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原則與功能*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北京 100038）

2017年1月5日，公安部印發(fā)《公安機關人民警察榮譽儀式規(guī)范（試行）》，[1]設置了入警宣誓儀式、授予（晉升）警銜儀式、表彰獎勵儀式、因公犧牲民警送別儀式、公安英烈緬懷儀式等7種儀式，并對每一種儀式進行了具體規(guī)范，進一步強調了儀式活動對培育人民警察職業(yè)榮譽感、責任感、歸屬感的重要作用。事實上，儀式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載體，儀式教育有其獨特的功能和作用。公安院校作為培育人民警察后備力量的重要基地，應當注意發(fā)掘儀式在學校教育中的重要作用。研究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特定功能，有利于進一步創(chuàng)新公安院校思想政治工作形式，加強預備警官職業(yè)養(yǎng)成教育，增強公安預備隊伍的戰(zhàn)斗力、凝聚力和向心力。

一、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內涵

學術界對“儀式”的定義不盡相同，但大都認可儀式是與日常行為有所區(qū)別的特定行為，“多數(shù)儀式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具有目的性，而且?guī)в邢笳饕饬x”。[2]涂爾干認為，儀式“使集體意識最本質的要素得到復蘇。通過舉行儀式，群體可以周期性地更新其自身和統(tǒng)一體的情感，同時個體的社會本性也得到了增強”。[3]可見，儀式具有特定性、目的性、象征性、集體性等特點。儀式作為一種載體，傳遞著某種信息，承載著連接主客體的功能。從行為層面來講，儀式教育有助于規(guī)范個體行為；從精神層面來講，儀式教育能夠增加情感體驗。既可以培養(yǎng)教育對象的秩序感和安全感，又可以提升他們的歸屬感和凝聚力，因此，儀式教育成為公安院校教育中不可忽視的組成部分。

儀式不僅是公安院校的特色，也是每個公安院校學生的日常行為規(guī)范。公安院校儀式除一般儀式的特點外，還具有規(guī)范化、制度化、常態(tài)化等特點。公安院校開展儀式活動具有專門性規(guī)定，不但具有開展各類儀式活動的光榮傳統(tǒng)，還具備保障開展儀式活動的長效機制?；诖?，公安院?？梢猿浞掷米陨碇匾晝x式的優(yōu)勢，開展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儀式教育。公安院校儀式教育是指在預備警官的培養(yǎng)過程中，通過一系列精心設計的程序化、規(guī)范化活動，對公安院校學生進行的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影響，以實現(xiàn)某種意義或效果，尤其是在職業(yè)精神塑造和人民警察核心價值觀培育過程中發(fā)揮作用的教育活動。

公安院校儀式教育大致可分為三類。一是日常儀式教育，即警務化管理中的儀式規(guī)范教育。2003年第二十次全國公安會議上明確了公安院校要實行警務化管理。公安部制定的《公安院校警務化管理規(guī)定》對公安院校實行警務化管理的具體目標和要求等提出了明確的標準，通過《內務條令》《紀律條令》《隊列條令》對學生的生活、行為、訓練進行管理，培育預備警官令行禁止、服從命令、聽從指揮的作風。在警務化管理中，包含列隊口號行進儀式、課前報班儀式、中隊點名儀式等常態(tài)化的儀式教育。二是重要節(jié)點儀式教育，尤其指新生入學及畢業(yè)生離校時的重要儀式教育。新生開學典禮包含多重儀式，如入校宣誓儀式、授裝儀式、授旗儀式，以及軍訓動員及成果匯報大會儀式；畢業(yè)典禮包含學位授予儀式、入警宣誓儀式等。這些重要節(jié)點既是學生成長發(fā)展、抉擇前途的第一課，又是學校迎來送往、承前啟后、弘揚和傳承學校精神理念的舞臺，在這些時間節(jié)點開展儀式教育無疑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三是專題儀式教育，不僅包括地方高校舉行的黨日活動儀式及各類文體活動儀式，還包括具有公安院校特色的誓師大會及安?；顒映稣鲀x式、公安表彰獎勵儀式、警務社會實踐啟動和總結儀式等。開展專題活動無疑是進行儀式教育的良好契機，在即將參加重大活動時敲響警鐘，在各類活動中結合公安主題，在活動結束后進行深度總結，都有助于預備警官職業(yè)精神的培育。

二、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原則

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做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因事而化、因時而進、因勢而新”。[4]公安院校儀式教育具有重要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但在實際活動中可能并未得到充分有效的發(fā)揮，可能存在儀式目標不明確、儀式組織不協(xié)調、儀式形式不豐富、儀式效果不顯著等問題。為避免制約功能發(fā)揮，增強針對性，公安院校開展儀式教育應秉承以下原則。

（一）既要重視儀式教育，又要避免陷入形式主義。首要原則是從思想上理清形式與內容、載體與目標的關系。形式是內容的表現(xiàn)方式，良好的形式有利于內容的開展；適合的載體也有利于目標的實現(xiàn)。儀式是特定的形式和載體，對開展思想政治工作有推動作用。公安院校儀式教育是形象塑造和傳播的重要途徑，是激發(fā)情感、深化認同、提升凝聚力的重要手段。因此，我們不可忽視儀式教育的重要性，但歸根結底還是要圍繞內容和目標來做文章。馬克思曾提到，“如果……是一種毫無內容的形式，那么形式……就沒有任何獨立的價值了”。[5]儀式教育不是無意義的活動，如果不對其主題和目標進行定位和規(guī)劃，單純的走形式就沒有必要了。由此，不是所有的學?；顒佣伎杉{入儀式教育的范疇，不能把儀式教育泛化，流于形式、浮于表面。要充分發(fā)揮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就必須在前期策劃階段明確開展儀式教育的目標，并把目標始終貫穿于儀式活動之中，即整體上通過儀式教育提升預備警官的綜合素質。

（二）既要利用儀式教育，又要使儀式教育適度、適量、適合。這一原則是指要在系統(tǒng)中認識儀式的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結構與功能辯證統(tǒng)一，結構決定功能，功能反作用于結構。在要素既定的條件下，有什么樣的結構就有什么樣的功能，優(yōu)化結構就會產生最佳功能。因此，開展儀式教育要精心設計和組織，用儀式教育觸動心靈，喚起激情，產生共鳴，激發(fā)預備警官為人民公安事業(yè)奮斗的決心。公安院校開展儀式教育要注意在程度上適度，在數(shù)量上適量，在內容上適合。儀式教育太過簡單隨意，則不能觸及參與者的思想意識；儀式教育太過繁復，則會影響主題的闡明。隨意開展的儀式教育不但達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反而容易引起同學們的反感，甚至還可能因為過于頻繁的儀式教育影響公安院校學習工作業(yè)務的正常開展，最后蛻變?yōu)橐话阈缘娜粘；顒?，喪失對公安院校大學生的教育作用和震撼作用。因此，在儀式教育的程度、數(shù)量和內容上都要有明確的設計和規(guī)劃，保障儀式教育切合實際、契合主題，切不能只重數(shù)量，不講質量，只走流程，沒有實效。

（三）既要規(guī)范儀式教育，又要鼓勵儀式教育的豐富和創(chuàng)新。這一原則是指注重協(xié)調與整合，不斷使儀式教育推陳出新，豐富多元。公安院校開展儀式教育，不僅要強化紀律意識和服從意識，更要使學生發(fā)自內心產生認同。儀式教育的成功與否取決于學生認同不認同、贊成不贊成、滿意不滿意。因此，開展儀式教育要以學生為本，通過協(xié)調儀式組織者和參與者，整合儀式開展的各類要素形成合力，使其功能得到最大發(fā)揮。在設計儀式教育活動時，既要注重傳統(tǒng)組織者的經驗，又不能忽視儀式參與者的訴求。要調動同學們的積極性和自主參與性，發(fā)揮他們的創(chuàng)造性，從而設計出符合公安院校大學生特點的儀式教育活動。一方面，儀式教育不可無規(guī)范無流程；另一方面，儀式教育不可僵化局限。儀式操作應當嚴謹認真，各種儀式教育的流程應該明確，包括儀式場所的布置、參與人員的著裝、儀式教育的具體流程等，均應細化。儀式流程應準確恰當，時間緊湊，科學安排，形成一定的模式。同時，又要善于跟隨主題的不同進行豐富和創(chuàng)新。在形式上，儀式教育的成功與否，關鍵在于情感氛圍的營造好壞。要充分運用感染性元素，從視覺場景布置，音樂聲線配合，標識口號宣傳以及各類行為要素上形成呼應，使儀式教育的情感激勵作用得到最大發(fā)揮。因此，要使儀式教育的效果突出有效，就要充分發(fā)揮學生既是目的者又是參與者的主體性，創(chuàng)新形式，豐富內容，在情感體驗和精神激勵方面更上一層樓。

三、公安院校儀式教育凸顯的功能

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特色鮮明，是激發(fā)學生情感認同，培養(yǎng)學生秩序感和歸屬感，使其內化于心、外化于行，踐行人民警察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活動。為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教育效果，增強公安思想政治教育的實效性，應當發(fā)揮公安院校儀式教育的六種功能。

（一）角色定位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一系列儀式使教育對象產生身份標識感，以預備警官的身份嚴格要求自己。

1.儀式教育使教育對象（即儀式參與者）認識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儀式參與者中的積極分子通常認為自己在做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容易表現(xiàn)出特別的熱情和濃厚的興趣。許多人對軍人、警察等職業(yè)的最初向往，可能都包括曾想象過自己穿上制服時英姿颯爽的身影，不少考入公安院校的大學生也是如此。公安院校學生自入校起就配發(fā)人民公安藏藍色警服。警服不僅是公安隊伍“精氣神”的體現(xiàn)，更是警察執(zhí)法身份的重要標識；不僅是莊重干練、英姿颯爽的形態(tài)展示，更是責任與擔當?shù)膽B(tài)度展示。當穿上藏藍色警服的那一刻，學生心中不由得充滿了緊張興奮之情，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了共和國的預備警官。通過服裝、校園環(huán)境、行為規(guī)范等直觀的形象變化，使學生迅速意識到自己身份的特殊性，從而轉變角色，快速融入到新隊伍之中。

2.儀式教育使教育對象明確警察這一職業(yè)身份的榮譽和責任。既然選擇了這一職業(yè)，就意味著要扛起重擔，比普通群眾付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公安院校開展入學教育時，設有入校宣誓儀式，全體新生莊嚴宣誓，“我志愿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預備警官。我保證忠于中國共產黨，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忠于法律。嚴格按照人民警察的標準要求自己，……努力成為一名政治堅定、業(yè)務精通、作風優(yōu)良的公安事業(yè)接班人，時刻準備著接受黨和人民的召喚，為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yè)奉獻自己的青春和才華！”這樣的宣誓儀式威嚴神圣，使同學們明白這一身份既是榮譽，更是責任。不少公安民警在從警多年后，仍能回憶起自己入校、入警時的宣誓情景，在遇到艱難考驗時也會回想起這些過程。正是這莊嚴的儀式使他們加深了對自己使命的認識。開學典禮和畢業(yè)典禮上，教師代表、新老生代表的致辭與寄語，也在提醒著每一位公安院校大學生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

（二）價值認同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一定的儀式將既定的價值觀傳遞給教育對象，使其切實認同并自覺踐行忠誠、為民、公正、廉潔的人民警察核心價值觀。

1.儀式教育有助于公安院校大學生堅定理想信念。涂爾干把信仰與儀式相聯(lián)系，認為二者是思想與行為的關系，沒有信仰就不可能有儀式存在。[6]信仰是積極參加儀式的前提和基礎，儀式是強化信仰、夯實思想基礎的重要形式。人民公安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持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公安院校十分重視培育預備警官忠誠信念、愛國為民的價值理念。以某公安院校西藏班為例，在黨日活動中開展“言黨恩、聽黨話、跟黨走”主題活動，設置“重溫入黨誓詞”儀式；在愛國主義專題教育活動中設置“向祖國告白”儀式；在“兩學一做”學習教育活動中開展黨員手抄黨章等儀式活動，其目的都是在強化“忠于黨、忠于國家、忠于人民”這一核心內容。

2.儀式教育有利于教育對象踐行公正廉潔的價值理念。執(zhí)法者要“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項執(zhí)法活動、每一起案件辦理中都能感受到社會公平正義?！雹俟疂嵤穷A備警官將來在履職中必須具備的優(yōu)良品質。通過安?；顒映稣鲀x式和總結儀式、警務社會實踐啟動總結儀式，公安院校大學生在實踐中體驗自己存在的價值，認識應盡的義務和職責，從而把核心價值理念內化為預備警官的行為準則，有效履行義務完成使命。為使“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zhí)法公正、紀律嚴明”的總要求貫穿于預備警官的思想和行動中，公安院校從校園環(huán)境中張貼的標語，到開展各類活動時舉行的儀式，目的都在調動學生的主觀能動性，促使人民警察核心價值觀內化于心、外化于行。

（三）精神傳承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儀式喚醒教育對象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紀念之情，達到加深記憶、延續(xù)優(yōu)良傳統(tǒng)的效果。

1.儀式教育有利于傳承公安英模英烈精神。在儀式創(chuàng)設的情境氛圍中，參與者會把自己的情緒、感覺帶入到特定的時空背景之中，去體驗儀式背后的深刻內涵，從而強化信仰、共享情感。在公安院校緬懷先烈儀式中，莊嚴肅穆的特殊氛圍，似乎帶領同學們又回到了公安英烈們在一線奮斗拼搏的時刻。在移情作用的感召下，預備警官更易感悟到公安英烈們的事跡，更能體會他們的付出和不易，更容易受到群體情緒的感染，樹立“神圣感”，產生同頻共振效應，積極向英雄靠攏，傳承英雄先烈的精神。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在全社會大力弘揚公安英模精神”。公安院校更應響應號召，弘揚和培育公安英模精神。在邀請公安英模作報告的活動中，設置學生向公安英模敬禮獻花等環(huán)節(jié)，使他們感受到為公安事業(yè)奮斗的榮譽感和自豪感，樹立起對英模的崇敬和向往之情，自然便于傳承英模精神。

2.儀式教育有利于傳承公安院校精神。學校精神是一所學校的靈魂，缺乏精神傳承的高校是不完整的，公安院校也具有各自的精神文化傳統(tǒng)。以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為例，從華北公安干部培訓班到中央人民公安學院再到今天，歷史的沿革建構了學校的精神，執(zhí)守“忠誠、求實、勤奮、創(chuàng)新”的校訓，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培養(yǎng)了一大批“忠誠可靠、專業(yè)精通、文武兼?zhèn)洹⒆黠L頑強”的卓越公安人才。學校精神通過校訓校風體現(xiàn)出來，滲透在各種儀式之中，是整合與維系全體師生的重要因素。從校歌、?；?、校訓等儀式符號出發(fā)，在日常儀式教育中滲透公大情感，在特殊的情境中重溫和體驗儀式中展現(xiàn)的學校精神，都能使預備警官感悟到身為“公大人”的自豪。母校的點滴變化牽動著學子的心，有志青年也必將通過自己的努力給母校增光添彩，由此，公大精神得以傳承，并在今后的從警工作中延續(xù)和傳承這種精神。

（四）行為養(yǎng)成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慣例化的儀式操練，使公安院校大學生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和正確的學習工作態(tài)度。

1.儀式教育有利于促使公安院校大學生養(yǎng)成良好的行為習慣。俗話說，習慣成自然，良好的行為習慣有利于人的成長發(fā)展，使人受益終身。應用心理學認為，人養(yǎng)成一個新的習慣需要21天的時間，稱為“21天效應”。公安院校實行早出操晚就寢的一日生活制度，保障學生早睡早起，養(yǎng)成健康的作息習慣。公安院校對學生的體態(tài)姿勢有嚴格的要求，要求警容嚴整，警姿端正，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體現(xiàn)出良好的精神風貌。通過日常的儀式教育和長期訓練，才能使公安院校大學生站有站相、坐有坐樣，朝氣蓬勃、英姿颯爽，行動敏捷、勇往直前，說話做事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體現(xiàn)預備警官應有的姿態(tài)和風采。

2.儀式教育有利于促使教育對象樹立良好的紀律觀念。如果沒有高度的紀律準則作為行動的參考，公安院校大學生有可能在日后的公安工作中因自由散漫而違反紀律，甚至錯過最佳的偵查破案時機。公安院校日常儀式教育要求學生必須服從警務化管理規(guī)定，在紀律條令方面有《警務化管理量化考核辦法》《請銷假規(guī)定》《晚查寢規(guī)定》等涉及紀律作風建設和日常管理的各項規(guī)章制度；在日常學習生活中有明確的儀式規(guī)定，如列隊上課、晚點名等，通過“天天有檢查、周周有通報、月月有評比、學期有考核”，使預備警官在潛移默化中養(yǎng)成警容嚴整、紀律嚴明、令行禁止的優(yōu)良作風。

（五）規(guī)范導向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儀式教育，糾正教育對象存在的錯誤認識和行為，將其引導到正確軌道上來。

1.儀式教育能夠促使教育對象規(guī)范個人言行。公安院校大學生普遍有這樣的感覺，只要穿上制服就必須注意自己的言行，因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公安隊伍后備力量的形象。這正是儀式符號所帶來的規(guī)范力量。日常儀式教育還能夠培養(yǎng)預備警官正確的學習生活態(tài)度。以公安院校課前報班為例，上課前區(qū)隊成員全體起立，區(qū)隊長向教師敬禮并匯報本區(qū)隊應到實到人數(shù)、病事假情況，并請教師授課，教師則回禮并宣布上課，全體成員坐下。在教學過程中，如果主客體都能積極參與，那么教師更有獲得感，學生更有認同感，這一過程就容易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樣一個簡短的過程既能使授課教師和同學們打起精神來，集中注意力進入到講授學習階段，同時也是尊師重道、良好學風教風的體現(xiàn)，長此以往，有利于營造良好的校風校紀。

2.儀式教育有助于教育對象樹立科學理性的認識。面對錯綜復雜的社會環(huán)境、多元化的社會思潮、良莠不齊的網絡信息，大學生們可能會喪失理性判斷，陷入迷茫之中，甚至產生錯誤的想法和行為，公安院校大學生也可能面臨這樣的問題。儀式教育有利于規(guī)范和約束大學生的言行，防范和抵制錯誤思潮，保障大學生思想品行的正確方向。公安院校儀式教育中的安保活動出征儀式、先烈緬懷儀式、公安表彰獎勵儀式，彰顯了社會正能量，明確了預備警官要承擔的責任和使命。在良好儀式氛圍的感染下，運用啟發(fā)、動員、監(jiān)督等教育方法，強化教育目標，崇尚光榮傳統(tǒng)，使預備警官通過親身參與國際國內大事明確自身責任，從而明辨是非，分清善惡，堅定信仰，樹立理想，自覺抵制錯誤思潮。

（六）團體凝聚功能。這一功能是指通過儀式教育把看似分散的個體凝聚成一股力量，進行有效的激勵和配置，發(fā)揮出團體的作用和功能。

1.儀式教育有利于形成高度集中統(tǒng)一的團體形態(tài)。高度集中統(tǒng)一是公安隊伍組織性和紀律性的集中體現(xiàn)，既是思想上的統(tǒng)一，也是行動上的統(tǒng)一。公安院校儀式中常會涉及隊列會操的內容，如軍訓結束后的匯報表演，運動會入場式等。隊列會操要求標準性和一致性，威武雄壯、整齊劃一，這種集體行為不僅可以強化集體的權威，而且可以強化隊伍成員的從眾心理。任何個人的小失誤都會影響到團隊的成績，哪怕是微小的動作慢半拍，都會在整齊的隊伍里特別明顯。也許會有人質疑糾結這一些小小的動作其意義何在，其實這正是在一點一滴中培養(yǎng)公安隊伍的組織性和紀律性，做到服從指揮、令行禁止。這是一個具有戰(zhàn)斗力的團隊必須具備的形態(tài)，如若各有打算，一盤散沙，那團隊戰(zhàn)斗力之差就可想而知。

2.儀式教育有利于增強群體凝聚力。儀式在群體中產生，也只有通過群體才能發(fā)揮作用?？铝炙拐J為，社會結構的基礎是“互動儀式鏈”，將微觀社會學與宏觀社會學相聯(lián)系，可預測出“在不同的情境下所形成的團結性有多大”；互動儀式的核心機制就是“相互關注和情感連帶”。[7]儀式的群體效應通過相互感染，可以增強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紐帶，使其產生強烈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從而增強集體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公安院校學生在儀式中高喊“立警為公、執(zhí)法為民”“首戰(zhàn)用我、用我必勝”等威武響亮、整齊劃一的口號，唱著《人民警察之歌》《人民公安向前進》等雄壯嘹亮、振奮人心的歌聲，每個人都會受到感染。事實上，公安院校的大型儀式往往都是群體力量的展現(xiàn)，從區(qū)隊到中隊再到大隊，是一個個集體精神面貌的綜合展示。每一個小團隊都力圖展現(xiàn)出自己最好的精神狀態(tài)，以嚴整的警容和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從內到外塑造團隊的綜合形象，爭當威武雄壯之師，為集體增光添彩。

注釋：

①《關于深化公安執(zhí)法規(guī)范化建設的意見》，載新華網，登錄時間：2017-12-01，登錄網址：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9/27/c_1119634702.htm。

[1]王旭東.公安部印發(fā)公安機關人民警察榮譽儀式規(guī)范[EB/OL].（2017-01-06）[2017-12-22]http://www.mps.gov.cn/n2254098/n4904352/c5593117/content.html.

[2]王霄冰.儀式與信仰[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12.

[3][法]愛彌爾·涂爾干.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渠東，汲喆，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358.

[4]張爍.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政工作會議上強調 把思想政治工作貫穿教育教學全過程 開創(chuàng)我國高等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新局面[N].人民日報，2016-12-09（01）.

[5]中央編譯局.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87.

[6]同[3].

[7][美]蘭德爾·柯林斯.互動儀式鏈[M].林聚任，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