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
李白,明明是個以詩文聞于世,“斗酒詩百篇”的大詩人,怎么和武功高手扯上關系了?
話說李白,自5歲開始讀書識字,自言:“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钡刹皇且粋€只會埋頭苦讀的文弱書生,他擅騎射,更熱愛武術,年輕時就渴望自己能以武功名震江湖。
想要笑傲武林,當然得練就一身驚人的武藝,方可服眾。李白見韓朝宗時,在他的自薦書中寫道:“十五好劍術,遍干諸侯。三十成文章,歷抵卿相?!保ā杜c韓荊州書》)李白自15歲便開始習武,到了30歲才做文章并有所成??梢娫谒闹?,到底孰輕孰重。
《新唐書·李白傳》道,李白“十歲通詩書,既長,隱岷山。州舉有道,不應。蘇颋為益州長史,見白異之,曰:‘是子天才英特,少益以學,可比相如。然喜縱橫術,擊劍,為任俠,輕財重施”。這里講李白10歲即通讀詩書,至于為何他終生未參加過科舉考試,皆因他罪人之后、商人之子的身份。
他自個兒當然不會提這檔子事,他甚至從未在公開場合提過自己的父親。他只對外宣稱,自己才華蓋世,根本不屑參加這樣的考試,實則是他全無考試資格。
益州長史見到李白都覺得驚訝,這樣一個天才青年,若再多學些知識,多做點學問,以后可了不得呀,直可同漢代的司馬相如比較了。然而李白心不在此,他喜縱橫術,學擊劍,一心要當個不重財物、樂善好施的游俠。
當然不止說說而已。李白20多歲就“仗劍去國,辭親遠游”,游遍半個大唐。要知道在古代,一人出游,若無武藝傍身,所帶銀兩財物,怕是早就被人搶了去。而李白游歷數(shù)年,卻安然無事,無半點損傷,亦可知其武功絕非平庸。
四處游覽,自然十分長見識,但也花去不少錢財。李白為人十分仗義,單在揚州時,“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萬,有落魄公子,悉皆濟之”(《上安州裴長史書》)。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義”字,李白深諳此道。但凡兄弟有難,他二話不說,就拿錢去接濟他們。大概也只有李白才能講出“千金散盡還復來”這種話,尋常人哪有“千金”能夠揮霍呀!
李白講義氣,除了對友人出手豪闊以外,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李白與好友吳指南結伴同游期間,行至湖南時,吳指南突患重病逝世。李白悲痛萬分,伏其尸首前慟哭。恰逢猛虎來襲,倘若李白偷偷逃走,猛虎便會將吳指南的尸體吃掉。李白不忍好友死無全尸,于是硬著頭皮與猛虎對峙,竟以手中之劍將猛虎逼退了。
世人贊頌武松打虎之勇,可武松到底還需18碗酒壯膽,況且又是虛構之人。李白彼時清醒異常,然依舊不畏生死,為保全兄弟尸首與猛虎搏斗,實乃勇氣非凡。憑借這一事件,李白迅速成為各大“新聞報紙”的頭條人物,人人皆贊其膽識氣魄,都欲與其交好。
那么李白的劍術又是和誰學的呢?在《五月東魯行答汶上翁》中他寫道:“顧余不及仕,學劍來山東。”為了增強劍術,李白背井離鄉(xiāng),到山東跟隨裴旻學劍。這個裴旻來頭可不小,他乃大唐第一劍客,人稱“劍圣”,是個大將軍,曾多次與番邦作戰(zhàn)?!丢毊愔尽分杏涊d,裴旻“擲劍入云,高數(shù)十丈,若電光下射,漫引手執(zhí)鞘承之,劍透空而入,觀者千百人,無不涼驚栗”。
如此厲害的師傅,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不會差到哪里去,且李白若無習武的資質,裴旻又何必收其為徒,自毀名聲呢?既收了李白這徒弟,必定好生教導,使其將自己的劍術發(fā)揚光大。但李白的武功究竟如何,還要看他做過何事,方能定斷。
李白除了愛喝酒以外,平時喜歡玩玩斗雞、賭博之類的游戲,打群架豈少得了他?年輕人難免脾氣大些,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少任俠,手刃數(shù)人”(魏顥《李翰林集序》),膽敢當眾提刀,絕非尋常之輩。李白在《贈從兄襄陽少府皓》一詩中道:“托身白刃里,殺人紅塵中。”大概也只有李白這等狂而無畏之人,才能寫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俠客行》)、“笑盡一杯酒,殺人都市中”(《結客少年場行》)這等霸氣側漏之句。
李白這樣一個有錢、有才又有勇的“風流浪子”,是極其吸引人的,尤其是年輕貌美、少不更事的少女,但凡見其詩作或為人的,沒有不愛他的。即便是宰相之后,也逃不出李白的手掌心,李白的第一任與第三任妻子均是前宰相的孫女,可見其迷倒萬千少女不在話下。
武功高強之人,哪能沒有徒弟?李白也有徒弟,名喚武諤。在《贈武十七諤》的序中,李白道:“門人武諤,深于義者也。質本沉悍,慕要離之風,潛釣川海,不數(shù)數(shù)于世間事。聞中原作難,西來訪余。余愛子伯禽在魯,許將冒胡兵以致之。酒酣感激,援筆而贈。”門人即徒弟,此亦可知,李白的劍術已絕妙高超至有人慕名前來求學了。且李白的這個徒弟,武功也是高深莫測,他能將李白之子于亂軍中救出,其勇其義,乃真英雄也。李白也贊武諤是個真正的仗義豪俠,“精誠合天道,不愧遠游魂”。
許多文人都有俠客情結,就連我這多讀了幾本武俠小說的小女子,也一心向往酒劍江湖的人生,奈何如今人間已大換模樣,哪里還有俠客的存在?就是輕財重施,好多人也是辦不到的。但李白是一個真正的俠客,他一生狂傲不羈,行走江湖,從未將誰放在眼里。除了他,還有誰能狂妄到叫楊國忠磨墨、讓高力士脫靴?就連皇上的圣旨到了,也敢不理不睬的?
15歲開始習武,20多歲只身闖蕩江湖,師傅是“劍圣”裴旻,徒弟能從亂軍中救人……看到這里,你是否相信了李白不僅會武功,還是個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