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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一起遛狗嗎

      2019-03-22 02:28:12許一樂
      飛言情B 2019年1期
      關(guān)鍵詞:秦氏路路秦淮

      許一樂

      簡介:

      商徵因?yàn)楂@得了老板家狗狗的青睞而平步青云,從一個小小的人事部助理一躍成為總裁的私人助理——專職遛狗。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后來又因?yàn)樵噲D把狗偷走而讓英俊瀟灑的新老板對她一見鐘情。

      這讓商徵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狗可真是人類的好朋友。

      私人助理

      【一】

      上午十點(diǎn)半,例會結(jié)束。

      這是秦氏新掌門人秦淮上任的第一天,可他在會上并沒有說些好聽的話來籠絡(luò)人心,反而毫不留情地下達(dá)了裁員的指令,于是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整個秦氏幾乎可以用“哀鴻遍野”來形容。

      商徵坐在辦公室里,面色如常地操作著電腦,實(shí)際上她握著鼠標(biāo)的手正在微微顫抖,雙目無神地盯著電腦屏幕,耳朵時刻傾聽著外面的動向。

      新官上任三把火,秦淮這第一把火可以說是燒得非常狠了,老秦總昨天才宣布退居幕后,他今天就把在秦氏干了半輩子的老員工該架空的架空、該調(diào)崗的調(diào)崗、該裁員的裁員,一點(diǎn)兒情面也沒留。

      商徵已經(jīng)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她是老秦總的私人助理,才在秦氏干了一年半,這段時間里,她沒有做出任何成績,哦,也不是完全沒成績,她讓老秦總的狗長胖了三斤。

      商徵當(dāng)初進(jìn)秦氏時,只是人事部的一個小助理,有次被派到秦家去送文件,誰知道秦家的柴犬一看到她就撲了上來,尾巴搖得跟電風(fēng)扇一樣,對她親近得不得了。老秦總看到這一幕,老花鏡都險些驚掉了,他說這只柴犬自打進(jìn)了秦家的門就誰都不理,十分高冷難伺候,從來沒對誰這么親密過。

      老秦總對這只柴犬非常喜愛,為了讓它每天都開心,便提出讓商徵當(dāng)他的私人助理,只要每天早上來秦家?guī)退薰?,喂狗就可以了。商徵猶豫了半分鐘后,愉快地答應(yīng)了他的提議,搬到了大廈頂層,坐擁豪華觀景辦公室,尸位素餐地混到現(xiàn)在。

      如今秦淮上位了,這就意味著,商徵幸福的蛀蟲生活就要結(jié)束了,她想象著她被趕出秦氏時的場景:垂頭喪氣、孑然一身,就像一條小流浪狗一樣可憐。

      可商徵從上午等到下午,都沒有收到她被炒的消息,直到下班前一個小時,隔壁總裁辦公室才打來電話,讓她過去。

      聽筒里的聲音平和而疏離,商徵卻感覺要窒息了。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寬大的辦公桌后,身穿白襯衣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低頭看文件,只看得見白皙光潔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睫毛小幅度地眨動著,纖毫畢現(xiàn),整個人陷在從落地窗透進(jìn)來的大片夕陽余暉中,英俊得猶如傳說中存在的神祇。

      秦淮抬起頭看她一眼,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文件夾遞過來,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道:“瀏覽一遍,把有用的劃出來給我?!?/p>

      這句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將有些恍惚的商徵猛然敲醒,她用微微顫抖著的手接過文件夾,試探著翻看了兩頁后,確定自己一點(diǎn)兒也看不懂。她不想在這個帥帥的新總裁面前出丑,但眼下的境況除了從實(shí)招來別無他法,她只好尷尬地開口道:“對不起秦總,我……我看不懂?!?/p>

      秦淮又一次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臉上,驚訝道:“看不懂?你不是助理嗎?”

      “是這樣的秦總,”商徵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是私人助理,老秦總還有一個工作助理是處理這些事的?!?/p>

      秦淮似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失笑道:“那你平時干什么?”

      “打掃衛(wèi)生、泡咖啡、養(yǎng)綠植、安排行程、跑腿、遛狗?!?/p>

      “……好吧,”秦淮扶額,無奈地道,“你先出去吧?!?/p>

      “好的秦總?!?/p>

      商徵鞠了個躬,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二】

      秦淮還是沒有炒掉商徵,這讓她覺得很奇怪,但她又不敢問,只好混一天算一天。秦淮不養(yǎng)狗,所以她終于不用每天早起一個小時去遛狗了,但他有個毛病,就是從來不自己吃飯,必須要人陪著,于是這個任務(wù)自然落到了商徵身上。

      中秋節(jié)時,老秦總邀請商徵到秦家過節(jié),她哪里敢去秦家,下意識地婉拒,可老秦總說:“淮淮想你了,都瘦了不少,你不來看看它嗎?”

      淮淮是那條柴犬的名字。

      最終商徵還是去了秦家,因?yàn)樗_實(shí)也挺想淮淮的。

      她到秦家別墅的時候,是秦淮給她開的門,她雖早有心理準(zhǔn)備,見到他時還是難免有些尷尬。

      “秦……”商徵想起這里有兩個秦總,為了加以區(qū)分,改口道,“小秦總。”

      秦淮倒沒在意她稱呼的轉(zhuǎn)變,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要讓她進(jìn)來,客廳里的淮淮聽到熟悉的聲音,撒著歡兒奔了出來,直撲向門口的商徵。商徵被它撞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地抓住了秦淮,她本想抓他的袖子,卻陰差陽錯地正好抓住了他的手。

      商徵趕忙松了手,低下頭來逗淮淮以掩飾尷尬,秦淮在原地站了會兒,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地說:“進(jìn)來坐吧。”

      秦家是大家族,秦淮家這一脈又是秦氏的掌事者,過年過節(jié)的大家自然都聚到這里來,不過別墅夠大,即使人多也不顯得擁擠。商徵置身于一群有頭有臉的公司上層之間,對比之強(qiáng)烈就像小商品批發(fā)商進(jìn)了時裝周的秀場。她覺得有些局促和尷尬,便躲在陽臺的角落里和淮淮玩兒。淮淮盯著商徵手里晃動的鈴鐺,興奮地伸著舌頭,卻在下一瞬間突然變了臉色。商徵不解地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秦淮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

      “小秦總?”商徵站起來,問道,“怎么了?”

      秦淮今天穿得很隨意,白色毛線衫搭配黑色休閑褲,氣質(zhì)干凈又柔和,和平日里西裝革履的樣子截然不同,像個大學(xué)生。

      “沒事?!彼m這樣說著,眼睛卻一直看著淮淮,一人一狗冷冷地對視著,氣氛怪異而滑稽。

      商徵很尷尬,只好沒話找話地道:“小秦總很喜歡淮淮吧?”

      “何以見得?”

      “它的名字和你的很像,”商徵笑道,“是你取的?”

      秦淮聞言,少見地冷笑了一下,道:“你猜錯了,是我爸取的。那是我的小名,因?yàn)槲液髞聿蛔屗辛耍瓦@么報復(fù)我?!?/p>

      商徵震驚了,她被豪門大佬的腦回路征服了。

      雖說只是家宴,但因?yàn)榍丶胰硕?,足足辦成了一個小型宴會的規(guī)模,商徵是客人,被邀請坐在主桌,她小心翼翼地小口吃著東西,生怕出了洋相。秦淮就坐在她旁邊,看她謹(jǐn)小慎微的樣子有些好笑,小聲安慰她道:“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只要我爸喜歡你,就算你端著鍋喝湯,別人也不會笑你的?!?/p>

      商徵一琢磨他這話,覺得有點(diǎn)兒歧義,立刻道:“小秦總可別誤會,我只是幫秦總遛狗而已?!?/p>

      秦淮挑眉,道:“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想到哪兒去了?”

      商徵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一時間解釋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直到秦淮起身出去敬酒,她才松了口氣。

      【三】

      飯畢,眾人都到二樓去打麻將了,可見富貴人家的娛樂活動和市井小民也是差不多的。

      商徵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頓飯,終于找到機(jī)會告辭,卻被秦夫人攔住,她說樓上缺人,非要商徵上去湊一桌,打兩圈兒再走。

      商徵有苦說不出,她的牌技是眾所周知的爛,在家里玩兒玩兒還好,這里都是有錢人,她可輸不起??缮提缬植桓揖芙^秦夫人,她怕她今天走出秦家,明天就被趕出秦氏,只好苦著臉坐上了麻將桌。

      對她而言,這不是麻將桌,這是老虎凳。

      果不其然,打了一圈兒下來商徵一把都沒胡過,她感覺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就在這時,本來在樓下和長輩喝茶的秦淮忽然上了樓,看見她后微微一愣,走過來道:“商助理?我還以為你走了?!?/p>

      商徵如鯁在喉,只能苦笑一下作為回應(yīng)。

      秦淮卻沒走,站到她身后看著她拿牌,商徵感覺到他的目光,更加手忙腳亂了,她聽到身后的人“嘖”了 一聲,稍后便有溫暖的氣息將她包裹,秦淮竟然俯下身來幫她碼牌。

      這個姿勢著實(shí)是有點(diǎn)兒曖昧,商徵整個人被秦淮圈在懷里,她微一偏頭,就看見他完美的側(cè)臉,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商徵的心跳聲十分夸張,雙手也微微顫抖,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只無處可逃的死鴨子,被人掛到了烤爐里。

      同桌的都是秦家的女孩子,看見這一幕不禁開始起哄,有人說:“秦總不帶偏幫的?。 ?/p>

      秦淮不以為意地笑笑,理所當(dāng)然地道:“這是的我助理,我?guī)退翘旖?jīng)地義。”

      “嗤——”

      商徵顧不得解釋,因?yàn)樗呀?jīng)熱得要自燃了,大腦一片混亂,只聽得秦淮在她耳邊說:“到你出牌了?!?/p>

      “哦……哦?!鄙提缁艁y地伸手隨便拿起一張牌,卻忽然被秦淮按住,他的手稍微有些涼,細(xì)長的手指靈巧地抽走她手里的麻將放回原位,轉(zhuǎn)手打出了另一張。

      這是商徵人生中打得最漫長的一局麻將,她呆滯地坐著,聽著秦淮的指示,機(jī)械地打牌、抓牌,她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打麻將了。

      傷神、傷身啊。

      所幸最后終于胡了牌,商徵的心情才稍稍平復(fù),秦淮看著興致高昂的眾人,潑冷水道:“就到這兒吧,天晚了,我送商助理回去了。”

      商徵產(chǎn)生了一種大難不死的虛脫感,想起自己輸了錢,剛把錢包拿出來就聽秦淮問:“你干嗎?”

      “我給錢啊?!?/p>

      “不用了,”秦淮抿嘴一笑,拿起桌上不同顏色的塑料籌碼道,“在家里玩兒,就是娛樂,給這個代替的?!?/p>

      商徵一愣,接著真心誠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四】

      回家后,整整過了一個星期,商徵才從在秦家打麻將的陰影中走出來。

      秦淮近來很忙,總是不在辦公室里,所以商徵就愈發(fā)閑了,整天趴在電腦前刷劇,把喜歡的電影都重溫了一遍。

      總裁辦公室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商徵正在為電影里的緊張劇情尖叫,她不假思索地拿起聽筒,秦淮淡淡地說:“商助理,你的叫聲我在隔壁都聽到了?!?/p>

      “對不起秦總!”商徵惶恐道,“我不知道你回來了!”

      “你現(xiàn)在知道了,”秦淮說,“來我辦公室一趟?!?/p>

      商徵就像上課看小說被老師抓到的學(xué)生,心虛又忐忑地來到了秦淮面前。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商助理最近好像很閑?!?/p>

      商徵誠實(shí)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承認(rèn)道:“確實(shí)很閑?!?/p>

      “那以后來我家?guī)臀义薰钒??!?/p>

      “……秦總養(yǎng)狗了?”

      秦淮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把我爸的狗接來了,他要和我媽去歐洲,狗自己在家他不放心?!?/p>

      “哦,好?!鄙提鐩]說什么就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一早商徵來到秦淮公寓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樓下等她了,見她過來,微笑著對她揮了揮手,姜黃色的風(fēng)衣袖口寬松,露出他小半截白皙的手臂。商徵一邊強(qiáng)迫自己把視線轉(zhuǎn)移到坐在地上的那只一臉喪氣的柴犬身上,一邊和他寒暄道:“秦總怎么也下來了?我上去接淮淮就可以的。”

      秦淮卻說:“我也一起去?!?/p>

      商徵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她深呼一口氣,盡量平靜地道:“好?!?/p>

      她和秦淮并肩走著,淮淮在后面不情不愿地跟著,速度慢得簡直不像一條狗。

      “秦總……一個人住嗎?”商徵試探著問道。

      秦淮看了她一眼,笑得像只狐貍,道:“商助理這是在打聽我的狀況嗎?”

      商徵很窘迫,又聽他道:“我當(dāng)然一個人住。之前我一直在國外上學(xué),前段時間才回來接手公司的?!?/p>

      “這樣啊,”商徵莫名其妙地心安起來,道,“怪不得我從前沒見過你呢。”

      秦淮卻好似不同意她的話,反問道:“沒見過嗎?”

      商徵心下疑惑,待要細(xì)問,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淮淮已經(jīng)被落在了三米開外,秦淮手里的牽引繩也真是夠長。

      她看不下去了,對秦淮道:“秦總,我來牽吧?!?/p>

      秦淮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認(rèn)命似的將牽引繩交給了商徵?;椿纯吹竭@一幕,瞬間興高采烈起來,商徵還沒來得及把繩子收短,它就一陣風(fēng)似的沖到了前面去,她拉不住它,不得已被帶著跑了幾步。

      “淮淮!”

      手忽然被人拉住,商徵有些不穩(wěn)地站下來,回頭看秦淮,他神色如常,帶著幾分客氣的關(guān)心道:“商助理,沒嚇到吧?”

      商徵下意識地?fù)u搖頭,感覺到自己的臉又紅了。

      自從遇到秦淮,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jīng)]出息了。以前對著屏幕里的偶像能嘀嘀咕咕表白兩個小時,詞都不帶重復(fù)的,可如今面對秦淮,即使他只是對她笑了笑,她都會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淮把牽引繩重新接回去,看著遠(yuǎn)處一臉疑惑的淮淮,冷冷地道:“還是我來牽,讓它在后面待著吧。”

      他說的什么商徵完全沒聽進(jìn)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了她的左手上,那溫?zé)岬挠|感使她明白:秦淮還沒放手。

      【五】

      因?yàn)樵缟系腻薰饭ぷ鬟M(jìn)行得不怎么順利,商徵害怕遲到,不得已坐了秦淮的車去公司。

      從她和秦淮一起走進(jìn)秦氏大門開始,商徵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diǎn)。她其實(shí)已經(jīng)做了心理準(zhǔn)備,可面對這種境況時,還是忍不住尷尬得要命。

      當(dāng)初老秦總提拔她做私人助理時,公司上下就已經(jīng)議論紛紛了,大家都猜測她和老秦總的關(guān)系,她明里暗里也受了不少非議和詆毀,但那個時候她心中坦蕩,從不拿他們說的話當(dāng)回事。后來秦淮上位,大家看商徵依然好好地待在秦氏,流言蜚語才平息了一些。如今看到他們一大早從同一輛車上下來,只怕說法會更加不堪,這回她卻無法充耳不聞了,因?yàn)樗_實(shí)心虛呀。

      商徵一上午都心神不寧,午休時也沒敢去找秦淮一起吃飯。從前別人只會認(rèn)為是秦總和商助理一起吃飯,意義很單純,不會多想什么,以后卻不一樣了。

      她郁悶地趴在桌子上,聽到有人敲門,有氣無力地說了聲“請進(jìn)”,不承想進(jìn)來的人竟是秦淮,他對商徵道:“商助理,怎么沒去我辦公室找我?”

      “秦總,”商徵坐直身子,找借口道,“今天比較忙,大概是沒時間吃午飯了,秦總叫別人陪你吃飯吧?!?/p>

      秦淮明顯不信,走到她跟前。他有一點(diǎn)兒近視,此時沒戴眼鏡,俯身才看清電腦屏幕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動畫小人,好像是個換裝小游戲。他有些想笑,又不忍讓商徵太過尷尬,所以只是抿了抿嘴問道:“這是什么?”

      “沒什么,”商徵胡亂關(guān)掉游戲頁面,道,“我們吃飯去吧,秦總肯定餓了?!?/p>

      從公司頂樓到三樓食堂,距離并不長,商徵卻是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走完的,周圍人的目光就像槍林彈雨,齊刷刷地朝她射過來,使得她遍體鱗傷。

      好不容易坐下來吃飯,依然有鄰桌人的眼神在有意無意地掃射著她,若不是秦淮在這里,商徵猜想他們肯定會沖過來揪著她的衣領(lǐng)問她到底用了什么招數(shù),把總裁都玩弄于股掌之間。

      秦淮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好像什么都沒感覺到,抬眼看到商徵在發(fā)呆,還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只是……”商徵欲言又止。

      “什么?”秦淮很有耐心地問道。

      “秦總,我們這樣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秦淮一愣,隨即忍俊不禁地道:“商助理,你魂不守舍就是為這個?”

      商徵低頭不語。

      “你很怕被人說閑話嗎?”秦淮耐心地問道。

      商徵心說我當(dāng)然怕了,但她怎么敢當(dāng)著老板的面這么說?她只能特別虛偽地道:“沒有,我主要是怕秦總會受到影響?!?/p>

      秦淮笑起來:“我會受到什么影響?男未婚女未嫁的,又不犯法?!?/p>

      商徵的頭垂得更低了,秦淮這么優(yōu)秀的人,自然不會懂得她這種凡夫俗子的壓力與顧慮,她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實(shí)在跟他沒什么好說的。

      秦淮見商徵情緒愈發(fā)低落,嘆口氣道:“我告訴你一件事吧?!?/p>

      “什么?”

      “其實(shí)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秦氏,我在半年前就見過你了?!?/p>

      商徵聽得一頭霧水,她和秦淮滿打滿算才認(rèn)識兩個多月,哪兒來的半年?

      “半年前我回國,早上從機(jī)場趕回家,在秦家附近看到你了,你在遛狗?!?/p>

      商徵還是沒想起來,她遛狗的日子太多了,每天遇到的路人那么多,根本沒注意到秦淮。

      秦淮對商徵的印象卻很深刻,因?yàn)槟翘焖愤^時聽到她說:“淮淮,要不我把你偷走吧?咱倆浪跡天涯去。”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小姑娘個子不高,穿了件很幼稚的卡通圖案衛(wèi)衣,長相不是特別出眾,眼睛倒是挺大,臉上還有點(diǎn)兒嬰兒肥,可就是讓人看了有種說不出的順眼。

      秦淮見過的美女?dāng)?shù)不勝數(shù),卻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女孩子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一種陌生的……雀躍。

      【六】

      商徵在重壓之下膽戰(zhàn)心驚地過了好幾天,終于等來了救兵。

      那是秦夫人給秦淮介紹的女朋友,叫路路,出身于書香世家,漂亮大方、有氣質(zhì),比她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

      秦淮并不像其他事業(yè)有成的年輕人一樣抗拒父母的安排,他很聽話地去和路路進(jìn)行不頻繁的約會,吃飯、看電影,有時候陪她去聽音樂會。

      商徵看秦淮的樣子,也看不出他到底喜不喜歡路路,身為下屬,她又沒辦法直接問,畢竟這是老板的私事,她是管不著的。

      這天秦淮又去和路路吃飯了,商徵無心上班,預(yù)計(jì)他在下班前回不來,便放心大膽地早退,誰知她剛到家就接到秦淮的電話,說是路小姐的口紅忘帶了,讓她買一支送去。

      商徵自然不能拒絕,逛了各種品牌專柜,不知道路小姐喜歡什么色號,就買了好幾支供她選擇。她來到餐廳時秦淮他們已經(jīng)吃完了飯,她把口紅交給路小姐,后者禮貌地道謝,挑了一支大紅色的。

      路小姐皮膚很白,五官又精致,鉆石耳釘一閃一閃的,涂了大紅色的口紅后艷麗得晃眼。商徵自慚形穢地低下頭不敢細(xì)看,心中升起巨大的自卑感,讓她幾乎想落荒而逃。

      可她不能,這是她的工作,她只能擺出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跟著前面的一對璧人出了餐廳。

      “路小姐,”秦淮對路路道,“我公司還有事,就不親自送你了,讓我的司機(jī)送你回去吧?!?/p>

      “好?!甭仿泛苊魇吕?,半開玩笑地對秦淮道,“那作為補(bǔ)償,秦總是不是要給我一個告別吻呢?”

      秦淮不答應(yīng)也不拒絕,只是笑著看她。

      路路湊過去,踮起腳去親他,他卻微微笑著避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肩上,極為紳士地說:“晚安?!?/p>

      路路有些不悅,卻不能說什么,只得訕訕地離開。商徵站在秦淮身后,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全程。

      “商助理,”秦淮看她還在發(fā)愣,出聲提醒道,“走了?!?/p>

      因?yàn)檐嚤磺鼗磁扇ニ吐仿?,他們只能走路回公司,商徵有苦難言,天知道她還餓著肚子,雖然這里離公司不遠(yuǎn),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zhàn)。

      沒走幾步,商徵就聞到了關(guān)東煮的陣陣香氣,她不停地一邊向店鋪張望,一邊咽著口水,心里糾結(jié)著要不要和秦淮提一下,讓他放她去吃個飯。

      “秦總……”

      “怎么了?”秦淮回頭等她,剛才那副不大正經(jīng)的樣子早已經(jīng)煙消云散,又變回了那個溫和平淡的人。

      “我餓了,”商徵道,“我能去吃個飯?jiān)倩毓締幔俊?/p>

      秦淮順著她貪婪渴望的目光望向路邊的小店,話里竟有些責(zé)怪的意思:“你怎么不早告訴我你沒吃東西?”

      商徵心想你也沒問啊,但嘴上已經(jīng)說出了道歉的話:“對不起,秦總?!?/p>

      秦淮頗具深意地看了她好一陣子,直看得商徵心里發(fā)毛,才終于點(diǎn)頭道:“去吧,我陪你一起去?!?/p>

      商徵嚇了一跳,她怎么敢讓秦淮屈尊到賣關(guān)東煮的小店陪她吃飯,忙拒絕道:“不用了吧,秦總,我自己去就成,公司不是有事嗎?”

      秦淮卻不再和她廢話,先她一步走了進(jìn)去,商徵無奈,只好隨他進(jìn)去了。

      【七】

      第二天商徵去秦淮家遛狗的時候,意外看見了路路,她牽著淮淮,和秦淮站在一起,淮淮乖乖地坐在她腳邊,“一家三口”的畫面十分和諧。

      商徵心下絕望,連淮淮都叛變了,這只大壞狗一點(diǎn)兒原則也沒有!

      她趁著他們還沒看到她,悄悄地溜了。

      商徵坐地鐵去公司,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她感覺自己留在秦氏唯一的意義也消失了,這下真的是要被掃地出門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馬上給在大學(xué)任職的好友發(fā)消息,托她給自己找份工作,好友一口答應(yīng)下來,而后不解地問她道:“你在秦氏不是挺風(fēng)光的嗎,怎么要辭職?”

      商徵悲哀地想:我不是辭職,我是快被炒了。

      當(dāng)天早上秦淮破天荒地遲到了,但他是老板,就算不來上班也不會有人說什么。商徵接到他的電話,聽到他涼颼颼地說:“商助理,來我辦公室一趟?!?/p>

      商徵懷著一種“大限將至”的心情準(zhǔn)備接受最后的審判,不想秦淮并沒有提炒她魷魚的事兒,只是不大高興地問她:“你今天早上怎么沒去我家?”

      商徵眨眨眼,老實(shí)回答道:“秦總,我去了,但是我看見你和路小姐在一起,我怕打擾你們,就……就先走了。”

      秦淮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嚇得她一抖。他很嚴(yán)肅地道:“商助理,你這叫玩忽職守,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遲到嗎?”

      商徵搖搖頭。秦淮生氣地道:“我在等你。”

      “對不起,秦總!”商徵立馬九十度彎腰鞠躬,恨不能以死謝罪。

      “商助理,”秦淮公事公辦地道,“我希望你能時刻牢記自己的職責(zé)?!?/p>

      “好的,秦總!”

      秦淮不言不語地瞪了她一會兒,總算消了氣,打開自己的錢包,拿出了一張金卡遞給商徵:“這個給你?!?/p>

      商徵呆呆的,沒敢伸手接。她不明白秦淮是什么意思,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秦淮不耐煩地解釋道:“你昨天給路小姐買東西了,拿去給你報銷。”

      商徵了然,喜滋滋地伸手去拿,嘴上卻客氣著:“那這也太多了,我怎么好意思……”

      秦淮提醒道:“只是暫時給你用,以后還要還我的?!?/p>

      商徵回到隔壁辦公室,看著手上金光燦燦的銀行卡,忍不住笑出聲來。

      “刷我的卡”,世界上還有比這幾個字更令人感動的話嗎?沒有。

      可惜她還沒得意多久,路路就來公司找秦淮,不巧的是秦淮去開會了,商徵是私人助理,接待這種事兒自然要她負(fù)責(zé)。她陪著路路在總裁辦公室等他回來,兩個人相對無言,氣氛很尷尬。

      “商助理在秦氏多久了?”片刻后,路路率先開口道。

      商徵禮貌地笑道:“一年零八個月。”

      “那你……”路路似乎有點(diǎn)兒難開口,道,“了解你們秦總嗎?”

      商徵搖搖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道:“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只是……”路路苦笑了一下,道,“我看不透他,他對我的態(tài)度很奇怪,我總覺得他和我的交往是做給長輩看的?!?/p>

      商徵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正要安慰幾句時,秦淮回來了,路路臉上的憂郁頓時一掃而光,笑意溫柔地挽上他的胳膊,問道:“一會兒想吃什么?”

      秦淮隨意答道:“聽你的。”

      臨出門前,秦淮對商徵道:“商助理也一起去吧?!?/p>

      商徵看到路路的神色瞬間黯淡下去,便沒有答應(yīng)。

      【八】

      兩個星期后,商徵的好友給她發(fā)消息,說工作的事有著落了,她所在的大學(xué)在招聘歷史老師,正好和商徵的專業(yè)對口,問她要不要去。

      商徵猶豫起來,倒不是舍不得秦氏高額的薪資,只是一想到以后再見不到秦淮了,心里沒來由地不舒服。

      她當(dāng)然是沒指望過秦淮會喜歡她的,他連路路那樣的人都看不上,更何況是她?可道理誰都懂,感情卻是無法控制的,即使她明白自己高攀不上秦淮,還是不由自主地對他動了心。

      商徵猶豫再三,終于決定辭職,她覺得反正是單相思,不如趁早放棄。

      秦淮多少還是有點(diǎn)兒驚訝的,但也沒說什么,很爽快地就批了。商徵收拾東西離開秦氏,回頭看看曾經(jīng)工作過的辦公樓,有些悲傷。

      新工作的面試進(jìn)行得很順利,商徵很快便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雖然遠(yuǎn)不比在秦氏時清閑,但她終于擺脫了遛狗的命運(yùn),找回了自己存在的意義,也算不錯。

      秦淮打電話來的時候商徵十分意外,她惶恐地接起,聽他說要請她吃飯,做個正式的告別。

      這個說法有點(diǎn)兒奇怪,但商徵還是答應(yīng)了,因?yàn)樗€是挺想見秦淮的。

      餐廳里燈光搖曳,鋼琴師在彈奏著浪漫的小夜曲,商徵看著對面的人將牛排切好推到她面前,一滴冷汗滑下,不安地道:“秦總,您有事就直說吧,不用這樣?!?/p>

      秦淮笑笑,眼尾的弧度纖長漂亮,道:“新工作如何?”

      “挺好的。”

      “哦,那忙嗎?”

      “還……還好。”

      商徵被他問得摸不著頭腦,為免尷尬,只好也關(guān)心了一下他的近況,問道:“你和路小姐還好嗎?”

      秦淮平靜地說:“我們不再聯(lián)系了?!?/p>

      “為什么?”

      “她覺得我根本不喜歡她,而這也是實(shí)情,所以就分開了。”

      商徵隨機(jī)應(yīng)變擺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哀傷地說:“可惜了。”

      雖然她實(shí)際上并不這么認(rèn)為,反而隱隱有些高興。

      秦淮沒看出她的表里不一,一臉真誠地道:“你以后可以繼續(xù)陪我遛狗嗎?我家狗很喜歡你?!?/p>

      商徵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嫌棄道:“它更喜歡美女,就像路小姐那樣的?!?/p>

      “可我只喜歡你?!?/p>

      商徵一時愣住,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秦淮對她告白?這件事兒聽上去比他喜歡養(yǎng)狗還要扯,可他竟然那么自然而又飽含溫柔地將對她的喜歡宣之于口,不像是惡作劇,也不像一時興起。

      商徵冷靜了半天,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秦總這是什么意思?”

      秦淮笑意更深,解釋道:“我的意思不明顯嗎?我喜歡你,商助理,我對你一見鐘情?!?/p>

      被暗戀對象告白的感覺真的很奇妙,就好像天上掉下一個巨大的餡餅正好砸在臉上,讓商徵驚喜得快要窒息了。秦淮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傳進(jìn)她的耳朵,讓她確定這不是一場浪漫的夢境。

      “現(xiàn)在明白了嗎?”秦淮眉眼彎彎地說,“可以幫我遛狗嗎?”

      商徵沒出息地喜極而泣,帶著濃濃的鼻音答應(yīng)道:“嗯……好?!?/p>

      【九】

      后來秦淮告訴商徵,他之所以答應(yīng)她的辭職是因?yàn)樗X得這份工作不適合她,她在秦氏無法實(shí)現(xiàn)自己的價值,與其看著她不快樂地留在公司浪費(fèi)時間、浪費(fèi)生命,還不如放她出去做她喜歡的事情。

      但其實(sh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我不允許有辦公室戀情?!鼻鼗慈缡钦f。

      而關(guān)于他到底是因?yàn)槭裁磳λ灰婄娗?,一開始無論商徵怎么問,秦淮都不肯說,直到她懷疑他是在騙她,他才不得已說出了實(shí)情。

      “我和淮淮互相看不順眼,我那時候聽你說要把它偷走,非常開心,因此注意到了你,沒想到與你就此結(jié)緣,說起來還要感謝淮淮?!?/p>

      “……這樣啊,行吧?!?/p>

      商徵沒聽到她想象“中去年今日此門中”的浪漫橋段,覺得有點(diǎn)兒失望,但還是彎腰把購物車?yán)锏墓芳Z拿了出來,去貨架上換了一種更貴、更適合淮淮的。

      ——畢竟淮淮還是有功勞的,應(yīng)該獎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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