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勇
眼前的老木屋,意象若一段神話。
灑滿崇山峻嶺的雪,潔白如云。
老木屋在山巒石壁上慢慢斑駁,凝固一種—記憶。
關(guān)于老木屋前,獵人和熊的對峙。后人傳說成故事,有很多個版本。
小木屋前裝卸過山林,裝卸過生活的大轱轆車,早已失去原有的色澤。黯然神傷地??吭谀莾?。
夢里,從雪原中猛然躍起的棕色狍子,矯健地跑人白樺林里。
定格不住的美麗,在眼前再次閃現(xiàn)。
彩色的視屏里。
老木屋像一頭漸漸老去的棕熊,默默無
語。緩緩地行走在終將逝去的森林雪原中?;貞浤强v情的蹄花。傳承人
河水是永久的。
而我只是曇花一現(xiàn)。
當四月底把我和映山紅一起送到人間的時候。
有個年輕姑娘在嫩水邊戲水。
有人把釣的小魚用柳條穿成一串。
有人在江灣采集柳蒿芽。
我認出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就是要找的傳承人。
傳承人,當下最時尚的稱呼,老人看上去卻全是淳樸厚德。
儲存在腦子里的鮮活故事,能講爆你的手機錄音。
河水是永久的。
那被諾敏河水沖擊千百年的鵝卵石,逐漸變圓的過程,漫長,卻不孤單。
故事是永存的。
那一篇篇栩栩如生、娓娓道來、三天三夜也講述不完的故事。是永存的。
然后,因為民間故事,走遍了族人居住的所有村屯采風,采訪了很多老人。
然后,便一頭伏在桌上開開關(guān)關(guān)錄音鍵,搜集、翻譯、整理。講述的故事多了,就成了傳承人。那跌宕的故事、起伏的情節(jié),時常讓你飽含熱淚。
在一代一代族人的口傳中,逐漸變得厚重。故事是長久的。傳承人在講新的故事。
這是向文化遺產(chǎn)致敬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