字士安,冀州樂陵人也?!?/p>
(4)“其先周成王之子石文候之孫?!睉?yīng)標點為“其先,周成王之子石文候之孫?!?/p>
(5)“十一世祖苞晉錄尚書荊州刺史?!睉?yīng)標點為“十一世祖苞,晉錄尚書、荊州刺史?!?/p>
(6)“祖延便弓馬”應(yīng)標點為“祖延,便弓馬”。
(7)“父雀夙經(jīng)行陣,任第一軍主?!睉?yīng)標點為“父雀,夙經(jīng)行陣,任第一軍主?!?/p>
(8)“公幼懷朗悟,明惠若神。”應(yīng)標點為“公,幼懷朗悟,明惠若神?!?/p>
(9)“永熙三年任洪和郡守?!睉?yīng)標點為“永熙三年,任洪和郡守?!?/p>
(10)“二年除甘州刺史,倉泉縣開國公,邑三千五百戶。”應(yīng)標點為“二年,除甘州刺史、倉泉縣開國公,邑三千五百戶。”
(11)“有詔督河渭二州刺史?!睉?yīng)標點為“有詔督河、渭二州刺史?!?/p>
(12)“立碑封樹。乃為銘曰”應(yīng)標點為“立碑封樹,乃為銘曰”。
綜上所述,通過墓碑的考釋,通過對石靖墓志的考釋,厘清了墓主石靖先祖的事跡及他的仕宦經(jīng)歷。經(jīng)過考辨,志文中“從魏道武西征”是“魏太武帝西征”之誤。以嘉靖本《河州志》為底本,對??滴醣尽逗又葜尽?,指出了其中的錯訛,以及校刊本的標點錯誤。
附記:此文在撰寫過程中,得到馮培紅教授的指點,附此聲謝。
注釋:
①《資治通鑒》卷一○五,孝武帝太元九年(384)正月壬子條云:“燕王垂攻鄴,拔其外郭,長樂公巫退守中城。關(guān)東六州郡縣多送任請降于燕。癸丑,垂以陳留王紹行冀州刺史,屯廣阿?!?/p>
②《資治通鑒》卷一○六,孝武帝太元十年(385)十二月云:“秦苻定據(jù)信都以拒燕,燕王垂以從弟北地王精為冀州刺史,將兵攻之?!?/p>
③《資治通鑒》卷一○八,太元二十一年五月辛亥條云:后燕“以范陽王德為都督冀、兗、青、徐、荊、豫六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冀州牧、鎮(zhèn)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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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魏淑霞)
他維宏(1992—),男,甘肅臨夏人,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西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