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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格問題?—重探柏林本《瑪瑺斫陣圖》

      2017-10-10 03:05:36
      國際漢學 2017年1期
      關鍵詞:青羊紫光閣郎世寧

      一、前言與研究回顧

      柏林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館(Museum für Asiatische Kunst, Staatliche Museenzu Berlin)的收藏中有一卷郎世寧(Giuseppe Castiglione,1688—1766)的《瑪瑺斫陣圖》(以下簡稱柏林本,圖1)。畫面描繪了18世紀的將士瑪瑺在平定回部的戰(zhàn)役中驍勇善戰(zhàn)的英姿?,敩犛凇肚迨犯濉窡o傳,為清軍平定西域戰(zhàn)役中立功的勇士。早在1914年柏林本《瑪瑺斫陣圖》即進入館藏,由首任館長奧托·昆墨爾教授(Otto Kümmel,1874—1952)從德國漢堡的私人收藏所購得。

      圖1 郎世寧:《瑪瑺斫陣圖》,柏林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館藏

      有關此卷作品畫家歸屬的問題,自20世紀初入藏于博物館以來,有不同學者各自提出不同的看法。在博物館早期的學術出版著作中,歷任館長奧托·昆墨爾教授、郭樂知教授(Roger Goepper,1925—2011)以及碧翠斯·馮·若潔教授(Beatrix von Ragué,1920—2006) 皆將此作視為郎世寧真跡。①Otto Kümmel, Ein Jahrtausend Ostasiatischer Malerei.Berlin: Schloss Celle, 1950, p.24; Roger Goepper, Kunst Ostasiens.Berlin: Haus am Waldsee, 1963, Kat.-Nr.60; Beatrix von Ragué, Oude Chinese kunst uit het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 te Berlijn.Den Haag: Gemeentemuseum, 1969, Kat.-Nr.25; Beatrix von Ragué, Ausgew?hlte Werke Ostasiatischer Kunst.Berlin:Staatliche Museen Preu?ischer Kulturbesitz,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 1970, Kat.-Nr.44; 1972, Kat.-Nr.46; 1977, Kat.-Nr.46.直到1985年海德堡大學雷德侯教授(Lothar Ledderose)在其出版的論文中提出不同的意見,認為柏林本為作坊摹本。①Lothar Ledderose, “Machang durchbricht die feindlichen Linien.Ein chinesisches Historienbild in Berlin,” Jahrbuch 1983/84.Wissenschaftskolleg zu Berlin.Hrsg.Peter Wapnewski.Berlin: Siedler, 1985, pp.181—193.此后該看法也成為德國學界對此畫的定見,而被陸續(xù)研究此卷的學者沿用,皆將此卷視為清代宮廷畫院中學習郎世寧畫風之無名畫家的摹本。②Burglind Jungmann, “Machang, der tapfere Held, durchbricht die feindlichen Linien,” Europa und die Kaiser von China.Hrsg.Berliner Festspiele GmbH.Berlin: Insel, 1985, p.330; Lothar Ledderose, Orchideen und Felsen: Chinesische Bilder im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 Berlin.Mit Beitr?gen von Kohara Hironobu, Willibald Veit und Nora von Achenbach.Berlin: Staatliche Museen zu Berlin – Preu?ischer Kulturbesitz, 1998, pp.342—350; Herbert Butz hrsg.,Bilder für die, Halle des Purpurglanzes‘.Chinesische Offiziersportr?ts und Schlachtenkupfer der ?ra Qianlong (1736—1795).Berlin: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2003, pp.52—53; Annette Bügener, “Des Kaisers Helden en Miniature: Drei Querrollenfragmente mit Offiziersportr?ts der ?ra Qianlong (1736—1795) im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 Berlin,” Ostasiatische Zeitschrift 10 (2005): 41—42; Annette Bügener, Die Heldengalerie des Qianlong-Kaisers.Ein Beitrag zur chinesischen Portr?tmalerei im 18.Jahrhundert.Frankfurt am Main: Peter Lang, 2015, pp.80—81.然而,德國以外的學者卻持相反看法,認為此作為郎世寧真跡。③聶崇正:《觀西柏林清宮畫記》,《故宮博物院院刊》 1986年3 期, 第61頁;曾嘉寶:《紀豐功述偉績:清高宗十全武功的圖像記錄—功臣像與戰(zhàn)圖》,《故宮文物月刊》1990年3 期,第56—57頁;聶崇正:《宮廷藝術的光輝》,臺北:東大,1996年,第158—159頁;聶崇正:《從稿本到正圖的紫光閣功臣像》,《紫禁城》2015年12期,第132頁。本文首先處理此卷作者的歸屬問題,筆者將使用清宮《內(nèi)務府照辦處各作成活計清檔》(以下簡稱《活計檔》)所記載的檔案材料證明柏林本《瑪瑺斫陣圖》確實也是出自郎世寧的手筆,其次討論該卷的圖文關系,最后將之置于乾隆朝清宮中多重復本的脈絡中討論。

      二、柏林本《瑪瑺斫陣圖》

      柏林本《瑪瑺斫陣圖》的形制為手卷,寬36.4厘米,長303.3厘米,紙本水墨設色,根據(jù)卷后乾隆皇帝御制的長跋可知,其成于乾隆二十四年(1759)。其畫面以中西折中的技法繪成,雖然在人物、馬匹以及對象等量感的處理上,充滿極為逼真的寫實意味與自然主義傾向,但回避了過于強烈的光影明暗對比。眾所周知,這是因為中國皇帝對于陰影(尤其在臉上)不甚喜歡的緣故。

      因為在臺北“故宮博物院”的收藏里也有一卷如孿生兄弟般幾乎一模一樣的郎世寧《瑪瑺斫陣圖》(以下簡稱臺北本,圖2),故柏林本被認為是宮廷作坊的摹本。不過,即便如此,臺北本和柏林本兩卷之間仍然存在著差異:

      圖2 郎世寧:《瑪瑺斫陣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④ 引自《神筆丹青—郎世寧來華三百年特展》,第160—161頁。

      一、臺北本上有郎世寧的題款“臣郎世寧恭繪”和鈐印“世寧”“恭繪”,柏林本無。然而,并非所有郎世寧的作品,皆帶有郎世寧的款,如現(xiàn)存臺北“故宮博物院”的無款《東海馴鹿圖》,就被研究者認為是出自郎世寧的手筆,故有無款并不能作為是否為郎世寧作品的唯一判斷。⑤王耀庭編:《新視界·郎世寧與清宮西洋風》,臺北:臺北故宮,2007年,第98—99頁。

      二、兩卷皆后接乾隆皇帝御制的長跋,臺北本書體為行書,柏林本為楷書(圖3);此外柏林本的長跋前書有標題《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歌》且在跋后尚接有滿文長跋(圖4)⑥根據(jù)學者對此滿文長跋用韻以及文本內(nèi)容的研究,其為前段漢文長跋之滿文意譯,見:Giovanni Stary, “Mandschurische Miszellen,” Florilegia Manjurica in Memoriam Walter Fuchs, Asiatische Forschungen Band 80, Hrsg.Michael Weiers und Giovanni Stary.Wiesbaden: Otto Harrassowitz, 1982, pp.76—86.,臺北本無;臺北本在漢文跋后尚有三行文字記述了制作此畫的緣由:“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殊勛,卓乎可紀。因命工繪圖,并作歌以志其事。己卯長夏御筆?!卑亓直緹o。

      圖3 柏林本《瑪瑺斫陣圖》卷后漢文跋,柏林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館藏

      圖4 柏林本《瑪瑺斫陣圖》卷后滿文跋,柏林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館藏

      雷德侯教授對比臺北本與柏林本兩卷,認為二者中存在繪畫品質的落差,指出在瑪瑺身著鎧甲的描繪上,柏林本于繪畫的風格上缺乏立體感,顯得較為僵硬呆滯,故將柏林本視為宮廷作坊摹本(圖5和6)。①Lothar Ledderose, op.cit., pp.188—192; Ledderose, Orchideen und Felsen: Chinesische Bilder im Museum für Ostasiatische Kunst Berlin, pp.342—350.然而,若是比較畫中的其他部分,如臉部、馬匹,甚至畫中所描繪之各式對象的畫法,其風格的差異十分細微。若從清宮畫院的運作模式來看,很有可能郎世寧繪制了柏林本畫卷中的重要地方,如臉部和馬匹,而將其他部分的描繪交給助手或學生完成,因此雷德侯教授所指出的“風格問題”并不能解決柏林本的作者問題。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柏林本畫作本身的保存狀態(tài)在進入博物館藏時已經(jīng)遭受損壞,畫面上大部分的礦物質顏料皆以剝落,此作曾于1968年在日本京都接受修復。畫作損壞的狀態(tài)是否也會影響我們在風格上的判斷?在此要提出的問題是,究竟柏林本是否出自于郎世寧之手?而這個問題又如何幫助我們進一步了解18世紀清代宮廷作坊的制作模式?

      圖5 臺北本《瑪瑺斫陣圖》細部② 引自《神筆丹青—郎世寧來華三百年特展》,第161頁。

      圖6 柏林本《瑪瑺斫陣圖》細部

      事實上并不需要依靠風格分析,《活計檔》中的紀錄就可以幫助我們解決這個問題。根據(jù)乾隆二十四年六月十七日的紀錄:

      十七日接得員外郎安泰、庫掌德魁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日太監(jiān)胡世杰傳旨:馬[瑪]瑺小臉像手卷,著郎世寧仿長再畫一卷,欽此。①第一歷史檔案館、香港中文大學編:《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4冊,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681頁。

      雖然檔案中沒有明確記載作品的名稱,但根據(jù)描述可知檔案中所提及的“瑪瑺小臉像手卷”所指的即是《瑪瑺斫陣圖》,并且清楚地記述了乾隆皇帝命郎世寧“再畫一卷”,上述檔案資料說明了為什么有兩卷《瑪瑺斫陣圖》,且兩卷皆是由郎世寧所繪。②臺北故宮劉宇珍研究員也注意到這則材料,指出《瑪瑺斫陣圖》應不止一件,參見《神筆丹青——郎世寧來華三百年特展》,第160—161頁。

      臺北“故宮博物院”另有一卷成于乾隆二十年(1755)的郎世寧《阿玉錫持矛蕩寇圖》(圖7),其繪畫風格與兩卷《瑪瑺斫陣圖》近似。尤其,這三卷畫中所描繪之奔馳的黑馬幾乎如出一轍,說明郎世寧在作畫時重復使用相同的稿本(或粉本)。根據(jù)《活計檔》乾隆二十年七月二十八日檔案的資料《阿玉錫持矛蕩寇圖》的繪制過程如下:

      圖7 郎世寧:《阿玉錫持矛蕩寇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③ 引自《神筆丹青—郎世寧來華三百年特展》,第158—159頁。

      二十八日接得員外郎郎正培、催總德魁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月二十七日總管太監(jiān)王常貴傳旨:著郎世寧畫愛玉史(阿玉錫)油畫臉像一幅,欽此。④《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1冊,第312—313頁。

      隔日:

      二十九日接得員外郎郎正培、催總德魁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月二十八日員外郎郎正培、催總德魁面奉旨:著郎世寧畫《愛玉史(阿玉錫)德(得)勝營盤圖》大畫一幅,再將愛玉史(阿玉錫)臉像畫跑馬扎槍式宣紙手卷一卷,欽此。

      于本年八月初九日員外郎郎正培將畫得跑馬扎槍式手卷一卷呈進訖。⑤同上,第158—159頁。

      檔案材料顯示,郎世寧先畫了阿玉錫的油畫臉像,又根據(jù)阿玉錫的油畫臉像畫了一卷《跑馬扎槍式》的手卷,此卷即《阿玉錫持矛蕩寇圖》,同時又畫了一張《阿玉錫得勝圖》貼落形式的大畫。《活計檔》也記載了一幅《瑪瑺得勝圖》貼落大畫,乾隆二十五年三月:

      十七日接得員外郎安泰、金輝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月初十日太監(jiān)胡世杰傳旨:聽鴻樓下《達瓦齊圖》揭下并現(xiàn)畫《瑪瑺得勝圖》著在紫光閣貼,按達瓦齊圖尺寸,著方琮用絹畫山水一張,欽此。⑥《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5冊,第490頁。

      同年四月:

      初一日接得員外郎安太(泰)、金輝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日奉旨:將《達瓦齊圖》并《瑪瑺得勝圖》俱別高三尺,欽此。

      于七月二十一日接員外郎安太(泰)、金輝押帖一件:內(nèi)開:七月十八日將畫得《瑪瑺得勝圖》畫一幅呈覽,奉旨:著交造辦處托貼,欽此。

      于七月二十三日付催長薩靈阿鎪(搜)得倒環(huán),將《(瑪瑺)得勝圖》一幅赴托貼訖。⑦同上,第493頁。

      可知《瑪瑺得勝圖》貼落完成后被張貼在紫光閣內(nèi)。根據(jù)《阿玉錫持矛蕩寇圖》的繪制模式或可推想《瑪瑺斫陣圖》的繪制過程:先有一幅瑪瑺的油畫肖像,再依據(jù)此油畫臉像繪制了《瑪瑺斫陣圖》,同時又繪制了《瑪瑺得勝圖》貼落大畫。而瑪瑺的油畫臉像極有可能也是由郎世寧繪制的。①瑪瑺的油畫臉像尚存,現(xiàn)藏于德國不來梅民族學博物館(übersee-Museum Bremen),筆者尚未能親見原作,就筆者所知該圖亦未曾出版,暫注記于此,留待未來進行后續(xù)之研究。又現(xiàn)存兩卷《瑪瑺斫陣圖》,或許極有可能《阿玉錫持矛蕩寇圖》亦同樣有兩卷?此外值得附帶一提的是,瑪瑺與阿玉錫亦同列于《紫光閣平定西域準部回部前五十功臣像》的系列中:《領隊大臣前鋒統(tǒng)領墨爾根巴圖魯瑪瑺像》位列第二十五、《散秩大臣哈喇巴圖魯阿玉錫像》位列第三十三,該系列的繪制除了于以懸掛之正式的功臣像立軸外,還有此前作為預備的手卷形式功臣像小稿。

      三、《瑪瑺斫陣圖》的圖文關系

      瑪瑺在戰(zhàn)場上立下勛功,為此乾隆皇帝作了一首《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歌》題于圖后,以頌揚其英勇的事跡:

      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歌

      乙亥以來有事戎,賴我眾力成膚功。重賞之下多勇士,舍身圖報群輸忠。舒布圖鎧實巨擘,三巴圖魯繼厥蹤。后乃不可屈指數(shù),就中瑪瑺尤稱雄。經(jīng)卅余戰(zhàn)皆首出,搴旗斬將誰爭鋒。鐵騎憑陵諸鄂拓,肅清伊犁揚英風。今春我軍急進援,富德率師如羆熊?,敩犆I涂路首,呼爾璊處賊迎攻。堂堂之陣賊辟易,瑺乃獨進躡寇窮。金鞭連策大宛馬,繡蝥不用用雕弓。一箭正中賊要害,再箭倉卒乃落空。三箭終殪賊墜馬,忽忘深入賊隊中。蜂屯蟻雜齊擁簇,瑺之馬斃倒沙蓬。舍馬步戰(zhàn)短兵接,叱咤凌厲氣如虹。我軍隨進瑺乃出,檢傷十處中其躬。以帛裹傷明復戰(zhàn),義膽自有神帲幪。花門降胡咋舌嘆,如此超勇聞何從。將軍一一據(jù)實奏,不奇其勇憐其衷。設非立志忠且壯,安能效命功名崇。馳驛令歸不可再,嫖姚賜第今堪同。席前備陳隕涕聽,厚賚覺未酬勤庸。仍歸禁旅領宿衛(wèi),若無曩績謙沖。古來歸奏未央殿,卻聞天子不召見。

      乾隆己卯夏六月御筆

      郎世寧作《瑪瑺斫陣圖》中所描繪的瑪瑺,身著鎧甲,騎著白馬,左手執(zhí)弓,右手向后往背上的箭囊里探箭,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前方所追逐的敵人。竄逃的敵人身上中箭,血流如注,頭往下垂,頭盔掉落,原來手執(zhí)的長矛被遺落在后。整幅畫作描繪的是一個戲劇性的場景,這充滿張力的一幕正符合乾隆皇帝御制《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歌》中“一箭正中賊要害”的描述,下一句“再箭倉卒乃落空”,而郎世寧選擇描繪的正是瑪瑺以一箭射中敵人要害,正要再取箭乘勝追擊的瞬間!畫面中除了在前中箭負傷的敵寇以及在后緊緊追趕的瑪瑺外,其余背景完全空白,這也是郎世寧為了表現(xiàn)瑪瑺因為全神貫注,不顧安危,一心追擊敵人乃至“忽忘深入賊隊中”的英雄事跡。整幅畫卷的構圖,可以說是郎世寧極具藝術性的精心安排。

      乾隆二十九年(1764)由郎世寧、王致誠(Jean-Denis Attiret,1702—1768)、艾啟蒙(Ignatius Sickeltart,1708—1780)以及安德義(Jean Damascene,?—1781)等人所起稿計16幅《平定準噶爾回部得勝圖》銅版畫的系列戰(zhàn)圖中也有對瑪瑺英勇事跡的描繪,即第八幅《呼爾滿大捷》(圖8)。雖然郎世寧也參與了這套戰(zhàn)圖的起稿工作,但根據(jù)最近的研究,僅第二幅《登格山斫營圖》和第七幅《黑水解圍圖》由郎世寧起稿,而第八幅《呼爾滿大捷》則由安德義起稿。②相關新的研究成果,參見鄭永昌、周維強:《銅版記功》,《神筆丹青—郎世寧來華三百年特展》,第240—307頁。安德義在《呼爾滿大捷》中所描繪的是瑪瑺立于地面張弓射箭,他的馬倒斃在旁,加上背景中繁復的戰(zhàn)爭場景,所繪的正符合乾隆皇帝御制《墨爾根巴圖魯瑪瑺斫陣歌》中“蜂屯蟻雜齊擁簇,瑺之馬斃倒沙蓬。舍馬步戰(zhàn)短兵接,叱咤凌厲氣如虹”的文本描述。比較郎世寧與安德義兩人各自對瑪瑺英雄事跡的描繪,便可清楚地看出不同藝術家在面對相同母題所作的不同藝術選擇。

      (1)沉樁過程中,開口樁樁端部分土不可避免的將涌入管樁內(nèi)壁形成土塞,土塞的形成、閉塞程度與樁端土性(應力狀態(tài)和密實度)、樁基的幾何特征(如樁徑、壁厚、樁靴類型等)、成樁方法(打入樁或靜壓樁)、樁基入土深度及進入樁端持力層深度等諸多因素有關。土塞效應影響因素復雜,尚缺乏完善的理論與方法,建議從細觀力學機制出發(fā),結合室內(nèi)試驗、理論分析與數(shù)值模擬各方面因素,研究土塞效應力學機制,全面指導工程應用。

      圖8 《呼爾滿大捷》,《平定準噶爾回部得勝圖》銅版畫系列第八幅

      四、清宮繪畫的多重復本

      為何會有相同的兩卷郎世寧《瑪瑺斫陣圖》呢?根據(jù)《石渠寶笈》的著錄,《阿玉錫持矛蕩寇圖》與臺北本《瑪瑺斫陣圖》皆藏于寧壽宮。①《秘殿珠林、石渠寶笈續(xù)編》,臺北:臺北故宮,1971年,第3048—3050頁。因此,筆者認為極有可能兩卷中的一卷(臺北本)是為了要與《阿玉錫持矛蕩寇圖》配成一對的,而另一卷(柏林本)則可能被收儲在紫光閣內(nèi)。紫光閣位于中海西岸太液池之濱,按清朝典制,每年新正皇帝例行賜外藩和蒙古王公宴,此處也是皇帝殿試武進士和檢閱侍衛(wèi)大臣比武、演示騎射的地方。乾隆二十五年(1760)以及乾隆四十年(1775)紫光閣歷經(jīng)兩次重修以作為懸掛乾隆皇帝“十全武功”各個戰(zhàn)役中立下彪炳戰(zhàn)績的功臣肖像、功勛贊文與戰(zhàn)圖以及收藏靈纛和繳獲武器之所。紫光閣功臣像為立軸式,總計280幅,目前已知存世不足30幅,大部分為各地公私博物館收藏,其中大部分集中在德國,例如柏林國家博物館亞洲藝術館即藏有四幅紫光閣功臣像。聶崇正先生指出,如此多的功臣像集中出現(xiàn)于德國反映了一個歷史事實,即1900年八國聯(lián)軍占據(jù)北京期間,德國軍隊的駐地正是在中南海的紫光閣一帶,故紫光閣中的各類文物由德軍官兵作為“戰(zhàn)利品”劫掠帶往歐洲,此后輾轉流入各地的收藏。②《從稿本到正圖的紫光閣功臣像》,第140頁。故柏林本《瑪瑺斫陣圖》原來極有可能便是收藏在紫光閣內(nèi),應與該處所藏之紫光閣功臣像同時在八國聯(lián)軍之際被劫掠,而后流落歐洲的私人收藏手中,于1914年被博物館購藏。

      乾隆皇帝確實時常降旨命其宮廷畫家臨仿郎世寧的畫作,例如:乾隆二十五年(1760)六月初三日《活計檔》中的紀錄:

      初三日接得員外郎安泰、金輝押帖一件,內(nèi)開:五月二十五日太監(jiān)胡世杰傳旨:郎世寧畫得《藿雞》《青羊》大畫二張,著金廷標用白絹,照尺寸另畫二張,欽此。③《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5冊,第504頁。

      圖9 郎世寧:《青羊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④ 引自邱士華:《清高宗的“集大成”訓練課程—復制青羊》,載《故宮文物月刊》2005年第8期,第25頁。

      圖10 金廷標:《青羊圖》,美國私人收藏① 《清高宗的“集大成”訓練課程—復制青羊》,第27頁。

      郎世寧的《青羊圖》(圖9)與金廷標(?—1767)所仿《青羊圖》(圖10)現(xiàn)分藏在臺北“故宮博物院”與美國私人收藏。比較兩件作品,郎世寧與金廷標的風格有著明顯差異,且兩件作品分別帶有郎世寧和金廷標的款。兩幅《青羊圖》《藿雞圖》的原因則是為了要替換郎世寧的原件,而將郎世寧的畫作取下裱成掛軸收藏。乾隆皇帝將“臨仿”視為其對宮廷畫家“集大成”的訓練方式。④《清高宗的“集大成”訓練課程—復制青羊》,第24—35頁。即使是郎世寧也時常被要求臨仿古畫,例如乾隆二十一年(1756)八月十七日《活計檔》的紀錄:

      十七日接得員外郎郎正培、催總德魁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月十六日太監(jiān)張永泰傳旨:著郎世寧、王致誠、丁觀鵬、姚文瀚仿劉宗道畫《照盆孩兒》各畫一張,欽此。

      于閏九月十九日員外郎郎正培將畫得《照盆孩兒》四張呈進訖。⑤《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21冊,第689頁。

      乾隆皇帝要金廷標仿郎世寧的《青羊圖》和《藿雞圖》確有其目的,根據(jù)《活計檔》乾隆二十五年十一月的紀錄:

      初二日接得員外郎安泰、金輝押帖一件,內(nèi)開:十月二十三日太監(jiān)胡世杰交《萬國來朝》畫一張、郎世寧畫《青羊》《藿雞》畫二張,傳旨:著交如意館各托紙一層,其《青羊》《藿雞》畫裱掛軸,欽此。②《清宮內(nèi)務府造辦處檔案總匯》,第526頁。

      又同月:

      二十三日接得員外郎安泰押帖一件,內(nèi)開:本月二十日太監(jiān)胡世杰傳旨:將郎世寧所畫《青羊》《藿雞》先取來在畫舫齋原處貼,俟金廷標《青羊》《藿雞》畫得時,將郎世寧所畫《青羊》《藿雞》取下裱掛軸,欽此。③同上,第531—532頁。

      可知郎世寧的《青羊圖》《藿雞圖》原為貼在北海畫舫齋的貼落,乾隆命金廷標仿郎世寧的

      結論

      根據(jù)《活計檔》的紀錄,乾隆皇帝確實要求郎世寧再畫一卷《瑪瑺斫陣圖》,故現(xiàn)存柏林本的作者確為郎世寧無誤。柏林本卷后的滿文長跋,就形制上來說,比臺北本更為完整。整幅畫卷的構圖,可以說是郎世寧極具藝術性的精心安排,郎世寧選擇描繪的正是瑪瑺以一箭射中敵人要害,再要取箭乘勝追擊的瞬間。在平定西域準部回部的戰(zhàn)役中,乾隆皇帝特別稱賞瑪瑺與阿玉錫兩位勇士的戰(zhàn)功,除了油畫臉像、功臣像小稿、功臣像立軸瑪瑺與阿玉錫皆在列外,還讓郎世寧繪了《瑪瑺斫陣圖》及《阿玉錫持矛蕩寇圖》并要求宮廷畫家繪制《瑪瑺得勝圖》以及《阿玉錫得勝圖》等貼落大畫。制作兩卷《瑪瑺斫陣圖》應有特殊之目的,筆者認為極有可能兩卷中的一卷(臺北本)是為了要與《阿玉錫持矛蕩寇圖》配成一對的,而另一卷(柏林本)則被收儲在紫光閣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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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世寧的際遇與轉折又如何創(chuàng)造出獨特的郎式寫實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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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光閣:見證三百年中國的盛與衰
      暢談(2018年2期)2018-04-19 07:04:28
      紫光閣,它見證了三百年中國的盛與衰
      今日文摘(2018年4期)2018-02-28 18:5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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