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爾安
白居易的養(yǎng)生經(jīng)
文/沈爾安
白居易(772~846年),字樂天,晚年號香山居士,唐代偉大詩人,其詩以平易近人、通俗到老嫗?zāi)芏珔s頗為流暢為特色。白居易以多病之軀,享壽比李白、杜甫的歲數(shù)都大,超越了古稀。在詩人留下的詩篇中,不少是抒寫與記述養(yǎng)生方法的,至今仍可給后人十分有益的啟迪。
詩人身居顯位后,體貼勞苦大眾,為開鑿洛陽龍門潭以南的八節(jié)灘和九峭口,消除過往船夫的痛苦和危險,他讓妻子將家財奉獻出來,以供費用。他富貴不淫,威武不屈,堅持正義,終因得罪權(quán)貴而遭貶。受貶謫后盡管意志有些消沉,但他精神不垮,情緒一直保持樂觀。他淡泊名利,晚年時曾有一位老友前來告訴他,說朝廷有意召他回朝擔(dān)任宰相職務(wù),但有人與他爭位,并說他已經(jīng)老了,不能再任重職。白居易聽后笑著說:“我是老了,不費這個心啦!”仁德者,心安樂道,自然有益于健康長壽。
詩人喜歡風(fēng)景名勝,一生游覽了不少名山大川。 “湛湛玉泉色,悠悠浮云身。閑心對定水,清凈兩無塵。手把青筇杖,頭戴白綸巾。興盡下山去,知我是誰人?”白居易曾任杭州刺史,此詩說的是游覽西湖勝景孤山玉泉的情景,當(dāng)時詩人已完全陶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之中,到達了忘我的境界。他在杭州時最愛西湖,晚年閑居于洛陽,常?;匚懂?dāng)時游覽的濃厚情景?!敖虾?,風(fēng)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山川之巍峨,園林之秀美,陶冶了詩人的性格情操,于身心健康大有裨益。
白居易的樂天性格,使他保持了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他將“覓高朋親友,講開懷出世之談”視為“卻病”的法寶之一。晚年,他組織了“七老會”,將六位年過七旬的老友聚集在一起,后又加入95歲的僧人如滿和尚及136歲高齡的李元爽,號稱“九老圖”,每日歡聚賦詩,成為歷史佳話。白居易十分愛好花木,他每到一地為官,無論時間長短都要植樹種花,以資欣賞。詩人還喜好音律,“本性好絲桐,塵機聞即空。一聲來耳里,萬事離心中?!币魳穼θ说那榫w是很有益的,一曲好的音樂宛如一劑祛病養(yǎng)生的良藥。
白居易自小體弱多病,18歲那年他寫道:“久為勞生事,不學(xué)攝生道。年少已多病,此身豈堪老。”從此,他注意自我調(diào)攝,樂觀進取。盡管詩人仕途迂折,中年起即患目疾,68歲那年又得了風(fēng)癉癥,病癱在床,但仍怡然自樂。“始知年與貌,衰盛隨憂樂。畏老老轉(zhuǎn)迫,憂病病彌縛。不畏復(fù)不憂,是除老病藥?!痹娙梭w會到,心中氣不順時,往往就要發(fā)病:“自知氣發(fā)每因情,情在何由氣得平。若問病根深與淺,此身應(yīng)與病齊生。”尋到了這個病根,他就對癥下藥,心平氣和,絕不自尋煩惱。他笑那些求仙拜佛的昏庸之輩,抨擊帝王們相信誑誕之言、遍求長生不死藥的做法,指出人絕不可能羽化成仙,欲健康長壽,只能靠修身養(yǎng)性、加強鍛煉。
“淡然無他念,虛靜是吾師”,是白居易養(yǎng)生的經(jīng)驗之一??崾羁嘞?,他“心靜自然涼”的對付妙法是:“何以尚煩暑,端居一院中。眼前無長物,窗下有清風(fēng)。熱散由心靜,涼生為室空。此時身自得,難更與人同?!痹娙俗允稣f:“曾棲心釋梵,浪跡老莊?!币簿褪钦f,他出入釋道,潛心于佛家氣功和道家氣功。他所習(xí)功法,主要以靜坐為主,尤精《莊子》中的“坐忘功”。他在詩中寫道:“負暄閉目坐,和氣生肌膚。初似飲醇醪,又如蟄者蘇。外融百骸暢,中適一念無。曠然忘所在,心與虛空俱?!本毠︷B(yǎng)氣,使身心舒暢,如癡如醉,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獲得了奇妙的健身效果。
夫妻互愛作為情操美德,也有利于健康長壽。白居易將“家室和睦,無交謫之言”列入“卻病”的十大因素之一。37歲,由好友元稹做媒,他與品貌兼優(yōu)的一代才女楊氏婚配。楊氏為人賢惠,常安慰、關(guān)心、體貼他?!吧鸀橥矣H,死為同穴塵,他人尚相勉,而況我與君?!痹娭斜磉_了他對妻子的恩愛之情。白居易年近40始得一女,他疼愛有加,可惜愛女未滿3歲就因病夭折了。相隔4年,他的第二個女兒出生,白居易依然欣喜地取名“羅兒”?!坝信_子,生來才兩春。我今年已長,日夜二毛新。顧念嬌啼面,思量老病身。直應(yīng)頭似雪,始得見成人?!北磉_了對女兒深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