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
步入22歲的那天,哥哥給我發(fā)了4分錢紅包。他說:這是個很2的年齡,我給你2乘2,2加2,還是2的2次方。這一年,2下去吧!
步入大四那天,老媽告訴我:生活費可以多要一點,反正就這一年了,以后只能靠自己。
于是今年,我大四了,也22了,早就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只是今年,距離自己獨自生活,更近了。
大四了,除了畢業(yè)論文,我考慮得最多的,就是以后用什么來養(yǎng)活自己!
22歲的我,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大四的我,來了一次不敢奮不顧身的愛情。
這是一個很糾結(jié)的年齡,也是一個很憂傷的歲月。
對于大一大二的小朋友們,我們自動把自己劃為了與小鮮肉對比的老臘肉行列??吹酱笠恍律娪枺悴蛔杂X地脫口而出一句:想當年我軍訓的時候……
記得那年,軍訓版的《小蘋果》教官版的《小星星》是那么膾炙人口:教官,教官,我們?nèi)ツ睦锇。坑心阍诰吞觳慌碌夭慌隆?/p>
記得第一次和室友相見的場景,也記得教官永遠落在嘴角的微笑;記得第一個輔導員的臉龐,也忘不了最后一個輔導員的關心。“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它變老了”,我們在時光里,大四了。
大四的我,對未來充滿了憧憬,也對大人們口中的“社會”充滿了恐懼。我期待著自己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生活,也害怕著通往這樣生活的路上布滿的荊棘,更害怕走過這條路以后的自己,會不會變成自己厭惡的那個人??墒牵抑?,這一切即將來臨,這一切必須經(jīng)歷。
22歲的我,知道了母親頭上的銀發(fā)更多了,也會默默地關注東家長西家短了,只是因為某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母親將肩上的擔子,慢慢地、不自覺地,移到了我的肩上。這時,我知道她為了我,為了孩子付出了多少。記起那年我在臺上給她唱:把愛全給了我,把世界給了我,從此不知你心中苦與樂,多想告訴你,告訴你我心里一直都懂你……臺下的她,哭成了一個淚人……
22歲前,母親說:以后不管你嫁去哪?就是嫁到美國、俄羅斯我都不管。
22歲時,母親說:離家近點吧,最好就在我們家樓下。
大四前,也許我還可以為了一段愛情奮不顧身地跟著他到處跑。GS當年說:只要感情在,哪怕吃酸菜。
大四時,我再也無法為了愛情奮不顧身,我不怕吃酸菜,我只怕這酸菜,沒有母親的味道。
大三最后一個暑假,最后一個患了公主病的暑假。在家里活得像個公主,雖然未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程度,但絕對是想吃啥有啥,想玩哪去哪。每次當我想“十指沾沾陽春水”的時候,母親總是馬上沖出來,讓我坐著,讓我休息。我說: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她說:我現(xiàn)在對你好點,以后你才能對我好點?。】晌抑?,她是怕慣我的日子,會隨著時間一天天減少。
我大四了,還沒真正成為母親眼里的可以養(yǎng)活自己的孩子,所以偶爾抱著母親撒嬌,還可以以自己養(yǎng)不活自己為借口。
我22歲了,在最后一個可以2出花樣的年齡,抓住青春的尾巴絢麗起舞。
我大四了,還剩下一個寒假可以有時間回家多陪陪家人,家人也還不用擔心我進入到社會的不適應。
我22歲了,即使有時候任性過了頭,我還有借口說這是最后一個2的年紀。
可是,馬上我就23了,青春的尾巴,在手中會漸漸地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