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岡倉天心的“亞洲一體論”思想被認為是“大東亞共榮圈”的思想來源之一。這一基于美術領域的思想與日本浪漫派相遇而發(fā)生畸變,成了日本對外侵略的文化根源。建立互利、互尊的中日關系需要從日本侵華的文化根源出發(fā)展開探討和分析,通過了解岡倉天心的東方文化觀,厘清“亞洲一體論”變質的過程,才能謹記其教訓,進而推進今后中日兩國良好關系的發(fā)展。
[關鍵詞] 亞洲一體論;日本;知識分子;對華認識
[中圖分類號] C3139126-0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007(2019)01 -0045 -05
[收稿日期] 2017-10-08
[基金項目] 電子科技大學中山學院青年基金項目《孫中山民族主義思想中亞洲主義思想探求》,項目編號:414YJ07。
[作者簡介] 周麗玫,女,電子科技大學中山學院日語系講師,研究方向為日本文化、中日關系。(中山 528042)
岡倉天心(下稱“天心”)逝世已百年,關于他,最廣為人知的莫如其在英文著作《The Ideals of the East》(中譯《東洋的理想》)中的“Asia is One”的宣言?!癆sia is one”通常被譯為“亞洲一體論”,這一理論認為,東方文化是一體的,當中國和印度這兩大文明古國委靡于西方列強的槍口之下,日本則成為集東方文化精華的代表。這個論點代表了明治初期以天心為首的部分日本知識分子在面對日本全盤西化浪潮時對中日關系以及日本與世界關系所做的東方本位的思考。因此,這一論點著眼于東方與西方文化的抗衡,更著眼于凸顯東方文化的優(yōu)越性。
有中國學者把天心歸為“文化亞洲主義”[1](130)范疇,認為天心主張亞洲文化的復興與更新式回歸,凸顯了天心宣言的文化性質。然而,由于二戰(zhàn)期間中國飽受日本蹂躪,多數(shù)學者對此宣言抱警惕的態(tài)度,如有學者認為天心的“Asia is One”“這一論斷最終成為日本推行帝國擴張侵略政策的所謂‘大東亞共榮圈的前文化根源之一”。[2](51)在日本,則有學者認為天心本來“與亞洲主義不屬于同一譜系”,[3](294)即天心與亞洲主義無緣,徹底切斷了天心與“亞洲主義”的關聯(lián)。天心的“亞洲一體論”與二戰(zhàn)期間日本的非理性軍事行為是否有直接的聯(lián)系?如何把握明治時代以天心為代表的一部分日本知識分子的對華認識和東亞認知?在今天,中日關系日趨微妙和敏感,對這些問題的深入研究無疑有助于我們正確把握日本思想界動向,并為采取正確對策提供有力依據(jù)。
一、岡倉天心“亞洲一體論”的形成與他的東方文化觀 說到天心的“亞洲一體論”,就不得不提及他的身份。岡倉天心一生致力于東方美學及日本美學的宣揚,說他是美學家亦不為過。他有自己獨特的文化觀,主張東方文化是能與當時盛行的西方文化比肩的文化。
(一)岡倉天心的東方美學文化觀
“明治維新后,日本出現(xiàn)了兩大基本文化取向:一個是以戰(zhàn)略思想家福澤諭吉為代表的‘脫亞入歐論,另一個是以岡倉天心為代表的‘亞洲一體論。從基本立場看,前者是基于對儒教文化全面否定的西方化價值觀;后者則是基于通過‘愛與‘寬容,使東洋結為一體的理想的東方文化觀?!盵4](535)天心6歲開始學習英語,英語的熟練程度與母語不相上下。9歲時被其父寄養(yǎng)于長延寺,潛心學習英語與儒學經(jīng)典,為日后能夠以國際化視野通觀東西方文化打下了堅實的語言基礎。1875年,天心師從當時漢學大家中村正直學習漢文學。中村正直親近中國、親近漢學的態(tài)度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天心日后的對華認識與世界認知。與此同時,天心也學習文人畫、漢詩和樂曲,這些都讓他深刻領略到東方式的美。1876年,美國著名學者阿內(nèi)斯特·菲諾洛薩(Ernest Fenollosa,1853—1908)來到東京大學執(zhí)教,由天心做其翻譯及助手,并跟隨其探訪日本知名古寺,開始接觸日本古典繪畫等藝術。菲諾洛薩認為,“日本的美術是與遙遠的西歐古典傳統(tǒng)、希臘羅馬的美一脈相承的亞洲的種子”,[5](10)這加深了天心對于東方式文明的認同,得以重新審視日本的傳統(tǒng)美,繼而擴大至東方的傳統(tǒng)美,轉而主張東方式文明與西方式文明相比肩,由此形成了天心獨特的美學文化觀。
岡倉天心對西方文明保持平視而不是仰視的態(tài)度,當整個亞洲都茍延殘喘于西方的船堅利炮之下時,他卻勇敢地發(fā)出“Asia is One”的呼吁,號召整個亞洲的人聯(lián)合起來,用古老的東方文明中的“愛和寬容”對抗西方強權文明。從這個意義上來說,“Asia is One”既不是一個與政治無緣的單純的文明論口號,也不是試圖代言東方、稱霸亞洲的政治性口號,而是一個基于文明平等論的、試圖用東方文明來對抗西方文明的美學文化宣言。這個宣言重點在于東方諸國的聯(lián)合統(tǒng)一,在于東西文化的相互理解、溝通。無論是中國還是日本,在天心的眼里,都是“亞洲”這個整體的一部分而已,都是在西方強權政治下痛苦掙扎的東亞鄰國。
(二)岡倉天心對東方文化美學的認可
1880至1913年天心去世的這段時間,日本社會正處于時代轉折點,各領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當其沖的是日本于東亞率先實現(xiàn)了近代化和文明化。“日本的近代化與文明化是通過日清戰(zhàn)爭(即中日甲午戰(zhàn)爭)、日俄戰(zhàn)爭、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這三次戰(zhàn)爭得以實現(xiàn)的。”[6](398)通過1894年的中日甲午戰(zhàn)爭,日本打敗清朝,改變了日本人自古以來的對華認識,對古老中國的崇敬蕩然無存,轉而崇拜西方文明;在文化領域,充斥日本社會的是全盤西化風潮,“視歐美價值觀為絕對而崇拜、視亞非為落后而輕視”,[7](31)處處可見對西方文明的崇拜,對亞非文明甚至日本本國文化的極度輕視,反對西化者甚至被認為是妨礙國家利益。
在美術領域,日本同樣崇拜西方、輕視東方。當時天心在菲諾洛薩的影響下重新審視日本式的美,認為當時日本的全盤西化為之太過。他針對當時在政府部門有很大影響力的西洋畫家小山正太郎提出的“書法非能以高價輸出至海外”“書法不能成推進工藝進步的基石而使百業(yè)待興”“書法非藝術”[8](22)的言論,做出反駁,認為小山的觀點是將美術與工藝利益相等同的“利欲開放主義”,有損人的道德,會將人變成“射利機械”。在此,天心將小山正太郎所代表的西洋文化歸為志在獲利的“物質文化”,認為西洋文化“損道德心,破風雅情,讓人變成射利機械,是淺薄的歐化主義”,[5](11)這是天心最初發(fā)表的文化美術觀。在天心的意識里已經(jīng)將西方式文明與東方式文明分為兩種截然不同的文明類型:重利的西方式文明與重情的東方式文明,并認為重利的西方式文明是“淺薄的”。就這樣,天心確立了對西方文明的平視甚至俯視的態(tài)度,這也是他能夠提出“亞洲一體論”的文化基礎。
從天心任東京美術學校校長時所實施的各種舉措中可窺見天心對于傳統(tǒng)的東方美學的認可。以天心為主導的東京美術學校,設有傳統(tǒng)日本畫、木雕、鑄金、雕金、漆藝等各種日本傳統(tǒng)美學工藝學科。天心將自己復興日本傳統(tǒng)藝術的理念灌輸給學生,由此來張揚“東方式的美”,從而抵抗“西方文明”。1898年天心辭職后開設了日本美術院,繼續(xù)傳播自己的美學觀念,貫徹自己的美術實踐。但天心的辭職不僅是他事業(yè)的失敗,更是對“全盤西化”的敗北,是被最終決定采取文明開化的國家體制放逐的人。對天心來說,日本獨有的美、東方特有的“愛”和“寬容”才是真正具有價值的藝術美,而西方“重利”的文明是“低俗價值美”。天心的抗爭,“其根本在于文明開化派與國粹派之爭,由于體制的安定而被迫打上休止符。”[9](29)政治上的失意促進了他對于東方文明更深入的思考,也讓他形成了那個時代獨樹一幟的東方美學觀。
“Asia is One”是天心在美術領域充分領略到日本式、東方式的美,讓他產(chǎn)生與西方式文明相抗衡的底氣之后發(fā)出的呼吁。天心的理想是“走一條從事教育的政治家的路”,然而他的放蕩不羈的生活態(tài)度、與國家利益的格格不入斷送了他政治家的發(fā)展前景。政治上的失意,反而成就了他美術事業(yè)的騰飛,也讓他得以從遠離政治的超然立場來對政治進行更為深刻的思考??v觀天心畢生事業(yè),皆囿于美術,他的“亞洲一體論”提出的立足點就是對東亞(尤以中國和日本為最)美的認可。
二、 天心的“亞洲一體論”的質變對日本知識分子的影響 如前所述,日本明治時代兩大文化取向之一就是以天心為代表的“亞洲一體論”,因此可以想見其中很大一部分日本知識分子受到了該思想的影響,并形成自己獨有的看法,其中不乏有延續(xù)天心“文化亞洲主義”路線者,但最終還是形成了嚴重偏離軌道,從而發(fā)展成為一套與天心初衷的“亞洲一體論”悖離的理論。如此熱愛東方美的天心的思想?yún)s在天心去世之后最終走上了與天心初衷大相徑庭的道路,“亞洲一體論”變質成了日本帝國向外發(fā)動侵略戰(zhàn)爭的最好的借口。
(一)天心的“亞洲一體論”的質變
美術家天心堅信東方的美是西方無法比擬的,主張回歸傳統(tǒng)美,憧憬古典美,主張東方式、日本式的美。這是天心與日本浪漫派的相通之處。日本浪漫派是近代日本文壇以神保光太郎、龜井勝一郎、中島榮次郎、保田與重郎、淺野晃等為首的被稱為“神秘的浪漫主義者”一派,以1935年3月發(fā)行雜志《日本浪漫派》為標志。說是文學流派,但是“并不專心于作品創(chuàng)造或者開墾思想與文學的處女地,而是極大關注國家與民族的命運,以煽動家的姿態(tài)對周圍的人大聲疾呼”。[10](56)淺野不僅花時間于天心作品的翻譯上,還對天心的思想做了很多評論。保田也表現(xiàn)出對天心思想的極大熱情?!八麄儚奶煨纳砩习l(fā)現(xiàn)了與尼采相同的東西,他們又按照自己的方式發(fā)展了天心的‘Asia is One理論”,[7](120)最終導致日本“大東亞共榮圈”思想的出臺。
淺野、保田等人與天心思想的相遇在1935年,而天心已于1913年去世,因此說天心的“亞洲一體論”被發(fā)展成為“大東亞共榮圈”的思想與天心的初衷大相違背亦不為過。只能說天心的思想是具有生產(chǎn)性的思想。但是無論多么偉大的思想一旦被政治利用,都可能成為劫難,天心的“亞洲一體論”思想恰恰成為了這樣一種被國家利用的思想。在被國家體制拋棄、在失意的時候發(fā)出的詩人般的吶喊,最后被國家利用,成為國家發(fā)動戰(zhàn)爭的最好借口,這不能不說是天心的悲劇。
(二)“亞洲一體論”的質變對日本知識分子對華認識的影響
盛邦和曾經(jīng)一針見血地指出,日本亞洲主義倡導者即使在提出亞洲主義之初,在主張“聯(lián)合”與“提攜”的同時,也并未將尊重主權、互利互尊這些起碼的國際原則寫入理論,更談不上運用于他們的實踐。日本在亞洲文化“復興”過程中片面強調本國的先行者作用,主張日本文化絕對“優(yōu)越論”。[1](134)天心雖然提出被壓迫的東亞可以聯(lián)合起來,然而,作為那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天心的偏狹也是顯而易見的。他在《東洋的理想》中寫道:“能夠實現(xiàn)這種復雜的統(tǒng)一的是日本的偉大的特權。”[11](287)由于日本于東亞率先實現(xiàn)近代化,天心的“日本文明的優(yōu)越性意識”已經(jīng)呼之欲出,雖然仍然在贊嘆中國的文明、印度古老的傳統(tǒng),但是在他的眼里,日本是“亞洲文明的博物館”,[11](287)他認為明治時代的日本匯聚了包括中國在內(nèi)的東亞各國的所有文明。
毋庸置疑,天心所主張的東方式的美是以日本為中心的。天心的東洋理想論亦有過分強調日本精神文明的嫌疑,可以認為是一種日本美化論?!斑@種日本美化論日后成為日本中心主義、日本的傲慢滋生的溫床”,[12](115)這不得不說是那個時代日本精英分子的局限性,也代表了當時即使如天心這樣親近中國文化的知識分子,在日本軍事上、政治上有著絕對優(yōu)勢的情形下,在文化領域也同樣主張日本的領導地位。這種偏差造成了“亞洲一體論”的巨大漏洞,并為后來的質變提供了便利。
“亞洲一體論”的漏洞,使對中國文化蔑視的觀念甚囂塵上,這些最終使得“亞洲一體論”徹底淪落成了“大東亞共榮圈”的文化根據(jù)。
19世紀初,西方將自己定位于“文明”的層次上。這種“西洋對東洋”的模式無形中就被規(guī)定在“文明對野蠻”的框架中。特別是甲午戰(zhàn)爭后,中國的失敗導致日本在亞洲產(chǎn)生了優(yōu)越感,于是“文明=西洋、野蠻=東洋”的模式就被簡單地套為“日本=文明=西洋、中國=野蠻=東洋”,[13](39)對中國文化的蔑視成為當時日本的風潮,也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日本知識分子的對華認識。變質后的“亞洲一體論”所鼓吹的“日本文化優(yōu)越論”無形當中又深化了對東方以及中國文化的輕視。20世紀二三十年代,日本政府已經(jīng)徹底走上了對外侵略擴張的道路,迫切地需要給自己找到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在這樣的形勢下,日本東洋史學的代表性人物白鳥庫吉發(fā)表了“堯舜禹殺論”,對儒學經(jīng)典特別是孔子極為贊賞的堯舜禹提出質疑,這種言論反映了當時日本政府、日本知識分子急于擺脫中國的影響、樹立自己在東亞的文化權威的需要,更進一步強調了日本在東亞的領導地位,從而為“大東亞共榮圈”的實施奠定文化基礎。他還發(fā)表公開演講,認為日本人的精神便是吸取印度的佛教、中國的儒教并使之在日本達到統(tǒng)一。他的這些言論顯露出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深深質疑,也為日本政府挑動侵略戰(zhàn)爭提供了文化源頭。可以說,變質后的“亞洲一體論”為日本對外侵略提供了一個現(xiàn)成的框架和借口。
三、 “亞洲一體論”對當代中日關系的啟示 戰(zhàn)后的日本在多次向西方靠攏之后,意識到忽略中日關系的建設對身處東方的日本有百害而無一利,因此時至今日,中日關系仍然是中日兩國的一個大課題。
20世紀90年代初,冷戰(zhàn)格局解體,90年代中期,中國經(jīng)濟以驚人的速度發(fā)展,并且國際影響力越來越大。與此同時,日本泡沫經(jīng)濟崩潰,日本經(jīng)濟的神話已經(jīng)破滅,相伴而來的是對周邊國家影響力的日漸減弱。在這樣的背景下,顯然日本要在中日關系上占主導地位已然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日本也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意圖與中國對抗,如2003年,日本邀請東盟國家首腦在東京舉行特別首腦會議,在事后發(fā)表的《東京宣言》中,日本試圖加入“在今后的25年內(nèi),以東盟與日本為核心建立東亞共同體”的內(nèi)容,但遭到東盟國家的反對。無論是上個世紀的“亞洲一體論”,還是今天的“東亞共同體”,如果沒有互相尊重,就不可能走得很遠。
2002年11月,日本出臺了一個書面文件《21世紀日本外交的基本戰(zhàn)略——新時代、新理念、新外交》,該報告認為,與中國的關系是21世紀初期日本外交政策中最重要的課題,里面提及中國已成為自鴉片戰(zhàn)爭一百多年以來最強盛的中國,應該更新對華認識以及在此基礎之上的中日關系。在這里顯現(xiàn)的對華認識可以認為是新時代日本人、日本知識分子的對華觀,即:重新定位對中關系,應該與中國建立平等、互利的鄰國關系。
對中國來說,日本是鄰邦,也是經(jīng)濟來往密切的國家之一,兩國之間的聯(lián)系砍之不斷。在對日關系上,我們該吸取“亞洲一體論”變質的教訓,提倡文化的平等性;認同兩國的互尊互利,建立兩國平等和平的友好關系,才是符合兩國人民總體利益的最佳方向。
四、結語
岡倉天心是一個得意的美術家、偉大的思想家,他的“亞洲一體論”代表了明治時代的精英分子的對華認識以及對于明治時代東亞政局的思考。作為一個美術家,他在美術領域充分領略了東方文明的美,進而產(chǎn)生了不輸于西方文明的底氣,面對西方強權文明入侵,他天真地認為相同文化底蘊的亞洲可以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抵抗西方文明。這是一個游走于國家體制外的詩人般的設想,卻在他身后被國家體制利用,成為日本對外擴張利益的工具。他的思想的變質導致的悲劇估計是他自己也預想不到的。
時至今日,中日關系仍然是中日兩國的一大課題,兩國人民都應該認識到,謹記“亞洲一體論”的質變引發(fā)的歷史教訓,謀求雙方的共同發(fā)展才是中日關系發(fā)展的基本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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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樸蓮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