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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于高斯混合模型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分布預測模型的構建

      2019-04-08 09:04:02丘敏敏鐘嘉健歐陽斌肖振華鄧永錦
      關鍵詞:盆腔聚類方向

      丘敏敏,鐘嘉健,歐陽斌,肖振華,鄧永錦

      (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放射治療科,廣東廣州510080)

      放療以其無創(chuàng)、精確、療效確切的優(yōu)點,成為惡性腫瘤治療中的主要手段之一[1],而調(diào)強放射治療技術(intensity modulated radiation therapy,IMRT)在保證靶區(qū)劑量覆蓋滿足要求的同時,有效降低了周圍危及器官劑量受量,在放療中得到了廣泛應用[2]。IMRT的實施要求患者在每次治療中體位嚴格精確重復。放療過程中腫瘤大小形狀變化、患者體質(zhì)改變、呼吸運動以及治療師擺位習慣,都會引入治療擺位誤差,影響IMRT放療的準確實施[3-5]。圖像引導放射治療(image guided radiotherapy,IGRT)技術的應用可較好地控制擺位誤差。通過參考IGRT影像驗證和調(diào)整患者放療體位,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IMRT精確性[6]。然而IGRT所產(chǎn)生X線的劑量不容忽視。據(jù)研究,按不同部位采用不同的錐形束CT(cone beam computed tomography,CBCT)掃描協(xié)議,產(chǎn)生的劑量達0.1~2.0 cGy;而千伏級二維影像(2 dimensional kilo-volt image,2D-KV)按不同部位產(chǎn)生劑量只有0.1~1.2 cGy[7]。另一方面,IGRT技術必然會占用治療機的一定時間。尤其是目前國內(nèi)普遍存在設備不足、患者數(shù)量較多的情況下,較多數(shù)放療單位只會每周1次甚至只在療程第1分次做IGRT,很難保證每次IMRT治療擺位精度。本文選取了2016年1月至2017年1月在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放療科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治療病例中,療程每分次均做IGRT的30例盆腔腫瘤患者的臨床資料及其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采用高斯混合模型(Gaussian mixed model,GMM)建模方法,在此先驗IGRT誤差數(shù)據(jù)基礎上建立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分布預測模型,對擺位誤差進行了定量描述和預測分析,為缺少IGRT情況下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控制及腫瘤計劃靶區(qū)外擴大小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病例資料

      選取中山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放療科2016年1月至2017年1月期間,采用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放療,且療程內(nèi)每分次均做IGRT的30例盆腔腫瘤患者病例。所有患者充分理解治療及數(shù)據(jù)采集過程,同意參與數(shù)據(jù)采集,并均簽署知情同意書。獲取其臨床資料和每分次治療的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其中20例直腸癌和10例宮頸癌,分期均為T2-4N0-2M0。20例直腸癌患者中15例為男性,5例為女性?;颊吣挲g分布為32~89歲,中位年齡為54歲。所有患者體位均采用真空袋,頭先進俯臥位固定,使用Philips 16排大孔徑螺旋CT掃描,掃描層厚5 mm。由Varian Eclipse計劃系統(tǒng)進行靶區(qū)勾畫和計劃設計,并在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上實施放療。患者療程內(nèi)IGRT包括每周1次CBCT和4次2D-KV,采用機載影像系統(tǒng)(On Board Image,OBI)獲取每次治療的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按床升降方向(Vertical,Vrt)、進出方向(Longitudinal,Lng)和左右方向(Lateral,Lat)進行記錄,共收集了770次IGRT誤差數(shù)據(jù)進行模型構建。

      1.2 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分布預測模型的構建

      1.2.1 誤差分布預測模型構建使用到的概念(1)單高斯模型高斯分布 有時也被稱為正態(tài)分布(Normal distribution),是一種在自然界大量的存在的、最為常見的分布形式。高斯分布定義為:若隨機變量X服從一個數(shù)學期望為μ、方差為σ2的高斯分布,則記為N(μ,σ2),其概率密度函數(shù)為:

      式中參數(shù)μ表示均值,均值對應正態(tài)分布的中間位置,參數(shù)σ表示標準差。

      單高斯模型在二維平面上的分布如圖1。

      圖1 二維單高斯分布Fig.1 Two-dimensional single Gaussian distribution

      (2)GMM模型 若事物分布由多個高斯分布線性組合而成,則需要引入GMM模型。其定義為,假設數(shù)據(jù)服從高斯混合分布,則其概率分布模型具有如下形式:

      kkkk斯分布密度,θk=(μk,σk2),而

      稱為第k個模型。

      理論上GMM模型可以擬合出任意類型的分布,通常用于解決同一集合下的數(shù)據(jù)包含多個不同的分布的情況。GMM模型在二維平面上的分布如圖2。

      圖2 二維高斯混合分布Fig.2 Two-dimensional Gaussian mixture distribution

      (3)EM(Expectation Maximization)算法 EM算法即期望最大化算法,在統(tǒng)計學中被用于尋找依賴于不可觀察隱性變量的概率模型的參數(shù)最大似然估計,是一種解決存在隱含變量優(yōu)化問題的有效方法。因GMM模型函數(shù)很難通過展開求偏導方式處理,優(yōu)化問題麻煩,故通常采用EM算法求解其參數(shù)。EM算法為迭代型算法,在每一次的迭代過程分為求期望(expectationZ,E)步驟和最大化(maximization,M)步驟。E步驟假設知道各模型參數(shù)(可初始化或基于上一步迭代結果)估計每個高斯模型的隱變量;M步驟基于估計的隱變量返回確定模型參數(shù),重復EM步驟直至收斂。具體算法實現(xiàn)如下:①將GMM模型改寫成為有3個參數(shù)π,μ,ε待求解的形式:

      ②定義聚類數(shù)為K,對每個分類k設置πk,μk和εk的初始值,然后計算(4)式的對數(shù)似然函數(shù);③E step:根據(jù)當前的πk,μk和εk計算后驗概率γ(znk):

      ④M step:根據(jù)E step計算的γ(znk)在計算新的πk,μk和εk:

      ⑤計算(4)式中的對數(shù)似然函數(shù)lnp(x│π,μ,ε)〗;⑥檢查參數(shù)是否收斂或?qū)?shù)似然函數(shù)是否收斂,若不收斂則返回步驟3。

      (4)K-means算法 means算法是一種常用的聚類算法,它認為由一組數(shù)據(jù)點構成的一個聚類中,聚類內(nèi)部點之間的距離應該小于數(shù)據(jù)點與聚類外部的點之間的距離。在特定條件下K-means和GMM可互相用對方思想表達,K-means算法可視作GMM的一種特殊形式,而GMM模型提供了更強的描述能力。相比于K-means而言GMM每一次迭代計算量較大,故實際運用中通常先采用K-means算法獲取初始聚類結果,然后將其聚類數(shù)和聚類中心作為初值傳給GMM模型進行更細致迭代。K-means具體實現(xiàn)算法如下:①隨機選取k個中心點;②遍歷所有數(shù)據(jù),將每個數(shù)據(jù)劃分到最近的中心類內(nèi);③計算每個聚類的平均值,并作為新的中心點;④重復②-③,直到收斂或執(zhí)行最大次數(shù)完成。其中Kmeans的聚類數(shù)k通??捎肊lbow法進行確定,即采用枚舉法將數(shù)據(jù)按從小到大的k值進行分類,獲取每次分類的方差百分比(Percentage of variance explained)并作圖,取曲線中拐點(Elbow)對應k值作為最佳聚類數(shù)。K-means初始聚類代碼如下(R語言實現(xiàn)):

      Kmeans聚類,k=2,3,4...,取 elbow 的 k值為最佳聚類數(shù),并獲取其初始聚類中心my_km<-kmeans(data,k)

      1.2.2 誤差分布預測模型構建過程 ①將患者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按Vrt、Lng、Lat 3個方向記錄,并將其轉化為三維矩陣數(shù)據(jù)保存和處理;②采用K-means算法對原始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進行聚類,獲取其聚類數(shù)和初始聚類中心;③將K-means算法獲取的聚類數(shù)和聚類中心作為初始值傳遞入GMM模型,采用EM算法進行迭代,求解確定GMM模型的參數(shù),并分析該模型的臨床意義。GMM模型的部分編程代碼如下(MATLAB實現(xiàn)):將K-means算法獲取的聚類數(shù)和聚類中心作為初始值傳遞入GMM模型,采用EM算法進行迭代,獲取擺位誤差分布預測GMM模型。

      while 1

      %E步驟

      Qt=E_step(data,mu,msigma,mp);

      %M步驟

      [mu,msigma,mp]=M_step(Qt,data);

      loglik_nxt=loglike(data,mu,msigma,mp);

      if abs((loglik_nxt/loglik_pre)-1)< loglik_threshold

      break;

      end

      step=step+1;

      %求似然值

      loglik_pre=loglik_nxt;

      end

      1.3 數(shù)據(jù)處理軟件

      本研究誤差數(shù)據(jù)使用Microsoft Office Excel 2007進行數(shù)據(jù)收集統(tǒng)計,R語言編程進行K-means初始聚類,MATLAB R2015a編程進行GMM模型的構建和參數(shù)求解。

      2 結果

      2.1 原始誤差矩陣

      30例盆腔腫瘤患者,總共采集770組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原始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統(tǒng)計Table 1 Raw set-up errors statistics(mm)

      將患者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按Vrt、Lng、Lat三個方向進行記錄并將其轉化為三維矩陣,得原始誤差數(shù)據(jù)矩陣分布如圖3所示。

      2.2 最佳聚類數(shù)k

      采用K-means法對原始三維矩陣誤差數(shù)據(jù)進行聚類,通過Elbow法確定的最佳聚類數(shù)k值為4(圖4)。

      將誤差數(shù)據(jù)按k=4進行聚類,可得初始聚類結果如圖5所示。

      圖3 原始誤差數(shù)據(jù)三維矩陣分布Fig.3 Three-dimensional matrix distribution of raw set-up errors

      圖4 Elbow法確定最佳聚類數(shù)k值Fig.4 Select the optimal number of clusters(k value)by Elbow method

      圖5 K-means初始聚類效果圖Fig.5 Preliminary clustering results by K-means

      表2 擺位誤差中心點坐標Table 2 Center point coordinates ofset-up errors

      2.3 擺位誤差分布預測GMM模型

      將K-means算法獲取的聚類數(shù)和聚類中心作為初始值傳遞入GMM模型,采用EM法進行迭代,獲取擺位誤差分布預測GMM模型,其聚類效果及聚類中心分布如圖6所示。

      求解得到的GMM誤差分布預測模型參數(shù)如下:

      圖6 GMM聚類效果Fig.6 Clustering results by GMM

      各誤差中心坐標(即GMM模型的均值μ)如表2所示;誤差模型的協(xié)方差矩陣(即GMM模型σ)如表3所示;各誤差中心概率(即GMM模型的系數(shù)α)如表4所示。

      表3 GMM模型協(xié)方差Table 3 Covariance of GMM model

      表4 擺位誤差中心點概率Table 4 Center point probability of set-up errors

      2.4 GMM模型的參數(shù)的分析

      擺位誤差主要往4個中心點(μ1~μ4)的方向集中。各個中心的空間坐標值可反映該中心內(nèi)的點平均偏移方向及偏移量,如μ1的Vrt為4.28 mm,表明擺位在Vrt方向平均偏移量較大;同理μ2的Lat為-0.25 mm,表明該中心內(nèi)點在Lat方向偏移量較小。從總體中心分布數(shù)據(jù)上可以看出,所有擺位在Vrt方向偏移(-3.88~4.28 mm)和Lng方向偏移(-2.41~1.54 mm)都較大,而Lat方向上偏移較?。?1.85~0.72 mm)。擺位誤差中心的概率(系數(shù)α)反映了誤差分布落于該中心方向及附近的可能性。由個中心概率可知,擺位誤差往μ 2和μ4方向偏移可能性(0.301、0.310)較μ1和μ3的(0.190、0.196)更大。協(xié)方差矩陣反映了標準差的大小。據(jù)該GMM模型協(xié)方差參數(shù)可知,擺位誤差的統(tǒng)計標準差可達5.2 mm。

      3 討論

      GMM建模法通過將一個事物分解為若干基于高斯概率密度函數(shù)(正態(tài)分布曲線)的方式構建模型,以達到精確量化地描述事物特性的目的。理論上無論觀測數(shù)據(jù)集以何種規(guī)律分布,都可以通過由單一高斯模型線性組合的GMM模型進行擬合[8-9]。本文將盆腔腫瘤放療先驗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集視為高斯混合形式分布的前提下,通過統(tǒng)計建模方法求解其GMM模型分布函數(shù),實現(xiàn)對誤差數(shù)據(jù)分布規(guī)律的定量描述和預測分析,為臨床擺位和治療誤差控制提供了參考。由本文GMM模型參數(shù)可知:擺位誤差主要往μ1~μ4 4個中心點方向集中;中心坐標值表明在Vrt和Lng方向誤差偏移較大,Lat方向偏移較?。粡母怕噬戏治稣`差往μ2和μ4方向偏移的可能性較μ1和μ3大。

      據(jù) Stroom[10]及 Van Herk[11]的研究定義,治療擺位誤差包括每個患者放療分次間及分次內(nèi)Vrt、Lng及Lat各軸向誤差,同時又分為系統(tǒng)誤差和隨機誤差。其中系統(tǒng)誤差為所有分次擺位誤差的平均值,隨機誤差為所有分次擺位誤差的標準差。在此理論基礎上,本文通過統(tǒng)計學及建模方法,對先驗IGRT誤差數(shù)據(jù)分布進行更深入研究,認為擺位偏差不只是簡單的在三個軸向方向上誤差,而是更趨向于向空間內(nèi)幾個確定中心方向集中偏移分布,且各中心方向上的偏移分布概率不同。

      治療過程體位的固定方式、腫瘤大小和形狀變化、患者體質(zhì)變化、呼吸運動以及治療師擺位習慣不同,都會引入治療擺位誤差[3-5]。尤其在盆腔腫瘤的擺位治療中,因盆腔生理結構以非剛性肌肉及內(nèi)臟器為主,且其骨性結構活動度較大,無論采用何種體位固定方式都難以保證體位的高度重復;同時因呼吸運動引起的胸腹部運動,以及盆腔內(nèi)腸道器官蠕動等,均致使盆腔部位治療擺位精度較其他部位更低。宋偉男等[12]報道直腸癌調(diào)強放療時擺位誤在左右、頭腳、前后方向分別為1.1±2.3、2.1±5.0、-1.1±2.2,許峰等[13]通過CBCT圖像與計劃CT圖像配準的方法得到盆腹部靶中心左右、頭腳、前后方向的誤差為-0.8±2.1、-0.3±5.9、0.1±2.6。本文選取分析的先驗IGRT誤差數(shù)據(jù)也表現(xiàn)了接近的結果。

      IMRT技術的廣泛應用保證了靶區(qū)劑量覆蓋滿足要求的同時,降低了周圍危及器官劑量受量,其順利實施要求患者在每次治療中體位嚴格精確重復。IGRT技術可較好地控制擺位誤差,提高分次IMRT精確性。然而IGRT所產(chǎn)生X線的劑量不容忽視,同時也導致放療工作效率下降。本文通過對完整IGRT治療的患者先驗誤差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建模分析,呈現(xiàn)誤差分布規(guī)律并做誤差概率預測,給出了盆腔部腫瘤放療擺位中最可能偏移的方向及誤差大小,可為缺少IGRT的日常擺位誤差控制提供參考。

      另一方面,PTV外擴邊界的確定是放射治療中的關鍵問題,合理的PTV邊界既要保證包含靶區(qū)的可能運動區(qū)域,又要盡可能的降低靶區(qū)附近正常組織的器官受量。因此擺位誤差是確定CTV到PTV外放距離的重要因素[14-15]。本文的研究結果認為,PTV的外放不能單純的從Vrt、Lng和Lat三個軸向上考慮,更應該在其4個偏移中心的方向及其方差綜合進行外擴,具體而言,需在各中心方向上采用不均勻外擴,且將方差偏移量包含進去。

      本文模型尚存在待完善之處。首先模型的原始數(shù)據(jù)取自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的IGRT誤差數(shù)據(jù),其最小精度為1mm,且沒有考慮角度旋轉誤差。其次所有病例的體位固定方式均為真空袋固定俯臥位,其它體位固定的盆腔擺位誤差不能確定由該GMM模型統(tǒng)一描述預測,但該模型建模方法可為任何部位誤差分析提供參考。此外因臨床數(shù)據(jù)有限,本文僅采集了30例病例進行分析,日后可收集更多數(shù)據(jù)進行驗證完善。

      IMRT技術的廣泛應用保證了靶區(qū)劑量覆蓋滿足要求的同時,降低了周圍危及器官劑量受量,其順利實施要求患者在每次治療中體位嚴格精確重復。IGRT技術可較好地控制擺位誤差并提高分次IMRT精確性,然而IGRT所產(chǎn)生X線的劑量不容忽視,同時也會占用機器較多時間。本文選取了Varian NovalisTX直線加速器治療的30例盆腔腫瘤患者臨床資料及其IGRT擺位誤差數(shù)據(jù),采用GMM建模法構建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分布預測模型,對擺位誤差分布進行了定量描述和預測分析,為缺少IGRT情況下盆腔腫瘤放療擺位誤差控制及腫瘤計劃靶區(qū)外擴大小提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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