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驍曼 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一帶一路”(The Belt and Road)是“絲綢之路經(jīng)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簡稱,旨在借用古代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高舉和平發(fā)展的旗幟,積極發(fā)展與沿線國家的經(jīng)濟合作伙伴關(guān)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jīng)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
“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的表述,體現(xiàn)“一帶一路”背景下的合作是全方位多層次的交流,這不只局限于政治與經(jīng)濟層面的跨國合作,文化層面的交流溝通也成為合作內(nèi)涵的重要意指。政治經(jīng)濟合作與人文交流密不可分,人文交流是合作主體有效完成的精神基礎(chǔ)和文化保障,只有認識到文化在國際交流中的正確位置,合作才能得以順利進行。
首要說明,本文所說的跨文化傳播粗略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與地區(qū)為論述主體,不再詳細區(qū)分其他跨文化傳播研究主體。
認識跨文化傳播,首先需簡要了解“文化”這一概念。社會學家費孝通曾在《鄉(xiāng)土中國》中指出:“文化是依賴象征體系和個體人的記憶而維持的社會共同經(jīng)驗?!倍幕膫鞑ナ且劳杏谀骋坏貐^(qū)內(nèi)人們共同的社會生活、文化習俗等經(jīng)驗而進行的交流。文化對于“生于斯長于斯”的個體與集體而言,為人們的思想與行為提供了既定的價值導向,其影響深深根植于人們的生活習慣、價值觀念中。面對文化主體復雜多樣的“一帶一路”沿線各國來說,本國本地區(qū)的文化早已融于一念一行之中,跨越差異接受差異需要適當“預熱”。
而對于跨文化傳播概念的界定,美國跨文化傳播學者薩瓦默認為:“跨文化交流指的是擁有不同文化感知和符號系統(tǒng)的人們之間進行的交流?!比绻麑⑽幕暈閭鞑サ摹扒榫场保幱谕晃幕尘跋碌膫鞑?,自然是順暢的,但是如果文化背景產(chǎn)生差異,語境、習俗甚至價值判斷的細小差距都會被無限放大,最終導致傳授雙方理解過程中產(chǎn)生偏差,影響溝通。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涵蓋亞歐非三大洲的 60 多個國家和地區(qū),文化差異跨越國界洲際。霍夫斯泰德曾說,文化是在一個環(huán)境中的人們共同的心理程序。不同的群體、區(qū)域或國家的這種程序互有差異。由生活的社會環(huán)境潛移默化影響著,附著在個體身上的特征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而各個國家文化的差異容易引起政治經(jīng)濟往來的沖突。
馬克思認為,“只有通過世界的交往,人才能得到全面的發(fā)展”。所以要想實現(xiàn)“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的目標,就必須堅持互聯(lián)互通,其首要任務(wù)就是正確認識文化差異的存在,打通各個國家和地區(qū)之間的文化交流隔閡。提前預見合作交流中的誤區(qū),減少文化差異帶來的負面影響,做到在彼此尊重的前提下求同存異,共同獲益,實現(xiàn)合作利益最大化,有效減少跨文化交際障礙及失誤的發(fā)生。
在跨文化的傳播中,傳播者常常會受到文化定勢的影響,即“關(guān)于文化的刻板印象”,常被用來指人們在進行跨文化交流活動時對來自于不同文化背景的民族或國家較為籠統(tǒng)、簡單的固有看法。當然,在“一帶一路”的合作溝通時,如果我們未能深入了解他國社會文化與歷史發(fā)展,文化定勢有著一定程度的圖像功能,形成對異邦文化的預先認知。但是,文化定勢常常會束縛我們對異邦文化的理解,夸大群體間的差異而忽略個體的主觀存在,處在僵硬不知變通的歷史觀中,墨守成規(guī),影響對于他國貿(mào)易主體客觀全面的判斷。
在“一帶一路”的互聯(lián)互通中,跨文化傳播需要擺脫文化定勢的影響,在為與沿線國家溝通交流的準備過程中減少“以我為主”的思想,擺脫刻板印象防止以偏概全,以便加深了解互通有無。
在國家地區(qū)之間的溝通合作中,文化中心主義的現(xiàn)象更為普遍。當協(xié)作雙方都以本國的文化為中心與參照系,去評價衡量他國的文化并判斷高下優(yōu)劣時,無意識的不平等態(tài)度便顯露出來。而若任由著這種偏頗的意識滋長,在跨文化合作中就容易走向兩種極端,或是盲目自大,漸漸演變成狂熱的“愛國沙文主義”,或是過于自卑,在傳播中處于被動地位。無論何種方向的走勢,都是反“共生共榮”之道而行。
與文化中心主義對應的文化相對主義則強調(diào)各種文化應和平共處,這恰恰符合了“一帶一路”合作倡議的主旨需求。各民族各國家的文化都是在其特定的社會歷史背景下累積而成,非一朝一夕之變,也非他力可輕易動搖,每一種文化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與合理性。在沿線各國的文化背景中,雖大有差異,也必有相似之點,沒有誰是世界文化的主宰,也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文化價值標準。相互尊重,學會換位思考,才可以和諧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