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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女性琵琶襟馬甲的藝術(shù)符號探究

鄧丹妮，崔榮榮*，牛犁

（江南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江蘇 無錫 214122）

馬甲是中國傳統(tǒng)服飾的重要組成部分。此文以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館藏的清代女琵琶襟馬甲（編號HB-MJ001）為例，通過實物考證和實物測量的方法，從符號學的角度對其造型、紋樣等藝術(shù)元素進行探究，闡述和解讀了此馬甲造型語言和裝飾語言背后對自然的美好向往和對美好生活的無限追求。

馬甲；琵琶襟；造型；紋樣；藝術(shù)符號

馬甲亦稱“坎肩”、“背心”，指的是不緊身的無袖上衣。我國傳統(tǒng)服飾中的馬甲，從秦漢傳承至今，已有1700余年的歷史了。馬甲最初其實是“馬的衣服”。后世經(jīng)過演變，漸漸成為人類穿用的一種服裝形式。琵琶襟是一種偏門襟的缺襟設計，多用于馬甲、馬褂之上，清初時多作行裝，以便乘騎，后純?yōu)檠b飾，女服使用普遍。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中的琵琶襟馬甲多以刺繡的傳統(tǒng)紋樣進行裝飾，以表達吉祥的文化內(nèi)涵。本文選擇了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館藏的清代女性琵琶襟馬甲（編號HB-MJ001）作為研究對象，從符號學的角度對于其造型和裝飾元素進行分析和解讀。挖掘其深層次的文化內(nèi)涵及傳承價值。

一、清代女琵琶襟馬甲的基本形制

從馬甲的傳承以及演變來看，馬甲的形制變化從秦漢時期的“裲襠”、南北朝時期的“裲襠鎧”、唐朝時的“半臂”、宋元時期的“褡護”到明朝的“罩甲、比甲”以及清朝的“馬甲”，[1]是一個由作為女內(nèi)衣穿用演變?yōu)槟小⑴?、老、少?nèi)外均可穿用的過程。清代中晚期以后，馬甲大多作為外衣穿用。清朝是馬甲發(fā)展最為繁盛的時期，此時的馬甲名目繁盛，形式多樣，這是前所未有的，最大的特點是其門襟的變化。常見的有對襟、大襟、琵琶襟（又稱曲襟、缺襟）、一字襟、人字襟五種開襟方式。

本文選取的馬甲，來自晚清時期的河北地區(qū)，是一件無領的馬甲，一字扣五顆，從開襟的形式來看屬于琵琶襟。（如圖1所示）琵琶襟是一種偏門襟的缺襟設計，衣襟線條上部與大襟相同，只是走勢不向腋下而與擺邊成垂直延伸，后又轉(zhuǎn)成橫線，在中心線上再成直線。其襟面猶如半個琵琶懷抱于胸前，故名。因右襟短缺，又被稱為“缺襟”。女裝左前片門襟通常往右側(cè)偏位在公主線上，能充分顯示女性體態(tài)的曲線美。[2]整體表現(xiàn)為經(jīng)典正統(tǒng)、整齊純一的形制特點，這件馬甲造型簡潔大方，采用我國傳統(tǒng)的二維平面式剪裁與曲線裁剪的結(jié)合，表現(xiàn)在領口至向右的琵琶襟延伸的部分出手的袖窿部分，帶有一定的彎勢，下擺底線也多采用弧形。配合獨特的肩斜設計與開衩的設置，雖無省道處理，但穿于人體之上，仍有一定的曲線，呈“抱身”之勢，更好的勾勒出人的“形體美”。結(jié)構(gòu)上馬甲以鑲嵌組合的方式結(jié)合，涉及到的工藝手法主要有鑲、嵌、滾邊。藍色中間部位與黑色邊緣部位由鑲拼而成，黑色邊緣部位寬度為8.5cm，藍色中間部位距邊緣0.2cm處嵌有1.8cm寬的機織花邊，該機織花邊也從中間部位延伸至側(cè)面開衩以及延伸至肩部。領口、袖口及下擺處有寬為1cm的滾邊。

后 前

通過對此件馬甲進行實物測量得到，（如圖2所示）這件馬甲衣長58.5cm，肩寬38.5cm，下擺寬55cm，胸圍104cm，下擺圍110cm，袖口高27cm，領口寬10cm，深11.5cm。兩側(cè)開衩8.5cm，后面開衩11cm。

圖2 清代女性琵琶襟馬甲結(jié)構(gòu)復原圖

二、清代女琵琶襟馬甲紋樣藝術(shù)符號

現(xiàn)代符號學認為，“符號是社會信息的物質(zhì)載體”[3]。符號必須是物質(zhì)的，必須傳遞一種本質(zhì)上不同于載體本身的信息，代表其他東西；符號必須傳遞一種社會信息，即社會習慣所約定的而不是個人賦予的特殊意義。在符號學中，能指是所指的媒介，沒有符號的能指，任何一種所指都不可能呈現(xiàn)。

這件馬甲的紋樣布局為滿地布局，整體紋樣風格可謂花團錦簇。具有濃厚的滿族風格。根據(jù)馬甲的結(jié)構(gòu)將紋樣也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馬甲藍色中心部分的紋樣，主要是“三多”紋。第二部分是馬甲的黑色緣飾部分的紋樣，也就是馬甲的領邊、襟邊、袖籠邊和下擺邊，主要是由蘭花、菊花、梅花和蝴蝶紋樣組成。整體紋樣為吉祥紋樣為主，中國傳統(tǒng)吉祥紋樣，是以隱喻象征等手法，結(jié)合諧音想象等，含蓄的表現(xiàn)了有吉祥意味的紋樣組合。傳統(tǒng)吉祥圖案，總是結(jié)合著感性形象和抽象意義，并通過具體形象表現(xiàn)抽象意義，從而具有明顯的“隱喻”特征和象征功能。[4]紋樣風格寫實生動，色彩調(diào)和自然，刺繡精美，是晚清馬甲中的一件精品。

（一）三多紋

傳統(tǒng)“三多”紋是中國傳統(tǒng)吉祥圖案的重要組成部分，典故源于《莊子·外篇·天地》：堯觀于華封，華封人祝曰：“使圣人壽，使圣人福，使圣人多男子?！痹诠糯a(chǎn)力水平低下的情況下，子嗣的繁盛代表了生產(chǎn)的能力。有無子嗣也會對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沒有生育便要承受社會輿論的各種壓力，會被認為前世沒有積德，今世遭到了報應。[5]因此，傳宗接代是古代人民十分看中的一件事，有道是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可見古代人民對于生孩子并且是生兒子的看重。所以表達“多子”寓意的石榴紋得到了一個廣泛的發(fā)揚與傳承。佛手紋乃取自佛手柑與“?！弊种C音。桃是神仙之果，是代表長壽的祥瑞之桃，以桃獻壽構(gòu)成吉祥圖案。在此馬甲中“三多”紋樣是主體紋樣，如圖2所示為清代女琵琶襟馬甲前后衣片上三多紋的線描稿，可見“三多”紋樣在馬甲前后衣片的中心位置皆有出現(xiàn)。前片部分的壽桃、石榴和佛手紋樣聚集在前胸視覺中心部分，另佛手、石榴紋樣在左腰部位起到填充作用。后片中，三多紋樣主要是以三角形構(gòu)圖的形式對稱均衡的以填充紋樣的形式出現(xiàn)，體現(xiàn)較強的形式美感。前后衣片的三多紋樣相互呼應，以突出體現(xiàn)穿著者對“子孫延綿”、“福澤深厚”、“長壽安康”的美好祈愿。石榴、佛手、桃子作為一種“能指”，它們作為“三多”紋背后所涵蓋的美好寓意是它們的所指。

圖3 馬甲前后片中心部位“三多“紋樣

（二）蝴蝶紋樣

蝴蝶是自然界的一種昆蟲，而其形象作為紋樣是傳統(tǒng)女性所青睞的吉祥題材。從符號學的視角看，蝴蝶作為大自然中本來就已經(jīng)有的客觀存在，本身并沒有任何攜帶意義，但因其形態(tài)優(yōu)美、色澤鮮艷、造型靈動的形態(tài)，被人類賦予多種主觀內(nèi)涵，使其不僅具有強烈的裝飾功能并以“符號化”的蝴蝶形象出現(xiàn)在傳統(tǒng)服飾之中。在所研究的清代琵琶襟馬甲中，蝴蝶形象以邊飾紋樣的構(gòu)成方式出現(xiàn)，在其前后片均有出現(xiàn)（如圖1所示），前片出現(xiàn)六次，后片出現(xiàn)三次。在此馬甲中蝴蝶以寫實、自由、平衡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衣服的袖口、領口、下擺、開襟等邊緣部分，在其他花卉紋樣中自由飛舞，姿態(tài)柔美，象征自由與美好。此外，在此馬甲中蝴蝶作為一種符號，它的“能指”，不僅僅是蝴蝶這一單一的形象，更包括蝴蝶與其他花卉紋樣所組合而成的形象。（如圖4所示）蝴蝶在此馬甲中與菊花和梅花等花卉紋樣組合，形成“蝶戀花”的主題紋樣?！暗麘倩ā币婚_始是唐代教坊的名曲，“鵲踏枝”，到了宋代改名為“蝶戀花”，此時的“蝶戀花”是作為詞牌名出現(xiàn)的，并且在宋代流行起來，很多詞人都以《蝶戀花》為名作詞。在此馬甲的“蝶戀花”紋樣中，蝴蝶代表著男子，花卉代表著女子，蝴蝶在花卉周圍起舞，寓意著對愛情的真摯追求，“蝶戀花”紋樣是對美好愛情和幸福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圖4 蝴蝶花卉組合紋樣

圖5 梅、蘭、菊紋樣

（三）梅、蘭、菊紋樣

此馬甲中緣飾部分的梅花、蘭花、菊花紋樣也是這件馬甲中十分富有特色的紋樣。前后片中的梅、蘭、菊紋樣都是以重復出現(xiàn)的形式布滿整件馬甲的緣飾部分。其中梅花共出現(xiàn)10次、菊花共出現(xiàn)10次、蘭花共出現(xiàn)5次。十分巧妙的是，這些重復出現(xiàn)的梅、蘭、菊紋樣繡在不同部位揭示以不同的形態(tài)和配色出現(xiàn)的，三個紋樣相互之間也形成了不同的搭配。所以，紋樣雖重復出現(xiàn)多次，但是馬甲中所呈現(xiàn)的視覺效果并未乏味，反而十分豐富，層次鮮明。此馬甲中的梅花紋樣均是以折枝的形式出現(xiàn)，如圖5所示。10枝梅花顏色各異，自然界中的梅花在冬天開放，凌寒而盛開。因其不畏寒冷的特性，中國傳統(tǒng)服飾紋樣中出現(xiàn)的梅花紋樣都被擬人化，被賦予一種不畏嚴寒、堅韌挺拔，不折不扣的美好品質(zhì)。這就是梅花作為符號的“所指”。如圖5所示，此馬甲中的蘭花以單株的形式出現(xiàn)，姿態(tài)高雅，配色都是用的冷色調(diào)，而且在后片的五次出現(xiàn)中，皆為獨自出現(xiàn)，沒有與其他花卉進行結(jié)合，顯得清幽高冷，這是因為蘭花自古開放在深山深谷中，素有空谷幽蘭的美稱。古時候人們把至親的好友稱之為“蘭宜”或者是“蘭友”，把好的文章稱作“蘭章”，蘭花所代表的的就是淡泊和高雅的品質(zhì)，是君子的標榜。如圖5所示，此馬甲中的菊花紋樣也是以折枝花的形式出現(xiàn)的，形態(tài)生動，傲然挺立，有的是單枝出現(xiàn)，有的是與梅花和蝴蝶紋樣組合出現(xiàn)的。前后片多次出現(xiàn)的菊花紋樣，同樣也體現(xiàn)穿著人對于菊花這一花卉的喜愛程度，這種喜愛與菊花作為植物的特性有很大關系。菊花生長在秋天，凌霜而開放，此時正是萬花爭相凋零的季節(jié)，且生長環(huán)境不受限制，既可以生長在山間野外，也可登大雅之堂。有著不凌不嬌，不讒不懦的美好品質(zhì)。此外，菊花也因為作為重陽節(jié)的節(jié)花被賦予一種健康長壽的深層含義，也稱“長壽花”。在此馬甲中菊花既象征著凌霜自行，不附炎勢的美好品質(zhì)，同時也表達著穿著者希望可以健康長壽的美好愿望。

三、清代女琵琶襟馬甲的造型與結(jié)構(gòu)藝術(shù)符號

蘇珊·朗格將符號分為推理符號和表象符號[6]。前者是對于符號本身客觀存在的科學分析以及思想的交流，即符號本身存在的合理性與是否具有一定功能性。而后者則用于符號本身藝術(shù)的洞察以及情感的表達，藝術(shù)符號就是一種表象符號。馬甲作為一種服裝，是一種生活必需品，它可以起到保護身體、維護生命的作用，而且符合人體工學原理，在其發(fā)揮作用的基礎上也滿足了人體舒適的需求。從這個方面來講，馬甲中的符號屬性，具有推理符號的基本特性。但同時，馬甲作為服裝，是社會生活的產(chǎn)物，其造型及功能的演變過程從開始馬的服裝到人的服裝，從內(nèi)衣演變成外衣，這種演變的背后所涵蓋的也是社會生活與服飾文化的一種變化，從這一點上講，馬甲也可作為一種表象符號。

琵琶襟是這件馬甲的開襟形式，相對于對襟坎肩，琵琶襟坎肩是在對襟的基礎上加了琵琶襟形成大襟右衽的形制，在裁片構(gòu)成上等同于大襟坎肩。而相對于大襟坎肩，琵琶襟坎肩的右襟下部短缺一塊，衣襟形制類似于缺襟袍。是大襟右衽、右襟短缺的形式，在小巧的坎肩上能給人猶抱琵琶的視覺聯(lián)想，得到琵琶襟的美稱。造型上，琵琶襟相對于對襟變化更加豐富，打破對襟單一的對稱構(gòu)圖形成了一種均衡的構(gòu)圖。這件琵琶襟馬甲在功能上，對于對襟馬甲在胸前直接開襟的方式，這件馬甲選擇在右側(cè)開襟，這樣可以減少對襟形式冷風從扣子的縫隙灌入，起到更好的保暖防風作用。相對于大襟右衽，琵琶襟馬甲的右側(cè)下部分減少了一塊，這樣可以增加衣身下擺的重量，增大腰胯的活動空間，提供行動的便利性。

這件馬甲雙側(cè)和背后皆有開衩，可以從兩個方面解讀。第一是對于傳統(tǒng)滿族服飾的傳承。這件馬甲是清朝后期的馬甲，清朝被滿族人所統(tǒng)治，開衩在結(jié)構(gòu)上的表達，是滿族先祖騎射生活的結(jié)果。金代時期，出于運動功能性的考慮，“女真”人的袍服便有了開衩的設計，有前后開衩的形式，也有左右開衩的形式。這件馬甲的開衩，傳承了滿族服飾中開衩這一結(jié)構(gòu)的表達；第二，在使用功能上，這件馬甲的裁剪采用的是傳統(tǒng)平面式的裁剪，沒有收省等貼合人體的結(jié)構(gòu)，這件馬甲由女性穿著，由于女性身體腰相對細、胯相對寬的特質(zhì)，這件馬甲的開衩可以使穿著者在穿著時身體不受到結(jié)構(gòu)的制約，腰胯部分的活動更加方便。

四、清代女琵琶襟馬甲的裝飾藝術(shù)符號

18世紀，哲學家貝克萊把“內(nèi)在的”情感符號和“外在”的形式因素共同構(gòu)成的整體藝術(shù)形象聯(lián)系在一起[7]：“這樣一些情感，其身是無法被人看見的，但我們可以從人的面部表情和色彩的變化中看見他們。這些變化是視覺直接把握的對象，我們之所以從中能夠看到情感，是因為它們在我們的經(jīng)驗中總是伴隨情感一起出現(xiàn)；如果預先沒有這樣一些經(jīng)驗，我們就分不清臉紅究竟是羞愧的表現(xiàn)還是興奮的表現(xiàn)?！盵8]

這件馬甲在其美學價值上是晚清民間馬甲中的一件精品。從形式美的原理上看，對稱和均衡是結(jié)構(gòu)布局的基本形式，這件馬甲采用的是均衡式的造型，具體體現(xiàn)為其琵琶襟的開襟形式。其中琵琶襟的分割形式并不是完全對稱，但給人們視覺上造成“均衡”的美感，這是對稱感的延伸，且更富于變化感。這件馬甲比例相宜，整體視覺體現(xiàn)一種質(zhì)樸、端莊、大方的美感。

其次這件馬甲的色彩上，對比十分強烈，色彩層次十分豐富。相比較于近代江南地區(qū)馬甲常出現(xiàn)的單調(diào)素色或是其他鮮艷配色的馬甲，這件馬甲的配色體現(xiàn)十分高的審美修養(yǎng)，將民間服飾單純與艷麗共存的色彩特征體現(xiàn)到極致。第一，相較于圖6所示的單一面料馬甲，此件馬甲面料顏色與裝飾紋樣顏色的搭配上，中心部位采用的是藍色絲綢，邊緣部位采用的是黑色的絲綢，在色調(diào)上屬于冷色調(diào)，于是在紋樣上，花卉的顏色點綴進去了部分暖色，梅花、石榴、佛手、菊花以及蝴蝶都采用了暖色，而且這些紋樣采用的暖色純度較低，不是十分鮮艷的暖色，這樣與冷色的背景搭配，顯得十分協(xié)調(diào)富有變化。第二，此件馬甲上刺繡的花卉紋樣上的色彩使用十分豐富，多種重復的花卉形象均使用不同配色，例如，梅花這一紋樣，在馬甲上共使用十次，在不同部位的使用都采用與相鄰梅花紋樣不同的配色，全馬甲中光是使用在梅花紋樣上的顏色就有15種之多。同樣，菊花紋樣也采用多種配色，使其形象更加鮮活生動。值得一提的是，馬甲整體紋樣配色采用的高級灰色調(diào)，各顏色的使用都選擇的是純度較低的顏色，哪怕是相似色之間仔細對比也可以發(fā)現(xiàn)變化，呈現(xiàn)一種過渡柔和且變化豐富的灰調(diào)。這種高級灰色調(diào)，在審美上相比較于大紅大綠的高飽和對比色調(diào)更具有耐看性，視覺更柔和，且更加體現(xiàn)這是穿著者柔美的女性形象。

五、結(jié)語

這件琵琶襟馬甲，是江南大學民間服飾傳習館藏品中的傳世精品。它擁有質(zhì)樸大方、簡潔端莊的造型，豐富多樣、生動傳神的裝飾紋樣，體現(xiàn)著清代人們對服裝形制的創(chuàng)作精神和對服裝穿著美感的追求。在探究這件馬甲的符號過程中，能夠深刻的體會到這件馬甲背后所代表的對自然的感悟、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對中國傳統(tǒng)服飾文化的傳承。

[1] 梁惠娥，高夢楚．論我國馬甲服飾形制的歷史淵源[J]．藝術(shù)百家，2011，(S1)：158-160．

[2] 繆良云．中國衣經(jīng)[M]．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2000．306．

[3] 徐恒醇．設計符號學[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8．7．

[4] 鐘福民．中國吉祥圖案的象征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53．

[5] 崔榮榮，牛犁．民間服飾中的“乞子”主題紋飾[J]．民俗研究，2011，(2)：129-135．

[6] 蘇珊·朗格．藝術(shù)問題[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

[7] 崔榮榮．近代齊魯與江南漢族民間衣裝文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121．

[8] 魯?shù)婪颉ぐ⒍骱Ｄ罚囆g(shù)與視知覺[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465．

Explore the Art Symbol Based on the Qing Dynasty Women Pipa Lapel Vest

DENG Dan-ni, CUI Rong-rong, NIU Li

(College of textile and garment,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Jiangsu 214122, China )

Vest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lothing. This paper takes the Qing Dynasty female lapel vest (No. HB-MJ001) collected by Jiangnan University as a case study. Through textual research and measure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of its modeling, patterns, and other artistic elements, this paper explores and explains the vest language and decorative language behind the natural beauty of the longing and the infinite pursuit of a good life.

vest; pipa lapel; modeling; pattern; art symbol

J509

A

2095－414X(2017)05－0031－05

國家社會基金藝術(shù)學重點項目（15AG004）.

崔榮榮（1971-），男，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服飾文化與創(chuàng)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