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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論黃易題簽的禹之鼎摹趙孟頫自畫像

      2017-08-31 23:25:42
      紫禁城 2017年8期
      關(guān)鍵詞:黃易摹本趙孟頫

      汪 亓

      故宮博物院書畫部副研究館員

      散論黃易題簽的禹之鼎摹趙孟頫自畫像

      汪 亓

      故宮博物院書畫部副研究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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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易

      ◎黃易(一七四四年~一八〇二年),字大易,號小松,又號秋盦,仁和(今浙江杭州)人。曾官衛(wèi)河通判、濟(jì)寧運河同知等職。善繪山水,筆墨蒼秀,兼能花卉。書法則以隸書為勝。精于篆刻,風(fēng)格工穩(wěn)遒勁,為“浙派”名家。傾心金石碑版研究,尋訪碑碣,加以整理與著錄,對傳統(tǒng)金石學(xué)的發(fā)展有推動之功。有《小蓬萊閣金石文字》、《丁黃印譜》等書行世。

      趙孟頫涉及的藝術(shù)領(lǐng)域十分寬泛,黃易與之相仿,在書法、繪畫、治印上亦多有成就,為人贊譽。盡管黃易的書畫不曾流露出松雪遺韻,但在其他方面他與松雪關(guān)系頗多,顯明易見。

      首先,黃易于印學(xué)一道推崇趙孟頫的主張與藝術(shù)風(fēng)格。松雪對篆刻的審美取向,與其論及書畫相同,皆有復(fù)古之心。在《〈印史〉序》中,他表示出推重「漢魏而下典刑質(zhì)樸之意」,要去除「新奇相矜」的流俗。(任道斌輯集、點?!囤w孟頫文集》,上海書畫出版社,二〇一〇年,一一四頁)趙孟頫「趙氏子昂」、「松雪齋」等印文即為他取資小篆、旁參漢魏朱文而自成面目的「元朱文」。黃易「梧桐鄉(xiāng)人」朱文印的邊款稱:「宋元人印喜作朱文,趙集賢諸章,無一不規(guī)模李少溫。作篆宜瘦勁,政不必盡用秦人刻符摹印法也。此仿其松雪齋長印式。」有

      學(xué)者認(rèn)為「印學(xué)史上,趙孟頫是一位首開『元朱文』之先的人物,而其篆刻文字,正取資于李陽冰徑出秦《泰山刻石》而自成一體的『玉箸篆』。李氏『玉箸篆』勁健圓潤的筆體形態(tài)顯而易見,看來,黃易在頂禮膜拜步履趙、李二氏的同時,是不贊成運用了無生氣平勻臃滯且毫無書寫趣味可言的虎符文字的」。在「文淵閣檢閱張壎私印」朱文長方印上,小松則于仿松雪篆意之外,「用方整的漢繆篆替換圓轉(zhuǎn)的元朱文,將趙氏的流美典雅改寫成醇厚拙樸」,成為浙派朱文印成熟時期的代表作品。(白洪錦《清代金石熱對黃易印風(fēng)的影響》,華東師范大學(xué)二〇〇九年碩士論文,二二~二三頁)不難看出,小松踵武松雪以「元朱文」入印之意,以及將其發(fā)揚變化之心。

      其次,黃易于書畫賞鑒也多留意松雪。其《岱麓訪碑圖》冊中的《濟(jì)南千佛山圖》頁題跋言「濟(jì)南城南五里曰千佛山。振衣高磴,見環(huán)城煙樹,樓閣萬家,城北陂澤蒼茫,鵲華雙峙,是松雪翁畫境」云云,可以想見其對松雪名作《鵲華秋色圖》卷并不陌生。黃易交游廣泛,常有友朋請托購銷古物,或得贈書畫,其中不乏松雪作品,這從故宮博物院藏小松致友人的尺牘中便能見到諸多頭緒。如致陳燦《糧艘札》稱「所囑子昂馬卷,問之同人只肯出六兩,弟不敢擅賣,暫存之,如可減值,弟當(dāng)留心,否則明春寄還也」;致張愛鼎《刻工札》言「昨刻工高姓回濟(jì),接荷手書并新刻趙書《無逸》,謝謝。重刻舊帖神氣太遠(yuǎn),不若尊跋之秀整也」;張廷濟(jì)錄黃易致趙魏《北來(妙極)札》回復(fù)老友:「趙文敏《道德經(jīng)》尚無售處,且存弟處,容另報命,歲底再無人要,弟當(dāng)寄還?!褂墒羌粗?,小松過手松雪書畫不少,這些書畫作品或許并未經(jīng)其收藏,然而對松雪藝術(shù)接觸、了解應(yīng)當(dāng)甚夥。

      黃易「梧桐鄉(xiāng)人」朱文印印文及邊款

      趙孟頫「趙氏子昂」朱文印印文取自故宮博物院藏元趙孟頫《幽篁戴勝圖》卷

      趙孟頫「松雪齋」朱文印印文取自故宮博物院藏元趙孟頫《水村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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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之鼎

      ◎禹之鼎(一六四七年~一七一六年),字尚吉,號慎齋,興化(今江蘇興化)人。曾官鴻臚寺序班。善畫人物、山水、花鳥,尤精寫真。肖像畫面貌多樣,白描法、墨骨法、江南法皆有造詣,所繪人物形神兼?zhèn)?,獨具一格?/p>

      除此之外,黃易還曾寓目禹之鼎摹繪的《趙孟頫自畫像》,并為之落筆題簽。自書風(fēng)來看,該簽與黃易為所藏的「漢魏五碑」(漢《魏元丕碑》《成陽靈臺碑》《譙敏碑》《朱龜碑》及魏《范式碑》)題簽風(fēng)格相近,時間約在十八世紀(jì)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正是黃易鐘情漢魏碑銘的時期。此像現(xiàn)裝裱于故宮博物院藏趙孟頫《行書高峰禪師行狀》卷前。下面便來談?wù)勥@幅小松鑒賞過的松雪自畫像及其部分流傳經(jīng)歷。

      清 禹之鼎 摹趙孟頫自畫像軸絹本設(shè)色故宮博物院藏

      趙孟頫的形象及其自繪肖像的能力

      既然禹之鼎摹繪的是趙孟頫自畫像,我們不妨先來看看松雪的形象如何,同時探究其是否有自繪肖像的能力。

      自古以來,人們多有一睹名賢具體形象的渴求。從傳世畫作觀之,宋代以降的文人形象多以畫家與像主對面「寫真」的形式保留下來,而非后人依靠想象對前人完成的形象塑造。如宋人《睢陽五老圖》冊(分藏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弗利爾美術(shù)館、耶魯大學(xué)博物館),王繹、倪瓚《楊竹西像》卷(故宮博物院藏)。趙孟頫也是對肖像較為重視的一位藝術(shù)家,曾創(chuàng)作《自畫像》冊頁(故宮博物院藏),然而此圖僅僅是將其置身竹林之間而體現(xiàn)操節(jié)高雅,無法滿足人們清晰了解其具體形象的愿望。那么他的面目究竟如何呢?我們不妨先從文獻(xiàn)中做一初步探尋。

      元 趙孟頫 自畫像頁(局部)絹本設(shè)色 縱二三·九厘米 橫二二·九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元 趙孟頫 人騎圖卷紙本設(shè)色 縱三〇厘米 橫五二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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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一俊書生耳”

      ◎子昂善書,有文名。元世祖聞而召見之。子昂豐姿如玉,照映左右。世祖心異之,以為非人臣相,使脫冠,見頭尖,乃曰:“不過一俊書生耳!”遂命書殿前春聯(lián)。子昂題曰:“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保ㄌ仆蹙S《和賈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中句)又命書應(yīng)門聯(lián),題曰:“日月光天德,山河壯帝居?!保铣惡笾鳌度胨迨萄鐟?yīng)詔》中句)因出宋藝祖(即宋太祖)像命題,以觀其志。子昂踧踖良久,題曰:“玉帶緋袍色色新,一回展卷一傷神。江南江北新疆土,曾屬當(dāng)年舊主人。”(明戴冠《濯纓亭筆記》)

      元世祖對于趙孟頫的形象有過高度評價?!吨u文》中稱:「公宋宗室子也,風(fēng)采凝峻,入見世皇,上奇之,謂神仙中人?!箺钶d撰《大元故翰林學(xué)士承旨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趙公行狀》記:「至元丙戌十一月……又獨引公入見,公神采秀逸,珠明玉潤,照耀殿庭。世祖皇帝一見稱之,以為神仙中人?!埂对贰肪硪黄叨囤w孟頫傳》載:「至

      元二十三年……孟頫才氣英邁,神采煥發(fā),如神仙中人,世祖顧之喜?!乖首谝苍Q贊趙孟頫「狀貌昳麗」。(《趙孟頫文集》) 更見傳奇的是趙氏與好友田衍(師孟)初會時的情形,趙氏為田衍母李氏所作《田氏賢母之碑》記述:「始余初至京師,與師孟相聞,一日遇諸途,師孟前跽曰:『君非子昂乎?』余曰:『子謂誰?』曰:『田衍也?!挥嘣唬骸鹤雍巫灾獮橛??』曰:『衍聞諸鮮于伯幾,趙子昂神情簡遠(yuǎn),若神仙中人。衍客京師數(shù)年,未嘗見若人,非君其誰?』遂相與莫逆?!梗ā囤w孟頫文集》)可知,無論帝王還是友朋,對于趙氏超凡的容貌、出塵的氣質(zhì),皆贊譽有加。

      談到繪畫,趙孟頫可稱全才,其筆下題材豐富,山水、人物、花鳥、鞍馬無不精擅,可謂冠絕群倫。就人物畫而言,佳作如《人騎圖》(故宮博物院藏)、《老子像》(故宮博物院藏《道德經(jīng)》卷前)、《紅衣羅漢圖》卷(遼寧省博物館藏)等,人物面部刻畫細(xì)膩生動,衣紋勾寫自然流暢,造型功力極佳,繪制肖像自然不成問題。

      禪宗臨濟(jì)宗祖師中峰明本與趙氏誼在師友,往來殊多,感情深厚。趙孟頫為中峰繪制的肖像著錄于清初吳升的《大觀錄》,圖為「紙本,高二尺,闊一尺,子昂贊款題本身,左上角行書瘦峭有別致。思翁跋真書三行在右下角。中峰坐大禪椅,背靠蒲團(tuán),髡頂發(fā)鬖鬖,面豐盎,紋皺可掬,栗榖色衲衣,披紅袈裟,兩手作圓相,雙履置小木幾上」。趙孟頫題贊:「身如天目山,寂然不動尊。慈云灑法雨,遍滿十方界?;砬О賰|,非幻亦非真。覓贊不可得,為師作贊竟。至大二年正月人日,弟子吳興趙孟頫焚香謹(jǐn)贊?!苟洳}跋:「趙文敏師事中峰,因圖其像,攜以自隨,到處供養(yǎng),畫似吳道子,令人望而動悟,其昌?!梗▍巧洞笥^錄》卷十六《趙文敏中峰禪師像》)錢泳也曾見到過這幅中峰明本的肖像,頗為贊賞。乾隆年間的名家潘恭壽曾摹繪此本,王文治則臨趙書于其上,竟然被翁方綱誤認(rèn)為松雪真跡。(陸心源編《穰梨館過眼續(xù)錄》卷二《趙文敏中峰禪師像軸》)王文治《快雪堂題跋》中亦有類似記載。在上述涉及趙孟頫為中峰禪師造像的著錄中,我們可以知道松雪是具備繪制肖像的能力,而這一能力的確成為他能夠繪制自畫像的重要支撐。以此推測,趙孟頫繪制自畫像應(yīng)當(dāng)不成問題。

      據(jù)趙氏的外孫女婿陶宗儀記述,當(dāng)時的肖像名家陳鑒如將一幅趙孟頫像送到像主面前,趙氏提筆修改圖中未能盡傳神采之處,并指出人中在唇上的緣故是「眼耳鼻皆雙竅,自此而下,口暨二便皆單竅。三畫陰,三畫陽,成泰卦也」。(陶宗儀《南村輟耕録》卷五「人中」)此則記載愈發(fā)反映趙孟頫于肖像畫的技巧嫻熟之外,更有對肖像畫的深入體認(rèn)。而元代至正年間的傅生曾作七絕一首,詩名為《題趙子昂自畫小像》,則進(jìn)一步證實趙氏確有揮翰自寫容貌的畫像傳世。

      趙孟頫自畫像的版本與流傳

      關(guān)于趙孟頫的自畫像,筆者尚未發(fā)現(xiàn)原作,元明清文獻(xiàn)與現(xiàn)存圖像中卻保留了些許蛛絲馬跡。經(jīng)過梳理,包括摹本在內(nèi)的趙孟頫自畫像約有以下十本:

      (一)傅生題詩本

      傅生有《題趙子昂自畫小像》詩,詩云:「天人風(fēng)度故王孫,不見珠明玉潤溫。想得松窗看鏡影,月斜清霅瑩無痕?!姑鞔鷱埑笤凇肚搴訒嬼场分袕纳栽鐣r候成書的《文翰類選大成》移錄此詩,但沒有關(guān)于此圖的任何描述性文字,當(dāng)是張氏未見到小像真跡。(張丑撰,徐德明點校《清河書畫舫》,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一一年,五一五頁)筆者不曾查到關(guān)于該像的更多記載,置此俟考。

      (二)宋刻《漢書》本

      趙孟頫曾收藏宋刻《漢書》與《后漢書》,《漢書》前有趙孟頫像。明代王世貞購于陸完,寶愛有加。后經(jīng)徽商之手,歸入錢謙益篋中。經(jīng)二十余年,錢將兩書于崇禎十六年(一六四三年)轉(zhuǎn)鬻謝象三。(錢謙益撰,錢曾箋注,錢仲聯(lián)標(biāo)?!冻鯇W(xué)集》卷八十五,《錢謙益全集》,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〇三年,第三冊,一七八〇~一七八一頁)清初王士禛在《分甘余話》卷二「宋本兩漢書」條下記,兩書在張縉彥手中散出,康熙年間梁清標(biāo)欲出「五百金」購之而未果?!斗指视嘣挕烦蹩驹诳滴跛氖四辏ㄒ黄擤柧拍辏╄餍杏谑溃{蘭揆敘在《益戒堂詩后集》卷六(起壬辰四月盡癸巳三月)《新正郊居迭西厓院長韻末二章兼呈他山先生觀河居士八首·其四》自注中提及「新正十日賜觀宋雕漢書一有趙松雪小像并錢牧齋跋」(納蘭揆敘《益戒堂詩后集》卷六,清雍正刻本),說明前附趙孟頫像的《漢書》至少在康熙四十八年至康熙五十二年正月十日之間已經(jīng)進(jìn)入清宮收藏。乾隆年間編成的《天祿琳瑯書目》曾著錄此書,因嘉慶二年(一七九七年)紫禁城乾清宮失火,昭仁殿中所有天祿琳瑯古籍盡數(shù)被毀,此書未能避開祝融之災(zāi),最有可能保留松雪神韻的寫真畫作也隨著火焰而灰飛煙滅,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三)松江博物館石刻本

      松江博物館現(xiàn)存一石,乃本一禪院的舊物,其上并刻趙孟僴、中峰明本、趙孟頫像。趙孟頫像的左上側(cè)有孫克宏書:「此趙松雪自為臨寫鏡容,并玉圖刻,貯一銀盒內(nèi),聞于吳興故居中得之。其秀穎奇特,足令觀者解頤。宜期翰墨之妙,絕天下也,漫勒堅珉?!褂矣须`書「趙文敏公」,下押「松雪齋」印。明代崇禎《松江府志》卷五十《寺廟上》述及本一禪院,在「月麓公墓」條目下引陳繼儒《本一禪院志敘》記趙孟僩在出家后將北道堂改為本一禪院,其族弟趙孟頫曾請中峰禪師前來講經(jīng)說法等舊事,并稱:「余故屬超然特刻中峰、月公、松雪三像,以見緣起之所自,而意則表章月公之忠義也?!鼓敲创耸痰臅r間下限應(yīng)在崇禎三年之前。此像與禹之鼎摹本相近,然人物臉型稍圓,且胡須之形有所差別。

      石刻本《趙孟頫自畫像》 松江博物館藏

      (四)董其昌題跋本

      清中期的陸時化稱見過《元趙松雪小像立軸》,「宋紙,高五寸二分,闊四寸四分半,照在鏡光中,另宋白羅紋紙,高五寸三分余,闊四寸三分,松雪自題七律一首,字字如珠,董思翁題于裱絹,有『鼎元』朱文印,知是王弇州物,今戶曹金茝石攜來觀」。同時記錄了畫上趙孟頫題詩及趙雍、董其昌的題記:「致君澤物已無由,夢想田園霅水頭。老子難同非子傳,齊人終困楚人咻。濯纓久判從漁父,束帶寧堪見督郵。準(zhǔn)擬新年棄官去,百無拘系似沙鷗。大德二年(一二九八年)正月人日,趙孟頫自題。至正二年(一三四二年)八月,男雍拜裝。萬歷戊申(萬歷三十六年,一六〇八年)八月廿三日與陳徵君仲醇同觀于寶鼎齋,董其昌記。」(陸時化撰,徐德明點校《吳越所見書畫錄》卷二,上海古籍出版社,二〇一五年,第九十五頁)松雪七律名《歲外偶成》,收錄于元沈氏刊本《松雪齋文集》卷五。(《趙孟頫文集》,第八一頁)陸時化對于這張圖描述,與禹之鼎摹本相同,可知或是圖即為禹氏臨摹的對象,或兩畫母本相同。關(guān)于此圖的著錄又見于畢瀧《廣堪齋藏畫》,稱為「趙松雪自寫鏡光小像」。因此圖暫無圖像,無法與禹之鼎摹本比照。

      (五)黃易題簽的禹之鼎摹本

      此本在圓光之內(nèi)繪寫趙孟頫半身肖像,并摹松雪行書七律《歲外偶成》與趙雍書「至治二年(一三二二年)八月男雍拜裝」的題記,其左有隸書「甲子首春廣陵禹之鼎摹于金臺」,鈐「慎齋書畫」朱文長方印,另鈐徐宗浩鑒藏印「石雪」朱文方印、「性命在茲」朱文方印。以此本與董其昌題跋本比照,二者差別最大之處在于,禹之鼎摹本上趙雍「拜裝」的時間為至治二年(一三二二年),董其昌題跋本則題為至正二年。畫面右側(cè)有題簽,上書「趙魏公小像,江都禹慎齋摹本錢唐黃易題簽」,鈐「小松」朱文扁方印,另有徐宗浩「遂園真賞」朱文長方印一方。簽下鈐「黃易私印」白文方印。畫面左側(cè)有楷書「嘉慶元年(一七九六年)丙辰夏五月五日丹徒王文治觀」,鈐「夢樓」朱文方印。

      此圖裱于趙孟頫《行書高峰禪師行狀》卷前,卷后為徐宗浩抄錄蔡世松一跋,徐氏自題二跋,其第一跋中談及將禹之鼎摹本合裝于趙書前之事,容待后敘。

      (六)錢泳所見第一本

      錢泳曾經(jīng)寓目兩幅趙孟頫肖像,見《履園叢話·叢話十·收藏》:

      庚戌三月,余往婁東,在畢澗飛員外家見魏公自繪小像,紙本,長尺許,闊七寸,作一鏡。像居其中,僅畫半身,頭戴一笠,身著月白氅衣,面圓而俊偉,豐神奕奕,微須,真元世祖所稱神仙中人也。上惟有仲穆書贊兩行。又在友人處見一像,有自題七律云:「致君澤物已無由,夢想田園霅水頭。老子難同韓子傳,齊人終困楚人咻。濯纓久判從漁父,束帶寧堪見督郵?準(zhǔn)擬新年棄官去,百無拘系似沙鷗。后題「大德二年正月人日趙孟頫自題」,又一行云「至治二年八月男雍拜裝」。觀魏公此詩,其出山服官,非素所愿,然亦何苦作此白珪之玷也。(錢泳撰,張偉點校《履園叢話》上冊,第二七八~二七九頁)

      其中第一本僅有趙孟頫像與趙雍書寫的兩行像贊,不同于禹之鼎摹本有趙孟頫書七律《歲晚偶成》。

      (七)錢泳所見第二本

      此本無論對畫面的描述,還是趙氏父子題字,均與禹之鼎摹本相同。倘若錢泳在「友人處」所見為真跡,那么此本即為禹之鼎臨摹的對象。

      (八)汪恭摹本

      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有乾嘉年間的汪恭摹繪相同樣式的《趙孟頫像》,然僅摹趙孟頫自題一段而無趙雍題跋。本幅上鈐汪恭「竹坪」朱文方印,另有「海陽孫氏蓮叔珍賞書畫印信」、「蓮叔審定」、「王禹卿氏」、「安思遠(yuǎn)藏」朱文方印四。未知的是汪恭緣何而摹、摹寫的原本為何,已知的是此圖繪成之后曾經(jīng)海陽孫蓮叔、無錫王禹卿、美國安思遠(yuǎn)收藏,終落戶于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

      (九)俞明摹本

      此圖裱于趙孟頫《楷書昆山淮云院記》(故宮博物院藏)后附頁中,是俞明受徐宗浩之請而為徐氏臨摹之作。此圖與禹之鼎摹本有所區(qū)別,其一是圖中人物未在圓光之中,其二是趙孟頫面目豐滿而皺紋較少。

      (十)適云摹本

      清 汪恭 摹趙孟頫自畫像軸絹本設(shè)色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

      近代 適云 摹趙孟頫自畫像取自故宮博物院藏元趙孟頫《昆山淮云院記》冊

      近代 俞明 摹趙孟頫自畫像取自故宮博物院藏元趙孟頫《昆山淮云院記》冊

      此圖粘于趙孟頫《楷書昆山淮云院記》前附頁上,是徐宗浩獲得禹之鼎摹本后請適云所臨的摹本。從文獻(xiàn)記述與現(xiàn)存圖像看來,錢泳所見第二本、禹之鼎摹本、汪恭摹本、適云摹本應(yīng)為同一譜系。但錢泳所見第二本暫時難以判定是否為趙孟頫原作,故無法斷其為余下三件摹本的母本。董其昌題跋本,與禹之鼎摹本在趙雍「拜裝」時間有二十年的差距。如《吳越所見書畫錄》和《廣堪齋藏畫》按語中,未將「至治」誤錄為「至正」,那么此本或許為禹之鼎摹本的一個源頭。松江博物館石刻本、錢泳所見第一本,皆為趙孟頫像居圓光之內(nèi),但與禹之鼎摹本的細(xì)節(jié)上有所區(qū)別,當(dāng)是同一母本的不同臨本。俞明摹本則是在趙孟頫圓光像之外的母本的一個延續(xù)。

      禹之鼎所摹的趙孟頫自畫像

      由題跋「甲子首春廣陵禹之鼎摹于金臺」可知,禹之鼎所摹趙孟頫自畫像是康熙二十三年(一六八四年)正月繪制于京師。此前,畫家已為多位名家繪制過肖像。如:康熙八年(一六六九年)為吳偉業(yè)寫照,康熙十三年(一六七四年)為徐乾學(xué)、姜宸英、汪懋麟三人繪《三子聯(lián)句圖》,康熙十五年(一六七六年)為汪懋麟繪《少壯三好圖》;康熙二十一年(一六八二年夏)繪《高士奇像》卷(故宮博物院藏),七月在京師為王士禛、陳廷敬、徐乾學(xué)、王又旦、汪懋麟等繪《城南雅集圖卷》(東京國立博物館藏)。應(yīng)該說,禹氏的肖像創(chuàng)作得到了時賢的認(rèn)可,后人的種種稱贊應(yīng)非虛譽。此外,其臨摹古畫同樣頗具水平,有多幅畫作行世。如:《摹周文矩東山寫照圖》卷,(高士奇《江村書畫錄》「自怡手卷」四五六號「國朝禹尚基摹周文矩《東山寫照圖》一卷」)《臨韓滉五牛圖》卷(高士奇《江村書畫錄》「自怡手卷」四五六號「國朝禹尚基臨韓晉公《五牛圖》一卷」)及現(xiàn)藏于故宮博物院的《仿趙千里三多圖》軸等等。倘若說山水畫作的摹仿多有寫意成分而或許稍欠準(zhǔn)確性的話,不妨以其摹自仇英《右軍書扇圖》軸(云南博物館藏)的《題扇圖》軸(故宮博物院藏)、《臨送子天王圖》卷(旅順博物館藏)等人物畫為例,可見其前后精致細(xì)膩、準(zhǔn)確流暢的摹古功力。以此功力摹仿趙孟頫自畫像,應(yīng)與原作并無多少偏差。

      以上,是從禹之鼎摹繪能力的角度來講的,那么其摹繪對象——趙孟頫自畫像本身是否可信呢?

      禹之鼎摹本上,趙孟頫頭戴鈸笠冠,外罩褡護(hù)。這些在元代的服飾制度與形象上都有相關(guān)的記述與文物遺存能夠?qū)?yīng)。

      首先是鈸笠冠,因笠形如圓鈸故名。元人冬天戴皮質(zhì)帽子以保暖,夏日則戴有沿的笠以遮陽。《元史》卷一一四《世祖后察必傳》載:「胡帽舊無前檐,帝因射,日色炫目,以語后,后即益前檐。帝大喜,遂命為式?!?自此,鈸笠冠成為上至帝王、下至黎庶的常用之物,這一點從繪畫圖像上可以得到證實。如現(xiàn)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元成宗、元武宗、元仁宗、元文宗像中人物均頭戴鈸笠冠,甘肅安西榆林窟元壁畫上有戴寬沿鈸笠冠的行香貴族,內(nèi)蒙古赤峰三眼井元墓壁畫亦有戴鈸笠冠的人物形象,敦煌莫高窟第三三二窟甬道南壁上戴鈸笠冠的男供養(yǎng)人;鈸笠冠不僅留在繪畫中,而且二十世紀(jì)七十年代曾于甘肅漳縣元代汪世顯家族墓出土實物,令今人對鈸笠冠有了最為直接的認(rèn)識。

      其次是褡護(hù),其與鈸笠冠同樣是元人常用服飾。褡護(hù)是蒙語的漢語音譯,指一種交領(lǐng)短袖的長袍,其袖不及臂長的一半,在元代一般外穿。前述敦煌莫高窟第三三二窟甬道南壁上戴鈸笠冠的男供養(yǎng)人身后的兩位供養(yǎng)人,所著即為褡護(hù)。

      唐 吳道子(傳) 送子天王圖卷(局部)紙本水墨大阪市立美術(shù)館藏

      清 禹之鼎 臨吳道子天王送子圖卷(局部)紙本水墨旅順博物館藏

      以上解說,是為說明禹之鼎臨摹的對象并非憑空臆造出的趙孟頫自畫像,因為摹本上所勾寫的冠服細(xì)節(jié)(如鈸笠冠下連接的珠串)倘若不是熟悉元代服飾之人(如俞明摹本,畫中鈸笠冠下不便見原畫中所繪珠串)絕難向壁虛構(gòu)。

      元仁宗像取自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元人繪《元代帝后像》冊

      元武宗像取自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元人繪《元代帝后像》冊

      元成宗像取自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元人繪《元代帝后像》冊

      頭戴鈸笠冠身穿褡護(hù)的男子取自大都會藝術(shù)博物館藏元緙絲大威德金剛曼陀羅

      此外,禹之鼎摹本中的松雪相貌俊朗,態(tài)度儒雅平和,正與文獻(xiàn)記載相吻合??梢哉f,這一摹本無論是服飾還是趙孟頫的相貌都符合趙孟頫形象。

      遍檢眾多圖錄,尚未見到趙孟頫自畫像的原作,但從文獻(xiàn)記載來看,到明末的時候,方始有了蛛絲馬跡。據(jù)前引諸書,知趙孟頫藏《漢書》前有其小像,明末遞經(jīng)陸完、王世貞、新安商賈、錢謙益、謝象三、張縉彥收藏,惜于康熙年間在京城出現(xiàn),終因鬻價高昂而不知去向。倘若《天祿琳瑯書目》所記便是此書,且小像有趙孟頫跋,則為此類圓光肖像的源頭。惜兩漢書早已無存,以致少了一個溯源的重要線索。王士禛與禹之鼎在京師的時間重疊數(shù)年,其間禹氏為前者繪肖像十二幅(汪亓《論禹之鼎為王士禛繪制多幅肖像的原因》,《故宮博物院院刊》,二〇一六年第二期,一三二~一四六頁),或許畫家曾見過《漢書》前置于圓光中的趙孟頫像,于是在其為王士禛《漁洋精華錄》配畫《戴笠像》時便采用了相似的構(gòu)圖,當(dāng)然也許是畫家應(yīng)像主王士禛的要求而繪制出這樣的肖像?,F(xiàn)藏臺北故宮博物院的乾隆帝御制詩文集中,亦有繪制在圓光內(nèi)的七幀肖像。(馮明珠編《乾隆皇帝的文化大業(yè)》,臺北故宮博物院,二〇〇二年,一六~一七頁)趙慎畛言及,乾隆帝見《漢書》前有趙孟頫、王世貞像,便「命寫御容于卷端」。(趙慎畛撰,徐懷寶點校《榆巢雜識》卷下《天祿琳瑯》,中華書局,二〇〇一年,二二七頁)由此看來,乾隆帝也是受到趙孟頫圓光自畫像的啟發(fā),(施锜《「鏡影圖」的道教源頭與文人趣味滲透——從趙孟頫〈自寫像〉說起》)而且不止一次命人繪制這一構(gòu)圖的「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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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蘊寬

      ◎莊蘊寬(一八六六年~一九三二年),字思緘,號抱宏,江蘇常州人。曾任清廣西梧州府知府、浙江布政使。辛亥革命后,歷任平政院都肅政史、國務(wù)院審計院院長等職。一九二四年底任清室善后委員會監(jiān)察員,次年主持故宮博物院建院典禮,一九二八年被國民政府任命為故宮博物院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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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宗浩

      ◎徐宗浩(一八八〇年~一九五七年),字養(yǎng)吾,號石雪,后以號行,武進(jìn)人,生于北京,久居通州。富于收藏,名作盈架。傾心于趙孟頫書畫,廣羅松雪書法墨跡與拓本。精擅書畫,花卉、翎毛、山水皆超逸有致,墨竹尤佳,往來元顧定之、明夏?、清鄭板橋諸法之間,妙絕一時。擅書法,憑借家藏趙書法眾多的優(yōu)勢,步武松雪,不出遺矩,得遒健暢達(dá)之姿。

      禹之鼎摹本《趙孟頫自畫像》在清代的流傳,除去王文治、黃易曾寓目之外,暫時沒有其他蹤跡可尋。及至民國,在一九二四年于北京宣武門內(nèi)江西會館舉辦的「江西賑災(zāi)書畫古物展覽會」上陳季略藏畫中出現(xiàn)了「禹之鼎松雪像軸」。(《甲子年江西賑災(zāi)書畫古物展覽目錄·下》,《收藏家》,一九九四年第二期,五四頁)推測此圖就是現(xiàn)在裝裱于趙孟頫《行書高峰和尚行狀》卷前的禹之鼎摹本。陳韜(一八七〇年~一九三七年),字季略,湖南衡山人,書齋名玉螭閣。其生于武進(jìn)(今江蘇常州),夫人莊曜孚為民國名流莊蘊寬之妹,善繪事。陳、莊兩人二女而即是民國才女、中國第一位女教授陳衡哲,可謂文化傳家。此圖之后的故事與徐宗浩密不可分。

      今趙孟頫《高峰和尚行狀》卷后有元人危素跋一段,徐宗浩抄錄道光年間蔡世松題跋一段,另自題一段。在自題中,徐氏對該卷的創(chuàng)作時間進(jìn)行考訂,認(rèn)為應(yīng)是松雪五十歲前后所書,繼而言「近得禹尚吉摹魏公真像,并裝卷首,當(dāng)與《昆山淮云院記》筑龕藏之,顏曰雙松……己丑夏五月石雪居士識于歸云精舍時年七十」云云。由此看來,一九四九年夏日之前他獲得禹氏摹本,見其短邊尺寸與《高峰和尚行狀》相近,遂合裝一處,并作題跋。于此可知,《高峰和尚行狀》的最近一次裝裱時間也應(yīng)在己丑(一九四九年)夏五月之后。將同在徐氏篋中的《昆山淮云院記》冊對照來看,可以發(fā)現(xiàn)徐宗浩將趙孟頫像裝裱于卷首的緣故。

      徐宗浩在《昆山淮云院記》后寫有多段題跋,其中一跋稱:「昔趙德父得定武蘭亭,帖前有李龍眠蜀紙畫右軍像,黃小松得漢石經(jīng)遺字,沈唐為寫小像于冊首,良以古刻難得,則寫作者、藏者之像,一以致仰止之思,一以寓欣賞之意,其珍重為何如也。今余得公此跡。友人俞滌煩為公之鄉(xiāng)人,工繪事,又得公遺法,乃為公寫像,裝于記前,并寫余像附于后。余之嗜古,不敢望德父、小松于百一,而滌煩高致逸情,殊不讓李、沈云?!乖瓉恚瑹o論是在《昆山淮云院記》冊前還是在《高峰和尚行狀》卷首裝趙孟頫像,都是徐氏欲追趙明誠、黃易的故事,借后人所繪松雪像來「致仰止之思」「寓欣賞之意」,從而表示對松雪書作視如拱璧的「珍重」之情。黃易在過世后的一百四十余年,還引發(fā)了徐宗浩的追效前賢之舉,大概是小松沒有想到的。

      在《昆山淮云院記》冊前的俞明繪《趙孟頫像》《徐宗浩像》《徐宗浩夫人研香居士像》,后兩圖都是在庚午年(一九三〇年)繪制,徐氏夫婦時皆五十一歲,推想俞明繪《趙孟頫像》的時間應(yīng)該也是在此前后。而據(jù)徐宗浩所書自作《近得趙文敏書昆山淮云院記墨跡冊索溥松風(fēng)貝子伒為寫石雪齋臨池圖紀(jì)以二絕》《索溥心畬居士儒補(bǔ)寫淮云院圖并觀韓幹畫馬卷》兩詩為落款癸酉年(一九三三年),以及溥伒于辛未冬日(一九三一年)繪《石雪齋臨池圖》、徐宗浩于壬申二月(一九三二年)書七絕兩首、溥儒癸酉年繪《淮云院圖》,知道此冊始終居停徐宅。一九四九年前后,徐氏得到禹之鼎摹《趙孟頫像》軸后,仿宣和裝而將此圖橫裱于《高峰和尚行狀》卷首,因俞明已經(jīng)于一九三五年或一九三六年年間去世(周刃《俞明生平及其繪畫》,《收藏家》,二〇〇五年第九期;倪葭《關(guān)于俞明卒年問題的探討》,《藝術(shù)品》,二〇一四年,第三期), 故請「適云」摹繪禹圖置于冊間,其對趙孟頫書畫的喜愛由此可見一斑。

      一九五三年,徐宗浩及其家屬將趙孟頫《高峰和尚行狀》卷與《昆山淮云院記》冊等文物捐贈給故宮博物院。自此,三件趙孟頫像的摹本安然廁身故宮博物院一百八十萬余件藏品之間數(shù)十年,成就了繼張伯駒、馬衡等先生將家藏書畫巨跡捐贈國家之后的又一段佳話。

      徐宗浩跋趙孟頫《昆山淮云院記》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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