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弱勢群體撐起“保護傘”

張正　于瀟

摘 要 本文簡要概述了弱勢群體和法律援助制度的理論內涵，客觀分析了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的主要特征及其現(xiàn)狀，并綜合當前形勢提出了改善法律援助現(xiàn)狀的若干思路，以期改善和提升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為弱勢群體服務的質量和水平。

關鍵詞 弱勢群體 法律援助 服務現(xiàn)狀 改善思路

作者簡介：張正、于瀟，中國人民公安大學。

中圖分類號：D926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7.021

一、理論基礎內涵

（一）弱勢群體的特質

弱勢群體是與強勢群體相對共存的。作為一種普遍的社會現(xiàn)象，弱勢群體在任一時代、任一情境下都是客觀存在，學術界對其定義也給予了不同的關注。如法學界，弱勢群體即代表著因維護自身權益時處于弱勢地位的全部人群；而社會學則認為弱勢群體是因個人原因致使行為受限，或是受到社會結構轉型、經(jīng)濟體制改革及社會關系失調等外部因素等造成行為人對現(xiàn)實社會的不適應，從而導致生活困難、生存障礙等系列負面影響的群體。基于上述可知，每一學科領域都對弱勢群體作出了不同角度的詮釋。綜合多面來看，筆者認為弱勢群體是在社會層面、經(jīng)濟層面等都處于相對弱勢的地位，且長期身處于社會、經(jīng)濟環(huán)境底層下的人群總和。

（二）法律援助的內涵

法律援助的根本宗旨即以社會公共利益為前提，為貫徹社會主義法治精神，保護廣大弱勢群體而制定的一項法律服務。廣義而言，法律援助主要是指的政府為幫扶存在經(jīng)濟困難，或是特殊案件、特殊人群而提供的一種免費法律服務，通常是由政府指定專門的法律援助部門安排相關律師為涉案當事人提供法律指導。狹義而論，法律援助則指的是為因經(jīng)濟問題或是其他個人原因無法聘請律師的群體提供的一項公共法律服務。

二、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的主要特征

（一）行為主體以國家為主

從法律援助的淵源上看，其制度的形成源于國外，最初由教會、慈善團體及私人律師發(fā)起，并不帶有行政色彩，是一種由社會道義所引導、形成的制度；隨之是社會發(fā)展，后期才逐步上升至國家層面，成為政府主導、帶有公益性質的社會保障體系的重要組成。在我國，法律援助自其制度形成開始，行為的主導就是國家政府為主體，包括具體的實施和責任的承擔都始終圍繞國家政府而展開。

（二）援助對象多弱勢群體

基于前文所述，法律援助的對象主要是當前社會中的弱勢群體，包括經(jīng)濟困難無法聘請律師的涉案當事人、傷殘人士，以及涉刑案件中可能被判處無期徒刑及以上刑法的犯罪嫌疑人。需要指出的是，為這類涉刑人員提供法律援助并非因其存在經(jīng)濟困難，而是因其個人權利在國家公權力面前，屬于相對弱勢的一方，故而也將其一并納入了弱勢群體援助范疇。

（三）援助形式較為全面化

目前，在我國法律援助的提供形式比較全面，涵蓋了訴訟類和非訴類。即，不僅包括了刑事辯護、刑事代理，以及民事訴訟代理和行政訴訟代理，還涵蓋了普通法律咨詢、代為起草法律文書、開具公證證明等多項法律服務。

三、我國法律援助的現(xiàn)狀概述

就當前現(xiàn)狀而言，我國法律援助在實踐中主要存在下述幾個問題：

（一）法援工作發(fā)展存在不平衡性

我國版圖遼闊，各地方的發(fā)展存在顯著差異，所以法律援助制度的落實情況和試試效果也就自然有所差異。比如，各地方行政機關出于各自主觀原因的考量，對法律援助機構的性質進行了不同設置，有的屬于行政性質，有的屬于事業(yè)性質，還有的屬于差額撥款或自收自支性質，由此，在法援機構在不同單位屬性的“驅使”下，辦事風格、義務承擔、責任履行等方面也就自然有所不同。還有部分地區(qū)甚至將法律援助的決定權，全權交予行政領導，是否提供援助全憑領導的重視程度，全無法律依據(jù)和保障。除上述外，法援發(fā)展的不平衡還表現(xiàn)在各地區(qū)提供法律援助的實施主體專業(yè)素養(yǎng)方面。目前提供法援的實施主體主要是律師、基層法律工作者。據(jù)統(tǒng)計，全國每年需要法律援助的案件約有兩百萬件，實際能得到法援的案件僅占其中五成。我國現(xiàn)有律師人數(shù)不到三十萬人，而從事專職法律援助的律師不到兩萬人，所以，單憑專職律師很難滿足龐大的受援需求。但在缺少激勵機制、法援補貼極少等因素的影響下，鮮有社會律師愿意花費精力承辦法院案件；其余基層法律工作者的專業(yè)素質參差不齊，基本無法利用自身資源為涉刑案件提供法律援助。由此可見，法援人力問題和法援需求問題之間的供求矛盾日趨突出。

（二）欠缺足額經(jīng)費支撐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經(jīng)費充裕與否是任何一項工作順利開展的基礎保障。根據(jù)現(xiàn)行政策規(guī)定，法律援助既是政府保障人民合法權益的應盡責任，又是全社會和法律服務者應當關心的社會公益事業(yè)。如此模棱兩可的性質定位，使得地方政府在針對法律援助進行經(jīng)費撥款的預算中，存在較大隨意性。同時，相關法律也沒有就法援援助經(jīng)費的承擔、投入制定具體、可行的規(guī)定。雖然國務院出臺的《法律援助條例》明確指出法律援助是政府責任，法援經(jīng)費應以縣級以上政府財政撥款為主、社會捐助為輔，但實踐中，由于尚未建立相關法律援助最低資金保障制度，使得全國已成立法援機構的省份中，僅有極少數(shù)省份有落實專項撥款，而其中撥款直接受當?shù)刎斦杖胗绊?，因此大部分省份對法援的?jīng)費投入很少，最需要法律援助的經(jīng)濟欠發(fā)達地區(qū)甚至沒有投入。此外，礙于法律援助機構的行政身份，很難向社會公開募集功經(jīng)費，使得整體工作的開展只能靠法援實施主體的職業(yè)奉獻精神和行業(yè)自律性來調整，但這一方面的能力實屬有限，因此很大程度上制約了法律援助工作的有序開展。

（三）援助范圍仍然有限

雖然目前相關法律援助的法律法規(guī)，對法援整體工作流程中的財政撥款、證明材料、費用減免、案件資料查詢等問題進行了規(guī)定，但現(xiàn)實中，對于規(guī)定的執(zhí)行和落實仍然存在一些負面問題。具體地說，首先是法律援助收費減免的局限。目前，對于法律援助服務收費的援助并未將減免、緩交法院的訴訟費用納入，不利于受援人權益的全面充分保護和法律援助的全面順利實施。其次是法援案件范圍的局限。目前，能夠提供法律援助的案件范圍僅包括民事、行政案件的一小部分，以及可能判處無期徒刑及以上刑罰的涉刑案件。此外，法律援助對象還僅限于自然人，其他法人、組織等均不能成為受援助對象。由此，這就意味著上述案件類型以外的涉案當事人是難以得到法律援助的惠澤，而這種立法現(xiàn)狀，很難真正滿足當下社會法律援助的實際需求。endprint

四、改善我國法律援助現(xiàn)狀的可行思路

（一）降低法援門檻，實現(xiàn)服務全覆蓋

前文已述，法律援助的主要服務對象是弱勢群體，而這類人員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對于法律援助政策、程序等毫無頭緒，更不用說提交一系列申請文書。對此，行政主管部門及法律援助機構應協(xié)同合作，進一步簡化法援申請手續(xù)。比如，在辦理法律援助申請的當時，應一次性告知申請人所需資料或現(xiàn)缺資料，以減少反復提交資料而帶來的不必要負擔。又如，對于經(jīng)濟確實存在困難的人員，在其辦理貧困證明的同時可根據(jù)具體案情和情況緩急而有所變通，進行同步審批手續(xù)，而不是非要等到貧困證明下發(fā)后再進行下一步審批，以此延誤時效。

（二）開通便民通道，加快申請審批速度

即各地方行政主管部門及法律援助機構應切實履行《行政法》的基本原則，提高行政效能，盡可能地將每日受理申請于當天審批、當天指派和對接。尤其是涉及因公致殘的農民工案件、人數(shù)眾多的群體性維權案件，應當先行指派法律服務人員提供法律援助，事后再陸續(xù)補辦相關審批手續(xù)。同時，各部門及法律機構還應進一步完善便民服務窗口，拓展基層服務網(wǎng)絡，推進法律援助工作站點向城鄉(xiāng)社區(qū)延伸。比如，可針對弱勢群體開通“維權專線”，積極宣傳法律知識，指導當?shù)厝罕娨婪ňS權，引導群眾依法表達合理訴求，以實現(xiàn)法律援助服務能夠覆蓋到每一需求群眾的根本目標。

（三）加大經(jīng)費投入，保障法援隊伍穩(wěn)定

法律援助是各地方政府的責任，也是其應盡義務。對此，地方政府應當采取多方措施，加大法律援助經(jīng)費保障和支持力度，建立各級財政對于法律援助經(jīng)費的最低保障制度。比如，市、縣兩級財政可將同級法律援助經(jīng)費列入財政預算，為法律援助日常工作正常開展及業(yè)務拓展提供經(jīng)費保障，確保法律援助獲得穩(wěn)定可靠足額的經(jīng)費來源。同時，探索多渠道籌措法律援助經(jīng)費，定期開展法律援助宣傳，讓更多人了解、認識法律援助的重要作用，爭取盡可能多的社會資金，用于推動法律援助事業(yè)有序發(fā)展。此外，還要進一步提高法律援助案件的辦案補貼標準。法律援助本就是由政府設立的法律援助機構為經(jīng)濟困難或特殊案件當事人提供法律服務的一項法律保障制度，其本質即政府“出錢”為民眾“購買”法律服務的行為，而這種“購買”行為本就存在一定價值，雖不宜高于市場價，但也不應過分低于市場價。所以，應當制定承辦法律援助案件最低補貼標準的指導意見，以保證律師的辦案成本費用，從而督促律師隊伍及基層法律工作者能夠秉持更專業(yè)、更用心的態(tài)度對待法援案件。

（四）積極動員社會各界力量，加強法律援助資源整合

即，各地要加大對法律援助宣傳，積極調動各地法律人才以夯實法律援助人力基礎，以法律援助機構為中心，形成以社會律師、基層法律服務工作者等為主要提供者，其他社會團體及相關部門法律援助工作人員為輔助提供者的法律援助核心團隊。同時，還可廣泛吸收社會力量支持參與法律援助工作。比如，可聯(lián)系社會各界法律援助志愿者共同參與法律援助工作，由各地方行政主管部門牽頭，帶領地方社區(qū)、工會、共青團、婦聯(lián)、殘聯(lián)、老齡委等社團法律援助工作站共同籌建基層法律援助小組，以此為更多存在經(jīng)濟困難、需要法律援助的人民群眾提供各個方面的法律援助。

五、結語

隨之我國《法律援助條例》、《關于完善法律援助制度的意見》等相關法律制度的頒布與實施，全國各地法律援助數(shù)量逐年攀升，法律援助機構工作壓力亦日趨增大，由此也滋生出一些問題，亟待在工作中認真研究，加以解決，為維護社會和諧穩(wěn)定和發(fā)展提供有力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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