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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者網絡視角下民族傳統(tǒng)手工藝合作社的形成與運作

      2019-04-18 12:01:52孫九霞
      山東社會科學 2019年4期
      關鍵詞:苗繡繡娘行動者

      孫九霞 張 涵

      (中山大學 旅游學院,廣東 廣州 510275)

      一、問題的提出:傳統(tǒng)村落中非物質文化遺產苗繡的生產實踐轉型

      在中國快速城鎮(zhèn)化進程中,傳統(tǒng)鄉(xiāng)土文明逐漸消逝,大多數鄉(xiāng)村地區(qū)被邊緣化并被貼以“落后”的標簽。隨著城鄉(xiāng)二元結構社會弊病不斷凸顯,如何促動鄉(xiāng)村發(fā)展,塑造平等互哺的城鄉(xiāng)關系成為社會各界關注的熱點[注]孫九霞:《以可持續(xù)旅游統(tǒng)籌城鄉(xiāng):城鄉(xiāng)間平等“互哺”》,《旅游學刊》2011年第12期。。國家先后出臺多項政策助推鄉(xiāng)村發(fā)展,特別是黨的十九大強調,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要堅持農業(yè)農村優(yōu)先發(fā)展,著力實現“產業(yè)興旺、生態(tài)宜居、鄉(xiāng)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目標。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所針對的重要社會事實是當下鄉(xiāng)村正處在人才、資金等各項要素外流至城市、整體不斷衰敗的趨勢當中[注]吳重慶、陳奕山:《新時代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下的農民合作路徑探索》,《山東社會科學》2018年第5期。。在此背景下,如何增加農民“在家門口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的機會,促進農村人力資源回流是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的重中之重。而發(fā)展鄉(xiāng)村旅游不僅有利于組織并統(tǒng)合各類鄉(xiāng)村資源,同時還能促進人口回流,因之被視為一種實現鄉(xiāng)村振興的重要手段。然而,大部分傳統(tǒng)村落并不具備旅游開發(fā)所需的大量資本以及獨特且高品質的自然或人文資源,且民族地區(qū)的旅游開發(fā)也面臨諸多瓶頸問題。在此情形下,如何找到其他更為契合地方特征的發(fā)展途徑成為亟待破解的難題,而本文所要探討的傳統(tǒng)手工業(yè)合作社不失為一種有效發(fā)展模式。

      在現代化進程中,傳統(tǒng)手工藝傳承面臨的挑戰(zhàn)與機遇并存。一方面,機器化生產的產品逐漸替代費時費工、價格昂貴的傳統(tǒng)手工制品,使得傳統(tǒng)手工藝面臨技藝傳承困境,與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離開鄉(xiāng)村到城市打工,造成了傳統(tǒng)村落的空心化,進而加劇了傳統(tǒng)手工藝人才的代際傳承危機;另一方面,市場機遇也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存續(xù)帶來了新的驅動力,旅游業(yè)的興起、民族旅游地的發(fā)展使得傳統(tǒng)手工藝從民族內部自給自足的文化產品逐步發(fā)展為旅游商品,吸引著外來的游客,形成了一種新的消費形式。由此,如何突破傳統(tǒng)手工藝傳承的困境,更好地借助旅游產業(yè)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存續(xù)是當前學術研究的核心問題。在傳統(tǒng)手工藝的商品化過程中,合作社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注]朱以青:《基于民眾日常生活需求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生產性保護:以手工技藝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為中心》,《民俗研究》2013年第1期。的產物應運而生。那么,合作社模式對于傳統(tǒng)手工藝的保護與再生產有何作用與意義?針對這一問題,本研究以貴州省臺江縣小河村的苗繡合作社為例,嘗試探討在傳統(tǒng)村落中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苗繡是如何從本地人自給自足的生產消費模式轉向合作社導向的市場模式,而合作社模式又對苗繡手工藝的生產實踐與傳承產生了何種影響。具體研究內容涉及:苗繡合作社的成立過程是怎樣的?合作社成立前后,非物質文化遺產苗繡的生產與消費發(fā)生了哪些變遷?合作社的運營模式是怎樣的?本研究期望通過對手工藝合作社的形成過程和運作模式的分析為鄉(xiāng)村振興提供建設性意見,同時也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fā)展帶來啟示。

      合作社是本地群眾自愿聯合起來進行合作生產、合作經營的一種組織形式。2006年10月31日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yè)合作社法》指出,農民專業(yè)合作社應該是同類農產品的生產經營者或者同類農業(yè)生產經營服務的提供者、利用者,自愿聯合、民主管理的互助性經濟組織,涉及農村民間工藝及制品、休閑農業(yè)和鄉(xiāng)村旅游資源的開發(fā)經營等[注]《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yè)合作社法》,法律出版社2006版,第21頁。。合作社相關研究經歷了從介紹西方合作社組織、到關注本土合作社化運動,再到探討我國合作社出現的問題等階段。1925—1949年,相關研究主要是介紹西方合作社,倡議關注農村經濟、農村金融;20世紀50年代以后出現了農業(yè)合作化運動,研究更多關注農業(yè)合作化與生產的關系,并討論了農村供銷社信用合作社的性質、任務與理論構圖;1980年出現現代合作社后,研究更多地聚焦于合作社的現狀、問題及對策。在此背景下,熊萬勝類比單位意象的建構策略,將農民專業(yè)合作經濟組織理解為一種制度化進程的意外后果,認為合作社的持續(xù)存在和發(fā)展總是與國家對它的各種扶持聯系在一起的[注]熊萬勝:《合作社:作為制度化進程的意外后果》,《社會學研究》2009年第5期。。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合作社研究更多關注其與人類主體之間的關系,研究主題包括不同類型的合作社與村兩委的關系[注]潘勁:《合作社與村兩委的關系探究》,《中國農村觀察》2014年第2期。、手藝人對傳統(tǒng)手工藝合作社文化傳習的意義[注]鄧啟耀:《不離本土的自我傳習與跨界傳播——摩梭民族服飾工藝傳承“婦女合作社”考察》,《文化遺產》2017年第6期。、以農產品生產專業(yè)戶為主體的合作社發(fā)展[注]張曉山:《促進以農產品生產專業(yè)戶為主體的合作社的發(fā)展——以浙江省農民專業(yè)合作社的發(fā)展為例》,《中國農村經濟》2004年第11期。等,往往忽略了非人類要素在合作社網絡中的作用。為此,本文運用行動者網絡理論,綜合考慮人類要素和非人類要素的作用,以此分析傳統(tǒng)村落中非物質文化遺產苗繡的生產實踐轉型。

      二、理論視角與研究方法

      行動者網絡理論(Actor Network Theory,簡稱ANT)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紀80年代初的科學技術研究(STS)和科學知識社會學(SSK)[注]Brenholdt J O, Jóhannesson G T, “Actor-network Theory/Network Geographies” in Noel Castree(ed),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human geography. London: Pergamon Press, 2009, pp.15-19.,目前已經擴展到社會科學的不同領域,它從一開始就與布魯諾·拉圖爾(Bruno Latour)、米歇爾·卡龍(Michel Callon)和約翰·勞(John Law)等學者聯系在一起。這一理論視角力求突顯現代主義世界觀的弱點,并強調社會的形成需要各種元素的結合,而這些元素從未作為純粹的類別從更廣泛的關系結構中分離出來[注]Van der Duim R, “Tourismscapes an Actor-network Perspective”, in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Vol.34(April 2007).。它的三個關鍵概念為行動者(Actor)、異質性網絡(Heterogeneous Network)和轉譯(Translation)[注]Callon M, “The Sociology of an Actor-network: The Case of the Electric Vehicle” in Callon M, Law J, Rip A, Mapping the dynamic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London: Macmillan Press, 1986, pp.19-34.,其中最核心的是轉譯,因此行動者網絡理論也被稱為轉譯社會學。通過轉譯,所有的人類和非人類行動者以及行動者網絡被連接成為一個無縫之網[注]艾少偉、苗長虹:《從“地方空間”、“流動空間”到“行動者網絡空間”:ANT視角》,《人文地理》2010年第2期。。轉譯過程通常包括問題呈現、利益賦予、征召和動員4個基本環(huán)節(jié)[注]王鵬飛、王瑞璠:《行動者網絡理論與農村空間商品化——以北京市麻峪房村鄉(xiāng)村旅游為例》,《地理學報》2017年第8期。,在此過程中可能出現需要克服的異議。能動性(Agency)作為一種能夠產生特殊影響的行為或干預[注]?alkan K, Callon M,“Economization, part 1: Shifting Attention from the Economy Towards Processes of Economization” in Economy and Society, Vol.38(March 2009).,在行動者網絡中,是通過網絡的建立而產生的一種成就或集體成就,而不是人類等特定主體的固有特性,即非人類要素也具有能動性[注]Sayes E, “Actor-Network Theory and Methodology: Just What does it Mean to Say that Nonhumans Have Agency?” in Social Studies of Science, Vol.44(January 2014).,這打破了傳統(tǒng)的主體與客體的區(qū)分。正如拉圖爾所說,過去的社會科學大部分以人類為中心,清楚地劃分自然與社會、人類與非人類等二元結構,但是用這樣的劃分來思考我們的世界并不合適,因為我們的世界組成中含有許多不同的非人類行動者[注]Murdoch J,“Inhuman/nonhuman/human: Actor-network Theory and the Prospects for a Nondualistic and Symmetrical Perspective on Nature and Society” in 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D: Society and Space, Vol.15(June 1997),p.732.。因此,行動者網絡理論實質上圍繞著用異質成分構造強聯盟以解決某個問題的活動展開[注]馬海濤、苗長虹、高軍波:《行動者網絡理論視角下的產業(yè)集群學習網絡構建》,《經濟地理》2009年第8期。。

      為了把握苗繡合作社形成前后苗繡的生產與消費變化情況,筆者于2016年8月10日至17日,2017年2月5日至16日、8月22日至31日,及2018年4月22日至5月7日在貴州省臺江縣施洞鎮(zhèn)小河村進行了為期46天的田野調查。調研重點與方法為:通過深度訪談對小河村合作社模式下苗繡的商品化過程進行調查,訪談內容涉及村落概況與文化歷史、村民生活與生產現狀、合作社出現前后苗繡生產實踐的變化,其中重點關注苗繡合作社成立的動機、過程、矛盾以及不同主體對合作社的感知及其所扮演的角色;運用參與式觀察等方法收集第一手資料數據,觀察村民在趕集以及日常生活中與苗繡相關的生產與消費實踐活動,并重點關注苗繡合作社的生產、管理、銷售與利益分配;運用文獻法,到縣、鄉(xiāng)政府以及村委會相關部門收集社會、經濟及文史等材料,另外查閱關于小河村、施洞鎮(zhèn)的既有相關研究成果與文獻,希望更全面地了解小河村苗繡發(fā)展的歷史背景。

      所有訪談均采用半結構化的方式,訪談語言以普通話為主,對于只會苗語(本地方言)的受訪者則請本地的大學生幫助翻譯。調研期間共計訪談28人,涉及五類群體:社區(qū)居民(未參與合作社)(編碼R)5人,合作社成員(編碼C)10人,政府工作人員(編碼G)7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編碼為I)3人,商人(編碼B)3人。

      三、小河村概況與苗繡發(fā)展歷程

      (一)小河村概況

      貴州省臺江縣素有“天下苗族第一縣”的美稱。小河村位于臺江縣施洞鎮(zhèn)南部,距離臺江縣城30.5公里,村域面積9.39平方公里,全村共轄4個自然寨,分別為平敏、平陽、貓坡大寨、新寨,共436戶,1789人。小河村為苗族聚居地,其中苗族人口約占98.95%,另有少數布依族、壯族和漢族人口。全村基本是農業(yè)人口,姓氏主要以楊、張姓為主,也有劉、熊等。小河村現有勞動力人口840人,400多人常年在外打工(人口數據信息截止至2018年4月)。小河村是一個古老的村寨,風光優(yōu)美,民居建筑典雅古樸,別具一格,于2013年入選由住房城鄉(xiāng)建設部、文化部、財政部公布的第二批中國傳統(tǒng)村落名錄。

      苗族是一個把歷史和文化“繡”在服裝上的民族,苗繡被譽為“身上史書”和“穿著的圖騰”。苗繡即苗族民間傳承的刺繡技藝,代表了中國少數民族刺繡的最高水平。小河村的女性至今保持著穿苗族服飾、梳苗族發(fā)髻的習慣,其服飾風格為清水江型施洞式。即使在機器刺繡鋪天蓋地的現代化浪潮中,當地人依然十分追捧手工刺繡,將手工刺繡視為無價之寶。由于刺繡本身就是苗族婦女所擅長的技藝,所以在村委會的推動下,小河村自2015年起,成立了多個刺繡合作社。截至目前,小河村共有6家苗繡合作社(見表1,其中2家是在政府指導下形成的,4家是村民自發(fā)形成的),合作社成員人數為7到11人不等,成員全部都是本村苗族女性。每個合作社的成立資金為10萬元左右,繡娘通過“技術+資金”入股。

      表1 小河村合作社信息情況

      (二)苗繡發(fā)展歷程

      苗繡的歷史源遠流長,最早可以追溯到《苗族古歌·溯河西遷》中的“嫂教小姑取紡針,大家商量向西遷”[注]吳一文、今旦:《苗族史詩通解》,貴州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25頁。,在公元25—220年《后漢書·南蠻傳》中亦記載“苗族好五色衣裳”。臺江苗族豐富多彩的刺繡,不論從其技藝、色彩、圖案還是從其內容、意義和象征等方面看,都具有頗高的藝術創(chuàng)造力。在貴州各民族刺繡藝術中,以臺江苗族服飾刺繡藝術最為豐富且最具特色[注]熊克武:《臺江非物質文化遺產》沈陽出版社2011年版,第34頁。。臺江苗族刺繡技法豐富,針法細膩,技法有破線繡、數紗繡、馬尾繡、打籽繡、疊繡、鎖繡、平繡、皺繡、纏繡、堆繡、辮繡、錫繡、訂線繡等。其中,小河村所在的施洞地區(qū)就是以其破線繡技藝名揚海外,破線繡是將一根蠶絲線拆分成8—16股絲線進行刺繡,絲線越細需要耗費的人力成本就越多,對繡娘技藝的要求也更高。

      圖1 苗繡市場化發(fā)展歷程圖

      在發(fā)展的歷史長河中,苗繡作為苗族服飾制作的一道工序,其價值一直被本民族所追捧。近半個世紀以來,苗繡越來越被外界所關注,并逐漸融入市場化生產實踐中。苗繡市場化的歷程(圖1)大致可分為以下幾個階段:探索階段(1970到1980年),在貴州學者的努力下,州級、省級、國家級博物館及文化部門逐漸意識到苗繡老繡片的價值,并開始對苗繡進行收購,但此階段尚未形成苗繡的交易市場,幾乎沒有繡娘通過苗繡作品來謀生計,故該階段繡娘參與市場的能動性極弱;發(fā)展階段(1981到1990年),國內外學者、游客大批進入臺江縣,苗繡的市場價值大增,隨之形成了苗繡的交易潮,在此階段衍生出一批專門收購苗繡老繡片并進行銷售的中間商(二道販子),而繡娘雖然是苗繡的直接生產者,但她們作為底層勞動力,往往是通過“二道販子”參與到苗繡的交易過程中,被動地進入苗繡市場,因此此階段繡娘的市場能動性較弱;停滯階段(1991到2006年),經過前期的收購潮,苗繡老繡片在當地老輩人手中幾乎所剩無幾,加之年輕人外出打工導致本地參與苗繡制作的群體驟減,于是很多地方出現了機器生產的刺繡產品取代費時費工的手工苗繡的現象,這使得苗繡市場急速萎縮;復蘇階段(2006年至今),2006年苗繡被評為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人們逐漸認識到苗繡的市場價值與商業(yè)價值。2011年臺江苗繡被列入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本地人開始重新認識到苗繡的價值。臺江苗繡的價值凸顯主要表現在本地集市[注]集市,本地的市場,臺江地區(qū)每隔7天趕一次集,施洞地區(qū)每隔6天,趕集亦稱為趕場。中苗繡原料(針線、布、圖樣)與苗繡制品的日益豐富以及眾多苗繡手工企業(yè)的興起。截至2017年底,全縣有22家苗繡傳統(tǒng)手工藝企業(yè),如吉玉鳥、苗人匠心等。在發(fā)展過程中伴隨著合作社的成立,苗繡市場進入復蘇階段。

      四、苗繡合作社形成過程的行動者網絡分析

      為了深入了解行動者網絡的形成過程,有必要分析各行動者,也就是轉譯[注]Latour B,Reassembling the Social: An Introduction to Actor-network-theory,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5,P.3.。下文將通過轉譯過程中的問題呈現、利益賦予與征召、異議和利益聯盟四個環(huán)節(jié)來闡釋苗繡合作社的形成過程。

      (一)問題呈現——苗繡合作社“呼之欲出”

      “問題呈現”(Problematization)[注]Callon, M, “Some elements of a sociology of translation: Domestication of the scallops and the fisherman of St. Brieuc Bay” in Law, J. (ed.) Power, Action and Belief: A New Sociology of Knowledge, London: Routledge,1986, pp.196-223.作為行動者網絡轉譯的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指的是核心行動者通過指出其他行動者利益的實現途徑,使不同行動者關注的對象問題化,從而結成網絡聯盟,同時使核心行動者的問題成為實現其他行動者目標的“強制通行點”(Obligatory Points of Passage, OPP)[注]劉宣、王小依:《行動者網絡理論在人文地理領域應用研究述評》,《地理科學進展》2013年第7期。。行動者網絡理論所強調的“人類與非人類在知識的形成中應被對等看待,在知識的形成過程中都扮演著積極的角色”[注]Callon M,“Some elements of a sociology of translation: domestication of the scallops and the fishermen of St Brieuc Bay” in The Sociological Review, Vol 32(January 1984), PP.196-233.的理念打破了原先以人類為中心的思考局限。小河村苗繡合作社的形成和發(fā)展過程涉及村委、繡娘、商家、非遺傳承人、先鋒游客這五類人類行動者以及苗繡、市場信息兩類非人類行動者。在苗繡合作社轉譯之前,每個行動者面臨著各自的問題障礙(見圖2),其共同目標均希望可以通過苗繡合作社來實現。其中繡娘作為苗繡合作社的生產者,是該行動者網絡的核心行動者。繡娘的就地就業(yè)問題即為核心行動者的強制通行點(OPP)。

      圖2 臺江縣小河村苗繡合作社的行動者與強制通行點

      不同于其他苗族地區(qū),施洞一帶的苗繡傳統(tǒng)至今保存完好。當地人推崇苗繡手工技藝,逢年過節(jié)小河村的女性以穿著手工制作的苗繡盛裝為美。在合作社成立之前,小河村的苗族婦女主要利用每天農閑時間繡苗繡。盡管村里的年輕女性會外出上學或者打工,但是她們節(jié)假日回到家里,依然會拿起針線跟著母親、姊妹一起學習刺繡。因此小河村的繡娘群體涉及老中青不同年齡段,其中有三分之二是長期留守在家照顧老人和小孩的中老年女性,她們手藝精湛但收入較低,如何提高這批人的在地就業(yè)收入問題迫在眉睫。同時,苗繡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近年來越來越受到外界的關注和追捧,加之西南地區(qū)少數民族旅游開發(fā)的契機,苗繡作為一種旅游商品具有較大的市場潛力。在這種背景下,苗繡合作社的成立被寄予厚望。作為非人類主體的苗繡雖然無法直接表達觀點和行使權利,但作為合作社成立的先決條件,苗繡本身的文化價值、商品價值與市場價值的動態(tài)變化對其他行動者起到制衡作用。苗繡合作社成立強制通行點能夠解決留守婦女就地就業(yè)難題,進而打破苗繡僅在本民族內部自產自銷的局限性,開拓其外部市場,這與苗繡消費的市場信息(消費者喜好、流行趨勢、價格信息等)亦是密切相關。

      (二)利益賦予與征召——政府號召和繡娘自主成立合作社

      為了解決上述問題,代表政府力量的小河村村委開始號召和推動苗繡合作社的成立與運行,促使合作社聯盟成員被“征召”。首先,村委重點扶持成立兩家刺繡合作社(錦繡民族刺繡專業(yè)合作社和彩陽民族刺繡專業(yè)合作社),并通過配套補貼、送機器(打布機[注]打布機,施洞一帶的苗族服飾采用手工染的布,其中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就是要將布進行反復捶打使之富有光澤。、縫紉機)等形式,引導繡娘積極參與合作社。其次,鼓勵村里的刺繡能手、婦女主任等帶頭組建刺繡合作社,進一步擴大合作社規(guī)模。合作社一般采取自愿入股的原則,每人交納3000到10000元不等的入社費(根據個人實際情況繳納一定的金額),內部推選一名負責人進行財務管理,各項事務也由繡娘自己負責管理,且必須包括一到兩戶貧困戶,以幫助全村實現脫貧。

      作為刺繡合作社的直接參與者,合作社成立前具有高超刺繡本領的繡娘由于漢語水平、市場交易等條件限制,參與到市場化過程能動性較弱。有繡娘談到“我家在凱里有三家苗繡門店,主要是我老公去周邊的農村收老繡片,女兒在店里打理,我普通話說不好就主要是在家里繡花”(C07)。此外,小河村很多繡娘都曾嘗試利用趕集機會銷售自己的繡品(主要是一些小件的刺繡制品,如衣領裝飾、彩色錦帶,微幅繡花制品等),但由于購買者局限在本民族女性,導致這種個人銷售的市場效益并不樂觀,無法從根本上幫助小河村的婦女改善生活質量。繡娘群體在看到村里有人加入合作社時,提高收入的心理使其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合作社成員,開始期待自己身份的轉變。

      2015年3月小河村村委會接到鎮(zhèn)政府的通知向周邊村子學習,開始著手推進苗繡合作社工作,通過組織、開會、宣傳等一系列活動,彩陽、錦繡兩家合作社率先成立起來,這兩家刺繡合作社的負責人刺繡技藝精湛,在當地有一定的影響力,并且具有從事苗繡生意的經驗。村委會給這兩家刺繡合作社送了織布機,高級縫紉機(有簡單的繡花功能)等。到了2016年,破線繡、金土、群珍和姐妹合作社相繼成立,其中苗族破線繡合作社的成立是因為其負責人劉正芬是小河村民公認刺繡技藝最好的,經常幫別人繡制苗繡嫁衣,眾多繡娘推舉她為負責人;姐妹合作社負責人是村里的婦女主任,成立合作社主要是受到村委會的號召動員;金土合作社負責人長期從事苗繡生意,在凱里有三家門店,受到政策激勵的影響很快成立起自家苗繡合作社;群珍合作社的成立主要是幾位繡娘看到很多人參加合作社,便組織幾位關系好的繡娘一起成立自己的合作社。

      先鋒游客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合作社的籌備過程,但是其作為苗繡產品的主要消費群體在合作社成立之初同樣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上文提到的后四家合作社的成立,同樣受到小河村目前正在進行旅游開發(fā)、預計將會迎來大量游客消費的影響。訪談時一位合作社負責人講到“你看施洞鎮(zhèn)旁邊的偏寨(村),政府出錢幫他們那把房子都翻新了,還建了漂亮的踩鼓廠,我們小河村這里的山水更好,到時候肯定也會像偏寨一樣把旅游搞起來,那會兒外面的人來得多了,也就不愁(苗繡)銷不出去”(C02)。先鋒游客的到來使得當地人看到了苗繡銷售的外部市場,這也為苗繡合作社的成立提供了契機。

      (三)異議——合作社中各行動者間的信任斷裂

      異議是指行動者網絡形成階段所存在的各行動者要素對其他行動者要素目標存在爭議的地方[注]胡素粦:《行動者網絡理論(ANT)視域下的地方特色歷史文化街區(qū)的保護與開發(fā)——以漳州市為例》,《南陽理工學院學報》2018年第3期。。合作社行動者網絡建立初期,由于各人類行動者之間的利益分配不均,非人類行動者的制約因素等致使各行動者目標之間的爭議很快浮現出來。在利益分配問題上,繡娘、商家、政府等行動者間出現了不同層次的異議,且各個行動者的局限性在合作社運營初期顯現出來。

      小河村成立的苗繡合作社中所有成員均為本地苗族婦女,她們在市場經驗、與外界溝通、維權意識等方面相對薄弱,因而作為人類行動者其博弈能力較弱。在苗繡市場化運營過程中,繡娘往往僅負責勞動力輸出,處于苗繡價值鏈的末端。如在調研中一位繡娘講到:“2017年初的時候有個老板拿了圖樣來找人繡一件價值6000元的方形繡片,我們合作社4個人一起繡了兩周才完成。繡好了交貨的時候他也沒說什么,等到過去好幾個月了我們給他們要錢時,那個老板說‘你們繡的不好,我賣不出去還在那放著’。一直拖到現在(2017年8月)都沒給我們付錢。這讓我們很惱火,我們四個人繡了那么久一分錢也沒拿到,以后再也不想和他合作了”(C04)。可見,在與商家的博弈中,繡娘因為經驗匱乏而處于利益博弈中的劣勢地位,即使是加入合作社后,繡娘的個人能動性仍然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

      繡娘與政府之間的目標不一致出現在自發(fā)成立的幾家合作社中:一方面由于成立較晚,未趕上政府的各項獎勵政策(如送打布機、縫紉機,補貼經費等);另一方面繡娘在政府的鼓勵下成立合作社,大多數人并不具備相應的市場經驗,合作社的實際收益與預期反差較大?!耙郧罢形覀冝k的,說可能會有補貼,結果什么也沒有。第一批合作社(彩陽、錦繡)她們辦的早,她們得錢,得機器,我們沒有。當初他們(村委)說你們辦了,到時候可能會給你們找銷路、找活干什么的,也沒有這個動靜,我們也干不下去了”(C06)。

      商人行動主體參與合作社網絡主要是通過文創(chuàng)店、手工藝制品店簽單銷售苗繡產品。一位文創(chuàng)店老板講到“臺江地區(qū)的人真的非常的樸實,而且很多地方不管是生態(tài)環(huán)境還是人文環(huán)境都沒有被過度開發(fā)過,但是像施洞那邊的人我會覺得有一點點被開發(fā)了,我拿刺繡給他們繡,他們會說‘這個好難繡啊,我們要做的話價格得更高一點’。同樣的刺繡如果我拿給更偏遠地區(qū)的繡娘繡,她們會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繡的行不行,我先繡了你看看,看能給多少錢’,同樣的活我肯定是要找價格更劃算的繡娘來做(B01)?!鄙倘俗鳛槊缋C市場經營的中間力量,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掌握定價的權力,然而市場化的推進使得繡娘維權意識與市場經驗逐步增長,同時合作社模式的出現為繡娘提供了與商人談判的資本,當商人發(fā)現自己在該網絡中不再具有壟斷性優(yōu)勢時,開始重新考慮是否繼續(xù)合作抑或是尋求其他合作對象。

      另外,異議還表現在非人類的制約因素方面。小河村的六家合作社中有一家合作社出現了經營不善的情況,繡娘認為自己做的東西找不到買家也沒地方銷售?!拔覀兒献魃绠敃r成立的時候是7個人,現在合作社辦不下去了,幾乎沒什么生意。我們這里有5個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外面打工的話每個月最少掙3000塊錢吧,在合作社一個月都掙不到1000元”(C01)。苗繡合作社不同于其他農產品合作社,手工苗繡制品的制作工藝繁瑣,周期較長,如果不能較充分了解市場信息,準確把握消費者喜好,將很難將苗繡納入消費市場中。

      (四)利益聯盟——網絡中各行動者的互動協商

      政府的組織引導在此階段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政府通過扶持電商、開展培訓等形式,有效地幫助整個行動者網絡中的各個行動者提升能動性,最終實現集體能動性的提升。在此基礎上苗繡合作社網絡逐漸穩(wěn)定建立(見圖3)。

      圖3 苗繡合作社的行動者網絡轉移過程

      首先,在苗繡合作社出現銷售瓶頸時,村委積極和鎮(zhèn)政府、縣政府溝通,爭取接待旅游團到小河村參觀游覽,并且提前通知所有的苗繡合作社,讓繡娘們聚在一起刺繡,展示自己的苗繡作品。其次,在臺江縣電商辦的幫助下在村里建立電商網點。村委派一名有電子商務基礎的村干部去臺江縣進行培訓,再和縣電商辦一起完成村里的苗繡制品、農副產品的推銷工作。另外,省級、州級婦聯、文化部門等一起組織“非遺傳承人培訓班”,通過授課的方式幫助繡娘學習漢語,教繡娘了解自己所繡圖案背后的寓意、學習更全面的刺繡技能,同時給村里的合作社帶來更多的市場信息與合作機會。通過這種方式,短時間內幫助繡娘提高個人能動性,使其更快地適應市場。正如熊萬勝所提及的“制度化是指農民專業(yè)合作經濟組織的制度和行為受到所有這些制度環(huán)境的影響,不斷地作出適應性的改變,使自己在這種制度環(huán)境中的生存能力不斷提高”[注]熊萬勝:《關于農民合作發(fā)生機制的文獻綜述》,《華東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4期。,能動性亦是如此。苗繡合作社出現的先決條件是繡娘的個人能動性較弱,難以適應市場,希望通過合作社來改善這一困境,但是在合作社成立初期各類行動者的能動性依然沒有得到明顯提升。只有在合作社發(fā)展到一定時期,各類行動者相互配合協商形成利益同盟,在集體能動性提升的基礎上才能促使個體能動性的提升。如約翰·勞(John Law)所言,在行動者網絡理論中,參與者通過關系效應被組織起來,結構被安排在網絡或翻譯的遞歸過程中,世界被描繪成一個動態(tài)的組織[注]Law J,“Notes on the Theory of the Actor-network: Ordering, Strategy, and Heterogeneity”,in Systems practice, Vol.5(April 1992),pp.379-393.。

      五、苗繡合作社的運作模式

      合作社的出現對苗繡手工藝的影響主要表現在生產、銷售、管理和利益分配等方面(見圖4)。在生產方面,合作社出現之前苗繡的生產主要在本地婦女茶余飯后的閑暇時間進行,而合作社成立之后,苗繡生產實踐成為本地婦女的正當職業(yè),隨之而來的是其家庭地位、社會地位的上升以及更大自身價值的體現。銷售方面,合作社成立之前苗繡僅限于本民族自給自足的生產消費模式,其銷售主要在趕集時進行,而消費群體幾乎全部是本地民族的女性。合作社成立后苗繡的銷售途徑拓展至三個方面:一是來料加工,即按照商家的要求,接訂單批量生產,由商家提供刺繡的原材料(布、線、圖案),繡娘提供技術,按計件的方式付錢,由商家負責銷售;第二是交給商家代銷,手工苗繡制品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成本,通常一位繡娘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成一套苗繡盛裝,由于手工苗繡制品的價格低不足以補償勞動的付出,因此用于交換的苗繡制品數量少之又少,在成立合作社之后,由于合作社成員較多,可以在短時間生產出大量苗繡制品,因此有了更多可用于銷售的苗繡制品,也具有了與商家協議價格的資本,合作社將苗繡制品銷售給商家,再由商家將這些產品發(fā)往昆明、成都等旅游景區(qū);第三是合作社自己銷售,主要對象是本民族群體,通常是以合作社的形式在趕集、重大節(jié)日、展銷會的時候,出售合作社的刺繡制品。在管理方面,合作社由繡娘自發(fā)組成,并由繡娘推選出負責人進行管理維護。在利益分配方面,合作社收入分配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計工時,按照工時來給繡娘付工資,一天的收入約100元;第二種是按件分配,即賣出苗繡產品后按照繡娘完成的件數來計價。合作社生產的苗繡圖案仍以本民族傳統(tǒng)特色圖案為主,95%以上為手工刺繡。

      圖4 苗繡合作社的運行模式

      六、結論與討論

      本文以小河村苗繡合作社為例,借助行動者網絡理論分析了苗繡合作社的形成過程以及運行模式,得出以下結論:

      1.行動者網絡理論強調以一種異質關系和實踐的方式來看待世界,通過這種方式人類和非人類因素都可以被視為參與者。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忽略任何事物,因為任何東西都會關系到實踐的結果。苗繡合作社模式受政府、繡娘、商家、非遺傳承人、先鋒游客、苗繡、市場信息等多元主體協同影響,苗繡、市場信息作為非人類行動者,在苗繡合作社形成過程中,起到了牽引、制約的作用。合作社的成立提升了繡娘的個體能動性與博弈能力,它的出現解決了當地留守婦女的就業(yè)問題,吸引更多的人回鄉(xiāng)就業(yè),從某種程度上緩解了村落空心化的現狀,這與梁漱溟“把農民組織起來,以鄉(xiāng)村組織為載體,把西方的科學技術引入生產過程,開展經濟建設,提高農家收入”的觀點相契合[注]李善峰:《鄉(xiāng)村團體組織重建的“本土化”嘗試——以梁漱溟的鄒平鄉(xiāng)村建設實驗區(qū)為例》,《山東社會科學》2018年第11期。。合作社推動了傳統(tǒng)手工藝的商品化進程,加快了傳統(tǒng)手工藝融入市場的節(jié)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苗繡的保護具有積極作用。

      2.合作社的成立帶來苗繡生產實踐的多樣化以及銷售方式的多元化,最直接的積極影響表現為本地女性的經濟創(chuàng)收,從而促進本地女性身份地位的轉變,以及個人能動性的提升。能動性涉及行動者網絡的結構、制度、空間和流通領域,其創(chuàng)造能力是由人類和非人類要素所處的結構所決定的,集體能動性的提升是合作社模式推進的關鍵。繡娘在苗繡合作社成立之前參與到市場的個人能動性較弱,因此希望可以借助合作社來增強個人能動性。個人能動性的提升是一個動態(tài)的變化過程,苗繡合作社的發(fā)展是各行動者主體能動性共同作用的結果,并非單向度地促進個體能動性的提升。因此,個體能動性需要在集體能動性提升的前提下才能最終實現提升與突破,同時個體能動性的改善與平臺的好壞息息相關,在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中以平臺建設的形式進行增權賦能(Empowerment),其實質是為弱勢群體提供一個良性的集體環(huán)境。

      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強調產業(yè)興旺是鄉(xiāng)村振興的基礎,產業(yè)發(fā)展是農村發(fā)展的第一要務。作為解決本地人“在地就業(yè)”良策的苗繡合作社模式,對非物質文化遺產苗繡的保護作用毋庸置疑。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存續(xù)既要保證其傳統(tǒng)手工技藝、文化內涵的原真性傳承,又要確保其具有一定的市場價值。此外,旅游發(fā)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商品化帶來了新的機遇。本案例中苗繡合作社的興起源于政府動員,繡娘自發(fā)參與或組建,先鋒游客引導以及苗繡價值凸顯等眾多因素。當地旅游的興起與先鋒游客的到來使得苗繡合作社的成立成為可能,而苗繡合作社的成立對于當地旅游發(fā)展也具有積極作用,并進一步助推苗繡的活態(tài)傳承。

      本研究對鄉(xiāng)村振興中女性角色作用研究有所啟示。已有研究表明,年輕女性的在地就業(yè)對鄉(xiāng)村振興非常重要,不僅因為她們是重要的第三產業(yè)勞動力,還在于她們在養(yǎng)育下一代,給鄉(xiāng)村持續(xù)振興帶來年輕血液和活力[注]吳巧紅:《女性在鄉(xiāng)村旅游助推鄉(xiāng)村振興中的作用》,《旅游學刊》2018年第7期。。本研究認為女性不僅是鄉(xiāng)村發(fā)展的重要力量,也是鄉(xiāng)村發(fā)展的受益者,這種受益主要體現在地位與能力的提升方面。此外,合作社的類型多樣,本文考察了“技術+資金”入股的合作社模式對傳統(tǒng)手工藝的保護與再生產的作用與意義,其他土地入股、資源入股的合作社網絡形成是否遵循不同的行為邏輯,還有待進一步探究。除了不同合作社的行為邏輯的差異,旅游的發(fā)展對傳統(tǒng)手工藝的保護也具有一定影響。本研究驗證了米歇爾·卡龍(Michel Callon)的“能動性是通過制定網絡而產生的集體成就”的觀點。未來研究可以進一步從傳統(tǒng)手工藝本身出發(fā),聚焦于傳統(tǒng)手工藝的保護與民族旅游地發(fā)展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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