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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次詐死,請君笑納

      2018-02-26 13:32九唔識七
      桃之夭夭A 2018年12期
      關鍵詞:皇后

      九唔識七

      簡介:對于皇后蘇婠婠有事沒事總裝死這件事,年景渝是無奈的??伤降资嵌男⒑谜煞颍约旱幕屎笞餮€能怎么辦?寵著唄。殊不知,他的皇后裝死有著自己的理由,而他的縱容,也有著另一層的秘密……

      1.皇后裝死了

      年景渝推開麗政殿的門,發(fā)現(xiàn)蘇婠婠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早就咽了氣。

      隨行的宮女、太監(jiān)大驚失色,痛呼著“皇后”齊齊跪倒在地,抖得像篩糠。

      “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

      年景渝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垂頭打量這蘇婠婠。他的皇后如今披頭散發(fā)、面無血色,胸口歪歪插著一把劍。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地上的毛毯,猙獰又妖冶。

      為首的太監(jiān)還在哭號:“皇上,奴才在門口侍候了一天,是真的不知何時來了刺客害了皇后娘娘啊……”

      年景渝捏捏眉心,伸出腳尖碰了碰蘇婠婠,道:“起來?!?/p>

      蘇婠婠不動。

      年景渝又道:“再不起來晚上不給熱水洗澡了啊。”

      蘇婠婠猛地睜開眼睛,杏眸瞪圓,手腳靈活地跳了起來:“年景渝,你說這話,你喪心病狂!”

      太監(jiān)宮女見皇后“詐尸”,又不分禮節(jié)地直呼皇上名諱,“唰唰唰”地暈倒過去一片。

      年景渝揮揮手,立刻有侍衛(wèi)過來把暈過去的太監(jiān)、宮女抬走,順便為帝后將門關上。

      年景渝這才走上前,想抱一抱蘇婠婠。奈何剛伸出手,那根還插在她胸口的劍抖了抖,讓他根本無從下手。

      “咱能先把這劍拔了嗎?”

      蘇婠婠悻悻地“哦”了一聲,把劍拔了,扔在地上。

      年景渝一瞧,得,原來是變戲法用的軟劍。

      他朝蘇婠婠招招手,蘇婠婠皺著張小臉,不肯過來。

      “既然梓童不肯理朕,那朕就走了。”年景渝裝模作樣地往門邊移了兩步,道,“去哪兒好呢?啊,不如去嫻妃那里……”

      蘇綰綰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她面露急色,看起來似乎想說話,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把話又憋了回去,非是不肯讓自己說出挽留的話來。

      于是乎,年景渝眼睜睜地看著蘇綰綰把自己變成一只漲了氣的河豚,仿佛隨時要厥過去。

      年景渝嘆了口氣,道:“莫非是色衰而愛馳,朕于皇后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嗎?”

      蘇綰綰一愣:“皇上何出此言?”

      年景渝捧胸嘆氣:“朕要去其他妃子的宮里,皇后竟然連一點醋都不吃?!?/p>

      蘇綰綰咬牙:“本宮是皇后,豈是那天天只知吃醋的妒婦來著?再說,圣恩的確不能獨寵一人,皇上要雨露均沾……”

      “可是,朕只想要和皇后白頭到老?!?/p>

      年景渝一改方才故意逗弄她的態(tài)度,深情款款地看著蘇綰綰。她頓時消停了下來,再也說不出什么拒絕他的話,眼窩子都跟著紅了起來。

      年景渝又朝蘇綰綰招了招手,她嘆口氣,動作十分嫻熟地依偎進他的懷里,這才真正乖順下來。

      “你這人真討厭?!?/p>

      年景渝笑笑,攬住她的肩膀,不幸地摸到一手黏稠的液體。

      年景渝嘆了口氣,道:“弄這么多雞血潑在自己身上,你也不嫌臭?”

      蘇婠婠抓抓頭,蒼白的小臉中露出一雙又黑又亮的眸子,她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年景渝嗤笑一聲:“要是連這點伎倆都看不出來,我朝子民豈不是未來無望嗎?!”

      蘇婠婠低下頭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對,我蘇婠婠的男人,世上第一聰明?!?/p>

      年景渝彎了彎嘴角,將這夸贊大大方方地收下,又問道:“那你呢?好好的為何要裝死嚇人?”

      蘇婠婠的表情一滯,吞吐了幾番后,才說道:“我就是嫌宮里的日子太悶,所以才玩玩的。”

      年景渝略微思索了一番后,抱歉地親了親她的額頭,道:“是我忙于朝政,冷落了你。這樣吧,我們微服出巡,去江南一帶轉轉,好不好?”

      “真的?”蘇婠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年景渝失神片刻,無奈地笑笑。想他和蘇婠婠少年夫妻,還沒過多久耳鬢廝磨的日子,就逢先皇駕崩,扶他當了皇帝。他年紀輕輕,又要穩(wěn)固民心,又要把持朝政,更加沒有兒女情長的時間。更別提先皇喪期過后,太后為他擴充后宮,霎時間又來了許多這樣那樣的妃子娘娘。即使早早將蘇婠婠立為皇后,卻到底還是負了她的一腔情深。

      “真的。”

      蘇婠婠連忙提著裙子,蹦蹦跳跳地在他面前作了個揖,笑道:“本宮謝過皇上?!?/p>

      年景渝看著開開心心的蘇綰綰,覺得沒有什么是比這個更讓自己開心的了。

      2.皇后又裝死了

      而事實證明,蘇綰綰總有辦法給年景渝弄出點出其不意來。

      年景渝坐在畫舫中,頭被蘇綰綰特許一起南巡的眾嬪妃吵得嗡嗡作響。這些嬪妃本就久居深宮,如今一見江南的繁華熱鬧,湊在一起難免紛紛流露出了女兒家的好奇來,嘰嘰喳喳討論個沒完。當然,她們也不忘把握任何一個機會,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和皇上增進一下感情。

      但蘇綰綰卻并不在這其中。她似乎天生對于這種獻媚討好的事兒不感興趣,也不知是篤定年景渝心中只有她,還是不在乎年他心中到底有沒有她。

      年景渝吃了兩口菜便覺得興趣索然,囑咐眾妃嬪好好吃著便早早退了席。眾嬪妃自然是十分失望,但那是圣意,自然只能恭送他渝離開。

      年景渝掀開船簾子,走到船頭,任晚風一吹,頭腦這才跟著清醒了起來。時值深秋,風中帶了些蕭索,又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

      忽然,年景渝聞到一陣飯菜香味。那味道并不同于宴席中佳肴的那般精致,而是沾染著人間灶臺的煙火氣息。聞著那味兒,應該是酸豆角炒肉丁,若是就上香噴噴的五常大米,應該能一口氣吃下三碗飯去。

      很久很久以前,他還只是一個閑散王爺?shù)臅r候,蘇綰綰剛嫁來王府,一點架子沒有,還非要讓他嘗嘗她的手藝。就是這道酸豆角炒肉末,他吃了整整一個月,吃到后來一聞到酸豆角的味道肚子里就泛酸水,她這才罷休,從此之后卻再也沒下廚做過這道菜。

      年景渝循著飯菜的香味,一路找到了畫舫的后廂,一扇窗戶半開著,透著光亮。香味便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年景渝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果不其然在屋里看見蘇綰綰。

      蘇綰綰在房間里支了個小爐子,動作靈敏地掂著勺子,把炒鍋使得像舞龍似的。她前面蹲了一排小孩兒,看樣子是船家的娃娃們,人手捧著一碗白米飯,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今兒個你們算是有口福了,碰上我下廚。你們可是不知道,就這一口,可是皇上吃了都比大拇指說好的呢!”

      船家娃娃們并不知道年景渝一行人的身份,只知是達官貴人??梢娞K綰綰吹得這么厲害,也不服氣地辯駁起來:“你騙人!我娘說皇上吃的是天上的龍肉,怎么會吃酸豆角!”

      蘇綰綰瞪眼:“我騙你干嗎?。克褪窍矚g吃?。∥腋銈冋f,有一次啊,他胃口特別不好,結果呢,一吃這道菜,連著吃了五碗大米飯,吃到最后胃脹氣,還是請?zhí)t(yī)來看了才好的呢……”

      一個小姑娘怯生生地問道:“皇上怎么比我娘養(yǎng)的豬還能吃?。俊?/p>

      蘇綰綰想了想,一臉認真地說道:“他可不就是一個大豬蹄子嗎?”

      年景渝摸了摸鼻子,趕在蘇綰綰抖落出他更多丑事之前,走了進去。

      蘇綰綰一見他來,嚇了一跳。估摸著他應該聽見自己在背后編派他的話,一時之間也不敢動作,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年景渝倒是輕車就熟地找了個碗,自己給自己盛了碗飯,然后和那群娃娃蹲成一排,仰著腦袋看蘇綰綰。

      蘇綰綰更加尷尬:好家伙,堂堂一國之君一點儀態(tài)都沒有,跟幫半大小子一起像等開飯的小奶狗似的,這畫面像話嗎?!

      見蘇綰綰不動,年景渝好心提醒道:“菜要糊了。”

      蘇綰綰尖叫一聲,連忙熄了火,一勺一勺地分酸豆角。等分到年景渝這兒時,蘇綰綰壓低嗓子問道:“你不好好吃你的山珍海味,來這里湊什么熱鬧?”

      年景渝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道:“娘子不在身邊,就算吃龍肉也沒味道啊。”

      蘇綰綰聽了這話,心里不說泛甜是騙人的,可還是沒好氣地瞪了年景渝一眼。手一抖,她多抖了好多熱騰騰的酸豆角在他的米飯上。

      一起吃的小胖子眼尖,大聲道:“蘇姐姐,你怎么給這么哥哥這么多肉末?這不公平!”

      蘇綰綰瞪眼,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是我相公,我多給他吃兩口肉怎么了!不服氣,你以后也找個分肉給你吃的娘子去!”

      小胖子一臉懵懂地說不出話來。

      年景渝的心里倒是笑開了花。

      不過蘇綰綰的臉皮子還是薄,被小胖子這么一說,臊得滿臉通紅,直嚷著出去透透氣便腳底抹油。

      年景渝含笑看著蘇綰綰的背影,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看過她害羞的模樣了。這好像回到他們成親那晚,他掀開了她的蓋頭,紅燭婆娑下,她低頭淺笑,端的是一生的光景。

      小胖子人小鬼大,湊近年景渝問道:“你真是蘇姐姐的相公???”

      年景渝扒拉一口飯,“是啊,怎么了?”

      小胖子撇撇嘴:“你也沒蘇姐姐說得那么天上有地下無的啊?!?/p>

      年景渝失笑,合轍蘇綰綰這是夸他夸大發(fā),導致貨不對板了。

      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那你蘇姐姐,是怎么夸我來著?”

      小胖子:“蘇姐姐說,你是全天底下一等一聰明、一等一好的人。她說能和你在一起,是她幾生幾世才能修來的福氣。她說要是可以,她真想和你白頭偕老?!?/p>

      年景渝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蘇綰綰說,要是可以……

      這時,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碇匚锏沟氐穆曇?。年景渝一愣,立刻將碗扔了,踱步跑了出去?/p>

      心中那點不好的預感在不斷放大,他不斷安慰自己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傻人艿絺鞒雎曇舻牡胤剑l(fā)現(xiàn)果然是蘇綰綰暈在了那里。

      年景渝的腳步驟然頓住。他連口氣也不敢大喘,也不知是怕驚了蘇綰綰還是驚了什么人把她帶走。

      年景渝深吸了一口氣,才顫聲喊道:“綰綰,綰綰……”

      蘇綰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年景渝的心忽然像被刀絞似的,劇烈地疼痛了起來,他竟連上前的力氣都沒有,竟然雙腿一軟,單膝跪在地上。他胸中一陣氣悶,喉間泛上腥甜,“哇”的一聲,竟然嘔出一口血來。

      “景渝!”

      蘇綰綰剎那間睜開眼睛,從地上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跑到年景渝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年景渝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又裝……”

      蘇綰綰快哭了:“對、對不起,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你怎么樣?有沒有事啊?我馬上給你叫太醫(yī)!”

      “蘇綰綰……”年景渝的聲音聽不出悲喜,說道,“你知道嗎,我比你想象中要膽小得多?!?/p>

      蘇綰綰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3.皇上生氣了

      年景渝生氣了。

      蘇綰綰托著臉,長長地嘆了口氣。

      要說這事兒的確怪她,想著不論怎么裝死騙年景渝那家伙都不上當,于是打算來個措手不及。不承想,這次雖然騙到了他,但也氣得他吐了血。

      蘇綰綰又嘆了口氣,年景渝氣到都不來她房間了。隨行的妃嬪倒是想抓住這個機會侍寢,但是都被他趕了出來。

      這怎么行呢?蘇綰綰想,今年已是年景渝登基的第六年了。他正值壯年,膝下卻還沒有孩子,天朝血脈總不能斷在這里!

      蘇綰綰也不是故意作的,但是年景渝就盯著她一個人寵愛,別的妃子看都不看一眼,她也很絕望啊!若她是個什么嬪妾貴妃還就算了,偏偏她是大渝的皇后,她有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里,蘇綰綰忽然有些惆悵。

      那時她嫁給年景渝時,是斷沒有想這么多的。她只想著她二人情投意合,能攜手余生、日夜相對而兩不生厭,從天光破曉走到暮雪白頭就已經(jīng)是很好很好的了??墒撬麖囊粋€閑散的王爺變成皇上,坐擁著大片的江山,這簡單的愿望慢慢地就變了質。

      他的肩上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她也一樣。

      因為是皇上,所以縱使前方是龍?zhí)痘⒀?、千軍萬馬,年景渝都不得不去闖。她必須得陪著他。

      而且——蘇綰綰的神色變得復雜,長痛不如短痛。

      思前想后,蘇綰綰決定,她得先把人哄回來。

      蘇綰綰偷偷摸摸地來到年景渝的廂房前,屏退了要通報的太監(jiān),偷偷從窗戶縫往里看,發(fā)現(xiàn)他正在案前看書。她小心翼翼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只小木鵲,放在嘴邊吹了口氣,然后那小木鵲便揮舞起翅膀,從窗縫中飛了進去,搖搖晃晃地落在了年景渝的桌上。

      年景渝明明看見了那只邁著笨拙的步伐朝他走近的小木鵲,卻仍是目不斜視,顯然是已經(jīng)猜到這小木鵲的主人的來意。

      蘇綰綰也不著急,靜心等候著,那只被她裝了機關的小木鵲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綰綰壞、綰綰壞!”

      年景渝的嘴角有些松動,眼角也柔和了幾分。

      蘇綰綰等的就是這個時候,連忙站好整了整衣服,從婢女手中接過剛熬好的藥,堂而皇之地推門進去。

      小木鵲還在喊:“綰綰壞!綰綰壞!”

      蘇綰綰故作驚訝:“這是哪里來的小機靈,怎么說得這樣好?”

      年景渝不理她。

      蘇綰綰又附和道:“對對、綰綰壞,綰綰惹景渝生氣了,綰綰是小母豬蹄子!”

      年景渝長長地嘆了口氣,終于抬起頭來看她。只這一眼,她便知道,他這是消氣了。

      她又不敢顯得太過歡喜,恭恭敬敬地把藥獻上,低眉順目地站在一旁。卻不料年景渝先是接過藥碗,跟著拉住她的手腕一拽,將她擁入懷中。

      椅子再怎么寬大,坐兩個人還是顯得過分狹窄。蘇綰綰坐在年景渝腿上,一時間臊得慌——雖說是老夫老妻了吧,但他二人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親昵過了。

      蘇綰綰推推年景渝,不好意思地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干嗎呢!”

      “我在教訓自己的妻子。”年景渝說著,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蘇綰綰的屁股。

      蘇綰綰瞪眼:“你你你……你怎么打人呢!”

      “若你以后再裝死來嚇我,我豈止是要打你,我還要……”年景渝的眼睛瞪得更圓。

      “你還要干什么?”

      年景渝的話堵在了嗓子眼里,無奈地說道:“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我還能干什么?”

      蘇綰綰笑了,摟著年景渝的脖子蹭了蹭,道:“你不生氣啦?”

      年景渝拉了一下她的手,看著那纏繞在纖纖十指上的繃帶,嘆氣道:“古有公輸子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今有皇后削竹木以為鵲哄我開心。罷了罷了?!?/p>

      “那……你能不能再答應我一件事兒?”蘇綰綰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向你保證,以后都不會再裝死嚇你了?!?/p>

      “說吧?!?/p>

      “回宮以后,你要多去其他娘娘那兒。”

      “……”

      見年景渝不說話,蘇綰綰心中也不知道是酸楚還是嘆息,她小聲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你是皇上,如果你的心里只有我,那會有很多人來怪罪我的。”

      “你怕他們怪罪,卻不怕我怪罪?”年景渝沉聲問道。

      蘇綰綰又急又氣,道:“你這人怎么這么死心眼?別人巴不得妻妾成群,坐享齊人之福。怎么到了你這兒統(tǒng)統(tǒng)統(tǒng)統(tǒng)沒用了呢?”

      急火攻心,一時只覺得氣血上涌,頭痛欲裂。她害怕被年景渝發(fā)現(xiàn),想掙脫他的懷抱,不想?yún)s被他一把抱住。

      年景渝湊近她的耳邊,呢喃道:“好了好了,你別氣,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這總行了吧?”

      年景渝一下一下地拍著蘇綰綰的后背,動作輕柔,那源源不斷的溫暖穿透她的后背透進她的心時,讓她的心尖尖莫名跟著心酸了起來。

      是心酸,更多的卻也是舍不得。

      4.皇上又生氣了

      南巡結束回宮后,年景渝和蘇綰綰兩個人都怪怪的。二人回宮以后,年景渝果然應了他說的話,極少來她的宮中。

      后宮本來就人多口雜,細微的變化都能被人瞧在心里。一時之間,流言塵囂而起,說這蘇綰綰啊因為南巡時得罪了皇帝,因而失了寵。

      對此,蘇綰綰的貼身宮女云兒很是不忿。蘇綰綰本人卻仍是一副心大的模樣,每天該吃吃該喝喝,閑暇沒事還練練字,伏案也不知在寫些什么。

      這日,蘇綰綰寫著寫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蘇綰綰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紙,剛寫了一半的字被血蓋住,再也看不清字跡。她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把紙團起來,打算扔掉。

      卻不料一個人影直愣愣地從門外闖了進來,不等她大呼刺客,那人便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那懷抱太過熟悉,蘇綰綰不用猜就知道那是誰。

      “你怎么來了?”她嘆息著問道。

      年景渝緊緊地抱著她,身體卻克制不住地顫抖著。他的聲音發(fā)緊,惶恐不安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蘇綰綰一愣,連忙把他推開,笑嘻嘻地說道:“什么怎么回事?我騙你的唄,這是豬血?!?/p>

      年景渝死死地盯著她,她卻飛速將那血紙扔掉,沖他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雖然白天不來麗政殿,但每夜都在門外徘徊偷看我?”

      年景渝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蘇綰綰扯了扯他的臉,笑道:“這是對你陽奉陰違的懲罰?!?/p>

      年景渝卻拉下她的手,安靜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蘇綰綰一愣,爽朗地笑道:“你這么聰明,我能有什么事兒能瞞得過你?”

      “很多事?!?/p>

      年景渝說得篤定,蘇綰綰的心倏地一沉,忙將話題岔開。她道:“時候不早了,你該去嫻妃那兒了?!?/p>

      “綰綰……”

      “皇上金口圣言,難道要反悔嗎?”蘇綰綰平靜地反問道。

      蘇綰綰胡鬧的時候是真胡鬧,認真起來也是真認真。年景渝自然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多做言語。他松開了對她的擁抱,慢慢朝門口走去。

      快到門邊時,他忽然頓住腳步,扭頭對蘇綰綰說道:“皇上是金口圣言,可若是那時我知道,當皇上會讓我愛的人與我離心,那我一定不當這皇上?!?/p>

      蘇綰綰的心口一陣絞痛,喉間又泛上一陣腥甜。她慌忙用手按住,不讓年景渝瞧出什么端倪來。

      年景渝離去的背影看在她眼里,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落寞會讓自己如此心疼。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又吐出一口黑血。

      腹部像是被人伸進一只手,在無情地攪動著。她堪堪地咳了起來,又怕被年景渝聽見,只能壓低嗓子。

      云兒進來見了她這樣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娘娘!奴婢這就去給您請?zhí)t(yī)!”

      蘇綰綰擺擺手,道:“不用了?!?/p>

      “您都病了這么久了,不瞧太醫(yī)怎么行!”云兒急紅了眼睛。

      蘇綰綰笑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至于我的,早已有了定數(shù),你我都強求不得。”

      云兒離去后,蘇綰綰疲憊地閉上眼睛。她之所以會這樣說,這樣做,是因為她所經(jīng)歷的那一切,說出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她其實早就死過一回。

      蘇綰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姑且用前世來指代吧。在那個前世里,她依舊是年景渝的妻子。他們少年夫妻,恩愛非常??勺詮乃斏匣实垡院?,政務日漸繁忙。他背負著朝臣與子民的希望,勵精圖治,根本無法兼顧兒女私情。

      蘇綰綰便好好地做年景渝的賢內助,她并不在意自己的得失,她只要他能讓萬民敬仰。而大渝六年,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患惡疾,一切已是無力回天。她懊惱自己還沒為他誕下一兒半女,又怕自己死后,他太顧念著自己而不愿立繼后,于是便想了個主意:她對他瞞下了自己的病,而讓他多寵幸其他妃子。

      殊不知,正是這一舉動,讓她和年景渝漸行漸遠。直到她離開人世,年景渝都還在埋怨她對他的冷漠疏離。

      后來,蘇綰綰走過奈何橋,看到三生石上的自己的一生,方才知道,自己當初的那個決定是有多么的自私。她害怕年景渝為她操心,便剝奪了他的知情權。殊不知,她的小皇帝的日日夜夜都是肝腸寸斷。

      孟婆見她駐足不前,問明了原因后告訴她,可以再給她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只是,孟婆說,就算她回到過去,歷史就是歷史。她能做的,只是盡可能地去彌補這個遺憾罷了。

      于是,蘇綰綰回來了。她知道時間到了,自己還是會死。她本想告訴年景渝真相,可他對她愈發(fā)寵愛體貼,他好得讓她說不出話來。于是她只好日復一日地裝死,目的不是為了嚇唬他,而是想讓他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蘇綰綰知道,自己這么做很傻。可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些什么呢?

      就算時光倒流,只要人沒有變,該發(fā)生的一切還是會發(fā)生。她是大渝的皇后,就要擔起皇后的責任。

      年景渝方才的那一句話何嘗不是戳進了她的心里:若是可以,她也只愿與他做對尋常人家的小夫妻,何以要承擔這些重責?若是那樣,她便能任性地對他撒嬌,大聲地告訴他,我才不想你去抱其他女人!

      可蘇綰綰知道這不過只是如果。大限將至,在即將到來的歷史前,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5.皇后的故事

      年景渝冷落了蘇綰綰之后,來找她麻煩的人多了起來。宮中不知何時流傳起了傳言,說皇后近來身體不適,被邪祟附體,需得請一得道高僧來為皇后開光。否則,龍鳳同心,唯恐皇后會反噬皇上。

      年景渝對此種說法充耳不聞。

      蘇綰綰卻有些著急。

      在那一世里,她受奸妃陷害,當高僧來麗政殿為她開光的時候,竟從她的宮中搜出寫著年景渝生辰八字的針扎小人!大渝信奉巫蠱之術,此舉自然被說成是她對皇帝心存不軌。縱使年景渝想辦法將這件事壓了下去,可也到底礙于朝臣的壓力,不得不將她禁足。

      蘇綰綰那時已知自己撐不了多久,懶得為自己辯解什么。只讓貼身的太監(jiān)宮女收集好證據(jù),等自己死后呈交給年景渝,替他揪出禍亂朝政的奸佞。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那個時候。她的身體每況愈下,的確也堅持不了多久。

      年景渝雖然多去賢妃宮中走動,但始終看起來興致缺缺,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蘇綰綰琢磨著她得想辦法推進一下事情的進程,畢竟在她重回人世之前,孟婆曾經(jīng)警告過她,若是蓄意篡改歷史,一定會遭到嚴厲的懲罰。

      她倒不怕懲罰自己,只是怕連累了年景渝的萬載千秋。

      蘇綰綰想了想,讓云兒在自己房中支了個小灶,親自炒了盤酸豆角肉末,拿個小食盒裝好,親自提著上御書房去了。

      年景渝正在批閱奏章。蘇綰綰藏在門外,偷偷看了一會兒她的小皇帝,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心口,想著要不是他長得好看,自己肯定不會這么掏空心思地對他。

      來之前,她特意未施粉黛,好讓年景渝瞧見自己的病色。到時她便主動向他要求,順了前朝的那些話,也算是和那一世別無二致。

      蘇綰綰嘆了口氣,心想年景渝啊年景渝,要不是因為我愛你,我怎會上趕著求死?

      蘇綰綰掀開食盒的蓋子,用手扇了扇風。酸豆角肉末的香氣傳到年景渝鼻息的第一瞬間,他便抬起頭朝自己的方向看來。她連忙撐起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僵硬。她這才想起,自己和他到底是有些時候沒見,這才生疏了。

      年景渝神色淡淡的,放下手中的筆,讓她進來。

      蘇綰綰作了揖,把食盒呈上。年景渝看了一眼,竟將視線收回,說道:“朕用過午膳了?!?/p>

      蘇綰綰張了張嘴,縱使已有心理準備,可年景渝對她這樣冷淡,還是讓她的心中有些難受。

      “是嗎?”蘇綰綰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巴巴兒地給你做吃的了?!?/p>

      年景渝看她一眼,道:“皇后的臉色不是很好,怎么,今天又想裝什么來嚇朕?”

      這語氣過分疏離客氣,蘇綰綰只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她道:“還請皇上降旨,請高僧來為本宮開光祈福?!?/p>

      年景渝不說話,空氣宛若凝固住了一樣。

      半晌,年景渝才冷冷地問道:“皇后何時相信這些了?”

      蘇綰綰干笑:“都說病急亂投醫(yī),本宮近來是真的覺得不舒服,才想著什么法子都試試?!?/p>

      “不舒服?”年景渝睨她一眼,道,“皇后之前如此不忌諱,有事沒事就裝死,想必多多少少沾染了晦氣,身體才每況愈下的?!?/p>

      蘇綰綰捏緊拳頭,本來她心中滿是離別的惆悵,偏生年景渝不知,她多少有些哀婉怨懟,如今哪里聽的了這冷嘲熱諷的話!

      “年景渝,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年景渝看著她,似笑非笑,眼中滿是冷意:“皇后方才還病懨懨的,怎么霎時間又龍精虎猛?還說不是在裝?!”

      蘇綰綰忍無可忍:“我裝是為了誰?!”

      “為了誰?”

      蘇綰綰死死地咬著嘴唇,控訴道:“你以為我想讓你去睡其他女人嗎?你當我真有那么大方嗎?我一點也不想,我恨不得把她們統(tǒng)統(tǒng)趕回老家!可是我不能這么做,因為我是皇后,所以我必須要大度!”

      年景渝卻根本不為所動:“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只要是你不想我做的事,我就統(tǒng)統(tǒng)不會去做??v使后宮佳麗三千,我也只取一瓢飲?!?/p>

      蘇綰綰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道:“胡說八道,你的江山呢?你也不管了?”

      “正是因為我管過,我才知道,我到底選錯了什么!”

      印象中,年景渝從來沒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蘇綰綰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卻又覺得怎么也捉摸不透他方才說的那句話。

      年景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呼吸。他閉上眼睛,顯然不愿再看她。

      他說:“你要怎么樣,便怎么樣吧?!?/p>

      蘇婠婠張了張嘴巴,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6.皇上的故事

      蘇婠婠端坐麗政殿,冷眼看著分站在兩旁的魑魅魍魎。年景渝坐在她身邊,沉默不語。

      高僧上來,款款施禮。蘇婠婠記得這的確是位得道高僧,十分尊重對方,忙以禮對之。

      高僧焚香之后,看著蘇婠婠,卻面露疑惑之色。

      蘇婠婠不動聲色地問道:“大師,怎么了?”

      高僧道:“貧僧看皇后娘娘的面相,似是……”

      “既然吉時已到,大師速速開始吧?!蹦昃坝宕驍嗔烁呱脑挕?/p>

      高僧敬畏地朝年景渝鞠躬行禮,可看向他時,眼中的猶疑更甚。

      這樣一來,反倒是蘇婠婠覺得奇怪起來。

      高僧以柳枝為媒介,蘸取圣水,點在蘇婠婠寢宮中的各個角落幫她除祟。蘇婠婠的目光一直跟著大師,直到他走到自己的床邊。她記得,那時奸妃便是將針扎小人藏在了那里。大師感應到小人的邪氣,一把將其找了出來,定了她的罪。

      蘇婠婠死死地盯著那大師,卻不料高僧在她床邊轉了一圈兒,竟然走了!

      這是怎么回事?!蘇婠婠大驚失色,這和她記憶里的種種一點兒也不一樣!

      不僅是她,分列而立的奸妃也變了臉色,大約是沒想到自己的縝密的計劃竟然會有了疏漏。高僧開完光后,說蘇婠婠宮中邪祟已除,皇后日后必定福壽康寧。

      年景渝大喜,承諾廣修廟宇,為諸佛重塑金身。

      待人群散去后,蘇婠婠仍沉浸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怎么會這樣?怎么一切都和她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這時,一個人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原是年景渝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在奇怪,為什么高僧沒有找出你以為他會找出的東西?”

      蘇婠婠難以置信地看著年景渝。

      年景渝不動聲色地伸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掌心中分明是個扎滿銀針的小娃娃。

      “你怎么會知道……”

      年景渝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痕,他看著蘇婠婠,嘆了口氣,傾身上前將她的傻丫頭擁進了懷里。

      他說:“綰綰,你以為重新來過的只有你一人嗎?”

      蘇婠婠瞪大眼睛。

      年景渝開了口,緩緩講起了一個故事——

      大渝七年,嶺南洪澇,死傷無數(shù),朕命人修筑堤壩,平定水禍。

      大渝十三年,久旱不雨,餓殍遍地,朕命人開倉賑災,終是陪災民挺了過去。

      大渝十四年,朕有了第一個女兒,是嫻妃為朕誕下的,朕給她取名同心?!耙捪驘o人處,綰作同心結”。

      大渝十五年,朕立嫻妃為繼后。

      大渝十八年,凌王叛亂,朕平了戰(zhàn)亂,卻放了凌王。朕記得你曾經(jīng)跟朕說過,兄弟猶如手足,他們是朕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

      大渝三十年,番邦來賀,帶來奇珍異寶無數(shù),他們都說朕是明君。

      大渝三十一年,內廷動亂,朕斬了幾個閹人,為太子肅清了登基之路。

      朕那一生,總共有七個兒子,三個女兒。他們都很孝順朕。朕總會給他們講先皇后的故事,也是跟他們講起的時候,朕才發(fā)現(xiàn),朕記得你那么多事。

      朕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大街上有人縱馬,驚了路人。你把那人攔下,也不管他是王公大臣的子弟,非要找他要個說法。那時的你啊,二八年華,生機勃勃,初生的牛犢似的,什么都不怕。可朕卻害怕,朕多怕那紈绔子弟的拳頭傷到你。那是朕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朕記得第一次約你出去,是乞巧節(jié)。大街上哪個姑娘不是心靈手巧,提著花燈盼得良人。偏只有你,拉著朕到處找吃的。結果一不小心還把賣花燈的攤子點著了。你又是賠錢又是賠禮道歉,還給那些嚇壞了的小丫頭當大馬騎。

      朕記得朕登上皇位的前晚,整晚都睡不著覺。你陪在朕的身邊,拉著朕的手,指著天上的月亮對朕說:日月同輝,你會永遠陪在朕的身邊。后來,朕榮登寶座,朕看見,你就那么笑著看著朕。

      朕記得朕和你第一次吵架,是你非要把朕去嫻妃宮中,朕見你一點醋都不吃,氣惱得不愿理你。卻不知你那么做的原因,是因為你早知自己病入膏肓,又不愿讓朕擔心,才不肯告訴朕,而是讓朕愛上其他人。

      可那時的朕,早已不值得你這樣做。朕當了皇帝,有了皇帝的臭毛病,狂妄而自大,不肯向任何人低頭。朕跟你賭著氣,竟想著既然你不在乎朕,那朕也決不去找你。

      直到那一天,朕還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忽然,太監(jiān)來報,說皇后薨。薨……薨……朕根本不敢相信,命人把那太監(jiān)拖出去打了一頓??赡菚r朕才想起,原來朕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你了。

      朕匆匆忙忙地趕去你的寢宮,還沒進去便聽見太監(jiān)宮女哭喊的聲音。朕還是不愿意相信,然后……然后朕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沒了氣息的你。

      朕喊你的名字,不論朕怎么喊,你都不回答朕。你的身體又冰又冷,朕不斷地搓著你的皮膚為你取暖,可你卻越來越僵硬。

      你就這么走了,丟下了我一個人在這世上。

      大渝三十二年,前朝那些文官說要給朕寫傳,問朕這一生還有什么遺憾之事?朕那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朕一生所憾,是讓朕的皇后早早地離開了朕。如果她活著,如果她還活著,那就能陪朕同看這盛世美景。

      年景渝說到這里,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他只是緊緊地抱著蘇婠婠,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失而復得。

      7.白首不相離

      蘇婠婠還陷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年景渝所說的種種,都是她沒有來得及參與的他的余生。那時她早早離世,的確是對這一點耿耿于懷。她想知道她的小皇帝后來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哪怕一秒鐘掛念著她?可她并沒有得知的機會。

      卻不料,她竟然能親耳從他口中聽到這一切。

      蘇婠婠緊緊地抓著她的小皇帝的衣襟,生怕他會消失掉。連日來所有的壓抑、委屈此時都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她難過得極了,一口咬在年景渝的肩膀上。

      年景渝悶哼一聲,只將她抱得更緊。

      “你說你也是重新來過,是怎么回事?”

      年景渝深吸一口氣,道:“我雖然是個為人稱頌的好皇帝,可你走之后,我的余生郁郁而終。那時我走上奈何橋,遇上了孟婆,她說,她認得我。前些時候有個姑娘在她那兒留下了一滴眼淚,她不愿欠人東西,便將這滴眼淚還給我。于是,她也給了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年景渝說到這里,笑了出來:“等我再醒來,發(fā)現(xiàn)正是大渝五年,你還在我身邊,你沒有離開我。我別提有多高興了,我來不及彌補我們的過往,便只能彌補你的現(xiàn)在?!?/p>

      蘇婠婠終于明白了過來,為何年景渝對她如此依賴縱容。不論她怎么作妖,他都不責怪她,反而護著她。

      年景渝必然是也知道過去的歷史,所以將這小人藏了起來,不讓任何人害了她。

      年景渝道:“有些錯誤我既犯下過一次,就絕不會再犯下?!?/p>

      蘇婠婠也不知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道:“難道你不知道,私自篡改歷史,是會遭到懲罰的嗎?”

      “我曾受過最大的懲罰,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愛的人離開我。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p>

      蘇婠婠咬著牙,不可否認,年景渝打動了她,也讓她的膽子變得大了一些。她甚至開始奢望,也許這一世她真的能和他長相廝守。

      可是,身體的痛苦提醒著她,眼前的一切不過都是鏡花水月。

      “年景渝,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撐不了多久了,你不要……”

      年景渝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知道,上一世當我發(fā)現(xiàn)你瞞著自己的病情不告訴我,只身赴死的時候,我有多恨你嗎?我恨不得挖開你的墳質問你,為何你如此狠心?口口聲聲說著愛我的話,卻將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我是皇上,可我也是你的丈夫,你明白嗎?”

      蘇婠婠說不出話來,她的確沒有機會得知年景渝的痛苦,或者是,她能估計得到,卻從來不敢猜測。

      她知道,自己的離世于年景渝來說,會是怎樣的余生意難平。

      “所以……”年景渝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我們能有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那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若是要有什么懲罰,也懲罰在為夫身上。就算……就算藥石不靈,我也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最后一刻。”

      堅強如蘇婠婠,哪怕自己離開人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的蘇婠婠,在聽了年景渝的這番話后,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淚。

      她的小皇帝緊緊地抱著她,卻像個孩子一樣將頭埋在她的頸間,低聲哀求道:“別推開我,綰綰。求求你?!?/p>

      他這樣難過,讓蘇婠婠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她想,她明明這么愛他,又怎么能讓他難過呢?

      “好?!彼f,“年景渝,這一次,不論是生是死,我們都一起?!?/p>

      尾聲

      大渝六年,皇后蘇婠婠因病離世。同日,皇帝年景渝因悲痛過度,隨皇后同去。

      凌王主事,將帝后合葬于皇陵之中,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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