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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日浙籍學生與近代中國

      2018-02-12 10:49:34
      關(guān)鍵詞:太炎國體政體

      桑 兵

      (中山大學 歷史學系, 廣東 廣州 510275)

      近代中國的留學生在各個時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作為人文重心的江浙,留學生的影響不僅限于本省,還擴展到全國,乃至對整個東亞的局勢產(chǎn)生作用。留學生之于近代中國,其影響并不單純是積極的,也相當程度地存在負面效應(yīng)。除了各種外史的小說家言嬉笑怒罵,也不乏嚴肅的批評意見,先后留學過日本、歐美的陳寅恪就將派送留美官費生與袁世凱北洋練兵并列為近代兩大誤國[1](P4),與如今幾乎一面倒地贊揚適成對照。關(guān)于留學日本,陳寅恪同樣有些不以為然,至少在史學領(lǐng)域,他曾告誡北京大學史學系畢業(yè)生“群趨東鄰受國史,神州士夫羞欲死”[1](P36),不僅為本國的史學不振而忿,也為青年的盲目取向而憂。

      不過,陳寅恪所指的時代,適逢西學、東學壓倒中學,乾坤顛倒。20世紀40年代,胡適嘲笑《思想與時代》雜志的編者是未能出國的苦讀者[2](P539-540),其實除錢穆、張其昀外,馮友蘭、張蔭麟、賀麟等幾位都是留學生中的高才,至少留學時專業(yè)方面的表現(xiàn)好過胡適。而傅斯年也說,修史非留學生不可[3](P227),可見不留學連修中國史的資格也沒有。

      大體而言,近代中國的留學分為留歐、留日、留美前后三期,除早期外,留歐學生程度較深。居中的留日學生雖然后來被留美熱潮所超越,但是影響持續(xù)作用,至今許多方面仍然相當程度在其籠罩之下。隨著中國權(quán)力中心的轉(zhuǎn)移,浙籍人士的人脈也從人文擴張到政治領(lǐng)域,使得浙籍留日學生的作用進一步擴大。例如,國民政府時期,國民黨領(lǐng)導層雖然總體上轉(zhuǎn)由英美派占主導,可是作為最高領(lǐng)袖的蔣介石,還是留日士官生,且是浙江人。關(guān)于近代中國留學生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留學期間的活動,至于歸國之后,由于材料分散,個案不足以覆蓋,統(tǒng)計則難以見異,因而很少深入系統(tǒng)的耙梳探究。本文以幾個實例勾連相關(guān)史事,管中窺豹,看浙籍留日學生之于近代中國不同時期的作用。

      一、浙江留日學生發(fā)端

      清季浙江是較早派遣赴日留學的省份。除了原來個別華僑子女的留日和駐日公使館附讀東文學生外,1897年,廣東人羅普留學日本,是目前可知最早因為向日本學習而留東的中國人。而浙江派遣留日學生,也在1897年。是年底,德國強占膠州灣,汪康年憤于朝廷“弭患無術(shù),善后無方”[4],和曾廣銓一道以考察報務(wù)為名東渡,先后游歷東京、橫濱、大阪、神戶、長崎等地,并就中日同盟問題與日本朝野各方商討,希冀結(jié)合兩國民間勢力,以期挽救危局。1898年1月,汪康年由孫中山專程陪同至大阪,與白巖龍平、山本憲及僑商孫淦(實甫)、留學生汪有齡、嵇侃等人共同會見《大阪每日新聞》記者。當時汪有齡、嵇侃正在家住大阪的山本憲所開漢文家塾“梅清處塾”中學習日語[5]。

      山本憲(1852—1928),字永弼,號梅崖,小字繁太郎,是日本漢學家,曾任電信技師、新聞記者、報紙主筆,后加入自由黨,因參與該黨政治活動,鼓吹朝鮮自主,以“外患罪”被捕入獄,出獄后主要經(jīng)營家塾。1897年來華游歷,與汪康年、羅振玉、梁啟超、張謇等人有所交游。1898年大阪日清協(xié)合會成立,他是會員之一*有關(guān)山本憲個人的情況,參見《梅崖先生年譜》,大阪,松村末吉昭和六年印刷發(fā)行(非賣品);呂順長《康有儀與其塾師山本憲》,《浙江外國語學院學報》2013年第1期。。

      近代中國留學史上,1898年是關(guān)鍵年,由于取法日本變革圖存逐漸成為朝野共識,加上清廷有意推進,各省不甘人后,陸續(xù)派人赴日留學。政變后雖然進度放緩,并未中止。新政復行,速度大幅加快。而在此之前,1897年派赴日本留學的,除了零星的自費生,官費公費生僅浙江一省。就此而論,汪有齡等人的赴日留學,可謂據(jù)有先行者的地位。從明治三十年(1897)12月起,汪有齡和嵇侃在“梅清處塾”僅僅學習了三四個月,就“語學大進”“操語甚熟”,為進入專門學校學習奠定良好基礎(chǔ)[6]。與之同時入門的還有廣東人康同文。后者為廣東南海人,是康有為的同宗子侄,也是康的門生。據(jù)康有為從兄康有儀致山本憲函,其時“從弟長素之門生來貴邦游學者十余人”,可見羅普等人的赴日留學,并非個人行為,而是康有為革新事業(yè)的整體布局。1898年,康有儀進入“梅清處塾”,也是由于康同文的介紹[6]。

      據(jù)《浙江潮》第三期所載《分校分府現(xiàn)在人數(shù)統(tǒng)計表》,學習蠶業(yè)的浙江官費生汪有齡和嵇偉(疑為嵇侃)為丁酉(1897)到東,嵇偉以病早歸,汪有齡辛丑(1901)夏卒業(yè)[7]。而據(jù)蔣絅裳所編《浙江高等學堂年譜》,汪有齡原為浙江蠶學館所派,稍后回國要求改習法政,1898年又隨浙江首批官費留日學生再次東渡[8]。庚子(1900)汪有齡擔任過中國議會書記。他認為:“得死君國,不失為忠;委屈求濟,不失為智;稍有建樹,不失為勇;扶順抑逆,不失為義。左之右之,惟其是而已。否則事不閱歷,跬步荊棘,一腔熱血,無處施展,豈不惜哉。”又說:“大局日非,伏莽將起,我輩愿為大局效力,必須聯(lián)絡(luò)人才,以厚其勢……即有事起,各竭其力?!盵9](P1058-1059)汪有齡后來在日本法政大學畢業(yè),歷任《商務(wù)官報》主編,京師大學堂教習,南京臨時政府法律局參事,陸征祥內(nèi)閣司法次長,法律編查會副會長,參議院參議,《公言報》主編,北京朝陽大學校長等職,在近代司法界頗有建樹。

      山本憲一生關(guān)注中國的動向,可是文化上不以一味趨新為然,五四時期,中國的新青年提倡新文學,主張改文言為白話,山本憲對此提出批評,其所著《中國文字之將來》認為,中國文字通達意思,明確無誤,簡潔而不冗長,必遍宇內(nèi)。而西文則字、形、典、音、筆畫等皆不便。言文一致是無謂之說。且日文用漢字功效顯然。廢止論較節(jié)減論尤謬,文字迫于需要而增加,若強減之則是薄其觀念,實導人于野蠻之行為。后來成為延安五老之一的謝覺哉當時正在學校教書,對此引為同調(diào),特意在日記中抄錄山本憲文章的主要論點,作為自己不贊成改文言為白話意見的支撐[10](P5)。

      二、太炎門生

      浙江留學生最富盛名的,當屬太炎門生。不過,太炎弟子以地域論不限于浙江,以時間論不限于晚清。只不過最負時名的,還是晚清留日學生中的浙籍人士,尤其是系統(tǒng)聽過太炎講國學的幾位高足。

      清季民國,章太炎曾經(jīng)幾度開講國學,東京是首次。聽眾主要是中國留學生,以師范班和法政班居多,日本人也間有來聽者。章太炎自己說先后有百數(shù)十人。關(guān)于此次國學講習會的來龍去脈,前人論述已多[11](P167-172),但是參合新出材料,可以進一步探究的空間仍然不小。

      最早在東京發(fā)起請?zhí)字v學的,其實并非浙江人,而是四川籍留學生。據(jù)《錢玄同日記》載,1908年3月22日,他與龔寶銓前往太炎處,“意欲請?zhí)讈碇v國學(先講小學),炎首肯。惟以近日有蜀人亦請其教,言當與蜀人接洽云”。25日,再到太炎處,“味生昨言四川人那邊已去接洽過。知太炎系令人看段注《說文》云。因與太炎講及最好編講義,用謄寫板印之,太炎似首肯。太炎言程度較高者可看段注,次即看《系傳》,一無所知者止可看《文字蒙求》矣”。29日,“午后至太炎處,詢講小學事。言昨日四川人業(yè)已擬定,場所:帝國教育會;日期:水、土曜;時間:二時至四時。先講小學,繼文學。此事告成,歡忭無量。浙人凡五:1.余;2.逖;3.大;4.復生;5.未生”。五位浙人除錢玄同外,還有朱希祖、朱宗萊、沈復生、龔寶銓。這些記述,較朱希祖日記更加詳盡[12](P123-124)。

      由于聽受者眾,而相當一些人程度不足,有的只能從入門學起,所以太炎分別教授。綜合錢玄同和朱希祖日記所記,1908年4月4日,章太炎開講國學的地點為清風亭,當天議定以后每周三、六下午在帝國教育會演講,周三兩小時,周六三小時,每周共五小時。因為帝國教育會場所租金太貴,每月需25圓,僅僅于4月8日在此講過一次《說文》序,4月9日,章太炎即因準備遷居大塚町,樓上有11疊的大間,可供講習之用,打算改變場所。經(jīng)錢玄同與川籍的董修武聯(lián)系,后者租定神田大成中學校屋,每月賃金僅10圓,而章太炎此時無錢,遷居事不果,于是從4月11日起改在大成中學講學。

      董修武此時負責安排國學講習的相關(guān)事宜。錢玄同周三的世界語訓練課與國學講習沖突,曾找董商議可否改期。后者表示暫時只能照舊,以后再與同人商議改期之事。錢玄同覺得“此次請?zhí)字v小學、文學,大非易事,以后難再,真是時哉不可失”。權(quán)衡再三,只好舍去劉師培等人的世界語課。

      從4月初到7月初,章太炎的國學講習地點主要是在大成中學,主要承辦人是川籍留學生,浙籍聽講者最初只有5人,且沈復生不久即離去。直到7月初,情況出現(xiàn)變化。7月2日錢玄同記:“有許季弗、周……等,要趁暑假在民報社另班開講聽講。余與龔、逖二人擬再去聽?!盵12](P134)關(guān)于此事,許壽裳稱自己與周氏兄弟(樹人、作人)“亦愿聽講,然苦與校課時間沖突,因托龔寶銓(先生的長婿)轉(zhuǎn)達,希望另設(shè)一班,蒙先生慨然允許。地點就在先生寓所——牛込區(qū)二丁目八番地民報社”[11](P168)。 7月11日上午8時, 這一特別開設(shè)的暑期班開始上課, 朱希祖記:“八時起,至太炎先生處聽講音韻之學, 同學者七人, 先講三十六字母及二十二部古音大略。 先生云:音韻之繁簡遞嬗,其現(xiàn)象頗背于進化之理, 古音大略有二十二部, 至漢則僅有六七部, 至隋唐則忽多至二百六部, 唐以后, 變?yōu)槠甙俨? 至今韻亦如之,而方音僅與古音相類, 不過二十余部。 又北方紐正,南方韻正, 漢口等處則當十八省之中樞, 故其紐韻皆正。”[13](P77)

      由此可見,在民報社開講的國學講習,本來不過是應(yīng)部分由于課程沖突無法來聽的學生要求而設(shè),開始的設(shè)想只是利用暑期進行補習。所以在民報社開講的同時,大成中學的國學講習依然繼續(xù)。7月11日下午,朱希祖就到大成中學聆講《說文》。以后大體是不定期上午到章太炎處聽講,下午到大成中學聽講。兩邊課程的日期間隔都不固定,偶爾民報社的講習也會放在下午。許壽裳、周作人回憶民報社的講習為每周日,至少7月內(nèi)的都不在周日舉行。從8月1日起,因天氣炎熱,大成中學的課改到每周四上午進行。民報社的課則一般在周二、周五進行。直到1908年下半年和1909年上半年,《說文》班才逐漸定于周日舉行。

      9月11日,因各校開學,國學講習與各校課程多有沖突,民報社的《說文》課停上,后續(xù)如何,“容再議之”[12](P140)。不過,民報社的國學講習并未因開學而停止。盡管大成中學的講習更為正式且人數(shù)眾多,可是本來是補習班性質(zhì)的民報社講習反而效果更佳,因而吸引了一批真正有志于學的留學生。民報社開講之時,共有學生8人,即朱希祖、朱宗萊、龔寶銓、許壽裳、錢玄同,周樹人、周作人、錢家治。后來陸續(xù)加入者有馬裕藻、沈兼士、黃侃、張傳琨等*張傳琨(1887—1961),字卓身,號子石,筆名葡萄仙子,清末秀才。清末公費留學日本,入東京高等學校。師從章太炎。1909年3月22日,錢玄同借取朱希祖、龔寶銓、張傳琨、沈兼士以及自己的五本《文心雕龍》札記,草錄一通。詳見楊天石《錢玄同日記》(整理本)(上),第151頁。1933年1月2日,錢玄同從魏建功手中看到他人所編章門弟子名錄,對其缺漏甚多,“連龔未生、范古農(nóng)、張卓身、張敬銘也不在內(nèi)。甚至景梅九、景大昭也不在內(nèi)”,感到大惑不解。詳見楊天石《錢玄同日記》(整理本)(中),第896頁。。

      演講內(nèi)容,兩邊看似無異,大成中學所講為《說文》《爾雅》、音韻、《莊子》《楚辭》,民報社為音韻、《說文》《漢書》《文心雕龍》《詩經(jīng)》《文史通義》等。另外,周日在民報社還專設(shè)《說文》班。不過,大成中學的聽眾程度駁雜,向?qū)W之心不強,章太炎偶爾遲到,竟都散去。錢玄同與董修武等人因刻印講學筆記事意見不合,連課也懶得去聽。堅持到1908年11月,基本就停止了。民報社的講學則一直持續(xù)到1909年4月中旬。此后雖然章太炎不再講學, 弟子們卻經(jīng)常聚集在他的居處, 請教問學。 正是由于兩邊講學的效果有所不同, 以至于親歷其事的朱希祖后來回憶道: “與錢玄同、 馬幼漁、 沈兼士、 周豫才、 周啟明、 許季黻等受業(yè)于本師,常至民報社, 別在大成學校請本師講授經(jīng)子及音韻訓詁之學, 常至師寓請益。”[11](P168)

      由于材料的缺失和當事人記憶的偏差,后來的研究者受此誤導,將民報社的講習認作是章太炎首次演講國學的正體,與本體大成中學的講學相混淆。在大成中學聽講的聽眾,多數(shù)其實不過看熱鬧而已,并未能得到太炎的真?zhèn)?章門弟子編輯名錄,并未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列入。后來有的自稱太炎門生,也為太炎所首肯,只是所編寫的語言學教材,與太炎音韻訓詁的小學取法相去甚遠,很可能是將日本教授借鑒德國的比較語言學教科書翻譯編排、改頭換面而成。他們在東京時雖然聽過太炎的講課,卻未能聽懂,甚至根本不知所云。因為聽過課,所以不妨算是門生;因為聽不懂,所以算不上傳人。諸如此類的情況在學術(shù)史上相當普遍,不少弟子傳述師尊的學問,開口就是外行話。根據(jù)弟子后人的記述回憶進行研究取證,務(wù)必相互比勘,慎之又慎。

      程度較好的幾位浙籍學生堅持時間較長,后來成就較高。清代江浙為人文重心,清季浙學三大師俞樾、黃以周、孫詒讓,可以代表。由于文風較盛,人才自然出得較多。不僅科考榜上有名者眾,民國時期,北京大學里浙籍師生的比重也相當高。北大和教育部,更是長期由浙人掌控主導。太炎門生在趕走桐城派之后占據(jù)首席國立大學的要津,蔡元培長校期間,他們借勢影響甚至左右北大各種規(guī)制和決策的制定。魯迅所謂“某籍某系”,雖然把自己撇在外,只是說在這個小圈子里面較為邊緣,其實也是沾了不少光的。尤其是太炎的浙籍弟子與陳獨秀、胡適等人結(jié)盟,提倡新思潮,被指為“新文化派”,一時間聲勢如日中天。這樣的業(yè)緣、地緣關(guān)系,無疑是他們成名得勢的重要依靠憑借。

      不過,浙籍弟子雖然總體程度較其他省份的高,學問的根底仍然有限。所謂太炎門生中的四大天王,無論怎樣列名,湖北的黃侃和安徽的吳承仕都在其中。而這兩位與浙籍同門的關(guān)系都相當緊張。另一位或在其列的江蘇人汪東,與浙籍弟子的關(guān)系也比較疏離。民國時期,這幾位老革命黨對于浙籍同門一味趨新的言行頗不以為然,這樣說并非貶低浙籍弟子的學術(shù)水準,平心而論,浙籍弟子的水準固然明顯高于川籍人士,也只是用學生的標準衡量相對而言。從錢玄同等人的日記看,今日常見的許多書他們尚未讀過,甚至尚未見過。有不少是當了教授之后才陸續(xù)閱讀。有的一生教學多年,無一著述。有的雖然文字不少,卻不免當時人的通病,即下過功夫讀過書的問題不敢下筆寫,寫出來的大都道聽途說的橫通之論(如傅斯年出國前只讀過一些有心理學的書,不敢寫,其余都放言無忌)。那些語不驚人誓不休的高論,其實不少是門外文談。當時的刊物多為同仁創(chuàng)辦,又以中西新舊的大帽子壓倒老舊,自然打遍天下無敵手。等到新生代成長起來,才遇到強硬對手,被更新的新青年所取代。

      新新青年用來對付他們的,大概也是當年他們對付老輩的辦法。這一次讓他們感到這種辦法簡單粗暴的切膚之痛,于是多少有些后悔當初對人不夠厚道。他們這一代尚能堅守的部分舊學真義,就此斷了香火。其實章門的老師太炎先生早年也趨新,主張用社會學治中國史,不過較早覺悟到研治中國學問不能完全模仿域外,必須發(fā)自本心。晚年弟子為其結(jié)集,特意叮囑將其中關(guān)于佛學的部分刪去。而近代佛教復興,好談佛學者不在少數(shù),包括革命黨在內(nèi),修煉人格,堅定意志,各取所需。太炎獄中即教鄒容學佛,后來又與蘇曼殊談佛。此舉或悔其少作,或回歸正途。太炎晚年培育弟子,重返故道舊軌,而浙省日益成為新文化運動的重心,所以浙人已經(jīng)不占多數(shù)。

      三、“五四”三國賊

      五四運動中被指為賣國賊的曹汝霖(1877年生于上海,字潤田,祖籍浙江。1900年入早稻田專門學校,后轉(zhuǎn)入東京法學院即現(xiàn)在的日本中央大學學習法律)、陸宗輿(1876年生,字潤生,浙江海寧鹽官人。1899年自費赴日留學,入早稻田大學政經(jīng)科)、章宗祥(浙江省吳興人,字仲和,1879年生于今湖州市南潯區(qū)和孚鎮(zhèn)荻港村。1898年,為南洋公學首批派赴日本留學,同期赴日的有楊廷棟、富士英、楊蔭杭、胡礽泰、雷奮,東京帝國大學法科畢業(yè),獲明治大學法學士)三位,都是浙籍留學生。清季他們是炙手可熱的權(quán)勢人物。清廷推行新政和預(yù)備立憲,設(shè)置了許許多多的主持機構(gòu),其中具體辦事并真正發(fā)揮作用的,則是在各衙門均擔任“行走”的幾位能員。汪榮寶、章宗祥、陸宗輿、曹汝霖四人,被時人目為“四大金剛”。曹汝霖的《一生之回憶》稱:我與汪袞父(榮寶)、章仲和、陸閏生四人,每逢新政,無役不從,議論最多[14](P59)。

      “四大金剛”留日法科出身,具備一定的法政知識,因應(yīng)朝廷以日為師的變政改制,在舉朝臣僚中為屈指可數(shù)的知日法理專家。故而盡管汪榮寶四人權(quán)位不高,卻能參與機要,大肆議論。僅舉一例,清季國體政體的分別與聯(lián)系,與后來的權(quán)威認定大相徑庭,令幾乎所有的研究者大為頭痛,高明者也難以厘清。其實,國體政體的分別雖然始于歐洲的政治學說,但是歐洲歷史上國體與政體大致一致,不必特別加以區(qū)分,所分主要是在學理層面。國體政體完全分離,主要是由于明治日本的君主立憲體制。而近代中國人陷入國體政體的困擾,也是由于明治日本的國家學說。其中最重要的著述,就是1902年由譯書匯編社出版的章宗祥譯、岸崎昌、中村孝著《國法學》。

      該書作為《政法叢書》第1編的重頭戲,將此前相當混淆的國體政體概念清晰劃界,并據(jù)以區(qū)分各種類型的國體政體。據(jù)此,國體分類法主要有二:一是“國體分為三種,君主國體、民主國體、君民同治國體是也。主權(quán)在君,名曰君主國體;主權(quán)在民,名曰民主國體;主權(quán)在君與民,名曰君民同治國體”。二是“分為二種,曰君主國體、共和國體是也。所謂共和國體者,指主權(quán)之全部或一部存乎人民,合民主與君民同治而為一類者也”?!秶▽W》以第二種分類法立說,國體為國家組織之名,“國家之如何組織,此國家成立之時,基于國民之觀念沿革上之問題也”。政體則為統(tǒng)治方法之名,“與國體不相關(guān)系,而自然區(qū)別者也”。

      按照這樣的標準,“今之歐洲國家,皆由部落國家而發(fā)達者,本乎主權(quán)在團體而君主治團體之觀念組織而成者也,故其國體皆共和國體,即有稱王稱帝者,不過政治上之尊號而已,就法理上而言,其地位與稱大統(tǒng)領(lǐng)無以異也”。而“日本國體異是,國家組織之法基于家族制度,同國人種,統(tǒng)一于同一始祖威力之下。據(jù)歷史所載,皇統(tǒng)為國民先祖之代表,故皇位之于國民,代祖先而統(tǒng)治之也?;饰慌c統(tǒng)治權(quán)合為一體,此日本國體之特質(zhì)也。故同曰君主,全與歐洲不同,君主者,非機關(guān)之謂,而統(tǒng)治之主體也。歐洲諸國及其他各國,皆共和國體,純?nèi)恢鲊w,地球上惟日本一國也”。譯者于此特加按語:“此說不過一家之言,日本學者反對者甚多,讀者不可執(zhí)一而論也?!?/p>

      盡管如此,清季國體政體之分的確因此而起,日本皇統(tǒng)的特殊性對于國體政體的分別問題可謂大有關(guān)系。“歐洲諸學者不言國體之區(qū)別者,單就歐洲之組織而言。蓋歐洲各國,君主與大統(tǒng)領(lǐng)均為國家團體之一機關(guān),其主權(quán)常在團體,而國家為統(tǒng)治之主體,故其國體皆共和國體也。雖然,國法學者,非以歐洲為限,世界各國通行之國法學也。歐洲國體之外,別有所謂君主國體者,于是國體之區(qū)別與政體之區(qū)別,不得不分言之矣?!闭沾苏f法,原來歐洲的國家學說并不強調(diào)國體政體的分別,區(qū)分國體與政體,主要是因為日本的國體與政體相分離,與歐洲各國的國體政體基本一致的情形全然不同,導致國體政體必須加以區(qū)分。

      至于政體與國體的聯(lián)系及分別,大體為:“政體區(qū)別之名目,往往與國體相符合,然國體自國體,政體自政體,二者各有獨立之觀念也。故有同一政體而國體異者,有同一國體而政體異者,此皆事實之所有,而與理論不相妨者也?!崩缛毡?、英國、普魯士,均是立憲獨任君主政體,“其為君主,日本與其他二國均無以異也。英、普之王,均是國家之元首,以元首一人為君主,故曰君主政體,統(tǒng)治之主體在國家,故曰共和國體,所謂共和國體而君主政體也。反之,日本之天皇,為國家之元首,又為統(tǒng)治之主體,以元首一人為君主,故曰君主政體,而統(tǒng)治之主體亦在君主,故曰君主國體,所謂君主國體而君主政體也。由是觀之,國體、政體觀念之區(qū)別,可以知之矣”。由于各國政治的實情有別,“歐洲國法學者,言政體而不及國體者,由彼等所見國家之組織,同為共和國體故也。故辨國體之異同者,自日本始”[15](P23-999)。

      國體政體的學理分別因緣明治日本國體與政體相分離的事實,對于解開長期困擾國人的糾結(jié)至關(guān)重要。《國法學》的這一套概念理論,詳盡而系統(tǒng),對于迫切希望了解認識國體政體問題的國人很有吸引力,自1902年3月初版,7月即脫銷再版。雖然引起不少爭議,卻影響近代中國的國體政體觀念相當深遠。當時全社會各種政治勢力幾乎都在思考選擇取舍中國政治體制變革的適宜形式,這一套國體政體理論,為各自帶來各取所需的理據(jù)以及不小的解釋空間,因而取向各異甚至相對的朝野革保各方,差不多都依據(jù)這一理論,而做出有利于己的申說,并據(jù)以制訂變革的藍圖。

      此外,曹汝霖等人所具備的日語能力與法政知識,還能在當軸諸公與朝廷所聘請的日本顧問之間溝通聯(lián)絡(luò),由此使其重要性進一步增強。各部改制,那些對于相關(guān)事宜一知半解、無法言說、甚至束手無策的堂官司員,也都希望“四大金剛”出謀劃策,鼎力相助。其實,自1904年修訂法律館始,曹汝霖四人即已廁身新政籌辦,此后相繼在考察政治館、憲政編查館以及官制編制館等新設(shè)機構(gòu)中充當要角。

      由于中日之間后來長期交惡,曹汝霖等人又成為臭名昭著的賣國賊,國共兩黨亦不認可清季的新政改制,種種因素導致相關(guān)史事乏人問津,相關(guān)史料也未及收集整理。學界僅有點到即止的論述,有待追究之事不在少數(shù)。

      民國北京政府時期,日本在華的影響益形巨大。與日方聯(lián)系緊密者自然牽連其中。而“四大金剛”中的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很快坐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江蘇籍的汪榮寶和張一麟?yún)s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本來五四運動鼓動者的矛頭所向,是實際掌控中央政權(quán),并且極力擴張勢力范圍的安福系及其后臺段祺瑞。由于安福系勢大,成為眾矢之的,直系和南方不約而同地展開反對“北洋軍閥”的輿論宣傳,鋒芒直指段祺瑞和安福系,尤其是段麾下的兩員大將靳云鵬和徐樹錚,一時間為千夫所指。影響巴黎合約的中日密約,雖由曹、陸、章三人經(jīng)手,主持者還是段祺瑞。許寶衡五四當天記:“各學堂學生聚集天安門外,約二三千人,手執(zhí)白旗,書‘還我青島’‘滅盡倭奴’‘抵制日貨’‘殺賣國賊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靳云鵬、徐樹錚’等等字樣,游行入東交民巷請謁英美公使,被拒不見,圍集于趙家樓曹宅,焚毀曹宅,潤田匿于浴室,幸免于難,仲和適在潤田處,越窗而出,為學生攢毆,幸有日人中江力救至日華同仁醫(yī)院,負傷甚重,總監(jiān)聞信趕到當場,逮捕三十余人,眾學生始解散?!盵16](P668-669)而據(jù)白堅武記,5月7日,上海召開15 000余人的國民大會,決議向正在議和的南北代表提出三項要求:①力拒亡國條約不簽字;②電京釋放被捕學生;③懲辦賣國黨段祺瑞、徐樹錚、曹汝霖、陸宗輿、章宗祥等[17](P194)。

      由于安福系勢力過大,一時間難以撼動,曹汝霖等人成了替罪羊。五四當天,余紹宋在家中開畫會,次日早起讀報,知昨日各校學生因山東問題交涉失敗,聚眾天安門前,有懲創(chuàng)賣國賊之舉,“于是章仲和負傷,曹汝霖住宅被毀,惟陸宗輿毫不受損害。三人中最狡猾陰險者惟陸,曹則毫無良心,悍然不顧而已,若仲和則僅為曹陸之機關(guān)”,這在余紹宋看來,“偏使負巨創(chuàng),亦不平之事也”。袁世凱時期任國務(wù)院參議、總統(tǒng)府秘書的曾叔度則“大為曹潤田不平,謂曹是道德最高之人,中國人殆無如曹之愛國者”。只是這番言論令人將信將疑,余紹宋也說:“近日晤人甚多,未聞有發(fā)此論者?!鄙院舐犃壕翠\詳談此番外交失敗之事,“歷舉種種經(jīng)過,而太息痛恨于曹、陸之誤國,語語有根據(jù),絕非謾罵之談”[18](P576-584)。7日晚,被捕的學生交保釋放。曹汝霖“見關(guān)于處分學生命令甚憤憤,因敘述當日情事不符也”[16](P668-669)。這樣的處置,總統(tǒng)徐世昌當然心知肚明,1919年6月17日,已被罷官的曹汝霖來久談。7月24日和9月8日,與章宗祥久談。9月14日,還與曹汝霖、陸宗輿等在北海畫舫齋游覽宴集。徐世昌如此作法,無非是想安撫一下三人。因為三人雖然罪有應(yīng)得,畢竟多少還是代人受過。

      遺憾的是,抗戰(zhàn)期間,三人當中只有曹汝霖沒有真的被拖下水,后迫于壓力,才接受了新民印書館董事長、“中日懇談會”會長等職,其余兩位則相繼附逆,成了名副其實的漢奸。值得一提的是,火燒趙家樓的北大政治系學生梅思平是浙江永嘉人,抗戰(zhàn)期間歷任汪偽政府中央執(zhí)行委員、常務(wù)委員、組織部部長、工商部部長、實業(yè)部部長、浙江省省長、內(nèi)政部部長等要職。1945年抗戰(zhàn)勝利后被捕,1946年9月14日被槍決。

      四、抗戰(zhàn)留平的浙江人

      日本占領(lǐng)北平期間,一些文化人因為種種拖累,繼續(xù)滯留北平,有的人后來落水成了漢奸,有的則堅守到底,甚至成為地下抵抗組織的領(lǐng)袖。其中就有幾位曾經(jīng)留學日本的著名浙籍人士。

      浙籍文化漢奸的典型,可以周作人、湯爾和和錢稻孫為代表。雖然周作人的名氣后來更大,論資歷地位,其實遠不如湯爾和。湯爾和(1878—1940),浙江杭縣人,曾就讀于杭州養(yǎng)正書塾,師從陳黻宸,與馬敘倫為同窗。1902年因退學風潮到上海共同創(chuàng)辦《新世界學報》,隨即留學日本。1903年,湯爾和在拒俄運動中被推為義勇隊臨時議長,并加入同盟會。從金澤醫(yī)專畢業(yè)后,他又赴德,在柏林大學獲得醫(yī)學博士學位。1910年,湯爾和回國出任浙江高等學堂教務(wù)長兼校醫(yī),并當選浙江諮議局議員。辛亥革命中,代表浙江出席各省都督代表會議,被選為臨時議長。進入民國后,任浙江都督府民政司僉事。1911年10月,湯爾和受命創(chuàng)建中國第一所國立醫(yī)學校——北京醫(yī)學專門學校(北京醫(yī)科大學的前身),并兩度出任校長。1915年創(chuàng)立中華民國醫(yī)藥學會,任會長。在北洋政府中,湯爾和先后擔任教育總長、內(nèi)務(wù)總長、財政總長等職。

      五四運動前后,湯爾和在北京學界可謂呼風喚雨,先是介入北京大學的人事和風潮,與民國政府教育部明爭暗斗,后來又卷入所謂一校與八校的糾葛,試圖操控北京教育界。1935年,胡適借閱了湯爾和的日記,認為是重要史料。國民政府統(tǒng)一后,湯爾和歷任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參議、東北政務(wù)委員會委員。九一八事變前后,為緩和矛盾,湯爾和代表張學良與日本朝野疏通。1933年,他又擔任行政院駐北平政務(wù)整理委員會委員,參加與日本談判并簽訂《塘沽協(xié)定》。1935年被日本指定為冀察政務(wù)委員會委員,淪為漢奸。

      盧溝橋事變爆發(fā)后,湯爾和賣身投敵,出任北平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議政委員長與教育部總長。1938年8月,日本動員了代表該國現(xiàn)代文化的30余名一流人士組成代表團來到北平,8月30日,在中海懷仁堂舉行所謂“東亞文化協(xié)議會”成立典禮及第一次大會,湯爾和與王克敏等領(lǐng)銜中方出席者的名單。該會宣言號稱要中日兩國人士“以傳統(tǒng)之明倫親仁為本,擷西學之萃以資利用厚生,庶幾蔚為更進一層之新東亞文化”,其規(guī)定又以中日文化提攜振興東亞文教為目的,實則得到日本軍部的一致支持,目的顯然在于建立和穩(wěn)固軍事殖民統(tǒng)治[19](P229-237)。

      三個月后的1938年12月1日,“東亞文化協(xié)議會”又在東京大學安田講堂舉行第二次大會,偽臨時政府教育部長、議政委員會委員長湯爾和率21名協(xié)議員前往參加,會議除增加評議員、理事、正副部長等職員外,還設(shè)立總務(wù)、文學、法經(jīng)學、醫(yī)學、農(nóng)學、理工學等部,決議兩國學術(shù)機關(guān)密切聯(lián)絡(luò)提攜,予以適當?shù)慕M織形式;協(xié)同調(diào)查研究中國教育機關(guān)的創(chuàng)設(shè)擴充;恢復東方文化事業(yè)委員會;設(shè)立北京自然科學研究所等。這次會議的背景,是日本急于恢復占領(lǐng)區(qū)的治安,以配合廣東、武漢的戰(zhàn)事,并將對中國的態(tài)度由單純破壞的“長期膺懲”轉(zhuǎn)變?yōu)椤伴L期建設(shè)”,以建立穩(wěn)固的殖民統(tǒng)治[19](P247-255)。文教工作自然成為重點。

      汪偽政府成立后,北平的偽“臨時政府”改稱為華北政務(wù)委員會,湯爾和于該委員會擔任常委,并兼任教育總署督辦。只是由于其身患肺癌無法視事,故相關(guān)工作均由偽教育總署署長方宗鰲代理。1940年11月8日,湯爾和因肺癌病死于北平。

      周作人的確是受北大校長蔣夢麟之托,代為照看校產(chǎn),他也部分盡到責任,所以后來蔣還為之作證,因為只有后來回憶的電話委托,沒有原始的書面證據(jù),未被采信。不過,周作人的所作所為,雖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仍然缺少應(yīng)有的風骨氣節(jié)。在同一座城市里,還有他的另外三位同鄉(xiāng)同門,即馬裕藻、錢玄同和沈兼士。前兩位因病無法離京,淪陷期間堅守不出,直至終老。任教于輔仁大學的沈兼士,則受教育部委托維護輔仁大學校務(wù),滯留北平,與英千里、張懷等秘密組織“炎社”,成為平津地區(qū)文教界地下抗日組織華北文教協(xié)會的領(lǐng)導,一直在國民黨和國民政府的直接指導下,秘密堅持開展抗日活動。直到1942年底,被日本當局發(fā)現(xiàn),在敵憲實施逮捕的前夕,才緊急逃出,潛赴重慶。抗戰(zhàn)勝利后,沈兼士被國民政府委任為教育部平津區(qū)特派員,擔負接收敵偽文化教育機關(guān)的工作[20]。

      留日學生之于近代中國的作用,終其一生,才能蓋棺論定。有的在留學期間已經(jīng)嶄露頭角,有的則到歸國之后才大放異彩,有人一生明亮光輝,有人則忽明忽暗,閃爍不定。浙籍留日學生姿態(tài)各異的表現(xiàn),背后不無中日關(guān)系跌宕起伏的制約。作為一衣帶水的近鄰,歷史文化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千絲萬縷聯(lián)系,近代以來,尤為利害相牽。一般而言,國人對日本的態(tài)度可謂愛恨交加,卷入漩渦的留日學生更是五味雜陳,如此這般的糾結(jié),反映了中日兩國間恩怨情仇的錯雜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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