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群珍
【摘要】中日兩國一衣帶水,除了政治經濟上的相互交融,其文化在發(fā)展上也相互影響,相互借鑒。其中日本的能樂和中國西藏的羌母,就是一個很好的典范。同樣作為古老的戲劇藝術樣式,日本能樂和西藏的羌母的發(fā)展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發(fā)展軌道。相比于日本能樂的長足發(fā)展,中國西藏的羌母顯得微不足道,那中國西藏羌母的發(fā)展是否可以借鑒日本能樂的發(fā)展形式,順應時代的發(fā)展,進一步走向世界,走向未來?這一問題值得我們深思。
中日兩國相鄰而居。除了政治經濟上的相互交融,其文化在發(fā)展上也相互影響,相互借鑒。 如古典戲劇中,日本的能樂和中國西藏的羌母,二者都是古老的戲劇藝術樣式,作為同是歌舞劇樣式、有著諸多相同或者相似之處的戲劇形態(tài),能樂和羌母的發(fā)展軌道卻截然不同。的名錄。而中國西藏的羌母仍鮮為人知,相比日本能樂的發(fā)展,顯得微不足道。那么,中國西藏羌母的發(fā)展是否可以借鑒日本能樂的發(fā)展形式,以更好更快的方式,順應時代的發(fā)展,進一步走向世界,走向未來?這一問題值得我們探討。
何為能樂
能樂,在日語里意為“有情節(jié)的藝能”,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日本傳統藝術形式之一。就其廣義而言,能樂包括“能”與“狂言”兩項,兩者經常同時同臺演出,且一起發(fā)展起來、密不可分,但是它們在許多方面卻是大相徑庭。前者是極具宗教意味的假面悲劇,后者則是十分世俗化的滑稽科白劇。其實能樂是一個出現非常晚的名稱,從平安時代中葉( 782 - 1185) 直至江戶時代( 1603 - 1868) ,這種藝能一直被稱為“猿樂”或者“猿樂之能”。而且,以日本南北朝為界,前期猿樂與后期猿樂面貌迥異,故現今日本學術界將前者稱作“古猿樂”,而將后者稱作“能樂”。
能樂起源于日本村落的忌神活動。一開始的能樂舞臺沒有幕,讓演員和觀眾有種融為一體的感覺。能樂的演員也均為男性。作者滕軍曾在一篇文章中寫到:“能樂本身很難說是一種舞臺戲劇藝術,神社中的祭祀神事才是它的最適宜的歸屬。能樂不是用于觀賞的,而是一種神人交感的儀式。
能樂的面具,在能樂表演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表演過程中,演員們不需要為了詮釋角色而準備很多臺詞,只要通過動作和面具表達人物的內心情感即可。觀看能劇的觀眾們也相信那一刻鬼神已降臨在演員的面具上并心存敬畏地觀賞能樂。
從日本能樂的不斷發(fā)展進一步深思日本對文化方面的弘揚。日本能樂的演出,一開始只在宮廷進行,且表演者均為男性,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發(fā)展,如今日本能樂的發(fā)展與傳承實現了多元化,表演場所不再局限于宮廷或者寺廟,表演的目的也不僅僅局限于祭祀。男性不再是能樂唯一的傳承者,越來越多的女性也獲得了學習能樂的渠道,且日本能樂以勢不可擋之勢進入日本學生的課堂,甚至建立了日本能樂堂,并設立了字幕,供國內外的客人觀賞并得到更好的了解,與此同時,日本還興辦了日本能樂博物館等,進行能樂方面的宣傳。
何為羌母
羌母,西藏的宗教祭祀舞蹈,其前身為各種文獻中記載的“金剛舞”。相傳該宗教舞蹈是在佛教傳入西藏后與當地教派在斗爭中逐漸發(fā)展形成的。該宗教舞蹈一般由戴面具的男性僧眾在寺廟表演,期待通過表演讓世人明白生死輪回的道理。
羌母的面具與藏傳佛教有著密切相關的聯系。藏傳佛教認為,生命是由一系列的連續(xù)不斷的意識境界所構成。最初的一個境界是“生有意識”,最后的境界則叫“中陰”境界。如果在臨終中陰階段,亡者能認清佛光,便可證入法身且得到解脫;若未能,便經歷七七四十九天的中陰境相,在此期間,就會見到憤怒部圣尊。這一階段的神佛均兇猛異常,而那些未見過羌母護法神面具的亡者,都會因恐怖,害怕而錯失救度的時機。
羌母的面具不僅作為整個儀式當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不僅具有驅邪祈福的功用,更重要的是它在現世中充當著預知者的身份。世俗之人,若在生前觀看過羌母,見過羌母面具,死后會在中陰中認得自己的保護圣尊,便會抓住時機得到解脫。因此,對于俗眾而言,羌母面具的人性內涵在于它可以幫助觀賞者平安度過中陰階段,順利得到解脫。對于寺院的僧侶來說,穿戴羌母服飾、面 具和表演羌母,是一件神圣和有意義的一種修行。因此,佩戴羌母面具,是僧侶在精神活動中與神靈的一種溝通方式。
能樂和羌母如此相似卻又不同。從表演者來講,日本能樂和中國西藏的羌母在早期發(fā)展中角色都是由男性扮演,隨著時間的發(fā)展,日本能樂的扮演者漸漸從男性獨占衍生成一種不分性別、全民可觀摩學習的歌劇,而中國西藏的羌母扮演者仍未打破傳統的僵局,表演者仍局限于男性僧眾。從表演場地來看,日本能樂漸漸走出了宮廷的高墻,表演場地的范圍隨著時間的發(fā)展越來越寬廣,甚至成立了能樂學習課堂,相比之下,羌母尚未走出寺廟祭祀的局限,加上虔誠的信徒們相信通過對神靈的供奉和召喚便可以驅邪逐惡,也相信這樣的宗教儀式表演,能夠起到理解生命的意義并積下現世的功德的作用。這種思想進一步加速了羌母的發(fā)展,但是在嚴格規(guī)范羌母的語匯、結構和表現程式的同時,也抑制了羌母的世俗化和現代化的發(fā)展,生澀難懂的詞匯難以發(fā)展成親民的大眾文化為大眾所熟知??偟膩碚f,日本能樂在與時俱進及傳承方面的舉措相對成熟,而由于表演者及表演產地及的局限加上人們觀念的差異,中國西藏羌母的發(fā)展和傳承仍存在一些不可忽視的問題。
作為鄰國的中日兩國,成百上千年來,關于文化的交流從未停止,縱觀能樂無論是從它的起源,還是發(fā)展演變都可以說是深受中國文化的影響。在世界各國日新月異、不斷發(fā)展的今天,各國對各種優(yōu)秀的藝術文化互相借鑒和學習的工作仍然還在不斷的進行中,那我們是不是能借鑒吸取日本能樂發(fā)展和傳承中的可取之處,發(fā)展羌母,保證其能夠經久不衰并發(fā)展成為人熟知的親民文化?這還需要我們結合當地羌母的發(fā)展做出甄別,希望羌母能夠借鑒能樂發(fā)展的有利方式,在飛速發(fā)展的現代化社會中能夠得到更好的發(fā)展和傳承,同時也希望羌母這項古老的民族文化,能夠被世界所認可并聞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