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婷
(西藏民族大學 研究生院,陜西 咸陽 712082)
在古希臘,愛情不只發(fā)生在男女之間,成年男子與少年男子的“男童戀”是愛情中最重要的一種。男童戀的雙方——“愛者”與“被愛者”有所區(qū)分,前者往往是指年長的男子,后者指的是少年男子。
在現(xiàn)代,“男童戀”有時被認為是同性戀的一種,事實并非如此。在男童戀中,成年的男子往往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并且他們依然愛自己的妻子與孩子。男童戀也不是一種對等的關(guān)系,情侶之間的角色并不相同,從“l(fā)over”與“beloved”兩個詞的稱呼中就可以判斷出來?!澳型瘧佟彪m然不排除對身體的欲望,但它在更大程度上與政治、文化和精神相關(guān)。
造成古希臘時期的愛情常發(fā)生在男性之間的原因有四個方面:
第一,古希臘社會以男性為中心,婦女地位相對低下,從古希臘演說家德摩斯提尼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我們有妓女為我們提供快樂,有妾滿足我們的日常需要,而我們的妻子則能夠為我們生育合法的子嗣,并且為我們忠實地料理家務(wù)”[1]16??梢?,“婚姻對希臘人來說只是一種手段,最終目的是延續(xù)合法后代讓家庭得到有序可靠的管理”[2]449。古希臘的女性往往被局限于家庭事務(wù),沒有受教育的權(quán)利,也同樣得不到體育訓練(除斯巴達的女性之外),因此被認為是非理性的,被排斥于古希臘城邦的政治、文化、精神等公共生活之外。
第二,從古希臘的法律上看,即便是成年的古希臘婦女也不具備完全行為能力,終生處于監(jiān)護人的監(jiān)護之下,在法律上沒有獨立的權(quán)力。
第三,在古希臘,“成年男子有開啟少年男子心智的責任,成年男子往往用自己高尚的德行吸引少年男子,在日常親密的交往中,成年男子向少年男子進行教育,使他變得高尚、美好,最終培養(yǎng)成為德行兼?zhèn)涞难诺涔瘛盵3]10。這種責任成為了古希臘時期“男童戀”的基礎(chǔ)。
第四,古希臘人十分關(guān)注對于美的探求,使之格外關(guān)注身體,利奇德的《古希臘風化史》中寫道:“古希臘人對他們擁有的美貌有著不同尋常的理解力,對人體美帶來的令人自豪的狂喜也有著非凡的感受力,這些使得每一個性愛行為對他們來說都變得高尚起來,當然,這種愛必須是建立在真愛、即對美的渴求的基礎(chǔ)之上”[2]449。古希臘的運動場上,男人們共同裸體鍛煉、比賽,這成了男童戀的誘因。
會飲是古希臘社會中普遍流行的一種習俗,在荷馬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宴會上,人們通過贊頌諸神與飲酒來慶祝。除柏拉圖之外,蘇格拉底的另一位弟子——色諾芬,也以會飲為題,討論“愛”與“美”。
柏拉圖的《會飲》以對話的形式,展現(xiàn)出阿伽通獲獎的第二天,眾人在他家飲酒慶祝的場面。參加會飲的人共有7位,分別是雄辯家斐德若、法律家泡賽泥阿斯、醫(yī)生厄里什馬克、喜劇詩人阿里斯托芬、悲劇詩人阿伽通、哲學家蘇格拉底及政治家亞爾西巴德。厄里什馬克提議以贊頌愛神來消遣時光,拉開了《會飲篇》的序幕。
斐德若的贊辭開頭便說“愛神是一個偉大的神,在人與神之中都是最神奇的”[4]220,由此,斐德若開篇便把愛神放在一個極其重要的地位。愛神的偉大首選表現(xiàn)在他的出身,“他的古老有一個憑證,就是他沒有父母,從來的詩或散文都沒有提到愛神的父母。……從此可知許多權(quán)威方面都公認愛神在諸神中是最古老的”[4]220。其次,愛神的偉大表現(xiàn)在他是人類最高幸福的來源?!耙粋€人要想過美滿的生活,他的終身奉為規(guī)范的原則就只有靠愛情可以建立”[4]221,這個原則就是對壞事的羞惡之心和對善事的崇敬之心,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泡賽尼阿斯首選對愛神進行了區(qū)分,一種是屬天的,即“高尚愛神”,一種是屬地的,即“凡俗愛神”。凡俗愛神只限于下等人,對象可以是年輕人和女人,所眷戀的是肉體而不是心靈,一旦肉體衰敗了,愛情也就消逝了;高尚愛神鼓舞人們把愛情專注在少年男子身上,鐘愛于優(yōu)美的心靈,關(guān)注于愛人的心靈和思想。
其次,從古希臘時期各城邦的法律上對男童戀進行了辯護,尋找合法地位。首先說厄利斯和玻俄尼亞的法律,這兩個城邦把受情人恩寵看作美事;其次對比伊俄尼亞的法律,這個城邦的法律把接受情人的恩寵定為丑事,其原因是“他們受蠻夷統(tǒng)治,道德標準很低”[4]227。
最后,再比較雅典的法律,雅典也曾有過把接受情人的恩寵定為丑事的時期,同樣是由于當時的僭主為了維護專制政權(quán),但是這個政權(quán)已經(jīng)被推翻,現(xiàn)在的雅典人對于情人加以鼓勵,如果愛的方式美(忠于優(yōu)美的心靈,愛情永恒不變),那么“做情人和愛人都是很光榮的事”[4]229,如果愛的方式丑(愛肉體勝過愛心靈,愛情易變)那么“做情人和愛人都是很丑的事”。最后泡賽尼阿斯得出結(jié)論:“為著品德而去眷戀一個情人,總是一件很美的事”[4]231,這種愛情是屬天的,除此之外的一切愛情都是凡俗的愛。
厄里什馬克的名字十分有趣,“Eryxiamchus”中的第一個音節(jié)“eryxi—”在希臘語中是“打嗝”的意思,第二個音節(jié)“—amchus”在希臘語中是“對抗”的意思。按照會飲的坐次,第三個發(fā)言的應(yīng)該是阿里斯托芬,但是他打嗝不止,厄里什馬克醫(yī)生教給了他三種對抗打嗝的技巧:“在我說話的時候,你且忍住一口氣不呼吸,打嗝就可以止?。蝗羰遣恢?,你就得吞一口水。如果這樣辦,打嗝還是很頑強,你就得拿一件東西戳一戳鼻孔,打一個噴嚏,這樣來一兩回,無論怎樣頑強的打嗝都會停止”[4]232??梢?,在《會飲篇》中,柏拉圖對名字的運用產(chǎn)生了一種喜劇效果。
厄里什馬克延續(xù)了泡賽尼阿斯關(guān)于兩種愛情的觀點,從醫(yī)學出發(fā),討論“我們身體的自然機構(gòu)就寓有這兩種愛情的道理”[4]233——健康狀態(tài)下的愛情和疾病狀態(tài)下的愛情,醫(yī)生可以區(qū)分兩種狀態(tài)的愛情,并且可以實施轉(zhuǎn)換。此外,厄里什馬克還從人的身上還看出了對立與平衡,但是他從人體、音樂、四季、占卜中所發(fā)現(xiàn)的對立與平衡僅僅是表象的,暗含在外表之下的人的理性與情感(欲望)的沖突,并沒有被他揭示。
阿里斯托芬的贊辭用神話展現(xiàn)出人類原本的樣子,從前的人類分成三種,由太陽所生的男人,由大地所生的女人,以及由月亮所生的陰陽人(亦男亦女),因為圖謀造反,被宙斯劈成兩半,雖被阿波羅治好了傷口,但失去了完整性,所有人都把精力用在尋找與和合另一半上,幾近滅絕;后來在宙斯的授意下,阿波羅對人進行了改造,將生殖器移至前方,若是異性交合便可生育,同性之間也可以平息欲望,這樣,阿里斯托芬就為男童戀找到了自然、合理的解釋。
那么,人的愛欲由何而來?阿里斯托芬的贊辭用一個神話式的人類起源來思考愛情的本質(zhì),他否定了肉體欲望是愛欲之源,愛欲的源頭是“兩人心中都在愿望著一種隱約感覺到而說不出來的另一種東西”[4]241——對自身完整的希冀與追求。
阿伽通的贊辭溫軟而華麗,“喪失了那些曾經(jīng)為悲劇詩人所關(guān)注的偉大問題”[3]183,直截了當?shù)闹赋觥按饲罢f話的諸位都不是頌揚愛神,而是慶賀人類從愛神所得到的幸福,沒有一個人談到這位造福人類者的本質(zhì)”[4]246,而阿伽通贊辭的特點就是通篇的關(guān)注點都放在愛神的身上,想要揭示愛神的本質(zhì)。
阿伽通贊辭一開頭就與前面三個人的相對立,他認為愛神是諸神中最年輕的神,“他遇到老年就飛快的逃跑,……在本質(zhì)上愛神就厭惡老年……總是愛和少年混在一起”[4]246。并且,愛神很嬌嫩,在世界上最柔軟的地方行走——人和神的心靈,在這些眾多的心靈中,只選擇心軟的那一些居住,遇到心硬的就遠走。贊頌完愛神的美,接下來阿伽通開始贊頌愛神的善。從愛神的四種品德——正義、節(jié)制、勇敢、智慧來證明愛神的善,從而說“愛神在本質(zhì)上原來就具有高尚的美和高尚的善”[4]246。
蘇格拉底一開口便以自嘲的口吻對前面5位的贊辭進行諷刺:“由于我的愚蠢,我原來以為每逢頌揚時,我們對于所頌揚的東西應(yīng)該說真實話,有了真理做基礎(chǔ),然后選擇最美的事實,把它們安排成最美的形式?!涩F(xiàn)在看來,一篇好頌辭并不如此,而是要把一切最優(yōu)美的品質(zhì)一齊堆在所頌揚的對象身上去,不管是真是假,縱然假也毫無關(guān)系”[4]250。蘇格拉底首先揭示此前的贊辭都是在裝作贊頌愛神的樣子,但是并沒有真正贊頌愛神,接下來用對話的方式誘導阿伽通承認:如果愛是對某種東西的欲求,這正是基于對那種東西是缺乏,因此愛神不美也不善,從而推翻了阿伽通的贊辭,完成了揭示愛神的本質(zhì)的第一步。
然后以轉(zhuǎn)述與第俄提瑪?shù)膶υ拑?nèi)容為第二步,不僅否認愛神的美和善,甚至否認愛神是神,將愛神定義為人和神之間的傳語者——精靈。由父親(豐富神)和母親(貧乏神)所生,既有父親的特點,也有母親的特點,介于窮和富之間,有知于無知之間,是一個愛智慧的哲學家。由此,蘇格拉底借第俄提瑪之口,將哲學與愛神聯(lián)系在一起,“因為智慧是事物中最美的,而愛神以美為他愛的對象,所以愛神必定是愛智慧的哲學家”[4]252。那么愛神對人有什么功用呢?首先蘇格拉底借第俄提瑪之口否定了阿里斯托芬關(guān)于“圓球人”的神話,否定愛情的對象是人的另一半,將人的生殖能力分為身體和心靈兩個方面,“凡是在身體方面生殖力旺盛的人都寧愿接近女人,他們愛的方式是求生育子女,因此使自己得到不朽……但是凡在心靈方面生殖力旺盛的人卻不然……這類生殖者是近于神明的,從幼小的時候起,心靈就孕育著這些美質(zhì),到了成年時期,也就起了要生殖的欲望……總之,他就對他的愛人進行教育。常和這美的對象交往接觸,他就把孕育許久的東西種下種子,讓它生育出來?!驗樗麄兞粝逻@樣好的心靈子女,后人替他們建筑了許多廟宇供馨香禱祝,至于尋常肉體子女卻從來不會替父母博得這樣大的榮譽”[4]261。兩種方面的生殖都是尋求不朽的途徑,所以愛神的目的并不在于美,而在于憑借美來生殖,最終達到不朽,一步一步向神靠近。
最后,蘇格拉底同樣借第俄提瑪之口,說出了如何參悟這門最高的學問——“愛情”,首先,從肉體出發(fā),從“只愛某一個美的形體開始”[4]270,在美的個體上發(fā)現(xiàn)美的“道理”;其次,不能局限于某一美的個體,從不同美的個體身上發(fā)現(xiàn)美的理念;再次,認為心靈的美高于形體的美,不再局限于美的形體,甚至將形體的美看得比較微末;最后,認識絕對的美,“這種美是永恒的,無始無終,不生不滅,不增不減的”[4]271,把握美的共相,得到豐富的哲學收獲。
亞爾西巴德的闖入將另一位缺席的“人物”——酒神“請回”到會飲現(xiàn)場,他裝扮成酒神的模樣,一副醉態(tài)闖入會飲現(xiàn)場。亞爾西巴德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年,蘇格拉底的被愛者,如果說蘇格拉底的贊辭是對前5個人贊辭的否定,那么亞爾西巴德對蘇格拉底的控訴則是對他的批判與否定。蘇格拉底專注于精神之愛與美的理念,從而缺乏愛欲中感性的一面,這與希臘當時的社會風氣不符,并不能被大多數(shù)人接受。亞爾西巴德以酒神面貌癲狂的出現(xiàn),不僅代表了古希臘社會的風氣,也是對蘇格拉底關(guān)于愛欲認識的感性補充。
蘇格拉底的觀點是否代表柏拉圖的愛欲觀,或者說柏拉圖是否在《會飲篇》中表達了自己的愛欲觀,這是個疑問,“柏拉圖不僅隱藏在了喜劇的幕后,而且他所選擇的主要發(fā)言人(特別是蘇格拉底)的真是觀點也在很大程度上具有隱蔽性”[3]24。但是分析《會飲篇》中每個人的贊辭,可以展現(xiàn)出古希臘人多元化的愛欲觀。
一種是傾向于肉體的愛欲觀,不同程度地表現(xiàn)在斐德若、阿里斯托芬和亞爾西巴德的身上。斐德若是一個美麗的年輕男子,擁有許多仰慕者,并且他是厄里什馬克的被愛者。他認為愛神最好,因為伴隨愛欲而來的羞恥感和對榮譽的愛能產(chǎn)生德性(指男子氣),所以愛欲可以戰(zhàn)勝對死亡的恐懼,因此“跟愛欲有關(guān)的德性在于自我犧牲,對此存在著來自外部的懲罰和獎勵”[5]71,斐德諾讓愛欲服從于一種外在于愛欲本身的東西——獲利,是一種利己的愛情觀。阿里斯托芬反對將肉體之愛和靈魂之愛進行嚴格的區(qū)分,對于愛情中的任何一方來說,作為肉體的伙伴與作為靈魂的伙伴同等重要,愛情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實現(xiàn)完整性的回歸,肉體之愛與生育是愛情的結(jié)果,本身不是愛情的構(gòu)成,更不是目的,這是一種自然的愛欲觀。亞爾西巴德則站在蘇格拉底的對立面,他雖然沒有贊美愛神,但是從他對蘇格拉底諷刺式的贊美,以及酒神似的形態(tài),可以看出亞爾西巴德對肉體的渴望,代表著純粹感性的愛欲觀。
另一種是傾向于靈魂的愛欲觀,不同程度的表現(xiàn)在泡賽尼阿斯、厄里什馬克和蘇格拉底的身上。泡賽尼阿斯是阿伽通的愛者,他們之間的愛已經(jīng)超過了古希臘社會對男童戀的接受程度,他的贊辭試圖表達兩個成年男人之間親密的友誼也應(yīng)該被社會接受,甚至是值得贊揚的。另一方面,他把身體之愛與靈魂之愛進行了過度區(qū)別,對于身處愛戀時純粹的靈魂或心理上的益處,進行了過分的強調(diào),全盤否定任何與肉體有關(guān)的層面,實際上是為自己和阿伽通的愛正名——他們可以繼續(xù)維持戀人關(guān)系,這是屬天愛神所感發(fā)的,“對于國家和個人都非??少F”[4]272。實際上,泡賽尼阿斯想借助道德對兩種男童戀的區(qū)分,來為自己的行為立法,將“丑”、“不道德”的的愛欲以法律禁止,以自己為代表的“美”的、“道德”的愛欲由法律來支持,這是一種道德性的愛欲觀。厄里什馬克從醫(yī)學的角度出發(fā),“把愛情(愛欲)看作宇宙間調(diào)諧相反勢力的力量”,提出協(xié)調(diào)、節(jié)制與適度的觀點,認為醫(yī)生的高明之處在于“用好的情欲來取代壞的情欲……給交惡的東西灌溉情愛和協(xié)調(diào)”[4]223,將理想的愛欲描述成既對立又統(tǒng)一的和諧狀態(tài)。厄里什馬克同樣將愛欲依附于外在于愛欲的東西——技術(shù)(醫(yī)術(shù)),“把缺乏快樂的愛欲與帶來快樂的愛欲結(jié)合起來,把導向善行的愛欲與導向身體快樂的愛欲結(jié)合起來”[5]171,這是一種技術(shù)的愛欲觀。阿伽通的贊辭雖然空洞,不免自戀的嫌疑,但是他把贊辭的焦點真正的放在愛神的身上,“愛神最年輕,也最嬌嫩。此外,他的形體也柔軟”[4]246-247,并且,愛神正義、節(jié)制、勇敢、具有聰明才智,四種美的品質(zhì)(年輕、嬌嫩、柔軟、氣色之美)與四種善的德性(正義、節(jié)制、勇氣、智慧)相對應(yīng),這樣就將愛神形式的美與內(nèi)容的善統(tǒng)一在一起,顯示出古代希臘人對美與善的看法,以及對于美之源頭的認識。阿伽通的愛欲是對美的愛欲,是一種美的愛欲觀。蘇格拉底通過轉(zhuǎn)述自己與第俄提瑪?shù)膶υ?,認為愛神既不美也不善,介于人和神之間,是精靈,介于真知和無知之間,是哲學家。提出愛欲的兩個方面的生殖,以及如何認識愛——愛的階梯上升的過程。蘇格拉底與阿伽通主張的愛欲即對美的愛不同,他認為“對美的愛只是一個過渡階段”[5]280,最高階段愛欲的對象不是美而是善,最后的指向是心智之愛、智慧之愛,是一種智慧的愛欲觀。
由柏拉圖的《會飲篇》可以看出,古希臘人的愛欲觀是多元化的,既有傾向于肉體的獲利的愛欲觀、自然的愛欲觀、純粹感性的愛欲觀,也有傾向于靈魂的道德性愛欲觀、技術(shù)的愛欲觀、美的愛欲觀和向善的愛欲觀。不僅僅只著眼與肉體或者精神一個方面,而是追求“身心俱美”[1]444的最高道德理想。
[1] 利希特. 古希臘人的性與情[M]. 弗里茲英譯. 劉巖中 譯. 桂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8.
[2] 利奇德. 古希臘風化史[M]. 遼寧: 遼寧教育出版社, 2000.
[3] 劉小楓. 柏拉圖的會飲[M]. 北京: 華夏出版社, 2003.
[4] 朱光潛. 柏拉圖文藝對話集[M]. 北京: 人民文學出版社, 1983.
[5] 施特勞斯. 論柏拉圖的會飲[M]. 邱立波 譯. 北京: 華夏出版社, 2012.
[6] 裔昭印. 古希臘人的愛[M]. 北京: 中國青年出版社, 2007.
[7] 大衛(wèi)·奧·康納. 愛是光著腳的哲學[M]. 練培冬 譯. 桂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2014.
[8] 孫源希. 柏拉圖的愛欲哲學[D]. 南昌: 南昌大學, 2016.
[9] 唐竹沁. 對柏拉圖《會飲》中愛欲的解讀[D]. 北京: 中共中央黨校, 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