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葭 圖:余德耀美術館
伊卡洛斯之舞,以動態(tài)詮釋“失控”
文:雨葭 圖:余德耀美術館
11月初,法國藝術家克萊爾·特伯萊的首個中國個展“伊卡洛斯之舞”在余德耀美術館展出,展期至2018年1月21日。懸掛在半空中的4幅大尺寸油畫,以一種漂浮的展陳形式帶給觀眾率真的動態(tài)觀感,令人無法判斷這是墜落還是飛翔。44件全新創(chuàng)作,是藝術家想重釋一個希臘神話故事。藝術家的筆觸以及噴繪的顏料都留下了她張揚的創(chuàng)作痕跡,不論在風格與主題上,都呈現(xiàn)了一種失控之勢以及生命的循環(huán)。
《伊卡洛斯之舞》創(chuàng)作現(xiàn)場圖片由藝術家及洛杉磯夜畫廊提供攝影:羅根·懷特
特伯萊生于1981年,現(xiàn)工作并往返于巴黎和洛杉磯。她描繪成群結隊的青少年、化妝的年輕女孩以及歷史人物艾格尼絲·馬丁、羅伯特·瓦爾澤等肖像畫,逐步樹立起自己的創(chuàng)作標簽。誠如翠尼·道爾頓所述:“特伯萊的藝術創(chuàng)作在古典藝術(鑒于本次展覽的標題“伊卡洛斯之舞”)、洛可可、新古典主義、浪漫主義、野獸派、現(xiàn)實主義、現(xiàn)代主義、后現(xiàn)代主義和當代藝術之間構建了張力——尋找連貫的脈絡,既強調又消解了流派的界限,猶如大理石中的石英孔洞。”
在美術館的玻璃前廳內,特伯萊將其迄今為止最具紀念意義的系列作品《伊卡洛斯之舞》懸掛于觀眾面前,重新詮釋了希臘神話人物伊卡洛斯的故事。希臘神話中,伊卡洛斯無視父親代達羅斯的指示,在使用蠟和羽毛制作的翅膀逃離克里特島時,飛得離太陽過近致使蠟翼融化,從空中墜落,跌入海里溺水而亡。
而此次在特伯萊以描繪四個遠超真人尺寸的人物形象,呈現(xiàn)明麗色彩水洗的畫布上,并使其失重般起舞。他有節(jié)奏地起伏律動,籠罩于夢幻的恍惚中,以一種永動的姿態(tài)凝固在時光里。他指引觀眾順著毗鄰的作品在空間內環(huán)繞一周、模仿他的姿勢,使整個前廳隨之而動。
3年以前特伯萊描繪的主要是固定和靜止的形態(tài),比方說卡在人群之中的人物形象。但是她越畫越想要簡化,希望盡可能使用最簡單的語言進行創(chuàng)作。這次展覽不同于以往,更希望探討一種“運動”,一種失控,比方說藝術家運筆作畫時動作的失控。懸掛在半空中漂浮著的展陳形式也關乎著一種失控。這些繪畫關乎運動,介于一種跌跌撞撞與飄蕩飛行之間的舞蹈,使人無法判斷他們究竟是在墜落還是飛翔。藝術家的筆觸以及噴繪的顏料都留下了她張揚的創(chuàng)作痕跡,不論在風格與主題上,都呈現(xiàn)了一種失控之勢以及生命的循環(huán)。這也標志著特伯萊告別了姿態(tài)儼然的肖像繪畫,開始轉向率真動態(tài)的人物創(chuàng)作。
克萊爾·特伯萊《伊卡洛斯之舞 3》布面丙烯 500cm×280cm 2017年圖像由藝術家及洛杉磯夜畫廊提供攝影:杰夫·麥克萊恩
克萊爾·特伯萊《妝容(及羽毛)》木板丙烯 61cm×45.5cm 2017年圖像由藝術家及洛杉磯夜畫廊提供攝影:杰夫·麥克萊恩
在余德耀美術館項目空間的兩個展廳內,特伯萊還呈現(xiàn)全新的“妝容”系列、“圓圈舞”系列。在這些作品中,特伯萊似乎特別鐘愛肖像或人像這個符號。
其實,人物形象是后期才進入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中。2012年,特伯萊申請到中國作駐地創(chuàng)作,這也是她第一次來中國。她希望可以記下在北京那三個月的軌跡和過程,所以每天都會對著鏡子素描一張自己的自畫像,算是記錄每天發(fā)生的事,這慢慢變成了一種日常生活慣例。之后,蘊含著眼神沖突的人物形象——觀眾的雙眼與肖像的雙眼,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畫作中。她變得越來越癡迷于這個想法:究竟是畫在看你,還是你在看畫?這就是她開始創(chuàng)作肖像的原因。
特伯萊的人像創(chuàng)作打破線性時間與客觀現(xiàn)實的概念,喚醒了審美體驗的召喚力,挖掘了深層的或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人性深處。在展廳里看著這些人像作品,總覺得與畫中的她或他有一種眼神交流。
樓下的展廳里還陳列了一些色彩豐富、圖案各異、層次不同的30幅獨版畫《伊卡洛斯之舞習作》。藝術家使用諸如金、銅、霓虹等閃光色展開其創(chuàng)作實踐,以往閃爍于作品背景中的亮色此次出現(xiàn)在了畫面的前景中,營造出一種全新的光線,指向精神之光、思想之光與夢幻之光。展出的每幅版面都有著相同之處,但又有著細微的差別,每一幅都是獨一無二的。特伯萊會在一天內做出很多張獨版畫,當一天結束的時候會選取一些自己希望保留下來的作品。希望借此達到一種不斷的重復。在這次展覽中,可以在油畫對應的手稿里發(fā)現(xiàn)這個概念,比如舞者的形象就反復出現(xiàn),這也體現(xiàn)了一種運動。
(編輯/雷煥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