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 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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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湖湘文化的“異化”與現代轉型
邵 華
(湖南中醫(yī)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長沙 414208)
在湖湘文化成為當代湖南重要的歷史文化名片之后,由于文化認同和現實利益的需要,湖湘文化在湖南人的“想象”之中被“異化”,離其本質屬性漸行漸遠。因此,我們要以“文化自覺”來重新思考湖湘文化的現代轉型,辨正湖湘文化的“區(qū)域性”特征,從對湖湘文化認知的“自知之明”建立對于湖湘文化的文化自信。
異化;文化自覺;湖湘文化;現代轉型
文化作為人的一種特定生活方式,其本質是人的社會實踐過程。人們在社會實踐過程之中形成對于世界的理解,內化為人們生存的價值意義與思想觀念、行為方式。文化的發(fā)展尤其是在進入到“現代化”之后,對于個人而言不僅僅體現為由自在向自由的不斷超越,還不可避免地在某種程度上出現同人的關系的倒置,表現為對主體——人關系的一種自在的限制。每個個體的人都是產生于和生活在一定的社會實踐關系之中,在客體上不斷被外在對象物所改造,文化對于人的存在兼具主客體的價值意義。正如蘭德曼所說:“它站在脫離于我們的、如同自然界那樣的先天形式上。而我們如同不可避免地站在自然界之內那樣,自然而然地生活在文化世界之內?!盵1]于是,在工業(yè)化社會中,文化與人的關系逐漸“異化”,這種異化表現為人對生活于其中的文化系統的認知逐漸偏離其本質屬性,文化不再是人由自在走向自由的實踐過程,在“以人化文”和“以文化人”的動態(tài)發(fā)展中達到人與文化的和諧,相反卻成為限制人主體自由價值發(fā)揮的外在約束,文化之中的人成為了被文化所支配和奴役的對象客體。
20世紀80年代文化熱興起以來,“湖湘文化”也成為湖南的一張歷史名片和對外的宣傳形象。由于近代湖湘文化及其精神在近代中國史上的重大影響,在當代湖南社會形成了無人不談湖湘文化,無人不以湘軍為自豪的景象。從表面來看,這是“文化自覺”所需要的自信力和凝聚力,但當代湖南人的“文化自覺”又存在著明顯缺陷,存在被庸俗化和濫用的趨勢。各種冠以“湖湘文化”名號的現象層出不窮,愈發(fā)偏離湖湘文化本質,使得在當代湖南社會發(fā)展過程中,文化與人之間關系逐漸失衡,呈現“異化”狀態(tài)。這種“異化”無法使當代湖南人準確認知湖湘文化長期發(fā)展變遷的歷史過程及其精神內核,也無法在當代湖南社會發(fā)展之中準確認知人與文化建設的關系。
湖湘文化“異化”的主要原因在于湖南社會變遷過程中湖南人對于文化認同以及現實利益的需要,在此背景下,湖湘文化逐漸被想象和扭曲為一種大眾所要的文化現象,而非理性地認知。
近代湖湘文化從邊緣走向核心是與近代中國社會發(fā)展的時代背景有關,社會發(fā)展變遷進入到當代之后,湖湘文化的地位發(fā)生轉變,湖南經濟發(fā)展水平與身處內陸的地理位置使得湖湘文化有邊緣化的趨勢,這種背景之下,湖湘文化成為一門“顯學”,湖南人言必稱湖湘文化,自覺或無意識地強化對于湖湘文化的認同和想象,在此意義上,湖湘文化作為一種價值尺度,成為了一個“它者”,“文化是人的活動,它從不停止在歷史或自然過程所給定的東西上,而是堅持尋求增進、變化的改革。人不是單純地問事物是怎樣的,而是問它應該是怎樣的。以這種方式,他能夠通過超出實際狀況的規(guī)范(超越性),突破自然過程中或歷史過程中所產生的確定條件(固有性)?!盵2]這種文化被想象化,符合了湖南人對自身生活方式和對社會認知的需要,在湖南人的想象之中,“湖湘文化”應該是這樣,而不是“湖湘文化”的本質是這樣,這是湖南人自我文化認同的異化所導致的結果。文化認同是“個體對某種文化的認同程度,具體來講是個體自己的認知、態(tài)度和行為與某種文化中多數成員的認知、態(tài)度和行為相同或相一致的程度,是個體對于所屬文化以及文化群體形成歸屬感及內心的承諾,從而獲得、保持與創(chuàng)新自身文化屬性的社會心理過程”。[3]
當代湖南人在“湖湘文化”及其精神上文化認同異化的出現,一方面是因為當代社會具有普遍性的認同危機,市場經濟的發(fā)展使文化日益物化與技術化,同時,社會日益開放與多元化,尤其是在社會急劇變化的當代,人們被碎片化的社會關系網絡割裂,每個人都面臨著對于自身存在和社會關系的認知危機,也需要建立面對世界與社會的新的價值尺度;另一方面作為內陸省份的湖南人,在市場經濟大潮中既無自然地理位置優(yōu)勢,又無資本技術積累,在區(qū)域競爭中如何找準自己的定位,首先必然有觀念的創(chuàng)造性轉變。近代歷史上湖湘文化所造成的重大影響雖已是一種歷史現象,但當代湖南人可通過不斷想象,將近代湖湘文化及其精神不斷地外延擴大化,形成湖南人文化認同的基礎,這種文化認同,“一方面,要通過自我的擴大,把‘我’變成‘我們’,確認我們的共同身份。另一方面,又要通過自我的設限,把‘我們’同‘他們’區(qū)別開來,劃清二者之間的界限,即‘排他’”。[4]簡言之,就是通過一種不穩(wěn)定的、被想象出來的、可選擇的“湖湘文化及其精神”確立“我們”湖南人的身份標識,建構屬于湖南人獨有的適應其心理需要的文化精神體系,強化在經濟地位競爭之中無優(yōu)勢的湖南人心理上的自尊與自豪感。直接反應這點的如在進入新世紀后,湖南曾出版了幾部在全國引起很大反響和爭議的著作,像《縱橫天下湖南人》《敢為天下先——湖南人憑什么縱橫中國》,《湖南人憑什么?》等書。這些通俗類書籍雖在省外遭受到了極大非議與批評,但湖南人能從中獲得自己在市場經濟競爭與區(qū)域競爭中所需要的一種文化心理上的滿足,達到湖南人作為一種群體上的身份認同,即歷史上的湖湘文化及其精神是湖南人重要的文化精神遺產,是湖南區(qū)別于其它區(qū)域最為重要的資源和財富,我有他無,是一種“排他性”的特征,所以作為大眾,需要的是這樣一種滿足和認同,至于“湖湘文化及其精神”到底是什么,它的當代價值是什么,已無關緊要。因此,在大眾對于“湖湘文化及其精神”的想象過程中,自覺不自覺地添加自己認為正確和合理的因素?;蛘哒f,歷史上湖湘文化的傳播者主要是作為精英階層的知識分子、紳士等,而當前接受、傳播文化的卻是社會的普羅大眾,從社會心理意識角度出發(fā),大眾對于歷史和真相并不排斥,也并不否定,但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解讀和傳播歷史和真相,在社會與文化日益碎片化的今天,文化對于大眾而言更可能是被消費的對象,個人化的體驗與情感并不一定需要歷史的真相是什么,而只是在個人化的想象中找到情感宣泄的出口,在消費文化的同時達到一種致幻的效果。在此意義上,“湖湘文化”成為湖南大眾解構社會的“話語”,“一組陳述,這組陳述為談論或表征有關某一歷史時刻的特有話題提供一種語言或方法。話語涉及的是通過語言對知識的生產。但是,由于所有社會實踐都包含有意義,而意義塑造和影響人類的所作所為以及操行,所以一切實踐都有一個話語的方面?!盵5]如果從近代以來“湖湘文化”或“湖南精神”的被建構來看,實際上知識分子對于“湖湘文化”或“湖南精神”的研究、傳播也包含著建立話語體系,構建文化——權力關系的意圖,通過對文化發(fā)展的話語權力掌控來實現對于社會發(fā)展的影響。同時,這種大眾文化話語的想象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湖南經濟社會發(fā)展的現實價值需要,因而得以在當代湖南形成一股普遍的風潮。
當代湖湘文化的“異化”主要表現為,一方面,當代湖南人缺乏對湖湘文化理性認識的“自知之明”?!白灾鳌?,就是身處于文化浸染之中的人要明了自身所處之文化的來龍去脈,掌握其文化的核心精神。但現實的情況是,當代湖南人以湘軍和湖湘文化為榮,泛泛而談、言辭空洞者甚多,對于湖湘文化的核心精神不甚了了。對湖湘文化的認識必須厘清影響湖湘文化形成和發(fā)展諸種因素的內在聯系,以及這種內在聯系是如何構成一個整體的,湖湘文化也是一個多元多層次性的概念體系,是指依托于湖南地區(qū)獨特的自然地理環(huán)境和社會歷史條件,發(fā)源于楚文化并且在長期歷史變遷過程中以及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之關系演變中不斷豐富和發(fā)展起來的一種體系完整、層次鮮明的文化系統。而作為一種民族和區(qū)域文化,其外在表現形式和特點都由其精神內核所決定。它包括由湖湘文化發(fā)源之際屈、賈精神所塑造的憂患意識和其后發(fā)展變遷過程中形成的以事功為第一要義的人生價值取向,這種文化精神內核潛藏在每一個湖南人身上,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有著不同的外在的具體表現,并決定了湖南人以何種方式投身于社會變遷的歷史大潮之中,呈現出一種共同的精神氣質及文化品性。
另一方面,湖湘文化被當代湖南人“神話化”。湘軍興起之后湖湘文化由邊緣走向中心,近代湖湘文化的興盛使湖南具有了心理上的榮耀感,這也成為區(qū)域性的重要文化遺產和精神寄托。在社會高速發(fā)展的當代,湖湘文化與湖南人的關系也呈現出扭曲異化的現象,湖湘文化不再是湖南人推動社會發(fā)展的重要精神力量,相反卻成為限制湖南人主體性發(fā)揮的制約因素,各種消費和庸俗化湖湘文化的現象屢屢可見。這主要是由于湖湘文化特別是近代湖湘文化的特異性及其在歷史上的深遠影響滿足了作為文化載體的人的某種需要,人們從不同立場和角度對“湖湘文化”加以解讀和想象,構建了過去與現實之間的一種觀念和情感上的互動關系。這實際上是現實之中人們通過以過去的歷史事件和現象作為載體而對于現實的特殊認識,即把現實披上想象的歷史外衣?!艾F在的人們經常按照自己不斷變化的多樣化見解有意識或無意識地重新塑造著過去”,[6]在某種程度上,人們對湖湘文化的認知與理解已經失去了其本來的面目,而是不斷地按照自己的意圖和利益去想象湖湘文化,使得湖湘文化被“神話化”。
“文化自覺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的發(fā)展趨向,不帶任何‘文化回歸’的意思,不是要‘復舊’,同時也不主張‘全盤西化’或‘全盤他化’。自知之明是為了加強對文化轉型的自主能力,取得決定適應新環(huán)境、新時代對文化選擇的自主地位?!盵7]從“文化自覺”的角度來轉變湖湘文化的“異化”狀態(tài),理性認識湖湘文化轉型,筆者認為有兩個方面值得重視。
一方面,首先要辨正湖湘文化“區(qū)域”性的問題。當前文化建設的社會實踐條件與環(huán)境發(fā)生重大改變,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日新月異,尤其是互聯網信息技術使得人們思想觀念、認知模式和價值取向不斷重構和解構,湖南作為中國社會的一個部分也不例外,這就決定湖南的文化體系——湖湘文化也要經歷轉型重建。有人提出,近代湖湘文化之所以盛極一時,是與近代中國社會的時代背景分不開的,同時也與湖南作為晚清中國一個極具特殊性的區(qū)域特性分不開,但到了當代,社會由封閉走向開放,經濟、文化交流和人的交往日益突破區(qū)域限制,區(qū)域特性日益被削弱,那么作區(qū)域文化也因不再具備“區(qū)域性”而具有現實價值,只能作為一種歷史現象。這種觀點在一定程度上有其合理性,但忽視了文化本身內在的系統性和所具有的生命力。區(qū)域在經濟、地理、社會、民族等各方面因素具備特殊性,這種特殊性使得區(qū)域因其特點在接受社會整體性方面會各自折射出不同的反應,因而在具體變遷過程和微觀方面會有所差異,反應到區(qū)域文化上,區(qū)域性的特點必然影響文化觀念的建構,雖然這種文化觀念的建構要符合當代文化發(fā)展變遷的一般趨勢,但不可避免存在地方性特色。在具體認知模式和價值觀念形成過程中,人必然受到具體社會生態(tài)的影響,受地域社會特性影響的地域文化也就有了其存在和轉型的必然性。要思考現代湖湘文化轉型,首先必須由對湖湘文化本身的理性認識開始,歷史地而不是割裂地去看待曾經賦予我們集體記憶和性格的區(qū)域文化傳統,理性、辨證地去解構文化傳統及其對當前人生活實踐的影響,超越偏執(zhí),執(zhí)兩用中。文化傳統在文化轉型中具有基礎和前提作用,任何更新和超越都以對原有事物的客觀把握為前提,必須把湖湘文化的傳統精神內核和變化了的社會實踐條件結合起來,創(chuàng)造性的轉化文化傳統中富有時代性的內涵。20世紀80年以來,湖湘文化熱的興起,都與當下湖南人所遭受的生存精神危機與認同危機有關,這也是“文化自覺”意識的表現。但在此過程中又缺乏對于文化傳統的理性辨證認識,商業(yè)化、庸俗化氣息濃厚,不可避免走向自大。湖湘文化在兩千余年歷史演變中積淀了富有獨特價值的區(qū)域文化傳統,而推動現代湖湘文化轉型,就要認清湖湘文化發(fā)展的源流,辨證文化傳統與時代發(fā)展的契合,實現文化傳統與社會發(fā)展的有機良性互動。
另一方面,湖湘文化要建立“自知之明”。從湖湘文化的歷史演變看,湖南人的生存狀態(tài)是湖湘文化及其精神所形成的決定性因素。湖南人在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實踐過程中形成了湖湘文化的獨特精神內涵,并形成對外在對象物和自身認知模式及價值觀念體系,同時也在這一實踐過程中不斷豐富和發(fā)展著湖湘文化的具體表現。文化作為一個系統的整體,本身在長期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就存在超越性的發(fā)展。文化的發(fā)展具有連續(xù)性,文化所規(guī)范形成的人的認知模式和價值觀念經過長期傳承深入人心,內化為生活人的生活方式和存在價值,也是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意識來源。湖湘文化及其精神在近代歷史上產生了深遠影響,促成了近代湖南人對世界認知的變化以及投身社會改造與革命之中,推動了湖南社會的進步,影響了近代以來湖南人的精神世界。在歷史上所形成的這種湖湘文化及其精神是一種過去的存在,表面看來與現實和未來是斷裂的,因為文化的社會實踐條件和環(huán)境已發(fā)生變化,人生活于現實的社會關系之中,對外在對象物的認知模式和價值觀念也會變化,從這點看,談近代湖湘文化及其精神好像過時,只能將之作為一種歷史展覽供人們去瞻仰。但這種認識忽視了文化發(fā)展本身具有連續(xù)性,無論轉型也好,建構新文化也好,都以對于原文化的認識和繼承為基礎和前提。
改革開放以來,社會在轉型時期呈現出利益主體多元化。同時,社會空間也日益虛擬化?;ヂ摼W技術的發(fā)展,導致傳統社會空間出現極大消解,一方面人與人的關系在現實社會空間中不斷疏離,另一方面卻在虛擬世界中不斷被連接。社會網絡與社會關系日益?zhèn)€人化與情感化。社會關系的鏈接、信息的溝通正以我們無法想象的速度改變著我們的生活。在日益碎片化、扁平化的社會新時代,人對于外在對象物和人自身的認知模式與價值觀念遭逢著極大的內在緊張。文化多元化的沖突、融合以更寬廣和更深刻的影響力改變著我們的外在表達方式和內在價值肯定。但其中文化作為一種認知模式和價值觀念具有長期穩(wěn)定性,其對人的浸染、規(guī)范和指導在新的實踐條件和環(huán)境下同樣起作用。人同樣也不能脫離時空環(huán)境對其的文化限制,因之歷史上湖南人的認知模式和價值觀念經過文化內在連續(xù)傳承性對于今天湖南人的生活方式能夠產生指導作用。隨著社會實踐條件和環(huán)境的變化,近代湖湘文化經過創(chuàng)造性轉換,經過內在更新與超越,不斷增加時代內涵,與時俱進,從而煥發(fā)出新的生命力和人類的生存智慧,創(chuàng)造出新的、更加和諧的社會關系以及人與自然的關系,促進人的自由和全面發(fā)展。
[1] 劉放桐. 新編現代西方哲學[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1: 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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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費孝通. 反思·對話·文化自覺[M]. 呼和浩特: 內蒙古人民出版社, 2009: 16.
(責任編校:彭 萍)
“Cultural Consciousness” and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Huxiang Culture
SHAO Hua
(College of Marxism' Chinese Medicine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4208, China)
After the Huxiang Culture as an important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name card, due to the cultural identity and realistic interests, a culture of Huxiang culture is more and more “alienation” by the people of Hunan to “imagine”, from the essence of far more lines. Therefore, th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is of an important guiding significance to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of Huxiang culture that the idea of re- thinking of the true meaning of culture for society and the individuals and the value of Huxiang culture transformation.
alienation; cultural consciousness; Huxiang culture; the modern transformation
G 122
A
10.3969/j. issn. 2096-059X.2017.03.019
2096-059X(2017)03–0100–04
2017-04-02
邵華(1981-),男,湖南華容人,講師,博士后,主要從事湖南近代社會文化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