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譞
(四川外國語大學(xué) 翻譯學(xué)院,重慶 400031)
認知隱喻理論視域下古漢語詩歌意象翻譯探究
劉 譞
(四川外國語大學(xué) 翻譯學(xué)院,重慶 400031)
傳統(tǒng)理論關(guān)注隱喻的修辭學(xué)研究,萊考夫和約翰遜從認知語言學(xué)視角對其進行了解釋,主張隱喻是深入人們頭腦的思維方式,而非單純的語言現(xiàn)象,提出了“概念隱喻理論”,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思路。意象是一首詩歌的核心成分,一篇優(yōu)秀的詩歌譯作必須處理好詩中意象隱喻的翻譯。闡釋了認知隱喻與詩歌意象的關(guān)系,并結(jié)合具體譯作,從認知視角分析了古漢語詩歌意象隱喻的英譯方法。
認知隱喻;意象;詩歌;翻譯
有關(guān)隱喻的研究歷史悠久,可以追溯至兩千多年前的亞里士多德時代,但傳統(tǒng)語言理論認為隱喻屬于單純的語言現(xiàn)象,與思維無關(guān),并且只起到點綴裝飾的作用,與日常規(guī)約化的語言背道而馳。隨著上世紀八十年代認知語言學(xué)的發(fā)展,有關(guān)隱喻的研究逐漸轉(zhuǎn)向認知層面,不同于傳統(tǒng)上只把隱喻看作一種修辭技巧,喬治·萊考夫(George Lakoff)和馬克·約翰遜(Mark Johnson)認為隱喻是人類認知與思維的本質(zhì),具有普遍性,此觀點開啟了隱喻研究的新篇章。
無論是傳統(tǒng)還是現(xiàn)代理論,不可否認的是,詩歌這種特殊體裁的文學(xué)特點決定了其與隱喻之間不可分割。傳統(tǒng)理論中,“‘隱喻’被定義為新奇的或詩歌的語言表達,即用一個概念的單詞來表達其正常的規(guī)約化意義之外的另一個‘相似的’概念”[1],現(xiàn)代理論中,認知視角涵蓋之廣泛也必定會將隱喻與詩歌聯(lián)系在一起。作為詩歌的靈魂,意象是詩人選擇寄托情感的媒介,體現(xiàn)著其對世界的認識,意象的表達在很多情況下是通過隱喻的方式完成的。古漢語詩歌對意象的運用尤其豐富和廣泛,所以,在古漢語詩歌的翻譯中,意象隱喻的翻譯就成為無法回避的重要內(nèi)容,是決定翻譯成敗的關(guān)鍵。
認知語言學(xué)認為,隱喻普遍存在于我們的日常用語中,并非文學(xué)語言所特有,它不僅是語言現(xiàn)象,更是一種思維現(xiàn)象?!案拍铍[喻”是認知隱喻理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萊考夫和約翰遜的合著“《我們賴以生存的隱喻》的發(fā)表標志著概念隱喻理論的問世”[2]。他們認為隱喻是人們通過其他事物來認識和表達當前事物,是概念性的?!拔覀兯枷牒托袨樗罁?jù)的概念系統(tǒng)本身是以隱喻為基礎(chǔ)”[3],概念以隱喻的方式建構(gòu)。隱喻的本質(zhì)是源域 (source domain)到目標域 (target domain)的映射(mapping),即兩個概念域之間的互動。比如,我們熟知的“TIME ISMONEY(時間就是金錢)”就是一個概念隱喻,其中,“TIME”是目標域,“MONEY”是源域,該隱喻通過從源域“MONEY”映射到目標域“TIME”上而實現(xiàn)。
一般來說,作為源域的概念域較具體,易于理解,且為人們所熟悉,目標域概念較抽象、難以理解。這是因為人們在認知世界時,由于類別概念和抽象概念語言的缺乏,導(dǎo)致只能用已知事物的具體意象表達新事物,將二者聯(lián)系起來。比如“She is a block of ice.”這句話中,“ice(冰)”是我們熟悉的事物,很容易從頭腦中提取對該意象的認知,進一步把“人的感情”與“冰”的特點相聯(lián)系,便獲得這句話中“她像冰一樣冷漠”的隱含義。因此“隱喻是我們對抽象范疇進行概念化時有利的認知工具”[4]。
隱喻具有系統(tǒng)性,一個隱喻概念能夠生發(fā)出大量相關(guān)語言表達,而不同的隱喻概念又組成了一個網(wǎng)絡(luò)體系,影響著人們的語言和思維。仍以前面“TIME IS MONEY”為例,這一概念隱喻可以衍生出多種相關(guān)表達:
You are wasting time.(你在浪費時間。)
Thismethod can save you much time.(這個方法可以為你節(jié)省不少時間。)
Ispent hours repairing the radio.(我花費好幾個小時修收音機。)
It cost her two days to get there.(她花了兩天時間到達那里。)
Themanager has invested a lot of time in the project.(經(jīng)理為這個項目投入了很多時間。)
由這些句子中可以看出,“金錢”這個概念網(wǎng)絡(luò)的一部分構(gòu)成了“時間”概念的特征,語言也遵循此模式,因此,我們從概念上用描述金錢的相關(guān)詞語(浪費、節(jié)省、花費、花了、留出、投入)來表述時間,系統(tǒng)地影響了時間的表達方式。
如此一來,我們發(fā)現(xiàn)隱喻在生活中比比皆是,非隱喻概念的存在并非無限,故非隱喻的表達也相當有限,只是由于許多隱喻已經(jīng)深入我們的思維,因此常常被人們忽視。隱喻“是一種重要的認知模式,是新的語言語義產(chǎn)生的根源”[5],它具有概念性、跨概念域的結(jié)構(gòu)映射性、體驗性和系統(tǒng)性的基本特征。
隱喻的普遍存在決定其必然會成為翻譯研究的對象,“在認知語義學(xué)中,翻譯被認為是概念隱喻的最好說明。在翻譯時目標語言的概念結(jié)構(gòu)被映現(xiàn)到原材料,便于目標語讀者理解”[6]。但同時,隱喻自身的特點導(dǎo)致 “隱喻的翻譯就成為翻譯中最復(fù)雜的問題”[7],且中國古代詩歌中的隱喻性意象俯拾皆是,意味深遠,在這些因素的綜合作用下,古漢語詩歌意象翻譯自然成為學(xué)者們研究的重要內(nèi)容。
(一)認知隱喻與詩歌意象翻譯
隱喻在文學(xué)作品中大量存在,與詩歌的聯(lián)系尤為緊密。隱喻是詩歌魅力的源泉,隱喻的使用避免了單調(diào)平淡的平鋪直敘,令詩歌更新奇、生動,吸引讀者。當本體難于理解時,恰當?shù)碾[喻能夠清晰地展現(xiàn)其內(nèi)涵,更好地傳達詩人的感情和用意,使詩歌富有感染力。隱喻可以折射出詩人對世界的體驗與認知,體現(xiàn)其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因此,“詩歌闡釋的根本任務(wù)是對詩歌隱喻的把握”[8]。
“詩歌語言是一種旨在喚起或引發(fā)意象的語言游戲”[9],可見意象是詩歌中的核心要素,古典文學(xué)專家袁行霈先生對其做出了如下定義:“意象是融入了主觀情意的客觀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觀物象表現(xiàn)出來的主觀情意”[10],由此我們得知,意象的使用是詩人的一種思維方式,體現(xiàn)了詩人對世界的認知。從認知語言學(xué)角度來講,詩歌意象和概念隱喻的認知機理相同,二者均由聯(lián)想的方式生成:“隱喻形成的基礎(chǔ)就是發(fā)現(xiàn)互相聯(lián)系的事物之間的相似之處,把本來看似完全屬于不同范疇領(lǐng)域的兩種事物聯(lián)系起來?!盵11],而意象的產(chǎn)生是由詩人經(jīng)過大腦的聯(lián)想加工,對已知的客觀物象產(chǎn)生新的理解,融合自己的感情后,賦予其以新的內(nèi)涵而得出的。因此二者的產(chǎn)生過程都可以用“映射”的概念來解讀。詩人將熟知的具體物象映射到抽象事物上,從而形成對抽象事物新的認識。比如,“竹子”是古漢語詩中常出現(xiàn)的一個意象,具有堅韌挺拔的特點,詩歌中“竹子”這一具體意象被映射到目標域“人類的品格”這一抽象事物上,使得人們生動形象地理解了目標域。所以,詩歌意象本質(zhì)上是一種概念隱喻。
綜合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古漢語詩歌翻譯中,對意象隱喻的把握成為譯作成功與否的關(guān)鍵。意象隱喻翻譯并非僅僅是修辭層面的語言符號轉(zhuǎn)換,更為重要的是隱喻背后的深層含義和情感,譯者需要在正確理解的基礎(chǔ)上以合適的方式用英語表述出來,這一過程既涉及語言的運用,更有認知的過程,而二者都離不開文化的影響。人類生理構(gòu)造和生活經(jīng)驗的相似性決定了漢英兩民族對客觀世界的認知具有共通性,自然會產(chǎn)生許多相同的隱喻概念和語言表達。但不同民族的文化又各具特色,認知體驗不可能全部一致,這些差異表現(xiàn)在語言之中,于是隱喻便打上了特定的文化烙印。比如,“狗(dog)”這一意象在漢語里常用作貶義:狐朋狗友、狼心狗肺,而在英語中恰恰相反,“l(fā)ucky dog”是形容幸運者的說法。
正是由于意象隱喻的文化特異性,在古詩意象漢譯英時就難免會遇到障礙,由于意象隱喻集中體現(xiàn)詩歌的特色,具有重要的文學(xué)價值,因此如何處理此類翻譯便成為一項重要內(nèi)容。
漢譯英意象隱喻翻譯要求譯者首先確定隱喻中本體和喻體的聯(lián)系,然后在英語文化中找到與原作相契合的意象,進行轉(zhuǎn)換,恰當?shù)乇磉_出來。既然意象隱喻是一種映射過程,那么我們可以把漢英語言中的兩個喻體之間也看成是映射的關(guān)系,即漢語中的喻體是源域,英語中的喻體為目標域,翻譯就是找出二者之間的相似點,進行對應(yīng)。這就要求譯者具備較高的認知能力,全面把握英漢文化中的概念,選擇能夠引起兩種語言讀者相似反應(yīng)的、高度契合的意象。此外,這也檢驗了譯者的雙語水平,不僅要自己理解,還需能用語言完全展現(xiàn)給讀者。在選擇英語喻體時,應(yīng)為多數(shù)讀者熟悉的事物,否則引發(fā)讀者對本體的理解困難,就違背了隱喻的初衷。
(二)古漢語詩歌意象翻譯方法
紐馬克(Newmark)指出:“隱喻翻譯是一切語言翻譯的縮影,因為隱喻翻譯給譯者呈現(xiàn)多種選擇方式:要么傳遞其意義,要么重塑其現(xiàn)象,要么對其進行修改,要么對其現(xiàn)象進行完美結(jié)合”[12],針對這些不同的目的,我們在翻譯古漢語詩歌中的隱喻時應(yīng)采取不同方法。通過分析不同譯作,并根據(jù)喻體在原語和目的語間的不同對應(yīng)關(guān)系,筆者總結(jié)出四種翻譯方法:保留喻體直譯法、轉(zhuǎn)換喻體法、隱喻移植法和省略隱喻法。
1.保留喻體直譯法。前面說過,同處于客觀世界的人類具有相似的認知體驗,因而存在隱喻思維的共性,不同民族分享著許多相同的隱喻概念和表達方式,漢語詩歌意象隱喻英譯最理想的情況是在英語中保留原詩的隱喻特征,包括完整無缺的隱喻意象,做到既完全忠實于原作,再現(xiàn)原文的隱喻含義,又展現(xiàn)出詩歌的藝術(shù)感染力。例如,許淵沖將《長恨歌》中的著名詩句“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直譯為“On high,we’d be two lovebirds flying wing to wing;/On earth,two trees with branches twined from spring to spring”,原詩用“比翼鳥”和“連理枝”作為意象,都是成雙成對的事物,隱喻夫妻恩愛,永不分離,這種映射在英語中同樣存在,因此保留原喻體直譯即可,如果拋棄原意象進行翻譯,如Fletcher譯本“We swore that in the heaven above/We never would disport/One tomb on earth enclose of us/The frail and mortal part”,則剝奪了讀者的想象權(quán)利,無法體會原詩含蓄的美感。再比如,《詩經(jīng)·周南》第六篇《桃夭》是一首祝賀新娘出嫁的詩,開篇即運用隱喻:“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源域是盛開的桃花,映射至目標域女子的美麗上,用鮮艷的花朵比作少女的美麗,西方同樣也有類似的意象隱喻:羅伯特·彭斯(Robert Burns)的著名詩歌 A Red,Red Rose(《一朵紅紅的玫瑰》)中寫到“O,my luve's like a red,red rose”,將自己的愛人比作美麗的玫瑰。所以,汪榕培保留原詩意象,將《桃夭》第一句譯為“The peach tree stands wayside,/With blossom glowing pink./Iwish the pretty bride,/Affluence in food and drink.”,傳神逼真,讓英語讀者產(chǎn)生相似的認知過程,品味原作的韻味。
2.轉(zhuǎn)換喻體法。中西方民族認知體驗的差異同樣通過語言反映出來,很多情況下,同一隱喻概念在漢英兩種語言里借助不同的喻體體現(xiàn),即用不同的源域概念來映射相同的目標域概念,此時,譯者可以在英語中尋找等效的喻體,傳達與原詩一致的喻義,讓中西方讀者產(chǎn)生相似的認知效果。仍以《詩經(jīng)》為例,《關(guān)雎》首行寫到“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雎鳩”是中國特產(chǎn)的珍惜鳥類,漢文化中常用來隱喻愛情,西方世界不存在這一物象。但英語也有用鳥類隱喻愛情的情況,“turtledoves(斑鳩)”就隱含“情人、愛人”的含義,因此在翻譯這句詩時,可將“turtledoves”作為替換喻體,使英文讀者能夠順利獲得與漢語讀者相似的認知。類似地,“鴛鴦”因其出雙入對的習(xí)性,也成為漢語詩歌中象征愛情的意象,《長安古意》中就有“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在西方,“l(fā)ovebirds(情侶鸚鵡)”也因與伴侶形影不離而用來指戀愛中的人,所以,此處用它來替換“鴛鴦”的喻體意象,能使兩文化讀者間產(chǎn)生相似的映射。
3.隱喻移植法。若原詩中的隱喻框架為漢語所獨有,具有特定的歷史文化背景,因而無法在英語中找到同樣或相似的喻體,則譯者可以將漢語中的整個隱喻框架移植到英語中,為便于讀者理解,必要時還可以添加注釋,點明喻義。這種方法的優(yōu)點在于,能夠讓英語讀者更多地體會漢語的文化特色,豐富認知思維,擴大英語的語言表達。例如,曹植的《七步詩》“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用“豆子”和“豆萁”的意象來比喻兄弟,英文中沒有此種隱喻,該意象又貫穿全詩,若將其全部替換為其他意象則完全改變了原詩的風(fēng)貌,因此,許淵沖采取了直譯加注的方法,題目 “WritingWhile Taking Seven Paces*(星號表示后文有注釋)”,全文為“Pods burned to cook peas,/Peas weep in the pot:/ ‘Grown from same root,please,/Why boil us so hot?’”另附注釋“*The poetwon the favor of his father for his literary talent and lost that of his eldest brother,who later became the first emperor ofWei and ordered him,under pain of death,to compose this poem within the time of taking seven paces.”如此便完整地保留了原作的意象隱喻,也不會造成讀者的理解困難。
4.省略隱喻法。當英語中既沒有與原詩中對等或相似的隱喻,移植隱喻也不能被讀者接受時,譯者只好舍棄原作中的隱喻,將其意義翻譯出來即可。比如,“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椗恰敝械摹盃颗?椗恰背休d著深厚的文化內(nèi)涵,由中國古典神話傳說而來,代表了纏綿悱惻的感人愛情。翻譯時,在英語中找不到相同或相似的源域概念,因此無法直譯或轉(zhuǎn)換喻體。添加注釋進行隱喻移植雖是一種方法,但在這里若想要清楚地闡釋意象,注釋未免會太過冗長,影響讀者閱讀體驗,所以許淵沖將這句詩譯作“The steps seem steeped in water when cold grows the night,/She sits to watch two stars in lovemeet in the skies.”舍棄了原詩的隱喻,直接譯作“two stars in love”,將喻義譯出,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翻譯古漢語詩歌中的意象隱喻時,首先應(yīng)明確漢語隱喻中的文化內(nèi)涵,而后努力在英語中尋求對應(yīng)的喻體,力求實現(xiàn)漢語意象和英文意象的“映射對等”。一般情況下,應(yīng)盡力照原形象保留隱喻,不宜通過解釋的方法淡化詩的形象,減弱藝術(shù)感染力。
隱喻全面滲透在我們的生活之中,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媒介,紐馬克甚至指出,英語中四分之三使用的是隱喻語言[13]。以語言取勝的詩歌當然更離不開隱喻,隱喻意象是傳達詩歌韻味的核心,其翻譯的好壞決定著漢語詩歌英譯的成敗,但同時隱喻意象富含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想要做出準確恰當?shù)慕庾x并進行翻譯,并非易事。概念隱喻理論從認知語言學(xué)角度闡釋隱喻現(xiàn)象,為我們理解詩歌內(nèi)涵和研究英詩翻譯提供了新思路。我們總結(jié)出多種漢語詩歌意象隱喻的翻譯方法,譯者在翻譯古漢語詩時,需要對詩歌隱喻進行全面、立體的解讀,只有在透徹理解詩中的意象隱喻、掌握其深層內(nèi)涵的前提下,選擇合適的方法加以靈活運用,才可能在譯作中再現(xiàn)原詩風(fēng)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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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江 玲)
On Image Translation of Ancient Chinese Poet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Metaphor Theory
LIU Xuan
(School of Interpretation and Translation,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31)
Traditionalmetaphor studies had focused on its rhetorical features until George Lakoff and Mark Johnson explained i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They proposed 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holding that instead of being amerematter of language,metaphor is also amatter of thought,which sheds new light onmetaphor translation study.As images are a key part of poetry,special attention must be paid to them in poetry translation.This paper explains the relation between cognitive metaphor and poetic image and comes up with some generalmethods ofmetaphorical image translation for ancient Chinese poetr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specific examples.
cognitivemetaphor;image;poetry;translation
H059
:A
:1674-2109(2017)05-0031-05
2016-11-03
劉譞(1991-),女,漢族,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