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軍 楊福瑞
摘 要:契丹學研究肇始于清朝前中期,學者對《遼史》的疏漏錯訛多所詬病。歷經(jīng)百余年發(fā)展,學界從未停止對契丹學研究的反思與總結(jié),不斷推進契丹學走向更高的研究階段。20世紀前期的契丹學研究,繼承乾嘉學派的傳統(tǒng),以批判史學為主要特點。20世紀后半葉,在傳承傳統(tǒng)研究范式的基礎上,以新理論、新方法為指導思想,通過階段性綜述、批判性述評等研究手段,不斷豐富發(fā)展契丹史學的內(nèi)涵,呈現(xiàn)出新時期契丹史學的學術(shù)特點。
關(guān)鍵詞:契丹學;回顧;反思;述評
中圖分類號:K24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8)10-0001-04
一個學科的發(fā)展離不開不斷地回顧與反思,通過學術(shù)史梳理,歸納以往的學術(shù)得失,可以發(fā)現(xiàn)問題,進而總結(jié)理論與方法,并指導未來的研究方向。契丹學的研究即歷經(jīng)了這一過程。此過程始于清乾嘉學派。進入20世紀后,契丹學研究的回顧與反思進入正軌,大體從三個方面展開:一是整理研究論著目錄或索引;二是???、整理傳世文獻和出土文獻,包括輯補史料,出版資料匯編等;三是對以往的研究成果進行綜述與評價。此三項中,前兩項屬于基礎性研究工作,要求研究者具備目錄學、??睂W、輯佚學、史源學等方面的知識;后一項則是對契丹學研究的反思。
一、20世紀前期的契丹學學術(shù)史
對契丹學的反思,始于清代學者厲鶚,其著《遼史拾遺》,對若干歷史事實進行了相關(guān)補正。及至乾嘉時期,主要針對元修《遼史》的疏漏、錯訛展開,影響最大的是趙翼所著《廿二史札記》。其中,《遼史》《遼史二》和《遼史立表最善》三篇專論對元修《遼史》進行評述。《遼史》一文中對元修《遼史》編纂過程進行溯源,闡釋《遼史》簡略原因。在《遼史二》一文中檢討體例得失問題,認為“遼、金二代之興,皆經(jīng)祖宗數(shù)世開創(chuàng),始成帝業(yè)?!督鹗贰酚谔姹炯o前,先立《世紀》,以敘其先世,最為明析?!哆|史》則開卷既作太祖本紀,而其祖宗遞傳之處,反附見于本紀贊內(nèi),故所敘太簡。肅祖、懿祖、元(玄)祖、德祖四代,其妻已立傳于后妃內(nèi),其夫反無專紀,而附于贊內(nèi),豈不詳略兩失乎?!痹凇哆|史立表最善》一文中,對人物傳記過少而立表最善進行評述:“《遼史》最簡略,二百年人物列傳僅百余篇,其脫漏必多矣,然其體例亦有最善者,在乎立表之多,表多則傳自可少”。但對遼宋交聘史事未予立表乃“修史諸人之失也”大加批評。在《遼史疏漏處》一文中對太宗至道宗改國號等重大事件元修《遼史》沒有記載予以貶責。{1}趙翼關(guān)于《遼史》體例得失、記載疏漏的評述,對清代學術(shù)有重要影響,乾嘉學者乃至后學有關(guān)表志的補立、史事的輯考,與趙翼的批判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此后,又有清末陳漢章著《遼史索隱》,專門考證《遼史》中出現(xiàn)的地名。
進入20世紀,對《遼史》研究的筆伐并沒有停止。30年代,馮家昇在《我的研究東北史地的計劃》中指出契丹學學術(shù)不振的現(xiàn)象:傳統(tǒng)的中國斷代史,國人研究者頗多,獨《遼史》的整理和研究則頗乏其人。并指出其原因有二:①《遼史》為前人所不讀,向來是二十四史中的一部廢書,里邊的問題太多,又太復雜,讀的時候,牽衣掛肘,很不方便;②《遼史》雖然分量不大,但生澀的部族名詞,卻比前史多得多。{2}鑒于此種情況,20世紀前期的許多契丹學研究者矢志于清代學者的未竟事業(yè),補輯《遼史》以外的契丹史文獻資料,在校理《遼史》上有著出色的表現(xiàn)??梢哉f20世紀前期古籍記載的漢文契丹史料的輯錄工作基本完成,同時開始運用新史學方法研究契丹遼史諸問題。
40年代末,顧頡剛作《當代中國史學》,對契丹學研究者的學術(shù)成果給予評價,贊揚了傅樂煥、陳述、馮家昇、譚其驤、張亮采、姚從吾等學者。認為“陳述、傅樂煥兩先生的成就最多”,傅氏的《遼代四時捺缽考》為研究遼史者開辟了新方向,陳述的《契丹史論證稿》揭開了契丹遼史的諸多問題。評價馮家昇“對于遼史研究的貢獻亦大”,認為馮家昇的《中國遼代社會史》足以媲美傅氏、陳氏之研究。
二、20世紀后期的契丹學學術(shù)史
70年代初,臺灣學者王民信整理《遼史研究論文(附專著)目錄》,收錄30年代至60年代末近300篇(部)論著(民國前者僅有零星幾篇),并依據(jù)《目錄》作《從遼史論文目錄看契丹史研究》,對20世紀60年代以前的學術(shù)成就和不足進行梳理。王氏在契丹史料研究方面,綜述了清代以來學界對《遼史》記載舛誤、疏漏等問題,進行的搜輯、補正等各項工作。在契丹社會歷史研究上,指出研究重心主要集中在民族關(guān)系、契丹族源、契丹部族制、契丹國家形成、契丹世選制度、四季捺缽制度、科舉制度等方面。在民族關(guān)系以及關(guān)涉兩國關(guān)系的燕云地區(qū)問題研究方面,列舉40余篇論文,指出“多從漢人的角度去研究”,已有批評研究片面之意。同時指出“在講遼宋關(guān)系時,就以燕云十六州為重心,尚有很多問題待人研究,遼人據(jù)有燕薊之地后,對于契丹人的國計民生社會發(fā)生了何種程度的變化?宋人無法挽回既失的領土,對于河北一地的人民生活困擾、社會浮沉以及北宋國運有何影響?此不是一、兩篇文章就可以交代的清楚。顯然的,這一廣大的空白歷史,還需要研究宋史遼史的人多多來填補”。對于契丹族源、部族構(gòu)成、契丹與其它草原游牧部族的關(guān)系等問題,王氏則歸之于“站在契丹人的立場來研究”,對馮家昇“契丹在東北是一承上啟下的民族”的民族歷史觀以及運用“搜集整理材料與游歷考察”的方法予以肯定。對于契丹官制研究,王氏例舉了陳述、姚從吾、楊志玖、張亮采、韓道成等人的多篇論文,并指出“欲探討遼朝官制的形成,弄明白契丹設職設官的功能,可能要從小處著手,去細加分析才能辦得到”。在社會經(jīng)濟研究方面,王氏例舉了10余篇契丹社會經(jīng)濟各領域的專論,認為陳述的《契丹社會經(jīng)濟史稿》是對20世紀前期契丹社會經(jīng)濟研究的總結(jié)。其它如遼代科舉制度研究、契丹軍政制度研究、遼代佛教研究、契丹禮俗研究、契丹碑文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遼代文學研究等重要問題,王氏都一一做了盤點。
70年代末,羅繼祖作《〈遼史〉概述》,從遼朝修撰《國朝實錄》、金元編修《遼史》、清代乃至20世紀前期圍繞《遼史》的學術(shù)研究歷程進行評述。對遼、金修史經(jīng)過的評述承續(xù)前人,并無新說,而對元修《遼史》以后的學術(shù)批評較前代有所突破。認為元修《遼史》,缺點太多,突出體現(xiàn)在:①紀、志、表、傳互相矛盾,這一點是二十五史的通病,而以《遼史》最為突出;②譯名太不一致;③大事漏載;④名和字雜見;⑤一人兩傳;⑥生吞活剝,對采自中原漢文材料不能細加甄別,張冠李戴;⑦記事曲筆失實。對清代補考、校輯《遼史》的學術(shù)成果評述頗為精彩。如對以往有著較高贊譽的《遼史拾遺》,羅氏發(fā)表獨到之見:厲鶚是一位詞章家,史學并不是其專長,他所作的《遼史拾遺》雖然在過去相當有名,但他所見到足以補正《遼史》的史料卻十分有限。如李燾的《長編》、鄭麟趾的《高麗史》,他都沒有見過全本,更不用說《宋會要》了。書名叫《拾遺》,實際是采用參證的方法,將《宋史》等書中有關(guān)遼宋的記事,一一補于《遼史》某年某月之下,這能不能算是補《遼史》之遺呢?恐怕只能算是一些史料的編年匯錄而已,對《遼史》本身的裨補不大。對不太引人關(guān)注的《遼史索隱》卻予以贊揚:乾嘉以后,最早專門研究《遼史》的是陳漢章的《遼史索隱》。陳書的重點在于考查地理,竟至全書的十分之七八,用力甚勤。但他并沒有見到李慎儒的《遼史地理志考》。對20世紀前期的契丹史學,羅氏認為:馮家昇于1933年匯校《遼史》,兼考《遼史》纂修經(jīng)過與《遼史》的取材,著《遼史源流與遼史初?!?,馮書邁出了全面研究《遼史》的第一步。后來陳述著《契丹史論證稿》,從契丹民族的構(gòu)成到西遼的建立,都有專章敘述。散篇論文,如王國維的《遼金時期蒙古考》《韃靼考》《西遼都城虎思斡耳朵考》,傅樂煥的《遼代四時捺缽考》等,考證詳密,解決了一些具體問題。但由于都是著于新中國成立以前,當然不可能運用馬克思主義觀點,研究的方法還囿于舊的考證學的圈子里,以無關(guān)緊要的繁瑣考證見長。特別是這些成果中,對于遼代經(jīng)濟幾乎一字未談。這固然有客觀原因,但畢竟說明了對社會經(jīng)濟的不重視。陳述著《契丹社會經(jīng)濟史稿》算是彌補了這一缺陷。{3}羅氏對20世紀前期契丹史學研究中指導理論缺失和方法陳舊的評述是有見地的,但是認為“遼代經(jīng)濟,幾乎一字未談”卻失之偏頗。實際在陳述著《契丹社會經(jīng)濟史稿》之前的三、四十年代中,我國就有幾位經(jīng)濟學者探索過遼代社會經(jīng)濟狀況等問題,日本學者也有經(jīng)濟史研究成果發(fā)表。
20世紀80年代以后,中國的學術(shù)史研究迎來全面快速發(fā)展時期。1982年,宋德金發(fā)表《近三十年遼金史若干問題研究》,{4}對1949年以來遼史研究的學術(shù)焦點問題進行歸納。包括契丹社會性質(zhì)、契丹部族組織和汗位繼承制度、契丹族婚姻問題、頭下軍州和斡魯朵制度、澶淵之盟、遼與宋的民族關(guān)系等六個方面。1985年,景愛的《遼史研究綜述》{5}對《遼史》的補正、校勘進行全面的梳理和評價。對于遼史研究概況,從王國維《韃靼考》開始,至20世紀80年代初,不求周全,僅對契丹史學研究產(chǎn)生重要影響的論著進行評論,同時亦關(guān)注海外學者的研究成果。在契丹史研究綜述中,景氏把西遼史研究作為三個子題目之一,進行詳細述評,文字幾乎占全篇的三分之一,強調(diào)西遼史作為契丹史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1995年,李天石、陳振編著《宋遼金史研究概述》,從學術(shù)史的角度對契丹史研究進行概括。在緒論中,歸納遼金史研究特點:遼朝是由原始社會末期,經(jīng)歷短暫的奴隸社會,很快進入封建社會,因而帶有封建社會初期,乃至前封建社會的特征;文獻資料的缺乏是遼史研究的突出問題,研究者應全面掌握傳世的契丹遼史資料,這一點與宋史的研究方法有著很大區(qū)別;因為契丹遼史資料過于貧乏,應充分依靠宋朝文獻資料,同時也是由于研究者過去運用得不夠;文物考古資料的運用對于契丹遼史研究尤為重要;應加強契丹制度與文字的研究。該書對20世紀遼史研究的九個重要專題進行綜述,包括契丹建國前后的社會性質(zhì)、契丹部落組織、頭下軍州與斡魯朵、遼代的乣軍、西遼史、遼與夏宋關(guān)系、契丹族源、契丹語言文字、遼代的二稅戶等。{6}該書目的為初學者作學術(shù)指南。
1998年,宋德金著《20世紀中國遼金史研究》,是世紀末對百年契丹史研究的學術(shù)總結(jié)。在評述20世紀前期的遼史研究時,介紹了從乾嘉時期至20世紀前期的遼史補輯、校勘等史料整理范疇的學術(shù)成果,對王國維、馮家昇、傅樂煥、陳述、金毓黻等人的著述以及學術(shù)影響一一進行評介。同時關(guān)注學界在個案問題研究上取得的成果,如姚從吾關(guān)于漢城的論述,方壯猷對契丹族源、族屬問題的觀點,楊志玖對阿保機繼位問題的研究,谷霽光、陳述對乣軍問題的考證,傅衣凌對遼代奴隸問題的觀點,以及張亮采關(guān)于漢人樞密院問題的研究等。還對20世紀前期契丹文字的發(fā)現(xiàn)與研究進行評介,贊揚了羅福成、王靜如、厲鼎煃、羅福頤等人的學術(shù)成就,這是此前綜述未曾注意到的。關(guān)于20世紀后期的契丹史研究,作者分為社會性質(zhì)與經(jīng)濟、政治與制度、社會生活與文化、民族與民族關(guān)系(遼宋關(guān)系)、人物、歷史地理與文物考古、文獻整理及其它、西遼史八個方面,涵蓋契丹史研究的各個方面,是名副其實的對20世紀契丹學術(shù)史的總結(jié)。
三、21世紀前十年契丹學學術(shù)史
在21世紀初的幾年時間內(nèi),對契丹學學術(shù)史的研究呈現(xiàn)出較為繁盛的態(tài)勢,幾乎每年都有研究綜述發(fā)表。既有短時段或?qū)n}研究的述評,也有長時段研究的綜述。吳鳳霞的《近六十年來的遼金史學研究》,{7}就學界關(guān)于遼代史學的研究成果進行梳理。并從綜合研究、遼代修史制度研究、遼代史書與歷史文獻、遼代的史官和史家、遼代的歷史思想和史學思想等幾個方面進行綜述。概括了金毓黻、宋衍申、瞿林東、吳懷祺、楊樹森、黃震云、黃鳳岐、李錫厚、朱子方、宋德金等學者關(guān)于遼代史學的主要觀點。{8}
2002年,孫進己發(fā)表《二十世紀我國契丹史研究綜述》,{9}孫氏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一貫主張要把遼史與契丹史的學科概念區(qū)分開,此篇綜述也體現(xiàn)了他的史學思想。孫氏把20世紀以來百年契丹史學研究進行了全面的梳理綜述,全文分總論,族源與族屬,北魏至隋唐的契丹,遼代契丹的經(jīng)濟、政治及民族關(guān)系,遼代文化,金元的契丹及契丹族的流向六部分,對代表性的學術(shù)觀點一一舉例點評,注釋不下400余處。并在結(jié)語部分對百年契丹史研究進行總結(jié),指出存在三個主要問題:①沒有重視繼承前人研究成果,很多相同題目發(fā)表不少內(nèi)容大致雷同的文章,嚴重影響研究的發(fā)展。②對契丹民族史的內(nèi)容不明確,未能緊緊圍繞契丹民族的形成、發(fā)展、消亡來研究。不少文章還沿襲過去朝代史、國家史的研究方法,不能扣緊民族史。甚至還有相當數(shù)量的文章分不清契丹史和遼史的區(qū)別。③缺乏對契丹史的宏觀研究,多數(shù)文章僅從微觀論述。
本時期最具批判精神的學者當屬劉浦江,在其《窮盡·旁通·預流:遼金史研究的困厄與出路》一文中直陳道:“老實說,我對遼金史學界的現(xiàn)狀(包括對我自己的研究)一直是不太滿意的。據(jù)我看來,直到今天,我國遼金史研究的總體水平還沒有超過戰(zhàn)前日本學者曾經(jīng)達到的那種高度,遼金史研究至今仍未走出蕭條。這主要反映了我對遼金史研究現(xiàn)狀的憂慮,同時也不妨說代表了我對該領域總體發(fā)展水平的一個基本判斷。20世紀上半葉堪稱遼金史研究的一個黃金時代,當時國內(nèi)涌現(xiàn)了傅樂煥、陳述、馮家昇等幾位杰出學者,主要學術(shù)貢獻是在遼史、契丹史領域;國外有以津田左右吉、池內(nèi)宏、三上次男、外山軍治、田村實造、愛宕松男、島田正郎為代表的一批日本學者,主要學術(shù)貢獻是在遼金元史和滿蒙史領域。80年代以后,由于學術(shù)環(huán)境的改善,國內(nèi)遼金史研究開始復蘇,學術(shù)隊伍的擴大,科研成果的增加,研究領域的拓展,都是過去所不可比擬的。但就目前該領域的整體學術(shù)水準而言,無論是與其他斷代史相比,還是與前輩學者相比,今天的學術(shù)進步仍難以令人滿意?!眥10}基于遼金史研究的現(xiàn)狀,劉氏更關(guān)注三個方面的問題:制約遼金史發(fā)展的瓶頸是什么?如何尋求突破的方向?遼金史的出路何在?并針對當代契丹史學研究遇到的瓶頸提出自己的建議:①窮盡史料:從“粗放式耕作”走向“精耕細作”;②“旁通”之道:一條可能的出路;③如何“預流”:民族語文資料帶來的機遇。
綜上所述,通過對百余年來契丹學學術(shù)研究的回顧與反思,我們發(fā)現(xiàn),百余年來契丹遼史的研究成果大量涌現(xiàn),顯現(xiàn)了新的研究特點。一方面,從傳統(tǒng)的文獻輯佚考據(jù),到政治制度、人物事件,再到經(jīng)濟文化研究,已逐步形成一套完整的研究體系。另一方面,研究逐漸深入,學界圍繞具體問題提出不同看法,學術(shù)爭鳴對相關(guān)問題的深入研究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因此,我們應繼承已有的研究成果,將契丹遼史研究不斷傳承下去。
但也應該看到,雖然契丹遼史研究在各方面已取得重大成就,但仍然存在一些問題。一方面,部分問題有待于進一步研究。另一方面,史料的挖掘力度仍需加強。大多數(shù)研究只是借助比較常見的史料,從而導致一些重復性研究的存在,而宋人的文集、筆記、碑刻、墓志銘中蘊藏著大量關(guān)于契丹遼史的資料,有待我們對其加以整合和利用。當然也不能否認,相關(guān)學者的成果已為新史料的挖掘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有關(guān)這個課題的研究,仍需我們繼續(xù)努力探索,不斷使契丹遼史走向更高的發(fā)展階段。
注 釋:
{1}趙翼.廿二史札記[M].卷27,遼史[M].遼史二[M].遼史疏漏處[M].北京市中國書店,1987.363~366.
{2}馮家昇.我的研究東北史地的計劃[J].禹貢(卷1),第10期.
{3}羅繼祖.《遼史》概述[J].社會科學輯刊,1979,(01).
{4}宋德金.近三十年遼金史若干問題研究[J].民族研究,1982,(03).
{5}景愛.遼史研究綜述[J].北方文物,1985,(06).
{6}李天石,陳振.宋遼金史研究概述[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1995.
{7}吳鳳霞.近六十年來的遼金史學研究[M].東北史地,2010,(02).
{8}金毓黻:《中國史學史》第6、第7章,商務印書館,1957年版。宋衍申等:《中國史學史綱要》第5章,東北師范大學出版社,1996年版。瞿林東:《中國史學史綱》第5章,北京出版社,1999年。白壽彝:《中國史學史》第10章,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楊樹森:《遼代史學述略》,《遼金史論集》第3輯,書目文獻出版社,1987年。吳懷祺:《遼代史學與遼代社會》,《史學史研究》,1995年第4期。黃震云:《論遼代的史學》,《山西大學學報》1997年第1期。黃鳳岐:《契丹史研究》第6章,內(nèi)蒙古科技出版社,1999年版。李錫厚:《〈虜廷雜記〉與契丹史學》,《史學史研究》,1984年第4期。朱子方:《遼朝的歷史學家和史學思想》,《遼海文物學刊》,1995年第1期。宋德金:《遼朝正統(tǒng)觀念的形成與發(fā)展》,《遼金西夏史研究——紀念陳述先生逝世三周年論文集》,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
{9}孫進己,等.二十世紀我國契丹史研究綜述[A].阜新遼金史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出版社,2002. 144-156.
{10}劉浦江.窮盡·旁通·預流:遼金史研究的困厄與出路[J].歷史研究,2009,(06).
(責任編輯 賽漢其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