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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床呼盧恣樗博:賭博與魏晉士風

      2019-08-07 09:07:33張麗君
      江漢論壇 2019年6期
      關(guān)鍵詞:士人

      摘要:魏晉南北朝時期,士人的賭博現(xiàn)象甚為突出,儒家思想頹勢,老莊無為學說的盛行,士人追求一種自由隨性、從心所欲的生活目標,賭博活動自身具有的娛樂性、刺激性,與他們的人生態(tài)度融為一體。過盛的賭博風氣給社會帶來了不良影響,引起了部分士人的思索和批判,他們或行文針砭賭博弊病,或竭盡所能力行禁賭,或恥與為伍、潔身自好。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約束賭博活動的盛行,凈化社會風氣,但是這種反賭、禁賭多數(shù)只是個人行為,國家政策層面對賭博基本不禁止,使得禁賭的成效并不明顯。

      關(guān)鍵詞:賭博;魏晉士風;士人

      中圖分類號:K235?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3-854X(2019)06-0087-06

      一、魏晉南北朝時期賭博的盛行

      賭博起源于民間游戲,幾千年以來,一直是民間游戲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暗螒虿⒉坏扔谫€博,只有將財物的占有引入游戲之中,或者說游戲的結(jié)果導致了財物的歸屬,才是真正的賭博”①。中國最早的賭博,可以追溯到殷商時期,《史記·殷本紀》載,帝武乙“為偶人,謂之天神,與之博”②。當時社會已出現(xiàn)“博戲”,即下棋、擲骰子之類的競技游戲,如《莊子·駢拇》記載有個擲骰子的童仆。又傳說老子作“樗蒲五木”的博具。由于史料的限制,我們無法確定當時的博戲是否已是賭博,但既然游戲中包含“博”(“博取財物”之意),推測多少已有賭博的成分在其中,只不過游戲的成分占主導地位。

      博戲演變?yōu)橐藻X財作賭注的賭博(當然“戲”的成分仍然存在),大約最晚出現(xiàn)在春秋戰(zhàn)國時代。《列子·說符篇》說,梁地有一個姓虞的富商,“家充殷盛,錢帛無量”③,在大路旁“設樂陳酒,擊博樓上”④?!妒酚洝ぬK秦列傳》記載,齊國臨淄城里的居民“無不吹竽鼓瑟,彈琴擊筑,斗雞走狗,六博蹋鞠”⑤。這些玩博戲的,大都是殷富游樂者,他們生活在商業(yè)都會里,追求富裕刺激性的娛樂或發(fā)財心切,最易以博行賭。在商業(yè)繁華的都會里,賭博活動盛行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秦皇漢武時期。

      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傳統(tǒng)的儒家思想和行為準則在一定程度上被質(zhì)疑,人們的言行逐漸趨于放縱任性、不受約束,嗜酒、服藥、賭博成為人們展現(xiàn)風流的方式。這個時期是中國古代賭博的一個重要時期,遠超前代。此時的賭博上自帝王,下及庶民,視賭博不以為諱,反以自得?!短接[》卷754引《庾翼集》云“大相聚集,漸以成俗”⑥。“(魏晉南北朝)賭博之事,幾為社會上人人必須之知識之技能”⑦。

      當時的賭博以皇帝為首,帝王賭博在劉宋時特別盛行。據(jù)《魏書·劉裕傳》載,南朝劉宋的開國皇帝劉裕好賭,竟成為敵手北魏拓跋氏嘲諷的理由,“裕家本寒微”,“樗蒲傾產(chǎn),為時賤薄”⑧。帝王之中最好賭者,莫過于南朝宋孝武帝劉駿?!靶⑽淠┠曦澯?,刺史二千石罷任還都,必限使獻奉,又以蒲戲取之,要令罄盡乃止”⑨。宋孝武帝弟明帝劉彧,在消滅晉安王劉子勛后,“大會新亭,勞接諸軍主,樗蒲官賭”⑩?!埃R明)帝好圍棋,甚拙,去格七八道,物議共欺為第三品。與第一品王抗圍棋,依品賭戲??姑筐埥柚?,曰:‘皇帝飛棋,臣抗不能斷。帝終不覺,以為信然,好之欲篤”{11}。

      南方帝王如此,北朝皇帝亦不遜色。如,“呂光太安二年,龜茲國史至(后涼),獻寶貨、奇珍、汗血馬。光臨正殿設會,文武博戲”{12}。又劉宋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燾“親率大眾,已至蕭城,去彭城十數(shù)里”{13}。劉駿當時為武陵王,鎮(zhèn)彭城,拓跋燾竟于兩軍對壘時,遣使向劉駿索要賭博器具,“有博具可見借”{14},“送博具出,因以與之”{15}。可見賭博深得拓跋燾的喜愛。據(jù)《北史·王思政傳》載,西魏宇文泰也喜歡觀看他人擲五木賭物,“周文帝(宇文泰)曾在同州,與群公宴集,出錦罽及雜綾絹數(shù)千段,令諸將摴蒱取之。物盡,周文又解所服金帶,令諸人遍擲,曰:‘先得盧者即與之。群公擲將遍,莫有得者”{16}。

      在帝王喜愛賭博的影響下,當時的士人無論當朝為官還是處于鄉(xiāng)野,對博弈之事都相當熟稔,參賭的積極性非常高,成為魏晉南北朝時期賭博的主體。這方面的事例相當豐富?!稌x書·周顗傳》載,周顗死時,王敦正與一參軍樗蒲,參軍之馬“于博頭被殺,因謂敦曰:‘周家奕世令望,而位不至公,及伯仁(周顗字)將登而墜,有似下官此馬”{17}?!稌x書·袁耽傳》載,“耽,字彥道。少有才氣,倜儻不羈,為士類所稱?;笢厣贂r游于博徒,資產(chǎn)俱盡,尚有負,進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濟于耽,而耽在艱,試以告焉。耽略無難色,遂變服懷布帽,隨溫與債主戲。耽素有藝名,債者聞之而不相識,謂之曰:‘卿當不辦作袁彥道也。遂就局。十萬一擲,直上百萬。耽投馬絕叫,探布帽擲地,曰:‘竟識袁彥道不?其通脫若此”{18}。《陳書·徐度傳》載,“及長,姿貌瑰偉,嗜酒好博”{19}。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處于底層的普通百姓財富不多,但在社會賭風的影響以及個人欲望的驅(qū)使下,好賭者不乏其人。《魏書·術(shù)藝傳》載:“高祖時……趙國李幼序、洛陽丘何奴并工握槊?!眥20} 《異苑》卷6記載,劉宋元嘉年間,穎川人宋寂驅(qū)使一個獨腳鬼。宋寂“欲與鄰人樗蒲”{21},但是沒有一種五木的博具,“鬼乃取刀斫庭中楊枝”{22},做成五木。鬼做五木雖然是一個故事,但也能看出下層民眾好行賭博的事實。

      熾烈的賭風使孩童耳濡目染,不少士族少年也參加到賭博行列中來。《太平御覽》卷754引《江蕤別傳》載,東晉濟陽江蕤,“年十一,始學樗蒲”{23};又《宋書·何尚之傳》載,廬江何尚之少時“好樗蒲”{24};當時少年賭博似乎已成風氣,有不參賭少年竟成特例,如《陳書·姚察傳》載,“(姚察)弱不好弄,博弈雜戲,初不經(jīng)心”{25}。

      賭博或許也是婦女日常消遣的主要手段之一。晉武帝曾與其貴嬪胡芳“樗蒲,爭矢”,以致晉武帝的手被弄傷{26}。娼門歷來為賭博的淵藪,《北齊書·祖珽傳》載,北齊秘書監(jiān)祖珽與一些紈绔子弟常到娼家,“出山東大文綾并連珠孔雀羅等百余匹,令諸嫗擲樗蒲賭之,以為戲樂”{27}。限于史料,少見貴族、官僚、士人、商人等家中婦女賭博的相關(guān)記載,但推測應該也是當時賭博隊伍的另一個組成部分,斗草、圍棋等游戲項目也是她們經(jīng)常的活動?!端囄念惥邸肪?《歲時部·五月五日》引南朝梁王筠《五日望采拾詩》(節(jié)錄)說:“長絲表良節(jié),金縷應嘉辰。結(jié)蘆同楚客,采艾異詩人。折花競鮮彩,拭露染芳津。含嬌起斜眄,斂笑動微嚬。獻珰依洛浦,懷珮似江濱?!眥28} 通過這首詩能看出,一些貴婦人在節(jié)日中進行斗草活動。《南史·崔慧景傳》載,“先是,東陽女子婁逞變服詐為丈夫,粗知圍棋,解文義,遍游公卿,仕至揚州議曹從事”{29}。

      南北朝時期,賭博全國廣泛流行。由于當時南北分裂,賭博的名稱或許隨地域而不同,然而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無論朝廷權(quán)貴還是普通百姓,賭博之事甚為普遍。雖然魏晉南北朝賭博盛行,但三國時期賭博卻并不流行。原因可能是三國時,統(tǒng)治者在意識形態(tài)上控制較嚴,社會對賭博并不十分認可,賭博活動受到較大的限制。

      二、魏晉南北朝時期士人好博的原因

      1. 儒家禮教的失序

      儒家思想認為賭博是不勞而獲、是以欺詐的手段騙取他人財物,尤為重要的是上下、貴賤、尊卑的界限被賭博擾亂,也就是違反了儒家所提倡的“禮”?!岸Y”作為統(tǒng)治思想,是人們必須遵守的道德行為準則的核心。儒家要求人們“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為?!边@個“禮”,就是以孔孟學說而確定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級秩序。賭博追求游戲規(guī)則的平等,自然對禮制產(chǎn)生破壞作用,如《太平御覽》卷754引范曄《后漢書》載,東漢桓帝時,由于河南尹鄧萬與皇帝對賭,出現(xiàn)了“客星經(jīng)帝座”{30} 的異常天象,引起了人們的警惕,因此有人上書處置鄧萬。所以在正常政治之下,統(tǒng)治者都會反對賭博。凡是儒學強化的時代,對賭博的道德約束和法律控制就特別嚴厲,作用也特別明顯;反之,在儒學受到?jīng)_擊,儒家思想較淡化的時期,其控制力則減弱,賭博也隨之活躍。這構(gòu)成了中國賭博史和禁賭史的一個特點。{31}

      東漢中后期,世家大族的勢力逐漸擴大,割據(jù)的潛因不斷增長,中央王權(quán)也不斷削弱,儒家學說受到人們的懷疑,社會上的賭博活動又重新興盛。王符在其所作的《潛夫論·浮侈篇》即指出當時富人以“游敖博弈為事”{32}。

      魏晉南北朝時期,玄學的興起動搖了處于正統(tǒng)地位的儒家學說,使這一時期成為一個思想文化相對活躍和自由的時代,一個道德標準多元化的時代。此時的不少名士,大都蔑棄禮法,崇尚老莊,他們大都主張能夠“適性”。如郭象《莊子·逍遙游》注云:“夫小大雖殊,而放于自得之場,則物任其性,事稱其能,各當其分,逍遙一也。豈容勝負于其間哉!”{33} 他所強調(diào)的正是“足于其性”。這就像《高僧傳·支遁傳》記載的東晉諸多名士所強調(diào)的“各適性以為逍遙”{34}。名士既然強調(diào)“各適性以為逍遙”,自然可以棄置禮教,不守禮法,其結(jié)果是違背許多道德規(guī)范而流于放蕩不羈。

      要之,魏晉南北朝時期,儒家權(quán)威地位的喪失,社會思想的混亂,儒家思想的倫理綱常和行為準則在一定程度上被質(zhì)疑,人們的言行表現(xiàn)出擺脫傳統(tǒng)道德觀念約束的現(xiàn)象——追求享樂、講求功利而不受所謂禮義、道德的約束。當時社會流行賭博也是這種思潮的表現(xiàn)或結(jié)果而已。

      2. 展現(xiàn)名士風流的手段之一

      魏晉南北朝九品中正制的實行,維系了豪強的世襲權(quán)力,逐漸形成了品評人物的社會風氣,褒貶關(guān)乎得失。曹魏夏侯玄《時事議》云:“自州郡中正品度官才之來,有年載矣,緬緬紛紛,未聞整齊,豈非分敘參錯,各失其要之所由哉!”{35} 九品官人法的政治制度,使士人為了切身利益,競相標榜,蔚成時代風氣,寒門庶族為了躋身士流,亦附庸風流。追求風度,炫耀風流是魏晉士人獲得社會認可和標舉的終南捷徑。特別是在此時期,儒家學說的正統(tǒng)地位受到動搖,其所提倡的仁義禮智信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質(zhì)疑,士人言行表現(xiàn)出渴望擺脫傳統(tǒng)道德觀念桎梏的趨勢,思想意識也從以前追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趨向為自然適性、放浪不羈,當時大多數(shù)人崇尚的風范是通脫曠達、直情徑行。不合禮法的行為層出不窮,所謂“魏晉之士放棄禮法,不復以禮自拘”,“士務通脫,以勞身為鄙,不以玩物喪志為譏”{36},名士尋求一種自然適意,無拘無礙的生活意趣,一切唯求其真,任其性,適其情,盡其興而已。{37}

      賭博之事率性而為,足為適性怡情之具。不少名士看重的是在賭場上毫無束縛地展現(xiàn)自己的才智和個性,獲得一個通脫豪爽的聲譽。《世說新語·方正篇》記載:“王子敬(獻之)數(shù)歲時,嘗看諸門生樗蒲。見有勝負,因曰:‘南風不競。門生輩輕其小兒,乃曰:‘此郎亦管中窺豹,時見一斑。子敬嗔目曰:‘遠慚荀奉倩,近愧劉真長。遂拂衣而去。”{38} 樗蒲的規(guī)則比較復雜,外行很不容易看懂。王獻之幾歲便熟諳此道,自然大出門客們的意料,因此在當時被視為奇事、雅事。王獻之自認樗蒲手法高超,與當時的高手名士荀奉倩、劉真長不相上下,然而竟被門客小視,于是憤然拂衣而去。從這里可以看出樗蒲在東晉南朝士族中流行之普遍,同時也可以看出,樗蒲不僅是士族們賭博的流行方式,其技藝更成為士族們非??粗氐摹帮L流通脫”的標志之一。

      由于魏晉士人具有優(yōu)越的政治地位和雄厚的經(jīng)濟基礎(chǔ),因此,他們在賭博活動中大多不以贏取錢財為目的,最終目的是追求一種對名士風度的認同感。《晉書·謝安傳》:太元八年(383年),前秦主苻堅率眾百萬南伐東晉,“次于淮肥,京師震恐”。謝安被任命為征討大都督,主持御敵大計。其侄謝玄“入問計,安夷然無懼色,答曰:‘已別有旨?!睌?shù)次問計,謝安寂然不語,后“命駕出山墅,親朋畢集,方與玄圍棋賭別墅。安常棋劣於玄,是日玄懼,便為敵手而又不勝。安顧謂其甥羊曇曰:‘以墅乞汝”。后謝玄大敗苻堅,“有驛書至,安方對客圍棋,看書既竟,便攝放床上,了無喜色,棋如故??蛦栔?,徐答云:‘小兒輩遂已破賊。既罷,還內(nèi),過戶限,心喜甚,不覺屐齒之折,其矯情鎮(zhèn)物如此”{39}。與謝玄圍棋,以別墅作為賭注,謝安贏了別墅,又隨手送給外甥羊曇,他們采取一種有趣的方式處理賭注,體現(xiàn)出典型的縱性隨意的魏晉風度。接到前線將士擊敗敵軍的捷報,竟“了無喜色”,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小兒輩遂已破賊”。“便攝放在床上”、“徐答”等一系列動作,其極力掩飾內(nèi)心喜悅的矯情做作之貌躍然紙上,而在人后卻忘乎其形,“過戶限,心喜甚,不覺屐齒之折”,這就形象地襯托出他對名士聲名的追求和刻意掩飾內(nèi)心情感的虛矯做作。

      在魏晉士人心中,“物我兩忘”,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只要能盡情展示自己的個性,三綱五常、塵世喜樂皆可置之不顧?!稌x書·阮籍傳》載,阮籍得到母親病故的噩耗時,正在與人下棋,對手表示可以暫緩,“籍留與決賭”{40}。這些將喜怒哀樂漠然置之,甚至將國家榮辱、人倫綱常置之不理的行為,其實是從兩個層面來體現(xiàn)“魏晉風度”,即對名士聲名的刻意追求和擺脫世俗束縛的希望,對隨心所欲、脫俗狂放的人生的向往。

      魏晉南北朝時期,禮崩樂壞、社會穩(wěn)定平衡狀態(tài)被打破,士人們在這種特殊環(huán)境中,大都不為世俗所束縛,隨心所欲,追求一種自由隨性、從心所欲的生活目標,而賭博正是他們這種生活目標的反映。

      3. 社會享樂之風的盛行

      魏晉南北朝時期,政治不穩(wěn)定,個人生命不穩(wěn)定,不少人面對亂世,生命無常,在生活上抱著盡情及時享樂的態(tài)度。

      魏晉人偽托的《列子·楊朱篇》中宣揚,“恣耳之所欲聽,恣目之所欲視,恣鼻之所欲向,恣口之所欲言,恣體之所欲安,恣意之所欲行”{41}、“既生,則廢而任之,究其所欲,以俟于死”{42}、“太古之人知生之暫來,知死之暫往,故從心而動,不違自然所好,當身之娛非所去也,故不為名所勸。從性而游,不逆萬物所好,死后之名非所取也,故不為刑所及。名譽先后,年命多少,非所量也”{43}。這些觀點,就清楚地表現(xiàn)了當時豪門士族盡情享樂的思想。考古發(fā)現(xiàn)的嘉峪關(guān)壁畫重現(xiàn)了魏晉豪門士族縱情淫樂的腐朽生活,其中六、七號墓的壁畫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宴飲和庖廚的畫面,集中描繪了“中廚辦豐膳,烹羊宰肥?!?、“歸來宴平樂,美酒斗十千”的場景{44}。壁畫中墓主人的享樂生活,正是《列子·楊朱篇》中豪門士族所極力追求的“豐屋美服,厚味姣色”{45} 的生動寫照。

      當時的王公貴戚爭相聚妾蓄妓,或“伎妾盈房”{46},或“伎樂之妙,冠絕一時”{47}。貴族官僚姬妾達數(shù)十人比比皆是,甚至有的上百人至數(shù)百人。東晉王國寶“后房姬妾以百數(shù)”{48}。劉宋沈攸之“后房服珠玉者數(shù)百人”{49}。梁代夏侯夔后房姬妾“亦有百數(shù)”{50}。皇室高門由好女色聲樂,進而“男寵大興,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皆相仿效”{51}。賭博活動既能輕易獲取錢財,又能帶來強烈的感官刺激之樂,生活在聲色犬馬中的王公貴戚當然不會反對。在這樣的社會風氣影響下,各種豪奢鋪張的游戲活動出現(xiàn)于豪紳大族的門下,當然也就勢之必然。

      與此同時,這一時期門閥士族制度的形成與確立,進一步承認和保護了大貴族、大地主們的權(quán)勢與地位,形成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社會政治格局。朝政被這些貴族和地主們把持、左右,生活上也更加奢侈腐化。他們酗酒、服藥、賭博,甚至爭奇斗富,以各種方式來揮霍享受。晉代,賭風很盛,究其原因,實與當時門閥士族地主生活腐化、行為放誕、思想空虛的世風有密切關(guān)系。

      4. 精神上對刺激的追求,物質(zhì)上對財物的占有

      魏晉時期,南北分裂,政局動蕩,人們需要從事一些活動來解除苦悶。賭博被稱為“博戲”,游戲娛樂和財物的轉(zhuǎn)移集于其一身,具有游戲性、技巧性、競爭性、刺激性,參與賭博的人往往能在賭場上得到一種精神上的解脫,而這種精神解脫又是其它場合很難得到的。與其它場合相比,自由、活躍、緊張,富于刺激性這樣的感受充斥于賭場,參賭者往往能在賭場上體驗到精神上的愉悅,魏晉南北朝時期對刺激性的追求也成為推動士人賭博普遍化的重要原因。此時期宴飲聚會的助興項目也少不了賭博,上至清流名士、王公大臣的交游宴飲,下至民間設宴多是以賭博助興。

      各色人士迷戀賭博,目的不盡相同,但參賭者大都是為了獲得財物。不少賭博的賭注相當巨大,賭注種類多樣,像錢谷、別墅乃至官職,獲勝者唾手可得,自然誘惑力很大。西晉元康年間魯褒作《錢神論》譏刺世風,對當時士人對財富(金錢)的貪婪有生動的描寫。{52} 所謂“京邑衣冠,疲勞講肄,厭聞清談,對之睡寐,見我家兄(即錢),莫不驚視。錢之所祐,吉無不利,何必讀書,然后富貴!”{53} “錢多者處前,錢少者居后。處前者為君長,在后者為臣仆。君長者豐衍而有余,臣仆者窮竭而不足?!眥54} 《晉書·魯褒傳》稱:“疾時者共傳其文?!眥55} 反映出當時社會追求錢財風氣之濃郁。在統(tǒng)治者引導下,世俗的物欲膨脹,不少貴族士人貪財好奢,狂熱地追求錢財。作為竹林七賢之一的王戎,其實是一個貪得無厭惟利是圖之人,當他憑手中的官位獲取大量財富后,“既貴且富”{56}、“洛下無比”{57},乃與其妻日夜“燭下散籌算計”{58}。

      賭博的士人大都對錢財貪得無厭,賭博的主要目的就是獲得錢財。《太平御覽》卷754引《晉書》載,東晉桓玄,“見人有好園宅,悉欲取之,勒以樗博而賭之”{59}?!稌x書·劉毅傳》中的劉?!坝跂|府聚摴蒱大擲,一判應至數(shù)百萬”{60};《世說新語·任誕》注引郭子曰:“桓公摴蒱失數(shù)百斛米,求救于袁耽?!眥61}

      當然也有個別賭博而不貪財者,《梁書·韋叡傳》:“初,邵陽之役,昌義之甚德叡,請曹景宗與叡會,因設錢二十萬官賭之,景宗擲得雉,叡徐擲得盧,遽取一子反之,曰‘異事,遂作塞?!眥62}盧為最高采數(shù),韋叡知曹景宗無望取勝,趁他人還未看清,迅速將擲具翻過來一塊,破壞掉自己所得的盧。韋叡的這種不貪財?shù)男袨?,也可以說是賭博收獲的另一種財富。

      門閥士族愛占有財富,也愛炫耀財富,作為娛樂生活、滿足精神需求。賭博可以炫富,自然是他們選擇的重要方式。眾所周知,石崇、何曾、任愷、王濟、羊琇諸人聚斂無道,過著奢侈的生活。時人傅咸《上清詰奢》言,古今對比,晉代的奢侈超過了以往任何時代,其“奢侈之費,甚于天災”{63},深覺“欲時之儉,當詰其奢;奢不見詰,轉(zhuǎn)相高尚”{64}。極盡鋪張浪費之能事,然意猶未已,繼續(xù)逞強爭富。

      三、士人好博的影響

      1. 助長社會奢靡之風

      賭博能夠?qū)崿F(xiàn)錢物的轉(zhuǎn)移,賭徒往往也是以獲取錢物為主要目的,即使一些風流名士也往往如此。賭博錢財易得易失,賭徒們對它往往采取輕賤的態(tài)度。賭注重則數(shù)十數(shù)百萬,珍寶、別墅,棄之如敝履,這在相當程度上導致社會財富的無端浪費。

      為了博戲,有人不惜花上數(shù)千錢去買一只斗雞,《南齊書·郁林王紀》載,南齊郁林王蕭昭業(yè)“好斗雞,密買雞至數(shù)千價”{65}。賭博贏取來的財物,也往往被暴殄天物?!妒勒f新語·汰侈》:“彭城王有快牛,至愛惜之。王太尉與射,賭得之。彭城王曰:‘君欲自乘,則不論;若欲噉者,當以二十肥者代之。既不廢噉,又存所愛。王遂殺噉。”{66} 類似的例子還有王濟殺名牛的故事,《晉書·王濟傳》載,“王愷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駁,?,撈涮憬?。濟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能,令濟先射。一發(fā)破的,因據(jù)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割便去”{67}。

      2. 加劇政治腐敗

      賭博往往造成國家政事荒廢。“王澄少與兄衍名冠海內(nèi)”,“澄屢為杜弢所敗,望實俱損,猶傲然自得,無憂懼之意,但與機日夜縱酒博弈,由是上下離心”。{68} 《南史·元帝諸子》載,郢州刺史蕭方諸與長史鮑泉“不恤軍政,日與鮑泉蒱酒為樂”{69},當侯景叛軍進逼城下,竟稱“云賊何由得至”?!稌x書·劉曜載記》載,“曜不撫士眾,專與嬖臣飲博”{70}。《魏書·古弼傳》載,北魏太武帝拓跋燾下棋很入迷,在他下棋時是不聽臣下奏事的。有一次,尚書令古弼有重要事欲上奏,不巧拓跋燾正“與給事中劉樹棋,志不聽事。弼侍坐良久,不獲申聞。乃起,于世祖前捽樹頭,掣下床,以手搏其耳,以拳毆其背曰:‘朝廷不治,實爾之罪!世祖失容放棋曰:‘不聽奏事,實在朕躬,樹何罪?置之!弼具狀以聞”{71}。此事雖重在說明拓跋燾勇于承認己過,但也表明賭博確實會荒廢政事。

      除了造成政事荒廢,賭博也能破壞正常的官僚機制,以賭作為賣官鬻爵或行賄受賄的方式和工具?!端螘む囩鳌份d,“琬性鄙暗,貪吝過甚,財貨酒食,皆身自量校。至是父子并賣官鬻爵,使婢仆出市道販賣,酣歌博弈,日夜不休。大自矜遇,賓客到門者,歷旬不得前”{72}。《宋書·羊玄保傳》載,劉宋時期,羊玄保善弈棋,宋文帝劉義隆召之對弈,以郡太守之職為賭注。結(jié)果,羊玄保獲勝,獲得了宣城太守的美差。《北齊書·幼主高恒本紀》:北齊后主高緯好斗雞,專門給斗雞安排了一個開府職位,史稱:“斗雞亦號開府,犬馬雞鷹多食縣干?!眥73} 如此行為,破壞了正常的政權(quán)機制,造成的后果自然是十分嚴重的。

      賭博還造成了違法亂紀事件的頻繁發(fā)生。《太平御覽》卷754引《晉書》載,謝鯤婿殷叡“好樗蒱,奪其妹裝物,以還戲債”{74},受到處罰?!端螘⒖底?zhèn)鳌份d,劉宋的劉康祖“在閭里不治士業(yè),以浮蕩蒱酒為事”{75}。為員外郎十多年,本性不改,“再坐摴蒱戲免。”{76}

      3. 增重門閥性格

      在門閥主義盛行的時代,統(tǒng)治者往往優(yōu)借士人,使士人得到了優(yōu)厚的生活條件。不少士人在此情形下,愈加放縱無度,尸位素餐,毫無作為。他們大抵都有官職,在職時未必清廉,去職時還會搜括。東晉南朝盛行的“送故”之風就是典型的說明?!稌x書·范寧傳》載范寧言:“又方鎮(zhèn)去官,皆割精兵器仗以為送,故米布之屬不可稱計。監(jiān)司相容,初無彈糾。其中或有清白,亦復不見甄異。送兵多者至有千余家,少者數(shù)十戶。既力入私門,復資官廩布。兵役既竭,枉服良人,牽引無端,以相充補。若是功勛之臣,則已享裂土之祚,豈應封外復置吏兵乎!謂送故之格宜為節(jié)制,以三年為斷。夫人性無涯,奢儉由勢。今并兼之士亦多不贍,非力不足以厚身,非祿不足以富家,是得之有由,而用之無節(jié)。蒱酒永日,馳騖卒年,一宴之饌,費過十金,麗服之美,不可貲算,盛狗馬之飾,營鄭衛(wèi)之音,南畝廢而不墾,講誦闕而無聞,凡庸競馳,傲誕成俗?!眥77} 這些士人“蒱酒永日”的結(jié)果,往往蕩盡家產(chǎn),還侵占親屬的財產(chǎn)。《宋書·謝弘微傳》載:“東鄉(xiāng)君(謝混妻)薨,資財巨萬,園宅十余所,又會稽、吳興、瑯邪諸處,太傅(謝安)、司空琰時事業(yè),奴僮猶有數(shù)百人。公私咸謂室內(nèi)財產(chǎn),宜歸二女,田宅僮仆,應屬弘微。弘微一無所取,自以私祿營葬?;炫蛞箢K睾瞄松h,聞弘微不取財物,乃濫奪其妻妹及伯母兩姑之分以還戲責(債),內(nèi)人皆化弘微之讓,一無所爭?!眥78}

      賭博是門閥士族們消磨時光不務世事的良好理由。如《晉書·王隱傳》載,“(祖)納好博弈,每諫止之。納曰:‘聊用忘憂耳?!眥79} 士族賭博不會影響其聲譽,也毫不礙及仕途。如《晉書·溫嶠傳》載,生性好賭的士族名士溫嶠,被世人認為“性聰敏,有識量,博學能屬文,少以孝悌稱于邦族。鳳儀秀整,美于談論?!眥80} 后州郡辟召、舉秀才,又被辟為司徒府東閣祭酒,逐步晉升高位。正因為如此,大批士族做官、賭博兩不誤,賭博甚至壓過了做官。

      門閥士族大多不務世事,不少人又沉醉于賭博之中,就更加腐化墮落。門閥的性格也隨之增重,賭博與門閥性格相互促進,形成一個惡性的循環(huán)。

      四、成效不大的禁賭

      禁賭與賭博的歷史一樣悠久,甚至可以說有賭博的同時就產(chǎn)生了禁賭。中國古代社會重義、輕利的文化傳統(tǒng)更是與賭博相沖突。至遲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賭博已經(jīng)成為彌漫于社會各階層的一種惡習。因此,關(guān)于禁賭的言論、法律、舉措便數(shù)不勝數(shù)。當時的各家學派對待賭博的具體態(tài)度有所不同,但是并沒有對其有褒揚的言論??鬃诱J為賭博是“惡道”。孟子認為博弈行為與社會秩序的不協(xié)調(diào),產(chǎn)生了世俗博弈不孝的價值觀。除了儒家反對賭博,法家也主張嚴格禁賭,其早期的代表作《管子》完全否定賭博。魏國李悝變法,著《法經(jīng)》時,特地強調(diào):凡“賭博戲財”者,要處以“罰金三幣”。即使是太子賭博,也處以笞刑;如果再犯,加重刑罰;屢教不改者,便更立太子。

      由政府出面,利用法律、行政手段禁賭,是社會控制系統(tǒng)內(nèi)部禁賭之主導,包括將限制、禁止賭博的相關(guān)法律公之于眾,并以此對賭徒采取懲戒措施。然而,魏晉時期,統(tǒng)治者對賭博大都是放縱寬容的態(tài)度,再加上史料的缺乏,統(tǒng)治者所制定的法律是否有明確的禁賭內(nèi)容少之又少。晉安帝時,“五月癸未,禁絹扇及樗蒲”。{81} 這一條法令只是說明禁止樗蒲,是否實行并不清楚,也未說明參與樗蒲之后的處理活動。正史中也找不到因為賭博受到官方處罰的事例。然而,由個別地方行政長官實行禁賭的活動還是有一二例。三國孫吳時,陸遜曾有過禁賭的行為,據(jù)《三國志·陸遜傳》載:“黃龍元年(229年)……時建昌侯慮于堂前作斗鴨欄,頗施小巧,遜正色曰:‘君侯宜勤覽經(jīng)典以自新益,用此何為?慮即時毀撤之?!眥82} 《晉書·陶侃傳》載:“諸參佐或以談戲廢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吏將則加鞭撲,曰:‘樗蒱者,牧豬奴戲耳!《老》《莊》浮華,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當正其衣冠,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yǎng)望自謂宏達邪!”{83} 陶侃屬于士人中積極事功人物的代表,在清談成風,競尚浮華的統(tǒng)治集團中,他努力于軍政事務,其反賭博的行為,就是他求實勤勞思想與作風的突出反映。與陶侃先后任荊州刺史的庾翼也是一個禁賭者。庾翼的下屬官員中樗蒲日益熾烈,引起了他的警覺和擔憂:“頃聞諸君有樗蒲過差者。初為是,政事閑暇,以娛意耳,故未有言也。今知大相聚集,漸以成俗。聞之能不憮然?”{84}庾翼的參軍于瓚對庾翼說:“夫嬉戲都名動相剝,非為治之本,自今樗蒲、擲馬諸不急戲,宜一斷之?!扁滓硗庥诃懙囊庖?,果斷的決定:“今惟許其圍棋,余悉斷。”{85}

      除了政府官員提倡禁賭,家庭、宗族也有關(guān)于禁賭的實踐。家庭、宗族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以及為了維護自身利益,均對賭博持抵制態(tài)度。他們主要通過“家訓”、“族規(guī)”、“鄉(xiāng)規(guī)民約”等教育手段對參賭的家族成員進行約束和懲戒?!额伿霞矣枴るs藝》說:“家語曰,君子不博,為其兼行惡道故也。論語云:‘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己。然則圣人不用博弈為教,但以學者不可常精,有時疲倦,則儻為之,猶勝飽食昏睡,兀然端坐耳。至如吳太子以為無益,命韋昭論之;王肅、葛洪、陶侃之徒,不許目觀手執(zhí),此并勤篤之志也?!眥86} 也有家族的長者對后輩關(guān)于賭博危害的教育,《太平御覽》卷754引《江蕤別傳》說:“蕤年十一,始學樗蒲。祖母為說往事,有以博弈破業(yè)廢身者。于是即棄五木,終身不為戲?!眥87}

      魏晉南北朝時期,限于史料,沒有見到有關(guān)禁賭的明確條文,主張禁賭的也只有個別人。雖然有識之士作過種種努力,力圖矯正賭博這種惡劣風氣,但禁賭的成效并不大。其原因或許很多,但主要有如下兩方面:

      一方面,社會及時行樂的思想流行,社會賭博成風,人們熱衷于此。魏晉南北朝時期,南北分裂,時局動蕩,殘酷的政治斗爭使得當時社會各階層,無論是士族集團,還是寒門之士,均抱一種及時行樂的人生觀。玄學的蓬勃興起,世風隨之改變,擺脫傳統(tǒng)束縛成為整個社會的一種潮流。士族們在這個禮崩樂壞、社會穩(wěn)定平衡狀態(tài)被打破的特殊環(huán)境中,表現(xiàn)出一種隨心所欲,逍遙自在的生活態(tài)度。對于他們來說,賭博或許是一種渴望擺脫儒家禮教束縛的表現(xiàn)形式;或許是對社會、對人生的思考與探索;或許純粹就是魏晉士人文書案牘之外特有的一種娛樂方式。

      另一方面,因為國家的政治控制力有限,幾乎不禁止賭博,禁賭基本屬于個人、私人行為。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各個王朝對于禁賭,均沒有上升到國家政策的層面。突出表現(xiàn)是,無禁賭律令條文。法規(guī)不夠系統(tǒng),缺乏完整性,主觀隨意性大。禁賭多在統(tǒng)治階級內(nèi)部,又有“官賭”、“私賭”之分,正是由于這種法律上的缺口,當時的賭風不僅未被禁止,反而愈賭愈盛。某些官員因為參賭受到懲罰,表面上看是因為賭博這一行為,實際上更多的是帶有某種政治目的,也就是說禁賭在某種意義上成為打擊政治對手的手段,或者只是一種政治上勵精圖治的姿態(tài)。

      此外,中國古代對賭博行為的控制和約束,道德文化色彩十分強烈。這就是如前文所述的,在中國傳統(tǒng)觀念中,賭博除了不勞而獲、欺詐奸險以獲財物外,更重要的是它違背了儒家之“禮”。魏晉南北朝時期,儒學衰微,儒家也沒有在政治文化上占據(jù)優(yōu)勢地位。因此儒家道德對賭博控制約束作用極其有限。于是各色人士矜尚風流,奔競勢力,輕藐禮法,不顧行檢。

      注釋:

      ① 羅新本、許蓉生:《中國古代賭博習俗》,陜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9頁。關(guān)于賭博與博戲這兩個概念,很多學者做了深入的研究(張忠年《漢代博戲與賭博習俗》,高海燕《明代賭博現(xiàn)象初探》,劉甫晟、潘華、崔莉《魏晉南北朝博戲發(fā)展的正面影響探析》),但是學者們難以達成共識,相關(guān)的古文獻記載對于賭博與博戲的區(qū)分相對模糊,在本文中采納羅新本在《中國古代賭博習俗中》的描述。

      ② 《史記》卷3《殷本紀》。

      ③④ 《列子集釋》卷8《說符篇》。

      ⑤ 《史記》卷69《蘇秦列傳》。

      ⑥{84} 《太平御覽》卷754引《庾翼集》。

      ⑦ 轉(zhuǎn)引自羅新本、許蓉生:《中國古代賭博習俗》,陜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9頁。

      ⑧ 《魏書》卷97《劉裕傳》。

      ⑨ 《南史》卷25《垣閎傳》。

      ⑩ 《南齊書》卷27《李安民傳》。

      {11} 《南齊書》卷53《虞愿傳》。

      {12} 《太平御覽》卷754引《涼州記》。

      {13}{14}{15} 《宋書》卷59《張暢傳》

      {16} 《北史》卷62《王思政傳》。

      {17} 《晉書》卷69《周顗傳》。

      {18} 《晉書》卷83《袁耽傳》。

      {19} 《陳書》卷12《徐度傳》。

      {20} 《魏書》卷91《術(shù)藝傳》。

      {21}{22} 劉敬叔:《異苑》,中華書局1996年版,第60、60頁。

      {23}{87} 《太平御覽》卷754引《江蕤別傳》。

      {24} 《宋書》卷66《何尚之傳》。

      {25} 《陳書》卷27《姚察傳》。

      {26} 《晉書》卷31《胡貴嬪傳》。

      {27} 《北齊書》卷39《祖珽傳》。

      {28} 《藝文類聚》卷4《歲時部·五月五日》。

      {29} 《南史》卷45《崔慧景傳》。

      {30} 《太平御覽》卷754引《范曄后漢書》。

      {31} 參見羅新本、許蓉生:《中國古代賭博習俗》,陜西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41頁。

      {32} 王符著、彭鐸校正:《潛夫論箋校正·浮侈》,中華書局1985年版。

      {33} 《莊子集釋》卷1《逍遙游》。

      {34} 《高僧傳》卷4《支遁傳》。

      {35} 《三國志》卷9《夏侯玄傳》。

      {36} 張亮采:《中國風俗史》,東方出版社1996年版,第82頁。

      {37} 王能憲:《世說新語研究》,江蘇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164頁。

      {38}{56}{57}{58}{61}{66} 劉義慶撰、徐震■校箋:《世說新語校箋》,中華書局1984年版,第190、466、466、466、402、473頁。

      {39} 《晉書》卷79《謝安傳》。

      {40} 《晉書》卷49《阮籍傳》。

      {41}{42}{43}{45} 《列子集釋》卷7《楊朱篇》。

      {44}《藝文類聚》卷42《樂部二》。

      {46} 《南史》卷31《張瓌傳》。

      {47} 《宋書》卷71《徐湛之傳》。

      {48} 《晉書》卷75《王湛傳附國寶傳》。

      {49} 《南史》卷37《沈慶之附攸之傳》。

      {50} 《梁書》卷28《夏侯夔傳》。

      {51} 《宋書》卷34《五行志》。

      {52} 參見《藝文類聚》卷66《產(chǎn)業(yè)部·錢》。

      {53}{54}{55} 《晉書》卷94《魯褒傳》。

      {59}{74} 《太平御覽》卷754引《晉書》。

      {60} 《晉書》卷85《劉毅傳》。

      {62} 《梁書》卷12《韋叡傳》。

      {63}{64} 《晉書》卷47《傅咸傳》。

      {65} 《南齊書》卷4《郁林王紀》。

      {67} 《晉書》卷42《王濟傳》。

      {68} 《資治通鑒》卷88“懷帝永嘉六年十二月”條。

      {69} 《南史》卷54《元帝諸子》。

      {70} 《晉書》卷103《劉曜載記》。

      {71} 《魏書》卷28《古弼傳》。

      {72} 《宋書》卷84《鄧琬傳》。

      {73} 《北齊書》卷8《幼主高恒本紀》。

      {75}{76} 《宋書》卷50《劉康祖?zhèn)鳌贰?/p>

      {77} 《晉書》卷75《范寧傳》。

      {78} 《宋書》卷58《謝弘微傳》。

      {79} 《晉書》卷82《王隱傳》。

      {80} 《晉書》卷67《溫嶠傳》。

      {81} 《晉書》卷10《安帝傳》。

      {82} 《三國志》卷58《陸遜傳》。

      {83} 《晉書》卷66《陶侃傳》。

      {85} 《藝文類聚》卷74《巧藝部·樗蒲投壺》。

      {86} 《顏氏家訓集解》卷7《雜藝》。

      作者簡介:張麗君,許昌學院魏晉文化研究所副教授,河南許昌,461000。

      (責任編輯? 張衛(wèi)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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