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昌俊
細(xì)細(xì)推敲,最終讓一個人選擇“閱讀”這一行動的因素其實還是比較復(fù)雜的。從公共圖書館的角度來講,要從滿足讀者的“綜合閱讀體驗”來提高他們的閱讀率。這里的“綜合閱讀體驗”包括讀者借還書的方便程度、讀者到館找到自己想借閱圖書的便捷程度、圖書館(分館)是否在讀者的生活圈內(nèi)、圖書館館內(nèi)的閱讀軟硬環(huán)境、圖書館提供的導(dǎo)讀服務(wù)的針對性等等。當(dāng)然,單從閱讀的“供給側(cè)”來說,圖書館也只能完成屬于它自己的有限使命,除此之外,教育、出版、媒體、文化政策、公民休息權(quán)的保障等等,這些閱讀“供給側(cè)”的因素也能影響甚至決定一個人是否選擇去“閱讀”;從讀者的角度來說,他得先安排好自己的“生計”,安排好休息,安排好家庭生活的瑣事,再安排好陪孩子做作業(yè)、玩耍的時間,最后還要從看“朋友圈”的檔子里能否抽身,這才到了他收拾注意力挑一本書去閱讀。
這樣看來,成為一個讀者是需要極大的動力的,讓一個人成為讀者更需要極大的動力。我想圖書館人在全民閱讀推廣的道路上孜孜不倦地行走,推動這個行走的除了職業(yè)責(zé)任感之外,肯定還有其它的動力——
這個動力隱約來自《朗讀者》中這樣的一段對話:
麥克·伯格:“我不知道你是否從中學(xué)到了什么?”
漢娜·施密芝:“我學(xué)會了一件事,小子。我學(xué)會了閱讀”來自喬治-斯坦納在《沉默與語言》中所說的“一個人讀了《伊利亞特》第十四卷,讀了阿廖沙·卡拉馬佐夫跪向星空那一幕,讀了《蒙田隨筆》的第二十章,讀了哈姆萊特對這章的引用,如果他的人生沒有改變,他對自己生命的領(lǐng)悟沒有改變,他沒有用一點點徹底不同的方式打量他行走其中的屋予,打量那些敲門的人,那么,他雖然是用肉眼在閱讀,但他的心眼卻是盲視,讀了《安娜·卡列尼娜》或普魯斯特的人,在心靈的深處,能不體驗到新的虛弱或需求?”
2016年所剩下的時日,又可以扒著手指頭數(shù)的過來了,這意味著讀者們又讀了一年,我們又為讀者們讀的這一年服務(wù)了一年。這自然而然,又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