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 昊
印度電影《我的個神啊》中歌舞片段敘事研究
鄧 昊
歌舞片段是印度寶萊塢電影的鮮明特色,形成了其獨特的歌舞敘事語言。本文從電影文本入手,通過片段化穿插敘事、肢體語言表意效果以及統(tǒng)一敘事基調等三個維度,分析了印度電影《我的個身啊》中歌舞片段的敘事功能,以其為理解這部票房佳作提供新的思路。
印度 電影 敘事 我的個神啊
說起寶萊塢電影,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其標志性的歌舞元素。在早期的印度電影中,對歌舞元素的處理還并不成熟,存在著敘事性不強、缺乏對情節(jié)推動作用等現象。隨著印度影業(yè)的成熟,對歌舞段落的處理有了明顯改變,強化了其作為重要電影情節(jié)的敘事功能。使得歌舞片段不在脫離情節(jié)和故事發(fā)展,為歌舞而歌;轉而進入到以歌代言、以舞代敘,情在歌中、事在舞中的新境界,大大地增強了寶萊塢歌舞類型電影的藝術性和生命力。
《我的個神啊》的開篇,就是女主角嘉古在比利時小城布魯日街頭,伴隨著輕松歡快的歌曲騎行自行車的片段,濃厚印度風格的歌曲與西歐古城街頭風景的強烈對比,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藝術體驗,一上來就抓住了觀眾的心。節(jié)奏明快的歌曲搭配著快速切換的鏡頭,喻示著此時女主角為了參加朗誦會而趕去買票的急切心情,暗示了下一步情節(jié)的發(fā)展;而歌詞中表達的對于愛情的向往與期待,也為緊接著的女主角遇見心上人的情節(jié)做了鋪墊。這一歌舞片段作為影片情節(jié)的開頭,推動了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銜接清新自然。這種巧妙地以小的歌舞片段穿插在故事情節(jié)的推進之中的手法,體現了其強大的表意功能,其敘事性服務于故事的發(fā)展。電影中,當男女主角一見鐘情后,影片隨即采用了近3分鐘的歌曲片段來推動他們之間愛情的發(fā)展,便隨著美妙的音樂與畫面的切換,男女主人公經過了最初因不同國籍而引起的猶豫、墜入情網之后甜蜜以及共同生活之后的溫馨。此片段以歌舞的形式,講述了男女主角相識到相戀的完整過程,而其中歌詞與情節(jié)的完美切合也絲毫不顯刻意,為本來稍顯空洞的敘事鏡頭添色不少。在電影中期,男主角因為尋“神”不得而陷入迷茫時,引入的一段歌曲片段則直接起到了敘述情節(jié)的作用。這段影片直接運用了歌舞片段來表現主角尋找“神”整個過程中的艱難和心酸,通過歌者吟唱出來也讓故事的敘述效果更加飽滿。
在印度電影中,歌舞片段行使其敘事功能的重要一環(huán)是舞蹈的各種動作、角色的神態(tài)等,即其肢體語言。作為與其他視聽語言承擔相近情節(jié)推動作用的敘事語言的一種,舞蹈必然需要充分利用自身所獨具的肢體語言去達到作者所期望的敘事效果,舞蹈的藝術化、詩意話的表現手法和功能是其他敘事語言所不具備的。電影《我的個神啊》中,第一段舞蹈片段出現于影片前半部分,男主角的回憶之中,這一歌舞片段是典型的印度歌舞電影的“群舞”橋段。當時男主角因需要與人握手才能學會當地語言,而被人誤認為因車禍而失去記憶、不諳世事的“沒羞”的家伙,眾人通過舞蹈表現了阻止男主角繼續(xù)騷擾身邊的女性以及張貼小告示尋找其真正身份的情節(jié)。該片段中,歌舞動作中大量的面部動作是搖頭晃腦、挑眉嬉笑,表現了男主角懵懂無知的滑稽以及主角好友戲謔歡樂的情感,眾舞蹈演員通過聳肩、擺手等基本動作以及夸張的手和頸的轉動方式來充分表達了內心的戲謔情緒,風格化的舞步配合歡快的音樂以及夸張的表情,完美地烘托了該喜劇情節(jié)的滑稽效果,充分發(fā)揮了影片的視覺娛樂性。除此之外,該歌舞片段還起到了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作用,男主角對于女性雙手的滑稽而執(zhí)著的向往,直接導致了劇中好友領其前往“風月場所”這一故事的發(fā)生,而張貼小告示的橋段也在暗示著之后男主角自制傳單尋找“神”這一情節(jié),整部影片在歌舞的渲染和推進中得以進展。
影片開篇的兩段歌舞片段,以及影片后期,表現男主角陷入對女主角的愛慕之中的歌舞片段中,大量女主角的特寫鏡頭,加上舞者優(yōu)美的舞蹈、動人的音樂,充分展現了印度電影中的艷情意味,并且借助貫穿前后的優(yōu)美歌舞在整個影片中保持了全片審美趣味的統(tǒng)一性。再看影片前期,男主角懵懂無知、尚未學會地球語言時的歌舞場景雖蔚為壯觀,但卻樂曲輕快,趣味感體現得淋漓盡致。在影片的后期,隨著男主角荒誕行為的延續(xù),舞者們穿著色彩絢麗而各不相同的傳統(tǒng)服裝,在印度鄉(xiāng)村的藍天黃土中縱情舞蹈的場面,又給予觀眾了強烈而歡快的視覺刺激,舞動著的人們從手忙腳亂的阻止男主角繼續(xù)荒唐行為,到手舞足蹈地張貼廣告尋找其身世,期間豐富多樣的肢體語言層出不窮。這一切種種無不表現出了深刻的滑稽感,恰恰切合了全片帶有的深刻諷刺意味的故事內核,使得整部電影的敘事基調得到了保證。
印度電影《我的個神啊》之中的歌舞片段,自然、流暢,視聽感受酣暢淋滴,敘事功用深刻突出,這使得我們不難理解其在票房上的突出成績。印度寶萊塢電影的歌舞片段之所以成為世界電影中獨樹一幟的標志性形象,它的成功是與華麗而又充滿敘事性的歌舞場面分不開的。以歌代言、以舞代敘,情在歌中、事在舞中的形式表達人物的內心世界,推動情節(jié)的持續(xù)發(fā)展,已然成為了寶萊塢電影的鮮明特色。
[1]賴春.印度電影的藝術特點及啟示[J].大眾文藝,2011(20):155.
[2]徐輝.印度電影敘事藝術淺析——以《三傻大鬧寶萊塢》為例[J].戲劇之家(上半月),2014(03):149.
(作者單位:廣西藝術學院)
鄧昊(1990-),男,壯族,廣西桂林人,碩士研究生在讀,廣西藝術學院影視與傳媒學院,研究方向:戲劇影視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