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丹陽市華南實驗學校香草文學社 周 韻
他們愛著彼此,她擁著他顫顫巍巍的雙肩,他捧起她蒼老的臉龐,他梳理她稀疏的白發(fā),她搓揉他骨結腫大的雙手,他們不在乎歲月匆匆,牽著手走過晚霞滿天。
與祖父祖母并肩走在那一條古意盎然的巷子里,老唱片婉轉的樂聲傳入我的耳際:“曾經(jīng)相約到永遠,終點有誰知道,紅顏已退白發(fā)飄,這一生還是你最好……”驀然,祖父祖母那一幕幕感人的畫面,浮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
與很多年輕人一樣,我的祖父祖母,也有著一段像他們一樣的,甜蜜的故事。
每當祖母與我講起這一段甜蜜的過往,總會有一抹甜甜的微笑蕩漾在她的嘴角,一絲淡淡的幸福,彌漫在她的臉龐。
他們年輕時,祖父很是寵愛祖母,祖父的性子很急,經(jīng)常會發(fā)脾氣,但自從娶了祖母后,就再沒怎么發(fā)過脾氣,都是讓著祖母的。
那時,祖父為了祖母特地買了一輛二八式自行車,他喜歡帶著祖母去鄉(xiāng)里趕集。祖父在前面騎著車,祖母呢,就側身坐在后頭,一只手挽著祖父的腰,頭輕輕地靠在上面,清風拂面,兩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淡淡的微笑。
那時的祖母,好似個沒長大的姑娘,喜歡一些繡上花的鞋子,還喜歡吃糖糕之類的小零食。于是,每次祖父帶著祖母趕集時,祖父都會讓祖母在自行車邊上等他,自己跑到集市的最前頭,為祖母去糖糕做得最好吃的那一家買糖糕。祖父總是跑著回來的,糖糕遞到祖母手里時,還是熱乎的,祖母會迫不及待地接過來,甜滋兒的焦黃色是那樣誘人,然后小口小口地吃,讓那甜甜的滋味久久地彌漫在她的舌尖……
年輕時,他們的故事一如那糖糕般,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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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故事,并沒有到此結束。
待到老年時,日子似乎平淡了些,但這平淡的背后,卻依舊埋著兩個人深深的愛意。
祖母的腰以前開過刀,手術過后,行動很不方便,出門只得靠輪椅。祖父沒有一句怨言,只是很耐心地推著祖母出去散心。他們住的那小村子的前頭,有一條小河,河水很清澈,兩旁的垂柳輕彎著腰,用那翠綠的枝葉拂過河面,偶有清風拂過,淡淡的草木清香鉆入人們的鼻尖,一直蔓延到五臟六腑。因此,村里的老鄉(xiāng)們都會到河邊來下下棋、嘮嘮嗑、賞賞景、散散心。祖母也很喜歡來這兒。
每天下午,總能見到祖父緩緩地推著祖母來到這條小河邊,時不時和人聊聊天,雖然他們的交流并不多,但祖父的手始終放在輪椅的扶手上,祖母的手始終抓著祖父那粗糙卻溫暖的大手,兩個人的臉上都溢滿了安詳與平淡,他們時不時會朝對方笑笑,那恬淡的笑,溫柔了歲月……
時間治愈了祖母的腰痛,祖母出門不用輪椅了,她又可以像以前那樣正常地走路了,可每次他們在夜間散步時,我卻總能見到昏黃的燈光下,祖父挽著祖母的手,很小心地攙扶著祖母,他們步履蹣跚,攜著手,穿過一條條熱鬧的小街,他們不顧身旁快步來往的行人,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走著,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老年時,他們過得如此平淡,卻又如此溫暖。
愛情的偉大,不一定是說成千上萬句甜言蜜語,也不一定是為對方做多少瘋狂轟動的事,他們的故事告訴我,平平淡淡,才是愛得深沉。
當老一輩人看著年輕的情侶吵架時,總會搖搖頭嘆息一聲,有時還會說上一句:“真幼稚??!”人與人之間相處,若是要長久、堅固,爭吵是避免不了的,猜忌、流淚,不是不愛,而是深愛。年輕的一輩,他們有個性、不肯認輸,當兩個人爭得面紅耳赤時,殊不知都是為了同樣的答案,這不就是幼稚嗎?而當他們聽了老一輩的故事時,才會明白,平淡、無華,才是真愛的最高境界。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祖父祖母的故事仍在繼續(xù),因為故事還沒講完……
2018年第10期《詩詞擂臺》答案
第一關:1.D 2.宋代詞人李清照
第二關:1.尚思為國戍輪臺
2.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第三關:1.原——元2.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