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祥和
2001年9月11日,星期二,早上6點,蘭迪·斯科特(Randy Scott)家的電話響了,他的父母想知道他是在舊金山灣區(qū)還是在路上,他一向如此。他們告訴他紐約發(fā)生的事,他就打開了電視?!拔艺驹谀抢锟粗?,”斯科特回憶說,“目不轉睛。”
最后斯科特動身驅(qū)車去上班——他是Genomic Health公司的CEO,公司從事生物技術研發(fā),辦公室四周樹木掩映,離舊金山灣南端幾百碼遠,距曼哈頓約3,000英里。當天,公司的很多職員待在家里,由于震驚、恐懼和過于草木皆兵而沒去辦公室;那些露面的職員,也都在那里悄聲談論、看電視或上網(wǎng)瀏覽最新動態(tài)。中午,斯科特把他們集中起來,全都帶出去吃午飯?!斑@正好是聚在一起交流我們想法的機會,”他說。
接下來的幾天,斯科特開始尋找他需要的詞匯。他對員工說,4,500多人死亡或失蹤,他們的家庭陷入巨大的悲痛。不過,在接下來的12個月內(nèi),50多萬的美國人將死于癌癥,那些家庭也會悲痛欲絕,而Genomic Health公司正在研究人類DNA,尋找癌癥療法,可以對此做些什么。因此,公司的工作是很重要的,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是一項善舉。
斯科特的做法完全正確。它讓我們想起了一個重要的核心問題——社會資本。
現(xiàn)在,我們可以埋葬,或至少可以擱置那些個人主義者的神話——那些無意識的有害的虛構,我們置身其中都只是為了自己,只是為追求出類拔萃,在獨立王國里孤獨的漫游者。
如果“9·11事件”證實了什么事情的話,那就是社會資本的重要性——我們在類似這個時候吸收的股份:共同的目標、信任、經(jīng)驗、善意、純粹的人道。正是社會資本帶來了,并繼續(xù)帶來許許多多的人來撫慰曼哈頓,幫助進行援救工作。正是社會資本用人民的生命力填滿了這個國家的保險柜。正是蘭迪·斯科特通過把職員帶去吃飯這樣的簡單行動保護了社會資本。
在時代繁榮昌盛時,人們很容易忘記,我們其實在同一條船上。事實上,社會資本是所有組織生活賴以存在的地基。唐·科恩與勞倫斯·普魯塞克在其新著《在良好團體中:社會資本如何使組織運轉》中寫道,“社會資本是人們工作生活構成中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它往往是無形的……然而那些社會因素具有巨大的影響……由低社會資本造成的損害及源于高社會資本的利益是可見的,且是可理解的?!?/p>
社會資本像所有資本一樣,需要投入運營,而不是塞在一個精神的或組織的墊子里。不利用它,它就會變得懶散,甚至令人厭煩。然而,對之進行投資,并想法把它投入到富有成效的應用中,那么你的組織中的人就會奮起迎接幾乎任何挑戰(zhàn)。
20世紀80年代,由弗里德里?!ず沾牟襁M行的積極性研究表明,薪水是他所謂的“衛(wèi)生因素”——是某種人們期望的東西,是他們對體面的清潔程度的期望方式,但不是動力因素或工作滿意的源泉。當然,這一過分簡單化的解釋——“金錢不是動力因素”——是胡說八道:錢推動著我去做許多事情,正如它推動你一樣,大錢推動著我去做那些錢少了我就不會做的事情。不過,我們也應看到,雖然金錢的確可以激發(fā)積極性,但它不能賦予人靈感,它也不會使人團結:我們會很投入地去買一大捆彩票,但如果真的中了獎,我們幾乎肯定會開始爭吵。而社會資本則會給予我們靈感并保持群體的團結——不管我們是中了彩票還是抽了一小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