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華
里約,巴西的第二大城市,全稱“里約熱內盧”,在葡萄牙語里意思是“一月的河”,源于葡萄牙探險家卡布拉爾在1502年1月發(fā)現(xiàn)這個位于南半球美洲大陸的河口城市。對于生活在北半球的我們來說,里約是陌生又遙遠的,甚至現(xiàn)在從中國到里約都沒有直飛的航線。因此,在里約很少見到亞洲人,他們對于亞洲人的好奇不亞于我們看到金發(fā)碧眼的白人。走在路上,總會有很多雙眼睛打量著你,就算你已經(jīng)感到很不自在,他們也沒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從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就能深深體會來到別人地盤的感覺。
奧運之城
說起2016年最引人熱議的事情之一,非“里約奧運會”莫屬。盡管新聞天天報道這屆奧運會面臨各種問題,包括巴西政府的不穩(wěn)定、寨卡病毒、瓜納巴拉灣污染、俄羅斯選手被禁賽等,但里約奧運會還是頂著各方的質疑聲順利舉行??戳诉@么多關于里約的不利新聞,估計誰都會覺得去里約真的就是一場大冒險呢!幸運的是,我是在寨卡疫情爆發(fā)前的圣誕節(jié)到達里約的。那時候的里約人民還是過著平靜的日子,到處張燈結彩慶祝圣誕節(jié),商場也擺滿了各種奧運會相關商品——里約能成為第一個舉辦夏季奧運會的南美城市,他們還是很引以為傲的。
巴西人熱愛足球,無論是在海灘上還是街頭巷尾,都會看到人們踢足球的身影,巴西人笑稱“不懂足球的人是當不上巴西總統(tǒng)的”。巴西足球人才輩出,當年球王貝利的腳印還留在里約的馬拉卡納球場的展覽廳里。馬拉卡納球場舉辦過2014年的世界杯和2016年的奧運會,坐在觀眾席,想象著萬人為體育盛事吶喊的場景,也能感受到一點當時的壯觀。不過,體育其實是滲透到巴西人的骨子里的,可以說,里約沒有因為奧運會而刻意改變本來的模樣。
珍獸之城
因為里約終年炎熱,我在這里度過了第一個夏季圣誕節(jié)。這個奇妙的假期,我穿著泳衣在伊帕內瑪海灘曬太陽,在海邊踏著浪花,喝著椰子汁吃著巴西烤肉看著岸邊的人群玩耍;而同一時間,在北半球的朋友們卻裹著厚外套在瑟瑟發(fā)抖。這特別的氣候,給我的獨特體驗不僅這些。如果你看過動畫電影《里約大冒險》,肯定會對電影里出現(xiàn)的大嘴鳥、藍鸚鵡、狨猴等珍奇動物特別感興趣。沒錯,在里約就能看到它們,但不是在大街上,而是在山上或公園里。
這里的公園更像是自然保護區(qū),各種新奇的動物都自在地生活著,甚至跟人類觸手可及,仿佛我和它們都是一起生活在這片熱帶雨林中。除了稀有的藍鸚鵡,這里的鸚鵡還有綠色的、紅色的、黃色的、彩色的,小的只有手指那么大,大的足足有一米多長。巴西的國鳥是大嘴鳥,它們愛眨巴著藍黑色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人,呆萌的模樣很討喜。這些奇珍異獸增添了里約的美,實在令人著迷留戀。
上帝之城
里約是座山城,山坡上擠滿了的不規(guī)則的簡陋建筑就是貧民窟,那里充斥著毒品犯罪和槍支暴力,一般游客是不會進去的,而山下和海灘之間則是里約的富人區(qū)。里約的地標之一是糖面包山,由兩個山頭組成,一個像橫著的面包,一個像豎著的面包,估計當?shù)厝烁覀円粯訍鄢圆艜羞@樣的想象。跟糖面包山遙相眺望的是基督山。提起基督山,跳進腦海的是一個張開雙臂鳥瞰整個里約的耶穌形象。這座巨型耶穌雕像是為了紀念巴西獨立100周年而建的,矗立在基督山710米高的山頂上,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十字架,在里約市內幾乎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看到。
巴西大多數(shù)人都信仰天主教,我原以為里約“上帝之城”的美譽是因為耶穌雕像或虔誠的信仰,后來才知道其實是當年里約政府為了城市規(guī)劃,將幾個貧民窟遷去新的社區(qū),并把該社區(qū)命名為“上帝之城”。用這個名字的初衷大概是想給貧民窟的人們一些希望吧,可惜現(xiàn)在那里成了里約最危險的地方之一。2002年美國上映了同名電影《上帝之城》,第一次把里約貧民窟的現(xiàn)狀帶進公眾的視野。
雖然里約現(xiàn)在犯罪率很高,人民的文化水平又普遍偏低,但他們簡單的快樂和樂觀的心態(tài)依然感染了我。在里約的大街小巷或公交地鐵,很少看到有人玩手機,人們更多的是三五成群地坐在路邊攤喝著啤酒或椰汁,伴著一小碟花生米,就可以聊一下午或一晚上。想想日漸依賴手機的我們,有多久沒有跟家人和朋友好好地面對面聊天呢?里約的海灘是整天都很熱鬧的地方。在大海面前,人們可以忘掉階級、貧富、膚色等所有的枷鎖,所有人都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